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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不为妾-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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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不是研习过古文到能随口吟诗作赋的才人,但这蒙古王爷用汉文写的家信,并不晦涩,前后几遍还是能看懂的:天下大乱,骨肉分离,这位老父自是忧思甚重,欲向皇帝上奏,许阿盖到云南与之团聚。字里行间满是描述当前局势混乱与对上封家信阿盖久久未回的担忧。我看明了理儿,这信的意思就是阿盖的爹想在乱世把阿盖接到相对安定的云南居住,上次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女儿来信说过这个事,却没见到回复。这次既是拿定主意要向皇上奏请的,也再次探女儿的口气,看她怎么说这事儿。

站在一个女儿的立场,我对有这样关心自己的父亲尤为感动,虽然未见其人,但仍能感觉这冲破困难重重来到上都的信饱含一个老父深沉的思念与企盼。想起当初我为拒绝治疗而逃离至云南大理,对父母的不告而别,一定也是让他们无助得夜不能寐,实在是不孝。那时我只是不愿看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然而现在想来,不觉眼前已是朦胧一片,泪无情滴至信纸,晕开片片墨迹似梅。

脸上的快乐别人看得到,心里的痛又有谁能感觉到。

自怨自艾,为什么过去的“押不芦花”却也如此不体谅,尽然连个回音都没有?为什么我与她,在“不孝”一事上,竟有固执的相同?深吸一口气,带着眼泪的咸腥,淡淡地摇头,话音带着苦涩的抽噎:“或许,一切皆是注定。”

孟恩静静地看着,感染的伤感就郁结在他清澈的眼间。

“不要流泪,我怕……”手指的温热从眼前掠过,匆匆带走几滴盈在眶里的泪,他轻轻地说出半句,却不曾再语。

我点点头,实在不应将自己的脆弱铺张,连忙拿起绢子把泪拭干。孟恩见我淡定,从怀里掏出一信,“去年腊月截了你的信……我知道千不该万不该……可,当时只怕你走了等不到我回来……我却只想留住你……”

我本想开口问,看着他满脸的愧疚,却一下子呜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拆开信看,落款已是至正十五年冬,兴许是二月刘福通拥立小明王建立傀儡政权定都亳州后,这云南梁王或许通过什么风声知道不久这边会出现祸端,就已提醒女儿不要被牵连,最后速速去云南行省。不知此信刚到上都便被孟恩所截,所幸次年的废帝事件并未夸张到牵连这个小女孩,三月朱元璋攻占集庆(今江苏南京)建应天府也没有危及到押不芦花。但梁王仍是惊心未定,再次来信催促,可见这乱世竟是乱到连藩王都不安了。

这是何等大事,他却自作主张截下,弄得阿盖与梁王两不相知。我怨从中来,恨恨道:“何至如此?”

看我坚毅的话却仍牵引出泪流,孟恩知是伤了我的心,移步想过来安慰,又怕惹怒了我,思索踌躇,还是退身坐下,仅呆呆看着,半晌方答:“是我太自私。”

“你难道想不到,我会恨你?”带着一丝轻笑,此时我已没了感触的悲伤,早为考虑去留,收拾好情绪。

 孟恩自是无话可答,只是沉默。同一个房间,同样的椅子,坐的是同一个孟恩,清早和现在的反差,竟是如此之大——颓丧、阴霾,似乎早上的孟恩与现在这位并非同一个人,他那温情也随之压抑,几次望向我,都是百感交集。不可否认,我看得,却有些心痛了。

我应该是无所谓去留的,初穿越到这里,没有什么价值权衡的偏向,也不该有太多情感羁绊。若要走,倒也是帮押不芦花顺了尽孝的心,况且云南也是我喜欢的地方,先前在大理生活的几个月舒适惬意,再次能去那个地方生活,诚乃心之所向;然而眼前这温柔多情的男子,却着实让我心疼。虽说截信一事,他做得的确欠妥,也让我开始对他有所芥蒂,但这一天的交往、他只对我一人的温柔、他俊朗的笑容和他身上对我似乎用之不竭的爱,也让我贪恋,舍不得放手……

“塔娜”,带眼泪风干,我忽地起身唤道。塔娜推门而至,与不远处的孟恩投向的目光,都无独有偶般装着不解与惊奇。

“奴婢在。郡主,有何吩咐?”

她倒是机灵,见气氛怪异,早敛了惯有的笑颜。我思索片刻,“备笔墨”三字几乎脱口而出,却生怕回信时梁王从字迹和语句上看出有异,连忙改口问道:“自云南的信使,还在不在?”

“回郡主,信使仍在客房休息。”

“嗯,好。”我轻轻闭目,遮住满眼的深思:“好生招待父王派来的信使,你再带个话过去,说我日落前定给答复。”

“诺。”

见塔娜退下,我一屁股坐到床沿,呼,刚才的架子,装得不知道还像不像。该对他说吧,如果这样,是不是直接开口比较好?

“我方才……”为等我侧过身来说完,孟恩已经几个阔步上前圈住我,手臂越环越紧,像是要把我揉进他骨头里一般。男子比女子体温高的半度,在这个拥抱之间骤然上升。他力气好大,我感觉吃疼,几欲推开,却不得已,只是被他抱得更紧。

“什么都不要说……”他语带迟疑,把下巴放在我肩后,轻轻地贴着。所有的把握只是在加速一种失去,我先前冰冷的心却早已被他融化,竟没有继续反抗,只是静静地感受这份温暖。想到这儿,心安了不少。欲闭上眼,却感觉环住我的手臂轻轻颤动,肩头一热,我忙推开一看,孟恩居然满眼泪水。

这是爱么?为什么感觉,与他有中交互的心痛?

他的眼中,流露着令人心神向往的款款深情,嘴里呜咽着:“阿盖,你是不是会离开我……”

第七章  以我之名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但原本风度翩翩、灿烂四射的小皇子,如今只是片刻便在我肩头哭湿……这般景况,也看得我有一丝不忍和感动。

感情的确容易令人疲惫,用眼泪宣泄心中的郁闷不失为一种很好的选择,伤心时,难过时,让一切的苦顺著眼泪流淌。

如果,我是原来那朵能让你灵魂起死回生的押不芦花,那么,爱着,我会留下,义无反顾。

但,我毕竟不是她,我只是我,一个千百年后,因为时光错乱而误入的路人。

如果某天,你发现与你朝夕相对的,并不是原来你爱过的那个人,你是否会感觉残忍?

离开,对你我都好。我取代不了她,我们没有过去,自然,没有未来。

所以决定,只能以我之名。

   “孟恩,我……”

   “真的,现在什么都不要说……求你……”他更用力环紧,我小小的肩膀再是勒得生疼,几次话到嘴边却也吐不出来。孟恩很快控制住情绪,止了泪,放开双臂,强拉一个微笑,帮我顺顺辫子,又拉好衣角。

他的一系列动作,都是那么温柔、连贯和自然,过去他也总是那么细致地对她好吧?“请不要假装对我好,我很傻,会当真的。”我把先前未能说出口的话,反复在心里咀嚼,又生生咽进肚里,只剩下一味的苦涩。

“上次白节有个愿望,记得么,你欠我的,”孟恩回复了风采,愁云却未真正散开,隐隐笼罩着他的一本正经:“刚才想到,倒也不会为难到你……和梁王,自是我有错在先……无论如何,我只想求你再和我一同过一个白节。”

 吞吞吐吐冒出这样一句话,看孟恩显是早没了使唤下人时的风度,此刻更是一副小孩只想讨糖吃的嘴脸,让人看了更是心疼。虽说现在阿盖的身体比他小四岁,但我的实际年龄比他大六岁啊!不知道过去的押不芦花究竟是不是欠他一个愿望,现在我占了她的身体,也要我来还么?且不说这个,只是现在看他如此这般,又是软下心来,虽不知白节是个什么节日,有何种意义,但也许答应他这最后一个请求,才是最中肯的决定。

“诺,这……倒不难。”

见我点头,孟恩阴晴不定的脸终于再放阳光,咧开嘴冲我微笑。我见一切说定,便站起身,唤来哈斯前面带路,跨出房门,再走过回廊之后来到客厅。上茶坐好,又让塔娜请信使过来详谈。若让我亲自动笔,自是容易漏洞百出,我的如意算盘打的是谎称自己手腕不适,请别人代笔,信使一旁看着做个见证,回到云南梁王问起也有个应。

信使进厅,深鞠一躬,“臣李紫龙拜见孟恩少爷、阿盖郡主”。

“免礼”,我也是笑脸相迎,一时却不知道怎么称呼,却看来人是个汉人青年,浓眉大眼,骨子里透着灵气,想必直接和他说明就可以:“您一路辛苦,本应好好休息。可父王吩咐在先,我做女儿的也不敢冲撞。刚备了墨想给父王回信,却因刚才骑马不备闪了腕子,只得口述请个代笔,以我之名写下,特邀你来做个见证。”

李紫龙再拜:“谨听郡主差遣”,便侧站一旁,看我示意他坐下,也不拘束,大方坐下,很是爽快。见信使坐定,我便唤人备纸墨,哈斯得令退下,我却左右看代笔人选。才到这里不满一日,也不清楚平时是否有类似秘书的侍从什么的,能习文写字。我眼泛慌色心里自顾斥责,饶濒你这大马虎,连人都不知道找谁,就大咧咧下令了,纸墨一来岂不马上NG?

未等我多想,哈斯已经端着文房四宝进了屋,孟恩却心有灵犀似的挽起袖子自告奋勇:“郡主不嫌弃,我来代笔可好?”

他看向我,又是撒来温柔一片,我感激得送上一笑:“那就有劳孟恩少爷了!”

 我自认是心理素质好到,说话做事能脸不变色心不跳,刚才那一慌,却还是被孟恩看出点什么,自是惭愧,也不由得多想,赶快把思绪跳接到组织语言上。诌一封家书不难,难的是遣词用句各人有一套,我没看过阿盖的文章墨宝,也无法学上个几分像。好在这个身体仅十四岁,虽说古人早熟,现在在有人代笔的情况下我用自己的话说个大意,把那些八股繁琐的文绉绉丢给孟恩也未尝不可。

“嗯哼”,见哈斯已经研好墨,孟恩也已经选了粗细始终的狼毫笔,我假装清清喉咙,表示自己要说了。孟恩应声,就提起笔来沾墨,那李紫龙也立刻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一声清喉咙就引起他们这样紧张,我还真想偷笑,脸上却不敢有所表露,又是一阵板起脸来的严肃,缓缓道来:“孟恩,你就这样代我写——女儿在大都一直很想念父王,上一封因为贪玩未回信,不料父王如此伤心不安,阿盖不孝,实属不该。”踱着方步说过这几句,看孟恩顿了一下,又接着写,不知是听我所说上封信的情况有所感触,还是在遣词行文上有思考,龙飞凤舞几行之后,抬眼看我,示意继续,我领了意,抿一口香茶,方启唇言道:“得父王之信,字字感动,阿盖看后恨不得马上飞到云南与父王相见。惜在大都仍有几件未了之事,也阻挡不了女儿归心之切……不得已暂定于白节启程向南,”说着说着似乎有些逻辑不清,好在看孟恩并未被打乱的样子,我也硬着头皮继续:“阿盖定当在白节向皇帝请辞,到云南承欢于父王膝下,以尽孝道。”

孟恩又是几个龙飞凤舞,我凑前一看,竟是一手漂亮的颜体,想来这元代推崇汉学真不是盖的。再看内容又是一惊,在这短短几分钟时间,孟恩不仅把我所说完整记下,更是用词得体,逻辑清晰。那种对仗和措辞,不是我这种古文外行一下子能忖出来的细致。一个开心,也学着江湖人士般稍显“粗鲁”的抱拳道谢:“有劳孟恩少爷!”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郡主客气了!”孟恩也见我似乎结了文,又撩下几笔作尾。看他拾起毛笔信手拈来的样子,颇有文人墨客之风,却多了一些英武的影子。

待墨干,他双手交着,悉心叠好,放入信封,后面盖上红泥,暖暖地放在我手心。一连串行为贴心具体,我也以目光传送感激,同时应和孟恩水般柔情。

拿过信,翻来覆去又检查了一遍,转身移步到李紫龙边。他见我过来,忙站立垂目待命。我敛了平时的嬉皮笑脸,一副微笑来得既庄重又很职业化,双手奉上信件,方启朱唇曰:“烦劳你转告父王,阿盖请他一定要注意身体,女儿很快回来。”

“郡主言重了,此乃臣分内之事。诚孝能感天,王爷身体一向安好,请郡主放心。”李紫龙接过信,马上从怀里掏出羊皮包好,又放进怀里。想来古代装东西习惯装怀里和袖子里,还真是不方便,长途跋涉,还得用羊皮防水,更是不容易。

李紫龙收拾妥,再拜孟恩与我:“王爷有令,臣自是不敢多留,就此告辞。”

啊,这也太辛苦了吧,匆匆往大远地来,没歇多长时间又得匆匆走了。可能是怕信半路会出差池的缘故,这样一来一去,中途连人都不换,这梁王也太不人性了!

我心里嘟哝着,心想说“壮士请留步,用过晚膳再走不迟”之类的客套,又怕举动不妥,许是不兴这样说,只得浅鞠一躬:“有劳了!”偏头唤:“塔娜、哈斯,送李信使!”

虽有谢意,但限于地位不容易表达,总有些不是滋味。伴着夕阳,只得最后站在院口,目送李紫龙急匆匆上马离开。蹄声渐远,孟恩从后几步上前搭住我的肩,我亦转身望着他,四目满是微笑——

“谢谢……”

同时说出这个词,有些尴尬,但又是引得笑咧了嘴。

谢谢你为我做的,但,你谢我的又是什么呢?

孟恩的眼里已没有悲伤,纯粹只是坚定的温柔——谢那一个点头,可你明明知道,我留至白节仍是会走。那丝坚定浮在你眉宇之间,极不合理合情。

莫要告诉我,这段时间你很有把握挽留,或者……

就在刚才那一段时间里,你有什么万全的打算?

第八章   再逢神算

待送走孟恩已是夜幕低垂,临行时我和他一人一个“谢谢”更迭再拜,又是惹得上下人人大笑。

回到房里,看跟着的哈斯和塔娜也面露倦意,打过呵欠揉着眼睛,想来两个半大丫头每天如此也不易:“哈斯塔娜,时候不早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

“可……”见两人疑惑对望,吞吞吐吐,我便发问:“可如何呢?”

“回郡主,”哈斯先一步福了身问道:“可我们要服侍郡主歇息后,才能自个儿回房呢。”

“今天就不必了,”我往书桌边看了看,面露笑意:“我想看看书再睡。”

二人也并未生疑,福身再拜:“诺。”

待门关好,方觉夏日闷热,我揽臂开了侧面的窗户。经历了这整整一天,最累的应该是我吧?!坐在这陌生的闺房里,心里一直七荤八素的不知道该干什么,虽说累,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也许小孩子的体质就是这么精力充沛吧?

说到这小阿盖,我不自觉又走到梳妆台旁,仔细端详铜镜里那小人儿,竟也越看越喜欢——这倒是要谢谢送我穿越到这里的神秘人,虽是乱世不太平,却也让我有幸充分享受一把做美人的人生。

   想到这,铜镜里的小美人也随我一笑百媚生,甚是可爱,看着也能抚平些我心里对这个世界的忐忑。说来也有趣,安慰我的也是“我”,就算只冲着这个可爱的“我”,我也会做好“我”的。

   在房间里倾尽好奇搜看看,我想通过观察生活环境来了解一个人,目前是个最简单的方法。刚才在去厅里就似乎路过一个房间,透着棂格看见墙上有不少墨宝,应该是书房,想来这押不芦花平时应该研习过汉文。果不其然,这就在小桌上放着一本“诗佛”王维的一本王右丞集》,原来她也是好诗之人,不知何时的闲来之笔还在扉页有几句如“独在故乡也异客,每至佳节更思亲”之类的改写,以诉心事。

正所谓人如其人,扉页上的蝇头小楷倒是规规矩矩、清秀大方,并不难仿。平日想是一个蕙质兰心、知书达礼却也活泼的小女孩——这不,墙上挂着的马鞭和衣服下挂着的雕花匕首就是最好的佐证。

   一睁眼居然是早晨了,我想了半天也忆不起昨晚什么时候睡着,看手里还握着那把小匕首,兴是把玩这些小玩意累了就斜躺的罢。好在一夜无梦睡得极安稳,该困就困该饿就饿,与我原先那病垂垂靠药物维持的身体就是没得比。

虽说昨天已经答应孟恩白节过后才走,但具体白节是个什么节日,什么时候开始,我都一无所知。放下小匕首忙唤来塔娜和哈斯,一边张罗我梳妆,一边我也趁机学习这蒙古的装扮方法,这两个姑娘已到了当时的适婚年龄,让她们“退休”以后我可要自己打理的。她们一进门看我睡得极好的样子,还以为是昨天与孟恩的七夕过得滋润,又是对视灿笑,我也不解释。

“塔娜,今儿离白节还有多少日子?”我装一副懒得数日子的架子故意问,起码先把大概时间知道,才好做安排。家奴些是得散了的,随从盘缠也不能少,路线计划什么的,一去几千里,想来还真麻烦。

 “回郡主,还有半年不到几日。上次要让裁缝做的雪缎袍子,郡主说明年初一到宫里敬辞岁酒时要穿的,我们是不是该送去做了?”

哈斯听闻头点得如捣蒜似的:“对对,是该提前拿去做的。听说刘裁缝那增了新款式,咱郡主是蒙古的押不芦花,可不能落了先。”

 我听了只感觉那古人比我想象中要好玩,居然还抢些流行时尚先机,好奇心一下子又提到脑门心,还装一本正经,道:“也好,那我也去瞅瞅有什么新,要选个合意的才好。”

说完却想捂着嘴笑,如果把现代的服装弄到这时代一展览,那才叫真正流行过了头,还没出门就能被戴上几个“衣冠不检”、“衣不遮体”之类的帽子。突然又想到白节之后从大都到云南的路上应该备至几件汉服才好,一路上兵荒马乱都是由于民族矛盾和阶级矛盾激化的,现在元朝廷也岌岌可危,中原大半已是汉人的天下,就算只是遇到土匪,看见是蒙古人,也会被咔嚓掉泄恨吧。我抖我抖,一会儿真得顺便做几件汉服带着,我虽是蒙古族身体却也是汉族灵魂,可不想冤死在民族情结严重的“仇元党”!

出院门就坐上马车,四四方方的车舆顶上,宝石蓝的点缀显得气派大方。外面日头大我昨天可是体会到了,赶车的马夫自然躲避不及,掀开布帘,才知丫头只能一路随车步行的,环顾四周也没其他什么人,便大了胆子唤着:“哈斯塔娜!”

二人从车舆之后上前:“奴婢在,郡主有何吩咐?”

“我的吩咐是……”捂嘴偷笑,又连忙忍笑正经道:“是让你二人上来同坐。”

“这……于理不合。”哈斯面露难色,塔娜听闻连连点头。

“嗯?本郡主闷得慌,这算是合理的理由吧?”我强色道:“快上来,别磨磨蹭蹭的!”

见我好生生平添了怒色,两个丫头连忙跳上马车,有些紧张,更多是激动。许是第一次座这样高档的马车,我暗暗有有激动的成分在。既然有了“同感”,我自己心里把距离也缩短不少。舒适间正想假寐休息,刚闭眼便闪现出一个画面——眉心之间一点红!

那个突然想到的情境竟激得我打了一个冷噤——当初大理将军洞庙外,算命老头嘴里的话:“……有事记得找我……眉心一点红,我是无所不在的风赤子……”

无所不在……我在心里反复品味这四个字,不觉已然锁了双眉,见两个丫头好奇地看着我,便试着问道:“你们可曾听闻附近有个算命先生,面如蜡色,眉心之间有一颗红痣?”

我这么一问,却换来一片寂静。她俩先是四目相对,疑惑重重,继而见塔娜摇头,我便无奈自己想得太多,正垂了头,却听哈斯慢慢道:“‘先生’许是没有,不过奴婢倒是听说过,大都坊间有个妇人占卜,民间传说尤为灵验。哈斯虽未见过其人,却听做绣工的徐氏说,那人眉间确有红痣。”

“此话当真?”我心里一喜,“刚好本郡主想占卜,去裁缝店前先速速带我去吧!”

风赤子!果然能“无所不在”……不过,为什么是“妇人”呢?不由得多想,心里激动万分,手中的绢子几乎被拧碎。行了大约两炷香的时间,七拐八拐,马车才到了大都城边的幽深小巷。等不及丫头搀扶,我自己“嗖”地跳下马车,赤褐色的古旧木门肃穆地映入眼帘,上面红纸一个“风”字,龙飞凤舞。

果然是风赤子,我心里暗暗忖着。哈斯正欲抬手敲门,却被我拦下——既然“似是故人”,那我也必须从头“亲自亲为”了!

“咚,咚,咚”三声亘古延绵,手指竟然能在木门敲出这么奇异的声响,定了神,便沉沉道:“小女阿盖,有事欲卜。”

久久,门后的房里才传出慵懒的妇人之声:“一人一事一卜,多而不见。”

我对后面的侍从们点了个头,表示无事,我可以自己去。也不管他们有话欲说,便推开重重的木门,一股幽香的草木香扑面。阴暗的房间里酒红色的炉子里焚着香,我随跳动的油灯光看去,长木桌后那披着长发的老头,不是风赤子是谁?

他却若从没见过我一般,公式化地问道:“看相、抽签、测字,敢问小姐想选哪一个?”

我大方地提起衣襟坐在桌旁,不因他的诡异面露异色:“老规矩,测字。”

“哦?”老头眉头一挑,红痣更为醒目:“那请写一字于纸上。”

我推过老头递来的草纸和毛笔,语气里多了玩味和自信:“不用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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