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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不为妾-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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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喷薄而出,我紧紧抱着夜单薄的身体哭了起来,鼻子每一次呼吸都能闻见淡淡的檀木清香。夜永远是指引我保护我的坚强女子,伴着我浓浓的呜咽,她一字一顿地说:“一生能爱一次,不容易。”
这是夜说的最后一句话,我猜,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有闪耀的星芒。
然后黯淡,然后陨落,十一月七日,夜自刎而死。前一天她故意给我服了很多助眠的药,在醒来的刹那,天已经暗淡,窗外的树木早已经在冬天离去,带着黄莺优美的歌声和秋季的落英缤纷。翌日,当我发现她的时候,变得冰冷没有一丝体温的夜周围全是血,殷红浓稠,像在她的身下开了一朵绚烂致命的花。夜的僵硬的手里紧紧攥着那两粒珠子,在她的指缝里闪着迷离的光。
我怕触摸到冷冰冰的夜,冷得万劫不复。我心碎如崩,跪倒在血泊里痛哭,满身满脸都是血液和泪水交织的气味,直到我血液倒流得几乎窒息。对于死,我一直是这么觉得,他们并没有离开世界,他们只是离开了人间。他们一定和我们分享着同一个世界,用不同的生命模样……可是对于夜的死,我为什么就这么难以释怀呢?!
一直以为,夜会是一片水域,将空灵的一切淹没。现在才明白,再广阔的水域也有干涸的一天,再坚强的女子,一旦真正崩溃,就无法挽回。
杨渊海找到我们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他脸色发白,楞住半晌,那双眼再没有过去狐狸眼的狡黠神色,有的,只是无尽的悲悔和寂寞。爱情已矢亡,欢愉早已告磬,看得出此刻的他透明到无法掩藏,他心上像有什么捶打的痛,一种游荡的忧伤。
可悲得如此么?就在彼此狠心转身的刹那,生命的铁栅铿然落下,从此各自回到自缚的茧里,重重织裹。
环顾四周,层峦叠嶂。茫茫的白雾弥漫着,依稀看见熟悉的身影一袭灰黑,在视线里渐行渐远,渐行渐远。我已分辨不出时间、空间,混乱的记忆在脑海里纠结着,缠绕着……我、杨渊海和程家兄弟合力将夜葬在海舌旁矮矮的山丘上,背靠苍山,面对洱海。赶在夜晚来临的时候让夜入土为安,这一切饶舌得讽刺。夕阳渐落,蓝灰色的暮烟中,看不清一切。然后黎明将至,世界要用撕裂的云帛托起一枚鲜红如血的朝阳。我们用棉絮沾着白酒祭奠,直到最后看着杨渊海一杯接一杯,白衣飘飘地醉卧倒在这驿外荒冢,破血的手指在墓碑上一笔一划重重写着……
慢慢的淌开眼角的残泪,痴坐在黑暗里。我的右手紧紧压住心口,任心狂乱地跳动,那里放着夜为我留的最后一封信,这一刻我却没有勇气打开再看……我想,我已经知道夜选择离开人世的原因——
爱妹杨夜之墓。兄杨智泣诰 ……
给读者的话:
=。=这一章写得我好纠结好心碎。哎,心情低落中……
第六十六章 似水流年
夜是杨渊海杨智的亲生妹妹,夜不姓木,她姓杨!师傅,您老人家究竟是故意还是无心,居然把杨字看成木易!
被经历和孤独折磨到冷血的女子,一直到双十年华,第一次爱,第一次在生命里多了平常人都有的喜、怒、哀、乐,第一次“为
己悦者容”,第一次感受到钻入心髓的温暖……她在习武练功上精明了半辈子,却在遭遇感情之后,人生的年岁都开始糊涂了。殊不
知,那闪光的珠子却是自己家传的东西……她辗转多年爱上的,却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生哥哥!
看着夜墓碑下泛着新颜色的泥土,和倒在一旁毫无过去姿态的杨渊海,我只觉得心一阵一阵被利刀剜挖般疼——她没有错,再怎
么习惯寒冷的人也有追寻温暖的权力;他也没有错,他只是在知道真相之后用自己的方式对自己的妹妹好……错的,只是造化弄人的
老天!
我想夜心里一直是恨着的,她留给我的信里只有一句话:“十一月七日,渊海寿辰。”
何其傻?!那过去会认真问我“唐僧肉吃了能长生不老,唐僧屎不知道有没有同样的功效”的女子,如今被现实伤害至此!那一
句话究竟代表什么呢?难道你要把死亡当作送给自己爱过之人的生日礼物,抑或是他不及早说出事实的惩罚?还是,只有让自己的忌
日和他的生日在一起,才有报复的快感,才能让这段不伦之爱,真正被对方铭记?
夜,像是在暗夜中舞蹈的精灵。女人如烟,每一度的燃烧,都是一曲生命的乐曲和悲歌,投入一次,芳香一次,光焰一次,也毁
灭一次,等到这烟丝尽了,烟灭了,女人的浪漫也就远离了尘埃。
“想了太久,终于觉得,希望你们都珍惜。”亲爱的,夜,我记得你对我说的最后的话,却忘了问你,他不是他,我也不是我,
一个灵魂来客和一个失控来客,该怎么相爱?
陌路尽头,撒去一抨吸满酒精、惨淡暗白的棉絮。有多少淡漠的人情,能够留得住厚养薄葬的遗憾?在悲郁的挽歌的尾音上,给
这尊沉默的青碑下孤孑的魂灵叩首?而在这朝生暮死之间,有多少尸骨未寒的魂灵遁入空寂,却在人世中再也捞不起一丝纪念?
看遍了星空,却没有发现哪里比老爸的容颜灿烂;踏遍了土地,却没有发现哪里比老爸的臂膀坚实。回家,我此时只想回家……
回到那个有老爸熟悉模样的地方,他的微笑慈祥而温热,他永远等我回家。
佛怜众生,不会因为一人舍弃千万人,也不会因为千万人舍弃一人。过去白衣飘飘、仙风道骨的美男子杨渊海,从自己的二十六
岁生日开始,变成了日日宿醉的酒包子——机敏的目光堕落成浑浊,洁白的衣袂如今脏污一片,到我决定离开那天还没有从酒精中醒
来。我不再大悲大喜,亦没有拒绝而后赶来的张希矫的马车,我清楚无车五马仅凭一己之力会有多薄弱。踏上枯树旁的马车,我坚定
地把手指向北方,然后浅笑,向他们招手:“大理,再见。”
先前和马车夫细心交谈张希矫忽然停住了,少年的眉骨渐渐高起,眉心蹙起,轮廓似乎比以前精致:“憔悴褪去之前,你不要笑
,真难看。”
我把手伸到他脑袋旁边,正想给他一栗子,手腕却被他一把握住。张希矫狠狠看着我,眼里都是怒火,呵斥道:“释怀之前,你
不要骗自己!”
我苦笑:“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缓缓放下我的手:“我只想代主公请求你,对这个世界,不要丧失爱。”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我仰头长笑,挥手拔下发髻上的白玉簪子,青丝骤然如瀑布在风中飞散。我的大笑变为苦笑,只是把簪子
放在:“我爱眼前的一砖一瓦,我爱青翠的苍山,我爱碧蓝的洱海,我爱斑驳的城墙,我爱流水边厚厚的苔藓……我爱这世界所有的
一切,却偏偏不爱我自己……”我倒吸一口气,抽身而去,钻入马车厚厚的幕帘后,一字一顿道:“因为,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世界有着太多的这样的限制与隐秘的禁忌,又有太多难以预测的变故和身不由己的离合,一个转身,也许就已经一辈子错过。
也许很多年以后,即使我参透所有的争取与努力,也许还抵不果命运开的一个玩笑。上帝只在云端一眨眼,所有的结局,就都已经完
全改变。
孟恩,我多希望自己唯一的信仰,就是能牵着你的手一直走下去,走到尽头再看到底错到哪里。
可是,我们都是走着他人生命轨迹的可怜人,我们没有结果。
回昆明的道路依旧路过威楚,也许因为夜的突然离开,我加倍怀念过去的朋友,于是在那个熟悉的岔路果断叫住车夫,右拐而行
,我说:“看一看,我们就走。”
吉子和成达还在田间劳作,顶着日头拔走稻田间夹杂的稗子,见我来了,脸上藏不住的高兴。对这样的老朋友,最大的宽慰就是
没有恶心的等级和礼节,一切随意得只定义于朋友。他们走在前面,带我来到新盖的屋子,推开门,塔娜满脸幸福,笑容让她成为最
美丽的妻子、母亲,她抱起半岁的女儿,指指我:“宝宝,这是干妈,最喜欢你的干妈。”
我拍着手掌,眯起眼睛笑了:“宝宝,干妈抱好么?”
她是个小美人胚子,红红的脸蛋和塔娜好像,听我这么一说,像是领会到我的意思,伸着小手向我这边来。我连忙抱住软绵绵的
她,亲了又亲,问道:“‘宝宝’是小名么?还没取名字?”
吉子揽起塔娜的肩,笑得亦是甜蜜:“我们都在等干妈给她取呢!”
我用手指逗着宝宝贪吃的小嘴,一幕幕红颜的命运闪现在我的眼前,幸福,或者不幸……不由得想起汤显祖在牡丹亭·惊梦》
的一句词儿:“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我真诚地望着一旁默不做声的成达,又看着紧紧相爱的吉子和塔娜:“就叫她‘流年’,可好?”
塔娜听了不禁拍手叫好:“嗯呢,宝宝有新名字了,流年,留念!这个名字敢情好!”
这个率真的女子总是引发我内心深处的柔软,也让我想起一个神奇的女子,王菲。流年》,我只是在听到这首歌时 ,尤其是
前奏部分,会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宇宙中,有烟花状的流星划过天际,那一刻,心特别空灵,也会震撼。我微笑,将小流年还到她手上
:“关于‘流年’,还有一首歌。”我忍不住再凑近亲亲小流年红彤彤的脸蛋:“干妈快走了,今天来,也没带什么礼物,干脆就把
你名字的这首歌唱给你吧!”
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
用一种魔鬼的语言
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眨眼
最后眉一皱头一点
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
用一朵花开的时间
你在我旁边只打了个照面
五月的晴天闪了电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
长不过一天
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遇见一场烟火的表演
用一场轮回的时间
紫微星流过来不及说再见
已经远离我一光年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
长不过一天
哪一年让一生改变
……
我用歌声告别,重新坐上马车不免百感交集:小流年,干妈走了,希望你们都能幸福……很幸福很幸福。
声音越来越低沉,我只觉得每一句歌词无不在书写自己。心却在瞬间被愁然擒获,在爱情中看到自己的反面,慢慢的变成似乎淡
漠的样子。是啊,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我如何会爱上一个和真正的自己不在同一时空的人呢?只因为,任何感情都由空虚而生,谁
敢说,爱情不是生命的一种消遣?只不过,彼时消遣着消遣着,自己的世界却陷入万劫不复里。
夜,如果你能听到我唱这首歌,该有多好?
流年,爱情,像丝线,绕在你的心脏,你分明真真切切的感觉的出来,却看不到,丝线断了,情感也就断了,人心也就散了,丝线不断,密密的缠绕,你究竟是痛还是伤心?如果是你,你选择断还是不断,断了,怕遗留在体内,成为一个永久的标致。不断,你会被束缚一辈子,最后,和灵魂在真空中上升,消失,消失殆尽的最后一刻,你终于看到这根纠缠住你一辈子的丝线,变成了有形物体,从空中飘落,和你做最后的告别。
其实,每个人的心中,总有那么一根丝线,紧紧的缠绕着自己,时时会扯扯你,让你痛苦一下,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就是丝线而已,会断的,也会落地的,无非就是跟着你一辈子,这辈子过了,也就没了,所以,这没有什么关系,好好的活着,她缠的在紧,也要好好的活着。
毕竟,丝线是会离开你的,终究是物。终究是物,终究是物……
摊开双手,自己经历过爱情,手心里便多了一些纠纠缠缠的曲线,我却突然不愿意回想琢磨那些歌词的意思。不得不明白,爱情终究是一场美丽却无法预期的焰火,灿烂后便是灰飞烟灭。自穿越后的无数人和事片段跳接,在心里放起一幕又一幕。然后蓦然发觉,一些向往,一些迷茫,一些狂喜,一些无奈和遗憾,都凋零在昨夜的西风里。真是,留不住,算不出的流年。
作者说书之夜袭来1
见前方的摄像灯亮起,正戴着耳机陶醉的晶淼连忙脸色一变,几把抓掉耳机,换上说书时穿的灰蓝的大袍子,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打起竹板:“嗯哼,打起那个竹板精神爽,列位客官听端详。”
见诸位读者已经端端正正地拿起手机细细观看,晶淼在心中偷笑一秒,正了脸色,翩翩打开折扇:“今天我要说一说,自己很喜欢的一个角色,夜,隆重欢迎她上场!”
灯光齐齐打在穿着黑灰衣袂飘扬的夜,她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细长的柳眉微微向上挑着,长睫毛盖着的褐色双眼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却深藏着不易察觉的忧伤,用冷酷深深掩着。那高窄的鼻梁,秀气中带着冷漠。咬着几乎无一丝血色的唇,似雪的脸上显出几分苍白。
这时刻,晶淼不辞辛劳在一旁念着早就写好的解说词:“这就是从第二卷的开章就出现的女子,夜,额,内啥,她的姓氏我就不多说了,刀剑无眼啊……嗯嗯,她或许不是内心冷漠,只是能隐藏到很深,喜怒不溢于言表。但是周围人谁对她好,谁对她假,她内心比谁都清楚……”
见额上早已浮起青筋的夜“喀蹋”一声捏响了拳头,胆小如鼠的晶淼赶快停住嘴,把脸藏在扇子后面,做瑟缩状:“下……下面有请夜同志给大家讲话,大家欢迎……”
我知道自己是作者比较(其实是“最”)重视的一个配角,可是不知道是何原因,也许是因为我长相狰狞(其实你的样貌仅次于女主,只是你不爱打扮),也许是因为我不善言谈(怎么会啦?现代人都喜欢冷酷型滴),又也许是因为我对于太多人事过于冷漠(嗯嗯,这倒有点可能……),所以没有读者关注我(是么?哎呀,我还没统计过滴说)。
……
作者实在太啰嗦,我说一句,她要在括号里多嘴一句,实在影响我想在番外好好倾诉一番的心情(……夜,不要这么说嘛,人家也是喜欢你才在你面前得瑟呢……)。夜狠狠瞪了晶淼一眼,然后只见蓝光一闪,聒噪的作者一下子肃静着闭上眼睛。
夜轻轻吐了口气,接着说:所以我决定和阎王借上几个时辰,侵袭进入她的灵魂,把作者说书的番外用她的手指敲出,然后变成以我为第一人称的篇章,尽管她坚持这个番外要叫夜袭来》,可站在我的立场,我想把名字改成让我一次说个够》,也不知道可行与否?
我对童年的记忆一片模糊,这倒不是一些现代朋友心里所想的“选择性逃避”,被梁王收留之前的记忆,我几乎完全搜索不到——这,只因为过去的生活太过辗转:很小的时候我所在的家族好像就遇到什么灾难,原本甚是兴旺的人丁,一下子只剩下父母与我,然后就是一直走,一直走,一直饿着肚子……好像后来母亲病重,尔后父亲也因为刀伤感染去世了,我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世界抛弃,只是坐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哭。然后有位衣冠堂堂、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向我递过一个白面馒头,又对身后的随从说:“给她点钱,帮她把父母葬了吧!”
我大口大口地吃着,吃完楞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几个勤脚快手的小伙子抬走了父母已经发臭的尸体,我突然大哭,扑倒在男人明黄色的锦靴旁:“爹娘走了,我就一个人了,主人,您收留我吧……”
“这个……”男人有些犹豫,看了看他身旁另一个阴郁的男人:“丞相,府里还能收个丫头么?”
“这女童来历不明,万万不可留在府中。”那人说得理所当然,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长长的刘海底下单眼的位置,是一片黑暗。
“只是,她让我想起大都的小阿盖,”男人明黄袖子里的手抬起了我的下巴:“由其眼睛,好像襁褓里的她……丞相,不如把她送到西山华亭寺,让那老师傅代为收养,若是相安无事地长大,武艺也习得不错,再为我所用。”
“喏,”单眼的男人抱拳一拜:“主上英明。”
我就这样被送到华亭寺,拜过师傅,要和男人告别的时候,他轻轻抚了我的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我摇摇头:“爹娘都叫我妹儿。”
“想我的小阿盖是出生在一片星芒的晚上,你,就叫‘夜’吧!”
“是,主人。”
之后,我才知道他是镇守云南的梁王,尽管这样,我还是习惯称他为“主人”。我悄悄对自己说,夜,你要报答他,倾尽所有地报答他。
这一年,我刚满五岁。
西山景色优美,寺院的生活孤独而清苦,我不爱说话,很多人都以为我是哑巴。我记得主人希望我习武的话,又小又羸弱的我疯也似地能拿起重重的棍棒,与其他人一起练起武来。负荷太重,连肩膀和脚踝都曾经脱臼……我疼,却从不流泪,时间长了,用师傅的话说,我偏执得语言交往有了障碍,连兴趣和行为都生了异常。在小小的华亭寺,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个可怖的异类,所有人都不敢与我说话,除了师傅。
师傅不但帮我包扎伤口、用心传授我武功,还经常和我啰嗦,刻意用诙谐打趣的语气开导我、逗我开心。说实话,师傅那白呼呼一把年纪的样子,还为我做这么多,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好几次他装可怜,又说我是“臭徒弟”的时候,我几乎能笑出来。可是,毕竟冷漠了太久,我好像早已失去了笑的能力。
九岁,早熟,基本功已经练得很好了,至少我做高强度的动作、拿很重的武器都不会受伤,用其他人的话说,就是“经得住折腾的小孩”。我迫不及待要练武,练厉害的武功,我冲进师傅的禅房,“扑通”一声跪倒在蒲团旁,乞求师傅教我兵器。
一向嬉皮笑脸的师傅这时突然低头皱起了眉:“你现在还太小。”
“不小了,师傅。”我破格一句话说了五个字。
“依这个年纪,又是女子,能使的只有这个。”师傅行至柜前,转身即抱着一个紫色的盒子:“可,这却是不祥之物,名曰‘斩情丝’。”
我才不管什么不祥,这个世界不知有多少人还说过我是不祥之人呢!我接过,看着手中三尺长的剑锋,柔软的仿佛不是金属的制品,而剑鞘首尾又有活扣相连,如同所有软剑一样可以系在腰间,而且剑把上又有一个机关,可以把剑从剑鞘中弹起。
有了软剑,我每日练得更加起劲。师傅果然英明,这兵器果然对我极为合适。四年累积的内力作用下,完全自由,无拘无束,恣意挥洒,一弹剑身寒光一闪,微微颤动,散出一片剑花。坚强处下,柔弱处上,无论世间万物还是武学招式,都是锐利者易损,柔软者方久。
软剑如风,软剑如云,软剑如水。
二八好年华,是其他女子对镜贴花黄、暗许意中人的年纪,也是我这柄宝剑出鞘的时光。我从不在头上插花弄簪,一个简单的发髻已经足够;那些飘逸如云的绚烂纱纺也与我无缘,灰黑扎实的棉布简单缠绕乃是我心头最爱。再次见到主人,他的头发已经微微有些斑白,他身边多了一个妖娆的女子,我想会不会是他口中念叨的“阿盖”的母亲。他们一行人到华亭寺还愿,我自行请他们欣赏我习武所学。
华亭寺外,我从腰间抽出软剑。剑身柔软如蛇,强大的内力,诡异地招式。速度非常快,角度更是非常的刁钻。最后,我将自己的身影,化成数道,最后合而为一,前方一树竹子被我砍成碎片。
主人拍手惊叹:“夜曼妙的身影,如海中的海蛇,在这竹木间穿梭,精妙无比的剑招,闪电般的划过天际。”
我心里一阵狂喜,面上依旧不露神色,单膝下跪吐出三个字:“谢主人。”
作者说书之夜袭来2
我终于得以有了报答主人的机会,于是与师傅告辞,离开生活了十余年的西山华亭寺,跟随主人他们来到云南梁王中庆府。
或许真是因为那日表现很好,我的功夫不错,软剑也使得犀利,府里上下一传十十传百,竟把我说成一种神奇的人物;再因为我继续与他人无甚多言谈,人们也逐渐地与我疏远。世间疾寒、人情冷暖从小便知,我早是习惯这般遗世独立的姿态,却最最受不了那独眼的丞相在主人前,三番四次与我的针锋相对。
什么“来历不明”,早是老生常谈,对幼时没有记忆我能怎样答?又言我为女子,我只忖着我这女子要论武肯定不逊于你,以我现在的身手,应该没人能穿瞎我一只眼罢!即便府里大小事你都插手,即便主人对你有几分莫名其妙的忌惮,那又如何?这人经常鬼鬼祟祟与外界联络的事暂且不说,固执己见排斥他族的言论也发了不少。车力特穆尔,任你如何张狂,我也只对此视而不见,你的瞎眼里没有我,我的“夜”里也看不见你。
我以为能相安无事地一直在府里为主人效力,毕竟外面红巾反贼作乱,朝廷岌岌可危,在这夷地云南,应该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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