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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医香-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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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黛见她如此,自也不再多说,只朝她摆了摆手道:“你病才好,且回去好好歇着。侯大好了,再来伺候吧!”打发杜若去后,远黛自己靠在炕上,静静出了一回神,只觉心中烦厌,却又无从发泄,只能长长叹息了一声。
  一时文屏捧了新沏的茶进来,换下远黛面前那盏残茶,远黛没去端茶,却忽而问道:“文屏,你可知道四爷的忌日是在哪一日?”
  她这话来的实在太过突然,倒让文屏很是愕然了一刻才算回过神来,因摇头道:“这个我们如何知道?不过太太屋里之人该是知道的!”依照大周习俗,孩童若然早夭,则应掘坑先自入土,侯父母百年之后,再行起出与父母同葬。因此多数人家都不会刻意去记这个日子。然父母对于儿子的忌日,却总归是不能全然忘记的。而陆夫人若然记得,在那一日时,多少便会有些异状,她身边人因此知晓此事也便是件理所当然之事了。
  若有所思的点一点头,远黛忽而道:“明儿你可抽空过去六爷那里同他说一声儿,只说我有事儿想问问六爷。请他得空时过来我这里一趟!”

    第五十二章 忌日与生辰

  二人这边正说到凌远清,那边惠儿却已快步的走了进来,禀道:“六爷来了!”
  远黛闻言,先是一阵愕然,旋笑道:“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倒是巧得紧!惠儿,你先去请六爷在外屋稍坐片刻,我马上过去!”答应一声之后,惠儿转头又走了出去。
  远黛则站起身来,稍稍'看书吧:WWW。fsktxt。com'整 理一番,这才与文屏两个迈步走了出去。
  二人出来时,正见凌远清神情悠然的坐在外头,一面喝着茶一面与惠尔说着话。见远黛出来,凌远清便起了身,笑道:“听说九妹妹又病了?”语气里头有的只是调侃。旁人不知端的倒也还罢了,凌远清等知晓陆维英天花内幕的人却都知道,远黛于医之一道造诣匪浅,而凌远清更清楚知道,远黛之所以称病,只怕与最近府内种种锦上添花之举脱不了干系。
  远黛一听他这口气,便知早已被他看透,一笑之后,倒也并不出言辩驳。在凌远清对面坐下后,远黛扬眉开门见山的问道:“六哥此来,必是有什么事儿要找我吧?”
  凌远清一怔,旋失笑道:“瞧妹妹说的这话,难道我就不能一时起意来看看你?”远黛也不言语,只拿了眼似笑非笑的看他。凌远清被她看的微微心虚,过得一刻,终究叹气道:“罢了罢了,总是什么也瞒不过你去!”他说着,已伸手自袖笼内取了一封书信。递了给远黛。
  远黛一笑,伸手接信,看了一眼封皮,才知这信原来却是萧呈娴写来的。既是萧呈娴所书,远黛便也并不顾忌凌远清,而是拆了信,简单的扫了一眼。
  对面坐着的凌远清见她看信。便也随口问了一句:“信上都说什么了?”
  没将那信递给凌远清,远黛抬头简单解释道:“萧姐姐从前有个闺中好友嫁去了潭州,当日她曾写信过去潭州,向那好友打听陆家维英表兄之事,前一二日,那边刚回了信来,萧姐姐便写了信来给我,说明这些事儿!”
  凌远清听得面上一僵,神色之间也颇见尴尬,过得一刻才勉强笑道:“这事如今已都过去了。其实写不写信来也都没有什么?”提到陆维英的事儿,凌远清的第一反应便是陆夫人曾有意指使陆维英算计远黛。而想到这个,怎由得他不心中别扭。
  点一点头,远黛道:“我也是这么觉得!”凌远清的心思,她怎能不知。因此也只是淡淡一语带过,并不多说什么,只是问了一句:“六哥今儿去了萧府吗?”
  坦然点头,凌远清道:“我是早间过去的,与呈烨喝了几杯酒。在萧府小憩了一刻后,这才赶了回来!”他说着,抬手一指远黛手中书信:“才一回来。便为你送信来了!”
  莞尔一笑过后,远黛道:“六哥来的可巧,我正有一事要讨教六哥呢!”
  凌远清讶然挑眉:“你竟也有事儿要讨教我吗?”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戏谑。远黛没有言语,只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凌远清见她神色之间并无分毫玩笑之意,遂也敛了说笑的心思,正色问道:“却不知是什么事儿?”
  远黛敛眸正色问道:“我想知道,四哥的忌日是哪一日?”
  “四哥?”凌远清诧然轻呼,俊朗的面容写满疑惑,他虽颇想不明白远黛为何竟会问起早夭的四哥之事,但最终却还如实答道:“是五月初七日!”
  远黛听他几乎想也不想的便脱口说出这个日子,心中怎还不明白,凌昭夫妇对这个早夭的次子甚为重视,以至于他的忌日凌远清也能随口道出。
  不解的注目看向远黛,凌远清终究问道:“九妹妹问这个却是为了什么?”
  抿了下唇后,远黛不答反问道:“六哥可知道我的生辰是在哪一日?”
  凌远清一怔,神色间尴尬之色更浓,一时嗫嚅的说不出话来。远黛自幼不曾长在凌家,其后虽则回来,但很快便又去了妙峰山别院,他又怎会知道她的生辰。
  远黛见他面现惭色,不免一笑。她说这个,原不是为了责怪凌远清什么,见他如此,自然很快接下去道:“好教六哥知道,我的生辰——在五月初八日!”
  凌远清心下正自窘迫,忽然听了这话,不免大大松了口气,立时应道:“五月初八日吗?我记住了,日后再不”他才要说日后再不会忘记了,然转念一想,却是忽然愣住了,下一刻,他已失声叫道:“五月初八日?”
  神色宁静的看着凌远清,远黛平静重复道:“正是五月初八日!”
  怔愣良久,凌远清才失神的喃喃道:“你今年刚刚一十八岁”远黛又点一点头。凌远清神情恍惚的又道了一句:“四哥若是还在,今年该是二十四岁,而他…是六岁时过世的”猛的打了个冷颤,凌远清脱口而出道:“九妹妹,你…究竟想说什么?”
  远黛淡淡道:“我只是想知道,我的出生与四哥的去世,这二者之间是否有所关联?”
  凌远清僵硬的坐在那里,一时竟觉浑身冰冷。许多平日里浑不在意的事儿一一自脑海浮现:母亲陆夫人对周姨娘的恨意、父亲凌昭这许多年来对周姨娘的视而不见、甚至…远黛那因早产而不甚健康的身体…
  良久,他才低声的问道:“你难道就不怕…不怕根由出在周姨娘身上吗?”
  眸色沉静的看向凌远清,远黛恬然反问:“六哥觉得…这有可能吗?”
  凌远清无语,周姨娘那畏缩软弱的神情再一次出现在脑海,那个女人,她真能够做得出这种事情来吗?他不敢遽下断语,然而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说:该是不能的吧。
  他这里迟疑的不知该如何说才好,那边远黛已道:“我出生时候,太太已有了大哥、二姐、四哥甚至六哥。而姨娘偏偏在这时害死四哥,甚而招致自己早产,而这其中缘由到底何在?”
  凌远清听了这话,心下立时一阵清明,点一点头后,他道:“你说的有理!只是你既认为此事与姨娘并无干系,那你在此时将这桩故事翻了出来,又是为何呢?”
  轻轻一挑眉,远黛答道:“六哥也知道,我即将出阁,然而我可以走,我娘却是不能离开凌府的。所以…我希望在我离开之前,能为我娘最后做点事情!”
  了然点头,凌远清问道:“你是希望我娘能与姨娘冰释前嫌,重归于好吗?”说着这话的时候,凌远清的脑海之中却是不由的浮现出了陆夫人那冰寒彻骨的眼神。
  那种眼神,于陆夫人并不常见,但每每提及周姨娘,她却总会如此。
  她们二人,真有冰释前嫌的可能吗?光只想着,凌远清便已觉此事不异天方夜谭了。
  远黛笑笑,却道:“我有封书信,想请六哥代我捎给沅真!六哥且请宽坐,我这就去写信!”
  凌远清闻声,也只有点头应是。当下远黛起身入房,不过一刻的工夫,已写了书信出来,交予凌远清:“这信其实也不必急在一时,何时六哥得空送去便是!”
  凌远清也不在意,便接了书信,依旧揣入袖笼之内。又起身笑道:“不意我如今竟成了信使了!”他虽面上在笑,但神情却甚是僵硬,显然适才远黛所言,于他,仍有些接受不能。
  远黛见他起身,便知他已有告辞之意,当下跟着起身笑道:“有劳六哥了!改日必有厚报!”
  凌远清哈哈一笑,倒也并不将她所言的“厚报”放在心上,便自告辞去了。远黛送他到门口,因自己仍在称病之中,便没继续送,告罪之后,折返回屋。
  才一回了屋里,远黛适才还微微含笑的面容便陡然沉了下来。凌远清尚知陆夫人与周姨娘全无和解可能,她又怎会妄想这二人能够冰释前嫌。
  事实上,她如今想要做的,乃是查明这一切。凌家老四头天过世,第二日自己便早产临世,她绝不信这里头全无干系。而数年之后,自己离奇的消失,想必也与此事颇有干连。
  虽然她一直认为,离开凌府的十多年,是她一生的幸事,但这也并不代表她就不想查明这些事情之后的真相。要离开了,所以,从前的一切旧账,也该到了清算的时候了。
  远黛默默想着,眸中陡然寒光冷冽。
  一侧,文屏正过来:“小姐!”她轻轻叫着,声音里头却带了几分微微的颤栗。这副模样的远黛,是她从前从未见过的。在她心中,一直以为这位小姐性情淡漠,偶尔有些促狭,但却不该有如今这样凛冽的煞气。这种煞气虽不是冲着她来的,却也足够让她心中阵阵发寒。
  应了一声后,远黛抬眸看向文屏,温声道:“文屏,马上便要年下了!我想着,你也该去给你老子娘置办些年礼送去!还有采莲,也是一样的!”
  远黛所说的这些,文屏其实早已暗暗在置办了,只是因这几日远黛称病,故而没敢向她提起,此刻见远黛主动提起,忙应声道:“原该如此的,只是小姐”
  没等她说下去,远黛已摆手道:“我这病,原只是为了耳根清静,却不妨事,你们只管去吧!”

    第五十三章 除夕

  交待过了文屏等人,远黛不无倦怠的回到内屋,随手将萧呈娴的书信搁在几上,倒是发了好一回怔。过了许久,她才起身,打开一侧的螺钿小柜,将那信放在了柜内的一个匣子里。
  对于那信的内容,远黛倒也不曾欺瞒凌远清。事实上,萧呈娴信中除了简单问候了远黛几句后,主要谈论的便是陆维英在潭州的种种风流韵事。远黛二人从前打听这些事时,为的乃是凌远萱,如今凌远萱既已改了初衷,她对此自也没了分毫兴趣。简单扫了一眼之后,便放下了书信。而她也不觉得,到了这个时候,将这封信交给凌远萱还有意义。
  既是如此,这信的下场,也只有被收藏在匣内一途了。
  放好那匣子,远黛仍在炕上歪了,却是不多一会的时间,便已沉沉睡去。
  … …
  时至年下,凌家上下都是忙忙碌碌,远黛这边,却是一直称病不出,过得闲闲散散。萧呈娴那边偶有书信过来,最近的一封书信中更约了她与凌远萱二人上灯那日一同赏灯。收到信后,远黛随口一问,得知凌远萱那边也有一封书信之后,却是不由一笑。很显然的,萧呈娴如今也是怕了凌远萱了,遇事宁可多费些气力,也不愿再激起彼此之间的矛盾来。
  远黛既看了信,才要令人过去请凌远萱过来,那边凌远萱却已匆匆过来。二人一说了起来,不出远黛所料的,凌远萱此来。为的正是萧呈娴的那封信。
  平京素有赏灯的习俗,每至正月十三,是为上灯的日子。京中各富商、世家都会在自家门口扎上灯棚。棚内悬挂各色不一的花灯,每盏花灯下方另悬灯谜。从十三上灯到十八落灯。共计六天时间,任由京中各色人等前往猜谜。但有猜中灯谜者,则主家有小礼赠送。
  这些小礼。或是笔墨纸砚、或绢帕佩饰,依灯谜的难度而分三六九等。
  而今年适逢大比,这赏灯盛事却比往年更要兴盛许多。这里头,自也少不了依据灯谜来测验学识,甚至因此选婿的雅事产生。
  而远黛一见凌远萱,心中便已明白了凌远萱的来意。她自然不会再有选婿之意,不过借着赏灯一事而得能与陆维杰再见一面的心思却是显而易见的。
  远黛既然知此。对于凌远萱的相邀同往自是一口应下,全无留难之意。
  约好同行之后,凌远萱不免又问候了远黛几句,说笑一回之后,方才辞了出去。
  而这一日。却已是腊月二十八日了。
  除夕之夜,转瞬即至。远黛身边的四名丫鬟,文屏、采莲都是凌家的家生子,惠儿与翠衣两个,虽则是外头买来的,但父母却都还在。远黛自己想了想,便索性将四人都打发了回去与自家人团圆。文屏等虽则辞了一回,但见远黛坚持,终于还是各自归家去了。
  对于自己身边之人。远黛自是不会委屈了,各自赏了丰厚的银子,令其去了。
  文屏等四人一去,远黛屋内一时便沉寂了下来,只余下杜若一人与她做伴。杜若乃是多年前被萧老太君带回凌府的,却是孤苦一人。父母双亡,便是想回,也是无处可归。
  天色擦黑时候,萧老太君那边已遣了人来请远黛一同过去守夜。远黛自是想也不想的借口身子不好,推辞了未去。如今的凌府,是无人不知这位九小姐身子病弱,自也无人相强。过不一刻的工夫,萧老太君那边便赐了几样菜来。
  远黛使杜若亲去谢了,又令她往周姨娘那里,请了周姨娘过来用饭。不一时,周姨娘已引了红英、紫罗过来。王氏却已回家同子女团聚去了。
  当下众人亦不问什么主仆身份,便热热闹闹的坐了一桌,用了饭。
  这却还是上次周姨娘去后,远黛第一次请她过来。虽因除夕的缘故,周姨娘颇敷了了轻粉,但仍遮不住面上的憔悴之色。很显然的,这阵子,她过的并不好。然见了远黛时,她却还强自的挤出笑容,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虽然她掩饰的实在算不上好。
  见她如此,远黛也只能暗暗叹气,少不得也故作不觉。
  一时用过了饭,周姨娘便借口身子疲乏,带了红英两个回了西院。远黛也并不留她。
  及至她去了,整个环翠阁一时便安静了下来。唤了两个小丫头子收拾了残肴之后,杜若悄然的沏了茶来给远黛。伸手接了茶,远黛长长吐出一口气,微叹道:“今儿真好安静!”
  杜若闻声,便抿嘴笑道:“小姐若觉得太静,我可出去将那两个小丫头子唤来,大家一同说说话,便热闹些了!只不知小姐可喜欢这样的热闹?”
  远黛听得一笑:“罢了!那些无干的人,唤她们来作甚?叫她们稍稍'看书吧:WWW。fsktxt。com'整 理一下外头,若有想回去的,便回去吧!”她说着,便随手一指身边搁着的一只红漆嵌螺雕花拣妆盒子,吩咐道:“这个是前几日备下的压岁钱,明儿早间若有人过来贺喜,你便斟酌着赏吧!”
  杜若的能力,远黛却是信得过的,因此只简单吩咐了一句后,便不再多说其他。
  杜若闻声,忙自点了点头。远黛又想了想,道:“这样吧!你这会子便出去,问问外头的那几个小丫头子,令她们分了班,也不必时时都在,便轮换着回家与家人聚聚吧!”
  杜若想了一想,索性道:“这会子左右无事,有我一人在,其实便够了。不若早些赏了她们,让她们都归家团聚去吧!只是嘱咐她们明儿早些回来便是了!”
  远黛听她说的有理,不免应道:“如此也好!”杜若当即出门唤了众丫头进来,打开拣妆,一一赏了。这拣妆里头,装的却都是一色的红色绣福字小袋,袋内却是各色成对的小金锞子。
  远黛屋内,原本是没有这些小丫头子的。但绿萼岭回来后,府中人等却都知道远黛这是要攀上高枝儿了,因此忙不迭的送了自家的丫头过来伺候着。不过数日的工夫,这院里便一下子多出了十来个小丫头。其实这里头的多数人,因装病之故,远黛甚至连照面都不曾打过。
  杜若分别赏了众人,又说了远黛的意思,众丫头自是欢欣鼓舞,各自上前行礼谢了远黛,便出门去商议分班之事了。杜若目送她们出去,眸中终不免现出几分羡慕之色来。
  远黛端坐炕上,自是将她神色尽收眼底,微笑一下后,她道:“可是想念自己家人了?”
  杜若微微一笑,笑容却略显苦涩:“他们早都不在了,想了其实也无用!”
  默默了一刻,远黛缓声道:“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活着的人却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完全忘记他们!”言语之中,却不无怅然之意。
  微感意外的抬头看向远黛,杜若忽而问道:“小姐是在怀念你故世的义父吗?”
  没有答她的话,远黛朝她招一招手,示意她将拣妆送过来。杜若会意的上前,将那原本甚为沉重,此刻已略略轻了一些的拣妆递了给远黛。
  远黛接了,随手搁在身边的小几上,而后轻轻抽出拣妆盒的第二层,从里头取出一个福袋来,递了给杜若:“这是赏你的!文屏她们因走的早,却是早都赏了!”
  杜若忙伸双手接了,又忙行礼谢了远黛。朝她微笑了一下,远黛温声道:“你的事儿,我都放在心上呢!不过你也知道,如今老太太虽将你给了我,那卖身文书,却还在老太太手里,我便是有心想放了你出去,少不得也要等出阁之后了!”
  不意远黛竟会提起这个,怔愣之后,杜若失声叫道:“小姐!”
  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且莫言语之后,远黛温声道:“你在老太太身边多年,得的赏赐自也少不到哪儿去,等日后你去时,我也会厚厚赏你一笔银两。想来也够你一生温饱无虞。至于往后能过得如何,却只看你自己的本事!我曾应你一诺,日后你若逢难,可以来寻我!”
  抿唇怔立良久,杜若才轻声道:“今儿除夕,原是阖家欢喜的日子,怎么小姐却在说这些离别的话儿?”
  淡淡一笑之后,远黛道:“该欢喜的,不会因几句扫兴话儿日后就不欢喜了。该离别的,也不会因几句吉利话儿,就从此永不分离。之所以今儿同你说这些,是因今儿人少,清静,却与今儿是除夕并无关系!”她说着,便又深深凝视了杜若一眼:“更重要的是…我不喜欢身边的人患得患失、战战兢兢的。明儿,就是新的一年了,今年的担忧,自然该在今年结束!”
  听了这些话,杜若却是没来由的心底一酸,下一刻,两行珠泪竟是不克自制的滚落面颊。
  眸色温和的注视着杜若,远黛抬手,却是将自己手中的帕子递了过去给杜若。
  默不作声的接了帕子,杜若胡乱的拭去面上泪痕,才要说话时候,外头却陡然的传来阵阵噼啪的鞭炮之声。鞭炮声中,夹杂着的,还有更鼓之音。
  已是子时了,新的一年,来的竟是如此的快。

    第五十四章 新年里

  次日便是初一,按例是该过去春晖园请安拜年的。但远黛如今是愈发懒得与凌府众人虚以委蛇,早间杜若过来请她动身过去老太太处拜年时,她却是动也不曾动一下,只淡淡吩咐道:“我今儿只觉身子愈发不好,竟是不能起身。便由你代我去一趟吧!”
  杜若听得一怔,有心想说些什么,但见远黛神色,却还是默然咽下已到口边的话语,答应了一声后,便自悄然的退了下去。既是告了病,远黛便只简单将长发挽了纂儿,也不梳妆便悠然自得的靠在炕上,取过炕头那卷书册,闲闲翻看着。
  至于宁夫人,她虽说了要在凌府小住一些时日,然而春节临近之时,她毕竟还是辞了萧老太君离开了凌府。不管如何,一个外人,在一个大家族内过新年,委实还是有些不便的。
  外头的几个小丫头子才来几日,却是只能在外屋听命、传话,并不能进来伺候。远黛却也乐得如此。杜若这一去,便去了足有半个时辰,及至回来时候,身边却还跟了一人。
  听得有人揭帘而入,远黛便随意的抬眼一扫,目光随之一定,而后坐直身子微讶问道:“十妹妹,你怎么来了?”与杜若一道进来的,可不正是凌远萱。
  因是年初一,为讨吉利,今儿凌远萱身上着了大红喜鹊登梅缂丝袄子,外罩五彩缂丝石青褙子,下头却是桃红撒花盘金彩绣锦裙,人才进了屋,便无由予人一种四壁生辉之感。
  失笑的看她一眼。远黛随意道:“十妹妹这一身,倒真是喜庆!”
  凌远萱闻言,不免白了她一眼,走了过去。一面在炕边上坐下,一面道:“今儿可是年初一,九姐姐便是身子不爽。也该过去给老太太请安拜年才好,怎么竟遣了杜若过去?”
  言下既有关心,又不无埋怨之意。
  微微一笑之后,远黛道:“正因今儿是年初一,众人皆去,我才借故不去!十妹妹想,我若去了。固然热闹,只怕有人心中却未必欢喜,而不巧的是,我若去了,见着她。心中也是多有不快。既如此,倒不如我不去也还罢了!”
  凌远萱自然知道她语中所指是谁,但她却不好在远黛跟前说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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