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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医香-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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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黛的出现,让陆夫人气恨交集。十几年过去了,这些年里头,她如天下所有痛失爱子的母亲一样,每年在爱子祭日之时为其诵经祈福,表达她深切的思念。本来,她是觉得,周姨娘已不再欠她什么,毕竟她以她的女儿来抵消了她的儿子。而她更明白,周姨娘从此是再无翻身之日了,周姨娘所能做的,只能是静静的蜷缩在凌府的某个偏僻角落,直到老死。
  这其实正是这么多年来,陆夫人并未过份留难周姨娘的缘由——她需要这么个人,可以让她在想起次子时,便咬牙切齿的骂上一回,恨上几日。
  然而远黛却回来了,远黛的归来,让陆夫人再也无法保持她心境的平和。她虽恨极了远黛,但心中却也明白,远黛不比周姨娘,她是凌家的女儿,身体里流着的,是凌家的血脉。而如今的凌府,更不是她的一言堂,她的上头,还有萧老太君在。
  陆夫人知道,萧老太君虽不喜欢周姨娘母女,却也不会由着她肆意妄为。很多时候,名门世家的庶女都是一颗极为好用的棋子,而且往往不需要付出太多就能有所收获。
  而甫一回家便展露出过人之处的远黛就很快的入了萧老太君的法眼。
  察觉到萧老太君心意的陆夫人,心中自是气恼的。但她也知道,自己是无法扭转萧老太君心意的,因此在萧老太君提起这事之时,她保持了沉默。只是转过头来,陆夫人却还是忍不下这口气。所以她私底下唤了陆维英过去说话。
  陆维英乃是陆家人,对于自家这位姑姑同那位姨娘之间的恩怨自是一清二楚。对她想要为难作践周姨娘母女的做法也并不觉得奇怪。只是对陆夫人竟指派自己来做这事,而感到惶恐。
  但他这会儿正有求于陆夫人,故而虽则不愿,也还是没敢拒绝,虽然他并没成功。
  当远黛与睿亲王百里肇的婚事最终敲定之时,陆夫人心中也明白,自己从此是再不能将远黛如何了,这个念头让她又气又恨,一时娜也想不出法子来。
  然而她却万万想不到,在她拿周姨娘母女无法的时候,远黛竟忽然对她出手了。
  一念转瞬,只是这一刻,陆夫人只觉得浑身冰冷,双腿竟软得仿佛无法支撑住她的身体。
  不,这个丫头,她不可能知道从前发生的事,那件事情,如今早不该有人知道了…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在她的脑海,她便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她绝不会错的,这丫头,断然不会知道那早过去近二十年的往事,这一切…应该都是自己会错意了…
  一定是…不会错…一定是她会错意了…
  猛然抬头,陆夫人冷冷看向远黛,眸内满是怨毒之色:“你这贱丫头,竟敢血口喷人!!”
  静静看着陆夫人,到了这一刻,远黛眸中除了怜悯已再没有其他:“太太一心以为当年之事再无他人知晓,却不知道,那个时候,还有一双眼睛正藏在荷花池假山山顶的石洞里”
  不再去看陆夫人,远黛别过头,看向愣愣坐在椅上的周姨娘,而后才继续道:“那个人,她清清楚楚的看到姨娘落水,看到四哥为救姨娘跳下荷花池…她也看到,…看到你那个时候就站在离荷花池不到二十步远的那株大树下…你的身边,还有丫鬟锦儿”
  这一番话,清晰无比的从远黛口中说出,恰似一道炸雷一般陡然的轰在了陆夫人身上,也连带着将凌昭惊得目瞪口呆。仿佛身在梦中一般,凌昭怔怔抬眼,看向萧老太君,嘴唇蠕动了几下,好半晌,才讷讷的吐出的三个字:“老太太”
  他满心只想问一问萧老太君自己所听所闻可是当真,然而目光触及萧老太君已自一片铁青的脸上,却再问不出话来。愣愣的转开视线,凌昭又再看向陆夫人,这一次,他看到的却是一张苍白如鬼的脸以及一双近乎涣散的眸。
  不再需要太多的言语,这一刻,凌昭知道,远黛所说的一切,都千真万确。慢慢的吐出一口浊气,凌昭拖着疲软的双腿,踉跄的往屋外走去。这一刻,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没有怒意,也更没有喜意,有的,只是疲惫,深深的、发自心底的疲惫。
  他才刚走了几步,那边的陆夫人却忽而尖叫了起来:“侯爷…侯爷”她尖嘶着,猛然的扑向凌昭。没有止步,更没有回头,凌昭拖着步子继续的往门口走着。陆夫人这一扑,便扑了个空。但她尤且不肯放弃,急急膝行数步,却牢牢的抱住了凌昭的右腿。
  “侯爷,侯爷,你可不能听信一面之辞呀!”陆夫人声嘶力竭的哭叫着,眼泪滚滚而下。
  被她这么抱住,凌昭终于无法再前行,怔愣的立住脚步,他轻声的道:“这事儿,真是一面之辞吗?”他的声音恍恍惚惚的,却包涵着一种莫名的渴望。
  他是真心希望…希望这件事情真如陆夫人所说的那样,只是远黛的一面之辞。
  到了这个时候,陆夫人也真是什么也顾不上了,她只是急急的叫着:“是!是!是!这一切,都是那个贱丫头的一面之辞!是她们母女两个合计起来陷害我的,是她们”
  “够了!”一声厉叱陡然响起,一下子便打断了陆夫人接下去的哭叫声。发出这一声厉叱的,正是萧老太君。她也确是老了,这一声怒叱之后,竟便捧了胸口,吁吁的喘着粗气。一张老脸更是嫣红一片,只是这盏茶工夫,她却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
  龙头拐杖重重一驻地,萧老太君勉力的压下心中烦厌,从腰间抽出汗巾子,甩在陆夫人面前:“你…把脸擦干净”到了这时候,陆夫人哪里还敢说什么,颤颤的伸出手,接过帕子,胡乱的抹了一回脸。
  冷冷看向凌昭,萧老太君冷声道:“你若觉得脸丢够了,便赶紧扶你媳妇回屋去,今儿这事,到此为止!”
  凌昭这个时候,早已是恍恍惚惚,不知其所以然。而他对自己的母亲又素来信服有加,闻声之后,竟也毫不反对,便自茫然的弯下腰来,将陆夫人扶了起来,而后方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如此一来,若不注意到二人的脸色,从背后看来,俨然便是一对琴瑟谐和的恩爱夫妻。
  打发走了凌昭夫妇,萧老太君这才徐徐转头,看向远黛:“九丫头,你谋划良久,今儿才忽然将这事揭了出来,是打算为你娘出一口气呢还是其他?”

    第四十五章 事了拂衣去

  打发走了凌昭夫妇,萧老太君这才徐徐转头,看向远黛“九丫头,你谋划良久,今儿才忽然将这事揭了出来,是打算为你娘出一口气呢还是其他?”
  只看适才萧老太君的行事,远黛便知,老太君这是打算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对于萧老太君的做法,远黛也并不意外。此事毕竟已过了太久太久,久得所有人念及往事之时都已没有了太多的悲痛,这其中,甚至包括绱哥儿的亲生父亲凌昭。
  凌昭先时所以那般,更多的其实是震惊而非悲痛——震惊于自己枕边人的狠毒、震惊于自己竟被蒙在鼓中这许多年、震惊于自己竟如斯糊涂。但若真要说他如何悲痛,却也未必。
  抬眸与萧老太君对视,远黛平静道:“老太太只管放心!我所以揭出这事,一则是告慰死者,二则,却是化解生者的心结”说到这里,她已低头看了一看周姨娘。
  很明显的,她此刻口中所说的生者,指的正是周姨娘。同样为远黛适才的言语所震惊,周姨娘这会儿也显得神思不属,傻愣愣的坐在那里,嘴唇则无声的翕动着,仿佛在念叨着什么。
  若然仔细侧耳倾听,依稀却可听得该是在念叨着绱哥儿。
  忍不住的看了周姨娘一眼,萧老太君在心中暗叹了一声,过得一刻,却慢慢道:“九丫头,你刚才所说之事,却是从何人口中得知的?”萧老太君之所以相信远黛是因她知道,以远黛的性情,断然不可能胡乱诌出这么一番可说是一揭就破的谎言来。她既敢说,必有其据。而陆夫人的反应,看在饱经世事的老太君眼中,这一切更是昭然若揭。
  对陆夫人,她心中虽是气恨已极,但事已至此,为了凌、陆两家的颜面这桩陈年往事,她却也只能选择将之继续尘封起来。
  对于萧老太君的所问之事,沉吟一刻之后,远黛才答道:“不瞒老太太,这件事情,我也是颇用了些手段才问了出来的。而告诉我此事的人,我想老太太一定还记得她——她就是从前曾在老太太跟前伺候过多年的玉簪!”
  陡然听得玉簪之名,萧老太君却不由一惊。对玉簪,她自是记得的。那是一个平时沉默少言,关键时候却往往能够让人觉得省心的丫鬟。稍稍沉默片刻萧老太君才缓声道:“那个丫头,我隐约记得,她与绱哥儿甚是相熟!”她自幼记性极好,即使如今年纪大了,从前的许多事情,也还是记得的。这会儿听远黛提起玉簪,她再仔细一想,顿然便想起许多事来。
  知道如今,她还依稀记得绱哥儿落水夭亡之后,玉簪曾大病了一场。因发烧多日不退的缘故当时她身边的大丫鬟秋莹还曾来问她可要将玉簪移出院子去养病。当时她正心伤绱哥儿之死,闻得绱哥儿生前与玉簪甚为亲善,毕竟驳了这事又令请了大夫来给玉簪把脉。
  这会儿再想了起来,当时玉簪那病,只怕正因目睹荷花池畔发生的一切而致。
  叹了口气后,萧老太君却忽而问道:“这事,睿亲王也知道吗?”
  神色不动的一颔首,远黛道:“前些日子,我无意听人说起玉簪曾在荷花池畔焚香,我便留了心。其后往宁姑姑处小住时候也不知怎的一时不慎,竟失了口。说到底这事也是多亏宁姑姑有心了!”她虽绝口未提百里肇,但事涉宁夫人百里肇又怎么脱得了干系。
  眸光不期然的闪了一闪,萧老太君迟疑着没有言语。
  远黛是何等人物,哪里看不出她的意思:“关于玉簪,孙女却想求一求老太太。”远黛慢慢的道:“玉簪在老太太身边多年,她是个怎样的人,想来老太太该比孙女更清楚的多。此次我们以她家人相挟,她才犹豫的吐出实情,而后更是有意当堂自尽,亏得拦住,否则早已溅血三尺。宁姑姑更因此心生怜意,答应保她一家上下平安”
  说到这里,远黛便没再说下去,只默默的看了萧老太君一眼。
  这事当然与宁夫人无关,与百里肇更是全无半点干系。远黛这会儿之所以攀了百里肇二人出来,为的无非是保全玉簪一家。相比于凌、陆两家这等侯门世家,玉簪丈夫的那点官衔完全不足一提。远黛从前虽与玉簪并无任何交集,甚至连面也没见过,但玉簪既帮了她的大忙,她自然不能反而害了对方。因此非但将这事尽数揽了下来,更连百里肇也给抬了出来。
  萧老太君听着这话,再想想玉簪从前在身边时的模样,终归又叹了一声。深深看一眼犹自神魂颠倒的周姨娘,萧老太君缓声吩咐道:“好好照顾你娘!”
  远黛闻声,忙自应着,便送了萧老太君出去。经了适才一事,萧老太君行步之间却比往日更沉重了许多,往日总是挺得笔直的腰杆也略觉佝偻。二人才刚出了房门,杜若早迎了上来,轻轻扶住萧老太君,清澈眸中全是担之色。她在萧老太君身边伏侍多年,老太君待她也是格外亲厚,二人虽无亲缘,关系其实却还远胜远黛与萧老太君。
  送走萧老太君,远黛重又回到屋内。屋内,这会儿只剩下周姨娘与她二人。默然许久之后,周姨娘终于慢慢的开了口:“你说的…都是真的?”声音颤抖,似渴望又似惊颤。
  见她如此,远黛也只有在心中暗自的叹了一声:“是!”
  自远黛来后,才刚刚止住的泪水在听得这简单的一个“是”字之后,忽然便如决了堤的江水一般狂涌而出,只是瞬间,周姨娘已哭得泣不成声。
  哭绱哥儿…也哭她自己…
  十九年了,一切终于真相大白。然而死者已矣,生者也已苍老不堪…
  微微吐出一口气,明明知道此刻并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但远黛还是开了口,声音也仍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今日这事,姨娘切记守口如瓶,不可对任何人提起。若然泄漏,于姨娘倒是无碍,于旁人,怕是从此大祸临头!”说过这话之后,远黛又自深深看了一眼周姨娘,便不再多说什么,悄然的离开了这间屋子。周姨娘那软弱好欺的性子,她早已摸得透了。而她更知道,软弱怕事之人,嘴巴在通常情况下都是极紧的,除非遇到了让她更害怕的人。
  而对于久在凌府的周姨娘而言,这世上,最让她害怕的人只怕莫过于陆夫人。
  才刚出了房门,外头候着的众丫鬟及王氏等人早迎了上来。仗着多少有些血缘关系,王氏壮着胆子先一步上前朝远黛行礼道:“小姐”
  没等她问出什么来,远黛已淡淡抬手,示意她噤声,而后方徐徐道:“今日之事,不得多问、不可妄语,否则…便是我,也护你们不得!”说到最后一句,眸中却倏然闪出一丝厉芒,如刀一般的扫向王氏:“切记!切记!”言语冰寒,且尽是警告之意。
  周姨娘身边这些人的性子,她早了然于心,当然更明白,这里头若真有人能从周姨娘口中将话套出来,只怕只有这个王氏。
  因此她才如此刻意的警告了一回王氏。
  王氏被她厉眸一扫,倒不由的打了个冷颤,脸色也白了一片,当即垂了头,不敢言语。
  远黛也并不理她,只径自举步,往外行去。外头,文屏正候着,见她出来,忙自上前,扶她上舆,却是始终默默不语。事实上,她虽随远黛一道过来西院,但却压根儿没进西院一步,一直在外头候着。端然坐于肩舆之上,远黛徐徐的长出一口气。
  这一刻,她心中全没分毫快意,有的只是深深的疲惫。
  这件事情,终于是告一段落了,而用不了多久,她也将离开凌府,去另一个更为复杂难测的地方。这条路,虽非她的本心,但既然选择了,她也不惮于去面对。
  肩舆来时甚急,去时速度却已放缓了许多,慢慢悠悠的,却让她的疲惫感更为深重。
  才刚回了环翠阁自己屋内,远黛几乎是倒头便睡。这一睡,便直睡到明月初升。等她睁开眼时,却正瞧见杜若静静坐在炕前的小杌子上,手拿绣绷,却没动针,只静静的发愣。月色胧淡,透过绮窗,落在杜若面上,远黛可以清楚的看到,杜若的失神与怅惘。
  轻咳一声,远黛缓声叫道:“杜若!”
  杜若明显的惊了一下,旋抬头看向远黛,下一刻,已匆匆站起身来:“小姐醒了,我”
  摆一摆手,远黛道:“不急!你先说说,老太太都同你说什么了?”
  苦笑一声,杜若不无晦涩的道:“老太太问,有关玉簪的事儿,可是我告诉小姐的”
  点一点头,远黛温声道:“说起来,这事我是该好好谢谢你。若非你告诉我玉簪这个名字,我便是明知这事里头或有蹊跷,怕也难以打听出什么事儿来!”这件事情,她事后想想,也真觉得多亏了萧老太君将杜若送与了她。杜若在萧老太君身边多年,凌府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儿,旁人不知道的,她却能多少说出一些来,而这些,却正是她需要
  杜若听得这话,却是不由的叹了一声:“老太太既使我来伏侍小姐,这些便都是我该做的!只是眼见老太太神伤,我这心里,总觉有些对不住她老人家!”
  静静看她,许久之后,远黛才自一笑,温言道:“老太太那边,你却无需担心!老太太的性子,原是老而弥辣,况这事毕竟已过去了这么多年,当日便再伤心,过了这许多年月,也早淡了。依我看来,老太太所以因这事神伤不已,多是事出突然,无法接受,若说伤心,倒也未必!这阵子,你若有空,可多去陪陪她!”
  杜若细想这话,也觉有理,少不得点头应是。

    第四十六章 锣鼓喧天来

  来许是因为百里肇双腿不便的缘故,一应繁琐的礼节大多免,这点倒也颇合远黛的心意。廿四日清晨,远黛起了早,洗漱过后,用过早点,这才在妆台跟前坐下。
  她这里才刚梳毕了头不多久,外头萧老太君等人却都到了。翠衣进来禀知远黛,远黛点了头,便唤了文屏来,扶她出了内室。外头屋内,萧老太君端坐正位,下头分别坐着赵夫人与罗氏二人,周姨娘作为远黛生母,却只是敬陪末座,凌远萱则乖巧的站在罗氏身后。
  没见陆夫人,远黛倒也并不意外。这些日子,她虽难得出次门,但有关于陆夫人的消息却还是源源不断的传入她的耳中。陆夫人的近况,她自也是一清二楚的。
  见远黛出来,萧老太君不免挤出一丝笑意,仔细打量她一刻才转向赵夫人与罗氏笑道:“我们九丫头好好打扮打扮,其实也很标致呢!”
  赵夫人闻声,少不得迎合道:“这要说起来,却还是老太太给定的这门婚事好!自打这门亲事定下之后,眼看着九小姐的气色便一天天的转好,可见得睿亲王真真是九小姐的贵人呢!”
  这话一出,萧老太君的面色便有些不好看,然这一日,乃是远黛的好日子,眼前又有小辈在,她又怎好教训这个儿媳妇。一边的罗氏却是机灵,眼见老太君神色有些难看,便忙接口笑道:“二嫂这话却说的不错,论及这门亲事,九姑娘还真该好好谢谢老太太!”
  她虽说着远黛该好好谢谢萧老太君,却绝口没提远黛气色日渐转好之类的言辞。
  事实上,这府里头,明眼之人,都能看得出来,远黛气色所以转好,是因她的气色本就如此,从前那一脸的病容,不过是为了不引人注意而已。而远黛为何如此,那理由便更是人尽皆知了。
  赵夫人行事虽多迷糊,但在凌府多年,再怎么迷糊,也不至完全看不出萧老太君的脸色,自见老太君变了脸色,便忙住了口,再不敢言语一句。
  至于周姨娘,她的身份如今虽比从前拔高了好些,但这等场合却仍不是她这个做姨娘的所能插言的。事实上,适才若非萧老太君的一句话,在这屋里,她只有站着的份。默默坐在一边,周姨娘抬眸定定看向远黛,眸中有的,却是满满的不舍。
  这是她的女儿,即使她与这个女儿从来也算不得亲近,但那份血浓于水的亲缘关系却是怎么也抹杀不了的。而她更知道,自己如今所以能在这屋里有这么个位置,也多亏了这个女儿。
  而如今,她要出嫁了,从此之后,自己在凌府,便又只剩了一个人了。
  如此一想,周姨娘的心中,没来由的便是一阵不踏实,有些虚虚浮浮的。
  对于屋内几人的心思,远黛已懒得去猜。很快的,她就将离开,从此之后,这安肃侯府以及这府里上上下下的男人女人们,就再不是她所需要重点关注的了。然而现在,该有的礼数,她却还是一样也不能少的。缓缓上前一步,远黛屈膝在萧老太君面前跪下:“孙女谢过老太太!”言毕却也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一边杜若见她过去,也忙捧了茶快步上前。
  磕过头后,远黛复又挺直了背脊,杜若忙将茶盘捧到她的面前,远黛接了茶,双手奉了与萧老太君。老太君接了茶,浅啜一口之后,这才放下茶盏。下一刻却已起身,扶了远黛起身,且笑道:“今儿我受你三礼,说不得改日见面,我却要向你见礼了!”
  远黛嫁去睿亲王府便是亲王正妃,论及身份比之萧老太君自要高出一头,向她见礼也非玩笑。然而于凌府而言,能够攀上这门亲事,自是一桩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所以老太君说着这话的时候,面上尽是欣然之色,却并没丝毫芥蒂之意。
  抿嘴一笑,远黛道:“真到了那一日,老太太可切记动作须迟缓些,也使孙女能及时扶住您!孙女可实实害怕受了您的礼,白折了许多福分呢!”
  萧老太君忽然听了这话,倒忍不住哈哈的笑了出来,因指了远黛回头向赵夫人几个笑道:“不想这九丫头哄起人倒也是驾轻就熟,听听,这一番话,说的多实在!”
  赵夫人才刚说错了话,这时候哪儿还敢多言,少不得喏喏称是。罗氏见她如此,自不好说什么趣致话儿平白招来嫉恨,便也笑着连连点
  与萧老太君略说几句后,远黛便又转了头,奉了茶与赵夫人与罗氏。因二人只是她的婶子,因此倒省了大礼,只是福了一福,便奉了茶上去。及至轮劂姨娘时,远黛心中倒不免有些酸楚。周姨娘虽是她的生身之母,但因只是姨娘,所以也是受不得她大礼的,行礼奉过茶后,好半晌,远黛也只是低低的道了一句:“姨娘,保重!”
  虽只简单四字,里头却包涵了太多太多。周姨娘心中原只不舍,这会儿忽然听得这么一句,不觉眼圈一红,眼泪立时便如决了堤的江水一般狂涌而出,一时哽咽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远黛在旁看着,心中也自不忍。杜若在旁,早贴心的递了一块帕子给她,随手接过帕子,远黛抬手,温柔的替周姨娘拭去面上珠泪:“同在平京城中,日后多的是相见的日子。姨娘又何必如此!”只是她愈如此,周姨娘便愈忍不住眼泪,不一会,已将帕子哭得湿了一块。
  远黛还欲再劝,那边萧老太君已温声道:“由着她哭吧!女儿出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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