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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要专宠:至尊小太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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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知?”

“报复人的最好的方法,是让人活着,生不如死。”他说得残忍极了,颜千夏觉得有股寒风沁进骨头里,身子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她可以想像的,一旦落进慕容烈手里,她的惨状……

“颜千夏,若要活着,就要好自为之。若顺我,我会保你今后自由,若不顺,你有多凄惨自己去想像。”鬼面人补了一句,突然伸手,手中银亮刺出,天上掉下了只白色的小雀儿,扑嗵一声,跌在颜千夏的怀里。

“小白白。”她认出这小白雀儿,心里大悲,抬头就怒瞪向鬼面人,这是池映梓给她的小宝贝,她视若珍宝!

“死不了,晕了。”他起身,大步往房间里走去。

颜千夏把小白白捧在掌心里,小心地抚摸着它的小身子,它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呢?

“魏王又使者了,把东西带来了。”黑衣刺客快步进来,手里捧着一只细窄的黑漆木匣子。

“拿进来。”鬼面人低声说了句,黑衣刺客立刻捧着盒子进去了,不多会儿,他人出来,却是面无人色,只走了几步就扑倒在了地上,居然七窍流血死了。

这鬼面人果然薄情寡义,连身边的人都毫无怜意,说杀就杀。

“把颜千夏给魏王使者。”他的声音传出来,冷漠如同地狱飘来。

颜千夏捧着小白雀缓缓站起,看着窗口里的瘦高身影,以为世间只有慕容烈最可恶,原来还有一个比他更狠更毒更可恶的!

外面的那个魏王呢?会不会是个坏到流脓水儿的老混蛋,老色|鬼?

黑衣刺客连声催促她,她只有捧着小白雀儿出去。魏王使者穿着酱色的云纹长衫,活像个大酱瓜,胖墩墩地站在那里,满脸是笑。

笑里藏刀,无非是他这副尊荣了。

“公主,请。”他作了揖,倒是态度恭敬。

颜千夏顺着他的意思,上了他身后的马车。扭头看时,只见那鬼面人站于楼上,正凝神看着她,一阵狂风刮起,他的发在风中乱舞,白色长袍被风灌满,像是要随风飞走一般。

他的视线静静地落在颜千夏的身上,不言不语,无笑无怒。

可,她一定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的,或者是潜藏于真正的颜千夏记忆深处的人物,又或者是哪个她见过,又忘了的人物。

马车走出好远,鬼面人一直在原处站着,身影渐变成了一抹白色,看不清脸的模样,可他一动不动,就像一尊雕像。

很久以后,颜千夏想,如果她当时认出了他,会不会结果都不同?她费了那么多、那么多精神去思念、去爱……他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过她呢?

她永远都不知道答案。

***分界线***

颜千夏不知道他为什么改变主意,不在原地诱杀慕容烈,而是把她送给了魏王派来的第二个使者,不知道他早些接到的密信是什么内容,魏王又给了他什么东西,他为什么又想让她去打探到红衣圣女的下落……

这么多为什么,在颜千夏心里打了个滚,很快就被她从脑袋里拧出去了。

关她何事?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赶紧逃。

大酱瓜就坐在马车前面,打扮和普通商人无异。魏王要她,不知何意?她说不了话,只用手推了推大酱瓜,示意他伸手过来,让她写字。

不料大酱瓜只摆了摆手,连脑袋都没拧过来,只笑呵呵地说道:“公主莫要想了,碧落门主有令,谁敢碰到公主的一根头发,多看公主一眼,必死。”

这也行?

颜千夏不能与人交流,嘴巴都要痛了。马车速度很快,她不知道跳下去之后能不能跑上五六步。大酱瓜还带着六个侍卫,都扮成了家丁,骑着马跟在后面。

马车急行了一天,到晚上到了一个小县,这已是吴、魏交界之处。鱼蛇混杂,形势十分混乱。

大酱瓜恭敬地引着颜千夏到了城中繁华街道旁边的院落里,院中一树桂花正开好,满院的浓香。从桂花树下过时,那桂花雨纷纷落下,沾了满头香。

“王。”大酱瓜突然弯腰尊称,颜千夏惊讶扭头,只见一华衣男子嘴角含笑,从一角走出。四十多岁的年纪,方脸大眼,气宇轩昂,倒是王气满身。

魏王不是个老头儿吗?颜千夏猛地想到,所谓老头儿是她自己想像,古代男人结婚早的,十七八岁就娶妻生子,司徒端霞如今也就十八而已。

“你就是和朕的霞儿公主争宠的女人 ?'…99down'”他上下打量着颜千夏,满脸惊叹,“果然和颜千夏一模一样。”

他知道她不是颜千夏?颜千夏静静地看着他,只见他慢步过来,一手轻抬着她的下颌,面上布满好奇。

“当年大国师池映梓夜观天象,说有异女降生,得异女者得天下,朕还不信。如今到见你,朕倒是有几分信了。你这女人,果然天生媚|骨。再加上你这身难得的碧晴血,服用者得长生,天下不乱都不行。”

他一面说,那粗|壮的手指就一面滑进她的领口,居然很直接地拉开了她的衣襟,撕开之后,目光落在守宫砂之上。

“经数男而宫砂仍在,果然如此。”他又露出惊叹之色。颜千夏是不能说话,若能说出来,一定骂他一句白痴,这是她自己纹上去的,当然不掉!

可是,池映梓当年真做过这样的预测吗,所以他才待她一直不同?

那个把碧晴毒种进她体内的人,难道就是等着碧晴和她的血融合,让她成为药人 ?'…99down'颜千夏心里一阵恶寒,那个人未免太毒了些。这不是把她推进最险恶的漩涡,让她的血被人喝干净?好毒,毒辣,阴毒!

“美人,为何不说话?”魏王把衣衫给她穿好,满脸笑容。

难怪有紫酱瓜那样的大臣,原来皇帝也这样。

“美人如此之媚,寡人倒不忍心饮你之血了,寡人要试试你的味道……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样让男人疯狂。”他说得暧|昧下流,颜千夏推开他的手,系好衣衫,再抬眼时,已是一脸蔑视。

“皇上,她的嗓子好像有点问题。”胖酱瓜在一边点头哈腰,一脸奴相。

“哦,真可怜……那朕岂不是听到美人天籁一般的声音了,在床|第之间,少了这声音,可真是少了几分情|趣。”

他说得愈加露骨,那胖酱瓜又连连点头,“皇上,臣立刻准备香汤,让美人沐浴,以承皇恩。”

“去吧。”魏王点头,一脸期待。

色|鬼!颜千夏偏了偏身子,躲开他的大掌,不让他碰到自己的身体。

“美人有点冷,不过不要紧,美人看看四周……”他压低声音,颜千夏抬头看,只见院中站了好些侍卫,都是全副武装,虎视耽耽的样子。

她跑是跑不出去的。

“美人若能让朕满意,朕保证美人今后荣华富贵。朕并不是心狠之人,只是你在吴国,未免让朕的公主霞儿伤心,所以还是到朕的身边来好了。”

他继续说着,一脸不以为然。可是颜千夏听着,却很是纠结,丈人要和女婿同占一个女子,怎么听都像在乱伦的感觉。

古代的老男人啊,你到底有没有贞|操观啊?

胖酱瓜是个好奴才,很快就把桶搬上来了,里面注了热水,洒了桂花瓣儿,香得能熏死人。颜千夏还敏锐地从桶里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立刻让她警惕起来,这种药能迷人心智!她紧掐巴掌,不让自己露出一丝端倪,慢慢地跟着侍女走了过去。

胖酱瓜和魏王站在院中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又有人端上了美酒佳肴,摆于院中。夕阳在天上,桂花雨在眼前,分明是美景,却透着隐隐杀机。

颜千夏没碰水,小心地检查过他们拿来的新衣,把身上的黑衣换了下来。这是袭黛色薄纱长裙,领口开得极大,露出里面绯色肚兜,还有大片薄粉的肌肤。

谨慎地弄了会儿水响,颜千夏刚想站起时,突然一阵头晕,人软绵绵地坐靠到了椅上。她想不通,自己这么小心,是哪里着了道儿。

有黑衣刺客从暗格里出来,把她拖了进去,她这才知道,原来鬼面人一直派人跟着她。

暗格直通向魏王的房间,她被安顿在一张软椅上,从这里可以看清外面的情形。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门开了,她看到魏王抱着一个软软的身子走了进来,她瞪大眼睛,那女子和她一模一样,不消说,是她的替身。

鬼面人到底想干什么?他是想把水搅得再混一些吗?颜千夏真觉得这鬼面有多可怕,他简直比恶魔还恶魔,世间权贵居然都没意识到,被这样一个男人引进了局。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魏王把那女子丢上了榻,大手撕开她的衣衫,那女子轻声嘤|咛,雪白的胸乳落进魏王的嘴里,他在不停地大力揉捏玩弄,那女人只是浅浅吟哦,动也不动。想来,是被喂了药了。

接着魏王扛起了那女子的两条腿,像打桩一样狠狠地打进了女子的体内,一黑一白两具身子缠纠在一起。老男人还挺彪悍,颜千夏的嘴角抽了抽,不再去看外面的色|情场面。

毕竟,看一个顶着和自己一张脸的女人被人这样,感觉怪怪的。

耳朵是塞不住的,乱七八糟的声音一直往耳朵里钻,魏王不太顶用,白长得这样高大,没一会儿就缴了械,四肢一摆,仰躺在榻上呼呼大睡去了。

黑衣刺客这才起身,把颜千夏抱起来,从暗格出去,把床上的女人抱走,把颜千夏放了上去。

该感激鬼面人吗,让她免于被这没用的老男人占有……颜千夏心里打起了鼓,可她来不及想太多,一阵香雾飘来,没有抵抗力的她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像是有千军万马,又似乎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她猛地惊醒,目光对上面前那充满了厌恶、错愕的眼神。

来得如此之快,慕容烈!

☆、06】丢进军妓营

06】要排队睡她

距她逃出京,仅十日而已。

慕容烈居然这么快就追来了,还找得这么准确,把她堵在床上。他瘦了一圈,下巴钻出密密的短胡茬,一双眼睛下有黑浓的眼圈,瞪着她的时候,似是想把她生吞活剥。

“颜千夏,贱……”他咬牙切齿,一句话梗在喉中,没能骂完。

颜千夏一个激棱,猛地坐了起来,一张嘴,喉里却是辣辣的痛,还是不能说话。

“下贱!”他扬手,狠狠一巴掌扫来,脆响之后,颜千夏痛得眼睛直冒金星。

“慕容烈?”魏王也醒来,刚要坐起,慕容烈却一伸手,狠狠掐在了他岳丈的喉上。

“去死。”他双目血红,手指狠狠用力,根本不想给魏王喘息的机会,喉骨碎烈的声音听上去又恐怖又刺耳。

“你杀了他,吴魏两国就崩了,你一个人怎么应付?”殊月的身影从门外扑进,用力地拉住了他的手掌,急匆匆地劝他。

慕容烈的胸膛用力起伏着,好半天,才缓缓松开了手指,扭头,血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机,直直地盯着颜千夏。

“现在拦住她还不晚,把她带回去吧。”殊月弯腰,拿起了衣衫披在颜千夏的身上,满身的欢痕刺得慕容烈更加暴怒。

“把他拖下去。”他指着魏王吼了一声,侍卫们进来,把魏王从床上拽下,硬拖出门。

“慕容烈,你这混帐,你敢这样对寡人,别忘了,寡人可是你的恩人,没有寡人,你能有今天?”魏王也暴怒起来,挣扎不停,被拖出之后还在怒骂慕容烈。

“打掉他的牙。”慕容烈扭头,一声怒斥,随即外面就传来了刀鞘敲打嘴的声音,魏王的惨叫让颜千夏怕得直往床里面缩。

鬼面人,害死她了!

“你也出去。”慕容烈握了拳,那满身的杀气呵,颜千夏宁可被掐死,也不想面对现在的他。

“夫君。”殊月轻拉住他的手,柔声说道:“你身子才好,又连路奔波,不要动怒,好生和妹妹说。”

“出去。”慕容烈压低声音,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语气,看样子是不想对殊月动气。殊月只好松开了他的手臂,转身出去。

颜千夏不敢动,她知道此时反抗的下场是什么。

“颜千夏,朕饶你一次又一次,你可以恨朕,年锦呢?你为何伤他?”他一拳挥过来,颜千夏静静地闭上了眼睛,仰着头,准备承受这一拳。

他的铁拳在她的眼前硬生生停住,又转成了五指插|进她的秀发里,抓着她的长发,狠狠一扯。她就痛得哆嗦了起来,身子跟着他往前俯来。

“贱|婢。”他又骂了一句,满脸的绝望愤怒,几乎要把她烧死的怒火,一股脑儿往她的身上倾泄而去。他把她拖起来,衣衫从她身上滑下,光|溜|溜的身子上那些可疑的痕迹扎得他眼睛痛,于是扯着她的头发又是一用力,颜千夏就从榻上跌到了地上,扑嗵一声摔得闷响。

颜千夏委屈地抬头看他,眼眶儿已经红了,两汪泪在眼中打着转,久久未能落下。她在极力忍着,不想这眼泪也惹到他。

暴怒中的他,根本不会听任何解释,颜千夏都不知道今天要怎么熬下来,能不能活下去。

“起来。”他拖起了她,也不管她身未着寸缕,拉着她就往外走。

颜千夏急了,她又不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鬼面人未碰过她,魏王也没有啊,从她来到这里,从头至尾只有慕容烈一人占有过她,他就这样把她拖到外面去,那里可有好多好多侍卫在啊!

“唔……”她蹲到了地上,看着他连连摇头,一手扳住了床腿,不肯往前半步。

“起来。”他抬手就去踢她抓着床腿的小手,一下又一下,眼泪终于从眼眶里跌落下来,涌得凶,涌得急。她松了手,慢慢站了起来,要伸手抓衣衫,又被他一手夺过,狠狠摔到地上。

“你还用穿衣服吗?颜千夏,你是我见过的最无耻最下|贱的货色。你放心,朕会让你贱到底,朕今天就把你丢进军|妓营中去,让你满足个够。”他恨恨地骂着,又是一脚踹向她的小腿,颜千夏连忙一侧身,躲过了他狠狠的一脚,天,这一脚踹到身上,她的腿一定会断的。

她就这样赤着一双小脚,光着身子,披散着一头凌乱的长发,抱着胸,委委屈屈地看着他。她的一双眼睛呵,媚媚的全是泪光。

慕容烈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掐住了她的脸,狠狠地碾着,像是要把她捏碎才好。

她出不了声,也不能出声,痛得发抖,也只能受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当她想这脸终会碎成一片一片的时候,他猛地松了手,转身掉头就走。

他想杀她的,看到她躺在魏王身边,真想把她粉身碎骨。

可她一句话也不说,不解释,不求饶,默默地流泪,就这样而已,他的拳怎么都挥不下去。

“妹妹呢?”殊月从一边走过来,柔柔地抱住了他的腰,轻声说道:“你别气了,她从到大都是这样的性子,你慢慢来呵,她会懂的。”

慕容烈黑着脸,挥开了殊月,沉声说道:“出发。”

殊月扭头看了一眼房内,颜千夏也正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平静,无畏惧。她拧了拧眉,快步追赶慕容烈去了。

颜千夏轻舒一口气,快速穿好了衣衫,走出门,侍卫拿了条细细铁链出来,拴到她的脚上,然后推她上一了辆囚车。

这方向是去夏国边境的。

慕容烈病倒的这十多天,夏国又攻回两城。他苏醒之后,得知年锦被颜千夏所伤,片刻也不肯等,让人立即追踪颜千夏的消息,鬼面人带颜千夏在小镇一出现,他就立刻带人出发了,一直追到这里,一直亲眼看到她躺在魏王那老东西身边。

他以为,她既便是恨他,也不至于随便到和男人上|床。

魏王那老东西,她也肯?他真想杀了她!

四匹马拖着囚车,一路颠簸,硬梆梆的木头的底座,让颜千夏吃尽了苦头,可是这一走,就是两天两夜,到了驿站就换马,不吃不喝不停歇,急匆匆赶到夏国边境。

慕容烈要一鼓作气,拿下夏国,再吞下魏国,把魏王粉身碎骨才能解恨。

夏国边境的大帐前,诸将早已等着迎接慕容烈,他翻身下马,将缰绳丢开,大步往帐中走去,诸将连忙跟上,他一向不爱听客套话,如今又军情紧急,更无多话可说。

颜千夏趴在囚笼底下,吐了个翻天覆地,此时七魂已离了六魄,再多走一天,她的小命就没了。

“妹妹,喝水。”殊月递上了水囊,淡淡地说道。

颜千夏死盯着她,是,她怀疑她,从骨子里怀疑她和鬼面人就是一伙的。

“不用看我,我不会给你下毒,你得好好活着。”殊月把水囊放进了囚车中,转身走开。

路上不时有认得她的将士们都尊敬地向她请安,慕容烈当年驻守边关,殊月长伴左右,因她性子柔和,所以口碑极好,很受将士们的爱戴。

颜千夏大口喝了水,勉强坐直了身子,活动筋骨,越是逆境,越要打起精神,她不放过一丝一毫生存的机会。

她前世轻生,今生她一定要好好珍惜着小命,去看生活的美。为男人死,那是最愚蠢的。

囚笼上链锁响了几声,有个粗衣士兵过来打开了锁,粗声粗气地吼:“下来。”

颜千夏慢吞吞下了囚笼,在笼子里蜷了两天,腿都是木的,挨了地,差点儿没跌倒。

“跟我去军妓营。”他又一声低喝,颜千夏猛地一抖,慕容烈居然真的把她放到那地方去?

他用刀背拍打她的背,催她快走。她扭头看向大帐,帐帘已放下,慕容烈恨她入骨,只怕会想尽办法折磨她。

颜千夏很无奈,她并不想得罪人,一直以来都想明哲保身,可是有人却偏拿她作文章,她连对手是谁都摸不清,一直在被迫中,她不能这样继续,她得主动一些。

她真的很想知道,池映梓当年真的说过那样的话吗,她能乱天下……

边境风沙大,军妓营在军营的最里面。有二十顶帐篷支着,有自个儿来赚钱的,也有官家发配来的罪奴。

颜千夏被关进了罪奴营,这里的待遇是最糟糕的。那小兵把她往管事的人面前一推,转身就走了。

“模样还不错。”五大三粗的女人托着她的下巴看了看,点了点头,“你是哪家的罪奴?”

颜千夏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能说话。

“哦,一个哑巴。”女人遗憾摇头,挥了挥粗大的巴掌,“小绿,带她下去梳洗一下,晚上干活儿,哦,教教她规矩,否则丢了小命自己没地方哭冤情。”

晚上……颜千夏双瞳黯了黯。另一侧,那叫小绿的姑娘快步跑了过来,是个姿容普通的女孩儿,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条极俗的酱红色裙子,领口极低,一弯腰就能看到衣内的乳|波轻晃。

“姑|娘跟我来吧,不要怕。”她拉着颜千夏的手,往大帐中走去。

“你不会说话呀,不要紧的,这里的人挺好的,不会打人,你只要认真干活儿就行了。”她从箱子里翻出了一套墨绿色粗布裙子给她。

“呀,你的脚肿了呀,我的鞋你能穿吗?”她拿了自己的一双旧绣花鞋给颜千夏,颜千夏的脚很小巧,塞不进去,便摇摇头,用手势向她道谢。

“那我带你去洗一下吧。”她拿了皂夷子,还有一些廉价的花粉,拉起颜千夏,带她去后面的池子里洗洗干净。

整个军营,都扎在这弯弯小湖泊的旁边,小绿带她来到最偏的角落里,把缺了两个齿的梳子给她,笑着说道:“像你这样的大小姐,来了不哭的你是第二个,第一个在路上就哭死了。不过,你真的不要怕,他们长年打仗,也就是希望有女人安慰一下他们而已。你不要想多了,熬过最前面几天,什么都好了,你看我,活得好好的。我以前可是刑部尚书家的四小姐呢,我几个姐姐都死了,就我还活着……好死不如赖活,总有熬过去的一天。”

她叽叽喳喳地说着,颜千夏看着她泛着红晕的脸,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管多难,她会熬过去,她会还自己清白,给自己自由。

“要我陪你吗?”小绿又问。

颜千夏摇头。小绿又说:“千万不要想逃,逃不出去的,那边全是沙漠,那边是夏国|军队,两边都是死路一条,而且抓回来也……惨,你只能听话,守规矩,懂了吗?”

颜千夏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放心,小绿这才转身走开,快步往营中跑去,那边正有个士兵冲她招手,想必是要做事了。

左右都空空的,那边有人伸长脑袋就能看到她洗澡的样子。颜千夏不敢脱衣,就穿着脏衣,慢慢地滑进了水里,一步步走到深处。

这水很冷!

颜千夏冻得打了个哆嗦,可身上实在太脏,若不洗干净,会熏死自己。她脸上和身上的伤好得非常快,可能是碧晴血的作用。颜千夏从水里看着自己的倒影,突然觉得她真像个妖怪,怎么折腾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难道真是长生不老妖?

“喂,你快点,朱姐让你赶紧扮上,准备干活。”又有个女人来叫她,她看头看去,那女人衣衫半敞,半露的胸前还有抓痕,看样子刚从“战场”下来。

颜千夏从水里起来,玲珑有致的身材顿时让那女人怔了一下,情不自禁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颜千夏,“你这妮子,不错嘛,今儿晚上有你忙的了。”

颜千夏捡起地上的衣裳,往湿衣上一披,快步往前走去。每个大帐前都排了队,士兵浴血,回来有这点疏解,也是上头的恩典,免得明儿战死了,连女人啥滋味也不知道。队伍里有好多年轻的面孔,颜千夏走过的时候,无数道目光立刻粘到了她的身上。

“这边。”那管事的朱大姐招手,身后的女人立刻把她推进了正中间的一个大帐,士兵们呼啦啦全变了方向,排到了她的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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