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蹉跎惘少-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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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尧这段时间的经历,可以说没有一件事是如意的。他去见顾叔叔,想要获悉小玲的去向,但遭到顾师傅的严词拒绝,并责令他不要再纠缠小玲。
顾师傅的态度,反而让肖尧心宽不少,内心那种愧对小玲的负疚感,也得到了一定的释放。
心宽一寸,路宽一丈。肖尧没有去计较顾叔叔的言行,他不想让自己处处都有怨言。
一个人心若放宽,随时都是欢心。世间不如意之事之八九,人活一世,唯求心安,何必太计较?肖尧虽做不到心宽似海,但偶尔的放弃,也不失是明智的选择。
欲大无根,心宽无恨。好之莫极,强之有咎。出自解厄鉴的名言,深刻的洞悉了人生处世的法则。
它的意思就是说:欲望强烈的人,往往不能把握住自己,而心地宽广的人,则不会充满恨怨。也就是说,喜欢什么不要过度,过分强求什么,定有灾难。
肖尧的放弃,表明了他的一种心态,而朱久勇的执着,却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后果。人在做,天在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肖母让肖五暗中对朱久勇调查,也在过了肖母规定的五天期限后,肖五才回到厂里。他一进厂,谁也没见,直接找到肖母。肖母见他脸色不对,就把他带到肖尧的住处。
“怎么样?”
肖母虽然口里询问,但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只因对朱久勇和肖尧之间争夺小玲不快,从而对他的人品产生怀疑,但她也不想朱久勇真的在采购过程中犯下大错。
“大嫂,我之所以回来迟了,是因为我把所有的单据都去核实了。我本来只想抽查几张,没问题的话,最多三天就能回来,可是。”
肖五说道这里,不敢再往下说,他的脸色越发深沉起来。
“可是什么?你就接着说呀,这里没有外人,二子不会说出去的。”
“妈,我出去,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我不想听。”
肖尧抽身想走,可他母亲瞪他一眼后,严厉的说道:
“你要是敢出去,我打断你的腿。你和你爸一样,盲目的相信每一个人,不让你知道一些事,你一点都不长记性。”
无奈,肖尧一脸苦逼,他只好坐下,装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大嫂,你给我的每一张单据,都有问题,而且问题都还不小。我到了省城第一天,就把。”
“你等等,你说问题不小,是不是这每张单据都有不少的回扣?还是。他这是犯罪,我去把何会计和老肖叫来一起听听。”
肖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决定不再私下处理。何会计代表公社,肖母虽然也代表肖家,但行政规矩上不合理。
“妈,你把何叔叔与老爸叫来,小朱会坐牢吗?”
正要起身的肖母,被肖尧的问话喊停了。她冲着儿子点点头,心情也很沉重。在那每月只有二三十元工资的年代,贪污百元以上,都不是小数。
肖五查出朱久勇在采购上,存在这么大的问题,何会计也难辞其咎。真要是把这事捅出去,盯着何会计位置的人,必定会推波助澜,想尽一切办法取而代之。
“妈,小朱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不想就这样害了他一辈子。”
“什么叫因你而起?他这叫咎由自取。人家跟你抢老婆,是夺妻之恨,你还想帮他说话?你怎么一点是非都不分?我怎么就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肖尧的心态,让肖母很生气,真真是怒其不争。
“他没有跟我抢小玲,小玲的事,我不怪他,我只怪我自己一时糊涂。真要把小朱送去坐牢,我一辈子心里也不安。还有其他办法解决吗?只要不把小朱送去坐牢,其他的我都不管。”
肖尧打定主意,不能为自己的事毁了朱久勇一辈子。
看着肖尧和他母亲争执,肖五一声不吭。他在心里也想好了,只要朱久勇被送去坐牢,他绝不会接受采购工作,那样的话,谁都会认为是他一手把朱久勇送进牢房的。
“你管什么管?小玲这么多天不回来,我好好的一个儿媳妇被他搅黄了,我天天去找你顾叔叔,他没给我一次好脸色。我还不是为了你,才热脸去碰冷屁股,我受这些气,你管过吗?”
说起这些天受到顾师傅的冷落与委屈,肖母的眼圈红了。
“外人气我也就算了,你是我儿子,也跟我唱对台戏,你难道不知道吗?他贪的钱,有我家一半。”
说这话,肖母已经有点哽咽了。她不是小气的人,在她的亲朋好友里,有不少人都时常受到她的接济,出手也很大方。但只要是她看不惯的人,一个仔她也不会施舍。
“妈,不就是一些钱吗?大不了让他把钱退回来。他还没结婚,何必把他往绝路赶呢?妈,你向来心善,是个菩萨心肠,你不是经常教育我得饶人处且饶人吗?你想想,如果这事是我干的,你也会送我去坐牢吗?”
看到母亲心酸,肖尧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可他还是耐心的劝慰母亲,不让她把朱久勇的事公布与众。
“你要敢这么做事,我就打断你的腿,永远不认你是我儿子。”
“你认不认我都是你儿子,这是老天决定的。你就算狠心把我腿打断,我也是你瘸腿儿子。到那时,我天天跛着脚跟在你后面跑,让人家都知道你儿子是个瘸子。”
为了化解母亲心里不快,肖尧耍起了胡搅蛮缠。多年来,肖尧这一招在母亲面前是屡试不爽。
果不其然,闻言后,肖母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虽还满脸嗔怨,但她心里的怨气,消了一半还不止。见此情景,肖五连忙说道:
“大嫂,肖尧说的也不无道理。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要是把事情做得太绝,对谁都没有好处,就包括何会计也会受到牵连。我在路上给他算了算,这几张票加起来,有好几千呢,搞不好枪毙他都有可能。”
建国初期,毛主席对“经济犯”非常严格,对贪污更是恨之入骨,即使曾立下赫赫战功,毛主席也不会轻饶。即使只有上千元,换来的可能就是死刑。
虽说现在毛主席已经去世好几年,到了八十年代,但贪污千元就会被枪毙的传闻,还是深入人心,也深得人心。
“有这么多?他胆子也太大了。依我气,枪毙他都不过分。”
肖母嘴上如此说,心里也已经动摇了。坐牢已经非她所愿,若是朱久勇落个枪毙,也是她心里不能承受的。她和他无冤无仇,只因他对儿子的亲事从中作梗,不过是想出口气而已。
在她的心里,人情大于法律,而法律就是在维护护人情。只要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民不告官不究,也是各个社会的惯例。
肖母想了一会后,慎重的问道:
“小五爷,你说的都有根据吗?咱可不能靠猜测,要是冤枉了小朱,我们也不好交代。”
“大嫂,我哪敢啊?我出发的时候,还巴不得他没事,我好早点回来交差。我刚没说完,我一到省城,就把单据上所有的货,在省城打听了一下价格。一样的货,我问了不止一家,他这都超过了最高的零售价,我们是在厂家买的,应该更低才对。”
这点肖母非常清楚,在零售价与批发价之间,至少要相差十几个点。出厂价与批发价之间,虽说相差没那么多,但一般也是在五到八个点之间。甚至有的黑心商家,赚了不止十几个点,翻倍也不稀奇。
“那你查到厂家给我们的具体价格了吗?”
肖母问的这一点,往往是最难查证的。厂家一般都和采购员勾结在先,相互保密,生产厂家也为了挽留住客户,轻易不会出卖采购员的。
肖五点点头不语,没有一点傲娇的神态。肖母在心里大加赞赏,连忙接着问道:
“你是怎么查清的?可不能被人忽悠了?”
“不会!我每到一个厂家,先问他们的价格,他们不知道我是谁,所报的价格都比市场价更低。然后我就假装发怒,拿出他们厂里开给小朱的收据,要找他们领导算账。”
“他们管销售的都连忙解释,只说那时和现在价格不一样。我只好吓唬他们说,小朱已经被厂里告发了,他们要是再敢包庇,厂里也会告他们欺诈,以后再也不会购买他们的产品。就这样,我拿到了真正的采购价。”
说完,肖五翻出几张便签,这是他从各个厂家要来的证明,写着当时采购的实际价格和数量,上面盖着鲜红的印章。
“他们还说了,如果我们以后还用他们厂的原料,只要打个长途电话过去或者发个电报说明数量,他们愿意再给优惠,还送货上门,不收运费。我把他们的联系方式都记了下来,以后也不要再来回跑了。”
肖五一起说完,再次看着肖母不语。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该怎么做,他一点都不想参与。
第六百六十九章:柳条抽水乱糟糟()
眼下的情况,着实让肖母很为难。她若私下隐瞒或了结此事,不予追究,公社和自家的损失,可不是一个小数。再说了,这笔钱,肖母即便便宜了一情外人,也不愿便宜一个白眼狼。
可若是追究,那就隐瞒不了朱久勇贪墨虚报的事实,这件事或许就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
言善未必善,观其行也。言恶未弊恶,审其心也。名勿信,实勿怠。君子亦怨,不误其事。小人亦友,不辍其争。利可求,遵可守。恶惑愚不惑智也。善贵诚不贵法也。
肖母在那为如何处置朱久勇难心,可肖尧心里又想起了解厄学的这段话,它的意思是:
语言善意者未必尽善,要看他的行为。话语粗犷者未必凶恶,要审视他的内心。虚名头,不要轻易求取,务实心,不可丝毫松懈。
君子也会有抱怨,但不会耽误正事。小人也会有朋友,但不会停止争夺。利益可以求取,道义必须坚守。恶念能迷惑愚人,不能迷惑智者。善良重在真诚,不在乎方法。
肖尧在心里感叹先辈的睿智,早先他只是看懂北宋著名词人晏殊这些话的皮毛。而现在和眼前之事加以验证,让他唏嘘不已。
“妈,这事最好不要让我爸知道,爸那脾气,最恨人吃里扒外的了,万一张扬出去,大家都不好收场。一人为私,二人为公。你拿着这些单据和证明,单独去找何叔叔商量,看看他有什么主意。”
“是啊,暗查小朱这件事,目前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我要是不跟他讲明私自处理了,还不知道你何叔叔会怎么想呢。你俩在这等着,我找他去。”
肖尧一语点醒了母亲,肖母一下反应过来。她也没带那些单据,空手就去找何会计。
“肖尧,我去上个厕所,这件事,我就不参与了。有必要的话,你对何会计与你妈说,这件事在我这,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这件事怎么处理,肖五不想参与,他也参与不了。看到肖母走后,他也找个借口离开。最后叮嘱肖尧的话,也不过是让他们放心。
肖尧也明白肖五不想在此见到何会计,肖母交代他该办的事情,他已经办完,再直接面对何会计,他觉得自己就像做了错事一样。毕竟这查账应该属于财务的事,所以他采取三十六计走为上。
肖五离开肖尧住处之后,并没去上厕所,而是一溜烟的跑回了家,直接来个溜之大吉。
没多久,何会计手里提溜着一个算盘,与肖母急匆匆的来到肖尧房间。他俩一进门,肖尧也找想个借口出去,可他不放心何会计与母亲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就站下说道:
“何叔叔,你也知道,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我不想这事影响太大。更不想被不明真相人骂我是小人,公报私仇。”
看到肖五提前走了,肖母心内大定,她刚刚走得急,没让肖五回避一下。她一直没有告诉何会计,她是让肖五暗地去查的,这下肖五离去,正合她的心意。
“二子,这事你不用担心,该怎么做,我和你妈会商量一个让大家都能接受的结果的。发生这样的是,我也有责任,我更不想把事情弄得人尽皆知。”
“那就好,我先谢谢何叔叔了。”
肖尧说完扭屁股就跑了出去,这事由何叔叔去头疼,他才不愿还呆在这里伤脑筋呢。肖尧一出来,就不知道该去哪里。大车间都是女工在生产汽水和饮料,他去了只会添乱。
老车间是小玲父亲的车床、小舅的电焊以及打铁的小唐。他自觉没脸再去见顾叔叔,对打铁也早就没了兴趣,更别说他现在非常忌惮小舅的电焊光。
厂里南端的芦帘厂,现在夏季停产,要到秋后芦苇成熟才会生产,泡泡糖厂(早期的膨化食品)也是有了订货才会开机生产。
他现在唯一可去的,就是厂里西边的一排面粉厂和对外粮食加工厂,可到那边,就必须要路过父亲的办公室,他有点怕怕的。
犹豫了好一会,肖尧还是没战胜自己害怕被老爸叫进办公室的心理,他干脆一屁股坐到水塘边,手里捡起一根断在岸边的柳枝条,抽打着水面。
肖尧很无聊,挥舞着柳条,没有任何节奏的“啪啪”的抽打着水面,水面波纹就像他的心情一样,乱糟糟的由击打点,向四下一圈又一圈的扩散开来。
“肖尧,你在这干嘛?”
肖颖不知何故路过此地,见到肖尧玩水,就关切的过来询问。肖尧看了他一眼,用柳条狠劲抽了一下水面,然后把整个柳条扔进水里。肖尧看着柳条可怜兮兮的飘在水面,才懒懒的说道:
“我还能干嘛?无聊呗。”
“你活该,谁让你把小玲气跑了?你把她气跑了,连累我们都受罪。你要没事干闲得慌,就到大车间帮我们忙。”
肖颖虽说年龄没有肖尧大,但比肖尧大了一辈,她也是小玲在厂里最好的闺蜜,所以她对肖尧说话很不客气。
在她眼里,她看到的肖尧都是好的一面,乖巧、孝顺、听话,对他们这些小长辈也是礼敬有余。
就连上次肖尧踢翻神坛,打伤算命先生,在她看来也是正义之举。跟她听说肖尧在外面的那些传闻,完全不一样。
“大车间我不去,你们那些人,整天叽叽喳喳的,就像喜鹊一样吵人。小姑,我求你帮我办件事。”
想到肖颖和小玲的关系,肖尧灵光一闪。
“啥事?我可只会装汽水打芦帘,其他事情我也不会做。”
“你帮我到顾叔叔那问问,打听一下小玲到底去了哪里?我想去找她。”
看到肖尧那孤立无援的神情,肖颖心头一软。
“唉,这还要你求我帮忙啊?我早就去顾师傅那问过了,可那倔老头口紧的很,防我们就像防贼一样。我看那,你和小玲之间的事,目前最大的问题就出在这老头身上,他不答应,小玲是不会回来的。”
“我就纳闷了,小玲对你那么好,你到底是怎么把小玲得罪了?她走了这些天都不回来。按我对她的了解,这不应该啊。她对我说过,只要你俩定了亲,哪怕你俩父亲都反对,她也愿陪着你一起去省城。”
肖尧听完沉默不语,内心的懊悔更加深几倍。看到肖颖那期待的目光,肖尧深深叹息一声。
“唉,都怪我,小姑,你要是知道小玲的消息,你就第一个告诉我好吗?”
肖颖点点头,急忙说道:
“我不跟你说了,王主任走不开,让我去找大哥。你要真是着急,就去我们那玩玩,没人说你的。”
肖颖说完,急匆匆的走了。肖尧怕父亲跟她一起回大车间,连忙走向自己的房间。他想这么久了,母亲和何会计应该已经商议出该怎样处置朱久勇办法了。
“二子,我正要去找你,我跟你何叔叔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只有你去找小朱谈谈最合适。”
肖尧一进门,母亲就给他下达任务。
“我最合适?凭什么?妈,我既不是厂里工人,又不是公社代表,我算哪根葱啊?我不去!”
“二子,正是因为你两头都不算,我和你妈商量,只有你出面最好。你只要背下跟朱久勇说,他的弄虚作假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只要他主动前来坦白悔罪,退回贪污的钱款,再辞职回家,我们就不再追究他。”
“何叔叔,这得罪人的事,你让我去办,你这不是害我吗?你们知道内情的,说是他贪污,不知道内情的,肯定说我是为了小玲和他争风吃醋,公报私仇把他挤兑走的,这个罪名我才不背呢。”
肖尧说着,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二子,我这不是在害你,是在给你机会帮助他。你想啊,我们如果把他的事公事公办,会是怎样的结局?你偷偷去告诉他内情,主意你帮他出,别说是我们决定的。他也是个聪明人,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妈,你真的和何叔叔商量好了,要我去告诉他?我怎么感觉是你们挖好坑让我跳啊。妈。你不会坑自己儿子吧?我可是你亲生的。”
肖尧被何会计说的一时转不过来弯,他只好向母亲求解。
“二子,别尽瞎说。别说妈不会坑你,你何叔叔也不会那样做。这是个顺水人情,也只有你最合适。你去告诉小朱,他以后不但不会记恨你,还会感激你。你要是不会说,妈再教教你。”
闻言,肖尧知道这事再也推脱不了了,只好安下心来,听母亲的谆谆教导。等他完全理解透了母亲与何会计的意图之后,才满意的点点头,这事可以做。
肖尧决定去做,但他不想完全按照母亲与何会计定好的套路走。虽说肖尧没有把小玲离厂的责任,全部怪罪到朱久勇头上,但根源却是在他身上。
他要借此机会,好好的嘲讽一下朱久勇。他想要痛快的羞辱朱久勇一番,还要让他感激涕零。小玲走后,他受了很多委屈,他必须要出了这口恶气,心里才能痛快,才能扬眉吐气。
想到这,肖尧脸上露出一些奸笑。
滴六百七十章:无法沟通存代沟()
肖尧内心想着要去作弄羞辱朱久勇,他的脸上就有了反应,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奸笑。何会计和肖母哪里知道肖尧内心所想,还以为他听完后仍然不愿去找小朱。
“二子,你只要把这事办成了。我做主,给你一百块奖励。”
何会计是最不想把事情搞大的人,眼下只要肖尧愿意,事情将会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解决,所以他看到肖尧那不怀好意的笑容,生怕他反悔,许下重奖承诺。
“一百块?何叔叔,你看我是在乎那一百块钱的人吗?”
“二子,你要嫌少,老妈再给你加一百。”
肖尧问话的意思,他自愿去办,不是为了一百才去的。可肖母也理会错了肖尧话里的含义,自家儿子,何会计都给奖励,自己也不能装着。
“妈,谁要你给钱啊。你给我再多,我没钱了还不是找你要?”
“好好好,我出,都我出。你只要去把事情办了,我一个人给你两百块。”
何会计彻底误解了肖尧的意思,他咬牙独自答应承担给肖尧的奖励。两百块,相当于他半年的工资,可他为了激励肖尧,只好认了。
“何叔叔,我要你出啥钱?你一个月不就那么点工资,我能要你的钱吗?”
“这。”
何会计为难了,肖尧不要他的钱,肯定是想让他从厂里出,可这笔开支他无法做账。进账好做出账难,若是找个借口做进去,万一被企办室查出来,那可不是玩的。
“老何啊,二子说的也对,你拖家带口的,也不容易,你就别为难了。就是不给他钱,我也要他去做。”
肖母很生气,自己儿子不是贪财的人,今天怎么就不开眼呢。
“妈,我什么时候找你们要钱了?跟你们有代沟,真是无法沟通。”
肖尧被冤枉,给钱是何会计主动提出的,他没说要也没嫌少,最后竟然若得母亲对自己不满,他到哪说理去?
呃,感情只是一场误会,何会计心头一松。他把和肖尧的对话,从头到尾回想一遍,他不由得苦笑起来,这要是放在别人头上,还真有嫌少有不愿要家里出钱的嫌疑。
“二子,你去吧,办好了,叔叔不会亏待你的。”
既然落实好了,何会计就想把事情早办早好,免得夜长梦多。可肖尧却一屁股坐到床上,不紧不慢的说道:
“何叔叔,这事我得晚上才能办,现在青天白日的,不好做偷鸡摸狗的事。再说了,小朱若是这么早知道了,脸上一定会卦像,被别人看出来就不好啦。”
肖母与何会计一想,肖尧说的也在理,只好顺着他晚上再去办,再次叮嘱肖尧一番后相继离去。肖尧躺在床上,在脑子里把晚上去见朱久勇的情节,一遍一遍的预演一下,脸上的得意笑容就没消失过。
晚饭后,肖尧装着无聊,在厂里闲逛,走到朱久勇的宿舍时,他故意在门外伸头往里面看看。和朱久勇住在同一宿舍的工人看见,有一人问道:
“肖尧,有事吗?”
“没事,吃饱了撑得慌,瞎转转消食。”
“还是你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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