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惘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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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搁在现在，都会有人怀疑她们是同性恋的。只不过那时的人，还没有同性恋这个慨念。

　　　　黄莉长得确实很美，长长的黑发，扎成马尾；整齐的刘海，覆盖在额头；弯弯的柳叶眉，不浓也不淡；迷人的杏核眼，如一弯清泉，明亮而透彻；凝脂般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红粉。

　　　　那白净的瓜子脸，双颊灿若桃花；樱桃小口，嵌着薄薄的嘴唇，永远像玫瑰花瓣一样娇嫩；杨柳细腰，不由得会让人担心风大易折；修长的双腿，存托着完美的身姿；说话的语调，燕语莺声，赏心悦耳。

　　　　她是班上的学*，在所有男同学的心目中，她就是一个完美的女神。

　　　　也没有女生去嫉妒她。因为，她没有因自己的美而任性，也没有因自己的成绩好，而刁蛮傲娇。她是一个乖巧的女孩，从不和人争执，也不会去招蜂引蝶。

　　　　虽也收到过不少情书，但从不打开，她会直接在座位上点火烧毁。还会笑着说：希望写信的人，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我不会看的

　　　　。她的生活就是上课，吃饭，睡觉。千篇一律，恒久未改。

　　　　可今天，她骂人了，当着王佳佳的面，骂了肖尧。

　　　　“是肖尧欺负你了吗？他真是个混蛋！连你都敢欺负。”

　　　　王佳佳吓坏了，她以为肖尧背地里欺负了黄莉，而黄莉又碍着和自己的关系，没有告诉自己。所以她迫不及待的追问黄莉。

　　　　“啊，没有，他没有欺负我。”

　　　　“没有？没有你会无缘无故的，这么气愤的骂他？”

　　　　“你说，自从你到学校以来，你骂过人吗？就连脏话你都没说过吧！这混小子，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黄莉意识到自己失口骂了肖尧的严重性了，慌忙解释起来。可王佳佳一点也不相信黄莉的辩解。

　　　　“别，他真没欺负我，其实，其实他挺好的。”

　　　　“什么？你说谁挺好的？”

　　　　见到王佳佳真的发火了，黄莉又是赶紧为肖尧辩解。只不过，后面那句话细若蚊吟。王佳佳还是听见了，但是她又不能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伸手摸了摸黄莉的额头：

　　　　“你没病吧？”

　　　　她真是怀疑自己听错了，还是黄莉说错了。

　　　　“你听到了还问，不理你了。”

　　　　说完，转身就向教室跑去。

　　　　王佳佳呆站在那，一步没动，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然后看向曹老师的办公室，只见肖尧从里面走出，向自己走来。

　　　　“怎么样？和曹老师都说什么？”

　　　　等到肖尧站到自己的面前，王佳佳才问道，她没有提黄莉的事。

　　　　“没什么，就是瞎聊聊，让我下次去市里，看能不能帮他搞到市里的高中教学大纲，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搞到，就答应回去以后找人问问。”

　　　　肖尧对于王佳佳是从来不隐瞒什么的。

　　　　“快上课了，走吧，”

　　　　临近教室门了，王佳佳对肖尧说道：

　　　　“吃完晚饭，你不要去打球了，到打水机房那等我。”

　　　　完了，还是跑不了。听到王佳佳这最后的一句话，肖尧头皮发麻。但他又必须得执行。后面的几堂课，肖尧都是强忍着，不去想王佳佳约他晚上的事，集中思想听课。

　　　　打水机房，就在学校东边，相距不是太远，那里有一方池塘，地势比较低洼，大约几十亩水面，就像个小水库。

　　　　同学们平常洗衣服，洗澡用水都在这里。池塘北边建了两间房子，里面安装了两台大型抽水机，干旱的时候，把池塘里的水，抽到高处的水渠里，流向四面八方，保证好几个乡村的农田用水。

　　　　晚饭后，肖尧来到这里没多久，就看到王佳佳和黄莉一起朝这里走来，此时的他都有一种撒腿逃跑的冲动。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你说，你是不是欺负黄莉了？”

　　　　“我。。。我没有啊。”

　　　　还没站定，王佳佳就质问起来。肖尧看了看黄莉，黄莉低着头，红着脸，不说话也不看他。肖尧想，那就开个玩笑，也不算是欺负她吧。但他回答起来，还是有点底气不足。

　　　　“你不要狡辩，黄莉不告诉我，你也敢骗我？看我回去不跟大嫂说去。”

　　　　王佳佳口中的大嫂，就是肖尧的母亲。肖尧可是个大孝子，非常听父母的话，从来没做过忤逆父母的事。

　　　　“我真没欺负她，不知道哪个王八蛋陷害我。”

　　　　听到王佳佳说黄莉并没有告他的状，肖尧心里暗暗感激。说话声音也大了起来。他不想也不会辜负黄莉的一片心意。

　　　　“我都说了，他没欺负我，你就是不相信，现在你信了吧。”

　　　　黄莉会意的看了肖尧一眼，眼里满含柔情。又让肖尧呆了一呆。

　　　　可是这一眼，被王佳佳看得很清楚，心里也泛起了隐隐的苦涩。

　　　　一边是亲如姐妹的闺蜜，一边是自己疼爱有加的发小，虽然乡风民俗，让她再进不得一步，可她也不想就此退出。她看看肖尧，又看看黄莉，还真是一对俊男靓女啊。

　　　　“肖尧，你是不是喜欢黄莉？”

　　　　王佳佳很是突然的说。

第七章：一敞心扉诉衷肠（）　
随着王佳佳的话音落下，肖尧和黄莉同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王佳佳。

　　　　“我。。。可以拒绝回答吗？”

　　　　肖尧直愣愣的看着王佳佳。模糊不清的说道。

　　　　不行！你必须诚实的回答！

　　　　王佳佳斩钉截铁，不留余地。其实，问出这句话时，她心里特别的难受，非常的苦恼。只好自己默默的劝告自己，这样是不对的。她给自己一个不是安慰的安慰。

　　　　然而，这时一个让她们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肖尧转过头，看了看黄莉，又看了看王佳佳。突然转过身来，撒开两腿，飞奔而去。百米加速度，绝对在十秒以内。

　　　　他一边跑，心里还一边叨叨：我的个妈呀，赶紧跑吧，她疯了吧？有这么当着女生的面，问自己是不是喜欢那女生吗？这叫我怎么说呀！！！

　　　　说喜欢？先不说你王佳佳是会有什么态度，传回家里，让老妈知道了，还不又要罚跪半天

　　　　而且，老妈问过肖尧几回了，说佳佳是不是喜欢你？肖尧都随口回答，没有那事，妈您瞎想什么呢？

　　　　让老爸知道了就会更惨。在学校要好好读书，不许调皮打架，要是马校长说你不安心上学，你就直接回到厂里来上班。

　　　　说不喜欢？这让黄莉情何以堪？你让她以后怎么面对自己？

　　　　这个相似的错误，他在初三的皂公中学已经犯过一次，害的人家女生痛哭，最后转学走了，至今杳无音信。就是想赔个礼、道个歉都找不到人。

　　　　现在可不能再一次犯同样的错了，他总不能一个阴沟里，翻两次船吧，那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没法回答，还不许说谎。就是给说谎也没法回答呀。三十六计，走为上。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肖尧跑了，一溜烟的跑了。等王佳佳和黄莉反应过来，他早就跑的没影了。这是肖尧的第一次胜利大逃亡。高，实在是高。高家庄的高。有人后来获悉此事，叹曰：

　　　　两个少女立渠边，

　　　　一个小伙飞上天。

　　　　只因难答佳人话，

　　　　慌不择路一溜烟。

　　　　“佳佳，你。”

　　　　眼见肖尧瞬间跑得无影无踪，黄莉杏目含泪，无限哀伤的埋怨起王佳佳来，

　　　　“你这样问他，不是为难他吗？你叫他在我面前，怎么老实回答？你自己不知道你自己的心思吗？你在那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别人谁看不出来。。。”

　　　　话没说完，黄莉已经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黄莉。你别怪我，就像你知道我一样，我也知道你。多少次在寝室，你让我和你说说肖尧的事，只要我停下来，你就直催我，还有呢，还有呢。”

　　　　“那时的你，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听到他受伤了，你眼泪婆娑，满是担忧。说道他快乐的事，你是欢欣鼓舞，跃跃欲试。”

　　　　“我早已知道，在你心里，不知不觉的有了他的影子。你为了他的快乐而欢笑，为了他的伤痛而悲泣。我们是同学、同桌、更是同床。我怎么可能不明白你的心。睡梦里，我都听见过你喊过肖尧名字。”

　　　　“佳佳，你别说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别埋怨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以后会改的。只希望你不要疏远我。”

　　　　黄莉哭了，抱着王佳佳哭了个昏天黑地。压抑了这么久的情感，憋在心里的委屈，在这一瞬间爆发。

　　　　她珍惜和王佳佳的闺蜜情义，可她更是控制不住自己对肖尧的那份感情。在王佳佳的叙述中，悄悄的喜欢上了肖尧。但她明白，这不是属于她的，不该属于她的。她无人可以诉说，也无从诉说。

　　　　“改？你改什么？世间万物皆易折，唯有情丝斩不断。你一直把我当成你的障碍，可是我要告诉你，他不会属于我的，也不可能属于我的。”

　　　　“我只是希望，每天能看到他平平安安的，开开心心的生活、学习，给他洗洗衣服刷刷碗，打打饭菜说说话，我就很满足了。你不要忘了，在我们村子，他叫我表姑，我是他的长辈。”

　　　　“我们农村的孩子，大都十来岁才上学，如果我们不是还在读书，像我们这么大，在家里，有的早就结婚了，最不济也订婚了。难道你也要像我一样自欺欺人吗？”

　　　　“我今天这么问他，其实是为你担心。这小子混着呢，别看他老大不小了，其实就是一个愣头青。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他在初三犯的混事吗？但那能怪他吗？从头至尾，我都看着呢。”

　　　　“事实就是：在早读时，从他书包里掉下来一封信，也就是一封情书。同桌问他是什么，谁写来的。他说不知道，让那同学自己看。”

　　　　“就这样，一封饱含着一个青涩少女初爱的情书，被公布与众，被大声念出。那情窦初开的女孩走了，带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走了，她满含初恋的希望破灭了。”

　　　　“这件事，自始至终，肖尧一直傻站那发愣，没说一句话，可不怪他又能怪谁？那信里含情脉脉的词语，到头来，全变成射向那女孩娇嫩爱心的一支支利箭。”

　　　　“他后悔了，可这有用吗？这后悔能挽回那颗受尽伤害的少女的心吗？换一个人，会做出这么无厘头的事情吗？所以，我要当面问他，要他当着你的面诚实相告。”

　　　　“今天你骂他混蛋，我以为已经迟了，我最担心的是他无意间会伤害了你。我知道，你根本就受不了他对你的伤害，哪怕是很轻微的伤害，对你来说，都是你负不起的重中之重。”

　　　　“因为你爱他！正所谓爱之越深，伤之越重。我和你的爱不一样，我有自我疗伤的理由。”

　　　　王佳佳也哭了，她拉着黄莉的手，一起坐在了水渠编的水泥护坡上，依偎着靠在一起，两颗哀伤的心在相互抚慰。

　　　　“黄莉，咱不哭了。我们在这伤心得要死要活的，那臭小子，没良心的还不知道跑哪玩去了。我们这就找他去，今晚他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佳佳，算了吧，就让他没心没肺的去开心快乐好了。你不就是希望他这样吗。那何必又要因为我们的事，而让他也陷入烦恼呢？你是看不到，你的两只眼睛，都红的吓死人了。你现在还怎么去见人啊？”

　　　　王佳佳擦干眼泪，心里对肖尧恨恨的，口里来劝着黄莉，黄莉却拉着王佳佳的手，就坐那不放开。

　　　　“你还说我呢，你还能比我好？红的肯定比我厉害，都肿了。”

　　　　王佳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也心疼着黄莉，轻轻的替黄莉擦去脸颊上的泪珠。

　　　　“啊，我也和你一样啊，那我们还是赶紧回宿舍吧。今晚哪都不去了。要是别人见到了问起，可怎么说呀？”

　　　　黄莉一听说自己眼睛也哭红肿了，一下子就慌了神了。爬起来，拽着王佳佳，就向宿舍走去。

第八章：一梦扑落水中央（）　
肖尧跑了，这一跑起来就玩了命了。只看路，不看方向，有路就跑，没路就绕。这一跑，就跑了个猪癫风，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精疲力尽，轰然倒下。

　　　　肖尧躺在一个河埂斜坡的草坪上，再也爬不起来，到此为止，他结束一个疯狂飞奔的旅程。

　　　　心脏缺氧，肌体乏力，带着丝丝的后怕，肖尧就躺在那，渐渐的坠入梦乡。

　　　　“肖尧，你不喜欢我吗？第一次见到你，我怕你，可后来见到你越多，你就越让我沉迷。你让我不能自拔。可是，你为什么要躲我呢？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的不堪吗？”

　　　　肖尧一睁眼，就看到黄莉站在他面前，满是幽怨的质问他。

　　　　“不是啊，黄莉，你很美，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好喜欢你。可是我又不知道怎么对你说。我天天在你后面看着你的背影，感觉是那么的美好，你怎么会说我不喜欢你呢？我还害怕你不喜欢我，还想好好的在你面前表现表现呢。”

　　　　肖尧都佩服自己的勇气，竟然敢当面对黄莉说出自己喜欢她，真特么带劲。

　　　　“你说你喜欢我，可你怎么表示你喜欢我呢？”

　　　　带着羞涩的问话，微微含笑的双眼，看得肖尧再一次呆住了。他没见过天仙，传说中都说天仙很美，可如今在肖尧的眼里，那天仙根本就不能拿来和黄莉相比。

　　　　“你怎么不说话啊？看来你就是不喜欢我，用花言巧语敷衍我。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哼！”

　　　　笑脸变成了嗔脸，但依然很美很迷人。

　　　　“不是敷衍你，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下次回城，我给你带你喜欢的礼物。”

　　　　“谁稀罕你的礼物啊，你给人带东西还少吗？你送东西给别人不要钱，不都是礼物吗？我才不要你那些大众化的礼物呢。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礼物吗？”

　　　　这一次黄莉由生气变成了矫情，真是风情万种。

　　　　“那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礼物，我一定送给你。”

　　　　“我不要任何礼物，我只想要你的一个拥抱，可以吗？”矫情转眼间就是娇情。

　　　　“当然可以，我还巴不得呢。不过，我先去洗洗手。别把你衣服弄脏了。”肖尧两手直搓。

　　　　“不用啦，反正我回去就要换洗了。”

　　　　说完闭上了自己秀美的杏眼，期待着肖尧的拥抱。

　　　　肖尧勇敢的张开双臂，迎向黄莉，向前一扑，就抱向了黄莉，他心里美滋滋的，今天终于抱得美人归了。

　　　　“哗啦”一声重物落水的巨响，肖尧从河里冒出头来，他茫然的四下观望：卧槽，怎么回事？不是抱得美人归吗？怎么扑到河里来了？肖尧连滚带爬的从河里狼狈的爬上河岸。

　　　　这还幸亏他会游泳，要不今天还就莫名其妙的淹死在这了。回去得还得提醒大家一下，这不会游泳，千万不要在河边睡觉，要不真有生命危险。

　　　　“啊啋”刚从冰凉的河水里上来，肖尧就打了个喷嚏。这时的天气才刚回暖，昼夜温差很大，正是二四八月乱穿衣的季节。

　　　　饶是肖尧身体素质不错，也经受不住这突然的剧烈温差。打喷嚏，是避免不了的了。

　　　　肖尧把湿透的衣服脱下来，拧干水，再穿上，看了看天空，星月西沉，已是半夜时分，再四下瞅瞅，判断了下学校所在方向，就向学校快步走去。

　　　　一路上回忆起那南柯一梦，还是记忆犹新。苦笑着摇摇头，借着暗淡的星光，奋力赶路。

　　　　“怎么跑这么远，这不是自作自受吗？”

　　　　穿着湿透的衣服走路，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此时的他又哪里知道，这只是他穿湿衣服走路的开胃菜而已。

　　　　“佳佳，你看到肖尧回来了吗？”

　　　　女生的宿舍在学校的东边，和打水机站是一个方位。要从东边进入学校，女生宿舍前面的一条道是必经之路。已经很晚了，黄莉都没有看到肖尧回来，就问起了王佳佳。

　　　　“我也没注意，也许他从其他地方绕路回来了吧。”

　　　　王佳佳也不是很肯定的应付着黄莉，她自己心里也在暗暗的着急。

　　　　“要不。。。你去班上或者他们寝室问问。”

　　　　“我不去，要去你去，这死没良心的，除了给我们带来着急、担惊、害怕。还能给我们什么？不管他了。不早啦，我们睡觉。”

　　　　“你说睡觉，怎么还来穿衣服啊？”

　　　　王佳佳说完就开始穿衣服。黄莉见了也一边问着，一边跟着穿起衣服来。

　　　　“唉也许是我们俩前世就欠他的，总是让人半夜不得安生。我就不明白了，他怎么就这么能折腾人。”

　　　　王佳佳穿好了衣服开始穿鞋，嘴上唠叨着。黄莉已经提前穿好一切在那等她了。

　　　　寝室里的同学都已经睡熟了，轻微的鼾声，表露着梦境的甜美。外面黑不隆冬的，油菜的花香，不余遗力的洒满了校园的每个角落。

　　　　王佳佳顺手拿起了床头的手电筒，电池的电也快耗光了，手电的灯管，暗红暗红的，照不出多远。她们俩一起走出寝室门，反身轻轻的将门虚关。相互挽着，走向教室。

　　　　远远看去，教室里没有一点光亮，这说明教室里没人。可是这大半夜的，她们俩个女生怎么可能去男生宿舍呢。

　　　　正着急无方，她们看到一束很亮的手电光在来回乱扫。她俩用自己的手电向那人照了过去。没一会，那人走了过来：

　　　　“我是朱习焕，你们是谁？”

　　　　因为不能用手电光直接照人脸，那是极不礼貌的行为，所以对方先自报家门，再问她们。他是唯一一个初中生，住在高一寝室的学生，正是和肖尧关系特铁的小不点。

　　　　“是朱习焕啊，你这么晚出来干嘛？”

　　　　“我一觉醒来，看到边上肖尧的床上还是空的，被子也没展开，我想来看看他是不是还在班上。”

　　　　“啊，到现在他还没回来？都这么晚了，他会在哪里啊，他跑的时候也没穿厚衣服啊，这么冷的天，冻坏了怎么办？”

　　　　王佳佳认识朱习焕，也知道他和肖尧的关系。黄莉听说了就焦急起来，眼里泛起了迷雾，身体也微微的颤抖。

　　　　“没事的，你们放心回去睡觉吧，我再去找找。”

　　　　“我们一起去，往东边找找看。”

　　　　王佳佳说完，就向打水机站那里走去。

第九章：一声叫崴老师脚（）　
正当此时，湿淋淋的肖尧，回到了他当初跑开的地方。

　　　　到了此地，他又想起了王佳佳的那句话，他激灵的打了个冷颤。揉揉冻得发麻的双臂，加快脚步，向学校走去。

　　　　不一会，前方出现了一明一暗的两束灯光，他听到了熟悉的说话声，他心里有点纳闷。怎么这么晚了，他们还来这干嘛？猛然间，他想明白了，这是连夜找来了。

　　　　肖尧真是欲哭无泪，他想，我都这样了，你们还不放过我，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啊？你们这是要逼死我的节奏啊。

　　　　现在的肖尧，又累又冷，也跑不动了。他转身就躲到了不远处的机房墙角。屏住呼吸，静静的等他们过去。

　　　　“这么冷的晚上，四周都是油菜田，他应该没有其他可去，很可能就在机房里。”

　　　　前方传来朱习焕的说话声，而且信心十足。

　　　　“可是那机房门一直是上锁的，不打水的时候，没人能进去啊。在这外面呆久了，他也会受不了的。”

　　　　黄莉的话语传来，显得那么忧心忡忡，满腹担忧。

　　　　“这深更半夜的，又不能大声喊，万一吵醒了老师和同学，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王佳佳也是愁眉苦脸的唉声叹气。

　　　　一动也不敢动的肖尧，藏在机房的拐角处，听着他们说话，越发不敢吱声了。

　　　　我的天啊，你们回去吧，你们知道我受不了，就行行好，放过我吧。他现在可真冷啊，都冻得直打哆嗦了。他嘴巴不停的透过牙齿吸气，强忍着也发出了嘶嘶的吸气声。

　　　　“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再到前面去找找，他看到手电光，也许会赶过来的。”

　　　　“要不这样，你到前面去看看，我和黄莉就在这等你。好吗？”

　　　　“那好，我先过去了。”

　　　　朱习焕说完就快步向前走去。

　　　　真是好兄弟啊，可是，我现在不能出来啊，只好白辛苦你了。肖尧默默的在心里念叨着。

　　　　“佳佳，你说他会去哪了呢？都急死人了。要是小不点去了还没找到，怎么办？”

　　　　黄莉抱紧了双臂，她也感觉到很冷了。

　　　　“我也不知道，这死小子真能跑，这大晚上，你跑回宿舍去不就得了吗。又害我们俩连夜找他。”

　　　　王佳佳看见了黄莉的动作。走过去，把黄莉弱小的身体抱在怀里，相互取暖。

　　　　听到这，肖尧呆不住了，这又是要玩整夜的节奏啊。是死是活我一个人认了吧，总不能让她们俩也在这陪冻吧？他怕一下子出来会吓着她们，就先故意弄出点声音来。

　　　　“谁？”

　　　　还是王佳佳警觉，立马喝问。黄莉一下子把王佳佳抱得紧紧的，藏到王佳佳身后。

　　　　“呃。。。是我。”

　　　　在昏暗的手电灯光下，浑身湿漉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