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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天生反骨-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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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勉强止了泪,很勉强地勾着嘴角笑了笑:“阿砚,你长大啦。”

    李砚的肩上中了一箭,原是强撑着与她说话的,见她不哭了,才放下心来,身子一软,跪倒在地上。

    她死死地抓着李砚的手,随行军医给李砚治伤时,也仍是抓着不放。

    随行的军医用火烧过的刀子划开李砚背上的血肉,箭簇丢在木托盘中,闷闷的一声响。取出箭簇时,李砚也咬着牙,将叫痛声咽回肚子里去,变成闷闷的一声轻哼。

    长清公主离得近,李砚虽说得轻,但她听得清,李砚在极大的苦楚之中,或许是神志模糊了一阵,喊了一声离亭。

    仅仅是喊他的名字,再大的苦楚也不那么厉害了。

    直至回了长安,陈恨受了伤,李砚把他安置在养居殿养伤。

    她去养居殿探过病。

    用朱砂画着符咒的帷帐长长地垂到地上,殿门一开,冷风灌入,将帷帐吹得四面飞起,活像是什么诡异的妖术。

    那人就躺在榻上,面色苍白,李砚守着他,一见长清公主,便如年少时失了什么珍贵东西一般红了眼眶。

    她拍了拍李砚的肩,也只能说一句:“你且宽心。”

    永嘉元年封忠义侯那一回,她也去了。

    那时她对李砚玩笑道:“阿砚,这倒不像是封侯,像是封后。”

    李砚梗着脖子不语,只是盯着穿着一身厚重朝服、偷偷揉着脖子的陈恨,竟似是认了。

    直到这时,长清公主才明白那时李砚不认他做义兄,究竟是为什么。

    可是既如此,李砚又怎么会轻易就废了他?

    房内炭火燃得正旺,长清公主将胳膊收进被子里去,幽幽地叹了口气。转头见枕边的小姑娘已经睡熟了,便给她掖了掖被子。

    作者有话要说:  恨恨给皇爷戴的冠,于是数年后——皇爷按住恨恨,欺身而上:“你戴的冠,自然由你取下来。”

    我竟然在玻璃渣里开脑洞,我是魔鬼嚯嚯

    感谢北方有痴汉的一个地雷!感谢最帅的狗崽~的五瓶营养液!

    周二满课,感谢名单截止到3。25 23:35(不要像我一样晚睡),谢谢大家,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4章 三清(2)() 
养居殿,李砚将手上奏章一合; 随手就掷到了地上。

    陈恨心中咯噔一声; 不知道又是朝中哪位臣子惹了他了。低头研墨,动作不停; 只装作看不见的模样。

    李砚抬眼看他; 凝眸道:“你人缘儿倒好。”

    “嗯?”

    “你与吴循之、苏元均关系好; 他们给你上折子; 替你求情; 倒是没什么。”李砚一顿,冷声道; “朕竟是不知; 你与徐枕眠的交情也不错; 他竟也梗着脖子替你上疏。”

    陈恨一愣,疑惑道:“他?”

    徐相长子、御史台的徐醒徐大人; 上疏给他求情?陈恨记得; 他二人从前还因为忠义侯的事儿吵过架来着。

    “朝上都以为你要被朕处死了,他们怕你死,都给你求情。”李砚随手捧起案上书册,身子往后一倒; 靠在了椅背上,手上翻书的动作不停,很快就翻过一大半去,“这下你大可以看出谁对你是真心的了。”

    陈恨也不知道他到底指的什么,猜测道:“大约是从前一同在宫中做侍读; 徐大人念着些旧情。”

    李砚翻过一页书,语调愈冷:“旧情?朕与你没有旧情?”

    “要不就是徐大人刚正不阿……”

    “他刚正?朕徇私?”

    阴阳怪气的,今天怎么净抬杠?

    陈恨不再说话,放下手中墨锭,转身想把地上的奏折捡起来。

    方才弯腰,李砚的目光自背后射来,长剑似的,活活将他钉在原地。陈恨身子一僵,仍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硬着头皮将奏章捡起,放回案上。

    李砚拿起那奏章,非要往地上一甩,随后迈开步子就往外走:“练剑。”

    陈恨下意识就要去捡,弯下腰,才拿起奏章,李砚一回头,又将他定住了,非不准他捡。陈恨也不敢再捡,轻手轻脚地就把奏章放回了地上,心中直呼对不住。

    李砚这才满意,拿起壁上挂着的长剑就走。

    刺、劈、抹、截、扫。

    长剑撩起风声,陈恨觉着要是李砚面前有人,那人身上肯定都有百八十个窟窿了。

    少年人,戾气重。

    他转头去看身边的高公公,高公公正低着头安静站着,眼观鼻鼻观心。

    “高公公。”陈恨低声道,“皇爷又怎么了?”

    高公公一笑:“老奴还要问你呢,这几日你不是总与皇爷待在一处么?”

    陈恨摸摸鼻尖:“大抵是朝上的事情,可我又不跟着皇爷上朝。”

    高公公垂首,规规矩矩地回道:“朝上的事,老奴可听不明白。”

    “好吧。”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李砚才终于反手收了剑,随手将长剑抛给另一边候着的匪鉴,一抬手就要将绑袖子的带子给拆下来,转眼看见陈恨,便收了手,迈开步子朝他走去。

    这时陈恨正掰着手指头,算算他到底为什么又不高兴了,他正走神的时候,高公公暗中伸出了一只黑手——

    “诶!推我干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近来他的衣裳全是大了一号的衣裳。高公公一推他,他往前踉跄了一步,一脚就踩中了衣摆,往前一扑,直撞进李砚的怀里。

    功成身退,高公公再次低下了头,忠厚纯良的模样,让陈恨都怀疑到底是不是高公公推的他。

    李砚出了汗,周身一股热气。陈恨把着他的手,解开绑着衣袖的带子之后,随手就把带子收在了袖子里。

    他半分讨好道:“皇爷回去换身衣裳?这样风一吹要受凉。”

    回去时那封奏章已经被人捡起来了,李砚一回头,深深地看了陈恨一眼。

    陈恨急忙摆手道:“不是奴。”

    李砚也知道不是他,大抵是哪个宫人进来看见,顺手捡起来了。

    李砚身上仍发着汗,陈恨用浸过热水的巾子给他擦背,李砚忽道:“不再封你做忠义侯了,好不好?”

    “好啊。”陈恨应道,“总归是前儿个才废的,朝令夕改的不大好。”

    “朕是说——”李砚回头看他,“以后都不封你做侯王了,好不好?”

    “嗯……”陈恨将巾子丢进盆里,激起一阵水花,他转身拿起更换的衣裳,“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奴受着便是。”

    陈恨伺候他换上衣裳,低头帮他系上衣带。

    “朕有考量。”

    “好,皇爷有考量。”

    李砚不愿多谈,转了话头,道:“皇姊遣了人来,要你过几日也上一趟三清山。”

    出了元宵,再过十日就是李砚母亲的忌日。

    那时吴端从长安连传两条消息来,第一条消息是有关河东总兵与李砚通信的那件事,第二件事就是皇后娘娘的死讯。

    当时情况紧急,他们忙着应付长安来的钦差,又不敢教旁的人知道他们与长安还有联系。

    强压着心思过了好几个月,宫中才姗姗传来消息。李砚连上了三道折子回去,言辞恳切,要回长安为母亲举丧。

    又过了几个月,三道折子原封不动地发回来了。

    回不了长安,几个月来紧紧绷着的弦儿也断了,最后两个人只能哀哀戚戚地在山林里烧纸。

    养居殿内,陈恨拿起外衫,抖了抖,再给李砚披上:“从前娘娘待奴好,公主既要奴去,奴也是应当去的。”

    李砚道:“朕也去看看你娘亲。”

    陈恨的娘亲林姨娘亦是葬在三清山上。

    想起林姨娘,陈恨笑着叹了口气:“劳皇爷还记挂着她。”

    “她亦是个很好的娘亲。”

    陈恨点头应道:“是。”

    李砚见过林姨娘。陈恨的伴读一周年任务是君臣同游。三月修契,是林姨娘带着两个孩子去的。

    陈恨没敢告诉她李砚到底是谁,林姨娘便只以为他是与陈恨一同在宫中侍读的世家公子。后来总托陈恨带点心给他,得了闲时,还做了两件衣裳给他。

    只可惜皇八子的衣裳自有宫中尚衣局置办,那两件衣裳,他也只在宫外穿过两回。

    李砚见他出神,捋了一把他的头发,道:“想她了?”

    “还真有点儿想了。”陈恨转身,将李砚换下来的衣裳抱出去,随口感慨道,“我娘要是还在,我还算是个孩子呢。”

    陈恨抱着衣裳出去时,恍然一瞥,便看见宫墙那边有一个绯色官袍的人缓缓走来。

    他也不放在心上,大抵是来养居殿找李砚商量事情的。见着他这个从前的忠义侯,未免难堪,还是出去躲躲的好。

    陈恨再看了那人一眼。他对朝上官员大多知道些,这人芝兰玉树,倒像是年轻的世家子弟。

    待那人再走近些,陈恨心中咯噔一声,这不正是上的奏章被李砚丢到地上的那位徐大人么?

    他这时候来找李砚,不正是往长剑上撞么?

    陈恨将手上衣裳往角落里一放,径自跑下台阶去,在宫墙那边就拦住了他。

    “徐大人。”

    世家子弟从来生得一副好模样,眉如墨画,眸如点漆。

    徐醒又不似同辈份的世家子弟,他更沉稳。披着鹤氅,双手平举,一弯腰一拱手,那模样,活像是古画里的人朝他打揖。

    只是不能管陈恨叫侯爷,也不能管他叫离亭。

    徐醒凝眸,只盯着陈恨的衣角看:“陈公子。”

    陈恨跳脱,见他如此规矩做派,也不得不退了半步,正正经经地给他作揖,问道:“徐大人来找皇爷?”

    “是,你……”

    “徐大人有什么事儿还是过几日再来吧。”陈恨指了指养居殿的方向,“皇爷不知道为什么,正生气呢。”

    徐醒且抿唇不语,陈恨想了想,又朝他做了一个深揖:“徐大人上疏为奴求情的事儿,奴已经知道了,奴心领了。”

    徐醒却冷声道:“我早说了,你不该当这个忠义侯。”

    陈恨听他语气,心想,得,又该吵起来了。

    上回他与徐醒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吵起来的。徐醒似乎是不大看得惯他,也不大喜欢他当忠义侯。

    陈恨道:“奴的性命暂且无虞,劳徐大人挂心。”

    “无虞便好。”在风里站得久了,徐醒低头轻咳两声,“算我多此一举。”

    “徐大人上疏,右相大人不知道吧?”

    “我递的折子,与父亲无关。”

    “你既无虞,又不让我去见皇爷,我便不去了。”徐醒自袖中掏出一叠厚厚的信递给他,“苏大人寄到了忠义侯府,我带来给你。”

    厚厚一叠,全是苏衡的诗。苏衡临走前托陈恨把他的诗制成集子,再交给徐醒,谁知道这东西直接就到了徐醒手上。

    一时之间,陈恨也没想见徐醒怎么会去忠义侯府,又怎么会帮他收信。只怕徐醒看了里边的诗,把苏衡的事儿给拆穿了。

    陈恨再将那叠信看了看,没有拆过的痕迹,才稍放下心来。

    可是一抬眼,徐醒已经转身离去了。

    到底还是要谢谢他,陈恨把信往怀里一收,快步追了上去。见他面色不大好,只以袖掩口,不住地咳嗽,问了句:“徐大人怕冷的毛病还没好?”

    徐醒不答,只是偏过头去再咳了两声,最后不愿意他听见,强自忍着。

    陈恨又道:“手炉给我,我给您添两块碳?”

    徐醒仍是不语,径自往前走去。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别扭?”陈恨直接拉着他的衣袖,直接将手伸进去,摸出他的手炉,再扯着他的衣袖,把他带到了角落里,“这儿没风,大人在这儿等着。”

    陈恨转身,不消一会儿就跑回来了,将暖和得发烫的手炉塞还给他。

    “多谢。”徐醒掩着嘴,咳得双颊都泛出不大寻常的红颜色来。

    临走前,他虚弱地说:“总有一日,你要为皇爷送了命。”

    陈恨没听清:“什么?”

    徐醒将手炉收进袖中,朝他摇头道:“没什么。”

    到底是敌是友?

    陈恨踢着宽大的衣摆走回去,仔细想想,从前还是李檀当皇帝时,每回陈温来替他解围,总是有一个徐醒在边上站着。

    徐醒的身子从前也没这么弱,他是大病了一场才变得这样的。

    而他大病一场的时候,正是……

    才踏进养居殿的门槛,端坐在案前批奏折的李砚就放下了笔,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陈恨被他一吓,什么事情也想不起来了,怯怯道:“皇爷?”

    李砚定睛,看见他塞在怀里的一叠信,冷声问道:“那又是谁的?”

    “苏……苏元均。”

    李砚扶额,沉沉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总是出现在对话里的徐家阿眠终于出来啦。皇爷对徐大人没什么好感,主要是由于……上辈子的一些事情(我只能剧透到这里)

    以下是我打过的最长的感谢名单(咬手帕哭)

    (周三十点之后到晚上九点都有课,看不了电脑,所以感谢名单截止到3。27的9:22。因为昨天今天课多,回复评论的时间也比较晚,请大家见谅(其实晚上窝在被子里回复评论的感觉真是太爽惹!

    总之谢谢大家支持!(鞠躬)

    感谢莫挨老子的两个地雷!感谢腐烂的鬼美人的一个地雷!感谢寒食的一个地雷!感谢melpomene的一个地雷!

    感谢ystem的四十瓶营养液!感谢沈哉的三十瓶营养液!感谢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二十瓶营养液!感谢腐烂的鬼美人的二十瓶营养液!感谢七月廿七的十九瓶营养液!感谢风耶的十五瓶营养液!感谢清彧的十瓶营养液!感谢槿初妆的五瓶营养液!感谢人品爆好行不行的五瓶营养液!感谢半情的五瓶营养液!感谢莫笑孤烟直的两瓶营养液!感谢戊央的两瓶营养液!感谢良辰的一瓶营养液!感谢物怪营的一瓶营养液!感谢小巴鱼的一瓶营养液!感谢高加索羊的一瓶营养液!感谢风吹过的一瓶营养液!

第35章 三清(3)() 
元月二十五是李砚母亲的忌日,长清公主早前几日都遣人递了信儿来; 要陈恨也去三清山做祭拜。

    元月二十四那日正是很好的天气; 日出雪融。

    三清山脚下,待李砚与陈恨在石阶上走出百来步的距离; 匪鉴才摆了摆手; 领着侍卫跟在后边。

    “皇爷。”陈恨转头; 拂去落在李砚肩上的碎雪; “你仔细听; 有鸟鸣声。”

    李砚侧耳,静静听了半晌; 也没听见陈恨说的鸟鸣声。刚想与他说话; 却发现陈恨落到后边去了——他被埋在雪里的红色果子勾住了目光; 正弯腰看得出神。

    李砚站在阶上等了他一会儿,他也不动。随手又折了竹枝; 徒手将竹节上的小疙瘩给掰去。

    再抬眼时; 陈恨已经探出身子,将果子摘到手心里了。

    竹枝横在他眼前,陈恨便伸手去攀。李砚抓着竹枝的另一头儿,也不松手; 只是把他给拽过来了。

    陈恨两指捏着那果子给李砚看:“皇爷,你看。”

    这倒有些像他们在岭南的时候,岭南有红豆,也就是相思子。

    有一回李砚还在山上练剑时,陈恨上山去找他; 在路上摘了一兜的相思子。一见到李砚就直冲过去,唬得李砚站在原地不敢动。

    陈恨跑到他身边时,装着相思子的衣兜就散了。

    红豆落了满地,陈恨敛起衣摆,蹲在地上捡起一颗,放在手心给他看。

    “王爷,你看,上回说的王摩诘的‘红豆生南国’。”

    李砚笑了笑,伸手去拿果子。只借衣袖掩映着,将它别在腰带里。

    李砚一扯手中竹枝,将他往前带了带:“快走罢,再不走就赶不及上山了。”

    他们先不去三清观,只去后山的别院,在那儿见过了李砚的皇姊,明日再去观中祭拜。

    长清公主喜静,身边跟着的人不多,大都在外边的院子里伺候。

    杏枝儿打起帘子,轻声道:“公主,皇爷与陈公子过了山阶了。”

    长清公主将经书一合,下了榻,披上披风便出了门。

    她一身素衫,垂着手站在门边,正低头想着方才看的经书里的词句。身后的若宁公主忽然扯了扯她的衣袖,又轻声唤了一声皇姊。

    她再抬眼,只见得日光正好,积雪微融,衣摆鞋底扫过,发出簌簌的声响。李砚自山径那边走来。

    长清公主笑了笑,却又叹了口气,上前两步,唤道:“阿砚。”

    李砚亦是作揖道:“皇姊。”

    长清公主稍抬眸,只将目光转向李砚身后的陈恨,温声问道:“离亭,一路行来可还顺当?”

    陈恨退了半步作揖:“多谢公主挂念。”

    “都是自家人,你客气什么?”长清公主上前,隔着衣袖将他作揖的手按下去,“天冷,进来说话罢。”

    众人在堂前落座,是若宁公主亲手奉的茶,惹得陈恨颇不自在。若宁公主见他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就要作揖,噗嗤一声就掩着嘴笑了。

    长清公主笑道:“阿容,你别闹他,他面皮薄。”说完又转头看陈恨:“我这儿幽僻,难得来一回客,她活泼,就喜欢操持这些,你莫慌。”

    长清公主说起近一年来,在三清山中住着的家常事,也问起李砚一些事儿,只像是闲话。

    姊弟闲话寻常,陈恨也不仔细去听,只坐在一边看着茶水的热气升起来,飘飘忽忽地飞上房梁,不知怎么的,又惹得若宁公主笑了笑。

    一听她笑,陈恨便收回了随白气四处乱飞的心绪,又听长清公主唤他一声:“离亭?”

    陈恨下意识道:“在。”

    李砚亦是转头看他,见他案上茶盏丝毫未动,顺手就将茶盏向他那边推了推,又轻声提醒他:“皇姊问你,这一年可安好。”

    陈恨忙道:“谢谢公主挂怀,奴一切安好。”

    长清公主再看了一眼李砚,颇有深意地说:“你安好便好了。”

    午间席上,仍是若宁公主给他们斟酒,长清公主对她摇头道:“才夸你爱操持这些,你还真就抓着不放了,坐下吧,你看看你把离亭吓成什么样子了?”

    若宁公主一瘪嘴,又跺了跺脚,将凳子往长清公主身边拖了拖,小女儿一般挤在她身边坐下了。

    “你们瞧瞧,我不过说她两句,她就恼了。”长清公主抬手给她夹菜,“皇姊给你赔罪,嗯?”

    长清公主捏起白瓷的小酒杯,又道:“都是素菜,酒也是素酒,明日祭拜,娘亲不会介意。我难得见你们一回,又都是自家人,不要拘束,都随意些罢。”

    陈恨对酒仍有些畏惧,只抿了一小口便不再动,反倒是李砚兴致高些,多饮了几杯。

    席散,再饮了两樽茶水,长清公主伸手探了探李砚的额头,嗔道:“发着烫呢,酒劲儿都上头了,下午睡一睡罢。”

    李砚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又转头道:“离亭,他的事儿,还是你懂得多些,你去料理罢。房间老早就预备下了,让阿容带你去吧。”

    若宁公主笑着朝他行了个万福:“走罢走罢。”待行出几步,她再转头对陈恨挑了挑眉,道:“姊弟两个说体己话呢。”

    待陈恨与若宁公主走后,长清公主拉着李砚的衣袖:“阿砚,你跟我来。”

    李砚压根就没吃醉,长清公主摸他的额头时,他的额头也根本就不是烫的。

    “皇姊,你有事儿?”

    径直把他拉到堂后,长清公主才松开他的衣袖,面对着他,敛了神色,正经道,“皇姊问你,你废了忠义侯,算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对上自家阿姊询问的目光,李砚忽然有些心虚,抬手捂着眼睛,装着酒醉的模样,往边上退了两步,就靠在墙上,“那么回事儿。”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找的那个由头,谁都知道是假的,他怎么会……”长清公主停了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我是你姊姊,你有什么事儿我看不出来?”

    “我……”李砚抹了把脸,“皇姊看出什么了?”

    长清公主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你呀,心里有鬼。”

    李砚分明有些不悦,点了点头,直接就认了:“是,朕心里有鬼。”

    见他恼了,长清公主便软了语气,试探道:“方才我看离亭也没有生气的意思,他是不是还不知道?”

    “他不知道。”李砚又点了点头,“朕给他安的名头他不知道,还有——”李砚叹了口气,双手在袖中握成了拳,道:“还有朕对他的龌龊心思,他也不知道。”

    “怎么这样说自己?”长清公主也心疼他,“这么些年,你就全没与他提过?”

    “我一开始从没想过要他,一直到……”

    一直到上辈子元年除夕的造反。

    从前他是洒洒脱脱的,是真的想要与他做一对明君贤臣,他都做好了看着陈恨娶妻生子的准备了。

    谁知道执念愈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了非要他不可的地步了。

    李砚道:“朕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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