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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天生反骨-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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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老太医在另一间收拾出来的房里给他看伤,一边背对着他翻药箱,一边似是闲话道:“你是不是瞒着皇爷跑出来的?”

    陈恨不大好意思:“是。”

    “前儿个我还在北边的时候,宫里派了人,火急火燎地来找。”

    陈恨眉心一跳,觉着不大对劲,问道:“怎么?”

    “说是皇爷吐血……”话没完,陈恨就猛地站了起来,章老太医又哼了一声,“你可别也吐血了。”

    陈恨却道:“那你怎么还在这儿?快回长安去看看皇爷。”

    “又不是多大的事儿……”

    “你这大夫好不负责,快收拾收拾,我打发人送你回长安。”

    “确实没什么事儿。”章老太医把他按在座位上,“还是先给你看看罢。我回长安?我看还是你早些回长安罢。”

    “我知道,等此间事了,我马上就回去了。”

    “那个……”章老太医按着他的脑袋,给他抹药膏,“贺行是怎么回事?”

    他们这一群人,全是章老太医看着长大的。对他来说,这群孩子里边,没有一个好孩子。

    “他有反心。”陈恨握紧了衣袖,不知道要怎么同他开口,只道,“我和他在一艘船上一起待了快半个月,然后我……扎了他一刀,和他一起掉进水里了。”

    “那他是死了?”

    “不好说。”陈恨摇头,这倒不是为了哄章老太医,他坦诚道,“他手底下人应该把他救起来了。”

    章老太医又解开他的衣裳,方才李檀打他那一下,现在已经青了一块,还有一些大概是在水里磕碰的痕迹。

    “你们这一群臭小子。”章老太医换了一瓶药油,抹在手上,狠狠地往陈恨背上一拍,用力将淤血推开。

    陈恨倒吸一口凉气:“疼……”

    章老太医反问道:“你可着劲儿瞎胡闹的时候,就不疼?”

    又过了一会儿,陈恨将衣裳穿上,章老太医给他包手,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神医,我的生命线不会就这样断了吧?”

    章老太医忍着笑:“断了。你倒下得去手,怎么把自个儿掌纹都划断了?”

    陈恨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那也太晦气了吧?”

    他拉着脸,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儿,章老太医看不下去,一拍他的手,道:“老夫给你治就是了,真是。”

    而陈恨转了转双手手腕:“我这样还能写字么?”

    “还写什么字,养着吧。”

    “我得给皇爷写封折子保平安。”

    章老太医笑话他:“就你这样能算平安?”

    *

    带着一身药味儿,从章老太医房里出来,已经是午后了。

    陈温让人给他留了饭,陈恨随便扒了两口,去徐醒房里看了看。

    那时候李檀正在,陈恨冒着被打的危险过去。徐醒还是睡着,呼出来的气也还是烫的。在里边待了有一会儿,直到傍晚时候才出来。

    后来就一直窝在房里给李砚写信。

    也还是被章老太医那句话给说中了——就你这样能算平安?

    双手被包起来了,原本手上的伤口快要好了,但是一泡水就又不好了,章老太医重新帮他上了药包起来。

    陈恨笨拙地握着笔,小孩子学写大字儿似的给李砚写信。

    连字也写不好,李砚会信他说的平安才怪。

    写废了许多纸张,陈恨挣扎着写了两个字——寄书。

    抬眼一看,好么,已经是深夜了。

    陈恨捂脸,太难了,比写策论还难。

    正苦恼的时候,外边响起敲门声,还有陈温喊他的声音。

    陈恨下意识站起身,将书信收拾了,迅速吹灭案上的灯烛,只留下榻前的小蜡烛。一手解开腰带,甩手挂到衣桁上,一手拆下发带,将头发散开了。

    飞快地做完一系列事情,陈恨揉着头发,一脸困倦地去开门,打了个哈欠:“阿兄。”

    陈温将手里一碗还热着的糯米团子递给他:“还没睡?”

    陈恨忙道:“睡了,一早就睡了。”

    “你欺负兄长看不见?”

    “没有。”陈恨抖了抖衣袖,“真的睡了。”

    陈温笑着摇了摇头,点着竹杖进了门:“你吃宵夜罢,吃了就快睡。”

    不用他说,陈恨已经捧着碗往嘴里塞了一个团子,含含糊糊道:“兄长今晚同我睡吗?”

    “嗯。”陈温以竹杖点地,继续往前走,行至案前,手指捻住才吹灭的烛芯,还是热的,只是笑了笑。

    陈恨吃完一碗糯米团子,洗漱洗漱,回来时却看见案上放了一卷帛书。

    仿佛是知道他看见了案上帛书,陈温道:“八爷早一个月就递了信,说你过来了,要我看着你。”

    他不愿意喊李砚皇爷,对李家兄弟,总是按着行辈喊一声爷。

    “这是他重封忠义侯的帛书,还有前些日子给你的信,我想着你要,白日里看你不得闲,现在拿来给你。”

    “……好。”陈恨的指尖搭在那帛书上好久,却迟迟不敢打开来看。

    最后他一转身,解了衣裳,吹灯上榻。

    兄弟二人挤在小竹榻上睡,好像年幼时候在江南那样。

    默了许久,也不知道陈温睡了没有,陈恨轻声唤了一句:“阿兄……”

    陈温悠悠道:“各为其主,各尽其能,各安天命,各有各的难处。”

    “我记得。”陈恨翻了个身,背对着陈温,“李老三束冠的时候,兄长同我做过约定。各为其主,不妨碍别的。”

    “对你娘、对你,兄长知道陈家与兄长做得不对。那时候在长安,要你劝李八爷回岭南去,后来元宵宫宴,也有用你威胁八爷的意思,把你丢在怡和殿,是兄长做得不对。”陈温用手指划他的背,“只是君臣父子兄弟,君臣在最前边,再有几回,兄长也得做这样的事情。”

    “我明白,我对兄长,其实也是这样。”陈恨以手为枕,却有几分赌气,“再有几回,我也得做从前那样的事情。”

    “有些疙瘩不用解开,只要你同兄长都不后悔,不妨就留它在那儿。”

    “是。”

    “怎么样?身上的伤还疼不疼?”陈温隔着衣裳摸他的背,“李八爷头一回给江南来信,言辞恳切,要我一定把你看住了,你就弄成这样,我怎么跟他交代?”

    “我……”陈恨把被子拉过了头,闷声道,“他人在长安,不用管他。”

    “年前你同八爷闹什么别扭?他怎么削了你的爵?还……”

    “比起这个——”陈恨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掀开被子,翻了个身,面对着陈温,“兄长,我更想知道李老三写那些个话本子是几个意思。”

    “那也是情势所迫。”

    “他简直是无聊透顶。”

    “你若是同皇爷坦坦荡荡的,三爷写那些话本子又……”

    陈恨轻声回道:“不坦荡。”

    陈温听不大清楚,只问:“什么?”

    “兄长啊,天底下除了君臣父子兄弟朋友,男人和男人之间还有别的可处的。我与皇爷,同兄长与李老三不一样——”陈恨咕哝道,“我和皇爷,不坦荡。”

    陈温怒道:“他在岭南就摘了你的桃儿了?”

    “没有……”陈恨下意识捂住屁股,弱弱道,“今年的事儿,三月底。”

    陈温面色阴沉沉的,君子如他,也几乎要拍床大骂李砚。

    好半晌,陈温才叹了口气,道:“你心中有数就行。”

    “有数有数。”陈恨连连点头,给陈温盖好被子,“兄长快睡吧。”

    陈恨好久也没能入睡,待陈温睡后,他悄悄起了身,赤脚下地,走到案前。

    月光透过窗纸,洒了满地。陈恨借着月色,以指尖抚过帛书上每一个字,像梦中前世在江南平叛,夜宿营边千帐明灯,他一遍一遍地描摹出李砚的字迹,烙在心底。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毫不怀疑恨恨和皇爷的位置,一开口就是:我家白菜在岭南就被拱啦?

    (憋住不许笑,恨恨会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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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剑柄(1)() 
又过了半个来月; 期间陈恨给长安递了两封折子; 一封讲公务; 另一封讲私情。不论是哪一封,都还没有收到回信。

    贺行还没有抓住,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回了闽中。事情有江南的钦差大臣苏衡在管,陈恨插不上手,就窝在庄子里养病。

    庄子里住着的三个人; 其中一个是他相看两厌的宿敌李檀。

    他同李檀是相冲相杀的命,一见面就要吵架,一言不合就要打架。

    “你这个乱臣贼子。”这是李檀骂陈恨。

    陈恨还嘴:“无能昏君; 手下败将。”

    “欠教训。”李檀抡起拐杖,从轮椅上站起来,“那时候就该替阿温教训教训你。”

    “你也该有这命来教训我。”陈恨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按回轮椅上,“你能在这儿朝我龇牙咧嘴的; 怎么不想想是谁给你的命?”

    “我还过了。”李檀死死地抓着拐杖; “年前你被削爵,我还过了。”

    他不说年前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还好,他一说陈恨就想起来了。

    陈恨一踢轮椅的轮子:“你信不信我把你推到荷塘里去?”

    “二臣贼子,你敢!”

    半个月来打了两架; 陈恨身上带伤,李檀腿脚不便,两回都只打了平手。

    两回都是陈温来劝的架,仗着他看不见; 两个人都不承认是打了架,只说是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会谈,就是会谈不怎么成功。

    一个是宿敌,一个是陈恨又爱又恨的兄长陈温。

    之前李檀得势时,陈温尽力护他,后来李檀倒台,陈恨也背着李砚拉过陈温一把。那时候陈温求他救李檀,陈恨咬咬牙,也答应了。

    从前陈温的庶弟很多,但是同陈恨,是独有的兄弟情分。

    在江南时,陈家人丁不旺,还没有这么多嫡庶规矩,他二人在江南同吃同住。

    虽说同吃同住,但也有些不同。

    陈恨不能如兄长一般进书房念书,而陈温则不能像陈恨一样四处玩闹。

    所以陈恨的学问是陈温带着他做的,头一张帖子是陈温手把着手教他描的,头一篇文章是陈温带着他在灯下念的。

    进了长安,夫子考校学问,头一篇策论也是陈温一个字一个字教他写的。

    而陈温吃过的回味略苦的莲子,全是陈恨剥的。

    陈恨喜欢胡七胡八的玩儿,曾经糟蹋了半个荷塘给他做衣裳,他管这个叫“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

    陈温十五岁时取字玉堂,他确实是极敦厚平和的人。从前是陈家嫡子,做事有立场,得顾全家族大局,有的时候身不由己,只能尽力周全。

    陈恨明白他,但是不认同。

    有些事儿,他二人永远也没法谈拢。

    不过也如陈温从前所说,有些疙瘩,不妨留它在那儿。

    他的眼睛坏了快一年了,李檀本性难改,整日里只顾着和庄子农家的小姑娘聊天儿,陈恨便给陈温念书听。

    “从前还是兄长给你念书,现在却换了。”

    “兄长还想听什么?”陈恨捧着书册,顺势往竹榻上一靠。

    陈温却抬手拍了他一下:“不许躺下,小心坏了眼睛。”

    欺负他看不见,陈恨便歪着身子往另一边倒。

    正是午后,江南暑气未消,再念了两页书,陈恨念着念着就蹬掉鞋子上了榻,蜷着身子睡着了。

    陈温唤他不应,只觉得他好笑,也撑着头半合着眼小憩。

    一觉醒来,陈恨才稍微动了动脚,就惊动了陈温:“才说给兄长念书,念了没两行就睡着了。”

    “我去洗把脸,再回来给兄长念书。”

    “要睡就再睡会儿罢。”陈温只听见他道了一声不用,又听见踢踏着鞋子往外走的声音,最后听见陈恨被门槛绊了一下的声响,无奈道,“好好走路。”

    陈恨笑着应了一声,然后——跳过了门槛。

    庭院里一口井,陈恨放桶进去打水洗脸,水声一阵乱响。陈温听着,又道:“不许玩水,等会子湿了衣裳。”

    陈恨在院子里大声反驳:“没有玩水!”

    完了他一回来,陈温一摸他的衣袖,一片湿的。

    陈恨道:“就不小心弄到了这一点儿。”

    陈温再摸他的衣襟,还是一片湿的。

    “我没玩水。”陈恨弱弱道,“是水先动手的。”

    陈温笑着拧他:“胡说八道。”

    又念了两页书,陈温略偏了头,出了一会儿的神,道:“风凉了,大约是天晚了。”

    陈恨夸夸他:“兄长真厉害。”

    “暑气一散,枕眠也该醒了。”陈温转头去摸放在榻边的竹杖,“去看看他。”

    封地庄子里三个人,一个是他相看两厌的宿敌,一个是他又爱又恨的兄长,还有一个,是他淡如白水的故交。

    他们去时,李檀也在徐醒院子里,徐醒今日的精神好些,两个人就在廊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而李檀与陈恨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见面就要打架的。

    徐醒拉住李檀:“三爷给我个面子罢,今儿就别打了。”

    陈温拦下陈恨:“兄长说话又不听了?不许胡闹。”

    正从廊前经过的章老太医抬眼看了看,一吹胡子,道:“过来排排坐,一个一个把脉。”

    于是,从前的昏君、从前的贤臣、从前的御史大人与现在的侯爷跪坐在廊下,乖巧地挽起衣袖,挨个儿看诊。

    章老太医闭着眼睛、捋着胡子给他们把脉,末了叮嘱他们注意事项。

    “枕眠就不要劳心劳力了,将养着年底治病吧。温哥儿也不要劳累了,才是换季时候,注意着些。”

    “还有三爷,您能不能别去找小姑娘聊天儿了?老夫都见着许多回了,有这个工夫,不如找老夫来扎两针。”

    陈恨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离亭你笑什么?”章老太医用手敲他的腿。

    陈恨努力憋笑,李檀从前能一手抱一个波斯美人儿,整夜整夜的不撒手,要他不去找小姑娘聊天儿,反去找糟老头子扎针,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了。

    他道:“我觉得神医说的对,三爷还是要以身子为重,明儿起就去扎针吧。为了三爷的身子着想,我再支会庄子里的小姑娘一声,叫她们别再理你了。”

    “别笑了。”章老太医道,“你看你那一身的伤好了没有?”

    “好了!”陈恨掀开散在额前的头发,先前的伤口只剩下一个米粒儿大小的红印子了。

    一时无话。

    章老太医道:“有空下山去玩儿吧,别总闷在庄子里。”

    四个人齐声应了。

    现在应得好好的,等他一走便都散了。

    章老太医想了想,从衣袖里摸出钱袋:“来,给你们零花,现在就下山去买糖吃,玩到晚上再回来,谁不下山就过来叫老夫扎两针。”

    这招早些年还有用,现在全不管用了。

    况且抠抠搜搜的章老太医给的零花果真就是零花。

    章老太医走后,李檀只把手心一枚铜板随手丢给陈温,一转头,却见陈温把连带着自己的那份——两个铜板——都给了陈恨。

    “还我。”

    “不还。”陈恨低头,把三个铜板好好的别在腰带里。

    一行蔫儿了吧唧的病号下山。

    庄子建在半山腰处,不是很高,要下山也不远。

    顾念着徐醒旧疾缠身,所以是陈恨推着李檀的轮椅走。

    陈恨摇了一下轮椅,对李檀道:“你要是能走,也稍微下来走走啊。”

    “我不能走。”李檀忽然想起什么,转头把自己的铜板抢回来了。

    徐醒见了,从衣袖里把自己的那个铜板拿出来,递到陈恨面前。

    陈恨一愣,摆手辞了:“不用了不用了,你留着吧。”

    青陂一座城,半面都是水。

    临水建城,不仅城外大半是码头,城里也是一条河道穿行而过。大船停靠在城外,小船就在城里。

    他们到时,已是傍晚,停靠在城中的小船都已经收拾妥当了,老伙计在船头生火煮饭,年轻的小伙计上了岸转悠。

    有乌篷船拨开水面悠悠荡过,十六七岁的姑娘抱着琵琶坐在船头,用江南软语唱小曲儿,面前鱼篓已然积攒了不少打赏的铜板。

    陈恨想着,支持一下封地的文化事业还是很有必要的。

    尽管他只有一个铜板。

    他从腰间摸出自己唯一一个铜板,看准了往鱼篓里抛。

    没丢中,丢到另一条才要靠岸的船上了。

    陈恨面子上挂不住,捂着脸就要走,却被陈温拉住了,陈温只听声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兄长的铜板借你,回去再还。”

    再一次没丢中,丢到水里了。

    李檀笑话他,拿起自己的铜板往姑娘的船上抛,没丢进鱼篓里,他直接把铜板丢到了姑娘家的裙摆上。

    陈恨怒道:“你这个没羞没臊的,净欺负人家小姑娘。”

    身边徐醒扯了扯他的衣袖,把四个人身上的最后一个铜板递给他:“你丢吧,回去再还。”

    “多谢。”陈恨接过铜板,撸起袖子,“我准头很好的,我可是第三届宫廷投壶比赛的冠军。”

    李檀揭穿他:“那回的投壶比赛是李砚帮你投的。”

    随李檀的声音,扑通一声轻响,铜板被他丢进水里了。

    到此为止,章老太医给的零花就这么被他们霍霍完了。

    “没意思。”陈恨一甩衣袖,转身就走,“太没意思了。”

    他不大高兴,抱着手,远远的落在了后边。

    才走出两步,身后不知道谁一扯他的腰带,把他往后带。陈恨站得不稳,便往后倒,没来得及回头看,也不知道靠在了谁的怀里。

    身后的人一只手搭在他的后颈上,用指腹摩挲他颈上突起来的骨头,另一只手把铜板递到他面前——是陈恨头一回丢出去的那个,丢在了别人船上的那个。

    陈恨伸手要接:“多谢……”

    那人低头,附在陈恨耳边,用只有他二人能听得见的声音道:“侯爷丢下赏钱就要走,怎么?朕伺候的不好?”

    他靠得近,身佩长剑的剑柄,紧紧地抵在陈恨的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只出现在最后几段话的皇爷!竟然还被自己的长剑剑柄抢了风头!(bushi)

    感谢222的1个地雷!

第118章 剑柄(2)() 
夭寿了; 他把铜钱丢到皇爷的船上了。

    陈恨不敢回头看一眼; 只是含含糊糊地喊了一声爷; 伸手就要拿回铜钱。

    李砚也应了一声,却把铜板收起来了。

    走在前边的三人原本只以为是陈恨爱玩儿,一时间落在后边了。这时候一回头,便看见李砚捏着他的后颈不放,陈恨仿佛被定在原地。

    猫儿似的; 不敢动,不敢动。

    李砚稍抬了眼,目光扫过那三人; 陈恨忙轻声道:“皇爷,我……”

    李砚偏了偏头,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蹭过他的耳垂:“有话回去再说。”

    陈恨低头:“嗯。”

    搭在陈恨后颈上的手不肯放下,李砚抓猫似的把他抓在身边; 提脚走向前边三人; 淡淡地道了一声久违。

    见过礼,一时无话。

    李家兄弟见面,场面十分难堪。

    陈恨暗中朝李檀他们摆了摆手,叫他们先走。

    于是一行人分了前后; 绕着河岸默默的走。

    李砚同陈恨落在后边,李砚玩什么似的玩他的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捏他。

    陈恨躲不开,被他逼得退无可退; 越走越偏,再有几步就掉进河里了——恐怕他不会掉进河里,李砚会抓住他的颈子,把他给抓好的。

    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他的手,推不开。

    被他搅得烦了,陈恨觉着他应该凶狠一点推开他的手的。

    于是陈恨狠狠地拍了一下李砚的手,李砚转头看他,他便缩了缩脖子,咕哝道:“不要捏了。”

    李砚果然也改了,不捏后颈了,改捏手指。

    夕阳在山。

    大约是故意,李砚放慢了脚步,拽着陈恨的手又退到了更后边。

    天色渐暗,只有一列停靠船只船头挂着的小船灯发着亮。

    暮色昏昏,直到看不清前边李檀等人的身影时,李砚停下脚步,借着岸边柳树掩映,把陈恨拉进怀里抱住了。

    李砚抱得紧,恨不能把他收拾收拾,从此就把他绑在自己的腰带上。

    陈恨一怔,很快也伸手圈住他的腰,又把脑袋埋在李砚怀里,上下蹭了蹭。

    到底是他喜欢的龙涎香,还是他喜欢的皇爷。

    “皇爷啊,那个我的折子你……”

    “有话回去再说。”

    “诶。”

    还在外边,也就只抱了这么一小会儿。

    陈恨一偏头,见着有人走近,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背便松手了。

    一年多之前还杀得你死我活的李家兄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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