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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晚照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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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不许涉前朝政事,贵妃一向做得甚好,此番朝贺与你无关,不必出席了。’
只轻轻一句,便将自己做了五年的美梦击得粉碎!
莫非出了她,自己便如此不配站在他身旁,受人跪拜么?
“娘娘。”炎炎口水,巧梅自然瞧出青若宁此刻情绪不佳,可实在是不得不开口,“禀娘娘,大公主她……”
“大公主怎了?”
“大公主她……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收到长评 无限感动中 大家新年快乐……O(∩_∩)O~
闯祸
“赫连齐雅拜见大祁皇帝陛下。”
仪帐外,一个小小的身影躲着,丹凤眼眨啊眨,好漂亮的公主啊,当然自己也是很漂亮的,可是……可是……那乌黑的眉不似中原女子般细弯却是英气十足的,一双杏目算不得妩媚,淡灰色的眸却似乎格外有神,一身艳红的羽缎披风上一圈银白的狐狸毛,彷如冬梅拥雪一般。
小女孩专注地瞧着,半点未曾察觉后头怨念的眼神。
泰儿很郁闷,好容易躲过林素月的看护,混了出来瞧个热闹,偏有人捷足先登占了好位子。不过郁闷归郁闷,他自幼机敏,虽是童心未泯难免顽皮一些,却绝不至如普通无知顽童一般分不清轻重。
见有人在此,虽然只是个不比自己大的小女童,泰儿还是觉得不妥,自然他绝不会承认这里头有想到某人来围场前再三叮嘱样子的缘由,撇了撇嘴,便预备离去。
可惜天不如人愿……
“你……你是谁?!”
小女孩好巧不巧的此时回过头去,一双丹凤眼将正欲撤离的人逮个正着。
我都要走了,你晚一会转头会怎样?泰儿暗自吐糟,一双黑碌碌的眼睛却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子。
嫩白的脸,高挑的鼻,一双微微勾起的丹凤眼,实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可惜,泰儿并不欣赏,在他眼中美女就该像母妃那样婉约间却露出十足英气来,又或者……或者像某人那样,虽然五官间出众的只有一双凤目,却往往一个眼神,便显出钟灵毓秀清丽绝俗来。
“喂!”那目光明显带着挑剔,叫她不'炫'舒'书'服'网',小女孩双手叉腰,霸王的样子,“问你话呢。”
微泛碧色的眼眸?
泰儿回忆了下那人‘虐待’自己,要自个儿记下的许多莫名其妙人的特征,还有诸多要注意事项等等,母妃以前就没要自己背过!
不过,碧眸,四五岁左右的样子,小女孩,她八成是……
“啊呀一时忘了自己的名字了。”泰儿做无奈状,“你等着,我回去问了告诉你。”
“好……”才要点头,忽然明白过来,小女孩恶狠狠道:“你以为我傻子么?”一把揪住要开溜的人,“说你是谁家的?竟敢在此偷看,这可是抄九族的重罪!”
其实,她也只知来此偷窥大大的不好,至于什么株连九族全是胡诌了,只是想吓唬下这个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小鬼’。
可惜泰儿一点也不怕,反倒露出一个与祁恒逍至少相似了六分的痞笑道:“那你在这偷看,又该当何罪呢?”一字一顿,“大公主殿下。”
“你……你……”大公主祁若兰伸出一只食指,颤抖着,指向一脸‘我倒霉,你也不好过’表情极为得瑟的泰儿,“你放肆!”
“我真是罪大恶极。”泰儿捂脸做惊恐状,小嘴却恶劣的翘了起来:“所以,怎样呢?”
“你……你,你……哇!!”
他的卑鄙无耻终于令眼前的祁若兰拿出了女孩子最常用的法宝,即使她是公主也一样,嚎啕大哭。
这下泰儿傻眼了。
极少有同龄的玩伴,女孩更是少见,何况他自幼被呵护长大,身份也高,也是被众星捧月的,哪里料得到这个状况。
“你……你别哭。”
他说了一般男孩子把女孩子欺负的落泪后,都会说的,也是最错的一句,果然,话音刚落,祁若兰哭声愈发大了。
“轻点,轻点,不然要被发现了。”泰儿手忙脚乱间也没失了理智,可惜,祁若兰不配合。
此刻她已管不了什么母妃责罚,父皇动怒了,被宠坏了的大公主只顾得自己哭个爽快,终于,在泰儿不厚道地想着,要不要丢下她自己溜走时,一个内侍缩着脑袋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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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典礼庄严,那厢却传来嘈杂吵闹之声,自是引人瞩目,天耀帝虽是笑着遣内侍去看个究竟,‘顺道’将人带来,可眼底的阴沉,连片刻前光彩照人的西戎公主也觉心惊。
瞧见最前头的华衣小女孩时,祁恒逍颇生了几分看好戏的心思,可惜下一刻便烟消云散。
若非众目睽睽,逍大亲王真恨不得冲上前去,扒掉那个用可怜兮兮眼神望着自己的小混蛋的裤子,然后狠狠的抽。过去五年来他舍不得动这孩子一根手指,可现在恨不得一次全打回来!
只是此刻众人瞩目下,可怜亲王沙场杀敌无数,此场景却是新娘子上轿头一回,又恐泰儿受责竟失了主张,只是暗中拿定主意,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护他无恙。
“儿臣参见父皇。”祁若兰这会儿倒是眼泪全收了,行礼也是规规矩矩的扁着粉嫩的小嘴,颇有几分乖巧的样子。
天耀帝睇了眼自己的长女,却不曾说话,只是垂眸神情莫测地瞧着眼前小小的女孩,间或将目光扫过后头不吭声的泰儿。
祁若兰到底年幼,不过片刻便承受不住,主动认错道:“女儿错了,父皇恕罪。”
“你违背皇令私自来此已是不该,竟还哭喊吵闹?朕若因你是朕的女儿而宽宥,将来谁还会遵吾皇令?”天耀帝声不见一丝波动,甚至带着几分慈父般的叹息,却叫祁若英觉得一阵阵发颤,“来人大公主私出后殿,且当众失仪,念起年幼,责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此言出,适才还都带着看好戏的外邦使者,不由一个个僵了神色。本以为天耀帝早下令此处今日非诏不得入,大祁的公主居然公然跑来躲在远处偷窥,虽为入侍卫守着的范围,也不过小孩好奇算是小事,可怎的也是丢了大祁皇室的脸面,不免都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谁知天耀帝竟是这般狠,重责二十大板,那可是他才不满五岁的亲女儿啊~!
“父皇……”祁若兰虽不算如何得宠,可年纪还小,青若宁又是百般宠着,哪里受过这样的惊吓,一时呆了,瞪大了丹凤眼,不似方才一惹便哭,此刻却是连眼泪都怕忘了。
“陛下息怒。”
若说往常祁恒逍定是暗地拍手称快,恨不得打死了,叫青若宁痛不欲生才好,可此刻却不得不出面求情。
为何?
只因泰儿这小兔崽子还站在后头呢!若连帝王亲生的大公主也要受责二十大板,那么亲王之子的祁永泰又该当何罪?
“陛下公正严明,只是大公主年纪太幼二十大板恐难以承受,请陛下从宽了吧。”祁恒逍说着都觉牙疼。
“亲王所言甚是。”司丞相终是开口,眸光却掠过一道诡芒,快得无人可捕捉分毫,“公主年幼许是被惊吓了,才会一时鲁莽。”
同样是求情,司宇韩这话却是暗藏埋伏。
那祁若兰出生皇室,虽是被娇宠大的却终究不笨,扑通一声跪拜在地,忽而抽泣道:“父皇都是我不好,女儿听人说父皇在这儿接见外使,说是天下各国都聚在此不由心生仰望,本想远远瞧一眼罢了,哪里知……有人居然敢偷偷往里头跑,女儿想去阻拦,不想……不想……”边说还边拿眼去瞅泰儿,欲言又止的恰到好处。
祁恒逍脸黑了,就要开口,却听天耀帝不疾不徐道:“泰儿,是你吓着你堂姐了么?”
论泰儿的月份自是要比祁若兰大,只是祁恒逍将他假作己子,自然改了生辰八字,因此,如今他还真要叫祁若兰一声堂姐。
只是,天耀帝此言一出,却叫众人都一时目瞪口呆。
唯有司宇韩暗里眯了眯眼,他果然不曾看错,方才见素来眼高于顶的逍亲王竟会不止一次的望向这孩子,便知定大有关联,十之八九便是他始终藏着不给人见的世子永泰了。
可惜,天耀帝不曾挑明,他能假作不知,使绊子下眼药,理由也是现成的‘为公主开脱’,可如今帝王都明言了这是亲王世子,再多言,不免有排除异己的嫌疑。
“禀陛下。”永泰前些日子得知送他玉的人便是自己的亲伯伯,当今天子,此时见了倒不曾过于惊讶,行礼也似模似样,道:“确是泰儿不好,瞧见公主竟然偷窥……啊,不,是好奇张望太过惊讶,一时出声惊吓了公主。更无能竟劝不住公主哭声,全是泰儿之过。”
童言童语似是无心,话中藏话又似有意。
睇了眼跪的直直小世子,望到他颈项间挂着一块黑亮润泽的墨玉,‘冥心’?!
司宇韩心中一凛,立时万分警觉,年纪小小便聪明至此,他日绝非池中之物,帝王尚无子嗣,这些年又是越来越冷淡后宫,将传嫡长子的冥心送于亲王世子,这其中用意……
天耀帝闻言却是勾唇笑了:“逍弟,依朕看这孩子竟不像你。”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祁恒逍心中一震,而后扯出个似乎厚颜至极的笑来,却是道:“正是,这孩子像他娘。”这可是大实话。
天耀帝却道他所指乃是何依,思量了番,微微摇头,却是如自言自语般道:“不……也不是……”像……像谁呢?
那个模糊至极的影子便在面前,却偏偏,偏偏如何也想不起似的。
“父皇,他承认是他不对了呢!”祁若兰虽在起始听了什么‘堂姐’的有些糊涂,可此刻免了责罚才最为紧要,急忙将罪责全数推了出去。
天耀帝却不言语,只瞧了眼泰儿,但见他并无怯意,不由心中满意,面上不显。
赫漠却上前一步道:“陛下,秋狩本是极好的盛事,显天下太平无战乱之祸,若是仅因公主与世子年幼好奇便加以重惩,赫漠心中实在难安。”
其他仍看好戏的使臣见赫漠抢了这个先,不免纷纷暗骂自己愚蠢,天耀帝这哪里是要责罚自个儿的女儿和侄子?分明是在立威!
一边鄙视不齿北狄王子奴颜屈膝毫无风范,一边却是一个比一个急着表忠心。
外邦使臣都纷纷求情,大祁的官员自然乐得给帝王递台阶,齐刷刷跪下求帝王开恩,倒比罚得是他们自个儿孩子还急切。
天耀帝见状也乐得轻轻揭过,罚了祁若兰抄‘祁王室宗法’百遍,免再失规矩,偏过头瞧泰儿,却是微微一笑道:“泰儿,你是我祁氏男儿,明日狩猎若你能为皇室争光也便罢了,否则,朕再做处置。”
永泰毕竟年幼,又是男孩儿,早对骑射感兴趣异常,偏自个儿的父王不准,此刻听能光明正大的射猎了,勉强才能压住唇角不往上翘,立时满口应允了,全然不曾瞧见,一旁自家父王黑的堪比冥心的面色。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 偶家口耐的泰儿啊……
仇恨
墨河围场当此使节素来天气较寒,且早晚之时寒风常常大作,唯独帝王所住南侧略微好些,可仍有风萧萧而过。
出了殿阁,再次细细打量,粉嫩的孩童七彩金丝绣制的骑装配着银甲灿灿生辉,脚踏马靴,头戴盔帽,竟能隐约瞧出日后的器宇轩昂,威风八面的模样来。
“泰儿。”小心地为他理顺发鬓,林素月看着小脸上满满的兴奋开怀,忧心道:“今日狩猎,你务必要……”
“要小心。”泰儿接口,却在林素月忧心的眸光下低了头去,小声嘀咕道:“知道了,昨夜说了好多次了。”
想到昨夜,泰儿不由想去摸屁股,平生第一回,疼自己入骨的父王狠狠一巴掌,可还不等自己喊疼,又小心地开始上起药来,边上药还边说,今日要骑马暂且记下云云……
其实,那一巴掌并无多么疼的,可不知怎的,瞧见父王着急的样子,还有……某人蹙眉忧心,竟觉得心里好似被堵着一般闷闷的。
林素月几乎是无声一叹,她自然明白泰儿自幼在何依与祁恒逍严密的保护下长大,难免对自由无忌心生向往,可他如何能明白,自己昨日闻说他陷入那种险境的惊骇?即便是他好端端地立在自己跟前,却也仍在止不住地后怕,那种境地,若是司宇韩咬死不放落井下石呢?若是那人执意要扬皇威,而重责呢?
泰山崩于前尚面不改色,可那一刻,她仿佛周身所有的力气被彻底抽离。
“你放心啦,我知要谨慎。”
小小声如蚊叮咛,一只暖和和的小手似安抚般握住她的手,直叫她从手心一直暖到心里,林素月低头去瞧,只见泰儿别别扭扭地转过脸去,隐约可见耳根微微有些殷红,不觉心下一片柔软,“你要记得,你是我……和你父王最重要的人,什么都越不过你去。”
泰儿一怔,愣愣点头。
林素月蹲□,与他平视,郑重道:“你年纪尚小争荣夺耀何必在此朝夕?一时意气,若有了损伤,不过亲者痛仇者快罢了。”
她……真的好似母妃一样。
心中划过一念,尚不及出声,忽闻一尖锐的稚嫩女声,嚷嚷着:“又是你!母妃,母妃,就是他,是他害我。”
永泰转过头,毫不意外地对上祁若兰瞪地极大的丹凤眼,瞧着她任性地无视一旁跟着的侍女嬷嬷小心规劝,扯了扯唇,差点克制不住露出个讥讽的笑来,却忽闻后头林素月行礼之声。
不知怎地,永泰竟是暗中一窒,总觉得,觉得她不该对任何人低头才是。可这一念划过也不过一瞬,下一刻永泰已随她弯腰行礼道:“亲王世子永泰,拜见大公主殿下。”
祁若兰,那人和青若宁的孩子……
泰儿竟要给她行礼!
林素月心中一痛,只要无心她不在意这些礼节,可泰儿……对上小小孩子投来一个调皮的眼神,忽而心下一松,她不在意,泰儿……也不在意。
祁若兰仍在吵嚷着,林素月不过匆匆扫一眼便罢,实懒得去细细端详面前这娇蛮的女孩,难道自己还要瞧个清晰明白,弄个清楚明了,瞧她是长的如九五至尊的那人多些,又或是千娇百媚的贵妃娘亲多些么?
“若兰!”
一个娇柔的声带着不容忽视的急切,众侍女簇拥着,青若宁面带三分忧色七分华荣姗姗而来。
林素月不免暗地蹙眉,昨日才出那事,青若宁今日竟又让自己女儿离了眼皮,实在宠溺太过,如今在此遇上只怕又生事端。
“母妃!”见为自己做主的人来了,祁若兰立时转身,飞奔到了青若宁的怀里,撒着娇,白嫩小手指着泰儿道:“母妃,就是他害女儿的。”
青若宁闻言,碧色的眸掠过一道狠厉之芒,却在望向林素月与永泰时敛起,换上了柔和的色泽,“若兰不可胡说,这是你堂弟。”捏了捏祁若兰气鼓鼓的脸,对林素月一笑,“小孩子们游戏呢,呵呵,调皮捣蛋的,哪里知道做娘的忧心。”
“贵妃娘娘说的是。”林素月淡淡道,带着几分防备,不自觉地微挪了挪步子,将泰儿挡在身后。
永泰先是神色一暗,不免忆及何依,‘做娘的忧心’,母妃……待见林素月护着自己的担忧样子,却顿觉这宽广的寒风四处之地,仅那个纤弱的身躯挡着便不觉一丝冷意,不由自主地上前,将小手塞到林素月软软的手中。
将这一幕收入眼中,青若宁不动神色于外,心下却是对这侧妃愈发注意起来,想那亲王正妃才逝世多久,便能将世子笼络了过去?
昨日宫女传言若兰在众国来使前被罚,自己神魂巨颤,待听闻是祁恒逍的宝贝儿子所为,更是不由恨得咬牙切齿,可念及祁恒逍在天耀帝的心中的地位,却是敢怒不敢言。他罚了自己女儿,却不过要祁恒逍的儿子狩猎好好表现一番即可!
简直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广袖袍下,青若宁任由尖锐指甲掐破血肉,却是含笑瞧着永泰道:“头一回见世子,果然冰雪……”眼神在瞧着泰儿颈项挂着何物时一顿,而后竟然有一瞬隐藏不住的狰狞,虽不过电光火石,却仍叫素来直觉灵敏的泰儿皱了皱鼻子,往后退了步。青若宁见了连忙,转过神来,掩饰般地理了理钗环,续道:“果然冰雪聪颖,”转过头却对祁若兰道:“都是一家人,以后不许对堂弟如此无礼。”
不待林素月说什么,泰儿却是躬身一礼,“贵妃娘娘抬爱,君臣有别,不敢逾礼。”
青若宁脸色霎时有些向她碧眸颜色靠近的倾向,勉强维持着僵硬的笑容:“世子真是知礼。”
“母妃,他说的本来就是么。”
祁若兰却不会察言观色,她自幼被娇惯坏了,青若宁待她如珠如宝。天耀帝虽不算宠爱非常,但身为大公主尊贵却不会少。这些年后宫无主,以青若宁为贵,便是天耀帝另两个稍小的女儿也不敢得罪,宫中其他嫔妃见了她,也无不客客气气逢迎讨好的。在她的认知里,自己是尊贵非常的,这世上除了父皇母妃,哪还有人需要她低头?
可是,昨日天耀帝先是罚了她不罚罪魁祸首,今日母妃又不为自己出头,祁若兰顿觉一股说不出的难受,似乎不仅仅为了罚抄的事,更有一口恶气憋在心里,吐不出,发不了,只叫她如鲠在喉。
“若兰。”青若宁脸色越发青了,此番北狄有意求亲之事还未得定,她实不愿此刻与祁恒逍对上,不由暗怪自己平日处处惯着,使自己这女儿‘单纯’若此。
如今后悔也已晚了,只得硬撑着与林素月随意家常了几句,幸好时辰也差不多了,便牵着祁若兰先行去了。
“泰儿。”等人走远了,林素月才以极小的声问:“你不喜欢贵妃么?”
“她和她女儿都不喜欢。”泰儿倒也坦率,更小声地道。
“不要露在面上。”林素月摸了摸带着头盔的小脑袋。
“我又不笨……”小小声的嘀咕。
“昨日怎的鲁莽了?”仍不住责怪。
“……”
“那是什么场合,你莫非不知晓么?”训了第一句,便愈发有做娘亲的样子了。
“父王不肯带我去么。”撅着嘴,小脸皱巴巴起来破坏了一身帅气行头,“每回热闹点的场面都不许我去……”
“……”这次换人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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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繁叶茂,密林高处,有人粗枝上晃动着双脚。
“昨日的事,你想必听闻?”稳稳立在一旁的人眺望远处鸣角竖旗,人潮涌动。
“毓哥哥,祁恒逍的世子定然玉雪聪灵吧?”凤梦溪闻言笑得几许妩媚,一双凤眸却在射向被卫兵团团护卫人声鼎沸的地方,掠过异光。
“你休要行事冲动。”
“祁恒煦这些年疏远后宫,毓哥哥猜是何原因?”凤梦溪却是不答反问。
“谁知他什么心思。”靖敏毓皱了皱眉头。
“若说是为了姐姐那真是鬼才信。”凤梦溪挑眉,那凤眸流彩英气非凡,似曾相识叫靖敏毓一怔,“呵呵,这些日子来,他来见我都不过闲聊下棋什么罢了。”
“梦溪,你……”不是没想过,梦溪来此可能会付出的代价,但听她不当一回事的说出口,却觉心中大痛,靖敏毓一时竟不由扪心自问,同意甚至怂恿,把这个曾经不知世事的女子拉入复仇的漩涡,是否自私太过?
“好啦。”吐吐舌头,凤梦溪在这个大哥哥面前素来有几分孩子气,“我是说毓哥哥,听闻前些年他曾大病一场,所以我在猜该不会是祁恒煦的报应来了,以后……子嗣上……”
“不过是你猜测罢了。”
“毓哥哥你别不信,我的直觉该有七层。”
“你想如何呢,梦溪?”
“那个世子若出了什么,祁王室岂非无嗣了?”凤梦溪手指轻弹一下,道:“纵然不能绝他皇室之嗣,祁恒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处处和姐姐作对,毓哥哥你不也说过,当年的事青若宁与司宇韩外,怕是他也曾推波助澜么?”
“只是推测,祁恒逍不好对付,梦溪……”靖敏毓忧心万分。
“纵然他不曾参与当年陷害姐姐,总也是那人的手足,我便让他们先疼上一疼,也好感受下我丧姐之痛!”
她……当初不过不谙世事,开怀无忧的少女,纵使遥夕命丧之时,她其实更多的是大雁失群孤苦无依之感,亲姐亡命悲痛忿怨虽是难免,却何曾恨意满腔,仇深似海?似乎,她的生命中一切都可以排到仇恨之后,其他所有的,包括她自己的幸福快乐,都不足一提……
不,这绝非……自己的初衷。
瞧着眼前全心信赖的少女,那巧笑倩兮,唇弯起自信弧度的模样,似乎与远去的身影重合,靖池毓觉心下一颤。
遥夕泉下有知,是否会……怨怪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 冬天貌似有点肉肉了 大哭……
郁结
“永泰,参见陛下。”
见当日为了个球撅嘴的粉嫩孩子,七彩金丝与一身银盔共同闪耀着,金芒银华互相辉映……天耀帝不由微微一怔,圆圆黑眸如玉润泽似珠夺目,秀鼻粉唇,十年后必然翩翩少年,潇潇月下竹,玉树临风。
为何脑中闪过那一幕的一瞬,似温泉静流心田般带着丝丝清甜?
莫非,这便是血脉相连至亲的关系?
天耀帝收回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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