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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凤鸾-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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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继续道:“包括上次,杨初辰身边那个贴身宫女中毒,虽然娘娘您一再告诉太子殿下,此事与您无关,可是太子殿下盛怒之下,却一句也听不进去,只认为是您容不得那杨初辰”
一声轻响传来,连妈妈下意识的住了嘴,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皇后手中的花枝因被大力的捏住,墨绿的花叶已是折断了几片。
她知道皇后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心中此时已是怒气冲天了。
“连妈妈,你接着说!”
皇后冷漠的声音响了起来。
连妈妈抬头看了一眼皇后,又接着轻声道:“所以皇后娘娘,此番杨初辰死于一场火中,虽是天意,您却也要耐着性子,好好的安抚太子,切不可再同太子起争执,让他更以为这场火与您有关,以免太子又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伤了您母子情不说,就怕,还会被其他的有心人拿去大做文章了”
话说到此处,皇后心中已是如明镜儿一般,她有些烦躁的又紧了紧手中的花枝。
她只顾着高兴,一直压在她心里的那颗大石头,这次终于被搬开了。却没想到,生前让她不舒服的杨初辰,死了,仍然留给她这么多的麻烦。
连妈妈说得对,因以前的事情,若是太子归来后,知道杨初辰死于九阳宫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中,他必定第一个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宫中虽有如此多的人,可是旁人却并无害杨初辰的理由,唯有她!因此,太子定会觉得是自己容不得杨初辰活于这世上!
杨初辰死了,太子会不会一时伤心,又要同那次一般?
霎时间,太子拿着匕首横向自己脖颈的场面,又出现在皇后的脑海里。
苍白的脖颈间,刺目的鲜血缓缓留下,这幅画面只让她突然喘不过气来,像是有人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令她不得呼吸。
手中的茶花仍是那般娇艳,只是那夺目的红,此刻在皇后眼里,却是如血一般,让她心生厌恶。
她使劲扔出花枝,满脸的焦躁。
连妈妈看了出来,忙又低声安抚道:“皇后娘娘,您别急,老奴也只是猜测一下而已,让您提前做个心理准备。太子殿下已离宫三月,说不定他对那杨初辰的情意已淡上几分了呢?您也知道,太子殿下一向喜爱美色,这么长时间不见,难保他还对那杨初辰如当初一般的上心了,到时候,再有更漂亮的女子出现,他就要彻底的将杨初辰给忘了,毕竟,再怎么好,也是一个已死的人了”
“对,对对对,你说的对,”皇后连连应着,她强忍着心中的烦闷,“她再如何好,再如何美若天仙,都已经是个死人了,本宫犯不着为一个死人再日夜担心了!”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皇后又继续道:“连妈妈,你私底下去寻摸一下,不管是各个官员还是民间的女子,多去找几名相貌绝佳,性情柔顺的,回头送到太子宫里去侍候着,有了新人,旧人便也忘的更快了!”
连妈妈低头应了一声。
口中如是说,都一一交待妥当了,可是最终心里的那股烦闷还是挥之不去,皇后踩过地上的花枝,一脸不快的带着宫人回宫去了,只余地上那一摊鲜红破碎的花瓣。
玉芙宫。
玉芙宫是淑妃的居所,因她闺名玉琅,彼时圣上荣登大宝,搬入皇宫之时,备受宠爱的淑妃便向圣上要了这处宫殿。
一来宫殿名中有个“玉”,与她的名字暗合一字。二来这玉芙宫虽不像皇后的未央宫那般大气古典,却是除未央宫之外,离皇上日常待的最多的太极宫,距离最近的一处宫殿了。
淑妃一向性喜奢华,年轻时就以真性情颇得皇上喜爱。如今虽已年近四十,但膝下为皇家诞了一子一女,自己平日里擅长保养,又有南阳王这棵大树背靠着,因此,在这宫中,她性子一旦起来了,连皇后都要顶上几句,偏偏皇上就喜欢她这股劲儿,曾戏称她是个“辣子”,从未因她对皇后不敬而责罚过她,这也使得她在后宫之中更是眼高于顶。
不过淑妃也深知皇上的逆鳞在何处,因此,不管她如何的争强好胜,在大事面前,总是一副小女儿家的态度,对太后也是毕恭毕敬,从不曾怠慢,这点儿落在皇上的眼里,更是觉得她善解人意,贤良淑德了。
此时的淑妃,正着一袭家常的月色衫裙,懒懒的躺于榻上,软榻下方还坐有两名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嫔妃。
左首的那位着一件湖绿色长裙,裙摆密密的绣着大朵大朵的暗红芙蓉花。秀发亦梳个芙蓉髻,除了闪闪发光的发簪,还特地在秀发一侧戴了一朵开的正好的玫红色芙蓉花。精心描绘过的眉眼,细细涂抹的胭脂,左脸颊上一笑起来,便有颗大大的酒窝,足以放进一颗小赤豆了。
右首的那位看起来要拘谨得多,穿得也素淡得多,淡粉暗花的长裙,只梳着普通的发髻,髻间除了几支成色并不是特别好的玉簪之外,别无它物。一张小小的瓜子脸上,亦同样淡淡的眉眼,因她稍稍勾着头,只露出一段玉脂白的脖颈,像一朵含羞带怯的百合。
第60章 替身()
淑妃看了眼右首的那位嫔妃,眼底闪过几丝蔑视,再转而看向左首的那位,待她看清那精心妆扮的模样及发间那朵开的正艳的芙蓉花,心底跃出几丝不喜。
她低下眼,看着手心的话梅干,只是不动声色的懒懒问道:“杜嫔,圣上这个月去了你那儿几次啊?”
听了这话,左首的嫔妃立时一脸委屈,微低下头道:“回娘娘,就去了一次。”
淑妃拈起一颗话梅干放进嘴里,细细的嚼了,待吞下后方才懒懒道:“才一次啊?那你这个月岂不是又怀孕无望了?”
杜嫔摆弄着手里的绣帕,眼底满是不甘。
淑妃又转过头,看向右首边,
“柔婕妤,圣上这个月,在你那儿歇了几次呢?”
柔婕妤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淑妃,又看了一眼身边的杜嫔,小声道:“回娘娘,这个月,圣上在嫔妾宫中歇了三夜。”
“哦?三夜?看不出来啊,还是红帘你有本事,这才不过短短数月,就从本宫身边一个小小的使唤宫女,一跃成为后宫中的主子,不仅如此,你还颇得圣上喜爱呢。”
柔婕妤听了淑妃这么说,一张小脸霎时白了几分。
她原本是这玉芙宫中一个小小宫女,名叫红帘。平日里也不在淑妃跟前伺候,只在院中做些摆弄花草的活儿。谁想那日花雨病了,淑妃从院外进来,随手指了她,令她将开的正好的一盆兰花送进房中。
当她端着兰花进入内殿小心的放好后,一转身便遇上了正从房外踏进来的皇上,而后便被皇上注意到了,因着皇上的注目与特别询问,一向在皇上面前自诩贤良的淑妃,在第二夜便将红帘送到了皇上跟前。
事后淑妃曾一言不发的盯着红帘看了许久,直看得跪在地上的红帘瑟瑟发抖,浑身发毛。她怎么也没看出,皇上到底看上了这个宫女哪一点。
论美貌,她还不如杜嫔艳丽,论才学,她大字也识不得几个,论谈吐,她连在圣上跟前说句话都恨不得结巴着。
让淑妃颇为纳闷的是,皇上似乎还比较喜爱她,不仅将她一路升至婕妤,赐号柔,还每个月必去她宫里歇上两三次。虽不是盛宠,却也从不曾被忘记过。
淑妃冷眼看出了杜嫔眼里的嫉妒,却也不点破,只是淡淡的加一句,
“如此宠爱下去,你自己若再争气点,怀上个一儿半女的,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柔婕妤面上浮出一层淡粉,仍是小声的应了声。
杜嫔斜看了她一眼,并未掩饰她面上的不屑,只是在淑妃跟前,又不能再说什么,便有心拣了一些宫中的趣闻讲与淑妃听,只逗得她笑个不停。
如此说了一会儿,杜嫔又想到了什么,稍向前倾了身子,神秘道:“娘娘,不知您听说了没,昨夜九阳宫的那场大火,如今在宫里那些下人间传得可欢了。”
“哦?那些子个下人,一个个嘴巴都跟没把门似的,都传了些什么了?”淑妃饮了口茶,漫不经心的问道。
杜嫔面上笑得更加神秘了,脸颊上的大酒窝立时显得愈发深了,
“听我跟前的人说,现在整个宫里都说,是皇后失德,之前为了一个女子,便与太子殿下母子失衡,因此老天下了警示了!”
淑妃听罢,愣了片刻,而后只忍不住,扑哧一声将口里还没来得及吞下的茶水吐了出来,大笑了起来。
“你说如今宫人都说九阳宫那场大火与皇后和太子有关?哈哈哈这可真是要笑死本宫了”
淑妃只笑得前仰后合,珠钗乱响。
杜嫔也在一边陪着笑起来,柔婕妤见状,想陪着笑,又实在是笑不出,也不知为何淑妃要笑,只得再次将头低下。
待得淑妃笑够了,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她接过花雨递来的绣帕,擦拭了一下嘴角,方才缓缓道:“只是一场意外的大火,还能将皇后与太子带下水去,这可真是出乎人意料之外啊,若是圣上知道了,还不定要怎么想呢!”
杜嫔面现得意道:“是啊,也不知道是何缘故,那些宫人会如此说,大概是因为皇后与太子不得人心吧,想来也是,只因为一个女子,她母子二人便闹出那许多事儿”
说到这里,她小心的看了眼淑妃的脸色,接着飞快的道:“皇后不像皇后,太子不像太子,通身一点儿皇家气派也无,还不如娘娘和五皇子殿下呢!”
淑妃听了这句颇有些大逆不道的话,却并不动声,她心中想起了九阳宫,突然想起了居于九阳宫中的那位女子。
如今大家都知道,杨初辰已死于那场意外的火灾之中,后宫皆是年轻女子,见着这样一个比自己美貌更甚不知多少倍的天仙儿意外死去,也并无什么人会替她难过,甚至还暗地里幸灾乐祸,欢喜不已。
淑妃想起皇后生辰那日,杨初辰那藏着巧心思的一曲舞蹈,惊为天人,皇上当时那眼神,让她至今想起来,仍颇不舒服。
还好,她死了
一个死人,再如何美貌,再如何厉害,也只是一捧黄土罢了。
一边想着,一边不经意的扭过头,蓦的,她突然看到了杜嫔身边安安静静垂首坐着的柔婕妤。
因她稍低着头,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淡淡的眉眼,淑妃心里一惊,她终于明白皇上为何看中她了。
从这个角度看去,她低头敛眉的样子,居然颇为像她!
不对,不是像她!
是像另外一个人!
许小姐
一个让淑妃心里颇为忌讳的名字跳了出来。
是了,柔婕妤低眉浅目的柔顺样子,有那么几分像杨初辰,或者说,像是杨初辰的娘亲吧。
皇上果然还是忘不了那个女人!
甚至,对她情深于斯!
淑妃心里倒吸了几口凉气,再看向柔婕妤,只觉得像是有只猫,在不停的伸长爪子挠着自己,那种疼痒让她浑身发燥,不一会儿,便觉得心底的怒火都快要烧起来了。
皇上怎可如此?在她居住的玉芙宫里,只因长得有两分像那个许小姐,便将一个粗使丫头升做婕妤?
若是让旁人知晓这个中事情,该如何笑话她?
啪!
茶盏落地,一声清脆的声响惊动了所有人。
杜嫔和柔婕妤都被吓了一跳,慌忙抬起头看向淑妃。
淑妃心烦意乱的挥手赶走了一边欲察看她是否伤着的花雨,锐利的目光直视柔婕妤。
还好,并不怎么像。
淑妃细细的看完柔婕妤的五官后,心里松了一口气。
大概只是某一个角度有那么两分相仿吧。
想到此处,淑妃心中刚压下的怒火又蹭的一下高涨起来。
只是某一个角度有两分相似而已,就已让皇上不能忽略,若是来一个更像的,或者说是五官一模一样的,那这整个后宫,岂不是再也容不得旁人了?
念及此,淑妃又想到皇上自皇后生辰上见到杨初辰真容时,那种失态的表情和眼神。
还好还好,许小姐早已死了,如今,天底下最像她的杨初辰,也死了。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一声轻唤将淑妃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看了眼杜嫔,压下心中的不快,微微一笑,重新躺回榻去,
“没事儿,突然想到一件事,失了神,对了,花雨,去,把以前圣上赏的那套翡翠冰心玉蝶首饰拿来。”
花雨应了声,返身进了内室。
杜嫔只心中暗暗一喜,以为淑妃是要赏于她的。
谁料花雨将首饰捧出来后,淑妃连看都未看,挥了挥手,指向柔婕妤,
“去,端给柔婕妤!好歹也是本宫这里出来的人,你这未免也太素净了点,圣上既宠爱你,便好好的打扮打扮,让圣上看了更喜爱,也别失了体面,让旁人在背后嚼本宫的舌头,说本宫不疼你呢!”
柔婕妤诚惶诚恐的起身接下,行礼谢恩。
淑妃扫了一眼脸色有些难看的杜嫔,不再多说,只推说身上乏了,要歇下了,让她二人退了下去。
待她们离去后,花雨重新端来一杯茶水奉上。
此时淑妃方才面露不悦,恨恨道:“花雨,你看出来没?本宫今儿个才知道,这个红帘到底是为何受圣上另眼相看了!”
花雨转了转眼珠,心里没个数,又不敢乱说,只得推说不知道。
淑妃看向方才柔婕妤坐的椅子,花雨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空空的椅子上什么都没有。
“你不觉得红帘低头时的样子,有那么两分,像皇后生辰上跳舞的那个杨初辰吗?”
经淑妃这么一说,花雨立时便想了起来。
皇后生辰那日,淑妃也带她去了宴席,那支舞惊艳绝绝,让她一个女子都颇为心动羡慕,实在不能说印象不深。
而后跳舞的那个人,更是让她惊艳的无以复加,只是一个劲的在心底赞叹,同样是女子,天底下怎么会有人,竟能长的那么好看?
“好像那神情是有两分相似”花雨犹豫了一下,说了出来。
“哼,你以为真是像她呢?其实,像的是她娘!”
淑妃怒气冲冲的道。
这下花雨有些糊涂了,只一转脑筋她便立时明白了过来。
以前她曾听淑妃说过三言两语,关于皇上与许小姐之间的故事。没想到皇上竟然对那位许小姐如此的情深意重呢?
这边花雨正在胡思乱想,那边淑妃却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冷笑了几声。
“娘娘,您笑什么?”花雨蹲下身子,轻轻的为淑妃捶起了膝盖。
淑妃却笑的愈发生动了,她看向花雨,保养得宜的脸上不细看,根本看不出一丝纹路。
“本宫笑啊,自古红颜多薄命,此话果真不假!即便红帘有那么两分像又如何,宫中的静昭仪,那可是像的更多,如今不也只是一个昭仪吗?圣上虽面上宠爱静昭仪得紧,可心里啊,依然跟个明镜儿似的,再怎么像,也不是那个许小姐本人了,他也只是对着个假的而已。本来之前,本宫还有那么一点担心杨初辰,可现在,连她都被烧死了,圣上还是只能思念个死人罢了!你说,本宫能不笑吗?”
花雨立时也扬脸笑了起来。
她知道淑妃口中的静昭仪。
曾经她认为静昭仪就是整个后宫中最漂亮的女人了,不论长相气质,皆属一流,在她没来之前,每个月,皇上来淑妃宫里最多,自她来后,就变成去她那里最多了。
如今,这个静昭仪也已有一幼子一幼女,因着母亲的关系,在一众年龄较小的皇子公主中,却是最得皇上的喜爱。
只是,这个静昭仪仗着宠爱与两子,性格却乖张得紧,比淑妃更要自傲一些,除了皇上皇后,基本上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也鲜少同淑妃她们打交道,除了日常要去皇后宫,便是在自己宫内教两个孩子读书写字,这一点儿也颇得圣心。
“是啊,娘娘,您说的对,她静昭仪这么受宠,如今也越不过您去,以后的事儿还不一定呢。现在,圣上喜爱的人都早已死了,正主儿都死了,这些假的又能翻到哪儿去?过不了几天,圣上自己看着都不像了,那些个替身,便也就没用了!”
一番话说到淑妃心坎儿里去了,她撑着额头,闭起双眸,闲闲道:“就是这个理儿了,本宫才不操心呢,还有人会比本宫更头疼,她可不比本宫,是个眼里进不得沙子的人,像静昭仪这些人,你看着吧花雨,那个人可不是个能容人的人”
花雨又捶了一会儿,见淑妃似是要睡着了,轻手轻脚的起身,正准备去内室拿个薄毯来为她盖上,却见淑妃突然又睁开了眼,一双美眸闪着光,
“花雨,派人在柔婕妤宫里盯紧了,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要立时报上来!”
“是。”
花雨应了一声。
淑妃微微笑了一笑,又重新闭上了双眸。
第61章 爱子心无尽()
这边厢,杜嫔与柔婕妤向淑妃行过礼后,便出了玉芙宫的内殿。
杜嫔扭着腰肢在前面走着,柔婕妤捧着淑妃赐下的首饰盒,仍旧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轻步跟在后面。
待二人穿过长廊时,左右无宫人,柔婕妤只专心的看着脚下,并未提防前面的杜嫔却突然停下了步子,猝不及防之下,差点撞到了杜嫔的身上。
杜嫔面露厌恶,伸长了手,使劲推了她一把,口中却道:“柔婕妤,走路还需带上眼睛吧,即便现下你在圣上跟前儿的宠爱比我多些,好歹我位分也是高过你的,你却如此莽撞不知礼数,可是要我挑个时候,好好的给你讲讲这宫中的礼节吗?”
柔婕妤脚下踉跄,差点被杜嫔一掌推倒,抱紧了怀中的首饰盒,好不容易才稳下了身子。
她虽少语内向,却并不愚笨,看出了杜嫔这是在故意找茬,只得微微躬着身,更加低的将头深深埋下,微如蚊呐的声音响起,
“杜嫔莫怪,是我我自己不小心,太过大意,差点撞撞上您,还请您不要生气”
杜嫔听着她的道歉原本心里得意了几分,可是看着柔婕妤怯生生如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的模样,却又似是被扎了一身刺一般,周身不舒坦起来。
她上前一步,伸出一只手,看似漫不经心的搭在柔婕妤的手臂上,却悄悄的立起两根手指,只用那涂着鲜红蔻丹的指尖,毫不省力的使劲拧着她臂间的皮肉。
柔婕妤吃痛,呼叫声甫一出嗓子,却又立时忍了下来,只紧紧的蹙起了两道淡眉,眼眶里的泪珠儿不一会儿便涌了出来。
饶是如此,她却丝毫不敢动弹,亦不敢抬头去看杜嫔一眼。
待拧了一会儿,杜嫔自己指上都觉无力了,方才满意的笑着松开了手,又在刚才拧过的地方,大力拍了几下,脸颊边的酒窝因着这笑,愈发的深了。
“这才对嘛,柔婕妤,虽说你如今也是这后宫之中一个正经八百的主子,但是你别忘了你自己的出身,说到底,你也不过是这玉芙宫里的一个使唤宫人罢了圣上贪着一时新鲜,才让你使着媚态上了龙床。不过,你要明白,像你这般的宫人,多得是,你无家世,无美貌,无才情,什么都没有,你凭什么跟别人争啊,便是我,你也得退避三舍,我再不济,也是一个嫔,我父亲大小也是朝中的官员,你啊,自己闲下来时,就在自己宫里好好琢磨琢磨,别有事没事的四处在人前露脸,因为啊,你,不,配!”
说到最后三个字,杜嫔只一脸的鄙夷,毫不掩饰,她那张精心修饰过的脸离柔婕妤如此的近,甚至毫不介意自己的唾沫喷到她光洁的额上,和乌黑的发间。
柔婕妤惨白着一张小脸,仍只是紧紧的抱着怀里的首饰盒,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听着杜嫔奚落的话语,她并没有丝毫反应,仍只是怯怯的说了个是。
眼看着不远处走来了两个宫人,杜嫔猛的一下缩回肩,扶了扶鬓边的芙蓉花,嘴角上扬,笑着昂首离去。
柔婕妤稍等了一会儿,方才悄悄用衣袖拭去脸上的泪痕,又轻轻抚了抚刚才被杜嫔拧过的地方,这才低着头,如猫一般,踏着细碎的步子离开了。
此后,宫中关于九阳宫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如雨后春笋般的谣言四起,说是因为皇后与太子母子失衡,太子太重美色,不配储君之位,因此才被老天警示。
很快,这些谣言便传到了皇后耳中。
她知晓后,立时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将小几上的茶水果盘一扫而尽,宫人尽皆伏首跪下,不敢言语。
“荒谬!”
皇后瞪着双眼,不停的喘着气,额角上青筋显现,发髻间的步摇因来回晃动而凌乱的纠缠到了一起,
“一场意外而已,怎能扯到本宫与太子身上?查!去给本宫查!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生事造谣!若让本宫知晓,本宫定要拔她的舌,将她做成人棍!”
连妈妈挥手让宫人退了出去,扶着皇后坐下,不停的安抚着她。
待皇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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