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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凤鸾-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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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紫烟这么说，琴欢终于从之前的愤怒中醒转过来，急急的抓住紫烟的衣袖，眼中流露出几丝惊恐，只问道：“我的脸，是不是很吓人？会不会留下痕迹？紫烟，你快去给我找个镜子来，让我看看我的脸，快去啊！”
紫烟目中滑过几丝不忍，却只柔声安慰她道：“好了好了，别担心，我已经替你上过药了，这些伤痕并不深，应该不会留下印记的，要不然，等主子娘娘自宴席上回来了，我去求她，让她找宫中最好的御医，为你配上一些舒痕去疤的药来，保管你的脸比以前还要嫩滑！”
紫烟轻松的语气令琴欢稍稍平静了下来，转而却又突然恨声道：“我虽是个宫人，却也是个父母生养的，进宫来，本以为可以谋个好前程，不必同那些人一般，只随意找个男人嫁了却不想今日竟让人如此在人前羞辱紫烟，你说，莫不是咱们这些做宫人的，便不是人吗？便可以任她们这般随意打骂吗？”
紫烟听了，放下手中的药瓷瓶，一脸怅然道：“我可没你那么大的志向，我家太过贫穷，原本到这宫中来，也只是为自己民寻求一条活路罢了。说到底，谁让咱们命中注定只是个普通宫人命，而不是主子命呢？你看看咱们家主子娘娘，也是打民间新进宫的，和咱一样，可是人家就是生的好，又好命，圣上如此宠她，只怕要天上的星星都能摘得送她咱们呢，没人家那个福气，也眼羡不来，我就是想着，在主子娘娘身边，老老实实的做好自己的差事，攒点儿体己钱，日后出宫了，不至于流落街头就行了”
琴欢听了，不再言语，只目光闪烁了几下，便催着紫烟再为她的脸多上几遍药。
第90章 淑妃之怒（）
外面的寒风一阵紧过一阵，却丝毫不影响殿内的融融暖意及声酒乐舞。
酒已过三巡，眼看着时辰也不早了，皇后估摸了一下，扭头含笑对着皇上道：“圣上，不如今夜就到此为止吧，时辰不早了，您明日还要早起上朝，还是早些歇息方才能养足精神。”
皇上今夜饮了不少酒，也不知是酒劲的缘故，还是殿内温度太高，他双颊泛红，眼神微有些迷离，面带笑容，看上去心情颇好。
听得皇后软绵细语的提醒，皇上扭过头看向她，竟难得的冲皇后笑了笑，双眸泛光，点头温和道：“还是你心细。那便听皇后的，今夜酒席就到此吧，皇后你也回宫去早些歇息，切莫久坐熬夜，以免伤身。”
皇后微怔了怔，不想皇上竟突然会如此笑脸相对的回应她，并说了两句关心的话，有多久皇上不曾如此轻言细语的冲她微笑了？不管这话是真的好意还是假的好意，都足够让她内心雀跃起来了。
她莞尔一笑，心知皇上今夜必然又要歇在正元宫了，自己拦不住，也没有必要去拦。当下也不多坐，起身便对着场中众人说了几句话，而后恭敬的向皇上行礼告退。
眼见得皇后已经退席，其他的嫔妃又岂是那般没有生眼色的？都纷纷起身向皇上行礼告退，淑妃是最后一个走的，当她笑语盈盈的向皇上行罢礼，转身向殿外行去时，又特地看了一眼旁边站立着的同样浅笑嫣然的林端若，却发现林端若也正看着她，唇角含笑。
淑妃亦同样微笑着回应她，可是却隐隐之间，感觉有些奇怪，虽然林端若面上是在对她笑着的，可为何淑妃总觉得，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之中有着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待殿内一众人都退干净后，皇上单手撑额，似是有些酒醉，抬起一只手，遥遥的伸向林端若，目中的深情与爱意只如那江水一般，几近滴落出来，
“端若，来，过来，快过来”
林端若抿了抿娇红的双唇，仍保持着那柔情似水的笑容，莲步轻移，走到皇上身边，将自己的一只手抬起，缓缓放入他宽大的掌心之中，却猝不及防的被皇上使劲一拉，惊呼声还未落定，林端若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便已坐入皇上怀中。
殿内的宫人早就识趣的退至殿门旁，并皆转过身去了。
立时之间，林端若鼻尖充斥着阵阵浓烈的龙涎香及清酒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那味儿熏得她下一刻便胸口阵阵发闷起来。
她忍下喉间那股恶心想吐的冲动，只低着头装作十分娇羞的道：“圣上，这是正殿呐”
皇上却似并未听见一般，只痴迷的看着她，享受的微闭上双眼，边在她脸颊蜻蜓点水般细吻着，边轻嗅着她身上甜甜的香气，边低声喃喃道：“端若，你知道吗？你和你娘不光生的是一模一样，连这股子害羞的样子，都如出一辙，朕，真是爱极了”
听得皇上此时此刻提起逝去的娘亲，林端若心底立时抑制不住的仇恨，使劲的往外冲。她死命的在袖下握紧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的肉中，那些微的疼痛让她保持着脑海里的清醒，面上却只一股委屈可怜的模样，
“照这么说，楚郎此时心里爱的根本就不是端若了”
皇上轻轻咬着她白嫩的耳尖，低声笑道：“怎么会呢？朕虽然爱了你娘一辈子，想了你娘一辈子，但此时此刻，朕怀里搂着你，眼里看着你，心底爱的，也便是只有你啊朕，终于得到了啊”
林端若只假装着听不明白，边咯吱笑着，躲着他在自己耳边的呵气，边故意问他道：“楚郎，却是终于得到了什么？”
皇上神秘的看了她一眼，仰面长笑起来，而后一把将怀中的林端若打横抱起来，走下座席，直向寝殿而去。
玉芙宫。
轿辇在宫门口停下，花雨忙上前打开轿帘，正准备上前搀扶，却不想淑妃只一脸冷意，使劲的甩开花雨的手，铁青着一张粉面，自己从轿辇中下来，而后便一言不发的快步向殿内走去。
花雨知淑妃今夜在正元宫因皇上让端昭仪坐于她座位之前的事儿，此时心中正憋着一股气，满腹的愤怒还未发出来，当下也不敢多言，恐招了怒火，便只踏着小碎步跟在淑妃身后一同进了去。
淑妃一向是个在外人面前极重视身份与脸面的人。
她的父亲与当今皇上的父亲乃同父异母之亲兄弟，自小她便深受皇族礼数教养，受家庭影响，她骨子里便无时无刻的不在要求着自己，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在外人面前失了涵养与分寸。
因此，直到她进得殿内后，方才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努力抑制住快要喷薄而出的愤怒，只低声呵斥着，将殿内的宫人全都赶了出去，独留下她的体己心腹侍婢花雨。
花雨一向是个会看眼色的，又在淑妃身边侍侯的久了，待宫人退干净后，她又忙不迭的将门关上，才快步返回淑妃身边。
及至此，淑妃闭上双眸，胸口起伏不定。待她再睁开眼时，眼里已满是怒气。
花雨有些担心，正准备上前劝慰几句，却见淑妃猛的往前走上几步，猛的一下抓住案几上的雨落青花茶盏，高高举起来，正准备往地上扔去。
花雨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忙低声唤了句：“娘娘，别”
这一声唤声似是将淑妃的理智拉了回来，她又闭上双目深吸了几口气，缓缓的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下，可仍是似乎解不了气，眸光一转，只看到案几一边放置的鲜花，便一伸手，哗啦啦的将桌案上玉瓶里新换的芍药花一把拔出，使劲的扔在地毯上。
那玫红色的花瓣顿时四下纷飞，散落一地。
花雨吓了一跳，脚步略顿了顿，看了一眼地毯，心知这已是淑妃能控制自己脾气的极限了，忙上前搀住淑妃低声道：“娘娘，您若是心里不痛快，便发出来吧，可别憋着，回头只把自己个儿的身子给气坏了。”
淑妃怒目圆瞪，只不停的喘着粗气，也不说话。
待过了一会儿，气息微微匀了下来，她转身自榻上缓缓坐下来，面颊阴沉，眼底眉梢间闪过几道戾气，冷冷道：“发出来？哼，此时本宫若真是发出来，在这玉芙宫里闹出个什么动静来，皇后丽妃她们指不定要不了一刻钟便都知晓了，还不知要在她们自己宫里怎么样的来笑话本宫呢？哼，想笑话到本宫的头上，做梦！本宫偏不让她们如意！”
花雨在一边接口道：“正是，娘娘您说得对，咱们才不做那等事儿便宜她们呢”
淑妃又闭上目，微微扬起面颊，只咬着牙恨恨道：“今夜真是要气死本宫了！那端昭仪身边的一个下人都敢借着她家主子的胆子，来笑话羞辱本宫，还妄图用她主子的宠爱和圣上来压制本宫！这也便罢了，花雨，你看到没，圣上居然想让这么一个才进宫没几天的昭仪，坐在本宫堂堂一个淑妃的前面！这让本宫颜面却是要往何处放！偏生这口恶气当时还发不得，还得捧着笑脸咽下去，真是要气死本宫了！”
花雨小心的看了一眼淑妃的脸色，道：“娘娘，看来圣上对这位端昭仪可真是宠爱的紧啊，您说，会不会要不了太长时间，便真的要升她为妃了？”
淑妃听了，猛的一下睁开双目，斜勾起唇角道：“岂止是要不了太长时间，怕是快的不得了呢。你是没注意到这位新昭仪的封号是什么吗？”
花雨面露疑惑，
“她的封号是端啊。”
淑妃又深吸了口气，方才缓缓道：“端端，本宫问你，你可知，皇后之下，除了正一品的贵妃，从一品的妃子可是哪几个？”
这么一说，花雨倒是明白了。
按大顺朝后宫的品阶制度，皇后之下，便是正一品的贵妃，只是，不知是巧合还是出于别的缘故，历代皇帝皆没有贵妃人选，甚至那位正元宫原本的主人，还来不及被立为贵妃，便香消玉殒了。
贵妃之下，便是四位从一品的妃子了，封号都是固定的，按照尊卑等级，分别是淑，丽，端，庄。
以往的历代皇帝，后宫之中四位妃子皆有人选，唯独当今皇上，他后宫之中的女人并不少，受宠爱的也很多，比如风头甚至一度盖过淑妃的静昭仪。可是，他却一直将端妃这个位置空着，从来没有提过，要将任何一个嫔妃立为端妃。
后宫中的女人每日除了等待皇上突然而至的宠爱，余下的时光皆是寂寞又无聊的。闲余时间时，私底下也都会猜测，为何后宫之中四妃已有三妃，昭仪，嫔，婕妤一大堆，却独独空着端妃。
若是以子嗣论，昭仪，嫔，婕妤之中有子女的不少。若是以进宫侍侯皇上的时间长短论，那更是多了去了，可是皇上偏偏就是从未将任何一个人提过，要充进四妃之中的端妃之位。
可渐渐的，随着时间的逝去，当她们其中有人，在有心打探之下，知道了那位只存在于口口相传之中的许小姐时，方才心照不宣的明白了真正的原因，这中间便包括一直心里惦记着端妃之位的静昭仪。
可这个原因是任何人都无法说出口，没有胆子去询问皇上的，亦是无法改变的。
许小姐，闺名许静端
第91章 皇后的揣测（）
许小姐，闺名许静端
想到此，淑妃突然扭过头看向花雨道：“你上次派人出去悄悄打听端昭仪进宫前的身世由来，得来的那消息是否可靠？”
花雨楞了一下，赶紧回话道：“应该是可靠的吧，奴婢特地让人去那村中仔细询问过的，满村之人都知道，只说是林家女儿重阳节时，被当今圣上一眼看中，带进了宫。奴婢也暗中差人夜晚去那林家探了一圈，确实闺房之中收拾的空空荡荡了”
淑妃闻言，目中只连连闪烁着，微垂下眸喃喃道：“若果真是如此，那这么说，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端昭仪，与之前九阳宫里烧死的那个杨初辰，确实是没有丝毫关系了？可是不对啊，不对不对，本宫总觉得这中间有哪儿不对，怎的这二人的相貌竟能生的如此相像？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了而且，又怎的会如此之巧，前脚那个杨初辰才刚烧死在宫中，后脚圣上出宫随便找一户人家转一转，便转个一模一样的人儿出来了？”
花雨也歪着脑袋想了想，想了半天也无果，道：“听娘娘您这么一说，奴婢也觉得，倒真是挺巧的，若不是在正元宫里见着她，奴婢果真要以为她便是太子殿下要娶的那位侧妃杨初辰呢！”
淑妃微眯起双眸，冷笑道：“哼，本宫却还是不太信！这世上不巧的事儿很多，巧合的事儿却是少之又少，更何况这事儿，又太过于巧合了事出其反必有妖！花雨，你再派人去悄悄的查！仔细的查！不光是这位端昭仪的家人，还有她的邻居，亲朋，都一一的给本宫查清楚了！”
花雨面上一凛，低声应下了，却又问道：“那娘娘，这事儿要不然奴婢再去问问皇上身边的马掌事？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又悄瞒着没告诉咱呢？”
淑妃此刻只觉得心情平复了不少，两手交互着，使劲搓了搓有些凉意的指尖，不屑的道：“不必了！料马江明也没这个胆子，敢来欺瞒本宫！你只管悄悄的派人在宫外打探去，不必再去问马江明这个废物了，你还没看出来吗？这次的事儿，从圣上遇到端昭仪，再到把她带进宫，这么大的动静，马江明这个蠢材竟提前丝毫风声都不知道，可见圣上对他也并不是全部信任了看来，本宫以后，也要重新打算打算了”
花雨又应了一声，淑妃目露嫌恶的看了眼地上破碎的花儿，起身向内室行去，边走边道：“花雨，你先把这地给收拾干净了吧，然后再唤人进来伺候洗漱，不早了，本宫也要赶紧去睡上觉了，年纪越大，越是不敢熬夜，稍睡的晚一点儿，第二天起来气色就要差上两分本宫可不想像皇后似的，早早的就容颜衰老。这天儿，可真是一日冷过一日，这会儿子竟都觉得有些手凉了说起来，本宫今日去那正元宫赴宴时，还着实有些嫉妒那端昭仪了，正元宫里有着温泉水，里里外外都温暖如春的，那么好的一座宫殿只给了她住，真是想起来便令人心生讨厌”
花雨听完，一刻也不敢耽搁，立时蹲下身，利利索索的将地上四处散落的花枝一一收拾干净，而后方才开门去唤宫人进来伺候。
未央宫。
皇后此时正端坐在梳妆镜前卸环脱钗，天气冷了下来，时日也短了，歇息的时间也早了起来。
林妈妈立在皇后身后，手脚麻利的将皇后头上的饰物一件件的轻轻取下来，转而交到一边站立的画眉手中。
画眉捧着步摇发簪，歪头看着，眼见得皇后今日竟嘴角边噙着一股隐隐约约的笑意，知道皇后此时心情很好，便抿着嘴刻意讨好笑道：“皇后娘娘，您此刻看着，可是比往日要美上百倍呢！
皇后听了，只笑的更加明显，看着镜子里的林妈妈道：“林妈妈，你看看，这丫头，胆子竟是越发的大了，开起玩笑来都不知分寸了！”
林妈妈也存心想让皇后高兴，边用象牙玉梳轻轻的将拆散发髻后的长发慢慢梳的滑顺，边笑道：“老奴倒是觉得画眉这丫头可没说错呢，您呐，这会儿子笑起来，可就是比平日里要好看许多呢！”
“是吗？”皇后有些不好意思了，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抚上面颊，“今夜本宫的心情确实是很好，林妈妈，不知道你听见了没，今夜在正元宫里，宴席结束后，本宫临走时圣上竟还关心嘱托了几句，让本宫别熬夜久坐，以免伤身真是让人意外啊而且，今夜在那正元宫里，眼看着从来不可一世的淑妃竟当着众人的面吃了一个大大的瘪，当着圣上的面，却又不能发怒还得装着一副体贴贤惠的样子，本宫看着心里可真是舒坦极了，此刻，指不定她在宫中正怎么的大发着脾气呢哈哈哈哈，林妈妈，你说，本宫心情能不好吗？”
画眉也跟着笑道：“就是呢，平日里淑妃都作威作福惯了的，只谁都不被她放在眼里，现如今来了个端昭仪，可真真是要把她给压住了！”
林妈妈听到画眉提起端昭仪，却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犹豫了一会儿，轻声道：“皇后娘娘，您不觉得这位新进宫的端昭仪，与之前在九阳宫中被大火烧死的杨初辰，长得竟然是一模一样吗？您说，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呢？”
几句话又让皇后的秀眉立时又蹙了起来。这件事情，打从她见到端昭仪的第一眼时便已经想过了，方才只一心沉浸在被皇上突如其来的关心所带来的喜悦之中，竟忘了这回事儿，此时再被林妈妈提出来，心中的疑惑顿时又铺天盖地的涌上来。
“本宫竟只顾着高兴，忘了这件大事。”皇后蹙起了双眉，眉梢眼角间也是带着深深的疑惑，回忆着前不久在正元宫才见过的端昭仪，“那端昭仪刚进殿时，也确实是将本宫唬了一跳，她跟那杨初辰，除了风情略有不同，其他的地方，简直是一模一样。本宫当时也在胡乱揣测，莫不是那杨初辰没死？林妈妈，你说，会不会真有这种可能？若是杨初辰没死，变成了现在的端昭仪，那圣上他他”
林妈妈放在皇后肩头的手被她一把大力抓住，微有些痛。林妈妈皱了皱眉头，却是好言劝慰道：“皇后娘娘莫胡乱猜想，不会的，肯定不会的。整个宫中都知道，杨初辰当初已经是太子要娶的侧妃了，圣上他是个十分理智的明君，他不会因为美色而抛却自己的颜面与皇家的体面的！皇后娘娘，事情没查清楚前，您万万不可如此这般胡乱揣测！”
皇后垂下双眸，仔细的又想了一会儿，方才道：“画眉，你明日出宫去见一下父亲，让他悄悄儿的派人，去端昭仪的家乡，将她的底子里里外外摸一遍，好好把这件事仔细打探清楚，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
画眉在一边低声应了下来。
林妈妈又低声问道：“皇后娘娘，那这事儿您是否要先瞒着太子殿下？”
“必须瞒住他！”
皇后想都不想的回道。
自从重阳节过后，太子便一直郁郁寡欢，成日里只待在他的正阳宫里不出来。往日里爱赏的丝竹歌舞也丝毫提不起兴趣来。
皇后心中着急，生怕太子还惦着已经逝去的杨初辰，会做出什么傻事儿来，已经悄悄儿的选了两位芳龄合适的佳人儿，找个理由送到了太子的宫里去。却不想过后私底下召来满全一问，才知道，她费心挑选的一等一的美人儿，太子竟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让人退下去了。
皇后心里担忧的不行，却又暂时没有办法，便只能祈祷，希望过一段时间，太子能慢慢的将这件事情，包括杨初辰这个人，都一一淡忘掉。
这眼看着已经过去一阵子了，若是让太子知道宫里新来个和杨初辰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他不知又要做出什么事来。
“以前，他为了那杨初辰再怎么胡闹，大体上总还是过得去，男未婚女未嫁，太子妃也罢，侧妃也罢，旁人也都说不得什么。可如今，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端昭仪，她再如何与那杨初辰相像，甚至”
皇后略微顿了一下，捏紧了手，有些艰难的从唇中挤出那句话，
“甚至到最后，最坏的结果，她即便是那杨初辰本人，太子若到那时，只还是一个想不开，还妄图继续纠缠与她，那便是大逆不道的重罪了！甚至会毁了他！毕竟，她现在已经是圣上铁板钉钉的昭仪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皇后目中露出果断之色，“此事现在，无论如何，都必须先瞒住烨儿！万万不能让他知晓端昭仪与杨初辰相像之事！”
“可皇后娘娘，就恐怕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啊今夜宴席之上，后宫众人皆目睹了端昭仪的容貌，还有那么多宫人，悠悠之口，保不准会有谁传了出去，一个不小心传到了正阳宫，太子殿下日后若是知晓了呢？可怎么办才好？”林妈妈面露忧色。
皇后有些疲倦的松下了双肩，伸出手揉了揉额间，片刻后方才语带倦意的道：“能瞒多久，便先瞒上多久吧，本宫现在也想不到别的法子了只希望烨儿，能快点从此事中走出来，早日明白，储君之位的重要，并不是一个多情女子所能替换的”
林妈妈看着铜镜里皇后那因皮肤松弛而微微下垂的嘴角，暗暗叹了口气，又重新执起了手中的梳子。
第92章 琴欢的请求（）
正元宫。
依旧是卯时，一大早的起身后，皇上便在马江明的陪同下去了前廷上早朝。临走时特地叮嘱禄才，说是今日事务多，早膳让端昭仪就不必等他过来了。
林端若却是在皇上离去后便立即起了身，披了件外衣前去洗玉阁。
自从成为昭仪娘娘，开始侍寝后，她便养成了这个习惯，每每睡在皇上身边总是睡不踏实的，只半眯半醒的等着天亮，数着时辰，盼着卯时快点到来。等皇上一走，她便是即刻要起来，去沐浴一番，而后再去另一间侧室小憩一会儿，补个回笼觉。
这几日下来，香梅已是知其习惯了，便与春婷一道扶着林端若往洗玉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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