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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侍寝-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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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宇的手都紧紧地攥着我的袖子,怎么都不肯放开。

秦帝猛得抬头,眯着眼睛,阴冷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短短一瞬间,你和阿宇都会受伤?”

我知道,作为一名臣子,还是戴罪的臣子,面对帝王问话而闭口不答,该是多大的罪孽,可是此刻,我除了抿着嘴,低头不语外,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好。

这场混乱,其实从头到尾都是我引起的,而秦宇的受伤,也是因为我。

或许只有我死了,才好……

“素素……”忽然之间,一直沉默的秦宇叫了我一声,我抬起眸子,正对上他一片猩红的眸子,那种红,在他毫无血色的脸上,显得尤为触目惊心。

我点了点头,嗓子又酸又痛,用力地将自己的手掌,覆盖住他不停颤抖的右手。

那些王公大臣不断发出惊慌而焦急的喊声,女眷更是吓得浑身哆嗦,黑羽骑和御林军的首领立刻飞身窜到秦帝的跟前,“砰”一声跪倒在地,“惊动皇上圣驾,属下罪该万死。”

“包围整座裕亲王府,不,整座夜城,如有可疑人物,全部抓回死牢!” 秦帝暴虐地怒吼,眼神狂乱而愤怒。

“属下遵命!”嗖嗖两声,一黑一白两道影子立刻划过眼帘。

虽然从始至终,秦帝发号施令的对象,都是两位首领,可是他的眼睛却一直落在我的身上,我表面脸上不动声色,可是心底却是已经六神无主。师父刚施展出摄心,整个身体处于最虚弱的状态,如果此刻遇上追兵,究竟如何才能全身而退。

为什么,简简单单的一场大婚,竟会变成这番摸样……

第二十七章

莫御医是整个宫里头,岁数最大,最有经验的一名御医,在替秦宇诊完脉后,他捻了捻胡子,俯下|身,对着满脸焦灼的秦帝道:“裕亲王的心脉在瞬间遭到一股强劲内力的冲击,所以才会导致吐血不止,如今内力平复,只需要稍加调养,便无大碍,很快,就可以恢复如初。”

“那为何皇弟到现在还没有醒来,都已经好几个时辰了。”秦帝不耐烦地四处踱步,忧心忡忡地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秦宇。

“皇上放心,王爷只是一时间失血过多,多多休息便可。”

听了莫御医的解释,秦帝这才点了点头,挥手道:“这几日你留在裕亲王府,等皇弟全部恢复了再回宫中复命。”

“老臣遵旨……”莫御医拍了拍袖子,躬身行礼,退出房间。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说话,整个人就像是傻了一般,怔怔地看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的秦宇,一颗心,百转千回。我下意识地想要替他掖掖被角,可刚伸出手,下颚处便传来一阵剧痛,将我从茫然混沌中拉回。

“嘶……”我的整个下巴被秦翊单手牢牢地捏住,强迫着抬起眼睛,对上他邪魅的凤眼。

“殷素,因为阿宇宠着你,所以你之前在殷国的那些破事,朕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秦翊手上的力气极大,大得就要将我的骨头全部捏碎。他略微低下头,整张脸与我贴的极近。那双斜入耳鬓的眼睛里透出冰冷的肃杀之气,冻得我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这次你竟然伤到了阿宇,就不要怪朕心狠手辣,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朕必定将你碎尸万段。”明明是炙热的鼻息,落在我的脸上,却像是三九严寒天的冰雪。我知道,聪明如秦翊,就算一瞬间被摄心蒙蔽住了五识,可是事后一想,总会从露出的蛛丝马迹中寻到破绽,而我的破绽如此之大,他又怎会不知?

我木然地点头,不想再做过多的辩解,他冷冷地“哼”了一声,低沉道:“这几天,给我好好照顾阿宇,要是他有三长两短,朕必定让你死无全尸。”

说完,他立刻松开了对我的钳制,我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便跌坐在秦宇的床榻上。

秦宇……

明明已经昏睡过去,可是为什么,他眉间的“川”字还是那么深,那么浓,就像是永远都化不开了一般。

鬼使神差地,我的手指轻轻地抚上额角的那抹褶皱,冰凉与火热,将所有的理智全部灼烧殆尽。

隐忍多时的眼泪,忽然磅礴而下,来势汹涌,连我自己都是始料未及,不管不顾,我把整张脸埋在被褥之间。任由铺天盖地的眼泪和黑暗将我淹没。

“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害你的,不是故意害师父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睡了多久,只是,当我睁开眼时候,整个身体已经被圈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我心中一沉,赶忙慌乱地起身,哪知道,身后的人却立刻阻止了我的动作,双臂像是铁箍一样,牢牢地扣着我,怎么也不放。

我闭上有些酸胀的眼睛,深吸一口气,平静道:“秦宇,你醒了吗?”

“为什么……”耳畔传来低沉而沙哑的嗓音,温热的,甚至还带着一股濡湿。

“什么为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噢,莫御医说你心脉受损,需要好好的休息,我便留下来照顾你了。恩,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水,或是你肚子饿了?一定是饿了,都已经那么久没进食了,我去厨房里给你端些清粥吧,大师傅熬得可好吃了。呵呵,其实我知道你不喜欢看见我,我去给你端了粥来就走……”我像只聒噪的麻雀,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一边说,还一边笑嘻嘻地挣脱他的怀抱,想要离开他的屋子。

可是,他的力气却是大的惊人,我的挣脱非但没有半点用处,反而招来他更加用力的钳制,明明就是个病人,明明就是受了重伤的,现在又算是怎么样呢?

“秦宇,你放手,我去给你弄吃的。”我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已然发颤的嗓音听着正常些。

“殷素!为什么!”他忽然愤怒地喊了一声,将我整个身体压在床榻上,剧烈的粗喘在耳边炸开,脸颊上,更是积满了他喷涌而出的鼻息。

此刻,已然夜深,屋外的月光倾泻而下,正巧全部落在了床榻之上。在一片的银白照耀下,我看不清他的脸色,仿佛一切都是光怪陆离,只是,在那双漆黑的双眸中,猩红依然未退,再加之此刻,他喘息不止,就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正在等待最好的时机,狠狠弄死他的猎物。

我向来胆小如鼠,丁点儿大的事情都能怕上个半日,但此刻,躺在他的身下,面临随时被他送上西天的可能,我反倒是看开了不少,咧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随即扬眉抬眸,对着他巧笑嫣然,“你到底要问什么,我答就是了,老是为什么,为什么的,我哪里听得懂?秦宇,你怎么越来越看得起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笑得自然大方,毫无破绽。至于心中所想所念,就干脆烂在心中得了。

可是越说,却越是控制不住自己。声音越来越抖,嗓子越来越痛,直到最后,那眼泪哗哗地就给流了下来,只是,我终究不敢在他面前哭出声来,牙齿紧紧咬着下唇,任由眼泪簌簌落下,也没有一点声音。

可是秦宇的怒气却并没有半点消除,伏在耳畔的喘息反倒越发浓重,忽然之间,他低吼一声,整个身子狠狠地压住我,滚烫的唇瓣,落在我的睫毛上,落在我的眼睛上,狂乱地吮|吸,仿佛要将我的眼泪都吸干。

心中忽然闷闷地疼痛,痛得我发酸,发涩,眼泪更是汹涌而下,不断地从眼角滑落。我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竟然会哭成这幅摸样。换做是以前,就算是再大的苦,再大的委屈,我都可以随意地笑着,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是今天,在看着他血流不止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忍住了。如今,他就在我的上方,温热,宽厚的胸膛,将我整个人包容在内,呵呵,我竟然有些贪心地不想放了。

还好,他没有死,还好他没事……

脸颊上,始终都是濡湿一片,而秦宇也依然没有停住他唇上的动作,我一直以为他这个人是冷的,就连血都是冷的,可此刻,他却用那种灼烧般的滚烫,不停地落在我的脸颊和脖颈,就是为了让我的眼泪,不复存在。

忽而之间,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我的脖子,最后,落下一个温柔的吻。我整个人顿时一僵,浑身发麻。

偌大的房间之中,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和我忍不住轻吸鼻子的声音。

过了半响,他翻了个身,强行把我搂到怀里,随后伸出手,轻柔地将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胸口,到这时我才发现,他的心,跳的与我一般快,都是“砰砰”的,很不安宁。

秦宇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抵在我的颈间,低声地询问:“这里,痛不痛?”

我没有料到他会这么问,呆愣了片刻后,便颤声一笑,“只是皮外伤,并不痛,倒是你,心脉受创,真的要好好休息。”

见他沉默不语,我吸了吸鼻子,再一次重复地问道:“我去给你端些吃的来,好不好?”

“为什么,不和你师父走,为什么宁死,也不肯和他走,为什么要听我的话,留下来……”

“砰”一声,心底最深处的一根弦,刹那间断裂。

他总是这样,答非所问,却一下子直击要害。

纵然知道他看不见,我还是习惯性地扯开嘴,笑道:“你以为我不想走吗?我多想和师父一起走啊,只是,你是裕亲王,你家皇兄又是至高无上的秦帝,我要是没被你折腾完就溜之大吉,照着你的性子,又怎么会放过我,放过师父。我留下,只是不希望你迁怒他人,不想,他受伤罢了。你可千万别想太多。”

我越说越快,调子还微微上扬,心底却是晦涩钝痛,麻木的连什么感觉都体会不到。

会打我的吧,会狠狠地骂我不要脸的吧,我闭上眼,做好了迎接他铺天盖地怒吼的准备,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他羞辱了,我早就看开了。

可是出乎意料的,我等了许久,他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箍着我的手臂越发用力,像是要把我嵌到他的体内才甘心。

“秦宇……”我不确定地叫了他一声,他并没有回话,反倒是将下巴搁在我的头顶上,苦涩道:“本王今日才发现,纵然倔强如你,可一旦遇上凤萧,却是什么都愿意做,什么原则都愿意放弃。”

我从来都没有听到过他如此落寞的嗓音,抿了抿嘴,心中涌出阵阵酸楚。

“可惜了,殷素……”秦宇忽然低低地笑出声来,我的耳朵正巧贴着他的胸膛,那股沉闷而响亮的“嗡嗡”声,全都落在了我的耳畔,“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了,名正言顺的裕亲王妃,我答应你,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去动凤萧一根头发,但如果你执意要走,我不会,放过他……”

我知道,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是我同他和平共处,继续将那个游戏继续下去的最后底线。

“好,我答应你。”我轻声地回答,张开双手,环住他的腰部,整个人像是一只慵懒的猫,乖巧地蹭在他的怀里,寻找着最舒服的位置,“皇上已经下派御林军和黑羽骑出动,追杀一切可疑人物,师父现在内息不稳,我希望,你能帮他一把。”

听了我的问题,秦宇整个身体陡然一僵,连带着气息也有些不稳。他用力地抱着我,有一下每一下地摸着我的头发,最后沙哑道:“本王会保他无事。”

我鼻子酸酸的,可还是忍了下来,随后讨好地蹭着他,轻轻“嗯”了一声。

第二十八章

北方天凉,特别是入秋之后,一阵阵的寒气涌动,总是无孔不入地钻到心窝处。我虽是个天生不怕冷的,揽月阁中也从不缺狐皮貂裘,可自从中了秦宇的蛊毒,我每夜入睡,总是不得安生,就算小瑾给我裹了厚厚的被子,还是无法抵抗每夜里,情蛊一次又一次的反噬。

而昨夜,许是已经忘记了所有的顾忌和分寸,我就那样抱着秦宇,安然入睡,整个身子窝在他的怀中,就像是得了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天然暖炉。

此刻天明,我微微张开惺忪的睡眼,舒服地伸展了四肢,却发现秦宇早已经醒来,此刻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黑色的瞳仁一片深沉,而其中不停流转的光芒,正直直地射在我的身上,一下子,便是弄得我睡意全无。

我抿着嘴不说话,只是微微挪动了一□子,过了半响,才低头道:“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昨天是他堂堂裕亲王的大婚之日,却因为新娘的缘故而被其他男人伤了心脉,骄傲如他,非但没有将我和凤萧赶尽杀绝,还答应我不会为难师父。纵然他对我无爱,可是这份恩情,我却还是记在了心中。

头顶上的人似乎轻轻地叹了口气,可当他单手挑起我的下巴,与我四目相对之时,他的脸色又恢复成了原先最寻常的冷漠,无喜无怒。

“本王肚子饿了,你让丫头们去准备早膳。”随后,放开对我下巴的钳制,若有似无的,轻抚着我散落在脸颊旁的碎发。

我一时无言以对,弄不清楚他现在心里究竟在捣鼓些什么,就先吩咐红玉去准备些清淡的早膳。

随后,不动声色地捋了捋发,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我一直以为,昨夜的温暖与拥抱,或许只是累到了极致才会有的松懈,我和秦宇间,早就已经筑上了厚厚的城墙,那些亲密,不过是乱花渐入,误迷了人眼。

只是此刻,既然彼此都已经清醒过来,又何必故作温存,他不知道,我这没出息的人,可不像他那样收放自如,我,是会放到心里,会当真……

哎……摸了摸鼻子,我咧开嘴,没心没肺地笑起来:“这几日莫御医都会待在府中,我先去把他唤来吧,看看你的伤势怎么样了,免得皇上挂心。”

说完,径直离开床榻,哪知道整个人刚落地,手腕就被他牢牢扣住,我扬了扬眉毛,疑惑道:“怎么了?”

“如若本王没有记错,你也懂得医术,这几日就不用莫御医了,由你代劳。”秦宇一声令下,简明扼要,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可是莫御医是皇上钦点的,这样子,会不会……不太好……”最后三个字,我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声音。只因秦宇的面色越发阴沉,像是非常生气的摸样。

是了是了,我不能因为他病了,就降低了对他的防线,他可是阴晴不定,随时就能取我性命的裕亲王,如今我又因师父之事欠了他一个人情,此去怕是再也无法在他面前抬头做人了。

我垂着脑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重重地叹了口气,再次扬眸时,便又是一张嬉皮笑脸的容颜,“医者父母心,我定当竭尽全力为王爷诊治。”

他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算是对我的应允。

于是,接下来的好几天,我便取代了莫御医,成为了秦宇的主治大夫。幸而,也只是一般的把脉,开方罢了,像上次那夜,他抱着我入眠的事情,倒是一件也没发生过,我和他,依旧只有夫妻之名,并无半点夫妻之实。

这样也让我着实松了一口气。

另外,阔别多日的黑鹰也总算回到王府复命,这一来一去大半月的时间,他却紧紧用了八九天,就成功将韩乐和小瑾带回。只是,我最害怕的事,却始终没有办法阻止。

无涯有规矩,除了山门弟子之外,任何人想要入山,都必须闯过无涯祖师定下的无涯阵,此阵凶险无比,若不是武功高强,或是聪慧过人,闯阵的人,只有死路一条。我阻止韩乐同小瑾,并不是因为不信任韩乐的武功修为,只是,我不想他,去惊扰师父。

可是当小瑾站在我面前时,我却发现,就算他们没有去,师父还是会出山,因为我一直忘记,我的体内除了情蛊之外,还种了另一只蛊虫,这只蛊虫能够帮我抵挡“摄心”的法术,却也同时,让我和师父紧密相连。

原来,有些东西一直不去想起,还真的会,淡忘……

“公主,大婚的时候,凤神医他?”小瑾拉着我的手,焦虑地问着。

“无妨,一切都已经过去,从现在开始,不要在王府内再提起这几个字。”我轻轻拥住小瑾,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泪,交代了韩乐几句后,便提着药箱,去查看秦宇的伤势了。

既然不去念想便可以忘记,那就再让我自欺欺人一次。

不得不承认,秦宇的武功底子极佳,否则,二次遭遇“摄心”的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承受住心脉受损的伤痛,不出三日,必定是七窍流血,血竭而亡,而他的身体只是略微有些虚弱和脱力,修养了几日后再加上一些药物的辅佐,便已经大好。我心中佩服之余,还有一丝庆幸,庆幸他安然无恙。

“你的脉象已经趋于平稳,已经不需要进服汤药。待会儿,我让莫御医再来确诊吧。”

说完,我便把东西放回医箱中,哪知道秦宇忽然低下头,对着我怔怔道,“没事了……”不带疑问,而是肯定。

我整个人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道:“是没事了,你本身武功高强,还有内力护体,这点伤,并不是大事。”我故意将“摄心”的夺命危害说的轻描淡写,为的就是让他不再追究。

我想,聪明如秦宇,怕是肯定也听出了我话中的意思。只是,他并没有任何表态,语气依旧淡然重复着:“没事了……”许是见我神色疑惑,他皱着眉头,嘴唇微抿,脸上的表情异常纠葛,连五官都要扭在一起。

而我也是这时才发现,秦宇自从那日大婚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古怪,纵然依旧冷漠,可这冷漠中,似乎带了一些我无法辨识的东西。就像此刻,他的“没事”,说的没头没脑,大有玄机。

罢了,聪明人的脾气向来是古怪的,若是不懂装懂,说不定又得惹他生气,于是,我便老实地询问:“没事了,是指什么?”

秦宇的脸色似乎颇为不耐,眉头紧皱了好久,才缓缓启口:“黑羽骑是本王的心腹,昨日驻守城门的小队中已有人向本王禀告,他,一切安好,内伤也已痊愈。本王认为,此刻就算是皇兄的御林军,也无法奈他分毫。”

他话音刚落,我就猛得抬起头,我自然是知道秦宇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只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我整个人还是不禁有些发憷。

“是吗?”过了半响,我垂下头,喃喃自语道:“没事了,便好……”

毕竟,我欠师父的,实在是太多了,若是因为此事牵连了他……

我心下刚松了一口气,哪知道下巴却被秦宇扣住,他脸上阴晴不定,一双眼睛由于愤怒而变了颜色。

我一时僵住,不明白他唱的是哪出,但立刻,心中便有所顿悟。

果然,脾气这种东西,还真不是说变就能变的,这下病好了,该来的还是少不了。

上次是被秦翊,这次是被秦宇,他们二人还真不愧是兄弟,我的下颚现在已经隐隐发疼,怕他再用力,还真得废了。

我看着他,尽力让自己露出笑容,可眼底却是一片悲凉,“秦宇,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欠了你,若你真的那么恨,干脆就直接杀了我吧。”

听了我的话,秦宇似乎更气了,手指由于用力,竟然咯咯作响。

“我再警告你一次,你现在是我的人,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不让你死,你就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对于那个男人,这是我最后一次纵容,若是有下一次,我绝不放手。”

“素素,对你的纵然,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绝不会……放手……”当日师父离开之前,似乎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嗬……原来,我已经是无路可退了。

“放心吧秦宇。”我叹了口气,整个人平静的没有丝毫波澜:“从今往后,我不会忤逆你,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让我活,我也决计不会去死。”我闭上眼,浑身上下皆是无力。我都已经这么说了,他该是不会在计较了吧。

可是好久好久,身前的人都没有说话,我睁开眼,淡淡地看着他,不但没有发现他的脸色稍有缓和,相反的,他的整张脸都有些扭曲,像是在极力隐忍什么。

“秦宇,你怎么样?是不是哪里有什么不舒服?”我立刻走上前去,想要替他把脉,可谁知道,他却用尽全力,重重地推了我一把,压低着嗓子,沙哑道:“本王是死是活,不用你来管,出去,立刻给我滚出去。”

“……”我咬了咬牙,想要再次上前,可是四目相对的刹那,我却止住了步子。

“你好好休息,我不会再来烦你了……”不想再这样痛苦的纠缠下去,我朝他福了福,便转身离开。

只是,刚打开门扉,身后就传来了他低声的呢喃,“就真的,那么恨我……”

第二十九章

我倚靠在舒适的软榻上,拖着腮帮,遥望着天上像是钩子一般弯弯的新月,整个人懒懒的,提不起一丝力气。

“公主,该用晚膳了。” 身后忽然传来小瑾的声音,也瞬间打断了我混沌游移的思绪。

“不是刚吃过午膳吗?怎么一会儿又要吃晚膳了?”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眯眯地看着小瑾,问道。

“公主,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自从上次替秦宇把完脉,你整个人就不对了。”小瑾把饭菜往桌上一搁,语气里隐隐透出些许的焦急,“对着药材发呆一天,给花儿浇水浇了整整一壶,如今更是连吃饭都忘了。公主,你和秦宇……不,他是不是欺负你了?”小瑾斟酌了半日,最后还是问出了口。

“噢……公主和秦宇没怎么样,倒是小瑾丫头你呢,最近和韩乐壮士如何?要是郎有情妾有意,公主就把你们俩的婚事给办了吧。”我亲昵地把小瑾拉到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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