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已至你不在-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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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姐我记性不好记性不好”

　　　　绝妙的开脱理由，不能否认秦妈妈说的可能是事实，当然在这种情况下，也可能是秦妈妈的小小恶趣味。

　　　　秦鹤先一步，走到秦妈妈的身边。

　　　　“妈，这是万长冬，这是万绪杰，您的儿媳和孙子。”

　　　　万绪杰紧跟其后，甜甜地叫了声外婆。妈妈早就跟他说了，这次要见奶奶，他要乖一点，嘴巴甜一点。

　　　　万长冬忸怩了下，那声妈始终没叫出口，朝秦妈妈点点头，叫了声阿姨。

　　　　秦妈妈虽说记性不大好，多年的习惯还是保持了。放下手中的菜刀，洗手，在围裙上把水擦干。

　　　　“这就是小杰，我的乖孙子。”

　　　　蹲下身子，好好看了看万绪杰，脸上的惊喜之情掩饰不住。万绪杰乖乖地站着，不乱动以免他不注意把奶奶弄的摔倒。妈妈跟他说了，奶奶身体不好，他要注意，不能调皮弄伤了奶奶。

　　　　“妈，我们出去说，在这儿挤着，徐姐不好做饭。”

　　　　秦鹤扶起秦妈妈，四个人出了厨房，坐在客厅。秦娴把东西放好，换完衣服下楼，看见自家老妈，热情地喊了声，

　　　　“妈，我好想你啊！”

　　　　她知道分寸，这回没扑到秦妈妈身上，只抱着秦妈妈的胳膊撒娇。秦妈妈愣愣看着秦娴，反应了几秒。秦娴一见她这样子，就知道自家妈妈又忘记她是谁了。

　　　　“妈，我是小雀啊。”

　　　　秦妈妈恍然大悟，口中连连说道，

　　　　“小雀，是小雀，妈妈想起来了的速度慢了点”

　　　　秦娴不计较地点头附和，

　　　　“是的，是的，妈妈不会忘了我。”

　　　　秦娴抱着秦妈妈的胳膊，窝在沙发里。万绪杰坐在秦妈妈的另一边，十分乖巧。秦妈妈看见和秦鹤坐在一起的万长冬，愣住。秦鹤知道，秦妈妈忘记万长冬是谁，再说一次。

　　　　“妈，这是万长冬，您的儿媳妇，我的妻子。”

　　　　秦妈妈摆手，辩解道，

　　　　“我记得我记得她我是想不起我要干什么来着”

　　　　就看着万长冬，秦妈妈仔细看着她，想要从她身上找点蛛丝马迹，能让她回忆起她到底要做什么。

　　　　秦鹤贴心的递了杯温开水给万长冬，让她抱在手上

　　　　“别在意，我妈等会儿就好了。”

　　　　“不会，没有不会老的人。”

　　　　是人都会变老，都会需要家人的包容照顾。秦妈妈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急匆匆上楼去。大家都跟了上去，看秦妈妈想干什么。

　　　　秦妈妈在自己卧室的衣柜里翻找着，不一会儿听见她欣喜的声音。

　　　　“找到了，找到了，还好没忘记。”

　　　　手里拿着个红布袋，走到万长冬面前，递给她。

　　　　“喏，给你的。”

　　　　万长冬没想到秦妈妈想了半天的事，竟然是给她见面礼。长辈授礼，不能推辞。万长冬小心翼翼从秦妈妈手中接过红布袋，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

　　　　是个银镯子，颜色泛沉，上边雕刻的花纹痕迹发黑，许久没人戴的样子。

　　　　“不值钱，是我奶给我的，现在给你。”

　　　　难为秦妈妈还记得这个银镯子，说明这个镯子对她很重要。万长冬拿着银镯子，不知该干什么，她的礼物还没送出手，未来婆婆已经把见面礼给她了。

　　　　好在还有秦鹤，秦鹤拿过万长冬手中的银镯子，抬起万长冬的手腕，给她戴上。

　　　　“银镯子要有人戴才会亮，这么意义深重的镯子戴在你手上，好好对它。”

　　　　不用秦鹤说，万长冬都会好好保护她的两个手腕的，左手是价值千万的羊脂玉镯，右手是意义久远的银镯。

　　　　秦娴抱住秦妈妈的胳膊，开始耍赖。

　　　　“妈从小到大你都没送过我镯子我不管，我也要。”

　　　　秦鹤抬手，给秦娴脑袋上一个暴栗。

　　　　“别闹，你屋里的哪件首饰不是妈送的，吃哪门子醋。”

　　　　秦娴吃痛捂住脑袋，这下更能扮可怜博取秦妈妈的同情。万长冬也在一旁乐，有秦娴在，她真的轻松不少。

　　　　还没完，秦妈妈又拿出一个红布袋子，这是给万绪杰的。秦妈妈亲自把东西从袋子里拿出来，蹲在万绪杰的面前。

　　　　“这把平安锁是奶奶选的，挑了很久，现在奶奶给你戴上。”

　　　　万绪杰把身子转过去，方便秦妈妈调整红绳的长度。他低头，看胸口处的平安锁，上边的字他不认识，小肉手拿起平安锁晃了晃，锁下边的三个小铃铛晃起来的声音很好听。

　　　　时间也差不多了，徐妈适时上楼叫吃饭。

　　　　六人坐在饭桌上，刚开始万长冬和万绪杰还有些拘谨。有秦娴和杨朝炆活跃气氛，又被徐妈的手艺征服，万绪杰吃到最后竟停不住嘴，要不是秦鹤拦下他，他还能再喝一碗汤。

　　　　饭后，不知秦娴又把万绪杰带那儿玩去了，秦鹤和杨朝炆去了书房，只余万长冬帮忙收拾碗筷。

　　　　万长冬也终于找到机会，把她精心挑选了许久的礼物送给秦妈妈。

　　　　秦妈妈笑眯眯接过红绒盒子，打开一看，是对泪型的翡翠耳坠。

　　　　“真好看”

　　　　秦妈妈很喜欢，拿出耳坠，现在要戴上。

　　　　万长冬拿出镜子，让秦妈妈看。秦妈妈手指不灵活，她帮忙戴。

　　　　镜中的女人年华不再，花白的头发使泪型翡翠更见绿。目光稍稍一转，就看见她背后替她戴耳坠的万长冬。

　　　　像真像，就是

　　　　情不自抑，脱口而出，

　　　　“小漾”

第63章　溶溶漾漾白鸥飞（四）（）　
秦妈妈的手捉住耳坠，捉住万长冬的手，带着满眼的欢欣看着镜子中的万长冬。

　　　　万长冬微滞，小漾秦妈妈应该又认错人了。随即恢复，万长冬对着秦妈妈温和的笑道。

　　　　“阿姨，戴好了”

　　　　手指从秦妈妈的手中抽走，从背后走到对面，拿过秦妈妈手中的镜子，调整角度，以便秦妈妈能更清晰的看见镜子中的自己。

　　　　“好看，真好看”

　　　　秦妈妈稍稍偏头，细细端详，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那声“小漾”只是万长冬的幻听。

　　　　第二天，秦鹤和万长冬两人便离开花都，两人要飞班琴岛拍婚纱照。至于万绪杰和秦娴两条小尾巴，自然跟着一起。

　　　　班琴岛是秦鹤买下的一座海岛，细软的沙子，碧海蓝天，一年四季的充足日照加之特殊的地理位置，都充分展现了它的商业旅游价值。

　　　　今年年底，号称超六星的班琴酒店竣工，秦鹤完成了他现阶段最为伟大的工程。随即，他将在他引以为豪的酒店里举行婚礼。

　　　　班琴酒店能号称超六星，工程量不可谓不浩大，它成为班琴岛的地标。直升机环岛一周，万长冬看清班琴酒店的全貌。

　　　　整个酒店外覆青黑色瓦状外饰，似有似无露出下边暗红的建筑骨骼，形状类似八角亭盖，舒展流利的线条直冲天际。甚至她感觉，只要她能伸手出去，便握住那塔尖。

　　　　直升机降落在酒店屋顶的停机坪，万长冬解了安全带，摘耳机，起身下飞机，秦鹤适时伸出手扶住万长冬。

　　　　“很漂亮”

　　　　班琴岛给万长冬的震撼让她无法用语言形容，秦鹤勾起嘴角笑笑。万长冬没见秦鹤有说话的意思，以为他没听懂自己的话，扯住秦鹤的胳膊。

　　　　“我是说，岛还有酒店很漂亮，你好厉害！”

　　　　夸的真心实意，秦鹤胸腔的笑意溢出，他的宝儿怎么这么可爱。捧着万长冬的脸，亲亲她。

　　　　“我当然很厉害”

　　　　要不怎能护的住你，后半句话秦鹤只在心底说。万长冬被秦鹤顺着杆子往上爬的无耻憋红了脸，决定以后还是不要当面夸他。

　　　　“走吧，那两个小猴子都等不及了。”

　　　　牵起万长冬的手，秦鹤领着万长冬进到酒店内部。

　　　　推开套间的门，一进去，严阵以待的化妆师和服装师并排站在万长冬面前，万长冬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脑子还是懵圈状态万长冬被化妆师按在座椅上，开始化妆。镜子里，万长冬看见万绪杰穿着身小西装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连她进屋都没发现。万长冬不由得反思自己，最近是否太过忽视孩子。

　　　　小闹腾秦娴换好衣服出来，看见正在化妆的万长冬，激动的不语，忙跑到礼服架处，一眼瞅准，提出一套婚纱。

　　　　“姐姐姐姐姐等会儿你要穿这套在大礁石那里拍哦！”

　　　　几个系列的婚纱，秦娴对手中的这套一见钟情，配上她心仪已久的大礁石，不要太帅气，太肆意好吗。

　　　　万长冬点头，她对服装这些完全没主见，她那点斤两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得到认同的秦娴信心倍增，不行，她还得再挑几套出来，今天，她就是导演。

　　　　万长冬才化完妆，秦鹤已经弄完换好衣服，同万绪杰坐在一起，手里拿着一本杂志。远远看沙发上的两父子，类似的西服，相似的坐姿，万长冬不由感叹基因的强大。

　　　　从换衣间里出来，万长冬久违的心跳期待感再次出现，今天是第一次，秦鹤看她穿婚纱。万长冬连眼睛都不敢眨多了，深怕错过秦鹤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秦鹤的目光脱离杂志，看见身穿白色婚纱的万长冬，起身笑着对她说，

　　　　“很漂亮，我的宝儿穿婚纱很漂亮。”

　　　　有点点失落，万长冬也不知道自己失落什么，按理来说，秦鹤的表情是见到自己新娘的标准表情。

　　　　好歹是拍结婚照，她怎么能因为虚无缥缈的感觉扫兴。万长冬仍旧保持开心的状态，听从摄影师的安排，逐一换场地换婚纱。

　　　　秦娴在其中叽叽喳喳发表自己的意见和看法，姿势怎么摆，怎么互动，这个场景搭什么样式的婚纱，想表达怎样的主题

　　　　与秦娴的闹腾相反，是两位主角的言听计从，摄影师说怎样就怎样，不发表任何看法，就像就像两尊提线木偶。

　　　　在这般诡异的情形下，婚纱照拍的异常顺利。替秦鹤万长冬拍婚纱照的是位外国摄影师，从业几十年，也拍过不少婚纱照了，这次的婚纱拍摄，从镜头里，他总感觉怪怪的。

　　　　排出来的照片里，两人互看双方的爱意很明显，尤其是秦鹤，不必万长冬的含蓄，他外放的情感很浓重。对此，摄影师很意外，他所接触过的华国人，大多内敛含蓄，秦鹤是他碰上的第一个。

　　　　连摄影师都能感受到，跟秦鹤拍照的万长冬自然能。她不敢和秦鹤对视，他眼中的热烈像要把她吞噬。这跟平时的他不一样，平时秦鹤也会表达，但这么强烈的，要牢牢抓住她的情感很陌生万长冬怕，她怕秦鹤眼中的她不是她。

　　　　今天拍摄的最后一个场景，就是秦娴念叨了一天的大礁石。万长冬穿着婚纱，光脚站在沙子里，遥望无边海岸线。

　　　　站在海边看日落很美，你会看见大海把太阳一点点吃掉，化成细碎的鎏金淌漾在海水里，直至消失不见。

　　　　万长冬双脚时不时被涌上来的浪花亲吻，夕阳的金黄余晖裹在她身上，甩在身后拖地婚纱后摆被层层叠进的海水打湿。秦鹤就站在万长冬的身后，同她一起看海边夕阳，看她宁静祥和的背影。

　　　　摄影师拿起相机，对着两人不停按下快门，对的，就是这种感觉，他找了一天的感觉。没有互动，没有交流，两人的相处画面却无比和谐。

　　　　“哥——姐——你们快上来啊”

　　　　秦娴站在大礁石上，冲秦鹤万长冬大喊挥手。秦鹤弯腰，提起万长冬的裙摆。秦娴一见钟情的这套婚纱虽是前短后长的短款婚纱，可拖地的裙摆沾水也很重，在海边很危险。

第64章　溶溶漾漾白鸥飞（五）（）　
万长冬侧头看秦鹤，他总是这样无微不至，弥补她不曾想到、做到的。秦鹤感受到身边小女人的眼神，她的宝儿总是很可爱。

　　　　“宝儿这样看着我，不如亲我一下表示感谢？”

　　　　万长冬一愣，亲他一下，貌似可以。平时都是他主动，这会儿她主动一下也不错。身随心动，轻巧迈几下步子，快速在秦鹤脸上亲一下。

　　　　有些不好意思，万长冬仿若蜻蜓点水的一吻后，脚下步子加快，想抽身离去。秦鹤哪是能放你走的人，裙摆还在他手上。

　　　　不过一个跨步，秦鹤追上万长冬，长臂一揽，勾住万长冬的腰，带进怀里。秦鹤低沉醇厚的声音发出，

　　　　“宝儿占完便宜就跑，真不是好习惯”

　　　　暧昧的气息撩着万长冬的耳廓，红晕极不争气的从耳根、双颊蔓延。心中羞恼不已，她才不是占便宜。

　　　　师出有名，既然被占便宜了，秦鹤可不能吃亏，他得占回来。亲上万长冬的额头、眼角再到脸颊，最后是淡粉的唇。

　　　　两人的呼吸纠缠，万长冬一整天无处安放的心归到原处，此时此刻，她才触摸到秦鹤，只属于她的秦鹤。

　　　　吻了片刻，两人分开拥抱在一起，聆听彼此的心跳。

　　　　站在大礁石上的秦娴等的不耐烦，刚才两人接吻不好打扰，这会儿只是拥抱就没什么了。双手放在嘴边呈喇叭状，

　　　　“哥姐啊——再抱下去天就黑了！”

　　　　煞风景莫过于此，万长冬不自然的挣脱开秦鹤的怀抱，要不是秦鹤眼疾手快牵住万长冬的手，她早就跑开了。

　　　　顶着秦鹤的眼刀子，秦娴顽强的催促道，

　　　　“快上来，上边风景更好。”

　　　　在秦鹤还有摄影助理的帮助下，万长冬艰难爬上大礁石。她光着脚，礁石表面凹凸不平，难免走出足疗的效果。万长冬此刻只想快点拍完，站在上面脚疼啊。

　　　　大礁石的大，只是跟它周围的礁石个头比起来，秦娴不能再待在上边，磨磨蹭蹭从她最喜欢的大礁石上下去。

　　　　“小姑姑，你能不能安静会儿？”

　　　　刚下去，受到大侄子的会心一击。今天跟随万长冬、秦鹤拍照，万绪杰只参与了两张照片，其余时间他都跟在秦娴身边看，忍了一天，这会儿实在忍不住了。

　　　　“臭小子，我也是为你爸妈好居然嫌我吵，你给我等着！”

　　　　揪起万绪杰的耳朵，轻拧下以示她的愤怒。万绪杰识趣的闭嘴，平时的小姑姑轻易不能惹，变脸的小姑姑更不能惹。

　　　　礁石上，万长冬拖地裙摆几乎铺面整片礁石面，附和摄影师拍完几个姿势后，万长冬干脆坐在礁石上。礁石的足疗效果显著，她脑门的汗都出来了。

　　　　摄影师就此，设计了几个动作，拍了组两人并排坐在一起的照片。摄影师拿着相机，翻看里边的照片，边看边点头，完美。

　　　　终于拍完了，万长冬小心翼翼站起来，秦鹤在她身后护着她下礁石。再小心谨慎，万长冬的脚还是被尖锐的石头划伤。

　　　　弯着腰，万长冬查看伤口，脚跟处一指长的伤口狰狞，血流不断，晕染在白色裙摆上尤为渗人。突然天旋地转，万长冬双脚悬空。

　　　　“啊”

　　　　才反应过来，她被秦鹤拦腰抱起。身后跟着秦娴，提着她长长的裙摆。

　　　　秦鹤走的急，大礁石离酒店有点距离，一路上万长冬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眼见到门口，挣扎着想要下地。

　　　　“快到了，我自己走吧。”

　　　　秦鹤当然不许，稍稍埋头，亲了亲万长冬，用哄孩子的语气说道，

　　　　“乖，别闹。”

　　　　被秦鹤亲了亲的万长冬立马老实了，揪着他的衣领子，头埋在他胸前看不见神情，唯有露在外边泛红的耳朵泄了心思，他怎么能这样。

　　　　班琴岛的日落很美，日出也不差。自云层中探头，散发它的光辉。

　　　　万长冬带着被裹成粽子的脚，走上露天阳台。这里能看见整个岛屿，无论是近处的酒店植被，还是远方的大海沙滩。

　　　　“衣服穿上，早上冷。”

　　　　声音响起的同时，万长冬肩上多了件薄外套。顺从的穿上，秦鹤揉揉她的脑袋，话不多说，先来个早安吻。

　　　　现在秦鹤越来越喜欢亲她了，她闭眼，同他一起，这种感觉并不坏。

　　　　直到万长冬舌头发麻，秦鹤才放过她，摸摸她的脸，暗哑着声音说道，

　　　　“吃早餐，我给你换药。”

　　　　秦鹤是端着早餐和药上来的，出门拿个早餐，床上的小女人就不见了踪影。万长冬坐下，受伤的脚放在秦鹤的腿上。

　　　　裹着的纱布被一层层解下，狰狞的伤口逐渐显现出来。秦鹤拿着棉签，沾碘伏消毒。

　　　　只一晚上的时间，伤口没那么快愈合，消毒的痛感让万长冬忍不住缩脚。秦鹤牢牢握住万长冬的脚腕，不给她退缩的机会。

　　　　“别动，昨晚上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怎么这会儿怕疼了。”

　　　　昨晚，昨晚可能是疼痛的电波太剧烈，导致她的神经末梢瘫痪，现在她的神经末梢，清清楚楚接收来自痛感的电波。

　　　　疼的眼角泪水都出来了，不能缩脚，只得转移注意力。万长冬拿着手中的叉子，戳起切好的火腿。

　　　　手下忙碌之余，秦鹤抬头看了眼万长冬，被她的表情逗笑。明明疼的眼泪都出来了，脸上非得绷住，装作若无其事吃早餐。实在有趣，出言逗逗她。

　　　　“绷住了，别垮，坚持住。”

　　　　顷刻间破功，万长冬扔下手中的叉子，双手撑在座椅上身体往后仰，疼的直抽冷气，嘴里小声嚷嚷道，

　　　　“你快点”

　　　　“快了快了，还有最后一下。”

　　　　抹完最后一下，最为痛苦的阶段过去了。万长冬静静看着秦鹤给她上药包扎，心中有个疑问，想要问。

　　　　“除了我，你还对其他女人这么好过吗？”

　　　　秦鹤不可置否点头，大方承认。

　　　　“当然有”

　　　　忍不住身体往前倾，万长冬期待秦鹤能说说他的过往。

　　　　“好了，宝儿。”

　　　　没有所期待的下文，秦鹤包扎好，把万长冬的脚放下，自己起身离开。万长冬泄了劲儿般靠回椅背，拿起桌上的叉子无意识戳着盘中的荷包蛋。

第65章　溶溶漾漾白鸥飞（六）（）　
秦鹤啊，她真的看不懂他。他说他爱她，尽他所能的爱她。他的能，能到哪种程度，万长冬心里没有底。

　　　　对于秦鹤的过往，她一无所知，不知道他从前过着什么样的生活，结交过什么样的人，没有她的那些年，他是怎样过来的。

　　　　不能说她有多重要，她了解了就能解决秦鹤的过往，那是不可能的。她只是想融入秦鹤的世界，她想要了解她身边的这个人，知道他的经历，体会他经历的心情。

　　　　证明着，她知道的秦鹤是真正的秦鹤，不是他想让她知道的他。

　　　　脑子里乱糟糟的，索性扔了叉子，起身走到栏杆处，闭眼迎风，让风吹走她多余的想法，吹走她不能再多纠缠的烦恼。

　　　　“怎么不吃了？”

　　　　秦鹤再次出现，万长冬睁眼回头。他站在桌子前，向她招手。

　　　　“宝儿，过来。”

　　　　他朝她招手，脑中什么也不想，只想靠近他。重新坐下，秦鹤拿起她的脚，开始给她剪脚趾甲。原来刚才他离开，是为了拿指甲剪。

　　　　“把早餐吃完，不能浪费。”

　　　　秦鹤埋头，仔仔细细替她剪脚指甲。万长冬脸上浮现淡淡红晕，除了小时候万元替她剪过，没别的男人替她做过这样的事。

　　　　欲言又止，想说自己来。

　　　　许是万长冬的不自在引起秦鹤的注意，秦鹤修好一枚指甲后抬头看，正正好与万长冬对视。万长冬忙撇开视线，拿起叉子吃早餐转移注意力，这下，脸更红了。

　　　　“宝儿，除了我妈，没给别的女人剪过，放心。”

　　　　谁想说这个了，你给没给其他女人剪过指甲关她什么事。纵使心里嘴硬道，脸上的笑意止不住，从心底泛出的开心是藏不住的。

　　　　手掌在万长冬眼前晃晃，

　　　　“喂！醒醒，回神了。”

　　　　万长冬抬头，是黄君雅靓丽的容颜。

　　　　“人家小姑娘问你好半天，要哪种花式，你望着自己脚发呆干嘛？”

　　　　“我就是在思考，哪种颜色涂脚上好看。”

　　　　顶着黄君雅“信你我傻蛋”的眼神，万长冬随便指着图册上的样式让技师做。

　　　　才从班琴岛回来，黄君雅就拖她出来，美名其曰出来散心。其实是陪黄大小姐扫货，做美容。

　　　　这种浪费时间的事，万长冬自然不肯，有这时间，她能赚几千万，顺带开完报告会，做下个季度的规划。

　　　　想法还没说出来，就被黄大小姐扼杀在摇篮里。黄君雅把万长冬的性子摸得透透的，没给她张口的机会。

　　　　“都快结婚了，你就不做做美容，看看你这粗糙的皮肤，对的起你这张脸吗？”

　　　　“头发你随便绑一下出门也就算了，看看你发尾，都开叉了。”

　　　　“还有你的衣服，就你现在穿的，我见两回了，你衣柜里是没衣服了吗？”

　　　　“你耳洞是打来玩的，平时就只戴耳钉脖子上光秃秃的手腕上手腕上算及格。”

　　　　“你现在好歹是公司董事长，注意形象也是你的工作”

　　　　黄大小姐金口一张，把万长冬里里外外、从头到脚批个没完。被她这么一说，万长冬觉得自己活得好粗糙。

　　　　没有底气与黄君雅争执，随着她的步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