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已至你不在-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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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医院看秦娴，见她坐在床上看书，时不时从床边传来响声，是风铃的声音。

　　　　“姐，你出差回来啦。”

　　　　见到万长冬，秦娴放下书，眉眼飞舞。

　　　　“嗯，抽空来看看你，你怎么样，好点了吗？”

　　　　摸摸秦娴的头，让她好好待在床上。

　　　　“明天就能出院了。”

　　　　一想到明天就能出院，秦娴更开心，嘴角咧的，后槽牙都看得见。

　　　　“明天出院，嫂子带你出去吃好吃的，地方随你挑。”

　　　　秦娴抱住万长冬的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很温暖。

　　　　“谢谢姐，姐对我最好了。”

　　　　“快过年了，你要回花都看妈吗，她很想你。”

　　　　“不，下周我有个戏要去面试姐，你去看妈的时候要多跟她提提我，要不然，她都要忘记我了”

　　　　秦娴神色黯淡，离开秦妈妈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万长冬捏捏她的脸，生了场大病，脸上的肉都没了。

　　　　“不会的，妈不会忘记你的。”

　　　　“嗯姐，你过去的时候，记得给妈带点冬瓜糖，要北老街那家的，她最喜欢吃了。”

　　　　从前秦娴到h市来找秦鹤，走的时候都会带北老街的冬瓜糖回去。能让秦妈妈念念不忘的，北老街的冬瓜糖就是其一。

　　　　“嗯，知道，偷偷买，不会让你哥知道，你哥不喜欢妈吃糖。”

　　　　秦鹤不喜欢看见冬瓜糖，更不喜欢看秦妈妈吃。有次秦娴偷偷给秦妈妈带冬瓜糖，给秦妈妈时被秦鹤发现，他没说什么，当着她们的面，把冬瓜糖扔了。

　　　　没人上前阻拦，秦娴是不敢，当时秦鹤的样子很凶。秦妈妈的表情很复杂，嘴嗫嚅着想说什么，对上儿子凛冽的眼睛，又什么都没说。

　　　　北老街位于h市老城区，那里的街道还遗留有民国的风韵。

　　　　万长冬根据指示路牌，在街道上穿行。因为是要买东西，去的地方多，就没开车。北老街是小吃一条街，卖了很多年的小吃，从它存在开始。

　　　　街上的许多商铺都是百年老店，也有紧跟潮流的新店，都是经营不下去的老店转让了铺面。北老街卖冬瓜糖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不出名，也不是特色特产，只是一直卖着的零食。

第107章（）　
走过两三家铺子，万长冬拿着手里的几袋冬瓜糖，每袋尝一点。

　　　　味道都一样，又好像都不一样。

　　　　想了想，万长冬拨通秦娴的电话。

　　　　“喂，姐？”

　　　　“喂，小雀，你说的冬瓜糖是哪家的？”

　　　　“哦，那家店在北老街最里面，只有肩膀宽的巷子里面。”

　　　　肩膀宽的巷子，还能摆摊吗？

　　　　万长冬挂了电话，往北老街的里面走。

　　　　半尺巷被一个树遮住，要不是万长冬回头看了眼，一准错过。秦娴说肩膀宽真是肩膀宽，万长冬不得不微侧着身子走进去。

　　　　巷子的墙壁上贴着老旧的画，有上世纪的港星海报，有落灰的年画，还有各种宣传海报，以及避不掉的城市牛皮鲜小广告，倒像是有人故意用来糊墙用的。

　　　　空气里弥漫着甜味，越往里走，甜香味越浓。

　　　　几步走完不长的巷子，里面是见屋子。中间挂着一席竹帘，被分割成两个空间。

　　　　昏黄的灯泡上，结着黑色的蛛网，电线跨过横梁，走到墙壁上，被钉子固定在墙壁上，在外延出巷子。

　　　　灶孔里正烧着火，老人拿着铁铲翻动着锅里的糖水，冬瓜从糖水里冒头。

　　　　“买糖的吗，在桌上，五块钱一根。”

　　　　老人的声音磨砺着万长冬的耳朵，桌子就在万长冬的左前边。这边光线充足的环境与老人煮汤的灶台南辕北辙。

　　　　暗红色的木桌上放着竹篾变成的篮子，篮子里，大小相同的冬瓜糖整整齐齐码在一起，成三角形。

　　　　框子旁是一叠裁好的油纸，筷子压在上面。

　　　　万长冬夹了十根，仔细包好，放下一百块钱离开。她没零钱，老人也浑然不在意她是否放了钱。

　　　　从半尺巷出来，万长冬觉得自己进入了个奇怪的世界，然后又出来。

　　　　回头望不过肩宽的巷子，斑驳的墙壁，花花绿绿的小广告，以及一根竹竿支在外边，吊着块布，随风晃动。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半尺巷前，中年男人从驾驶位上下来，驾轻就熟走进半尺巷，又很快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油纸包，走路如风的样子，万长冬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中年男人走到车门前，黑色车窗摇下，出现位头发掺白的人，看起来比中年男人要大上几岁，眼角的皱纹像陷进了肉里。中年男人把油纸包递进去，车窗很快摇上。

　　　　黑色轿车很快离开，万长冬继续逛街买年货。

　　　　离半尺巷不远的距离，空气里还泛着丝丝的甜，那是老人煮糖的味道。

　　　　花都的爬山虎仍在，枯黄萎缩的脉络等待新的一年，重新起嫩芽，焕发新的生机与活力。

　　　　秦鹤把后备箱打开，拿出带给秦妈妈的礼物。万绪杰背着小书包，小脸严肃站在爸爸旁边。他脸上的表情跟秦鹤越来越像，一板一眼。秦鹤是他的标杆，他的一言一行都像秦鹤学习，努力向秦鹤靠拢。

　　　　“小杰，走吧。”

　　　　秦鹤没有拿完后备箱的东西，那是留给万绪杰的。秦鹤手里提着礼品袋走在前面，左手插兜，长腿轻迈，腰背呈一条直线。万绪杰走在后面，背着书包不见累赘感，同样身姿挺拔，手里提着袋子。

　　　　万长冬站在餐桌旁倒水，桌上有三个杯子。秦鹤和万绪杰放好东西过来时，万长冬适时把水端过去，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喝口水休息下。

　　　　秦妈妈坐在沙发上，手里织着毛衣。万长冬放下水杯，凑上前看看，根据颜色和大小，是件男式毛衣。

　　　　“妈，毛衣是给秦鹤织的吗？”

　　　　秦妈妈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显现，摇头否定。不是给秦鹤的，小杰也不能穿呀。

　　　　“那是给谁织的？”

　　　　万长冬的话让秦妈妈织毛衣的动作停下来，她侧了侧脸，思索着是给谁的

　　　　看来，她是忘记了。

　　　　“妈，我想吃你做的饭。”

　　　　秦鹤走过来，把秦妈妈手中的毛线、毛衣拿走，秦妈妈回神，答应了一声，站起来进厨房做饭。

　　　　“诶，你饿了吗？”

　　　　万长冬没记错的话，他们是下了飞机吃过饭才回家的。

　　　　“没有，只是想让妈找点事做，已经忘掉的事，就不要再想起。”

　　　　秦妈妈没事的时候，就会拿上毛线和针，开始织毛衣，不知道织给谁也不记得怎么织毛衣，就是会无意识拿上，开始织。

　　　　“你等会儿就要走吗？”

　　　　万长冬陪秦鹤站在花园内，秦鹤拿着小钳子，一点一点把枯死的枝叶修剪掉。

　　　　“嗯，吃过晚饭就走。”

　　　　秦鹤时不时飞来飞去的行程，万长冬已经习惯。两人上一秒还待在同一个城市，同一个国家。说不定下一秒就隔了个太平洋。

　　　　“阿鹤，等宋成滨的事情了结，小杰成年，我想出去走走。”

　　　　黄君雅和单均在旅游途中会发邮件给万长冬，无处不是好地方，无处不是好风光，只因有你在身旁。

　　　　她能坚持到现在，把万氏发展到如此规模，完全是宋成滨还没倒，哥哥还没回来的原因。过几年，宋成滨的商业帝国梦坍塌，哥哥万阳洪回来，她会把万氏交给哥哥。

　　　　人不在绝境中，有太多选择和余地，就会处于舒适区。她终究没有雄心斗志，她只想一世安稳。

　　　　“好啊，等过几年，我把公司扔给小杰，陪你出去看看。”

　　　　等过几年，万绪杰成年，也该接手他的东西，随他折腾，赚也好亏也好，都是他的。

　　　　“阿鹤，还是没有我哥哥的消息吗？”

　　　　都四年了，哥哥到底在哪里？提起万阳洪，秦鹤短短愣了下神。

　　　　“没有，除了在洛城有他出没的痕迹，再也没找到其他的。”

　　　　和时荣说的一样，只有洛城，偏偏在洛城找不到哥哥。

　　　　秦鹤骗了万长冬，不能完全算骗。他不知道万阳洪在哪儿，但最新的消息传回来，万阳洪回国了。

　　　　秦娴又住院了，这次伤的挺严重，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头磕在硬角上。万长冬赶回h市市医院看她时，她头上裹着纱布坐在病床上，医生在给她做日常检查。

　　　　“小雀，怎么回事？”

第108章（）　
秦娴亲昵地抱抱万长冬，避开万长冬问题。

　　　　“姐，你回去有没有在妈提起我，她没忘了我吧。”

　　　　“妈没忘记你，还问我为什么你不回来别转移话题，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娴松开万长冬，支支吾吾，躲避万长冬目光。站在旁边的肖淑芬忍不住了，你不说，我说，反正老娘都被开除了。

　　　　“是肖玫，小雀是和肖玫吵架，一时激动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秦娴一巴掌拍肖淑芬胳膊上，让你多嘴。肖淑芬搓着手臂，嘴巴嘚吧嘚吧没完。

　　　　“肖玫是小雀的经纪人，前天本来小雀要去试戏，都通过了，结果肖玫带了个人过来，小雀的角色就没了。”

　　　　“而而且，肖玫要冷藏她，听她的口气，解约前都不会放她出来唔”

　　　　肖淑芬奋勇抵抗，等秦娴捂住肖淑芬的嘴时，事情的经过万长冬大致清楚了。

　　　　“你嘴怎么这么多！”

　　　　秦娴一脸恶心，手在肖淑芬的衣服上擦擦，为捂上她的嘴，手上都是口水。

　　　　“小雀，你怎么不跟我说，风暴怎么会要冷藏你？！”

　　　　万长冬的神色太过凌厉，秦娴乖顺的盘腿坐在床上，烦躁地揉揉头发。

　　　　“我也不知道”

　　　　知道自己吓着秦娴了，万长冬语气柔和下来。

　　　　“别紧张怪我保护好你，才出了院没几天，又进来。”

　　　　看着秦娴缠着绷带的头，万长冬脑中思绪纷繁。明明时荣答应过她，难道他最近出了什么事，对有人封杀小雀鞭长莫及、力不从心？

　　　　此时风暴的办公室，气压低迷，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站着，时荣本就阴沉的脸平添一抹厉色，毒蛇嘴里的獠牙蓄势待发。

　　　　“啪！”

　　　　文件重重摔在桌面上，众人止不住身体一抖。

　　　　“谁的主意？”

　　　　声音冷淡，听不清喜怒。众人却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慌，额头上的汗水浸入眼角，涩的眼眶发痛，却不敢伸手擦去汗水。心理素质差者，脸色发白，抖似筛糠，风轻轻吹他一下，就能倒地不起。

　　　　“怎么，有胆子签字同意，没胆子出来承认？”

　　　　时荣的话令坐在一旁的莫晓峰脸上挂不住，名义上，风暴归他管，文件就是他签字同意的。要冷藏秦娴，需要领导层的签字。时荣早在有人放话封杀秦娴时就表明态度，肖玫的报告自然不会递交给他。

　　　　“是我决定的，时总，为一个小小的艺人，把大家伙拉到办公室罚站，没那个必要吧。”

　　　　“莫董事你急着跳出来做什么，这里是风暴，不是飓风。”

　　　　时荣在提醒莫晓峰，这里是他的地盘。风暴虽名义上属于飓风旗下，但在时荣的经营下，已经脱离飓风的管制。

　　　　“时总，是我提交的。”

　　　　肖玫从人群中站出来，微胖的身材把身上的职业装撑起，胸口的扣子随时要崩开。

　　　　“我几个月前说了什么？”

　　　　“时总说，不管。”

　　　　在姜西如放下话要封杀秦娴时，公司里的人都惊讶，这个叫秦娴的小姑娘什么时候得罪了大老板，她的星途就要到此为止了。

　　　　出乎她的意料，风暴的老总对于姜西如的话置之不理，专门把她叫去办公室让她按照原定计划，该怎么培养秦娴怎么培养，资源一个不少。

　　　　当时她问，

　　　　“时总，那姜董那边”

　　　　“不管。”

　　　　此时时荣看着他，是那时说“不管”的眼神，静默下藏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肖玫张嘴，为自己辩解。

　　　　“时总，就算我们不雪藏秦娴，凭姜董在圈内的人脉，别人也不会再给秦娴机会单就上次她去剧组当个小配角，我手下的其他艺人不是被抢了代言，就是角色被抢，戏都演了一半”

　　　　姜西如是在逼时荣，逼他手下的人逼他放弃秦娴，放弃与她做抗争，他还嫩了些。

　　　　“所以你们都是逼不得已？被逼着联合在一起，让我冷藏一个小小的艺人。”

　　　　众人都不说话，没人敢说。莫晓峰脸上的笑快要遮不住，时荣张狂了这么久，数次给他难堪。风水轮流转，轮到他自己吃哑巴亏。

　　　　“莫董事还坐在这里干什么，飓风是要破产了吗，堂堂董事在这里看热闹。”

　　　　“你哼，飓风没了我，照样能运转，至于时总你，好好想想怎么对付姜董吧。”

　　　　差点中了时荣的激将法，莫晓峰得意的笑着出门。今天天气不错，他要好好庆祝庆祝。

　　　　姜西如，时荣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他很厌恶的名字。

　　　　病房内，秦娴抱着万长冬腰苦苦哀求，

　　　　“姐，你就让我玩会儿手机嘛，就玩一会儿嗯”

　　　　“不行，你的伤就在眼角，医生说了，让你注意休息，不要让眼睛太劳累。”

　　　　秦娴噘着嘴，赌气坐在床上。万长冬说到做到，说不给她绝对不给她。

　　　　“你出院后打算怎么办，都和风暴解约了。”

　　　　从时荣那里了解到，秦娴被封杀的事势在必行，姜西如有能力让整个行业都不用秦娴，至少现在她是没办法帮小雀了。

　　　　“我还想再试试，没人签我，我可以去影视城跑龙套，总有一天我会出头的。”

　　　　不撞南墙不回头，就算南墙离她只有一掌的距离，没撞到头破血流她都不会回头。万长冬神色复杂，秦娴的执着程度远超以往，她不忍心说出“有人封杀你，出不了头。”这种打击她的话。

　　　　算了吧，让她再试试，等她自己死心，就会回来的。

　　　　“小雀啊，姐找到新工作了，以后我”

　　　　肖淑芬为秦娴被肖玫解雇，她一个小城市的姑娘，在h市生存不易，能陪秦娴到现在的程度，很义气了。

　　　　“我知道，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也是我现在没钱雇你，等我以后有钱了，我再雇你。”

　　　　万长冬想要开口，替秦娴留下肖淑芬，可是秦娴拉住她的手，摇头。

　　　　“姐，我以后就是个小跑龙套的，你见过哪个跑龙套的有助理。”

　　　　万长冬叹了口气，她只是想有个人陪着她。

第109章（）　
“别怪你哥哥。”

　　　　万长冬说的很轻，自言自语。说这句话时，她自己都心虚。她有什么资格要求秦娴不怪秦鹤。时荣说，有人拜托姜西如封杀秦娴，除了秦鹤，万长冬想不到还有谁，会这么大费周章，为难个小姑娘。

　　　　秦娴抱着万长冬的腰，脸贴在万长冬衣服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人生才刚刚开始。

　　　　“对了，有样东西给你。”

　　　　万长冬从包里拿出串钥匙和一本房产证，秦娴推手不要。

　　　　“你收着，和风暴解约，之前住的公寓被收回，出了院你住哪儿？”

　　　　“我有钱，能租房子。”

　　　　“你除了几个月前的小配角，就没再接到工作而你的脾性和你公寓的大堆快递盒，早先挣的钱，都被你霍霍没了，你哪儿还有钱。”

　　　　将军令大火，秦娴作为女主的片酬没比配角多多少，再加上她从小不缺钱花，出手大方，留不住钱的。

　　　　“我能挣”

　　　　尽管万长冬说的都是真的，秦娴还是试图抗争一下。

　　　　“知道你能挣，可是需要时间啊。这套房子早就准备好了的，一直没机会给你，现在派上用场了。”

　　　　是啊，需要时间。秦娴手下钥匙，房产证留在万长冬手中。

　　　　“姐，等我赚够房子的钱，我再拿房产证。”

　　　　万长冬没再勉强，小雀愿意收下就好。

　　　　在寰宇大厦，万长冬见到久违的人。

　　　　“你怎么来公司了，小徐巍谁看着？”

　　　　已经成为孩子妈的吴巍平添了几丝柔和，面庞变得生动。不习惯陌生人到家中的吴巍，不得不亲自照看徐巍，公司的事她也没放下，只不过把办公地点变成家里，由徐东镜充当她的助理。

　　　　万长冬见过她在家办公的情形，几个月大小徐巍放在婴儿床上，不哭也不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床上吊着的玩具。吴巍就在旁边，处理文件，随时能看见小徐巍的情况。

　　　　万长冬极其佩服她，当年生了万绪杰，每天她都过的昏天黑地，万绪杰睡着了，她才能休息，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做其他的事。

　　　　“送托儿所了。”

　　　　“才多大，就送托儿所？”

　　　　“根据科学指标，他到了接触世界的阶段，我会按时去接他的。”

　　　　万长冬汗颜，科学育儿指标，她从来不知道这些东西。吴巍的性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标准。

　　　　“对了，这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接过吴巍手中的文件，产业园招标？

　　　　“我不是作废了吗，怎么又重启？”

　　　　前段时间资金的原因，万长冬退出产业园的竞标。吴巍拿出另一份文件，递给万长冬。

　　　　“银行贷款下来了，几家公司的货款也全都到账。”

　　　　万长冬拿起吴巍桌上的笔，“唰唰”签下自己的名字。

　　　　“嗯，行，马上准备吧，就在下周我们时间很紧。”

　　　　离开吴巍的办公室，万长冬心中疑惑不已，之前还拖拖拉拉，找各种借口说钱到不了位，暂时打不了款，让我宽限一段时间怎么给钱速度变快了？

　　　　h市，不变的是每日在高架上盘旋不断的车流。

　　　　象蓝地产的总部设在北三环的流川高架旁。十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荒地，象蓝大厦还是一座将要倒闭的服装厂。

　　　　象蓝的创始人做出令人惊讶的举动，他买下服装厂及周围一大块地皮，建立了最初的象蓝。今天，高架环绕，这块地皮成了h市的交通枢纽。

　　　　没人知道象蓝地产在北三环规划时，具体赚了多少，人们知道的是，象蓝地产的大楼已经成为北三环的地标。

　　　　象蓝董事长办公室，黑白灰的装饰格调，跟秦鹤的办公室很像。偏偏在其中放了张格格不入的茶海，棕褐色的桌面上下崎岖，呈现出最原始的树根形态。

　　　　面上摆着的摆着茶具，白云般的热气蒸腾，手执茶壶，水浇在茶杯上。

　　　　“想不到余董还懂茶道。”

　　　　余梓良行云流水做完整套动作，金黄色般的茶水在白瓷杯中，点点茶沫上下浮动。

　　　　“请用只是爱好，说不得懂。”

　　　　宋成滨不懂茶，再好的茶在他嘴中跟白开水没两样。为面子上过得去，他办公室摆放了茶具，从来没用过，只是摆设。

　　　　“余董刚回国，不如由我做东，叫上相熟的人，在尚膳宫摆上一局。”

　　　　“宋董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家里边不好说，不好说。”

　　　　余梓良委婉推脱，宋成滨放下白瓷杯，笑着说道。

　　　　“叫上余夫人未尝不可，只是大家吃饭，认识认识。”

　　　　“她身体不好，轻易不出门，不爱去这种场合，宋董的心意我知道，等以后，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好好陪宋董喝上一杯。”

　　　　话说到这份上，请余梓良吃饭的事没有转圜的余地。宋成滨忍下心中的不悦，他有求于人，怪不得人家端架子。

　　　　宋成滨走后，助理进来把茶具端走，身后还有两个保镖进来搬茶海，余梓良手里拿着手绢擦手。

　　　　“不用搬，留着，他还会再来。”

　　　　助理和保镖把茶海和茶具归于原处，助理出门时，带走余梓良擦手的手绢。

　　　　车内，宋成滨粗鲁地扯开领带。

　　　　“什么玩意儿啊，才到h市，地皮都没踩热，就拿腔拿调。你说的是真的吗，象蓝的背后掌权人是他？”

　　　　陶婷递上瓶冷藏矿泉水，对宋成滨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是他，你不都在董事长办公室见过他了吗，还能有假他怎么说，愿不愿意帮我们？”

　　　　说到这个，宋成滨就气。

　　　　“说什么，我连请他帮忙的话都没说出口，就被他请出来了，他能说什么。”

　　　　“那你上去半个多小时都干了什么？”

　　　　“看他泡茶，听他说茶经，喝了茶，我说请他吃饭，他说没空”

　　　　“明天再来，我和你一起上去。”

　　　　陶婷忍下心中的厌烦，当初她是瞎了眼才觉得宋成滨英俊潇洒。宋成滨当初的确风流倜傥，也有点小聪明，小才能。自当上董事长后，美色腐蚀了他的心，酒肉填满了他的胃。

第110章（）　
产业园的招标在鹤漾酒店的礼堂里举行，到场公司大大小小加起来有二十多家。会场上摆放着桌凳，每家公司都有独立的桌子。

　　　　招标会还没开始，大家都自由散漫的站着，同公司在交流，唯有领头的老总三三两两，相互攀谈，打着机锋探底。

　　　　万长冬同相熟的老总打过招呼后，坐在自己公司所属的位置上。今天本来是吴巍来的，小徐巍突然发烧，送医院，徐东镜出差在外，能来的就只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