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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风过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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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绘图员把测风塔这两年的数值变化图表发给她，她从傍晚看到凌晨，只觉得脑子里除了一串串数字已经容不下其他，渐渐的，屏幕上的图形就模糊了起来，她慢慢睡了过去。
梁云川今天很晚才离开办公室，他跟在挪威的教授约了视频聊天，对方的傍晚正是中国的凌晨。
他准备关门的时候，巡楼的保安走了过来打招呼：“梁总，您要下楼了吗？”
梁云川嗯了一声：“楼里没其他人了吧。”
“还有呢，顾总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她应该还没走。”
“也许她只是忘了关灯。”
保安很肯定：“不会的，我们前两天还差点把她锁在楼里了，她每天都走得很晚。”
梁云川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设计部那层楼走一趟。果然在走廊上就看到她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她办公室的门半开着，梁云川走过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她趴在桌上，一只手臂枕着脑袋，连他的脚步踩在地板上，她都没有听到声音。
他俯身靠近：“顾唯，醒一醒，睡着了容易生病。”
她闷哼了一声，并没有抬起头。
梁云川哭笑不得，在心里反省自己是不是把人逼得太紧了，让她这么争分夺秒地高强度工作。
不管怎么样，不能让她在这里睡一夜，梁云川还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顾唯，起来，回去睡吧。”
她总算有些意识，慢慢地坐直了身体，乍一看到梁云川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眯着眼睛盯着他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呀，梁总我居然睡着了，现在几点了。”
“快一点了，一起走吧。”
顾唯把散落的材料整理好，跟着他往外走，入了夜的海边城镇温度薄凉，她在他身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下次早点回去吧。”
“不碍事。”
“走夜路不太安全。”
“过两天我的车就修好了，到时候开车会好很多。”
梁云川想了想仍觉得不妥，虽说这里和住处离得不远，当地治安也很不错，但她毕竟是个姑娘。像顾唯这种拼命三郎的状态，恐怕之后晚归也是常态。
他从皮夹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她：“这是我办公室的副门卡，里面有床可以休息，你也许用得到。”
顾唯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梁云川会这么爽快，她反倒迟疑了：“梁总，这样会不会太打扰你了？”
“没事，我办公室里没什么机密文件，平时我也不怎么在公司留宿。”
她有自己的盘算，也就不再忸怩，伸手接了过来，跟梁云川说谢谢的时候，她还觉得不似真的，难道自己太惦记他的休息室，竟出幻觉了？
“我明天会让人换一套新的床单。”
“那多不好意思，已经很麻烦你了，我其实是很随意的，真的不必要再费心了。”
梁云川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顾小姐，我这是在变相剥削你，所以你不用感激。”
顾唯在心里慨叹，难怪梁云川有本事管理数额这么庞大的项目，短短几天时间，恩威并施，已经让她心服口服。
3。下次我请你（）
他们绕到办公楼后面往停车场走，梁云川瞥了一眼前面却顿了顿脚步，顾唯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车边靠着一个女孩儿，她穿了一件牛仔外套，头发扎成了高高的马尾，看起来年纪不大，青春洋溢的模样。
梁云川喊了她一声：“安居，你怎么在这里？”
齐安居霍然抬起头，本来扬起一个笑容，却在看到顾唯的时候愣了一下，慢慢地收敛了表情：“晚上有一个同事生日就回来的晚了些，我正好顺路到这里的保安室拿个包裹，看到你办公室的灯灭了，猜你很快就会下来，想跟你打个招呼。”
这话是对梁云川说的，但是齐安居的眼睛却一直看着顾唯：“灿哥，这位是？我看着有些眼生。”
“她是来接替宋知霖的项目总设计师顾唯。顾唯，这是齐安居，齐明坤齐总的助理，也是他的侄女。”
顾唯一下子了然了这女孩儿的身份，齐明坤是骑士风力发电公司驻六横的高管。骑士公司也是在这个项目上，仅次于轻舟集团的投资方，所以齐安居从某种意义上，算是梁云川的合伙人。
齐安居听到顾唯的身份才稍稍放心，方才那一瞬她差点误会了他们的关系，现在即刻又恢复了笑意，热情地跟顾唯客套。
她这么晚还在楼下等，无非也就是想碰碰运气见梁云川一面，最近他公务繁忙，几乎跟她没有什么照面，她心里失落的很。
不过这会儿有顾唯在，她也不好跟梁云川说太多，又闲聊了两句便开车走了。
齐安居和齐明坤都是住在骑士公司控股的酒店里，所以跟他们并不同路。
等上了车，顾唯有些疑惑，方才她听到齐安居叫梁云川灿哥，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人就坐在边上，她也不好意思开口问，正琢磨着，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这个时间点给自己发消息的不太多见，原来是一个微信好友申请。顾唯看了一眼，对方信息显示是来自群里的齐安居。
顾唯随手点了通过，齐安居很快发了一个笑脸过来，接着又发了一段语音：“顾姐，刚才走的太匆忙了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晚安，也麻烦你帮我跟灿哥说一声祝他好梦。”
梁云川就坐在她的身边，齐安居的话他听的一字不漏，女孩儿的声音清甜柔软，在安静的夜晚像夜莺一样动听。顾唯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梁云川仿若未闻，脸上毫无波澜
“齐小姐真体贴。”顾唯忍不住添了一句。
“她一贯这样。”
看来早已习惯。
有些心思就如同是被放在桌面上一样明显，连她一个外人都能立刻察觉到，再说他们两人，同样都是就职于业界颇有盛名的发电企业，同样都有富硕的家世和出众的容貌，怎么想都觉得般配。
“我认为她挺漂亮，性格也很可爱。”
梁云川嗯了一声当做回应，如此言简意赅，顾唯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旁人的感情还轮不到她来关心，眼下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只有项目进展情况。
借了梁云川的光，她之后两天都没有回宿舍，对前期的数据已经基本掌握。其实做各类图表样本并不难，难的是给出精准的评析，临近月底的那几天，她几乎天天开会，拉着整个测评组一起加班，高强度的工作总算得到回报，报告如期在部门研讨会议上公示，施工和调度等其他部门都很认同。
上一次的介绍会顾唯缺席，这次的研讨会实际上也是她第一次正式跟所有专业的负责人见面，梁云川显然对报告的分析情况很满意，言辞之间颇为称赞，顾唯也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通过了考验期，总算彻底留了下来。
会议结束，顾唯去梁云川办公室讨论接下来的工作事宜，修理店的电话正好打了进来，对方问她什么时候去取车，她一拍脑袋才记起来几天前店里就通知她车已经修好了，她一直忙着却忘记了去拿。
梁云川问她：“你要去修理店，那么远你怎么去？”
“我打车过去。”
他拿了外套站起来：“走吧，我送你。”
工作才谈了一半，顾唯猜到他是想要跟自己在路上接着说，就没有推辞。
他们坐电梯下去，到了三楼正好沈佳烨和电气设计师陈谦也进来了，跟梁云川打了招呼之后，沈佳烨问她：“刚才还说到你呢，准备晚上让你请客吃海鲜，你也来六横好些日子了，部门都没聚一聚。怎么你要出去吗？”
“我去取车，你们可真会先斩后奏，都不问问我有没有时间就决定了。”
沈佳烨坏笑：“你到不到场有什么要紧，只要钱包留下，一切都好说。”
“放心吧我耽误不了多久，不会扫你们的兴。”
陈谦听到顾唯这么说忙接话：“小唯，不如我送你一程吧，正好顺路。”
沈佳烨好笑地睨了陈谦一眼：“顾唯说她去哪里取车了吗你就说顺路？”
“肯定都是往镇中心方向啊，我们反正要去实验室。”
“你们有事就去忙吧，我蹭梁总的豪车过去。”
陈谦忍不住看了梁云川一眼，后者本来面上淡淡的，听到顾唯的话扯了扯嘴角。
等他们一走，沈佳烨轻推了陈谦一下：“突然发什么愣？”
“你之前不是告诉我，梁总给顾唯的压力不小吗，我怎么觉得他们看起来关系挺好的。”
“吃醋了？那简单啊，你也去买一辆梁总同款的豪车。”
陈谦跟顾唯认识很久，当然清楚她不是爱慕虚荣的人，听了沈佳烨的话也只是切了一声，但是上了车又忍不住问沈佳烨：“梁总今年多大了？他在北京难道就没有女朋友或者未婚妻？不应该吧，像他这样万里挑一的条件，身边的女孩儿恐怕都要排长龙了。”
沈佳烨怒其不争地看着他：“瞧你紧张的样子，早做什么人了，顾唯跟你认识的时间可不短了，你心里明明喜欢她，只敢告诉我却不敢向她表白，万一她真的被别的男人追到手了，那也是你活该！”
陈谦转了转方向盘，没再吱声。
路上，顾唯跟梁云川接着汇报下一步的工作部署，等聊完了正事，开口问他：“我们设计部晚上聚餐，可以邀请梁总一起么？”
梁云川想了想：“我就不去了。”
“您晚上是有别的安排吗？”
“恩，约了朋友。”
其实没有约，只是他不想打扰他们部门的聚会，难得的闲暇时光，他这个投资人一过去，不免会给他们压力。
“这样啊。”顾唯有些惋惜：“那下次有机会再请您吃饭。”
“下次我请你。”他一本正经地开玩笑：“我比较有钱。”
顾唯哑然失笑。
4。谁是你表嫂？（）
她很快取了车，跟梁云川兵分两路，沈佳烨发了饭店的位置给她，这帮人连地点都已经替她张罗好，只等着她掏钱包。
顾唯到的时候部门的人已经陆续都到了，这是一家海鲜加工店，需要自己去市场里买食材，她被几个同事拉着一起去挑选，回来的时候每个人手里都拎了好几个袋子。
天色已经擦黑，沈佳烨和陈谦还没回来，顾唯给她打电话，那边接听的却是一个男声：“别着急，我们已经在路口了，两三分钟就能到。”
顾唯心下疑惑，这绝不是陈谦的声音，听着年轻，不知道是谁。
果然没一会儿他们就推门进来了，陈谦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沈佳烨和一个男人，不是认识的人，他个子高高的，第一眼看过去特别像大学里的体育特长生。
顾唯注意到，他的手上还帮沈佳烨拎着包。
陈谦有些歉意：“不好意思，我们从码头接人回来，路况不好有些耽误了。”
给他们留了位置，沈佳烨挨着顾唯坐下，高个子就挨着沈佳烨坐下，乖巧地朝顾唯笑了笑，又戳了戳沈佳烨：“你也不帮我介绍介绍。”
沈佳烨没好气：“你不是问了一路了吗，这就是顾唯。”
“那她还不认识我呢。”
在顾唯考究的眼神里，沈佳烨指了指他：“这是秦陆，咱们母校的研究生，来这里实习的。前段时间他回学校忙论文的事儿，所以你没见过他，今天他碰巧回来了，非要来我们这里蹭饭，我接了他就把他给带过来了。”
顾唯对自己的预知能力颇为得意：“是吧，我就觉得他看起来不大，像个学生。”
“他是梁云川梁总的表弟。”
“真的假的？”顾唯又仔细地看了秦陆好几眼：“你别说啊，他这眉眼跟梁云川还真有点像，个子也特别高，你们家是不是都有高个子基因。”
秦陆故作娇羞：“可能我们家盛产高富帅。”惹得顾唯哈哈大笑。
菜很快就端了上来，当地海鲜十分鲜美，两桌人吃的不亦乐乎，秦陆没开车，被其他人劝了几杯酒，话闸子也打开了，不知怎么就说到了梁云川，他问沈佳烨：“我不在这些天，我哥不会同意跟齐安居在一起了吧。”
沈佳烨一脸茫然：“我跟梁总不熟，你问顾唯，他们两最近接触比较多。”
顾唯有些好奇：“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是你哥跟你说的吗？”
“当然不是，他秘书前几天发微信跟我八卦，说是我哥突然让她把办公室内卧里的东西都给换成了新的，还嘱咐说洗浴间的洗浴用品不要买男士的。”秦陆又抿了一口酒：“这说明什么，那间卧室里有女士入住呗。”
沈佳烨正吃着爆炒蛏子，听了他这话差点被辣椒呛到，她咳了两声幸灾乐祸地看着顾唯：“梁总居然连洗浴用品都关注到了，还真是细致入微啊。”
“你们想太多了吧，办公室里能发生什么情况，员工遇到加班加点的情况，借老板的地方休息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秦陆摆摆手：“我哥的那位秘书是从他回国之后就一直跟着他做事的，这几年不管是在哪里，他的内卧都没住过别人，这绝对是第一次。”
沈佳烨啧啧两声：“居然还住了个女人，相当不正常，而且还是把人藏在办公室里，太有情趣了，有钱人就是会玩儿。”
“所以我猜是齐安居，只有她能想得出来这个主意，我就说我哥不是柳下惠吧，那么个大美女成天在他边上惦记着他，他能一直不动心？”
沈佳烨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她当然知道梁云川把自己的副门卡给谁了，当初她跟顾唯那么一说，其实就是开玩笑，哪里能想到顾唯没多久就住进去了。
顾唯在桌子下面踢了她一脚，沈佳烨还没有收敛的意思，连秦陆都看出不对劲了，狐疑地看着她们。
沈佳烨指着顾唯：“你还真是搞错了，你哥金屋藏娇的可不是齐小姐，而是我们的顾大设计师。”
秦陆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明显不信，看她不像在开玩笑，才连连慨叹：“我的天，我刚才没闯祸吧，居然敢在顾姐面前提齐安居，要是被我哥知道绝对会杀了我。”
他端着酒杯就要敬顾唯：“来，嫂子，方才是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了，这杯酒我干了，您随意，只要不跟我哥告状，什么都好说。”
“你小声点儿，别胡说八道再叫人家听到了，还真以为我和梁总怎么着呢。我们就是普通的同事，他是看我前阵子总是熬夜才给我门卡的，哪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
“放心，我一定保密不告诉别人。”秦陆拍胸脯保证，顾唯不想再搭理他。
晚上秦陆坐顾唯的车回去，刚到房间梁云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听说你下午就到六横了，我怎么一晚上没见到你人。”
秦陆本来就想着调侃梁云川，一听这话更忍不住了，开口就说：“表嫂今晚请他们部门吃海鲜，我当然不能错过。”
“谁是你表嫂？”梁云川问这话的时候，顾唯的名字从他的脑中轻巧地掠了过去，他心里有些惊讶。
“我不告诉你。”
“人家设计部聚餐，你凑什么热闹？”
秦陆提高了声音：“承认了吧，我都没有说哪个部门，你自己就先招了。不过我看顾姐人不错，干干净净的一张脸，素颜都看着特舒服，关键是聪明，你不就喜欢聪明的嘛。”
梁云川没接这话，反问了一句：“你喝酒了？”
“是啊，他们太热情，灌了我不少酒。”
“她也喝酒了吗？”
“你说顾姐吗？她不愿意喝，她说明天要跟风机制造厂的几个设计师开联络会，不能耽误事儿。”
“知道了。”梁云川挂了电话，继续看手里的文件，原本周遭都很安静，他忽然听到有桌子挪动的声音，断断续续，动静不小。
因为喜静，他只愿意住在顶楼，原本隔壁住着宋知霖，现在只住着顾唯。
梁云川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敲门，顾唯从里面探出半个身，有些歉意地看着他：“梁总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吵到您休息了？”
“房间里怎么黑漆漆的，要不要帮忙。”
“是我关了灯，顶灯有些接触不良，我想用螺丝刀把簧片往下扳一些。刚才够不着，就把书桌推过去方便站上去。”
顾唯已经换了睡衣，再加上把头发盘了起来，露出雪白的脖颈，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柔和。但她也一个人把那么重的桌子推到了中间，手里还拿着一把螺丝刀，俨然是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梁云川从她手里拿过工具：“我来，你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
顾唯本来不想麻烦他，但是他已经三两步站了上去，她只好在边上帮着照明。
他很快把灯泡取了下来，拨了拨簧片，又顺便清理了一下上面的灰尘，轻车熟路。顾唯在心里想，这人哪里像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
手电筒的灯在他的身上打出一圈光晕，他的脸陷落在明暗交错的光线里，明明矜贵冷清，偏又古道热肠，像是极寒地带的火光，又像是沙漠里的一场春雨。
5。抱歉，我没空（）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梁云川已经跳了下来，因为桌子距离床的距离变小了，空间一下子狭窄了许多。她方才有些走神，此时他离她很近，声音就像咬在她的耳边一般，顾唯的脑中想到今晚沈佳烨和秦陆的调笑，一时差点乱了分寸。
他提醒她：“去开灯。”
顾唯略微仓皇的转过身去摸墙上的开关，屋子里一下子亮的通透。
“谢谢。”顾唯抬起脸朝着他扬起一个笑容，维持镇定。
“不用谢。”梁云川把螺丝刀递给她，又帮她把桌子给搬到了角落里才离开。
第二天下午就是风机联络会，现阶段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确定风机组的标准，这不仅关系到后期的经济利益，合适的选址，合理的排列格局已经后期的输电供电施工都会对一定范围内的环境有很大影响。
风机组的设计师说：“之前我们已经跟宋知霖教授有过接触，他根据相关数据做过估算，基本定下了容量和型号，我们也在着手准备，如果项目方对选型确认的话，就可以尽快签订合同。”
这话其实就是问顾唯的，她最开始的时候对这个方案并没有异议，但是后期她综合了附近的生态因素，认为现在选择的型号排布起来存在不少弊端。
“虽说风电是绿色清洁能源，与火电场相比这种模式的发电更有利于和谐发展，但是据了解，在六横岛的西南部，有一片六千多亩的湿地，这附近的鸟类很多。风电场的建造，对它们必然是不利的，我们需要做的，应该是在保证经济利益的同时，尽最大可能减少对鸟类的伤害。”
“这点宋教授有考虑过，他也提出使用反射镜面和紫外线涂层等措施来对生物产生习性视觉减缓，起到警示作用。”
顾唯点头：“是的，这些措施是会起一些作用的，但是鸟类后方视线会有盲区，即使是视觉敏锐的种类都有这样的缺陷。何况一到了晚上，能见度就会变低，对大多数飞行类生物来说，这更是致命的。”
风机组的设计师问她：“那你的意思将风机组集聚化排列吗？”
“不，那样会影响捕风能力，跟我们建造风电场的初衷相左，我认为可以选用更大一号的机型，同时再减少机组数量。”
这场会开了两个多小时，各方意见自然也不少，风机组显然对这样的调整不赞成。
连顾唯所在的设计部手下的女设计师张琴都十分不满，沉着脸当场提出异议：“顾总，这个时候做变动，无疑会加大各个分组的工作量，耽误整体进度。”
“虽然时间上会有推迟，但是减少机组也是在降低平均成本，众所周知，国内外所有的项目都在为加大机型容量和减少机组数量做努力，为什么到了我们这里，就怕麻烦了？”顾唯脸上不见喜怒，只是淡淡地扫了一圈会议室，语气仍十分耐心，可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她的态度很坚决。
张琴推开椅子走了出去：“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说是去洗手间，后面却迟迟没有回来。
整个会场就像是刚点过一串鞭炮，有股挥之不去的火药味儿。
最后还是梁云川出面做总结，把最后的决定权仍交给设计部，让他们尽快给出最优化的方案才散了会。
沈佳烨和顾唯一起从会议室里出来，她忍不住低声提醒顾唯：“宋老师在年初的时候发表过一篇论文，就是针对浙江地区的风机应用情况作了分析。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建议，是在质疑他的论文不重视环保因素。”
“我并没有否定老师的结论，我只是认为可以做的更好。”她叹了一口气：“我会跟老师再沟通。”
沈佳烨拍拍她的肩膀：“我了解你，你就是脾气太犟了，宋老师之前的排列中规中矩，但总不会出什么问题，你现在做调整，对你有意见的人绝不会是少数。”
“佳烨，你是知道的，我只认定对的事情，更不喜欢轻易妥协。”
顾唯才刚回到办公室，宋知霖的电话已经先一步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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