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风过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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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端正，说是正襟危坐一点儿都不过分。

　　　　梁云川这会儿身上穿了件深蓝色的丝绸质料的睡袍，因为材质问题，尽管系了腰带，胸前的肌肉还是若隐若现。再加上头发湿漉漉的，他随意地擦了擦，整个人看起来倒有几分漫画人物的模样。

　　　　夜黑风高，孤男寡女。顾唯看着这场景，心里暗骂自己不省心，刚才就应该走的，她这会儿根本没有办法冷静地面对他。她的目光装作无意地掠过他，又迅速收回来，还是忍不住再多瞄几眼，来来回回，做贼一样。

　　　　梁云川本来还尴尬，见她这小心翼翼又规规矩矩的模样倒是觉得好笑，下一秒就真的笑了出来。

　　　　他这么一笑，顾唯的脸更烫了，她甚至觉得自己此刻就是一只煮熟的虾子。

　　　　“梁总，那个我就是等你出来跟你说一声，我今天真的是不好意思啊，没想到你在这里，我正好临时回来加个班，天气又热出了一身汗就想洗澡，而且我们公寓那边的热水好像坏掉了，不知道你房间有没有这个情况，本来我想要找后勤的负责人说一下的，他手机正好关机了没打通而且也是下班时间了我就想明天一早再联系的。”她一口气说完，无语伦次，都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

　　　　直到梁云川在她边上坐了下来。

　　　　顾唯一下子语塞，没了声儿。

　　　　他的身上是沐浴露的味道，是她非常熟悉的桂花香。而且他的身体是热的，发烫的体温在流动的空气中发散，连她都清晰地感觉到。

　　　　美色当前，顾唯要疯。

　　　　“是我没考虑周到，不关你的事，正常情况下我不会在公司过夜。”梁云川轻咳了一声：“这样，如果我以后临时出现留在这里的状况，我就给你打个电话。不过我也担心太晚了会打扰你休息。”

　　　　“不用不用，卧室有锁的。你要是住这儿，锁上门就行。”

　　　　“哦，我都忘了门可以锁。”他回味了一下她这话，又笑得不行：“顾唯，你这意思是，我为了防着你得锁上门是吧。”

　　　　顾唯听他这么说，也放松了下来，先前的拘谨一下子冲淡了不少：“咱们得互相防着，谁来了都要锁门。”

　　　　“不管怎么样，今天还是抱歉，吓到你了。”

　　　　“不不，没关系，这不怪你。”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梁云川总是有种冲动想逗她：“要是按照古时候的规矩，我好像应该要对你负责任，怎么着也得娶了你。”

　　　　顾唯被呛到了一样，连着咳嗽了两声：“不用这么客气了吧，这个现代社会，大家思想都开放，而且我也看到了一些你反正，大家就算扯平了，对，扯平了。”

　　　　“老实交代，你没有看到不该看的吧。”梁云川心眼儿真的坏，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看她害羞的样子，果然他这话一出口，顾唯紧紧咬着下嘴唇，蚊子哼哼一样儿：“真没有，得亏了你刚才坐下去的速度比较快，不然可就不一定了。”

　　　　她一说完就拍了一下脑袋，自己这张嘴啊，都说了些什么跟什么呀

　　　　梁云川压住内心的躁动，呼了一口气。

　　　　这样的顾唯倒是很少见到，往常她也很随和，但他们的接触大多还是在工作方面，她给他的印象大部分情况下都是理性和精练的，哪怕是喝了酒，也全然不同于现在。

　　　　没想到她还可以这么可爱，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别往心里去，我一点儿都不介意。”

　　　　这房间其实很大，可是他们双双坐在床上，靠的又是这般近，难免让人觉得气氛暧昧。

　　　　顾唯理了理头发：“梁总，你看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在这儿睡吧。”

　　　　她刚要站起来，手腕却被人瞬时拉住了，梁云川轻轻一拽，顾唯就重新坐到了床上。

　　　　心乱如麻。

　　　　“你不要走，就在这里休息。”他说完这话就已经起身：“我不在这里睡觉，你放心。”

　　　　“没关系的梁总，我开车来的，很安全。”

　　　　“那也不行，来回折腾多累。”

　　　　她有些感到为难：“可是你的衣服都换了，这也太麻烦你了。”

　　　　梁云川丝毫不在意：“不麻烦，我再换回来就是了。”

　　　　他走进衣帽间，过了一会儿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又是平常的模样，顾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喝酒了？那不能开车的。”

　　　　“我走回去，反正不远，正好想要散散步。”

　　　　顾唯更是不好意思了，一心要走，梁云川却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摁在床上。他俯下身来看着她：“顾唯，听话！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别再跟我推辞了好吗？”

　　　　她如同受了蛊惑，跟他四目相对，终究是点了点头。

　　　　梁云川拿了自己的东西往外走，最后又看了她一眼：“睡吧。”

　　　　顾唯哪里还睡得着，她躺在床上翻了个身，闭上眼睛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在浴室里的光景，他从水里起身的一瞬间，烙印一样刻在她的脑子里。

　　　　她看着天花板发呆，自言自语：“要命了，难道是因为我单身有后遗症了，怎么对老板回味的时间这么久。”

22。螃蟹和初初（）　
齐安居打过来的时候，黎合正在跟当地酒业基金会的人吃饭。

　　　　他是个商人，清楚做生意得给自己留多一条路，如果拿红月投资不成功，还得想别的办法来融资。

　　　　酒过三巡，他去走廊听电话，身边喧杂的吵闹一下子小了不少，齐安居的声音像她的长相一样甜美，传到他耳朵里清清淙淙的：“黎先生你好，我是齐总的助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记得的。”他的脑子里一下子回忆出她的脸：“助理小姐，我这些天一直在期待着齐总的电话。”

　　　　“是这样，齐总粗略的看过，但是他认为你的计划书并不完整，只涉及到概况和潜力消费者群体。缺少的东西，我希望你能补齐给我，比如战略定位，商业模式，同行竞争分析，你们公司的运营现状，核心团队情况以及后期的营销推广和融资用途。”

　　　　齐安居一边说，黎合一边飞速地记忆，有了回音，希望也就多了一些：“我会尽快发一份全新且完备的商业计划书给你。”

　　　　“我的邮箱稍后短信你，你发过来之后给我打个电话提醒我一下，接下来这个项目会由我全权负责，咱们谈不谈地拢，就看你的诚意了。”

　　　　齐安居其实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本来并不情愿接受，但齐明坤认为这是实体投资，相较于虚拟经济的全盘数据化来讲，能锻炼齐安居的辨识度。

　　　　她也不好驳了叔叔的好意。

　　　　黎合再跟她联系是十天后，看得出来他这段时间用了心思，重新发送的材料非常成熟。齐安居提前做了功课，也让人查过他的公司，就跟黎合约周一见面细聊。

　　　　约的地方在他的办公室，位于定海区。

　　　　齐安居为了方便，乘汽渡自己开车过去，位置不难找，是临街的一栋两层小楼。

　　　　这里只是办公区，并不是厂房，黎合带她简单地参观了一下，两人就坐下来聊天。

　　　　“一直都称呼你助理小姐，还不知道你贵姓？”

　　　　“我姓齐，叫齐安居。”

　　　　“你也姓齐？”

　　　　“齐明坤齐总是我叔叔。”

　　　　黎合恍然：“原来是这样。”

　　　　她又当面问了一些问起，黎合答得很流畅，态度从容。

　　　　齐安居感觉他跟初次见面有些不一样，黎合也笑了：“因为我对这个项目准备的越充分，信心就越充足。”

　　　　“黎先生，你们公司的法人是你父亲吧，不知道方不方便问问你的年纪。”

　　　　“正是，不过他近两年身体不好，一直都是我在管理。我今年三十五虚岁。”

　　　　齐安居倒有些诧异：“不会吧，可是你看起来很年轻，连齐总都猜测你应该不到三十岁。”

　　　　黎合摆摆手：“我女儿都快要六岁了。”

　　　　“孩子这么大了，真看不出来。”

　　　　他们初步聊得差不多，后面需要再评测，她还得开车去码头，就起身告辞。

　　　　路过楼下的院子，齐安居驻足看了几分钟：“这院子不大，布置得挺精致，现在这种养金鱼的大水缸不多见了。”

　　　　“我女儿喜欢金鱼，非嚷嚷着要养。”

　　　　他刚准备送她去路口，门突然被推开了，最先从外面蹿进来的是一只大型的哈士奇，又高又壮，走路风风火火的，可能是看齐安居眼生，见了她就往她身边拱，又扯着嗓子连着喊了好几声。

　　　　齐安居本来在看水缸，哪里有这样的防备，她一向害怕大型犬，被这场景吓了一大跳，惊呼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她脚上踩了一双细长的高跟鞋，因为走得太急促了，一时没有站稳，身体踉跄了一下差点儿摔倒了。

　　　　幸好黎合就站在她的身边，见状连忙伸出手臂扶住了她，但是她的脚扭了一下，鞋跟在水泥地上硬生生地掰断了。

　　　　“初初，干什么呢，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一定要把螃蟹牵着走，为什么不听话！”

　　　　齐安居这才注意到哈士奇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女孩儿，五六岁的模样，扎了两个小辫子，眼睛像是葡萄一样又大又圆。

　　　　这一定是黎合的女儿。

　　　　黎初初撇撇嘴巴：“在外面的时候，我一直都牵着螃蟹不让他乱跑的，可是这都到院子门口了，我才放开他，没想到他会吓到人。”

　　　　黎合抱歉地看着齐安居：“真的对不起啊齐小姐，害的你鞋子都断了，我这就帮你去商场买一双新的，现在你走路不方便，也不能回去，不如坐在里面沙发上等我一会儿吧。”

　　　　她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应了一声。

　　　　现在她只有一只脚能走，进客厅都困难，齐安居也不想麻烦人，直接脱了鞋快步走了进去，脚底板磕地生疼。

　　　　“我穿三十六码的鞋，麻烦你了，回来我再付钱给你。”

　　　　他怕耽误她的时间，很快开车出去了。

　　　　等黎合一走，黎初初插着腰对螃蟹说：“去，到院子里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客厅。”

　　　　螃蟹嗷呜了一声，委委屈屈地扭头看了一眼，摇着尾巴出去了。

　　　　齐安居本来有些窘迫，听到她这么说，倒是笑了起来。

　　　　黎初初三两步走到她面前，规规矩矩地鞠了个躬：“对不起姐姐，是我没有看好狗，希望你不要生气。”

　　　　“哎呀，别放心上，我没生气的，又不关你的事。”

　　　　她复而甜甜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姐姐，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你跟我爸爸是什么关系啊？”

　　　　这个辈分还真是一言难尽。

　　　　“我们最近在谈一个生意。”

　　　　她可怜巴巴：“那千万不要因为我的关系影响你们的生意哦，不然我爸爸该教训我了。”

　　　　“不会的。”齐安居摸摸初初的脑袋：“你们刚才叫螃蟹，难道叫的是那只狗？”

　　　　“对啊，他从小就喜欢去沙滩抓小螃蟹，一抓一个准，我就给他取了这个名字。”

　　　　齐安居难得见到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忍不住夸她：“你叫初初是吗，真好看，还有酒窝呢，你爸爸可没有酒窝，你一定像妈妈。”

　　　　黎初初摇摇头：“但是我爸爸说，我妈妈也没有酒窝，可惜我没有亲眼见过，照片总看不出来。”

　　　　她心里一紧：“你没有见过妈妈？”

　　　　“她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成了天上的星星。”

23。出行东极岛（）　
齐安居听了这话沉默了几分钟，这孩子倒教的很好，那么礼貌，黎合一定是尽力了。

　　　　黎合是大约四十分钟后回来的，他手里提了两个包装袋，都是在附近的商场里面买的。猜到齐安居平时穿鞋应该很讲究，他就找了商场里比较贵的牌子。

　　　　“怎么有两双？”

　　　　黎合解释：“考虑到你等会儿要开车，我觉得还是多买一双平底鞋，不然穿高跟鞋不安全。”

　　　　他想的挺周全，她自己反而不好意思了。

　　　　“多少钱，我转给你。”

　　　　“齐小姐，你这是折煞我了，要不是我们家的狗吓到了你，你也不至于会把鞋跟弄坏，我赔给你理所应当，再说了，这鞋子肯定没有你本来那双好，还希望你不要嫌弃。”

　　　　齐安居见他态度坚决，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黎初初在院子里跟螃蟹讲话，见到她出来又凑了过来：“姐姐，你要走了吗？”

　　　　她蹲下来捏了捏初初的脸：“是呀，今天谢谢你陪我聊天。”

　　　　“那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也许会吧，拜拜。”

　　　　黎合把她送到外面的停车场，几个工人正在换墙上的巨大广告横幅，齐安居随意多看了一眼，问黎合：“林凛要来舟山开演唱会？”

　　　　他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应该是吧，广告都打出来了，月底在新城体育馆。齐小姐，你喜欢林凛吗？”

　　　　“还可以的，不过我一个朋友更喜欢林凛，他正好也在舟山，我想可以约他来一起看。”齐安居口中的朋友就是梁云川。

　　　　林凛是香港歌手，在内地始终属于不温不火的状态，齐安居本来对他无感，可是偶然知道梁云川很喜欢他，就也开始听，听了这么多年，仿佛成了习惯，每次林凛出新专辑，她都会买回去。

　　　　齐安居跟黎合道别就上了车，辗转码头的空挡，还是忍不住给梁云川打了个电话，他过了一会儿才接，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安居，有事吗？”

　　　　“灿哥，我刚才在路上看到广告，说是林凛这个月月底要来舟山看演唱会了，你想去看吗？”

　　　　“林凛？可能吧，不过不一定，要看我到时候有没有时间。”

　　　　“那，那不然我”

　　　　“安居。”梁云川轻轻地打断她：“我这里还在开图审会，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情，我就先挂了。”

　　　　“哦，好的你忙吧，等你有空了再聊。”

　　　　齐安居挂了电话，伸手戳了戳屏幕，自言自语：“开会开会，你怎么总是那么忙。”

　　　　梁云川是在设计部开会，前面的半个月，顾唯他们一直在磨合箱缆施工的设计，施工部对原本的地形环境不满意，认为实际操作有困难，所以图纸更改了好几次，少不免又是加班加点地赶工。

　　　　这次会议，箱缆项目总算是定稿了。

　　　　会议开到天黑才结束，沈佳烨久坐时间长，一站起来就忍不住舒展胳膊，不只是她，整个部门都有点儿蔫蔫的，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顾唯咳了两声，用手背敲了敲桌子：“干嘛呢一个个的，都给我精神点儿，人家梁总还没走的，给人看见你们这样要死不活的状态，以后谁还敢跟我们设计院签合作项目？”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以为我们想这样啊，还不是最近压力大，这个工程做到现在，我们哪一天不是紧绷着怕出问题。”坐在顾唯身侧的王宇一脸无辜，顾唯也笑了：“好了，知道你们辛苦，上午我还跟院长商量，想问他是不是能申请经费带你们出去郊游。”

　　　　一帮人立马来了兴趣：“早该了，我们总是在岛上，这舟山这么大，都没出去转转。”

　　　　“那院长怎么说，他同意了吗？”

　　　　顾唯摊开手：“他还没回复我。”

　　　　梁云川接过话：“你们这周末可以出去玩，经费的事情就不要考虑了，我让人安排。”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已经有人带头喊了起来：“梁总霸气，梁总就是好！”

　　　　顾唯凑过去问他：“总是麻烦你怎么好。”

　　　　“不要跟我那么客气，而且一直以来设计部功不可没，我早就想找个机会犒劳一下大家了，所以顾总，就不要拒绝我了。”

　　　　王宇又问梁云川：“梁总，您跟我们一块儿去吧，正好您也休息一下，放松身心嘛。“

　　　　陈谦听了这话并不很乐意，有些闷闷地白了王宇一眼：“老王，人家梁总事务繁忙，哪能有时间，别替人家拿主意了。”

　　　　顾唯也看着梁云川：“梁总，一起去吗？我们应该周末去，不会占用你工作日。”

　　　　“好啊。”他一口答应下来，爽快的很。

　　　　部门的人一合计，最后按照女同胞的意愿决定去东极岛。东极岛本来并没有太大的名气，但是韩寒的电影后会无期是在那里拍的，一时让那里名声大噪，很多文艺青年都把那里当做圣地，难免让人向往。

　　　　梁云川散会之后就吩咐郝群把交通和住宿安排妥当，郝群一听说梁云川要参与设计部的聚会，哪里还坐得住，转头就去跟秦陆八卦。

　　　　所以顾唯晚上就接到了秦陆的电话，他一开口就撒娇：“聪明能干的美女姐姐，小弟听闻你们计划去东极岛，你看是不是可以再加个名额，把我给捎上。”

　　　　“是你哥出钱，你怎么不去问他。”

　　　　“他对我一向没耐心，回头再嫌我烦不肯带我，还是你最好。”

　　　　顾唯自然不会拒绝他。沈佳烨的脚已经拆线了，伤疤还在，好在可以自由走动。不过她这个人过了河就拆桥，脚一好就躲着他，让秦陆恨得痒痒的。

　　　　大概是被出去郊游的愉快心情吊着，设计部的人这一周做事倒是精神抖擞，就是天天念叨着时间过得慢，让顾唯哭笑不得。

　　　　周六一早，他们就从码头出发了。原本从六横到东极岛的班次很少，郝群总有办法协调，给他们特意安排了一艘船。

　　　　沈佳烨在甲板上的时候吹着微风朝顾唯眨眼：“梁总这也太体贴了吧，让秘书把我们所有人的行程都安排好也就算了，居然还亲自过来做陪，也不知道我们设计部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

24。我选顾唯（）　
顾唯这个人也有意思，她对别人的感情还是有判断力的，比如她能够看出来齐安居喜欢梁云川，也能看出来秦陆喜欢沈佳烨，可是一旦跟自己有关系了，她就完全失去了辨别能力。

　　　　就像陈谦那么跟她献殷勤，她只当做同事交好，而对于梁云川的一举一动，她更是认定了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好领导。

　　　　所以沈佳烨跟她眨眼睛，顾唯还尚不知觉：“说的是啊，咱们院里的领导什么时候能像人家梁总这么通情达理就好了，回头我就得把这行程跟院长汇报，还必须得强调是人家甲方出钱，看他好不好意思。”

　　　　沈佳烨叹了一口气：“顾唯，照你这么不会抓重点的特质，活该单身一辈子。”

　　　　顾唯就不乐意了：“沈佳烨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啊，你刚那话能有什么重点，怎么还上升到人身攻击了呢。”

　　　　秦陆见她们靠着栏杆站着，也走过来凑热闹：“你们讲什么呢？”

　　　　“我夸你哥呢，羡慕你们轻舟集团的员工福利好，你看老板连我们一个乙方设计院都这么照顾，平时对你们自家的员工还不宠上天呢。”

　　　　听顾唯这么一说，秦陆忍不住调侃她：“顾姐，那你可真把他想的太体贴了，我就没见过他对轻舟的员工多宽待，你看每次开会遇到不满意的地方，哪怕是高层都照样被他批的抬不起头，也就对你们好。没办法，有些人啊身在曹营心在汉，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假公济私那一套。”

　　　　沈佳烨忍不住回怼他：“自己又好到哪儿去呢，人家梁总和我们一起出行是名正言顺，你跟过来做什么？”

　　　　秦陆笑得贱兮兮：“我听说东极岛上面蚊子比较多，尤其现在天气也热，你细皮嫩肉的，蚊虫肯定特别爱叮着你，我虽然做不了你的花露水，但是我可以做你的驱蚊器，在边上帮你赶蚊子呀。”

　　　　顾唯听了这话装模作样地朝他瞪了一眼：“秦陆你过分了啊，把我当空气啊，这么油腻的话也让我听到，不怕我吐出来。”

　　　　她不想做电灯泡，转身就走到内舱里，梁云川正在跟另外两个人打斗地主，顾唯反正没事儿就去观战，她一个局外人，自然可以通观三家，一眼就看出来梁云川这局地主赢定了。

　　　　她于是故意说：“你们这打牌，输了就输了？都没一些惩罚措施吗，一点儿都不刺激。”

　　　　同桌的小胖一直处于下风，拿了一手烂牌打不出去，当然也猜到肯定是地主赢，就哀怨地看着顾唯：“顾总哎，您这偏心也忒明显了，明知道这局我和王宇得跪，还在边上出馊主意。”

　　　　“这就怕了，小胖，你的口头禅不是当年高考全县第一，胖爷就没怕过什么吗。”

　　　　“嘿，激我呀，惩罚就惩罚，你想罚什么，真心话大冒险？”

　　　　这群工科宅男们恐怕也就能想到这个了，梁云川轻飘飘地附和了一句：“我没意见。”

　　　　王宇和小胖自然是输了，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出题目，小胖选了大冒险，跳了五分钟的肚皮舞。王宇选了真心话，被问到部门里哪个女同事是他的理想型。

　　　　“先说明啊，我对人家没有非分之想，因为必须说实话嘛，我就不瞒着了。其实我觉得沈佳烨就挺好的。”

　　　　秦陆一个眼神扫过去：“王宇，你要不要脸？”

　　　　王宇也委屈：“你们也没说结过婚的不算啊，这不是得跟自己理想型接近的嘛，人沈佳烨是好看呀。”

　　　　沈佳烨拨了拨刘海，唇齿轻启：“算你小子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