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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汉的小农妻-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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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珟并没有跟他们一起走,他昨晚就告诉她了,他还有些事要处理,让他们先行一步,等他办完事,自会快马加鞭的追上去的。
他要办的事儿,事关他的终身大事。
这几天,安安的身子越发的不好了,已经到了起不来床,行动都要靠人搀扶的地步了,聂恒去看过,说坚持不多久了,要是没有幽灵草,怕是顶多也就撑一个月吧!
淳于珟认为机会来了,已经派人去人跟她谈判了,他给她救命的幽灵草,让他她主动退婚。
然而,安安却固执得很,说什么都不肯退婚,声称情愿死也不愿意退婚。
淳于珟才不信她真舍得去死呢,正打算跟她耗下去,没承想人算不如天算,出了沈若兰家那码子事儿,他没工夫耗下去了,必须速战速决,免得耽误事儿。
于是,今日他亲自出马,来到府尹府,跟她面谈。
这还是安安来吉州后,淳于珟第一次来看她呢,只可惜不是来探望她,而是来退婚的!
想到他来的目的,安安的心都凉了,退婚的事儿,前两天他已经派人来跟她谈过一次了,安安没有同意,所以这次他来,安安也没有抱着什么希望,他进来后,她依旧靠在大迎枕上,不紧不慢的喝着药,并未抬头看他一眼,好像没看到他这个人似的。
于珟在一边坐了下来,并没有怪罪她的无理轻视,也没急着说话,而是淡淡的盯着她看,一瞬不瞬的,只是,眸光里没有半点温度。
安安的心理素质毕竟不如淳于珟的强大,被他盯了一会儿,终于受不了了,抬起头来率先开了口。
“湛王今日怎么这般得闲,还真是稀奇呢,只不知是什么事儿能让王爷这么赏脸,贵脚踏贱地,要还是上次那个事儿,王爷就请回吧,婚姻大事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安安做不得主,王爷要是想退婚的话,就去找我父母和太后娘娘说吧!”
淳没在意她的嘲讽,直言道:“姑母那儿和母后那,本王自会去说,如今我只要你一句话,你能不能跟我退婚?”
“不能!”
安安含泪抬起头,“全京城都知道我跟你订婚了你现在却要把我扔到半道上另娶她人,你叫世人怎么看我,我将来又怎么做人?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既然不想娶我,当时为什么答应?为什么要跟我订婚?”
淳于珟道,“我知道自己对不住你,所以会尽可能的补偿你,救你命的药我帮你找,湛王府的私库你可以尽数搬去,这天下,只要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找来给你,做为我对你的补偿,难道这还不够吗?”
“不够,远远不够!”
安安悲愤地喊道,“不要用金银珠宝来侮辱我,难道在你的心中,我就是那种唯利是图,贪爱银钱的人吗?”
看着她这副委屈悲愤的样子,淳于珟的脸上划过一抹嘲讽,也明白想跟她客客气气的分手已经是不可能了,便直言说,“不,你在本王的心中,是个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该往我头上带这种帽子啊……”
安安痛苦而又委屈的望着他,脸上写满了悲愤,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那副表情,着实的膈应到湛王殿下了,让他立刻想到了一个歇后语——既想当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
他撇开眼睛,呵呵笑着说,“你认为是本王诬陷你去?那你给本王解释解释,那次订婚的宫宴上,你为什么会中毒?别告诉本王你只是被纯曦那个蠢货害的,她可是只想给你下泻药,叫你丢丑而已,没想过要你的命,你现在为什么会落到这般田地,你自己心知肚明!”
一番话,顿时让安安郡主惊惧不已,脸上的表情也由委屈切换成了恐惧,她睁大了眼睛,脸色苍白道,“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呵呵——”
见她想抵赖不敢承认,淳于珟冷笑一声,残酷而又冷厉的说,“不懂,本王就在给你说明白些,本王觉得,一个为除异己,不惜给自己下毒陷害对手的女人,还不如唯利是图,贪爱银钱的女人好呢……”
这下说得够明白了,傻子都能听明白他的意思了。
安安的表情皴裂了,呆滞了片刻,咬住了嘴唇,还妄想做最后的挣扎,“你是说,我是故意给自己下毒,来栽赃陷害纯曦吗?可是,你有见过为了陷害对手,把自己害成这副样子的人吗?我不傻也不蠢,怎么可能干这种歼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
“你确实不蠢,你给那宫女的药量也仅仅够引起毒发陷害别人而已,只是,有人看不惯你这种虚伪的作为,想法给你的毒药加了点儿量,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
淳于珟风轻云淡的笑道,只是笑得很诡异,诡异中又带着几分嗜血的残忍,让安安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是你……你给我……下的毒……”她浑身战栗着,绝望而又痛苦的看他。
而他,并没有否认,唇角的弧度还扩大许多,算是变相默认。
一下子,安安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击垮了,她浑身颤抖,“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脸色苍白的向后倒去。
“郡主,郡主,您怎么样了?您可千万别吓奴婢啊……”
尤嬷嬷寇嬷嬷等一见郡主这样,都吓得连哭带嚎起来,一边解救一边喊太医。
淳于珟见她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不愿意在这里浪费时间,便起身径自离去。
到了外面,英战低声道:“主子,那事儿明明不是您做的,您为什么要认下来?”
“为了让她死心!”他薄凉的回答道。
只有让她死心了,她才会心甘情愿的退婚,他才能得自由之身,才能有资格名正言顺的去娶他的兰儿。
事实上,在他爱上那个小妮子之前,他并不在意自己娶谁,即便知道安安是个心机不纯的人,也同意娶她了,不仅是为了报答皇祖母的救命之恩,也是为了报答安安当年为了替他向皇祖母求情,跪了一夜之恩。
虽然这种报恩的方式有点儿蠢,但他自幼见过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包括他的母后,父王的所以妃嫔,就连青莲一个准妾室都是如此,各个都是心机深沉,表面一团和气,内心阴狠之人,所以,他还以为所有的女人都是如此,就对婚姻没有太高的期待,也就随意的答应了母后的安排,同意跟她成亲。
没想到,再次遇到了那个小妮子,不起眼儿的她,竟然在他的心里掀起来狂风巨澜,让他一下子深陷其中,不能自已,于是,他对自己的婚姻有了新的期待,不再是无所谓的态度了,从前那些错误的决定,也该拨乱反正了。
因为是他悔婚在前,他对安安存了几分愧疚之意的,原是想好好的补偿她,和平分手,不过她太过作死,死缠烂打不肯退婚,他只好把她做过的那些事儿抖出来,再把给她下毒的事儿揽在自己身上,有这两味猛料,不怕她还能再纠缠自己。
倘若她还能再厚着脸皮纠缠自己的话,那她真就该去死一死了……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安安心中的痛苦,比死了更难受,简直比中毒以来所承受的所有痛苦加起来乘以十都要多。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他是被那个小农女勾引才变了心的,没想到,他早就看不上自穿自己,看不上自己,恨不得自己去死了,枉她还对他一片痴心,跪一夜为他求情,非他不嫁……现在回头看看,她好蠢,一片深情的待人家,人家视她的深情为粪土,她,简直就是一场笑话!
第二天,尤嬷嬷亲自到了湛王府,给湛王带来一封安安郡主的亲笔信,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两个字——同意!
也就是说,她同意他的提议,用退婚来换取她的救命良药了。
经过昨天到事,安安已经对他心灰意冷,一个窥见她真面目,又要致她于死地的人,她还留恋什么呢?还不如放弃这门婚姻,换取活命的机会呢。
淳于珟见她如此识实务,满意的勾了勾唇,叫聂恒带着幽灵草,亲自去府尹府给她医治去了……
聂恒走后,他又去了军营,把未来两个月的事安排布置了一番,才骑上马,带着几个侍卫,往京城的方向去了……
沈德俭本以为那个太监会在路上欺压他们一家子呢,没想到他竟然客气的很,简直跟第一次见面时判若两人,沈德俭和穆氏纳罕不已,竹儿和菊儿也觉得甚是奇怪,只有沈若兰明白,肯定是他是先交代过,不然这个太监不可能对自家人这么好,毕竟他是太后娘娘的人!
第374章 哈拉海镇偶遇()
京城,荣嘉大长公主府里
“大长公主殿下,驸马来了!”一个在院子里当值的丫头走进内室,柔声细语的禀告。
此时,荣嘉大长公主正坐在椅子上看吉州来的信。
信是安安口述,知书代笔写来的,信上,安安向她哭诉了被淳于珟拿幽灵草逼着退婚的事儿,请她替她向太后求情呢。
荣嘉大长公主看到这儿,气得七窍生烟,火冒三丈的,淳于珟拿她女儿的性命逼她退婚,目的竟是为了娶穆氏生的那个贱女儿。
穆氏那个贱人,之前抢了她的驸马,害得她一辈子都活在她的阴影下,守了一辈子活寡,没享受过夫妻恩爱,举案齐眉的乐趣;现在,她生的贱女儿又要抢她女儿的男人,那小狐狸精的手段比穆氏更甚,穆氏当年也不过是偷偷的做个见不到得人的外室内而已,而她那个贱女儿,竟然想踢开她的安安,取而代之。
太可恶了,岂有此理,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简直找死!
正火儿着呢,刚好丫头禀告说驸马来了,荣嘉听了,立刻冷笑说,“让他进来,正好本公主想听听他想跟本公主说什么呢!”
想当初,要不是他去沾惹那个穆氏,穆氏也不会远走北方,嫁人生女,就不会有那个小狐狸精了存在了;或者,当初她第一次要收拾穆氏的时候,他若没有将她放走,也就没有那个小狐狸精,安安就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了。
都是他,一步步的错,最后给自己的女儿招来这么大的麻烦,简直该死!
屋里的下人们一看到她那副阴毒发狠的表情,都不禁为邓驸马捏了一把汗,因为大长公主每次发脾气之前都是这副表情,想必一会儿有邓驸马受的了!
丫头下去了。
少卿,邓玉郎被带上来了。
邓玉郎和荣嘉大长公主虽然是夫妻,但并不在一起住,从十一年前她处置了穆氏后,他就再未碰过她一下,还搬到了书房去住,每每与她相见时,也都是一副冷淡疏离的样子。
荣嘉大长公主傲慢惯了,见他如此不待见自己,自然不会先低头,于是,你冷漠疏离,我便比你更冷漠无情。
渐渐的,一双夫妻,就变成了一对熟悉的陌生人,两人相见时也不像别的夫妻那样叙家常,商讨家事,而是互相伤害,讽刺,直到两败俱伤为止。
多年来一直是这样,两人谁都不肯服软,一直互相伤害到至今。
哪知,今日邓驸马进来后,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有事求你。”
满屋的下人都愣住了,没想到驸马会主动求大长公主,荣嘉大长公主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似乎像猜出他要求她什么了似的,嘴角多出了几分嘲讽的笑意。
“求我?真少见啊,你不是很有志气,要为了那个贱人要跟我赌一辈子气吗?怎么又来求我?”
邓玉郎很不喜欢荣嘉大长公主这种尖酸刻薄的语气,但是,因为有事求她,或者说是为了她,他不得不忍受她的刻薄和戾气,继续跟她周旋下去。
“我听说你去求了太后,想让她进府做妾,可有此事?”
荣嘉大长公主冷笑说,“是啊,你为她记恨了我十几年,现在我就补偿你,让你得偿所愿,跟她朝夕相对,双宿双栖,怎么样?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邓驸马当然不会相信她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只怕是她知道宛秋还活着,势必要弄死她的一个手段而已。
他捏了捏拳头,半晌才说:“荣嘉,我跟她的事儿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她也已经结婚生子,我们就各过各的,从此相见不相识,相遇两不知,不好吗?你为什么非要纠结过去的那点事儿就不能放手呢?我说过很多遍了,当年的事都是我不好,是我强迫了她,不是她愿意的,她也是受害者,已经被你害得很惨了,就不要斩尽杀绝了,要是你还觉得不解气的话,就罚我出气好了……”
邓玉郎想为穆氏求情,却不知,他番求情的这话非但没能打动大长公主,反而更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邓玉郎身为荣嘉大长公主的驸马,却在过去的十一年时间里对她冷若冰霜的,让她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在孤灯冷夜中孤独度过,她焉能不恨?
对自己冷若冰霜,却对那个贱人用情至深,把所有的错误都揽在自己的身上,还义不容辞的要代他受罚,这般厚此薄彼,简直是打她的脸一般,让她怎么能平衡能呢?
荣嘉大长公主笑起来,笑容诡异,说,“呵呵,瞧你说的,像我要报复她似的,其实我就是好心想帮你达成所愿,你不是想了她十几年了吗?我帮你把她纳进府里,让你们不用再两地分离,双宿双栖,不好吗?你怎么不感激我反以为我心怀恶意?是不是在你的新中,我就是个恶毒狠辣的人?就是做好事也会被你揣度成恶意?”
邓玉郎说,“荣嘉,咱们虽然生疏,但也毕竟是多年的夫妻,你想什么我自然知道,你把她弄进府来,不过是为了摆布磋磨她泄愤罢了,说什么成全我们,不过是你给自己找的借口托词。要是你真想成全我们都话,那就大可不必了,她已经结婚生子,我也再无心儿女之事,你要是真是想成全我们的话,就请放过她,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要是为了报复,那我就再说一遍,当年的事是我对不住你,跟她没关系,求你就高抬贵手放她一码吧,这事儿真的跟她无关,只要你能放过她,我随你处置,叫我去死也可以……”
看着邓驸马那副随时准备为那个女人去死的样子,荣嘉大长公主心里的恨意更浓了!
这些年,她虽然有丈夫,却一直过着守寡的日子,从二十岁多岁到三十多岁,十多年的时间,正是一个女人精力旺盛,有需求的年纪,可她却享受不到正常夫妻的敦伦之乐,她的驸马一颗心都扑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一心一意的思念着那个女子,别说跟她恩爱,就是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她。
身为公主,她又不能去像别的贱女人一样去偷人,去养汉,只好忍着自己的需要,压抑着自己的正常需求,常年的压抑,把她的性格都压抑的扭曲了,也因此更痛恨他们这对狗男女了。
在接到女儿的信,告诉她穆氏还活着,且那个抢女儿男人的小贱人就是穆氏的孽女后,她都想提着刀把那对母女和眼前这个男人碎尸万段了,幸好女儿有远见,怕她做出冲动的事儿,在信上反复叮嘱着不要冲动,一切要以大局为重,她才压制住自己的怒火,没有爆发出去。
但是现在,看到驸马为了那个贱女人口口声声的哀求自己,甚至还情愿替那个贱女人去死,她心中的恨意和嫉妒一下爆发了,淹没了仅有的一点儿理智。
她咬牙笑到道,“你怕什么呢?就算我不肯放过她,你不也有本事把她救走吗?一次两次是这样,第三次也应该如此,这回,本公主还真想见识见识你还有什么法子救她呢!”
嫉妒火中烧之下,荣嘉已经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没错,她就是要收拾她,绝不手软,看他又能怎地?
邓驸马的脸一寸寸的变白了。
看来,他的哀求和从前一样,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这个毒妇不会因为他的求饶放过她,还是会对她下手的,而且,这回她早有防备,不会再让他有救她的可乘之机了……
邓玉郎闭上眼睛,眼前又情不自禁的浮现出十一年前那副血淋淋的场面,他最爱的小师妹,被打的鲜血淋漓就剩下一口气,又被粗暴的装到笼子中,丢进河里……
这么多年了,每次回想起那一幕,他都痛彻心扉,心颤不已,心疼的就像有人在拿很钝很钝的刀子,慢慢的切割自己的心似的。
心痛的同时,也对荣嘉大长公主更恨了,恨她阴狠毒辣,手段残忍,也恨自己懦弱无能,堂堂七尺男儿,竟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眼睁睁的看她被那个毒妇打的半死,他却只有在一边儿流泪的份儿。
这些年,每次想到起她,他都会对自己鄙视不已,要是时光可以倒流,他绝不会那么懦弱了,哪怕是自己死了,也不会让她再受那份折磨了……
这回也是一样的,他再也不会看着她毒害她而在一边流泪了,他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哪怕玉石俱焚,也绝不允许这个毒妇在伤她一分一毫……
下定决心,他没再跟她多说一句废话,转身离去。
荣嘉大长公主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咬牙冷笑道:“走着瞧吧,我会让你的心肝儿以最惨烈的方式死在你面前,疼死你……”
……
两天后的傍晚,沈德俭一家子走到哈拉海镇,一行人决定晚上就住在哈拉海镇打尖儿休息,明早再走。
趁着大家吃饭休息的机会,沈若兰,去了那家铁匠铺子去取她定制的枪支零件!
周正帮她打造的那一批已经取回来了,现在只要拿到这批零件,她就又可以重新造出一把枪了。
此番去京城说不定会遇到什么事,她必须得把枪做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然而去的时候,还有两个零件没有做呢,沈若兰赶紧给他们添了工钱,让他们连夜打造出来,明天一早她就来取。
随后,她便赶着回客栈去,免得爹娘担心。
回去的路上,她忽然看见一衣衫褴褛的老婆子,蹲在路边乞讨能呢。
老婆子形容枯槁,垂着头,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沈若兰看她年迈可怜,就从荷包里拿出一把铜钱,放进了她面前的破碗里。
“当啷啷——”
一串铜板落入碗里的声音,让老婆子顿时精神一震,抬起头。
沈若兰一下子愣住了,这老婆子竟然是熟人——瘦丫的奶奶,沈大锤的亲娘——老马婆子!
沈若兰大吃一惊,自从他们一家子逃走,就一直音讯全无的,想不到竟然在这里做起了乞丐!
老马婆子也发现沈若兰了,她睁着一双浑浊的老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沈若兰。
几个月不见,这丫头竟然出挑的像变了个人似的,长胖了,也长白了,五官漂亮的比年画上的仙女儿都俊,连那头又枯又黄的头发都变黑变亮了,还浓密了不少哩。
“你是……兰丫……”
老马婆子迟疑着,问了一句。
沈若兰点点头,说“你怎么做起这个了,沈大锤呢?”
她记得,沈大锤虽然对瘦丫姐妹几个不好,但是对他老娘还是很孝顺的,怎么可能会让他老娘做这个呢?
老马婆子闻言,眼中瞬间聚集了一股子恨意,道:“还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黑心偷了我家的银子,我们又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原来,沈大锤被逼债的逼的没办法,只好带着一家人半夜出逃,本来都已经逃到吉州了,没成想那伙儿人神通广大,竟然找到了他们,还把狗蛋儿给抓去了,说他们要是不还债,就把狗蛋儿阉了送宫里当太监去。
沈大锤一家子虽然拿瘦丫姐妹几个不当人看,但是却对狗蛋儿宝贝的很,简直当成眼珠子似的,一听这伙人要把狗蛋儿送宫里当太监去,都急了眼,也顾不上脸面不脸面的了,因为沈大锤是个瘸子,没有劳动能力,但为了救狗蛋儿,他便义无反顾的做起了乞丐,一家三口分别在不同的地方乞讨,就是为了多赚点银子,好早点儿把狗蛋儿赎出来。
沈若兰虽然痛恨沈大锤不拿闺女当人的行径,但是却并未打算往死里整他们,狗蛋儿是他们一家三口儿的希望,要是狗蛋儿完了,他们也都活不下去了,那就等于是她把沈大锤一家四口逼死了……
“你们该他们多少银子?”沈若兰拿出荷包,问道。
老马婆子一见沈若兰掏出荷包,眼睛顿时亮了一下,急切的说:“三,啊不,是五十,五十两银子……”
沈若兰轻哂一声,说:“我就给你们三十两银子,剩下的二十两你们自己去赚,能赚到是你们运气,赚不到是你们从前卖瘦丫姐妹造了孽,老天爷不饶你们,算你们活该!”
其实,对方只要求他们出三十两银子,是老马婆子贪心,想骗沈若兰一笔,沈若兰人精似的,焉能看不出她这点儿花花肠子,所以就只给她三十两,还提出了一个要求。
“你们赎回狗蛋儿后,不许再回靠山屯了,不拘去哪里,只是不许出现在靠山屯方圆五十里的地方,否则,我会叫你们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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