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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汉的小农妻-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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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沈若兰正在后园子里喂羊的时候,沈德俭的老娘刘氏和大哥沈德宝过来了。
沈德俭看见他老娘,吃了一惊。
从他回来到现在,他老娘还一次都没过来瞧他呢,今儿竟然主动上门,这是日头打西边儿出来了?
“娘……”他叫了一声。
刘氏阴着脸,用鼻子哼了一声,一副谁都该她八百吊的样子。
大哥则显得心不在焉,垂头丧气的,应该是被他娘逼来的。
“大哥!”
“嗯。”沈德宝答应了一声,看着二弟脸上的伤,皱眉道:“这是齐来顺打的。”
沈德俭点点头,又看向自己的老娘,想知道老娘听说女婿打了自己是什么态度。
然而,她老娘一点儿心疼的表情都没有,还不是好眼睛的白了他一眼,恨声叫道:“该,让你跑人家横去,揍你就对了。”
沈德俭心中一阵失望,看来,他这个儿子在老娘心中是一丁点儿的地位都没有啊!
“娘,你说啥呢?我啥时候跑人家横去了,你听谁瞎咕咕的?”
刘氏哼道:“全屯子的人都知道了,你还要瞒着我吗?”
说完,往炕头儿一坐,板着脸训斥起来,“老二啊,你说说你干这事儿,大过年的跑妹子家赊账去,人家不赊你就骂人,这还怨人家揍你?要我说,揍你就对了,谁让你大过年的跑人家找晦气去了。”
“你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咋还不立事呢?你瞅瞅你这些年折腾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里穷也的不像个样子,养活个闺女也是个不悌不孝、不懂人语的,人前百众的就说她亲姑姑跟野汉子钻高粱地……”
沈若兰喂完羊回来,正好听到她奶的话,就推门进了屋,打断她说:“我也不想说她,那是她自找的。”
说完,就在酒席上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沈德俭听到他俩妹子联合起来欺负他闺女,脸都青了,额头上的筋也蹦了起来,等沈若兰说完,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兰丫,骂得好,就她们这样的,骂她们就对了!”
“老二,你给我消停点儿,哪有你这么教导孩子的,难怪兰丫这么大了还不懂人语。”刘氏啪的一拍桌子,立立起了眼睛。
沈德俭在她的淫威下,不得不闭了嘴,但脸色依旧是铁青,不知是被那俩妹子给气的,还是被老娘训斥给憋屈的!
刘氏转过头,又瞪着沈若兰,那眼神冷若冰霜,像看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似的,“兰丫,这事儿就算真像你说的那样,你也不该对你姑说那样的话,你这是不孝!”
沈若兰呵呵一笑,道:“那奶你说,我该咋样?”
“你应当过来跟我说这个事儿,该咋地,得让我这个当长辈的来处理?”刘氏说得义正言辞。
“那奶你打算怎么处理呢?骂我那俩姑姑一顿还是打她们一顿?让我看,你无非是不疼不疼不痒的说她们两句,这事儿就算完了吧。”沈若兰一脸讥诮的问。
“该咋处理?那是长辈的事,用不着跟你说。”
刘氏蛮横的盯着沈若兰,继续道:“当着众人的面埋汰你亲姑姑,这就是你的不对,你要是还把我当奶奶,现在就上你小姑家去,好好的给她磕个头陪个不是,赶明儿我再劝劝你小姑,让她原谅你,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往后咱们还是一家人,也不至于就此分生了。”
登门谢罪?
磕头认错?
刘氏的话一出,沈德俭第一个不干了,大声道:“不行,我闺女没错,不能去跪他们!”
沈若兰摇头,冷笑着说,“奶,你是老糊涂了呢?还是得着小姑给你的好处了?这样亏心的话也说的出来!”
第151章 怒怼刘氏()
“你……你个死丫头瞎咧咧啥呢?”
刘氏气急败坏的喊道,眼底却是藏不住的心虚。
刚才小闺女回家去找她的做主的时候,可不是给她拿了一篮子鸡蛋咋地,要不她才不愿意去参合他们两家的破事儿呢。
只是,这事儿心里明白就好,真拿到台面儿上说,她这做长辈的脸没地方撂啊!
沈若兰冷声一笑,说:“都说母慈子方孝,孝兄友弟则恭,做长辈的原就该有个长辈的样子,才能让晚辈尊敬信服,就她们那样的,我半拉眼珠子都瞧不起,又凭什么让我拿她们当长辈去恭敬?她们配吗?”
“老二,你听听,你听听你闺女是咋跟你娘说话的,你聋了吗?”
刘氏见沈若兰敢公然违背她,还恣意贬低她那俩闺女,气不打一处来。
她那俩闺女虽然都不孝顺,但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人都有护短的毛病,谁都不愿意别人说自己的儿女,听到这丫头肆无忌惮的贬低她那俩女儿,刘氏既生气,又觉得自己做长辈的尊严被挑衅了,当即指着沈若兰向沈德俭发难,想让儿子教训教训这死丫头替她出气。
结果,儿子却一点儿维护她的意思都没有,拧着眉头叫了声,“娘……”
这边沈德俭刚要开口,就被沈若兰给抢了。
“你不用为难我爹,我家一向很民主,谁对就听谁的,没有长辈错了还一味的愚孝之说,而你,身为长辈,不能公平的对待子女,明明是你那俩闺女先造谣生事羞辱我,我被逼无奈才反击的,可你却避重就轻,对她们的过错不闻不问,反倒上来就要责难我,既然你不能公平对待后辈,那你就不配做这个仲裁者,更不配来做这个主。”
“哎我的娘啊,反了,真是反了……死丫头,你竟敢这样顶撞我,你是奶奶还是我是奶奶?”
刘氏被气得嘴唇子都哆嗦了,遥哪寻摸着要找笤帚疙瘩,想使劲儿的揍这沈若兰一顿,让她知道知道,她这个当奶奶的尊严是不可侵犯的。
笤帚疙瘩被找到了,刘氏用笤帚指着沈若兰,怒不可遏的说:“不孝的东西,你赶紧给我跪下磕头认错,今儿你要是再敢忤逆我,我就打死你这个不孝的畜生,就当我们老沈家从来没生过你这个犊子玩意儿……”
“我不答应!”
沈德俭怒喝一声,青着脸站了起来,挡在了沈若兰和刘氏的中间。
他先是看了沈若兰一眼,温和的说,“兰丫别怕,你爹还没死呢,不会让别人欺负到你头上的。”
沈若兰扬了扬嘴角,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暖暖的,她这个爹,看来当真是改过自新了。
“好哇,真是好样的啊,现在翅膀硬了,敢跟你娘对着干了……”
刘氏一见到儿子的反应,气得头发丝儿都着了火,一边骂着,一边抡起笤帚疙瘩往沈德俭的身上抽来。
沈德俭虽痛,但是却没躲,只生生的忍着,他要是躲了,这顿笤帚疙瘩就得打到他兰丫的身上去了。
他对不起兰丫这么多年了,决不能再让孩子受委屈了。
“娘,你这是干啥呀?有话好好说!”
沈德宝慌忙抱住刘氏,一边劝和一边瞪沈德俭:“老二,你也是的,咋能跟娘这么说话呢,还不快给娘认错!”
“大爷,我爹没错,错也是老太太错了。”
沈若兰从沈德俭背后走出来,连奶奶都不叫了,直接用‘老太太’称呼刘氏,视线还直直的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冰冷、嫌弃,疏远和鄙夷。
这眼神儿,让刘氏震惊!
她楞在原地,忽然觉得眼前这丫头的眼神压根儿就不是一个半大丫头该有的,倒像是一个历经了沧桑,看透了人情,尝遍冷暖的成人的眼神。
尤其在听到兰丫后面说的那些话后,刘氏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沈若兰是这么说的,“她忘了,我们早就分家了,原就该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互不干涉的。现在想起来跑我家摆长辈的谱了,当初我小时候挨饿受冻的时候,咋不见她这做奶奶的给我点儿吃的、穿的,管管我这个孙女呢?还有,我爹回来这么久,病得七死八活的,她可过来看过一回?帮着照顾过一点儿?呵,最后还是外人帮忙才把我爹救活的,人家救了我爹,她不说感激感激人家,还帮着往人家身上栽赃的人说话,有她这样做的长辈么?这样的长辈,凭什么让我们尊敬?我们没错,又凭什么让我们认错?”
“德宝,你听没听着她说啥呢?都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可这个畜生连我这个奶奶都埋怨上连,你快松开我,今儿我非打死这个不悌不孝小贱蹄子不可!”
刘氏色厉内苒的喊道,她自知理亏,也知道兰丫怨她的那些话无可辩驳,但眼下也只能用暴怒来掩饰自己的心虚了。
“娘,兰丫还小,有啥不对的说说就行了,何必非得动手呢?”
沈德宝抱住他老娘,说啥都不撒手,就怕他老娘把兰丫也给打了。
“说她能听吗?你看看她那死样子,分明是不服气,老大你松开,别拉着我,今儿我非得好好揍她一顿不可!”
娘俩正撕巴着呢,沈福存忽然闯进来,大声道:“爹,奶奶,你们都别闹了,快点儿,小丁公子过来送年礼来了,我娘叫我过来喊你回去呢。”
沈德宝一听,脸一下子青了,松开了手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儿时才想起来,吩咐儿子说:“福存,你留在这儿,拉着点儿你奶奶,别让你奶奶把兰丫打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刘氏一看能给她仗腰眼子德大儿子走了,二儿子和孙女又都不吃她这一套,一时间气焰矮了一半儿,也不像刚才那么嚣张了。干脆把笤帚一扔,坐在地上哭起来。
“哎呦我的天啊,谁来给我做做主啊,儿子大了就忘了娘了,由着闺女欺负我这个老婆子哦……”
沈德俭气得脸色发青,但地上哭唱的到底使他娘,也发作不得,只要咬着牙硬忍着。
沈若兰冷笑一声,转身进厨房去做晚饭了,老太太喜欢作,就让她作去好了,要是不嫌累她尽管作,反正她是不会为此感到生气或丢脸的。
沈福存惦记着家里,又不能离开这儿,一时间急的团团转,眼见着他奶哭着哭着就要躺下,大有往死里作一顿的势头,他灵机一动,‘嗷’的一声说:“艾玛,耗子!”
刘氏正打算躺地上打滚儿呢,一听‘耗子’两字儿,‘蹭’的一下跳起来了,扯着她大孙子的袖子,也顾不上哭了,疾声问:“哪呢?哪呢?”
沈福存用手比划了一下,说:“钻墙角那个土篮子里了,这么长一只呢,吓死人了。”
刘氏最怕耗子了,一听有只一尺来长的大耗子就在墙角那眯着呢,她的身上就忍不住往外冒鸡皮疙瘩。
沈福存看出了她的纠结,上就势扶住了她,边往外走边说:“咱快回去吧,要是那耗子冷不丁窜出来咬住您,或者钻您裤腿子里去就不好了,大过年的,吓着了咋整……”
“我不回,我今儿就是要看看这俩丧良心的到底能不能给我认这个错……。”
刘氏一边说着儿,一边儿还舞舞扎扎的想挣回来接着做,但是想到那条大耗子,她那挣扎的幅度就情不自禁的变小了。
沈福存也看出她的犹豫,毫不迟疑的把她给拽走了。
谢天谢地,终于清静了。
沈若兰舒了口气,回头看了看沈德俭,破天荒的关心了他一把:“怎么样?打哪了?疼不疼?用不用我帮你上点药?”
沈德俭一看闺女主动上赶子关心他,疼也不疼的,扯开嘴角笑呵呵的说:“没事儿,你奶奶年纪大了,没多大力气,打不疼。”
沈若兰看了看他那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的脸,轻哼一声,“老太太打起你来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手软啊,瞧瞧这打的,哪里是打儿子,打冤家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吧!”
本来脸上就伤痕累累的,加上她劈头盖脑那几下子,就更没个看了。
奚落完,沈若兰转身进屋,不一会儿拿出一团儿沾了橘红色液体的棉花来:“来,我帮你擦擦吧。”
沈德俭见女儿关心他,自然是巴不得的,笑呵呵的坐下来,等着女儿伺候。
只是,那团棉花触到伤口的霎那,钻心的疼差点儿把他刺激得跳起来,“兰丫,这是啥呀,昨天你也没用这个给爹擦呀?”
“这是消毒用的,你今天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样很容易感染了,你要是不想伤口感染的话,就忍着点儿,擦完很快就会愈合的。”
沈若兰虽然关心他,但语气还是不怎么好,多年的心结也不是那么容易一下子就彻底解开的。
沈德俭看女儿像是不高兴了,就不敢在多说了,咬着牙坐了下来,“擦吧。”
只要能让女儿开心,疼死他也忍着……
脸上的疼算什么,心里的疼才叫疼呢。
他老娘和他妹子都这么不待见他闺女,还处处刁难她,凌辱她,心疼死他了。
本来还想等过了年到镇上去找点活儿,挣俩钱儿养活闺女,可一看这架势,他都不敢离家了。
他在家的时候她们都敢这么欺负兰丫,他要是不在,兰丫得受她们多少气呀?
想到这儿,他的心隐隐的疼起来,这些年,因为自己太痛苦了,就把兰丫给忽略了,有时候,甚至还是他故意忽略的。
因为她娘不声不响的走了,他总觉得自己是被抛弃了,便在痛到极致的时候迁怒于她,从不给她好脸子,家里有点钱就拿去喝酒,不管她能不能吃饱,也不管她的死活,算是对她娘的惩罚吧。
但是,在监狱的时候,他有认真的反省过自己的一生,才发现自己错了,还错的很离谱。
兰丫是他的孩子,是他生命的延续,孩子是无辜的,他怎么能这么无情无义的对她?任由她自生自灭呢?
倘若她真的因为自己的无情无义死掉了,将来到了地下,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她呢?他一定会后悔死的!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他就下定决心了,只要能活着出去,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她,补偿她,把这些年欠她的父爱,加倍的补偿给她。
可是,当他准备好了要做个好父亲的时候,却发现他老娘和他妹子们,合起伙的欺负她闺女,根本不把他闺女当成亲人看。
这个发现让他很窝火,同时又很自责,要是这些年他好好过日子,把家过得红红火火的,她们这些势利眼何至于瞧不起他,又何至于拿她的闺女不当回事儿呢!
第152章 来接她了【二更求收】()
刘氏回去后就消停了,没再整什么幺蛾子,大概也是看出老二和兰丫都不吃她这一套,她再作下去也没意思,整不好倒把老脸丢了,索性就偃旗息鼓,不再作了。
反正她那一篮子鸡蛋已经收了,该做的事儿也做了,也算是对得起这一篮子鸡蛋了。
沈秀英搭了一篮子鸡蛋,也没看见她老娘把沈若兰怎么地了,心里十分不满,可不管咋不满都没用,她深知老娘的为人,到了她手里的东西,想再拿回来是万万不能的,她也只好干吃这个哑巴亏了。
其实,她倒是很想像她大姐似的,直接拎着棒子打上门去,狠狠的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一顿!可在不知道张二勇跟那死丫头到底是什么关系之前,这个念头也只是想想,却不敢真的付诸于行动,万一他俩的关系真像她猜的那样,她把这死丫头欺负狠了,张二勇那个野小子替她出头儿咋整?
一想到他那天看自己的眼神,冷飕飕,刀子似的,她的心里边儿就直突突,好吓人啊,还是等等再说吧……
没人来找麻烦,沈若兰的日子好过多了,每天做做饭,收拾收视屋子,偶尔出去扣扣麻雀,捡捡柴火什么的,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家里没有肉食,每天不是土豆,就是白菜,要么就是大萝卜,把她吃得苦不堪言,都快变成兔子了。
然而,沈德俭却很满足。
过了十年三餐不继,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能像现在这样顿顿都吃饱饭,过有规律的生活,对他来说已经很幸福了。
特别是兰丫的厨艺还很好,一样的土豆白菜,别人做出来就水了吧唧的,可她做出来的却有滋有味儿,色香味儿俱全,吃到嘴里比肉都香呢。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很幸福,有个贴身的小棉袄在身边儿照顾他,给他做好吃的,偶尔还不轻不重的怼他两句调节调节单调的生活,他的日子也越来越有滋味儿了。
很快,到了初六,到也就是沈若兰跟张二勇约好的去县城的日子。
沈若兰原打算先雇屯子里老于头的驴车上镇上,再从镇上的车行雇车去县城的。
然而,等她早上收拾好出门时,赫然发现家门口儿居然停了一辆带厢的马车。
车是张二勇从镇上的车行里雇来的,上面还有镇上某车行的标记。
因为怕她还在睡觉,他不想扰了她的清梦,就一直站在外面等着她;怕车里的热气跑了,他没敢进车里去坐,因为进了车子他就得撩起车帘看外面了,车帘儿一撩,车里那点儿热乎气儿不得都跑光了吗?
他得盯着她,万一她不知道这车是来接她的,隔二上走了就遭了……
早晨起了雾,天地间一片朦胧,沈若兰一出门,就看见张二勇高大挺拔的身躯,站在马车前,耐心的等着她呢。
看见他来接她了,而且还带了一辆带厢的马车,沈若兰高兴的跑过去。
“二勇哥,你居然雇了车子来接我了!”沈若兰愉快的说道。
张二勇看到沈若兰的霎那,眼睛一下子亮了,迈着修长的双腿向她迎了几步。
然而,沈若兰却绕开他,跑到车前停了下来,高兴的围着车子转。
想到一会儿不用坐慢悠悠的敞篷驴车,不用挨那么长时间的冻,沈若兰心里高兴极了,说话的时候也是眉眼弯弯的。
张二勇见她高兴,自己的嘴巴也情不自禁的咧开了,却不肯承认车子是特意为她雇的,怕她有心理负担。
“我有点儿东西要拉,就在镇上雇了车子,正好把你也稍上了。”
沈若兰不疑有他,点头道:“那我也得谢谢你,有了这车我就不用坐于大爷家的驴车了,你都不知道啊,那驴车又冷又慢的,上次坐一回,差点没把我冻死了……”
嘴上碎碎念念着,顺手拉开了车帘儿。
张二勇看她想上车,怕她掉下去,急忙扶住她的胳膊,把她扶到了车上。
出来送行的沈德俭看到这幅情景,脸上的笑纹藏都藏不住了,真好,二勇对兰丫这么贴心,他这个当爹的也就放心了!
车里暖烘烘的,有带着棉垫子的座椅和简陋的炭盆儿,炭盆儿里烧着炭火。
沈若兰也雇过马车,晓得马车里的炭火是得额外花钱的,想不到这傻小子倒是挺大方的,不仅雇了车,还点这么多炭火,一趟下来,少说也得一百文钱的花销吧,这家伙还挺会生活的呢。
张二勇跟沈德俭说了几句话,也坐进来了。
他就坐在沈若兰的对面儿,一进来就感到了他身上的寒气,他搓了搓手,捂住了耳朵。
“你来很久了吗?怎么不进车里或者进我家等呢?”沈若兰拔了一下炭火,把火旺的碳往他那边拨了拨。
张二勇呵呵一笑:“我也是刚下车,你就出来了。”
沈若兰垂眸一笑,这傻小子,看着木讷的要命,啥时候还学会撒谎了?
身上冷的跟块冰似的,冷气都渗过来了,不定在外面冻多久了呢!
懒得去揭穿他,沈若兰说,“那就抓紧时间赶路吧,我要买的东西很多,怕是到了天黑也买不完呢。”
“嗯。”张二勇点点头,抬手敲敲车厢,说“走吧!”
于是,车夫甩起鞭子,马车上路了。
“二勇哥,你这趟进城干什么去啊?”路上,沈若兰好奇的问了一句。
张二勇如实说:“我前几天进山打了点儿野味儿,想进城出脱了。”
“你进山了?”一听张二勇又去打猎了,沈若兰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早知道他进山了,她说啥也得跟着去见识见识啊,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刚来时那个风吹就倒的林黛玉了,虽然体能还不是很强,但有牙签弩护身,保住自己还是绰绰有余的。
要是能在保住自己的前提下,打几只野味儿回来打打牙祭,那就再好不过来,这段时间整天不是萝卜就是白菜的,把她吃的嘴巴都快淡出鸟来了。
张二勇点头:“嗯,进了。”
“哦,打到啥了?”她瞪着眼睛,目光灼灼。
张二勇到:“打到一只鹿,一头野猪,还有四五只野鸡,两只野兔!”
“哇!收获这么多,你太了不起了!”沈若兰双手捧心,眼睛更亮了,切切的说,“那你下回还什么时候去,也带上我吧。”
怕他不同意,急忙又说:“我现在的身子骨比以前强多了,不会拖累你的,而且我还在外面弄到一把小弩,百发百中,足可以保护自己,说不定还能保护你呢。”
张二勇本来还挺享受她崇拜的目光的,可是当他听说她要跟他进山的时候,就想都没想的拒绝了,“不行,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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