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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河帝王系列·康雍乾-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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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你既心中有数,倒免了我再费唇舌了。”说罢莞尔一笑。
隆科多含蓄地点点头:“可谓英雄所见略同。不过九爷也该打进去,九爷稳沉有智,十四爷精明豁达,待人也都不错。我们都算到了,通盘去想,就不至于棋错一步满盘皆输了。”
“就这样。”佟国维立起身来,“我这就去礼部,叫他们拟接驾方案。你好自为之,这样做去,将来熬个中堂不是难事,也给你的寡母争一口气!”
十一月初三,康熙车驾返回北京。
康熙坐在三十六人抬的乘舆里,隔着玻璃窗格子,半闭着眼,望着外头整肃的仪仗,神情多少有点痴呆。去的时候,车驾后一百多个皇子皇孙,乘兴而去;如今回来,后头却囚着皇太子和十三阿哥!废黜太子会引起什么后果,他不知已经想了多少遍,仍觉难以预测。连着多少天的颠簸,加上冒了风寒,康熙眩晕得只是想合眼休息——他委实觉得太疲累了。
“皇上”侍立身旁的邢年眼见圣驾快到午门口,黑鸦鸦一大片臣子跪下请安,见康熙似睡不睡地毫不理会,忙凑前一步才说道:“皇上,佟国维带着百官请安呢!皇上要是不见,奴才是否出去传个话?”
“唔!”康熙瞿然开目,突然意识到,这会子如不露面,立即就会引起百官更大的猜疑。他忙挺身起来,将大髦向后一退,探身出了乘舆。寒风袭来,康熙打了个寒噤,他打起精神,摆手微笑道:“起来吧!朕安!这次巡幸承德凡事顺利!京师各衙门的要紧奏议朕都看了,差事办得都甚好,朕心甚慰!这么冷的天,难为大家在这里侍候了”
乘舆后的马齐和张廷玉听着康熙嗓音,有点发颤,对视一眼没吱声。佟国维却觉得和何柱儿密信里说“龙体甚弱”的话相去太远,因进前一步笑道:“皇上一路劳顿,看上去有点清减,气色精神似乎比离京时还好些,真乃社稷之福!”
“有钱难买老来瘦嘛。”康熙笑道,“朕是有点乏,歇息几日自然就好了。诸臣跪安吧,回去好生办事!”说罢便要启驾入宫,却见王掞跨前一步欲言又止,便笑着问道:“老王掞,朕不在京。赐你的玉泉山水可都照数给了?”
王掞没想到康熙会先开口问自己,一怔之下,忙回道:“照数给的。万岁在车驾风尘之中,还惦记着奴才,圣上如此隆恩,臣虽粉身碎骨不足以报万一!”康熙笑着点点头,未及说话,王掞却道:“万岁,何以不见太子爷?”
“太子?”康熙早知王掞决不会对这件事沉默,却不料这倔老头子这么早就发难,呆着脸笑道:“你问他做什么?”王掞盯着康熙,说道:“奴才忝为太子师傅,太子于百官有君臣之义,理应请安!”
这件事风风雨雨,多少天来牵动满朝文武的心。王掞直言相陈,众人的心一下子提起老高,一个个竖着耳朵,目不转睛地看着康熙。康熙睨了众人一眼,一时倒真的犯了难。太子被废尚无明诏,王掞请见当然理直气壮。若让胤礽露面,又恐招惹无尽的麻烦——明知王掞是出难题给自己,却拿他没办法!半日,康熙才慢慢说道:“你且跪安。太子的事不日就有旨意。皓翁,你是学富五车的人,说话做事要慎独,要讲大局。朕在这里,胤礽不宜接受百官朝贺!”
“奴才不曾说请太子受朝贺。”王掞寸步不让,也不理会康熙凶狠的眼神,只顾说道,“日前京师谣言纷起,说太子在承德出事。出了什么事奴才不晓得,只求见一面,以释群疑!”
王掞这样穷追苦问,挤兑得康熙毫无退路,不由一阵光火,遂冷冰冰说道:“明说了也不妨。胤礽不仁不孝,已经拘禁。此刻不能见!”
“万岁!”王掞扑身跪下,泣声恳求道,“原来竟是真的!奴才冒死陈言:太子在位已三十六年,敦厚仁孝,天下共知!一旦为小人所诬,仓猝废弃,必招人怨而致天变!”说罢连连叩头。
他说话语气极重,刚回京的康熙本就不高兴,一时气得发怔,盯着王掞竟说不出话来。佟国维以下百官,个个吓得脸色苍白。
“看来你是一刻也不想叫朕安宁了!”康熙涨红着脸,格格笑道,“你知道他犯了什么事,就敢张口胡言?‘人怨’,能怨朕什么?上天又有何变?”
“昔日高祖平天下,诸功臣坐沙滩窃窃私语,张良奏高祖谓之‘众人谋反’,”王掞从容说道,“今北京流言四起,一日数惊,百官纷纷聚议,为太子鸣不平,即是‘人怨’!”
“嗬!——天变呢?”
“万岁启驾北巡,天清气和,今口回銮,却霾云四起,悲风如泣,黄沙蔽天,日月晦光,此即是天变!”
康熙仰头看天,果真阴得越发沉重了。灰褐色的云块低低地压下来,在大风中飘荡不定,和黄沙尘障几乎搅为一体。康熙心中不禁一动,旋即定住了神,冷冷说道:“这算什么天变!当日吴三桂造反,地震几乎毁了太和殿!王掞,你回去好生再读几本书吧!”说罢大喝一声:“启驾!”径自入内。
上书房大臣都跟了进去。由于没下旨意,百官不敢散去。官员们在风地里一直等了两个时辰,偏又下起了雪,真个苦不堪言。一群群人跺着脚取暖,有的装作慢不经心地踱至王掞跟前,却不言声;有的抚慰“天威难测,皓翁留意”;还有的说“皇上圣明,未必加罪。我辈臣子皆当自爱”。更有的装迷糊,说:“老师,这是怎么了,皇上真要废太子?”王掞心里雪亮,从袖中抽出那几张薛涛笺,大声说道:“你们不用担心,这几张纸干系多少人身家性命,我这就毁掉它!”说罢掀髯大笑,把具保名单嚼得稀烂,一伸脖子咽了。众人才松一口气。
直到未末时牌,正门大开,一群太监簇拥着李德全出来。众官眼巴巴儿望着,只见李德全脸上似喜似悲,走至正中南面立定,口宜:“有旨!”官员们齐呼一声万岁,听他宣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胤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训,肆恶虐众,暴戾淫乱,詟辱廷臣,专擅威权,鸠聚党羽,窥伺朕躬起居动作。似此不孝不仁,太祖太宗世祖所缔造、朕所治平之天下,断不可付予此人!
着废去胤礽太子之位,以副天下臣民之望。钦此!
众人听了,先是一阵死寂,接着一片声叩头称是,默然起身。只有王掞俯伏不动,浑身抖着,先是一阵呜咽,接着竟号啕大哭起来。他这一哭,大家更是心乱如麻,手足无措。有哭丧着脸来劝的,有心里暗骂的,也有的假惺惺呆着脸,心里叫劲儿称愿的。王掞边哭边道:“奴才老了,对不起太子爷,对不起啊要是奴才也跟着去了承德,宗庙社稷何至于就遭此大变”那边跪的赵申乔、朱天保、陈嘉猷一干人听着越发难过。朱天保哭得噎住了气,竟一头栽倒,昏厥在冰冷的午门前。
“王大人,”李德全怔着看了半日,合起诏书,上前含泪轻轻劝道,“您甭哭了,叫人心里怪凄惶的!万岁爷有话,叫您回府歇着。还说‘让王掞别听旁人闲话,言者无罪嘛’!”说罢便叫,“王大人的轿子呢?搀老爷子上去,你们好生侍候着!”
第180章 恨不肖洒泪废太子 惧宫变面谕留武丹()
李德全转回养心殿复旨时,马齐和佟国维几个长跪在丹墀之上,殿内殿外鸦雀没声,却见何柱儿闪身出来,小声道:“主子正养神呢,等会再进去吧。”
“李德全么?”里头康熙早已听见,大声道,“进来。”李德全忙进去,见胤眩⒇缝怼⒇范G都在御榻旁,将方才午门传旨的情形禀报了。康熙怔了半日,长叹一声道:“也须得有王掞这样的!纵观史籍,太子一旦被废,墙倒众人推,常常不得好死。朕何偿愿意废他?也是不得已啊!”说罢两行老泪夺眶而出。
张廷玉已经写好制诰,听康熙这样说,目光一跳,将稿子双手呈上。康熙颤着手接过来,拭泪看时,上面写道:
总理河山臣爱新觉罗玄烨谨奏昊天上帝、太庙、社稷:臣祗承丕绪,四十七年矣。于国计民生,夙夜兢业,无事不可诉诸天地。稽古史册,兴亡虽非一辙,而得众心者未有不兴,失众心者未有不亡。臣以是为鉴,深惧祖宗垂贻之大业自臣而堕,故身虽不德,而亲握朝纲,一切政务,不徇偏私,不谋群小;事无久稽,悉由独断。亦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位一日,勤求治理,断不敢少懈。不知臣有何辜,生子如胤礽者,不孝不义,暴虐慆淫。若非鬼物凭附,狂易成疾,有血气者岂忍为之?胤礽口不道忠信之言,身不履德义之行,咎戾多端,难以承祀。用是昭告昊天上帝,特行废黜,勿致贻忧邦国,痡毒苍生!
看罢低头沉吟,索了纸笔要写,手却抖得厉害,仍交给张廷玉,说道:“写得也罢了。朕还有几句心里话,你来拟文。”张廷玉答应一声“是”,接过稿文退至殿角,援笔在手。康熙沉痛地说道:“朕八岁丧父,十一岁丧母,一片诚心只可告之上天。唉朕的这二十多个儿子,说来是不少,竟都远远比不上朕!若是大清国祚还长,请上天延朕寿命,朕必定更加勤勉,善始善终;如我国家无福,上天要降祸,那就早早死了算了,也算成全朕一生令名你写吧。”说至此,心中一阵酸热,垂了头哽咽不能成语。
胤禛陡地想起那年八月十五拜月,康熙愿意减寿,以成千古完人的祈祷。才两年过去,大变骤至,又请延寿,使天下有济。景虽各异,情则如一。胤禛虽是冷心人,不禁潸然泪下。胤眩拓缝矶际且磺恍氖拢咀帕炒雇凡挥铮磐⒂裥闹幸蝗龋嵝吹溃
臣自幼而孤,未得亲承父母之训,惟此心此念,对越上帝,不敢少懈。臣虽有众子,远不及臣。如大清历数绵长,延臣寿命,臣当益加勤勉,谨保终始;如我国家无福,即殃及臣躬,以全臣令名。
臣不胜痛切,谨告!
至此,祭天文告已成。康熙展阅了,默然良久才道:“朕一直奇怪。胤礽这孩子平日温文尔雅,怎么会变得这样?据朕想,莫不是中了邪崇!废是废了,朕心里一直放不下。把他暂关咸安宫,好生看顾。陈嘉猷和朱天保还留他身边侍候。太子妃自然也要废了,但也不要难为她——朕头疼得很,你们下去吧!”
胤眩拓缝矶允右谎郾愦橇顺隼础X范G不安地动了一下,轻声道:“阿玛,您这样子,儿子心里怪难过的,回去也难安生。可否允儿子在这侍候着。您老安睡了儿子再走?”康熙看看胤禛,点头道:“难为你这片孝心,就这样吧——廷玉,你也乏了,回去吧”
“臣请旨,”张廷玉小心翼翼地说道,“这祭天诰制”
“后天,”康熙昏昏沉沉地说道,“你代朕去天坛”说罢一摆手,大殿又恢复了寂静。
废黜太子祭天文告颁布半个月,两广总督武丹奉旨回京。因此时京师情形极为复杂,武丹没有拜会一个人,在自己私宅里歇息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起轿直趋西华门递牌子请见。
刚递过牌子,便见里头出来一位将军,官袍翎顶,腰佩宝剑,也有六十多岁,却大步带风,踩得积雪咯吱咯吱作响。那人一出来,见武丹站着,先是一怔,忙跨前一步,双手一拱道:“这不是武老将军!久违了!”
“你是狼瞫!”武丹一定睛便认了出来,拍着那人肩头哈哈笑道,“狼瞫弟嘛!你拍我的马屁做什么?什么‘武老将军’?我这武丹名字,还是先头娘娘赐的。我们几十年老兄弟了,你高兴,仍叫我犟驴子吧!”狼瞫是个精细干练的人,不似武丹豪爽,遂笑道:“在承德听万岁说你要来。我算着你三天前就该到了,上次你进京,我就想着也进京来看你,后来听说你又回去了。怎就走了这么多日子?莫不成走了水路?”
说走水路,自然要过南京。武丹过南京,必见魏东亭,狼瞫问的其实就是这个意思。武丹笑道:“我是走的水路,如今时局如此,我不能不请教一下这些老兄弟。唉,虎臣这人什么都好,只是心细如发这一条害了他,身子是越发不济了我瞧他瘦得怪可怜的,心里真难受——不谈这事了。邸报说,你不是护驾来京的么?二十多天了,还没旨意叫你回去么?”狼瞫左右顾盼,见没人,方道:“我得回承德守避暑山庄,恐怕你老兄未必能回广东了。”武丹原抱定了快去快回的宗旨,听他这样说,心里一沉,想问,又知狼瞫一向谨滇,只好打个干哈哈,说道:“那那是再好不过——你如今在哪住,回头我去看你。”
狼瞫笑道:“我带着一万多兵,不在城里住,回头我来看你。你见着万岁就知道了。”正说着,见邢年出来,便笑道:“主子传你了,快些进去吧!”
邢年过来见了礼。带着这位鹤发童颜的老侍卫一直进了养心殿的垂花门,方赔笑道:“武制台,万岁有旨,您不必报名。奴才就不进去禀知了。您请”武丹点点头便一步跨了进去。
乍见康熙,武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年不见,康熙仿佛老了十岁。在东暖阁里,康熙兀自穿着酱色江绸面中毛羊皮袍,略带浮肿的脸上满是刀刻似的皱纹,佝偻着身子歪在大迎枕上,望着殿顶的藻井出神。看着康熙老态龙钟、疲惫不堪的面容,武丹鼻子一酸,伏地哽咽道:“老奴才武丹谨叩万岁金安刚刚儿半年多光景,主子身子骨儿怎么就瘦得”
“是武丹呀”康熙转过脸,惨淡一笑,“快起来坐着——何柱儿,赐茶!”又问:“朕看你神采奕奕,令人羡煞呀!记得你比朕还大着六岁”武丹强忍了泪,赔笑道:“主子龙体一向康泰。眼下不过一时调养不周,瞧着清减些。静养几日自然就会好起来的。老奴才还要陪主子到木兰围场,看主子再射几只猛虎呢!”说着勉强笑一笑就拭泪,康熙笑道:“你这老货,是来安慰朕,还是勾朕伤心呢?”
武丹忙笑道:“奴才着实惦记主子,不知怎地就止不住流泪!奴才越老越变得婆婆妈妈的了。”
“这次召你来京,朕不放你回广东了。往后就能常常见面了。”康熙坐起来,正容说道。见武丹睁大了眼注目自己,又缓缓说道:“你来任直隶总督。北京的拱卫交给你。狼瞫在承德驻军,想见面,也很容易。人老念旧,最怕寂寞,你在这里,朕心里安贴”说罢垂头叹了一口气。武丹情知康熙是对政局不放心,所以调了自己来,这自然是绝大的信任,但想到魏东亭说的“京师如今好似龙潭虎穴”,不禁袭上一阵寒意。正寻思如何回话,康熙又道:“先前在承德,侍卫们都交了大阿哥。他是皇子,于身份不合;还有胤祉,又做王爷又是侍卫,于体例上也不妥。本来想叫魏东亭来,他身子骨儿又太差,想来想去,只好这样,你不可推辞。”
武丹心念一动,觉得康熙对胤眩埔膊环判摹CΦ溃骸爸皇桥乓怖闲嗔耍獠钍挂簟J涛赖檬毯蛘景啵馔分绷プ芏窖妹攀虑橐捕啵庞质歉鍪沽Σ皇剐牡模峙鹿瞬焕础S懈錾潦В呕褡锸滦。辉趺炊缘闷鹬髯蛹甘甑暮槎髂兀俊
“放心吧!”康熙笑道,“京畿防务你不过挂个名儿。朕听说直隶衙门的山向,于总督不利,已命钦天监去看,说衙门口正南正北,不利主官,朕叫他们赶着改造。收拾好了,你就放心住进去。朕心里并不糊涂,你武丹必是见了魏东亭。怕沾惹上阿哥们的事,朕方才已经训诫过阿哥们,不许任何人擅自到你那里去搅和。你是有旨免死两次的人,怎么生出这个怕事的念头?朕并不要你进来站规矩,只借重你的名声,替朕弹压好这个北京城。”武丹听康熙这番推心置腹的话,万般滋味齐涌心头,想说什么,嗓子哽着说不出来。半晌才道:“主子这么信任奴才,奴才就是死了,磨成粉也是报不了恩。奴才出身绿林,不过一个马贼,能有今日,还不都是万岁给的?主子既这样说,奴才在京,总不叫万岁为紫禁城防务操半点心!”“就是这个话。”康熙点头笑道,“你是出了名的魔王,就在这养心殿院里,你杀了多少人!就取你这份狠心,这里的太监们听见你名儿都怕,京畿多少武官都是你的老部属,只怕还镇得住。”说罢,又叮咛了许多保重的话,才命武丹跪安。
武丹满心凄楚退出殿外,见李德全手里捧着个热气腾腾的大药罐子从垂花门那边过来,胤禛走在前面,便迎上前,正要请安,胤禛一把扶住了,笑道:“我可不敢受你的礼!见过皇上了?”
“见过了,”武丹说道,“四爷是侍候皇上用药的吧?奴才代尝一口如何?”胤禛笑着点点头,看着武丹喝了一口,问道:“你现在去哪里?”武丹抹了一把嘴,满不在乎地说道:“去大阿哥那里。他领侍卫的差使交给我了!”胤禛收了笑容,说道:“他刚刚回去。皇上今个发落怡贝勒,他掌的刑。唉老十三这四十杖可怎么受啊!”武丹想了半日,不知该怎么回这个话,只好说道:“十三爷是金枝玉叶,要是奴才这粗皮糙肉,就一百杖也稀松。奴才那里倒有好棒疮药,回头给十三爷送一点。”
胤禛叹道:“他拘押在养蜂夹道,怕送不进去。这样吧,你叫人送到我府里,我代你转送就是了。”武丹实在怕沿着这种话题谈下去,趁着话缝儿,便告辞道:“四爷没别的事,奴才就去了。”胤禛却叫住了,“别忙嘛!我又没叫你结交我,你怕个什么?”一句话说得两人都笑了。胤禛问道:“听说三爷府的孟光祖在南京,你见着没有?”
武丹诧异地看了胤禛一眼:诚郡王胤祉的门人孟光祖,何止到过南京!由四川而云贵,还到过两广。武丹在南京,早听魏东亭说了。只是胤禛消息这样快,实在叫人纳闷。思量半晌,武丹方道:“四爷,这事我委实不知端底。我在南京燕子矶只逗留了不到两个时辰。根本没下船。只会了会魏东亭,恍惚听说三爷府有人在南京。是不是孟光祖,我没问。虎臣这人四爷知道,事不关己,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只听说那人到南京才三天,我一路不停,就来了北京。”
“你回去吧!”胤禛淡淡一笑,“我们改日再谈,别忘了药。”说罢弹了弹袍角,一点头便进殿去了。
武丹如释重负,出了西华门,已是午牌时分,倒犹豫起来:这时候拜会直郡王胤眩仙衔绮停囟糇约撼苑梗允遣怀阅兀砍僖闪撕靡徽螅龆ɑ故窍热ブ绷プ芏窖妹沤佑。仓煤昧耍俅尤萑ズ拓费|办交接。刚要上轿,远远见诚郡王胤祉出来。武丹绝不想再见这位阿哥,便慌忙上轿,吩咐道:“起轿,去总督衙门!”
诚郡王不同于平日温文尔雅的风度,脸绷得铁青,手中紧握着一柄湘妃竹折扇,踩着积雪一路带风出来,站在西华门口,一脚跐着台阶,大声喝道:“我的轿呢?”
“千岁爷,奴才们在这儿候着呢!”管家就守在门北的大石狮子旁,他从没见过他主子这般气势,忙不迭连声答应着跑过来,赔笑道:“爷进去这半日,定必饿了,快给爷看轿!”胤祉冷笑一声,说道:“别看这半日,长了多少见识!万岁爷差点没把我的心扒了!”他顿了一下,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便放缓了口气又道:“叫人回去传话给陈梦雷、魏廷珍、蔡升元、法海四位先生,原打算请他们吃饭,现在有事回不去。叫皇孙们都去陪着,代我谢个罪儿!”管家听一句答应一声,又道:“请爷示下,如今打轿去哪儿?”胤祉一哈腰进了轿,大声道:“直郡王府!”
直郡王府坐落槐树斜街。原是前明福王京邸,最是轩昂壮丽,明珠未坏事前就住这里。康熙二十九年明珠被抄家,举族搬了出去,渐渐冷落。大阿哥被封贝勒之后,便占了这块宝地。胤祉到府前,气嘟嘟地下轿,也不叫人通报,竟自直趋后堂。胤眩透=苑梗父龃⒃谂员呤毯颍环镭缝硪煌纷步矗诺弥谂艘桓龈霰苌敛患啊
“老三,是你来了?”胤眩成仙凉凰坎豢欤芸煊直涞煤脱赵蒙凶×似捩牵笆侨謇戳寺铮忝嵌闶裁矗坷先铩硪桓北桌矗
胤祉潇洒地将辫子向脑后一甩,一撩袍子坐了,说道:“我饱得很,不用饭了。叫嫂子这边吃饭,我有话和大哥说,那边书房里谈,如何?”胤眩鄯缫簧ǎ=录咽厦ζ鹕硇Φ溃骸拔以缇捅チ恕D忝歉缌┍叱员哌氚桑 彼蛋樟熳偶胰硕纪肆顺鋈ァX费|放下筷子问道:“老三,你这么风风火火的,不像平日气色,出了什么事?”
“我来向大哥领罪!”胤祉别转脸哂道,“出了什么事,大哥不比我更清楚?”
胤眩徽蛄控缝硪剖狈叫Φ溃骸澳阏饷春皇呛安皇瞧暗模腥嗽趺此祷埃俊薄昂盟担 必缝砝淅湟恍Γ档溃敖穸噬吓吕锤鎏醵形颐靼谆鼗埃冶掣闾萁涎哺砭啵忻瞎庾嬲撸猿瞥羡∶湃耍嗡涤谏麓ü愣踔洌ツ谕⑿挛牛锒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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