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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囧穿,吸血鬼殿下请自重-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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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过来,给爷斟满酒杯!”
还有行酒令的醺然大笑。
那群吸血鬼工匠,忙着开山凿石,已忙了一整天,此刻正是晚宴时分。
琴声如丝,鼓声如雷,伴随粗犷与娇娆的谈笑声,形成混沌的一片。
夜离觞静听良久,还是分辨出,其中并无辛姒与夜重楼。
宫里正举行封后大典,所有的护卫都被调派防护京都与京都四周的重要城池,以免封后大典出差错,所以,这样的林间山野,就成了疏漏之处。正是下手挖掘宝物的好时机。
辛姒素来如此心思高妙。
静看许久,他忽然发觉不对劲儿,暗处似有人在盯着自己。
他只当没有察觉,以牵引之力,命身后的泓一带所有随从迅速撤离。
泓一得令,轻一摆手,大片黑影,鬼魅般,瞬间四散,却没散多远,倏然停住了动作。
“殿下……”泓一提醒。
夜离觞转头,就见漆黑的林间,有血红的光点,那是吸血鬼的眼睛,阴森的叹息声徐徐发出,竟是有几百人。
他们被自后方包围,没了退路。
夜离觞所在的大树顶端,两个人飞坠而下,飘飞与树冠齐平的位置。
一个红袍如血,衣袂飘飞,灵蛇发髻高绾,那凤冠还是皇后的模样。
另一个俊美非常,容颜如月,黑袍如夜,从那五官上不难寻到与父亲相仿的痕迹。
“离觞,久等多时了吧?!”
夜重楼口气不羁,似寻常,仿佛他是前来赶赴与兄弟的邀约。
夜离觞暗隐一身杀气,从容笑道,“刚来。叫皇兄费心了,竟派这么多人迎接离觞?!”
“从你没出生,我和母后就想除掉你,为这久等的一天,我怎能不多费点儿心思?!”
夜重楼说的近乎热切,视线不着痕迹,环顾大树周围的一群黑袍吸血鬼。
“我到底比你多喝了几百年的血,离觞,你带这几个人,未免小瞧为兄了。”
夜离觞失笑,“皇兄未免高看自己的本事,您放心,这些已足够!”
辛姒已然不耐烦,“重楼,那些人交给你,离觞交给我。”
“是!”夜重楼微扬唇角,俯视夜离觞,突然多了几分兄长的疼惜与怜悯,“九弟,你生前吃苦,被父皇丢弃到西疆,为兄心里也为你疼,你放心,明年今日,为兄一定为你烧纸钱,绝对不会叫你在那边受一点苦。”
夜离觞不等他结束演戏,就猝然旋身,强大的光如烈阳如闪电,轰然挥砍,黑袍随从默契地迅速飞下树枝,那些隐于暗处的几百吸血鬼无一幸免,瞬间被灼烧成粉末。
辛姒脸色微变,顿时想起那个近似虚幻的传说,他为贺兰归娴,独闯狼族皇宫,一夜间毁掉狼王寝宫,火烧大半狼族宫卫……
此刻,她才明白,那压根儿不是传说,是事实!
她亦惧于那样的强大光芒,迅速扯着儿子飞冲天际,却一张网自上笼罩下来。
她恐惧地嘶叫挣扎,网格瞬间烧灼皮肤。
夜重楼则从靴筒里取出匕首,要把网割破,却诡异地割不动。
但是,这金龙匕首,是父皇御赐的,金银铜铁皆不在话下,为何此刻对这网无能为力?
夜离觞飞上树梢,见母子俩被困在网中,却没有发现挥出网子的人,不禁疑惑。
但是,这样的天蚕银丝网,是父皇随身的宝物。
他飞身而起,把剑便要刺向网中,辛姒怒掌一挥,刺冷的血红光刃精准刺向夜离觞心口……
夜离觞忙来不及躲避,忙提剑一横,强光撞击剑刃,逼退他飞坠到十丈开外的林间,“泓一……”
泓一没有去追,反而飞身而下,单膝跪下,“殿下,他们被一个人抓走了。”
“谁?”
“没看清!不过,他穿着龙袍……所以……”
夜离觞忙展翼飞起,“朝那边去了?”
泓一借轻功跟上他,“朝天而上,然后就看不到了。”
夜离觞愈加确定,这事儿古怪,今晚使臣宴,父皇不可能离宫。
“回宫!”他必须回宫看一眼。
“宝藏呢?”
夜离觞朝着篝火处看了一眼,那边的谈笑声,乐声都停了,所有的人都朝着这边观望。
“你带他们留下盯着,叫他们尽快把山石凿穿!”
第181章 皇上一身脂粉香()
第181章 皇上一身脂粉香
皇宫大殿,宫乐恢弘,百官推杯换盏,使臣们谈笑风生,就连素来勾心斗角的妃嫔公主们,亦是欢喜和睦。
因夜离觞不在,这场晚宴纵使精彩纷呈,归娴亦不禁百无聊赖,面对满桌的珍馐美馔,半点胃口也没有,浑身也似少了什么。
加之弟弟被安排坐到了夜虹身边,她便愈加心神不宁,总觉得无数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又不禁担心夜离觞会受伤……
如云的舞姬挥着薄纱水袖翩然飘过眼前,她看到了对面被夜钺调戏的太子侍妾罗胭。
视线与那颜料盘一样的脸对上,归娴就收到她馈赠的鄙夷冷笑。
然后,罗胭却似还觉得不过瘾,拿帕子抵在鼻尖上,侧首与身侧的四公主夜妙戈低低说着什么……
归娴疑惑,随着她的视线转头,就见她看了贺兰靖远与夜素明,又看慕仙影与无疆,夜妙戈挑眉看过来,眼神里亦是有几分嘲讽。
好么,父母离异之后另娶另嫁竟都是耻辱,她贺兰归娴是不是应该把自己埋进土里?!
一群食古不化的野人!
她不客气地送她们一个“low”,然后抬手,捏着戴了镂花护甲套的小手指,由上转下,鄙夷地直指地面。
凤椅上,慕凰注意到儿媳与罗胭、夜妙戈之间的微妙,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丫头,离觞不在身边,她还敢接罗胭的挑衅……”
然而,身边却没有人回应。
她是坐在龙椅上的,宽大如床榻的雕龙宝座,坐下两个人亦是显得异常宽大空阔,而现在,她身旁的帝王却不知所踪。
她疑惑看向富亦康,“陛下呢?”
富亦康忙恭敬弯着脊背上前,低声道,“回皇后娘娘,陛下刚才去如厕了。”
“怎不陪着?”
“陛下说不让陪。”
不让陪?这里可是有不少皇子公主,是在陛下如厕的片刻功夫里怀上的。
诸如夜虹,她母亲虽是血统金贵的酋长之女,却也是不择手段,趁着夜魇一次宴会酒醉,易容成了她的模样,撩得君心相思动荡,趁机得逞的。
然而,堂堂血族王陛下,岂容被如此唬弄?
最后,那女人难产而死,未留下丝毫痕迹。
许多人都揣测,那女子是被某位妃嫔,亦或辛姒皇后害死的。
而皇族里,也因此许多没有母亲的皇子公主,却也因着背后无权所依,不被众妃看好,因此也无人认养。
因此,陛下如厕这件事,若不小心,就会酿成另一出悲剧。
慕凰越想越难过,这就搭着珍珠的手起身,对富亦康道,“带路,本宫去瞧瞧陛下,陛下刚才有些醉了,万一摔倒……”
“皇后多虑了,朕怎么可能摔倒?!”
夜魇邪魅说着,就从后殿出来。
那一身艳红的龙袍礼服,奢华曳地,随着从容徐缓的迈步过来,宽阔的金色腰带与衣边领边异彩闪耀,头上龙冠的垂旈,竟是丝毫没来得及晃动,人就坐在了龙椅上。
慕凰只得松开珍珠的手,在他身边坐下,却嗅到他身上有一股湿冷的林木之气,还有一股……浓重的脂粉香。
这脂粉香异常熟悉,是——辛姒习惯用的牡丹、荷花,兰花,混合制成的香粉之气。曾经暗斗几年,那女人化成灰她都能分辨得出。
当然,聪明而识趣的女人,绝不会质问尊贵的帝王,前一刻见过什么女人。
慕凰伸手握住他的手,不动声色地将他从头看到脚,所幸,没什么招致失态的吻痕与唇印。
“陛下何时离开的,臣妾竟未曾察觉?”
一旁富亦康顿时有些不自在,忙退到了龙椅后面去。
“见你看歌舞,看得太入迷,朕不忍打扰。”夜魇伸手把慕凰拦在怀里,俯首在她额角疼宠轻吻。
慕凰未再多言,心凉了几分,身子却还靠在夜魇怀里,脸儿贴在他胸膛上,丝毫未曾挪动。
她以为,这次回来,不会有什么改变。看来,竟是她一厢情愿了。
见归娴在下面端着茶盅起身,承接两位诰命夫人的敬酒,慕凰想起白天见过的清筱与冷琉璃,心头不由咯噔一下,不禁多看了两眼那两位头戴诰命夫人凤冠的女人。
年轻的侧颜,窈窕的身段,吸血鬼女子,从身形到容貌,实在难以判断。
慕凰忙坐正了,不着痕迹从夜魇怀里退出,“瞧着归娴坐在那里不自在,不如叫富亦康传话,叫她早点回去歇着。”
“好。这个时辰,离觞也该快回来了。”夜魇说着,端起面前的酒盅,猛喝了两口……
夜离觞的确回来了,却在窗外,抬手制止护卫入内通传。
去抓辛姒与夜重楼归案,是职责所在,他可没忘,自己是被禁足的。未经父皇允许,是不能离开太后寝宫半步的。
这样堂而皇之地进去,正给那些想置他于死地的人借口。
他回来,不过是想看一眼,他最敬重的父皇,是陪新皇后坐在了龙椅上,还是前去旧皇后那边英雄救美。
护卫见他站在窗前不进去,也不离开,不禁疑惑,也往里面看了一眼。
“殿下,您可是有事找王妃娘娘?”
夜离觞回过神来,这才把视线转向归娴所在的席位,就见她接过一位诰命夫人递上的茶盅这就要往唇边送,却不等喝下去,丹陛上就蹿下一个身影,从她手上拿了茶盅,砰——一声沉重地搁在了桌面上。
“母后?!”夜离觞大惑不解,她又对归娴发什么火?
归娴在殿内,亦是百思不解,就连慕仙影与贺兰靖远也忙起身上前去询问境况。
见归娴脸色苍白地朝着慕凰跪下,两位敬酒的诰命夫人相视,也忙跪下。
夜离觞大手抓在了窗框上,耳廓微动,就听到慕凰呵斥,“你是孕妇,怎得一点分寸都没有?还不回去早点歇着?”
归娴闷闷低着头,应了声是,这就起身……
两位诰命夫人也忙起身,应了皇后的允许,转身就返回自己的席位。
夜离觞盯着那两个背影,一时间没有转开视线,不是因为那两个背影太美丽,而是——太熟悉,是清筱和冷琉璃。
为何她们还没离开?刚才敬茶是何意?
注意到归娴要走到了殿门口,夜离觞犹豫片刻,给护卫递了眼色,示意他对自己的行踪保密,转身就没入宫廊的暗影中……
归娴从殿内出来,大群嬷嬷,宫女,护卫都忙尾随在后。
却走了许久,她才发现,扶着自己前行的两个女子,是木槿和木莲。
自从她们跟在身边,她并不信任她们,看着她们,也总是压不住烦躁。
就如此刻,不只是对她们怀疑丛生,还感觉自己像是戴了一大串有自主意识的锁链,而这锁链,是到死也摆脱不掉的。
“我自己走走,你们离远点。”
“王妃娘娘……”
“滚!”心头一股无名火陡然蹿升,归娴突然就忍不住咆哮,“都没有听到吗?滚开!”
丫鬟嬷嬷们轰然跪了一地,齐声高呼,“王妃娘娘保重,王妃娘娘息怒……”
归娴也被自己的怒火震慑,愣了片刻,沿着宏阔的宫廊,便独自徐徐前行,不知是因为前一刻的恼火,还是前一刻被慕凰当众训斥,心头的恨,竟是压不住。
她不能这样恨,会影响胎儿,然而,越是想克制,那股子莫名地情绪,反而愈加充斥了血脉。
御花园里留存至今的千年大树,沿着石板路一棵一棵延伸下去,每一根枝丫上缠绕了星星点点的夜明珠,这样的夜色下,看上去,琼枝玉树般幻美。
归娴喜欢这里,平日借着请安入宫时,总要来走走瞧瞧,然而此刻,她却越是看,越是觉得眼花缭乱,脑子里忽而是群妃追杀,忽而是罗胭的嘲笑,忽而是母亲不可一世的样子……
“归娴,能否借一步说话?”
听到背后的声音,她停住脚步,就见身后的大片宫女嬷嬷们让开了路。
东方貉一身绣着狼首的金甲护身礼服,霸气四射,一身光芒耀目。
他手上拿着一个方盒,快步上前来……
“听御医说,月份大了,不宜再吃冰糖葫芦,所以,我准备了这个,趁着新鲜尝尝吧。”
归娴忙迎上前,见他手上的盒子里,竟是一大盒紫红的葡萄。
东方貉见她看着葡萄发怔,心头一阵酸痛,忙抓住她的手肘,半拖半拉地,把她带到路旁的石凳上坐下。
“我刚尝过,酸甜可口,正好祛火。”
第182章 王爷喊你快回宫()
第182章 王爷喊你快回宫
归娴接过盒子,从里面捏出一颗葡萄,盒子下面放了冰块,宝石红的酸甜的小东西一入口,沁凉酸甜,的确是——祛了不少闷火!
东方貉在她身旁坐下没有挪动,近乎痴怔地默默看着她吃。
视线不由自主,从她高高的发髻,只看到她妩媚的眉梢眼尾,看到她淡橙的唇……
月色下的美人他见过许多,女子绝美的妆容,他亦是见过无数,却从没见过这样新奇的。
她无妆便艳惊天下,这有妆,反而收了惊艳,多了几分内敛的清新与甜美。
都说女人的心机藏在脂粉里,却是有的女人借这妆容张扬跋扈,倒只有她,将这份心机用的巧妙。
“归娴,近来过的如何?”
“嗯,很好。离觞一直都很疼我。”
东方貉若有所思地自嘲一笑,不示弱地道,“我怎听说,他与他的两个侍妾见了一面呐?是不是貌合神离了呀?从那座寺庙之后,就没再见你,瞧你,真真瘦了不少。”
这话可真是违心,她每天照镜子看到自己的大胖脸都忍不住郁闷哩。
“我……瘦了好,吃胖了,减肥费劲儿。”
直到盒子里的葡萄剩了半盒,归娴才觉得自己忒不客气。
人家到底是狼王,大老远的跑来送葡萄,还陪着她吃,做朋友做到这份儿上……这不是做朋友,是拿她当妞泡呢,还泡得这样认真。
泡妞技巧中,“爱谁就俘获谁的胃”这一条,千百年来,可是遥遥领先。若换了那些懂得风情的女子,早就依进他怀里去了,相较之下她这孕妇吃货,未免愚钝了。
她侧首,从头到脚地看过他一遍,一股子“狼”的样子,笑得虎视眈眈,俊魅不羁……
因她的打量,他也不禁奇怪地打量自己,还格外整了下袍服。
“怎么?朕是穿错了衣服?”
当然不是,她只是奇怪,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不是情侣的境况下,何来的有说有笑?
这会儿,她脑子里,还都是夜离觞与清筱和冷琉璃在鸾凰宫内谈笑的情景,那厮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她就是想不通呀,他是见着他小师妹开心,还是见着冷琉璃开心?
她就坐在这里,吃着东方貉的葡萄,努力地想与他有说有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面前这男子帅到全宇宙都快爆了,她贺兰归娴凭什么就笑不出来呢?!
“陛下没有穿错衣服,这衣服很好看,清俊霸气,无人能及,只是归娴鲜少见您穿,所以忍不住多看两眼。”
东方貉呼出一口气,为了使得龙袍更好看,挺直了脊背,坐得更端正了。
一群丫鬟嬷嬷在远处瞧着,亦是听到了主子的夸赞,却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在吸血鬼的地界里,王妃娘娘这样夸赞一只狼人,是不要命了呀!
归娴觉得气氛有点僵,侧首看了眼忽然有点拘谨的东方貉,又吃下几颗葡萄,才道,“我们那个世界里,流传一句话……”
“什么话?”莫非这丫头要告白?看样子是真的被夜离觞伤透了心。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儿,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儿”
归娴说完,以为东方貉听得会笑,没想到这狼人完全没有幽默细胞,反而听得一脸懵相。
颇为认真的思忖了片刻,他忍不住道,“不吃葡萄,为什么会吐葡萄皮?”
归娴失笑,“绕口令,说着玩的。还有一个叫‘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
东方貉唇角一抽,张口就尝试,“红驴鱼与绿驴鱼与驴”
“哈哈哈……”远处的丫鬟嬷嬷都忍不住一阵爆笑。
东方貉活动了一下腮帮子,极其认真地又尝试,“红鲤鱼与绿鱼与鲤驴”。
“噗——”归娴喷出几颗葡萄籽,顿时笑弯了腰,手上的盒子也差点撒了。
嬷嬷丫鬟们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见东方貉囧得涨红了脸,归娴忙止住笑,忙坐端正了。
可怜狼王陛下出门骑头神兽,率领十万狼师行走于诸国仿佛美人逛大街般轻松,没想到语言能力这么差呀!
“黑化肥发灰会挥发,灰化肥挥发会发黑”
狼王又道,“黑发肥灰发发飞……哎?黑化肥是什么东西?”
“可以叫米粮长得更好的东西。”
“黑化肥发黑会飞发……”
丫鬟嬷嬷们早已笑成了一团,也忍不住在那边小声地尝试。
归娴斜瞅她们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东方貉,你在一盏茶的时间里说十遍,不带错的,明儿晌午,我给你做白斩鸡吃。”
这丫头真是开窍了!不过……“白斩鸡又是什么?”
“鸡肉的新做法,狼不是都爱吃鸡肉的吗?”
一个说得正囧,一个玩得正起兴,一旁却突然落下个煞风景的脸戴面具的黑袍人。
“王妃娘娘,太后娘娘宣您早点回去。”话说得气急败坏,叫远处那群笑成一团的丫鬟嬷嬷都噤若寒蝉了。
归娴见他冷盯着东方貉,竟胆大包天地不行礼,忙站起身来。
“古千绝?”这厮消失有一阵子,打哪儿冒出来的呀?“我这就回去了,你愣着干什么?不认识狼王陛下吗?怎不行礼?”
古千绝一声没吭,转身就咻——一下飞了。
归娴不禁怀疑以为自己生了幻觉,哎?他这是连她也不放在眼里了?!
“主子当到这份儿上,归娴,你可真本事。”东方貉笑着调侃一句,催促道,“快回去吧,吃剩下的葡萄还给我,别叫你家皇祖母揪着小辫子了。虽然我绕口令没说好,你的白斩鸡却一定要吃,明儿你做好,送到这里,朕的圣旨不容忤逆,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说着,也不等归娴应声,他抱了葡萄盒子也不见了踪影。
归娴哭笑不得,哪有人送吃的还要收回去的?
她还想留着那些葡萄明儿给归云尝尝呢!
*
返回太后寝宫,归娴先给古云姬道了晚安,跪在地上四顾,却没有看到古千绝的影子。
古云姬还在忙着敲木鱼,见她跪在那边不规矩,也不禁怀疑殿内还有别人。
“离觞已经歇息了,不在哀家这里。”
归娴心头微动,惊疑地跪着上前挪了两步,“那两条蛇抓到了?他可有受伤?”
“你怎不去问他?”
怕是古千绝去离觞那边告状了,她回去,少不得挨修理。“我想……今晚在这边睡。”
古云姬倒是没想到,她敢这样依赖她这脾气古怪的老妖怪,平日里,她可没少苛责她。
“贺兰归娴,你父母亲来了四位,就不把夫君放在眼里了?”
“我只是想适应一下,夫君不在身边是什么滋味儿。您把清筱和冷琉璃搁在西疆,迟早是要召回来的。”
古云姬狐疑地微停了木鱼锤,侧首俯视着归娴,瞳仁深冷如冰,能洞穿人的心骨般犀利。
归娴脸微低,看着地毯上的花纹,静默地任由她探究。
“离觞人没事,蛇没抓到,有高人捷足先登,那两条毒蛇千年出一回,明钺那病是治不了了。”古云姬突然这样转了话锋。
归娴抬头偷觑她一眼,只哦了一声。
所幸没抓到辛姒,若抓回来,在封后大典之际,审判辛姒母子的逃逸重罪,血族王陛下就算判得公允,也落个偏宠旧爱重责原配的薄情寡义的骂名。届时,这封后大典喜事变得乱糟糟,不知会有多少人暗地里嘲讽了。
“皇祖母早点睡,归娴不叨扰了。”
“不管因何原因,莫因他爱你,就无法无天。待到哪天他累了,不宠你了,你还这样忤逆,怕是再想抓回他的心就晚了。”
“多谢皇祖母教导,这些道理,归娴明白。所以,归娴才更应该戒了对离觞的瘾。”
归娴说完,又行了礼才出门。
古云姬已然没了心思敲木鱼,却还是又匀速地敲打起来。
静坐片刻,却被归娴那番话搅得无法安神。
“金嬷嬷?”她朝窗外低唤。
金弄月从窗外飞身,无声无想地进来,俯首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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