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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之死后的世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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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念头极为丰富,而且观念新颖,是我活这么大从来没见识过的,可以推想并非是我自己灵感一动迸发出来,我甚至怀疑,来自于墙上的刻字。

    我细细摸索,摸了这个字又摸那个字,确实带来的感觉不同,我心念一动,黄九婴如果真的是在修仙,他又出身道家正宗,这人有道行,他会不会把自己当时的一连串疑问和推想以某种形式斧凿印刻在这些字里呢。

    这种想法有点匪夷所思,我却相信这是真的。心跳得厉害,也就是说,我和几百年前的古人,用这种诡异的法子,居然跨越时空,做到某种程度的心意相通。

    我再次摸那些字,凝神去领悟其中的意思。

    第一问,何为道。我接受到的念头光怪陆离,浩瀚博大,竟然无从用语言来整理,言语道断,一说就错。这也说明黄九婴在悟道时有各种各样的思考,他自己都很难用准确的言语描述出来。给我的感觉是,他只有一个成形的神念,心里明白但说不出来,这个神念形成了一个自我封闭完整的系统,硬要分个前后,剥离出个因果顺序,系统便会自我崩塌。

    我绞尽脑汁归纳这种感觉,想了半天,就四个字可以解释这第一问。那就是,道法自然。

    黄九婴修炼时产生疑问,墙上刻了“何为道”三个字,他对这一问的自我回答是,道法自然。

    至于再往下怎么深解,我就不知道了。

    第二问“何为仙”。黄九婴对这一问的自我回答是,顺为人逆为仙。至于怎么个逆法,信息太过庞杂,我只能感知到,却无从有条理的归顺出意思。

    第三问“何为生”。修仙修长生,那什么是“生”?现在人都讲究养生,尽可能的活着长一点,可真要较这个真,什么是生什么是死,谁也说不出来。最狡黠的一种说法是,活着就是生,死了就是啥也不知道。

    这是正确的吗?

    黄九婴在发这一问时,还有诸多疑问,我能感知到,他问这一问的时候有巨大的无奈,他的这种情绪竟然透过百年刻字传递给了我。我勉强能解读出来,他的疑问是:我活着,那我就永远也理解不了死亡。除非我去赴死,才知道死的滋味。

    可是,如果我死去了,那我修仙修长生还有什么意义?

    前面的两问,他有疑惑但不至于纠结,可这最后一问,竟然像利剑一样逼住他,左右无法腾挪,就算有惊天彻底之能,解不开心里的愁疙瘩也白搭。

    我松开手,悠然长叹,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的情绪也影响到了我,种种心思种种纠结,压得我心里这个难受。

    我已经知道破除这里阵眼的方法,走到水池边,我以手做钵舀了一手掌的水,小心翼翼捧着,浇在密道口。这处阵眼的核心不在于这一捧水,而是黄九婴在洞壁的刻字。只要能解读出他当时的心思,触发字后面的神识情绪,这个阵就算是破了。

    阵眼一破,灵气消散,那些字也仅仅是字而已,灵水池也仅仅是蓄积地下水的池子。我看着水池底的累累白骨,想不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死在这里,心里有些莫名的担忧和恐惧,叹口气,爬了出去。

    到了外面,竟然过了一个多小时,所有人都没有离开,一脸的焦躁。

    看我出来了,鸟爷和尤素凑过来问怎么样。我一时难以回答,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一言难尽。”

    周维民挤过来:“小马,你在下面看到什么了?”

    我用湿漉漉的手,摸了摸他的手:“就这个。下面是个水潭……”我把那地方形容一遍,不过其中的奥妙并没有讲。地下的这个洞,又不是封闭的,谁想去都能去,我用不着藏着瞒着,没意思。反正灵气消散,真正的奥妙已经湮灭,除了我没人知道。

    老安在旁边听的仔细,他说:“我明白了。”说这句话的时候,空不二竟然和他异口同声,也道“我明白了”。

    老安看他:“小师父,你明白什么了?”

    空不二道:“尤施主下的地洞,里面是木棺。侯施主下的地洞,里面是火盆。现在马施主下的地洞,里面是水潭。这里的规律很明显,为木、水、火。”

    老安道:“现在聚灵阵四处已破三,可见这最后一阵,应该是金,无疑。”

    老安没急着带我们到最后一个阵眼,现在过午,他让人准备了午餐,我们简单吃了一口,稍做休息。

    下午起风了,天也不算热,我们坐着电瓶车来到最后一处聚灵阵。

    这处聚灵阵的位置,就在空地上电塔和破庙这里。老安指着这座庙,对我们说:“你们三个不是偷着进来过吗,现在再进去吧,聚灵阵的第四处阵眼就在庙里。”

    我们向其他人转述经历的时候,关于这间破庙里香案被毁书被偷的事一字未提,除了我们仨人,谁也不知道里面出过什么事。也幸亏这里人对于这间庙太过敬畏,这么长时间竟然就没人进来瞅一眼,就连老安都没跨进这个门槛。

    我对老安,没什么好气,直接喊他老头:“老头,我们对于这个庙知道的不多,就知道这里是钟馗的鬼殿,具体有什么讲究吗?通往阵眼的地道上哪找?”

    周维民对空不二说:“你进庙看看有什么玄机。”

    空不二打了个佛礼,捻动佛珠,抬脚就要进庙。一直畏畏缩缩的老安忽然动了,身形如鬼似魅,他终于展露出那天晚上擒我的功夫。他闪到庙口,脸色冷若冰霜:“除了这三个印证在偈语上的人,其他人一概不准入庙。”

    周维民火了:“你什么意思?”

    老安道:“这里是钟馗神殿,是钟馗爷为了帮助黄九婴修仙亲自布下的阵眼。他在几百年前,就和黄九婴有约,如黄九婴要成仙,他助一臂之力。神佛一诺,其神通非我等俗人能够理解,涵盖大因果。钟馗爷借用法力还阳,在这里修建成庙,一是助成仙,二是借灵气,这间庙连我都不能进,何谈你们。”

    周维民还要说什么,空不二施佛礼:“僧道不同,互为尊重,既然不让进就不进吧。”

    他退到一旁。

    老安转头看我们三个:“里面是什么,有怎样的东西,我一概不知道,你们凭机缘去做吧。如果合天意,你们自会找到机关,如果不合天意就算把庙拆了也没用。”

    他退到一旁,闪出后面的庙门。

    我们三人拿着手电走进庙里,一直来到最里面。用手电照亮,看到倒塌的香案还趴在地上,一片狼藉。

    这里没外人了,鸟爷摸索着在一根柱子旁靠着坐,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尤素倒是有精神,打着手电四下查看,我和鸟爷一样,也有种精疲力尽的感觉。

    尤素走过来:“你们怎么了?这里就我最倒霉,差点活埋在下面,你们都有惊无险,有什么垂头丧气的。”

    鸟爷抬起头说:“尤素,老马,你们说如果咱们真的把黄九婴找到怎么办?”

    尤素皱眉:“能怎么办,走一步说一步吧,这里的事如此玄妙,有种走钢丝的感觉。我不管其他的,只要保证我们三人能活下去,就行了。”

    “你不是不在乎死亡吗?”我说。

    尤素道:“不在乎死亡和厌世是两嘛事。死可以,但尽量不留下生的遗憾。我还一堆事没办呢。”

    鸟爷疲乏地笑笑,明显不屑,可又没力气说话。

    尤素拍拍我们:“行了,行了,在这坐着也无济于事,赶紧找找阵眼的机关。”

    我们强打精神,在庙里转悠,用手电照亮,屁大的地方找了三圈,什么也没发现,破烂的墙皮都抠了,没发现机关。

    就在我们精疲力尽之时,忽然我脖子后面的大包刺痒了一下。我猛然惊醒,对啊,我身上还有钟馗的神识封印。

第三十七章 祭坛() 
我搔搔脖子后的包,愈发刺痒起来,挠了挠,还是不见好。自从被老安弄出这么个东西,一直没这么痒过,我也快忘了,没想到现在的反应会这么大。

    我在庙里转了转,发现一个问题,有的地方走过去那个包就不痒了,而有的地方则痒得厉害。我心念一动,拿手电照亮,在庙里踅摸,一点点感受脖后的刺痒。找了半天,终于发现规律。

    当我靠近那面画有蝙蝠的墙时,脖子后的瘙痒就开始加剧,甚至还隐隐作疼。如果我离开那里,越远反应就越小。

    我招呼他俩过来,走到墙边,脖后的痒已经无法抑制,我勉强说道:“这面墙有问题。”

    尤素听出我的声音不对,用手电晃着照我:“老马,你怎么了?”

    这股痒越来越厉害,我用手挠着,可是无济于事,强忍着说:“有些事你们不知道,我能感知到这里面一些情况。”

    尤素和鸟爷对视,鸟爷疑惑说:“到底咋了,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我们三人离开这面墙来到里面,我整理一下思路,把昨天晚上被老安带走,下阴见钟馗,在我脖子后封存神识的事讲了一遍。

    鸟爷和尤素听得聚精会神,不时抽吸冷气。

    鸟爷道:“这么说,如果老安挂了,你就是钟馗的乩身?”

    我点点头,哭丧着脸:“应该是这样,而且还不是好钟馗,是黑钟馗。我在阴间见到他的那一次,就感觉这个钟馗散发着一股非常邪门强大的气场,像是自然界里的龙卷风,根本别想着对抗,不被吞噬刮成渣就不错了。”

    鸟爷一拍手:“那你牛了,钟馗上身,你岂不是也有神力?能不能撒豆成兵,召唤亡魂,跟指环王似的。”

    “屁吧。”我骂:“我理解吧,这个黑钟馗要修行要行走阴阳两间,他本来就在阴间,到阳间怎么办呢,必须找个媒介寻个皮囊,我就是这么个东西。他就算神通上我身,我估计也控制不了,身不由己干一些事。老安你们也看见了,他确实有本事,可到头来却混成这么个德性,苟延残喘,谁看了都想踹一脚。”

    尤素摸着下巴看我,眼神里有些深意。

    我被他看的不舒服,问怎么了。尤素说:“真要钟馗上你身也不错,我们可以趁机和他交流交流,了解阴间的信息,我对于那个世界挺感兴趣。”

    鸟爷说:“我大概猜出来那天晚上往这个庙里扔个女人是什么意思了,黑钟馗是要吸收人身上的灵气,借以修炼。那个人就废了,变成白痴。”

    “先别扯这些犊子,”我焦躁地说:“我有种很强烈的感觉,阵眼的位置就在那面墙后面。”

    我们再一次来到墙前。我强忍住脖后的瘙痒,伸出手抚摸这面画着蝙蝠的墙。

    “我始终想不明白,”尤素道:“为什么钟馗的鬼殿里会画着蝙蝠?”

    “或许,”鸟爷猜测:“钟馗和蝙蝠有什么渊源。”

    “谁知道呢。”尤素疲倦地说:“中国这个神话体系,相当庞杂,而且现在正统的历史文化几近灭绝,断代得特别严重,烧的烧毁的毁,就那么几个做学问的老先生也死的死,打倒的打倒,咱们想研究都找不着门路,总不能去海外吧。这些渊源,只能先存疑,日后有机缘再说。”

    鸟爷摸着墙,敲了敲,仔细听后面的声音:“别说嘿,真有点空洞。”

    我们凑过去,把耳朵贴在墙面上隐约听到风声,呜呜吹着,声音非常空洞,如同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尤素想了想,走进里殿,不一会儿出来,手里多了几个烛台。

    他把烛台分给我们,这几根烛台,早已没有香油,黄铜打造,上面全是锈斑,摸上去冰凉。

    尤素往手心吐了一口,对着墙说:“砸!”

    鸟爷乐了,对我挤挤眼:“老马,上,一起砸。”

    我们把手电放到一边,来到墙前,挥起手里的烛台,“怦怦”开始砸。这面墙看着厚实,表面却极为酥软,一砸就是一个大坑。你一下,我一下,砸的时间不长,墙面砸塌了很大一块面积。

    墙后面是黑色的空间,手放上去能感觉阴凉的风,说明这空间还挺大。

    尤素把碎砖头从墙上扒拉掉,他探头往里看,黑森森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把手电递给他,他照了照,光线中勉强能看出个大概,里面是封闭的空间,看上去像是一间密室。

    光亮中,隐约看到一块高高的堆积物,颜色饱满,不知是什么东西。

    他正看着,鸟爷惊叫:“停,光回来一点,我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

    尤素小心调转手电光,重新照过去,这次我们都看清了,在那个堆积物前,站着一个人。

    我吓了一跳,屏息凝神去看,这个人穿着戏服,脸挂面具,手里拄着长棍,站在那一动不动,而且身高特别矮,可能还不到一米,应该是一尊雕像。

    我们还看到密室的墙壁上画满了画,太黑看不清。

    不管怎么样,这里确实有秘密,聚灵阵第四个阵眼果然在这里。

    尤素说:“一会儿我们进去不要节外生枝,既然这个阵眼和金有关,想必是什么金属,我们只要拿到了就走。”

    他扶住墙,脚下一用力,爬了上去,第一个翻进去。我和鸟爷跟在后面。

    进到里面,我们没敢离得太远,一边走一边打量,整个密室大概在一百多平左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墙上布满壁画,不看还好,看了心里这个难受。

    壁画居然画的是简笔的地狱十殿图,有阎罗有小鬼也有各色各样的人,各种刑具都在,砍头的斩腰的炮烙的。画壁画的人没有一点艺术细胞,跟孩子涂鸦似的,也就能勉强看出是什么东西。可也别说,幼稚风格配上恐怖地狱的内容,反而有种直接粗暴的惊悚感,如同一棒子打下去,就是要打死你,一点不带商量的。

    看了几张图,非常压抑,这时走到了堆积物的前面。

    这些堆积物原来是一个神龛,呈三角形,底座很大,逐层缩短,到最上面的塔尖。层层格子里摆放着花,瓷碟,还有牲畜鸡鸭鱼什么的,看起来像是祭坛。

    鸟爷眼快,用手电照着,我们看到在这个祭坛的边缘,刻着一个圆形隶书的字。看到这个字,我们愣了,这是个“鬼”字。

    “难道这是祭鬼的坛?”鸟爷惊疑。

    “不管这些,赶紧找到东西撤。”尤素说。

    我们凑近找,别看这里的东西摆放得多,却找不着什么金属物。因为是祭鬼的神坛,我们谁也不敢上手去翻动,只能用眼睛扫。

    实在找不到,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我们把格子里的东西都搬下来,一件一件过筛子,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金属物。

    鸟爷一边纳闷,一边用手敲着神龛,侧耳听着声音:“会不会这东西是金属的?”敲了半天,他得出一个沮丧的结论,神龛是木头做的。

    我疑惑道:“是不是我们都猜测错了。金木水火土,现在木、水、火都有了,可还有土和金呢。”

    鸟爷道:“就算没金属物,那你看看这里有土吗?这两样都没有啊。”

    “不对,咱们漏了一样东西。”尤素说,他蹲在那尊矮矮的雕像前,摸着雕像手里的长棍,说道:“这根棍子是金属的。”

    我和鸟爷凑过去,用手摸了摸,还真是。

    鸟爷兴奋地说:“好,事情都办完了,赶紧撤。”说着,他去拔那根棍子。

    谁知道,棍子在雕像手里攥得紧紧的,像是焊上,根本拔不下来。

    尤素道:“别费那个劲了,连人带棍一起搬走。”

    我们蹲下身,一起去搬这尊雕像。我在前面,鸟爷在侧面,尤素在后面,同时开始用力。

    这雕像别看还不到一米,却非常沉,像是灌了铅的水泥袋,我们三个大小伙子费了吃奶的劲头,才把它搬离地面。要往外挪,我看了一眼雕像,突然看到面具后面的双眼,很明显地动了一下。

    变故来得太出乎意料,一瞬间我心脏都停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们两个吃不住劲,同时脱手,雕像摔在地上,打了个滚。鸟爷火了:“老马,你干嘛呢?”

    我好半天才咽下这口吐沫,磕磕巴巴地说:“这,这玩意活了。”

第三十八章 从地狱飞出来的生物() 
鸟爷和尤素把我扶起来。此时雕像正面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一看就是死物,很难想像这是个活的东西。

    我揉揉眼,难道刚才眼花了?

    我们三人走过去,把雕像扶起来。它紧握长棍,动作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没有动过。尤素搔搔额头,道:“别管那么多,抬出去再说。”

    我们一起用力,把它抬起来,吭哧吭哧往外面走。这玩意实在太沉,好不容易抬到墙边,我累得汗出如浆。

    简单商议了个法子,尤素先到外面接着,我和鸟爷在里面把雕像托出去。

    尤素翻过墙,示意我们可以了。我和鸟爷把雕像费劲抬起来,压得两只手几乎没了知觉,强咬着牙往外送。这时变故突生,雕像突然就动了,手里的棍子一横,对着鸟爷的脑袋打过去。

    鸟爷这人是机灵,黑暗中,雕像的动作又毫无征兆,可他反应极快,马上撒手,一个就地十八滚,滚到一边。他一走,我根本吃不住力,心想去他妈的吧,把雕像往地上一扔,赶紧躲开。

    雕像这次没有下落,而是在半空做了个空翻,悄然坠地。它猫着腰,丁字步,两只小手挽了个棍花,棍头直直冲着我们三人。

    看这架势,不禁让我想起小时的释小龙所扮演的小和尚,那种武功奇绝的小孩。

    尤素从外面爬进来,我们三人一起用手电照。雕像保持着棍头冲人的姿势,又一动不动了。我们没敢上前,观察了一会儿,它还是不动。

    “这不会是个机器人吧?”鸟爷疑惑。

    “倒是有点像少林寺的十八铜人。”尤素说。

    我们三个小心翼翼走上前,来到雕像面前,尤素伸手在它的面具前晃了晃,雕像没有丝毫反应。

    鸟爷很谨慎,拍拍雕像,略想了想,突然伸出脚对着雕像的屁股就是一脚。

    这一脚还没踹到,雕像一下就动了,它一定是感知到了威胁,做出反应。

    它猛地往前一窜,飞身而起的同时,侧身回棍,直捅鸟爷,动作一气呵成,毫无呆滞。

    鸟爷“我草”一声,使劲往后跳,勉强躲过这一棍,随即他撞在后面的神龛上。神龛吃不住劲,撞的稀里哗啦,格子里的各色祭品纷纷下落,砸得满地狼藉。

    雕像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翩然落地,摆了个回头望月的姿势,又不动了。

    我们把鸟爷扶起来,他惊魂未定,不住地骂。尤素道:“你们发现没有,当我们要把它带出去,或是对它有威胁的时候,它就会有所反应,其他时候都是不动的。”

    鸟爷擦着汗:“那怎么办?”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机关?”尤素喃喃道:“得想办法把它衣服面具都摘下来,把里面的机关给破了。”

    我让他们别动,我慢慢走过去,围着雕像转了两圈,然后小心翼翼蹲在它的面前,伸手去解戏服的扣子。这套戏服色彩艳丽饱满,只是年头太久,颜色沉淀很厉害,有种老照片的沧桑。我在衣服腋下发现了斜斜的一排纽扣,一边观察雕像的反应,一边小心地去解扣子。

    我一上手就傻了眼。这些纽扣原来是装饰品,不是扣上去的,而是直接缝上去的。我深吸口气,提醒自己冷静,绕着雕像转了一圈,用手电照着衣服每一寸细节,最后得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

    这件衣服根本没扣子,也不是套头穿上去的,好像是给这尊雕像量身定做,直接缝在雕像的身上,做完了也没打算再拿下来。

    我招呼他们两个过来,把刚才的想法说了。尤素头疼:“这可怎么办?”

    “我到有个主意。”鸟爷说。

    我们看他。鸟爷意味深长地一笑:“我身上带着打火机,直接把衣服燃了不就行了,反正这是雕像,烧了就烧了。火这东西可厉害,破一切邪法。”

    尤素点头:“也是个主意。”

    “你们退后。”鸟爷做手势,他从兜里摸出打火机,蹲在雕像身后,擦出火花,凑近衣襟。我在旁边看着不舒服,觉得不太对劲,索性让他干吧,看看会怎么样。

    戏服十分干燥,沾火就着,一团火苗窜出来,黑暗中非常亮眼,飞快地在衣服上游走和蔓延,不一会儿,整个雕像着了起来,如同一团人影的火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我们三人倒退到墙口,鸟爷摸出烟给我们一人甩了一根,我们叼着烟默默看着。

    烧了一会儿,火苗有减弱的征兆,勉强能看到火里是一团黑黑的东西,像是一个被烧焦的人。尤素吐出口烟,不无担忧地说:“里面不会真是个孩子吧。”

    鸟爷不满意了,这火就是他放的。他说道:“就算是孩子,也是个死孩子。一具尸体怕什么的。”

    我们三人正看着,突然靠墙放着的神龛毫无征兆中,向前一倾,像是后面受到了强力,以极快的速度,“啪”摔在地上,一股浓烟飞起,木头渣子飞溅。

    鸟爷吓得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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