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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之死后的世界-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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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系列举动能看出,这是个办事非常有条理的男人。
我出于礼貌和他握握手,那汉子呲着白牙笑:“是小马吧,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老板。”
“您是?”我问。
汉子笑:“山野村夫,没名没姓,你就管我叫忠叔吧。我岁数可能比你父亲要小一些,叫声叔不亏你。”
我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
忠叔的名字我听过,当时周维民吩咐空不二,找忠叔去办事,夸他办事得力。今天终于看到真人了,没想到是这么个平平凡凡的男人,这要走大街上,肯定把他当成修自行车的。
忠叔要和空不二说事,我想听又觉得不方便,犹犹豫豫站起身要走。空不二道:“马施主,你留下,整件事你都清楚,和你也有关系,没必要避讳,忠叔你说吧。”
周维民给忠叔的任务是,一个礼拜内不管使用什么方法和招数,一定要找到尤素和鸟爷。
我坐在旁边,侧着耳朵仔细听。
忠叔和空不二没有任何的废话。忠叔脱了夹克,小心翼翼叠好,放在一边,然后说了三个字:“没找到。”
空不二抬眼看他,似有问询之意。
忠叔说话也是一字千金:“各种手段都用了,侯鹏和尤素没有任何踪迹,人间蒸发。”他顿顿说:“目前有两种可能。”
“说。”空不二道。
“一是两个人都死了,至少生存的希望不大。”忠叔道。
他刚说完这句话,外面陡然打响一个惊雷,窗户瞬间爆亮,夜雨瓢泼,我全身起鸡皮疙瘩,紧紧缩在沙发里。
空不二不动声色:“还有一种可能呢?”
忠叔嘴角慢慢露出一丝说不清意味的笑:“两个人都成仙了,登入仙界。”
忠叔是知道发生这些事的,也从侧面说明一个问题,周维民对这个人极度信任。
空不二捻着佛珠说:“这话如果让老周听见,他能疯了。”
“这是事实。”忠叔道:“我只管调查事实,报告事实,至于你们能不能接受,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空不二道:“还有件事你查的怎么样?”
忠叔从裤兜后面掏出一包皱皱巴巴的烟伸向我,我赶忙摆手客气说:“忠叔,你自己来。”
他点点头,从里面抽出根烟,舒服地靠在沙发上。
谁也没有说话,静静看着他慢条斯理点烟。
忠叔道:“我去调查和黄九婴发生过关系的女性,一共有十二个人,名字地址都一一落实,我挨个找过她们。”
他磕磕烟灰,平静地说:“这十二个女人都自杀了。”
“啊?!”我惊叫一声。
空不二也有些惊异,看着他。
忠叔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铺在茶几上,我凑过去看,上面从上至下罗列了十二个名字,是用油笔写的,笔迹很潦草。每个名字后面写着死因。忠叔指着第一个说:“这人叫张阿花,你们见过,在救助站。她是自杀死的,半夜失踪,救助站的工作人员找了一天,最后在后坡的废弃厕所里找到。她用绳子吊死在房梁上。”
他又指着第二个:“这个叫王欢,遣送回老家以后,一天深夜投河自杀……后面这些你自己看吧。”
他把纸单推给空不二。
空不二没有接,抬眼略扫了一扫:“你有什么结论?”
“这些人的死亡不是孤例,”忠叔吞云吐雾:“十二个人全部死亡,只能说明一件事。”
我们看他。
“黄九婴放弃了这些肉身。”忠叔道。
我对这个老男人越来越敬佩,他的思维非常缜密,而且不古板。我们现在遭遇的这些事,说出来谁都不能信,全都当扯淡,可忠叔确确实实当正经事办,而且有条斯理地提出自己的设想。
空不二快速捻动佛珠,看样子他也在思考。
忠叔道:“黄九婴为什么放弃了这些肉身?这就不好说了,可能他觉得这些肉身已经没价值,可能他觉得这些肉身带来了麻烦和危险,也可能他找到了更好的寄存肉身。他这么一做,老周就危险了。”
我和空不二听着他的分析。
忠叔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双手握在一起,慎重地说:“现在线索基本可以说全断了,如果要帮到老周,只剩下唯一一个办法。”
“什么?”空不二问。
“周秀。”忠叔说。
他解释说:“现在和黄九婴发生过关系的,不是死了就是失踪,能找到的人唯有周秀。她也是目前唯一一个健在的人。”
空不二不置可否,没有说话。
我一听到周秀的名字,汗毛齐刷刷竖了起来。找到周秀不算,还要和黄九婴沟通,那么怎么和黄九婴沟通呢?就必须和他神识寄存的肉身发生关系。
周秀是周维民的亲妹妹,同父同母一奶同胞,难道周维民要上周秀……畜生也干不出这样的事啊。
这是一个致命的死胡同,胡同尽头是人类终极的道德拷问。
忠叔和空不二都是绝顶聪明之人,他们都想到了这种可能,谁也没说话,冷冷的大厅里寒气盘旋。
忠叔站起来:“尤素和侯鹏那里,我会继续派人去找。至于其他事怎么办,你们要征求老周的意见。”
他拿起外衣,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披上衣服,拿起雨伞推门而出。一点寒暄也没有,身影旋即消失在黑暗的雨夜中。
我看着大门外的雨出神,空不二让我回去休息,他要去找周维民报告和问询下一步的计划。
周维民修行的那间密室,打死我也不想去,里面的气氛实在妖异。去一次我要花好长时间调整心理状态。
这一夜我做了许多怪梦,总觉得胸口窝堵了一团东西,呼吸不畅。
大概凌晨五点来钟,我就醒了,嘴里干渴,浑身冒火一样。我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做出一个决定,不管谁是谁非,我要离开这里,离这件事远远的。
反正工作也没了,索性回老家看看老妈,陪她一段日子。你们爱成仙成仙,爱遁地遁地,我不想再搀和了。
打定了走的主意,我愈发归心似箭,到卫生间洗把脸,回屋里开始收拾东西。
这时手机铃响了,我随手接通:“谁?”
那边沉默着,我心下烦躁要挂断电话,这时传来一个声音:“老马,是我,尤素。”
第七十章 永远不分离()
我一听就炸了:“尤素?!你在哪?”
尤素的声音很虚弱:“在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
“屁话!”我真是不客气:“你现在还有脸找我?!”脱口而出有些后悔,现在不清楚尤素的情况,一旦言语过激,他挂了电话可就再也找不着了。
尤素苦笑:“发生了很多事……老马,现在我身边最信任的朋友就是你,你能不能来一趟,我有要事要托付给你。”
我冷静下来,拿着电话在屋里踱步,问:“你现在在哪?”
尤素道:“你先到罗湖小区,到了之后,我自会与你联系。”挂了电话。
我看看手机,上面的号码是空白,再打回去提示关机。
这尤素怎么整的神出鬼没。我想了想,强迫自己冷静,整理一下思绪,决定过去看看。
我从客房小心翼翼走下来,到客厅看到寂静无人,不想惊动任何人,悄悄地出了门。保安们已经对我解除了看管状态,可以随来随走,我顺着山路下去,没人阻拦。
不知为什么,回头看看树丛里的小白楼,想起一些往事,心情有些晦暗。
我从山庄出来,打了车一路开到罗湖小区。这片小区是市里近两年新开发的,靠近大江,环境优美,周边还有连绵的小山,可以供居民们遛弯锻炼。
小区很大,四面开放,我走进有点发懵,分不清东南西北。
看看手机,没有电话进来。我坐在一个楼道里,心下狐疑不已,难道尤素和鸟爷藏身在这个小区的出租屋里?如果这样的话,凭借忠叔之能,不应该找不到他们吧。
忠叔非常精明,能看出来他就是专门处理脏活的,对于找人驾轻就熟,可偏偏在尤素和鸟爷身上失了手,这说明两个人藏身的地点不一般。
为什么会是在这里?实在想不通。
我无聊地等着,忽然手机响了,我赶紧接通:“尤素,你在哪?”
“什么尤素,我是空不二。”那边说。
我心里一慌,坏了,刚才着急没看来电显示。空不二在电话里疑惑道:“你找到尤素了?”
“没有啊。”我撒谎说:“这几天总想着他,来个电话就以为是他。”
“哦,”空不二说:“是这样的,我们请了律师,走了法律程序,申请保释周秀。周秀已经快不行了,奄奄一息,现在住在医院。保外就医已经批下来了,我们打算把周秀接回来护理。”
我一股火窜上来:“你们不会是想让还有周秀和周维民干那事吧。”
“那的取决于老周自己的选择。”空不二说:“你在哪?赶紧回来,有一大摊子事要处理。”
我气恼至极,我成这些人的碎催了,一个电话就得来回跑。我答都没答,直接把电话挂了。
看看表,我心里算计,再等最后二十分钟,过了时间,以后不管尤素来不来电话,我都不管了。置身事外,马上买火车票走人,爱谁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到二十分钟。我站起来,拍拍屁股要走人。
就在这时电话来了,正是尤素的。
“我耐心是有限的。”我冷冷对电话里的尤素说。
尤素没有回应,只是说道:“从罗湖小区的南山公园入口进来,一直往上走,绕过两个山坡,看到有片空地,上面都是健身器械的时候,就停下来,再等我电话。”
又挂了。
我揉揉额,真是头疼,没办法,按照他说的走吧。我在小区里转了好半天,打听附近的居民,才在一个陡坡的拐角处发现了南山公园的牌子。
我往上走了很长时间,才看到进山的路。这里的山区已经开发出来,地上铺着石子路,两边有护栏,崖壁上涂画着各种超萌的卡通动物。我顺着路往前走。
现在不是周末,山区公园路上空空荡荡,像我这样的闲人毕竟是少数。我顺着铺好的山路,走了两个山坡,累得气喘吁吁,终于看到了有健身器械的那片空地。
我擦擦汗,坐在一个秋千上来回荡着,不停地盯着手机。
心里有些疑问,尤素怎么能准确地找到我的位置?
荡了能有十分钟,尤素的电话来了:“老马,你身边有没有人?”
“没有。”我说。
“你顺着路继续往前走,走到下坡的时候,会看到一根躺在地上的水泥管。你顺着水泥管往山上爬,注意地上。不多说了。”他挂了电话。
我按照他的指示往前走,大概二十多分钟后,我站住了。
前面的道路中央,斜三十度角陈着一根巨大的粗水管,外面是厚厚实实的水泥,管口直径足有两米,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我走过去,顺着两边看,水管两头延伸进深山的草丛里,不知通向什么地方。
要通过这里继续向前,只能从水管和地面的夹角空隙里钻过去。尤素告诉我,看到这根管子不要向前,而是顺着它上山的方向找。
我深吸口气,顺着管子往山上爬。杂草很多,树叶也密,爬着爬着,忽然想起尤素的叮嘱,他让我注意地面。这是什么意思?
走了好长一段,我实在太累了,坐在一棵树下休息。
风力很小,阳光也很温暖,光线氤氲在树叶上,造成柔和的逆光。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宁静,人啊,好好享受当下多好啊,为什么要折腾,要欲求,最后负了卿卿性命。
我有些昏昏欲睡。这时我忽然发现了一样东西。不远处的地上,有一个不大不小黑黑的洞。我赶紧爬起来,走过去,蹲在洞口往下看,隐约看到下面有砌好的红砖墙。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下面还有建筑?
我趴在洞口往下看,黑暗中忽然冒出一张脸,在洞底抬头凝视我。我吓得一哆嗦,差点从上面掉下去,颤巍巍用手电光亮去照,这一照便呆住了。
下面的黑暗中,我看到了尤素。他坐在地上,正仰望着我。那种眼神我无法形容,一瞬间就击碎了我的心。
我没有多想,扶着黑洞边缘,一纵身跳了进去,一把扶住尤素,千言万语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我才注意到尤素并不是自己,手里还抱着一个人,是个老太太,大概六七十岁的年纪,满头白发,苍老至极。能看出来这个老太太现在正处于弥留之际,只剩下一口气,将死未死。
尤素紧紧抱着她,全身污泞不堪,不停抚摸着老太太头上的白发。
他怎么了?为什么藏身在这么个鬼地方,还多出这么个老太太?
我们是多少年的好朋友,看到他这个落魄的样子,我几乎泪如雨下。我稳定情绪,当机立断:“走,我带你出去,咱们回家!”
尤素轻轻笑笑:“老马,有你做朋友,我此生无憾。”
“别废话了,赶紧走。”我拉他,一动之下才发现不对劲。我把那老太太挪开一些,这才看到尤素的双腿已经断了,大腿以下几成烂泥,和地上的污泥混在一起,惨烈到无法目睹。
“你……”我哽咽一下。
尤素平静地说:“是鸟爷砸断的,这是我的报应。”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问。
尤素轻轻抚着老太太的头发,低声说:“老马,我要死了,死以前我要托付你一件事,好吗?”
“你说。”我颤抖着声音。
“不要让我和华玉分开,让我们死在一起。你把这个洞掩埋掉,不要让其他人看到,好吗?”尤素说。
我看着这个老太太,脑子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回过神:“尤素,你说这个老人,她是……”
“她就是华玉。”尤素爱怜地看着她:“她就是我的爱人。这辈子,因为我混蛋,我对不起她。来生我一定要和她在一起!”
第七十一章 当生则生,当爱则爱()
看到眼前的场景,我无言以对。
我没法劝尤素离开,甚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尤素这人很执,如果下定决心,很难劝回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沉声说:“鸟爷在哪?”
“你不要找他。”尤素摇摇头:“他已经不是侯鹏了。”
我没听懂尤素的意思,他是说鸟爷性格变了吗?还是在嘲讽地说这个人的人品坏了?
我能猜出他们之间肯定发生了特别波折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尤素让我帮他挪到墙根,这里阴暗潮湿,阳光难入,他的脸色是异样的惨白。靠着红墙坐下,他紧紧抱住怀里的女人不撒手,抬头看着洞口的外面,能隐约看到入秋即将枯黄的树叶在风中抖动。
“那天把你放倒之后,”尤素说:“鸟爷便迫不及待地上了华玉。”
他轻轻摸着怀里华玉的头发:“看他这么迫不及待的样子,就知道他很早便有了问道求仙的心思。”
“是啊。”我感叹。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鸟爷不止一次表达了求仙之心,经常在我们耳边唠叨。我当时不以为然,那时候事情也多,大家凑在一起,只是当笑谈了。
没想到鸟爷真把这个当回事,而且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上朋友妻,又在我背后敲闷棍下重手突袭。
尤素说:“他们做完之后,鸟爷就能和黄九婴沟通了,黄九婴的神识进入了他的脑海里。事情开始变得古怪。开始我们在一起修行,互相商量切磋,进展也很快,而过了些日子,鸟爷的行踪诡秘起来,有一次我无意中跟踪他,居然发现他有了另外的修行之所。”
“他想单干?”我说。
尤素点点头:“鸟爷是个心思聪敏的人,这人非常变通聪明,论修行我的心性比他好,可他的悟性却在我百倍之上。我那时就隐隐感觉到不太对,鸟爷太聪明了,又有黄九婴指点,他的修行境界一日千里,他走的太远了!如果我们还是平行的位置,或许能互相切磋互补,而那时我已经看不到他的背影。”
“后来呢。”我问。
尤素说:“事情真正出现不对劲的时候,是鸟爷从桥洞下面抓来了两个流浪汉。哦,我听鸟爷说过,你们曾经在工地大楼的天台上发现了很多拾荒者的尸体。”
“是。”我说:“那些尸体是怎么回事?”
尤素道:“黄九婴已无肉身,仅凭神识他无法使用神通,蓄积能量。只能借用聚灵阵。道家南宗秘传的聚灵阵最为邪门,以人的魂魄灵气为运转能量,你看到的那些死人,是当时黄九婴占据华玉的肉身,为了修炼吸收他们的魂魄灵气为己所用。”
我倒吸口冷气,暗暗皱眉,黄九婴啊黄九婴,甭管你修行到了什么境界,甭管你有如何的神通,单单这滥杀无辜一条,你就该堕入地狱永不超生。
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什么杀人渡劫,什么为我所用,都是狗屁!我只知道一条,人命可贵,众生平等,每个人都一样。
尤素咳嗽一声说:“那个时候我就感觉出了不对劲,我开始反思自己的修行。开始时步入此道,是我和华玉发生关系后,可以与黄九婴进行沟通。他点破我人生的几大生死门槛,又让我进入阴间世界和仙界去感受,林林总总下来,引发了我强烈的宗教情怀。我感觉到人的低贱和宇宙的广阔,让我产生了追求生命最高境界的欲望。谈不上迷失吧,就在我最迷的时候,两件事像冷水浇头一样点醒了我。一件是华玉被鸟爷上,把华玉推给鸟爷的那一刻,我原以为不喜欢她,也以为这样的女子不过是我们上天梯登仙界的助力,就在他们两个人干的时候,华玉在鸟爷身下痛苦哭泣,我一下清醒了不少。我想到了一个问题。”
“什么?”我低声问。
“如果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连他们都可以牺牲,那这个修行还有什么意义?!我当时想到了最重要的一个思辨,”尤素说:“修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我不是修行中人,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回答这样的问题。
我沉默着。
尤素道:“那天晚上我想了很多,修行的目的真的只是追求自己的圆满吗,这种圆满算不算一种世俗欲望?既然是世俗欲望,又如何凭此超脱世俗呢?这不是诡辩,这是死胡同,是境界的瓶颈。”
我幽幽地说道:“不抛去成佛的心,永远也成不了佛。我听空不二说过类似的话,这也算一种执,在佛家称为法执。追求圆满的心一生,便永远也无法圆满。”
尤素点点头,他靠着墙长长舒口气:“我这一生,没有快乐的时候,现在要死了,终于体验到了为人的快乐。真想就这么抱着华玉睡去,睁眼的时候已经回到从前,那时我们什么事还没有发生,她喜欢我,我答应了她,我们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我残酷地说:“天下没有后悔药吃。”
尤素点点头挤出一丝笑容:“你说的‘法执’很对,何必执于境界的高低,品性的雅俗呢。无执便是无忧,想做也就做了,这才是人生的大境界。”他低头看着华玉苍老的面容,泪如雨下:“我现在想明白了,做人就应该当生则生,当死则死,当爱则爱。”
“你说的让你清醒的第二件事呢?”我打断他。
尤素说:“第二件事就是鸟爷抓来流浪汉,抽取他们的魂魄启动聚灵阵。我突然醒悟了,感觉到我们是不是入魔了?走到了悬崖边?我制止他,可鸟爷已经走得太远,拉不回来。我们发生了争斗,我斗不过他,还好,他留我一条命,弄断了我的两条腿。他当着我的面,把华玉一起放进聚灵阵里。”
尤素说得简洁,可我却惊心动魄,对于发生了什么,心中已经了然。
“聚灵阵一开,那几个流浪汉马上就死了,而华玉强撑到了最后,精华流逝,容颜老去。从光彩照人的小姑娘变成了垂垂暮年的老妪。”尤素哽咽:“鸟爷还算存了昔日朋友的情分,把我和华玉流放在这个洞里。不管是流放还是禁闭,他成全了我们,我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抱着华玉一起死去。”
我听出不对劲的地方:“你们是被鸟爷流放在这里的?那你是怎么和我联系的,连电话都没有。”
尤素道:“鸟爷给我留了一张千里传音的道符,仅仅能让我只给一个人传送信息。我想起你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更觉得哪里不对,心里很慌,可又说不上来,一股强大的危险如泰山压顶般袭来。
洞外忽然一道阴影遮过来,有人!我猛地抬头上看,洞外果然走来一人,因为逆光,仅能看到一片黑影。
黑影缓缓说道:“老马,你来了。”
我心里一惊,听声音是鸟爷。我抬起手电,用光亮去照,光线很暗,隐隐只看到洞口一双登山鞋。
鸟爷在外面说:“老马,是我,别照了。咱们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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