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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妖精那些事儿-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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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微微一愣,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就要发飙。但是,看了一眼楚楚可怜的长亭,我长吁了一口气,还是忍住了,快步走出去。

    “我一定会回来的!”

    我越过墙头,远远望见前面有火光,就急忙向那里奔去,原来是村里的人夜间在打猎。等到他们打完了猎,我就跟他们一起回去了。

    第二天,我还没动身去找那些狐狸精算账呢,两辆车子就来到我的门前,原来是翁家老太太送长亭来了。

    她对我说:“昨晚你就回来了,为什么不再商议一下婚事?”

    我见了长亭,怨恨都烟消云散了,所以对昨天夜里的事也就隐瞒不说了。

    接着,翁老太太督促我们在庭院里拜完了天地。

    我要设酒席招待岳母,她推辞说:“我不是闲人,没有时间坐下来品尝美味佳肴。我家老头子年老糊涂了,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姑爷你肯为了长亭而念及到老身,就深感庆幸了。”于是上车走了。

    原来翁叟杀女婿的预谋,老太太并不知道,等到没有看见我回去找她,她才知道真相,心里颇为生气,和老头子吵骂,而长亭也哭泣不肯吃饭。

    于是,的老太太硬作主张,把长亭送来,不是老头子的本意。长亭过了门,我问她,才知道其中的缘故。

    过了几天,长亭忽然满面愁容地对我说:“我父亲有大麻烦了!也不知道你肯不肯帮他……”

    我微微一愣,急忙问是怎么回事。

    (本章完)

第57章 黄粱美梦() 
    长亭对我说:“最近,父母把红亭许配给赵公子为妻。但是,赵公子经常嫖赌放荡,家庭生活很不和睦。红亭回来告诉了父亲,父亲就留下她,叫她不要再回去。

    赵公子十分愤恨,不知从哪里聘了一个恶人来,派遣神将拿着铁索,把老父亲绑去了。一家人十分惊恐,顷刻间就四处逃散了。”

    “恶人?是谁?”

    “那个恶人,就是以前送给你一卷驱鬼书的师父王赤城。”

    “原来是王师父,那就好办了。”我微微一笑,乘坐时光鸡,很快就来到汴州玄帝观,原来王赤城也刚回来不久。

    我进去参拜了王师父,他就问我:“你来这为了什么事?”

    我看见厨房里有一只老狐狸,在它的前股上穿了一个孔,用绳索拴着,就淡笑着说:“弟子这次来,就是为了它。”

    王赤城追问,我说:“它是我岳父。”就把实情告诉了王师父。

    王道士说这老狐太狡诈,不肯轻易释放。我再三请求,王道士才答应了。

    我站起来,牵着他出去,用刀割断了绳子,从伤口里抽出来。狐狸痛极了,咬得牙直响。我一发狠,一下子就将绳子抽出来,顿时鲜血飞溅,狐狸痛得几乎昏死过去。

    我赶紧拿出一颗丹药,喂狐狸吃下。血立即止住,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了。老狐狸的眼睛泪光闪闪,好像有感激的神色。我放了它以后,它便摇着尾巴,出了道观跑了。

    我辞别了王师父回家,长亭迎上前,跪在地上。

    我把她扶起来,微笑着说:“你如果能不忘夫妻的感情,我倒不在乎感激不感激。”

    长亭说:“现在我父母家已经迁回故居了,村子离这儿邻近,可以互通音信了。我想回娘家探望父亲,三天就可以回来,郎君相信不相信?”

    “好。”我笑着点点头。

    第二天,长亭回了娘家,不过只是过了两天,就回来了。

    我奇怪地问:“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长亭说:“父亲因为郎君在汴州救了他,还喂给他丹药,他心里很感激,絮絮叨叨地老说这件事,让我赶紧回来,于是我就早回来了。”

    从此以后,长亭和母亲、姐妹之间的往来很密切,但我始终很少去岳父岳母家玩,依然在聊斋世界中四处游荡。

    ※※※※※※※※※※※※※※※※※※

    这天,我来到一个佛寺,听说这里有一位算命的先生很灵验,便过去看看。

    人很多,我便在一旁听着,忽然来了四个书生,是来请算命先生算一卦的。

    其中有个姓曾的书生,一副得意的样子,说自己刚刚考中了进士。跟他一起来的三个书生,也都是同科考取的进士。

    算命先生见曾生那副得意的样子,就顺便奉承了他几句。

    曾生摇着扇子微笑,问算命先生:“我有没有身穿蟒袍、腰系玉带的福分啊?”算命先生一本正经地说:“你可以做二十年太平宰相。”曾生听了,很高兴,神气更足。

    这时,外边下起小雨,于是他就和同游的人在和尚的住房里避雨。

    屋里有一位年老的和尚,眼睛深深地凹下去,高高的鼻梁,端端正正地坐在蒲团上,神情淡淡地不主动见礼。

    几个人打过招呼,便一起坐在床榻上,说起话来,都以宰相称呼曾生,向他表示庆贺。

    这时,曾生心高气盛,指着一位同游者说:“我当了宰相时,推荐张年丈做南京的巡抚;家中的中表亲戚,可以作参将、游击;家中的老仆人,也要作个小千总或者小把总,我的心愿也就满足了。”

    在坐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此时,我也在附近避雨,听了曾生的话,不由得微微一笑,生出促狭之心,就想捉弄一下他。

    过了一会儿,门外的雨下得更大。曾生感到很疲倦,就在床上躺下。忽然间,见到两位皇宫的使者送来皇帝的亲笔诏书,召曾太师入宫商讨国事。

    曾生很得意,很快地跟随来使朝见皇帝。皇帝把座位向前挪了挪,用温和的话语与他谈了很久,还说三品以下的官员都要听从他的任免、提升,不必向皇上奏准。

    谈话结束之后,皇帝赐给曾生蟒袍、玉带和名贵的马匹。曾生披戴整齐,跪下向皇帝叩头谢恩,下朝而去。

    他回到家里,发现不是以前那些旧房舍,而是雕梁画栋,极为壮丽,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一下子变成这样。但是,他捻着胡须一呼唤,家中的仆人就前呼后应的,如同雷鸣。

    过了一会,就有公卿大臣给他献上山珍海味,躬着身子毕恭毕敬的人,接二连三地出入他的门。

    六部尚书来了,他鞋子还没穿好,就迎上去;侍郎们来了,他便只作个揖,陪着说几句话;比这更低一级的官员来,他只是点一点头罢了。

    山西的巡抚,赠给他乐女十人,都是秀美的女子。其中特别俊美的叫袅袅和仙仙,尤其得到他的宠爱。每当他在家休息的时候,就整天沉溺于歌舞声色中。

    有一天,他忽然想起在未发迹时,曾经受到本县士绅王子良的周济,今天自己置身青云之上,那王子良还在仕途上很不得志,为什么不拉他一把呢?

    第二天早起,他就给皇帝写了一道奏疏,荐举王子良作谏议大夫。得到皇帝的许可,就立刻把王子良提升到朝中。

    他又想到,郭太仆曾经对自己有小怨隙,马上把吕给谏和侍御陈昌等叫来,把自己的意图告诉他们。过了一天,弹劾郭太仆的奏章,纷纷投到皇帝面前,得到皇帝的圣旨,把郭太仆撤职赶出朝中。

    曾生报恩报怨,办得分明,颇快心意。

    有一次,他偶尔来到京郊的大道上,一个喝醉酒的人冲撞了他的仪仗队。他就命下人把他捆起来,交给京官,立刻将那个人打死了。

    那些与他接近的近邻和田地相连的富人家,也都畏惧他的权势,把自己的好房子与肥沃的土地献给他。自这以后,他家的财富可与一个国王相比。

    不久,袅袅和仙仙先后死去了,曾生日夜思念她们。

    有一天,他忽然想起,往年见他的东邻有一个少女特别美丽,每每想把她买来作妾,只因当时家势财力单薄,未能如愿,今天,可以满足自己的意愿了。

    于是,他派去几个干练的奴仆,硬把钱财送到她的家中。一会儿,用藤轿把她抬来一看,女子出落得比以前看见时更加美丽。

    曾生自己回忆平生,各种意愿都达到了。

    (本章完)

第58章 梦幻泡影() 
    又过了一年,曾生常听到朝中有人在背后窃窃议论他,但他认为这只不过是像朝廷门口那些摆样子的仪仗马而已。他仍然盛气凌人,不可一世,不把别人的议论放在心上。

    谁知竟然有一位龙图阁大学士包公,大胆上疏,弹劾曾生。

    奏疏中说:“臣认为曾生,原是一个饮酒赌博的无赖,市井里的小人。只不过偶然一句话的投合,而得到圣上的眷顾。父亲穿上了紫色朝服,儿子也穿上了红色的朝服。

    皇上的恩宠,已经达到极点。曾生不思献出自己的躯体,不思肝胆涂地以报皇上之万一,反而在朝中任意而为,擅自作威作福。他可以处死的罪,像头发那样难以数清。

    朝廷中的重要官职,被曾生据为奇货,衡量官位的轻重,为收价的高低。因而朝中的公卿将士,都奔走在他的门下,估计官职买卖的价钱,寻找机会偷空钻营,简直如同商贩。仰仗他的鼻息,望尘而拜的人物,无法计算。

    即使有杰出之士与贤能的良臣,不肯依附于他,对他阿谀奉承,轻的就被他放置在清闲无实权的位置,重的就被他削职为民。更有甚者,只要不偏袒他的,动辄就触犯了他这指鹿为马的权奸;只要片言触犯了他,便被流放到豺狼出没的荒远之地。

    朝中有志之士为之心寒,朝廷因而孤立。

    又有那平民百姓的膏血,任意被他们蚕食;良家的女子,依势强娶。凶恶的气焰,受害百姓的冤愤,暗无天日。

    只要他家的奴仆一到,太守、县令都要看颜色行事;他的书信一到,连按察司、都察院也要为之徇情枉法。

    甚至连他那些奴才的儿子,或者稍有瓜葛的亲戚,出门则乘坐驿站的公车,气势浩大。地方上所供给的东西稍为迟缓,在马上的鞭子立刻就会抽打你。

    残害人民,奴役地方官府,他随从所到之处,田野中的青草都为之一光。而曾生现在却正是声势煊赫,炙手可热,依仗朝廷对他的宠信,毫无悔改。

    每当皇帝召见他到宫阙之中,他就乘机进陷别人;刚从官府退回,他家中后花园中已响起歌声。好声色,玩狗马,白天黑夜荒淫无度,国计民生,他从来不去考虑。

    世界上难道有这样的宰相吗?内外惊恐,人情汹动,若不马上把他诛除,势必要酿成曹操与王莽那样的夺权之祸。

    臣日夜忧虑,不敢安居,我冒杀头之罪,列举曾生的罪状,上报圣上得知。俯伏请求割断奸佞之头,没收他贪污的财产。

    上可以挽回上天的震怒,下可以大快人心,顺通民情。如果臣言是虚假捏造,请以刀、锯、鼎、镬处置臣子……”

    曾生听到消息后,吓得胆颤魂飞,如同饮下一杯冰凉的水,浑身上下凉透了。幸而圣上优待宽容,扣下此疏,不作处理。

    但是,继之各科各道、三司六部的公卿大臣,不断上奏章弹劾;就连往日那些拜倒在他门下的,称他为干爸爸的,也翻了脸向他攻击。

    最后,圣上下令抄没他家中的财产,充军到云南。他的儿子在山西平阳任太守,也已派遣公差去把他提到京师审问。

    曾生刚刚听到圣旨,惊恐万分,接着就有几十名武士,带着剑,拿着枪,径到曾生的内房,扒掉他的官服,摘下他的帽子,把他同他妻子一块捆绑起来。

    一会儿,看到许多差役从他家中向外搬运财物,金银钱钞有数百万,珍珠翡翠、玛瑙宝玉有数百斛。幄幕、帐帘、床榻之属有数千件,至于小儿的襁褓,女人的鞋子,掉得满台阶都是。

    每一样曾生都看得很清楚,感到心酸伤目。

    不一会,一个人拖着曾生的美妾出来,她披头散发,娇声啼喊,美丽的面容六神无主。曾生躲在一边,悲伤的心如同火烧,含着愤怒而不敢说。

    不一会,楼阁仓库,全被查封。差役立即呵叱曾生出去,监管他的人就用绳子套着他的脖颈,把他拉出去。

    曾生同他妻子忍声含泪地上路,要求能有一匹老马拉的破车代步,差役也不答应。

    走了十里,曾生妻子脚小无力,快要跌倒,曾生用手搀扶着她走。

    又走了十里,曾生自己也疲惫不堪,突然看见前边有一座高山,直插云霄,自己发愁无法攀登过去,只好挽扶着妻子相对哭泣。

    而监管的人面目狰狞地过来催促,不容许他们稍微停歇。

    曾生又看到太阳西斜,晚间无处可以投宿,不得已,就弯着腰,深一步,浅一步地走着。

    快到半山腰时,妻子实在无力了,坐在路旁哭泣。曾生也坐下来稍微休息,任凭差役叱骂。

    忽然间,听到多人一齐叫喊,有一群强盗各自拿着锋利的刀枪,跳着跑着追过来。那些监送的差役大惊而逃,只留下曾生和他的妻子。

    曾生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说:“我孤身被贬谪边疆,行李中也无值钱的东西。”哀求他们宽恕。

    这些强盗个个瞪大了眼睛,忿怒地说:“我们这群人是被害的冤枉百姓,只要你这贼的头,别的什么也不要!”

    曾生愤怒叱责:“我虽然有罪,可我仍然是朝廷的命官,你们这群乱贼,怎敢胡为!”

    群贼也怒极,挥动巨大的斧头,就朝曾生的脖颈砍去。

    曾生只听得自己的头落地有声,惊魂未定,立刻见到两个小鬼,把他的双手捆起来,赶着他走。大约走了几个时辰,到了一个大都市。

    不多时,曾生看到一座宫殿,大殿之上坐着一位相貌很丑陋的阎王,靠在一个长长的几案上,在决断鬼魂的祸福。

    曾生急忙向前,匍匐跪在地上,请求阎王饶恕。

    阎王翻看着卷宗,才看了几行,就勃然大怒:“这是犯了欺君误国的罪,应当放到油锅里炸!”殿下无数的鬼在应和着,声如雷霆。

    马上走来一个巨鬼,把曾生抓起,摔到台阶之下。那里有一只大油锅,约有七尺多高,四周烧着火炭,油锅的腿都烧红了。曾生浑身发抖,哀哀啼哭,逃窜又无去路。

    巨鬼用左手抓住他的头发,右手握着他的脚脖,把他扔到油锅中。

    曾生觉得孤零零的身子随油花上下翻滚,皮与肉都焦糊,疼痛彻心钻骨;沸着的油灌到口里,把他的肺腑都烹熟了。

    他心想快死算了,但想遍了法子,也不能马上死去。

    (本章完)

第59章 醒悟() 
    约一顿饭的时间,巨鬼才用大铁叉把曾生从油锅里取出来,又让他跪到大堂下。

    阎王又查检了簿籍,生气地说:“生时依仗权势,欺凌别人,应当上刀山之狱。”

    巨鬼又把曾生揪去,见到一座山,不很大,而峻峰峭拔,锋利的刀刃纵横交错,就像密密的竹笋。此刻已经有几个人的肚肠挂在上边,呼喊号叫的声音,惨忍难听。

    巨鬼督促曾生上去,曾生大哭着,向后退缩。臣鬼用毒锥刺曾生的头,曾生忍痛乞求可怜。

    巨鬼大怒,抓起曾生,向空中掷去。曾生觉得自己身在云霄间,昏昏然地向下掉,锋利的刀交刺在他的胸膛上,痛苦之情难以言状。

    过了一会,由于他的身体太重,向下压去,被刺入的刀口渐渐大了。忽然,他从刀上脱落下来,四肢蜷曲着。

    巨鬼又撵着他去见阎王。阎王让人计算一下他生平卖官鬻爵、贪赃枉法所霸占的田产,所得的金银财宝有多少。立刻有一个胡须卷曲的人数着筹码,屈着指头算计说:“三百二十一万。”

    阎王说:“他既然能搜括来,就让他都喝下去。”

    不多会,小鬼们把金钱取来,堆集到台阶上,像小山丘。又慢慢放到铁锅里,用烈火熔化。

    巨鬼让几个小鬼,更替着用勺子灌到曾生的口中。流到面颊上,皮肤都臭裂;灌到喉咙,五脏六腑像开锅一样。

    曾生活着时,恨自己搜括得太少,眼下又以此物太多为患。

    忙活了半天,才灌尽。阎王下令,把曾生押解到甘肃甘州,托生为女子。

    走了几步,曾生见到架子上有一铁梁,粗有好几尺,上边穿着一个火轮,大也不知有几百里,发出五彩般的火焰,光亮照耀到云霄间。

    紧接着,巨鬼鞭挞着曾生上去蹬火轮子。他刚一闭眼,就跃登上去,火轮随着他的脚转动,似觉身子向下倾坠,遍身冰凉。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一看,自身已变成婴儿,还是个女的。看看生他的父母,都穿着破烂的棉衣。土房中,放着破瓢和讨饭的棍子。

    他知道自己变成了讨饭人的女儿,从此每天跟随讨饭人沿街乞讨,肚子常常饿得直叫,不得一饱。穿着破烂的衣服,被风吹得刺骨疼。

    十四岁那年,她被卖给一个姓顾的秀才当小妾,衣食才算自给。而家中的大老婆很凶狠,每天不是用鞭子抽,就是用板子打,还用烧红的烙铁烙她。幸好丈夫还可怜她,稍稍有些安慰。

    墙东邻有个很不正经的恶少年,忽然越过墙来,逼着与她私通。

    她心想:“自己前世所行的罪孽,已受到鬼的惩罚,现在哪里能再犯呢!”于是大声呼救。

    丈夫与大老婆都起来,恶少年才逃去。过了不久,秀才来到她的房间中睡觉,她在枕上喋喋地诉说自己的冤苦。

    忽然一声巨响,房门大开,有两个贼持刀闯进来,竟然砍掉了秀才的头,抢光衣物就走了。

    她团团地爬在被子底下,大气不敢出。等到贼去了,她才哭喊着,跑到大老婆的房中。

    大老婆大惊,哭着与她一块去验看秀才的尸体,怀疑是她招引奸夫,杀死自己的丈夫,因而写状告到州官刺史。

    刺史严加拷问,以酷刑毒打,使她招认定案,依照法律,判凌迟处死,把她绑着到行刑的地方。她胸中冤枉之气堵塞,大跳着喊冤屈,觉得比十八层地狱还黑暗。

    正在悲痛呼号的时候,曾生听得同游的朋友说:“老兄,你作恶梦了吗?”

    曾生忽然醒悟过来,见到老和尚还盘着腿坐在那里。

    同游的人都问他:“天晚了,肚子都饿了,为什么睡了这么久?”

    曾生这才面色惨淡地坐起来,久久无语。老和尚微笑着说:“占卦说你作宰相,是否灵验?”曾生越发惊异,行礼向老和尚请教。

    老和尚说:“要修自己的德行,要行仁道,就是在火坑中,也能生长出青莲花来。我这个山野中的和尚,哪里能参透其中的玄妙!”

    曾生满腹胜气地来,垂头丧气地回去,追求升官、享受荣华富贵的想法,由此慢慢地淡薄了。后来,他隐遁到深山之中,不知所终。

    其实,他之所以会做这种前喜后悲的梦,是我在搞怪;而他梦中看到的,只是他很有可能会遇到的未来而已。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人生会有无数的选择,而不同的选择,也会导致不同的结果。因此,我非常认同老和尚的话:“修自己的德行,要行仁道,就是在火坑中,也能生长出青莲花来。”

    那么,后来曾生究竟怎样了呢?我决定去了解一下。

    ※※※※※※※※※※※※※※※※※※

    曾生离开佛寺之后,漫无目的,四处游荡,最后终日在烟花柳巷流连。

    当时有个从金陵来的舞女,侨居本郡,曾生很喜欢她,被她迷住了。这舞女返回金陵,曾生也偷偷地跟着她,逃离了家乡。

    他在妓院住了半年,钱财都花光了。舞女们都讥笑他,但还没有立即赶他走。不久,曾生身上长满了梅毒疮,溃烂发臭,沾染床席,被妓院赶了出来。

    他只得在街市上讨饭,街上的人们见了他,都远远地躲着。曾生害怕死在异地它乡,便一路讨着饭往西走。每天走三四十里,渐渐到了邠州地界。

    又想到自己衣衫破烂,脓疮污秽,没脸回家,依旧在临近县里徘徊。

    一天傍晚,曾生想去山中寺庙投宿,路上遇到一个女子,容貌美丽得跟天仙一样。

    女子走近他问:“去哪里?”曾生实说了。女子说:“我是出家人,住在山洞里,你可以去留宿,还能躲避虎狼。”曾生很高兴,跟着女子走了。

    进入深山中,见有一座洞府,门前横淌着一条小溪,溪上架着根长条石作桥。过桥几步,有两间石室,室内一片光明,不需点灯。

    女子让曾生脱下破衣,到溪水中洗个澡,说:“洗洗,疮就好了。”又拉开帷帐,扫扫被褥,催促曾生去睡,说:“快睡吧,我要给你做件衣服。”

    说完,她就取过一些像芭蕉的大叶子,裁剪好后,缝制起来。

    曾生躺在床上看着,见女子只是做了一阵子,衣服便缝好了。

    她将衣服折叠整齐,放到床头上,笑着说:“明早穿上吧!”说完,便在对面床上睡了。

    曾生洗了澡后,觉得身上的疮不疼了。醒过来时一摸,已结了厚厚的疮痂。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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