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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当铺-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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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是人。若是还有别的办法，咱们也值得一试，这不是没有嘛。”
钟山看了看年华，脸上表情复杂。
年华眼神坚定地朝钟山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吧，火攻。”钟山喊出四个字，这是下了很大的决定，话里透着无奈和悲痛。
张秃子等四人听到钟山下了决定，便赶忙到一旁弄干草。前天晚上钟山他们还曾经一堆玉米秸后面躲藏过。那些玉米秸此时已早已没了水分，遇火便燃烧，所以这生火的东西倒是一点儿不缺。不消片刻，柴禾已是准备充分。
张秃子对钟山喊道：“点了？
钟山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张秃子发呆。
年华扬了扬手，示意他们点他们的，心里却在想：这小子很聪明，有仁心，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心智还不是很成熟，以后还需要好好*一番才是。但是，年华心里已有数，通过这几天在一起的了解，他已初步知道了钟山的优点和缺点各自是什么。
片刻过后，那些被他们锁定的窟窿已腾腾地冒起浓烟。
钟山忽然眼睛一动，脸上也随之浮现一丝惊讶表情。
【282】 做法移棺（）
虽然张秃子他们把找到的目标窟窿都塞上柴禾点燃了，但是随着它们的燃烧，周围很多的洞口都也冒出烟来。
原来这些坟窟窿在地下都是相通的，所以钟山惊愕，但是，他随之也释然，毕竟这些窟窿下面都是坟，里面每个棺材离得那么近，所坟窟窿相通，也在情理之中。
这样一来，钟山倒是有一丝开心。因为这样一来，那窟窿里面的小动物可能便不会被烧死呛死了。
年华看着那些冒烟的窟窿，明白了钟山的心思，不觉地摇了摇头。
此时，这坟地周围俨然已被黑烟笼罩，从远处看去，不知道的人一定是以为这坟地出了什么问题。
果不其然，浆糊带着工具和另外两个人此时正好走到村口，看到坟地里冒着青烟，顿时一个人激动地喊道：“快看，咱们祖坟冒青烟了！这是要发达了呀！”
浆糊自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祖坟冒青烟的事情他自然不会相信，他此时更担心钟山和那年老头的安危，喊了一声“快点儿！”便撒开腿朝那跑去。
浆糊一步并作两步走，很快便到了祖坟前面，此时才看清钟山和别人都待在那里好好的，坟窟窿里冒着烟，定睛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他们在将半干不干的柴草不断地塞进那些窟窿。
浆糊不解，走到钟山身边问道：“钟叔，这是？
“和早晨一样。”钟山回答。
“哦”浆糊见钟山不愿意说话，便识趣地走开，然后问年华。
年华也只是说没事。
浆糊见问不出什么，便将东西卸下来，然后说道：“东西都带来了。”
钟山回过头，看了看浆糊带回来的东西。还别说，这回浆糊办事倒是很靠谱，东西一样没少，还多带了两个人回来，不由得脸上显出满意的神态。
众人都盯着那些窟窿冒了半天的烟，却不见一点儿动静，不免纷纷有些焦急，不耐烦起来。
钟山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几个人，见大家都在闲着，便和年华商量了一下，大体意思便是这张爷的坟该改那便赶紧改，张老二的坟地也挖开，既然之前祖坟没有问题，那说明方位是没有错的，一定还有别的蹊跷。而且若是祖坟有问题，小懒母亲被她奶奶附体的时候，想必也说了，可是当时却只是说了这张爷的坟地，要么是祖坟没有问题，要么便是她并没有发现。
不过，不论如何，这张爷和张老二的坟地该怎么就弄怎么弄便是，并无什么影响。
主意拿定，钟山便带着浆糊和另外两个人在一旁继续盯着那些窟窿，而让年华去操办张爷坟地的事，当然，他也会时不时地扫上一眼，毕竟这不是小事，而且虽然和年华接触了几天感觉他也是正派高人，但是任何事情都马虎大意不得。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钟山安排浆糊他们要盯好每一个洞口。此时是白天，周围地势又开阔许多，即使跑出来，也容易被发现和捉到。然后安排其余的人将张爷坟窝里的土都挖干净，为了方便一会儿挪动棺材。因为当时在挖这坟窝的时候，是故意挖得有些大的，以防别人能轻易根据坟窝的方位发现这里面做了猫腻。所以，此时只需要将里面的塇土挖出来便可。
这工程量并不是很大，由于土本就松软，加之此时天气又已转念，冻土已化，很快便已准备好。
众人又将棺材盖上的土用玉米秸扫落干净。此时的钟山和年华才仔细看去。
这棺材除了很大，木料很好以外，似乎并无异常。
年华在一旁将所需要物品一一摆好，然后开始施法。过程并无什么异样，不外乎是烧纸燃香，嘴里念些抚魂咒等等，算是告诉亡灵现在要动你家了，你别担心，这是无恶意的。
正待这准备做好，打算让大家挪动棺材的时候，钟山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他第一反应是浆糊他们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了，忙回过头去问浆糊他们，被告知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变化，便又重新盯着这棺材瞧了起来。
年华做完之后，见钟山表情很是奇怪，便说道：“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钟山疑惑地摇了摇头，但是嘴里却说道：“没发现，但是我隐隐感觉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儿。莫非是你那抚魂咒搞的？”
这咒语是专门针对鬼魂的。一般是在一些人枉死，有很大怨念的时候才念，再就是在这种挪坟动穴的时候。
年华不置可否，只是闭上了眼，捋着胡子。
大家本都等着这老头和钟山的安排，此时见二人都不说话，便也都跟着安静下来，周围除了坟窟窿里的柴禾燃烧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再无其他。
忽然，年华挣开了眼，严肃地说道：“问题在棺材里。”
钟山却无丝毫惊讶，因为就是刚才的功夫，他内心也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既然两个人都认为这棺材里有问题，那想必事情的可能性便是八、九分可能了。
一旁四个人本还围在棺材周围，忽听得年华说棺材里有问题，顿时都吓得四散开去，纷纷退后了几米，然后朝钟山和年华汇聚。
浆糊和另外两个人见这几个人像是看到恐怖东西一样，也都是好奇，忙问怎么回事，钟山让他们管好自己的事便好。
钟山说道：“老年，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原本以为只是个挪棺材的活儿，没想到现在还得开棺了。”
年华也是一脸凝重。这开坟一事张老大是同意的，他毕竟和钟山说起了这个事情，但是涉及到开棺，这问题就严重了许多。俗话说，死者为大。这是有多大的事情需要开棺？又不是犯了什么罪，和杨三姐告状一样需要开棺验尸。
这严重的事情钟山和年华自己是做不了主的，必须要找到当事人，那便是张老大兄弟。想到这里，钟山便将张秃子叫到跟前，然后告诉他一些话，让他回村里告诉张老大。
张秃子应允，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将铁锨往一旁一丢，便朝村里跑去。
【283】 说服开棺（）
这祖坟离得村里本不远，加之张秃子对这路很是熟悉，事情又紧急，不消片刻，张老大、张老三等人带着几个人便奔了过来。
等到他们到了坟地的时候，由于跑得急，都气喘吁吁地，上气不接下气。
张老大弯着腰，大口地喘着粗气，抬起通红的脸问钟山：“钟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山便将刚才和年华猜测的事情和他一说。
张老大听罢，眉头顿时拧在一起。周围除了风声和燃柴禾的声音，再无其他想动。大家都把目光注视在张老大身上，等着他做决定。
此时，张老三从后面也赶了上来，因为他体质弱，所以跑得很慢，钟山他们说了会儿话之后，他才赶到。他并没有听清钟山刚才说言，此时见自己大哥沉默，便急问怎么回事。
张老大又将事情重复了一遍，谁料老三顿时急了。“不行！绝对不行！就凭你们一个猜测，就把我爹的棺打开？这什么道理？坚决不行！”
张老三一边摆着手，一边喊道，恨不得全村的人都能听到。
钟山料到这张老三不好说话，所以平时都是找老大谈事。此时见老三像是一个泼赖一样，想了想，便说道：“当然可以不用打开，因为这事情自始至终都没我们什么事，我们完全可以不管，毕竟这里的外人是我们。若是没事还好，若是有问题，出问题的先是你家。”
钟山这话说的很不中听。
果然，张老大和老三脸上顿时不好看。张老大还压着情绪，尚未说话，张老三便又开口喊道：“咋，你这是诅咒我们家呢？你算是哪根葱？也是我大哥把你们当客人，要是我早把你们赶走了，每天装神弄鬼的！”
钟山还没说话，浆糊和年华却急了。
浆糊捋着袖子就要冲上来，一边骂道：“小崽子，嘴巴放干净点儿，不然我帮你清理一下！”钟山及时将他拦住，让他少说两句。
年华也是小眼睛瞪得通红，气得下巴的胡须直哆嗦，手指着张老三，说道：“小子，你这是秋后的蚂蚱，蹦得欢呀。”
张老大本就对这邋遢老头没有太多好感，平时全凭钟山的面子，此时见这般咒自己弟弟，顿时也急了，开口便说：“老头，看你年纪大，不愿意和你计较，你这嘴下也不留德呢，即使是死，也是你死在前面吧。”
“我死有什么好怕的，我老头子”
年华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钟山往后一扯。钟山往前两步，看了看张老三，然后开口说道：“年老道的话虽然难听，但说的却是事实。若是你父亲的棺材不打开把事情弄清楚，你的命怕是危在旦夕的，这话也不用我说，你最近身体怎么样你自己最清楚。”
这话一出，顿时周围又瞬间安静下来。张老大转头盯着老三。
老三前些年本是身体还算可以，可是自从父亲去世后，身体每况愈下，但是老三一直认为是自己纵欲过度所致，也没多想。此时经钟山一提，顿时心里微微发颤。
片刻后，老三神态变得有些沮丧，也没了刚才的脾气，然后看着他大哥，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张老大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又是担心、又是焦急，更是有些尴尬。
“钟先生，容我们准备下好不？这开棺和挪动，属于惊动先人，家族的人都得来这的。”张老大说道。
钟山心里悬着的石头顿时落地。他听出，张老大已答应了开棺这件事。
“那老二的坟？”老大问。
“不影响，现在就挖他的。”钟山答道。说罢，便让大伙都听年华的安排，由他指导着在什么位置，挖什么样的坟窝子。
张老大很是疑惑地看着钟山，“钟先生，不是你给老二”
“放心好了。年老道可是高人，这风水之术他可是比我还要厉害三分。”钟山答道。
张老大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将钟山拉到一边儿，问道：“钟先生，这老三的身体到底出什么问题？我们一直以为他只是病了，可是从你们刚才的话里听出，好像是和坟地有关系呀。”
“是的。我们现在也正在寻找你二弟出事的原因。”钟山答。
“哦？那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张老大一听这话，便忙问道。
“刚有眉目，头绪很乱。喏，你看他们，这便是。”钟山指着一旁浆糊他们盯着的冒着烟的坟窟窿。
“这是”张老大不解。
“以后再说这事，你现在赶紧回去准备吧，时间很紧张。现在都已中午了。”钟山抬头看了看太阳，说道。
张老大点点头，便和老三一起回村里。
不消片刻，村里又来了俩人，赶着马车，车上装着一些吃的。酒肉很是丰盛，想必这是犒劳大家的。
果不其然，此时在祖坟忙碌的人已经有十几个人，由于事情着急，容不得他们回村去吃，只得将吃的给他们送来。十多个壮汉的午饭，自然是少不了，不用车来拉，还真是不好弄。
这午饭很是丰盛，大家坐在一起，大快朵颐。
钟山盯着那些还在冒烟的坟窟窿，一阵阵愣神儿。
年华抓着一个鸡腿对钟山说道：“看来这里面是空的。即使有东西，你看这四周都是相通的，不可能将它们呛出来。要是听我的，就把这些冒烟的窟窿都堵住，里面的东西一定能出来。”
钟山摇了摇头。但是年华这话说的在理。思来想去，钟山便喊着那几个看窟窿的人都过来吃东西吧，那事再从长计议。
年华只是微微摇头，却不说话，兀自啃着鸡腿。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休息了片刻便又开始忙碌开来。等到下午张家老小一干等人朝这来的时候，老二的坟地也已挖好。
为首的是张老大，后面跟着媳妇，老三，老三媳妇，还有孩子们以及一些披麻戴孝的一些别人，想必是亲戚等人。随着他们来的还有很多村里人，不用想，定又是那些看热闹的人。
到了跟前，张家老少纷纷跪到了张爷的棺材前，几个女人开始放声嚎啕大哭起来。年华便到了张老大跟前，嘱咐了几句，然后便临时充当起了护灵人，撒着纸钱，围着棺材转了几圈，那些人也哭着跟着年华在后面转了几圈。
这算是一个程序。程序完毕，大家便开始退到一边儿，钟山和年华各自拿着两张符，然后嘱咐别人准备开棺。
【284】 搭棚棺开（）
开棺的人早已找好，自然是几个胆子大一些的人，但是这种情况下，任谁的胆子再大，心里也都是揣着小鼓一般，毕竟是因为这棺材里有问题才会开棺的。
这棺材虽然木质很好，但是现在的人已开始变懒。以前的棺材上一般都讲究是一根铁钉都不用的，尤其海边，这样的讲究更多。民间有说：破船三千钉。指的是木船上都是用钉子一个一个钉起来的。而棺材和船形状相似，所以钉子就忌讳用在棺材上的，不然寓意不好。不用钉子同什么呢？用榫头。这本是千年的传统。将棺材盖和棺体各自凿出卯榫，到时候棺材盖只要一推，便永远打不开了。比铁钉还要结实。
但是，没有船的地方则不是那么讲究。尤其是近些年，由于人们开始逐渐省了懒法，加之棺材铺的木工水平逐渐下降，那技术便逐渐没落。棺材上也都开始用铁钉代替。由于也没听说出什么事，所以大家也渐渐接受了这样。
这张爷的棺材便是铁钉钉起来的。所以此时要想打开，只要将那铆钉起开便可，简单的很，而且还不用破坏棺材。
这开棺的人里，张秃子便算一个。他胆子还算是大一些的。他带头，每个人喝了满满两大碗酒，然后等着钟山或者年华发话。
此时在钟山的安排下，棺材上面也用高粱秸秆做成的席子搭好了一个凉棚。这凉棚是用来遮阳的。
按理来讲，死人属阴，不可见日。若是一遇太阳暴晒，便会阴魂瞬散。田二娃说的那个祖先被挖出来遇到太阳很快自燃起来，便是如此。而且此时并不是开棺的最佳时机。最好的时间为一天当中的午时和子时。
午时指的是一日当中的中午，太阳最晒的时候，阳气也是最旺的时候。此时开棺是为活人计。子时便是老百姓常说的半夜三更，阴气最盛，彼时是为亡灵计。但是，毕竟牵扯到多人的性命，白天开棺更安全，而且更容易发现异常，还有一个重要因素便是明日便是张老二出殡，今天若不都弄好，明日便来不及了。因为张老二属于不到中年去世，出殡是不能过午的，必须上午就得下葬。
年华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不放心，便又烧了一沓纸，嘴里念叨了几句，便示意张秃子等人可以打开了。
张秃子深吸一口气，然后率先用个铁镐头，一头拿了一把锤子将镐头尖砸到铆钉里面，然后镐头一撬，那铆钉便吱纽吱纽地从棺材里拔了出来。
随着第一颗钉子被拔出，另外几个人也纷纷学着样子，一起下手。不消片刻，连接棺体和棺盖的铆钉被悉数拔掉。
钟山和年华走到跟前，然后盯着棺材。
此时气氛异常凝重，谁都不敢大声说话，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但是看热闹的人倒是开始脚步移动，都往前靠了靠，为了能看清棺材里的已死了好几个月的人是什么样子。
张老大及其家人都跪在一边呜呜哭着。张老大跪着爬到棺材前面，边哭边说：“爸，为了全家老小的安危，不得不打扰您，您可莫怪呀。”
钟山示意张秃子他们可以将棺材盖打开了。
这开棺盖也有讲究。虽然上面已搭着棚子，太阳晒不到，但是棺材盖也是不能一下掀开的。只见两个人先是一人一边，用镐头将前面的盖子翘起一部分，接着有人便将绳子趁机套到棺材盖子上，接着同样在棺材盖的尾端也用同一方法。待都套好之后，张秃子便喊了声“一、二、三，起！”
四个人便一起用力，将棺材盖平稳地挪到了一旁的空地上。此时一股异味顿时从棺材里弥漫开来。众人皆是掩鼻而视。
张老大及家人也瞬间哭了起来，但是唯独老大站起来看着棺材里的父亲。
钟山也年华等人也是捂着鼻子看着尸体。
由于冬天下葬，加之温度一直不高，下葬的时间又不是很长，此时的尸体并未完全腐烂，从裸露着手上可以依稀看到皮肤开始溃烂，淌着夹杂着红色的黄水，手显得修长，很瘦。除了这里，别的地方没有裸露了。因为死者的脸是用黄纸盖着的，头和身体周围又用棉絮裹得严实。
张老大看着父亲的尸体，泪眼婆娑。
钟山和年华在尸体身上来来回回地打量了好几遍，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钟山低声对年华问道：“发现了什么没有？”
年华捋着稀疏的山羊胡，撅着下巴，摇了摇头，然后说：“问题可能在是死者身下。”
这话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死者在入殓，即被放进棺材之前，这棺底是要铺铜钱的。自民国以来，一般用五帝钱的居多。何为五帝钱？即清朝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五个皇帝的铜钱，据说有挡煞、防小人、避邪，旺财之功效。棺材里是需要用到七个，摆成北斗七星的形状。一是挡煞，防止尸体被侵，二则给后人招财所用，三则为了死者到了阴间不迷路，北斗星也有指路之用。
钟山认同年华的猜测。如此以来，便要翻动身体。可是这工作由谁来做？
钟山将这话说出去之后，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都往后退了好几步，包括张秃子等人也都开始往后抽。
张老大见大家纷纷躲，便将眼泪一抹，“钟先生，我来做这个事儿。这是我爸，我不做谁做？”
钟山看了看后面一直跪着的老三。
老三见钟山盯着自己，连忙将头低得快要碰到地面。
钟山不由得摇了摇头，“还是我来吧。”
“这”张老大对于钟山说出这话有些惊讶。一个腐烂的尸体，任谁也不愿意接近呀，何况是搬动呢。
钟山摆了摆手，“没关系的，交给我吧。”
钟山说着便和一旁围观的女人要了几块头巾。北方农家女人多爱围头巾，尤其是冬春多风季节，一是保暖，二则保持头发干净。
开始，那几个妇女还都不愿意借给，张老大便开口说了话：“借了头巾的，回头我家里，一人领三条。”这话说完，顿时那些戴头巾的妇女纷纷解下来就要递给钟山。
钟山随便抓了几条，递给浆糊，然后二人将头巾裹在手上，充当临时手套。没有被拿到头巾的妇女们顿时很是垂头丧气，眼巴巴看着三条新头巾没了。
【285】 枕边桃橛（）
虽然刚才争先恐后的这些妇女此刻离的钟山和棺材很近，但是当钟山和浆糊一人负责抬肩，一人负责抬腿的时候，她们还是四散开来，纷纷躲得很远。
这尸体不动的话，味道还没有那么浓烈，此时一被抬动，那股尸臭味便立刻散发出来。也多亏了钟山和浆糊在鬼子岭的时候动过比这更恶心的东西，所以此时倒还是勉强能接受。但是下风向围观的人可是受不了了。春天多风，这股臭气正好被吹到下风向围观的人那，惹得好多人顿时哇哇直吐。
钟山也不理会他们，而是小心翼翼地和浆糊搬动那尸体。
忽然，钟山愣了一下。当他的手搬动死者肩膀的时候，他感觉一旁厚厚的棉絮里有个硬物碰了自己手一下。由于手里抬着尸体，不便松手，便和浆糊将尸体抬到了一旁已被年华用玉米秸铺好的地上。
众人又是后退了几步，却都将脖子拔得很长，瞅着这边。
此时大家都紧张的额头开始冒汗，即使张家人也都纷纷忘了哭，瞪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钟山他们。
钟山和浆糊将尸体放好之后，立刻伸手去扒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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