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事奇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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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片刻，小八也回来了，趴在我身边睡起觉来。

　　　　我却没有任何睡意，脑海里不停回想着刚才那人说的话，心情复杂无比。

　　　　干坐了半天，我也没能理出头绪。我甚至犹豫着要不要直接问一下申屠洪，但又感觉这样做实在有些愚蠢，所以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索性决定先不管这事。是福是祸，终究躲不过。

　　　　想开了我感觉人也轻松多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我睁开眼看到申屠洪正在烤着两只野鸡。

　　　　见我醒来，申屠洪拿起一只烤熟的野鸡走了过来，递给我道：“赶紧吃点东西吧，吃完咱们就得出发了。”

　　　　我仔细地看了看申屠洪的脸，却也看不出一丝异常。

　　　　我不由自嘲地想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宁愿相信一个奇怪的陌生人，也不愿相信一个世交的长辈。况且阿爹肯让申屠洪带我出来，也说明他对申屠洪极为信任。

　　　　因为前晚我吃得少，这时还真是挺饿的，所以我几乎将整只鸡都吃了下去。

　　　　吃完后，申屠洪便带着我出发了。

　　　　像前一天一样，他带着我一路往西飞奔，每过个把小时，便会停下来稍稍调整方向，然后继续出发，几乎没有片刻休息。

　　　　就这样跑了半天，到了中午，我们又找了个偏僻无人的地方休息了会，吃了点火烤的野味。

　　　　不过下午申屠洪的速度却开始渐渐慢了下来。每次停下来的时候，他闭目入定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而且到了后来，路上也是越来越荒凉，少见行人和车辆，也少见山丘和树木，前面渐渐变得地势开阔一马平川，而且天高云淡，气温也明显变低了许多，几乎没有了夏天的那种炎热。

　　　　我算了算这两天我们行进的路程，估计差不多都有两三千里路了，按照距离算，我们很可能已经到了甘肃或者青海境内。

　　　　不过我也不敢确定，便问申屠洪，结果他却告诉我，我们已经进入了新疆境内，差不多是在新疆和西藏交接处。

　　　　到了傍晚，申屠洪带着我在一个村庄前停了下来。

　　　　他在村前站了很久，一直不说话，既没有离开的意思，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只是神色却是莫名的严肃。

　　　　这让我感到很奇怪，也仔细观察起这个村子来。

　　　　这个村子依一座小山而建，山上寸草不生，显得很荒凉。村里的房子都隔得很远，东一座西一座，而且都只是一层高的平房，看起来也很破旧。

　　　　我们站了半天，也没见到一个人影，倒似乎这是一个无人的废弃的村子。

　　　　申屠洪站了好一会，才好像下了决心似的，哈哈笑了一声，说道：“既然来了，就没有回头的道理，我带你去拜访拜访这里的朗玛日则活佛。你跟着我，不要乱走。”

　　　　说着，他便带头大步走进了村子。

　　　　我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赶紧跟了上去。

　　　　等我们踏进村子，走过第一座房子，天空突然起了风，卷起黄沙漫天飞舞，一阵奇怪的铃声隐约响起，飘荡在空中，和着风沙声，听起来就好像是有人在小声呜咽哭泣着。

　　　　申屠洪停下脚步看了看天空，随即却哼了一声，继续向前走着。

　　　　我们越往里走，地势变得越来越高，风势则越来越急，天空也越来越昏暗。

　　　　一路上，我们仍是没有见到任何人影。

　　　　申屠洪虽然一直没有停下来，但脚步却是越来越慢，神色也越来越凝重。

　　　　我也因为风沙大所以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走了大概有十多分钟，旁边一座低矮的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申屠洪停了下来，看向那屋子，面露异色。

　　　　随后，他却突然露出一丝笑容，快步朝着那屋子走了过去。

　　　　到了屋子前，他停顿了一两秒钟，而后便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也跟着走了进去，却见屋里只放着一张木桌，一张竹椅，竹椅上坐着个人，除此之外，屋里便空无一物。

　　　　这人理着个大平头，看去差不多四五十岁年纪，戴着黑色圆帽，穿着黑色对襟长褂、黑色绸裤和黑色布靴，脸色却有些苍白，与一身黑色装束对比明显。

　　　　不过这人更让我注意的是他一双眼睛一直紧紧闭着，在我们进门后到走近他跟前，他眼睛也一直没有睁开，只是微微侧着脑袋，好像在听我们的动静。

　　　　看样子这人分明是个瞎子。

　　　　申屠洪走到他跟前后，却是笑了起来：“艾爷，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这十几年来你不会一直躲在这里吧？”

　　　　那人也笑了笑，抬手朝申屠洪抱了抱拳，说道：“在申屠家主面前，艾某可不敢称爷，您还是叫我艾瞎子吧。申屠家主可是来找我艾瞎子的？”

　　　　他的声音很低沉嘶哑，说话时听起来都好像漏气似的。在他抱拳的时候，我还看到他右手上拿着一个手环一样的银圈。

　　　　申屠洪看了这瞎子一会，脸色变得有些凝重：“我为什么会来这里，艾爷难道不知？”

　　　　瞎子似愣了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一脸认真道：“如果你不是来找我的，那我还真不知道。”

　　　　申屠洪的脸色缓了缓，却笑道：“艾爷江湖人称神算，不如今天就给我测个字，看看能不能算到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瞎子也不废话，伸出一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申屠洪则直接用手指在木桌上写了个心字。

　　　　瞎子侧着脑袋听申屠洪写完，便轻笑了一声，转了转手里的银圈：“看样子申屠家主真的不是找我这瞎子来着。你是找你孙女来的吧？”

　　　　虽然一下子就被瞎子说中了，申屠洪却并没有太多意外，笑问道：“那请问艾爷，这次我能找到我孙女吗？”

　　　　瞎子不停地转着手里的银圈，皱眉思索了片刻后，却轻轻叹了口气。

　　　　申屠洪脸色微变：“阿爷但说无妨。”

　　　　瞎子点了点头，说道：“有心算无心，无心算有心，申屠家主这次要找到孙女应该不难，但只怕也会遇到些麻烦。不过申屠家主纵横江湖几十年，最后应该能够化险为夷。”

　　　　申屠洪哈哈大笑起来，朝瞎子抱了抱拳道：“承艾爷吉言……”

　　　　可他话还没说完，瞎子却叹了口气，沉吟道：“只是……”

　　　　申屠洪顿时收了笑容：“只是什么？”

　　　　瞎子沉默了片刻，说道：“只是申屠家主真正的麻烦还在此事之后，你将遇到一个艰难的抉择，如何选择不但会决定你的归宿，也会决定申屠家的未来。如何抉择，也在这心字上，是明心见性直指本心，还是从心所欲不逾矩，又或者是处心积虑费心力，是是非非，就要靠你自己去判断了。”

　　　　申屠洪变得有些严肃，郑重地朝着瞎子抱了抱拳：“多谢艾爷指教。”

　　　　瞎子则笑了起来，说道：“不敢当不敢当，能给申屠家主测字，可是艾瞎子的荣幸。当然如果算不准，申屠家主可不要像乌家那样追杀瞎子。申屠家如果也要追杀瞎子的话，那瞎子真是无处可容身了。”

　　　　申屠洪也笑了起来：“说起这事，我也很好奇，当年乌家乌行空喜添孙女，请你去给那个孩子算卦，为什么后来乌家突然要追杀你？那孩子是叫乌如芸对吧？”

　　　　瞎子则苦笑了笑，摆摆手道：“难堪往事不忍提，只怪我多嘴，说那孩子未来的夫婿将会毁了他们乌家……”

　　　　说了一半，他又干笑了几声，便不再说了。

　　　　申屠洪哦了一声，面露惊异之色：“还有这等事？”

　　　　瞎子则干笑道：“申屠家主也应该听说过，我艾瞎子不管算卦还是测字，都是十准二不准，我也不敢肯定那次看得到底准不准。”

　　　　顿了顿后，他又转头对我说道：“这位小兄弟是申屠家主什么人？”

　　　　申屠洪看了看我，随即笑道：“他是我老友焦图的孙子，名叫焦大。要不艾爷也给他算一卦？”

　　　　“焦大……你就是焦大？！”瞎子喃喃了一声，却突然身子一颤，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带着意外和惊恐之意。

　　　　随即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我不算了，我走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第四十一章　尸灵蛊（）　
转眼瞎子就跑出了屋子，不见了踪影，看他那速度，我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瞎子。

　　　　申屠洪却并没有追出去，而是摇了摇头，哂然笑道：“这艾瞎子，算不出来就算不出来，用得着逃……”

　　　　说着他却突然转头看向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只是随后他又笑了笑，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咱们走吧。”过了片刻，他对我说道，然后便走了出去。

　　　　我跟着走了出去，发现外面的风已经小了许多，不过天空仍是很昏暗，灰蒙蒙的，看不到远处。

　　　　申屠洪带着我继续往前走去，脚步却比原先还要慢，神色也是异常的肃穆。

　　　　走了差不多五六分钟，我们在一处开阔的平地上停了下来。

　　　　虽然风已经几乎完全停了，但天地间已变得非常的昏暗，视野不过几米而已，再远一点就看不清了。

　　　　申屠洪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前方，一动也不动，好像又入定了似的。

　　　　我也不敢随便上去跟他说话，只能耐心等在那里。

　　　　直过了十多分钟，申屠洪长长地吸了口气，开口说道：“申屠洪前来拜见朗玛日则活佛，请活佛现身一见。”

　　　　他的声音虽不大，却彷佛有一种神奇的穿透力，传出去很远很远，而天空中回荡着久久不歇。

　　　　十多秒钟后，一阵轻风吹过，天空中飘浮着的黄色大雾开始快速消散，就彷佛被一个巨大的抽烟机给抽走了似的。

　　　　我的视野顿时变得清晰起来，萦绕在我心头的那种压抑感也减轻了许多。

　　　　随后却听远处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铃声，四个光头赤膊汉子抬着一顶红色轿子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那顶轿子四个角上各挂着一个小小的铃铛，正是那几个铃铛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四个汉子看着脚步并不快，但他们抬着那轿子，不过几个呼吸时间，便行进了上百米，到了我们前面十多米远的地方。

　　　　四个汉子将轿子轻轻地放了下来，便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们光着上身，下面只穿着一件黑色的宽松的长裤，两只脚也没穿鞋。他们每个人都长得黑黑瘦瘦，目不斜视，直直地看着前面，眼神都似乎没有焦点，或者说目光都显得有些呆滞，看起来颇有些诡异。

　　　　申屠洪扫了四人一眼，随后却一直盯着那轿子，脸色则显得很是平静，看不出情绪。

　　　　过了片刻，申屠洪开口说道：“朗玛日则活佛，老友拜访，也不出来一见吗？”

　　　　轿子里传出一个飘忽的难辨男女的声音：“申屠家主来我这儿有何贵干？”

　　　　对方说话语气也很僵硬，一字一句，就好像是是机械发出的声音，也听不出任何感情。

　　　　申屠洪回道：“我来找我的儿子和孙女。”

　　　　“他们并不在我这儿，请回吧。”轿子里的人说道。

　　　　申屠洪轻轻笑了笑，说道：“朗玛日则活佛，明人不说暗话，我儿子他们就在这里，你不用瞒我。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我说，如我能满足，绝不说二话。”

　　　　轿子里的人沉默了片刻，而后说道：“我要你死，还要你申屠家灭门。”

　　　　申屠洪脸色微变，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随后他却哈哈大笑起来：“朗玛日则活佛，咱们以前见过几次，也算打过交道，但我记得我申屠家和你无冤无仇，不知你为什么要我申屠家灭门？”

　　　　轿子里那人却不回答，只是又冷冰冰地问道：“你答不答应？”

　　　　申屠洪微微一笑：“要我申屠家灭门，我恐怕无法答应，申屠家传承千年，如毁在我手里，我死了也没脸见申屠家的先祖。”

　　　　“那你的儿子你的孙女就要死了。”轿子里那人说道。

　　　　申屠洪笑道：“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吗？”

　　　　轿子里那人又沉默了片刻，而后说道：“那你死，换他们其中一人的性命。”

　　　　申屠洪似想了想后，点头笑道：“可以，很公平。”

　　　　顿了顿后，他脸色微微变得有些严肃，“在我死之前，我能否见我儿子他们一面。”

　　　　“可以。”过了片刻，那人回道。

　　　　而后便见那轿子后面，走出了两个人来。

　　　　却正是那申屠清和申屠见心。

　　　　两人走到了轿子前，却都是面无表情，呆呆地看着前方，目光并无焦点，神情跟抬轿的那四个汉子十分相似。

　　　　看他们的样子，只怕是被人用什么手段控制了神智。

　　　　见到两人，申屠洪也是微微皱了皱眉。

　　　　“现在你可以死了。”这时轿子里那人说道。

　　　　申屠洪似想了想，说道：“我就这么死了，怎么保证你能放过他们？”

　　　　“他们两个你想让谁活着？”轿子里那人问道。

　　　　申屠洪看了申屠清他们一眼，说道：“放了我我孙女。”

　　　　“好。”轿子里那人很干脆地说道。

　　　　随即就见申屠见心的眼神一变，眼里突然恢复了丝神彩。她先是转头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随即好像终于回过了神来，露出一丝惊讶之色，嘴里也轻轻地惊呼了一声。

　　　　“现在你可以死了。”轿子里那人又说道。

　　　　申屠洪却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来，大声说道：“好！”

　　　　他话音刚落，便听砰的一声，在申屠清和申屠见心两人中间的地里，一个人影破土而出，抓住了他们两个人的肩膀，然后竟是直飞而起，带着他们两人飞了过来。

　　　　几乎同时，申屠洪也是身形一闪，迎了上去。

　　　　他先是一把抓住申屠清，用右手食指在申屠清眉心按了一下，嘴里还奇怪地喃喃了一声。申屠清立刻闭上了眼睛，原本直直的身体，也突然软了下去。

　　　　申屠洪将申屠清丢在了地上，又一把接过了申屠见心，将一颗白色的圆形药丸放在申屠见心手上，严肃说道：“快吃下。”

　　　　申屠见心面露一丝疑色，但并没有怎么犹豫，将那药丸放进嘴里吞了进去。

　　　　一两秒钟后，便听她打了声嗝，嘴里竟是吐出口黑色的气。

　　　　“大黑！”申屠洪叫了一声。

　　　　刚刚破土而出抓着申屠清和申屠见心飞过来的那人张开嘴巴，竟从嘴里喷出一股火焰，喷向申屠见心吐出的那口黑气。

　　　　那口黑气发出一阵细细的尖鸣声，随后便消失在那火焰中。

　　　　这时申屠洪也长吐出口气，脸色变得轻松了一些。

　　　　他放开抓着申屠见心的手，对她说道：“扶你父亲去后面等着。”

　　　　申屠见心看了看对面那顶轿子，脸色有些复杂，但她还是点了点头，扶起躺在地上闭目昏睡的申屠清，然后退到了后面去。

　　　　走过去的时候，她还转头看了看我，脸上也带着明显的惊讶之色，估计在奇怪我为什么会和她爷爷在一起。

　　　　这时小黑从我衣兜里爬了出来，追向申屠见心，一副急切模样，显得有些兴奋。

　　　　只是我的心思却并没有在她身上，我呆呆地看着刚刚破土而出救回申屠见心他们的那个人，也就是在申屠洪嘴里叫大黑的那个人。

　　　　这人，竟然就是昨晚我在那小溪边上遇到的那个神秘人！

　　　　我忽然感觉脑子很乱！

　　　　这人到底是谁，他和申屠洪是什么关系？昨天他跟我说那些话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朗玛日则活佛，现在你还要我死吗？”申屠洪则是朝着那顶轿子走了几步，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

　　　　那大黑则是紧跟在申屠洪的身后，就像申屠洪的影子。

　　　　从他出现到现在，他一直面无表情，无悲无喜，眼神里不带任何感情，甚至都没看过我一眼，就像是一个木偶人。

　　　　那顶轿子却突然轻轻颤抖起来，轿子里那人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奇怪，轻轻颤动着，隐约带着一丝激动：“这、就是你申屠家的那尊尸灵蛊吗？”

第四十二章　失控的蛊（）　
尸灵蛊？

　　　　怪不得昨晚他会说咱们是同一类“人”，也怪不得他说这话的时候，会是那种奇怪的带着自嘲似的语气和表情。

　　　　我心中无比的激动，身体也忍不住轻颤起来，心底还有一丝莫名的恐惧。

　　　　这个看着和常人无异的人，严格说起来其实并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只在这蛊门中独一无二堪称蛊门至尊蛊物的尸灵蛊。

　　　　我也不由想起一个问题，如果我被炼成尸灵蛊，又会是什么样子？还能说话，还能思考，还会有自己的思想和主张吗？

　　　　另外我还是没明白，他昨天跟我说的让我尽快离开申屠洪，到底是什么意思？

　　　　轿子里那人出声询问，申屠洪也不否认，点了点头，一脸平静道：“朗玛日则，虽然说起来你也算是半个蛊门中人，但过去和我申屠家之间应该并无冤仇，这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顿了顿，他微微一笑，神色却变得有些张扬起来，说话声也变得大了一些，“你也该知道，我申屠家从不喜欢主动惹事，但如果谁非要跟我申屠家过不去，那我申屠家也绝没有放过他的道理。”

　　　　轿子里的人却沉默着，许久都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却见那四个抬轿的男子突然动了起来，纷纷扑向申屠洪。他们速度很快，脚不点地似的，几乎转眼就已到了申屠洪的跟前。

　　　　申屠洪却不紧不慢地，冷哼了一声：“好，看样子只能逼你说了！”

　　　　话音未落，他身前突然凭空出现一条黑色的棍子，一个凌厉的横扫，直接将扑来的两个男子打飞了出去。

　　　　几乎同时，他身后那叫大黑的尸灵蛊，则是向左边横移出两步，朝着扑来的另外两个男子喷出一团炽热的火焰。那团火焰竟跟炮弹似的，先后洞穿了那两人的胸膛，他们话都没说一声，便突然栽倒在地，没了任何声息。

　　　　而被那黑色棍子扫中的那两人倒飞出了十多米远才重重地在地上。落在地上后，他们稍稍挣扎了一下，便也没了任何动静，没了丝毫声息。

　　　　只是这四人不管是被那棍子给扫飞的，还是被那团火焰洞穿胸膛的，竟都没有流一点血，而且从始自终他们也没有说任何话，甚至连哼一声都没有。我都有些怀疑他们不会也是尸蛊。

　　　　那条棍子在打飞了两个人后，便又疾飞而出，冲向对面那顶轿子。同时还在快速变长变粗。

　　　　转眼间这条原本只有鸡蛋粗细的棍子便已长到了碗口粗，三米多长，狠狠地扫在了那顶轿子上。

　　　　那顶轿子瞬间就被打得散了架，四分五裂，碎片掉得到处都是，顶盖也直接飞了出去。

　　　　可轿子散掉后，里面却并无任何人。

　　　　就好像这轿子一直是空着的。

　　　　申屠洪却好像并不意外，朗声大笑道：“朗玛日则，你没听说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吗？”

　　　　“谁说我要跑，申屠家主也太瞧不起本法王了！”

　　　　天上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听不出远近，听不清来处，随后却见远处有一顶红色轿子飞了过来。

　　　　几个呼吸时间，那顶轿子停在了离我们二十多米远的地方，缓缓落到了地上。

　　　　随后便见一个光头男子，从那顶轿子里走了出来。男子高不多一米六左右，但长得很胖，脸上的五官都几乎挤在了一起，下巴上的肉都有好几层。

　　　　他穿着一件金黄色的和尚袍一样的衣服，戴着顶扁形的金色高帽，身上还挂满了各种金银宝器，浑身上下金光闪闪，透着一股暴发户式的铜臭气息。

　　　　申屠洪眯着眼上下打量了光头男子一番：“朗玛日则，几年不见，更见富态了。”

　　　　光头男子一脸奇怪的笑容，扬了扬手里一条金灿灿的大链子，哈哈大笑道：“多谢多谢，申屠家主真了解本法王，知道本法王喜欢听富态这俩字！”

　　　　申屠洪露出一丝冷笑：“几年不见，你也更狂妄了，居然自称法王。”

　　　　光头男子则又一阵怪笑，摇头晃脑地说道：“人嘛，总得多点追求，否则活着就没多大意思。本法王已经参透生死关，立下转世言，修得金刚身，位及教主，自然可称法王。”

　　　　好大的口气！我心中诧异，忍不住多看了光头男子几眼。

　　　　只是看他那脑满肠肥洋洋得意的模样，哪有丝毫高僧大德的模样。

　　　　申屠洪也大笑起来，说道：“可惜就算你是释迦摩尼，今天也要死了，而且我可以肯定，你死了之后，也不可能还会转生！”

　　　　光头男子收了笑容，小眼睛紧盯着申屠洪，眼神有丝忌惮，也有点阴毒。

　　　　申屠洪则又轻笑道：“把你那几个同伙也都叫出来吧，现在也没必要再藏着了。”

　　　　光头男子脸色一变，转头叫道：“喂，你们都出来吧，本法王一个人可搞不定他！”

　　　　又有两个人从他身后那顶轿子里走了出来，先出来的是一个四十左右年纪的中年男子，后出来的则是一个十多岁的高高瘦瘦的少年。

　　　　看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