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在逃生游戏里撩最猛的鬼-第5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把刀只能用于破坏游戏道具。

    无法伤害黑滋尔,是否就可以证明黑滋尔并不是成了精的道具。

    陈溺的跑车在上一场游戏中被无情残害,和报废也差不多。

    就算没报废,也载不了三个人。

    那县城里的交通不发达,连高铁也没有,只有火车与大巴可供选择。

    陈溺他们先是乘高铁,中途在距离柳城县最近的一个站点下车,又转乘火车。

    柳城县,晚九点。

    两名身材高挑,气质非凡的青年从破旧的火车站走出,还有一名面容姣好的年轻姑娘跟在他们身后。

    陈溺摘下黑色的口罩,环视一周,火车站附近相当冷清,火车站不算大,却也还能说得上是宽敞,在没有几个人的情况下,显得空旷死寂,只有伶仃几辆等待着拉客的出租车停在路边。

    在这一站下车的人不少,起码放到现在来说不少,陈溺大致数了一下,和他乘一趟车来的有十几名都在这一站下车了,并且手里没有拖过多的行李,一看就知道是抱着什么目的来的。

    大概是和千黛一样,游戏结束后,仇恨的情绪也未能抽离,将这笔账算到了陶静家人的头上。

    千黛低头看着手机:“导航上说箱井村离这里还很远,我们还得打个车。”

    她的话令一名路过的男人停住步伐,凑过来询问:“你们也是去箱井村的?拼个车吧。”

    千黛看向陈溺。

    陈溺点点头:“行。”反正也顺路。

    四个人走向路边的一辆红色出租车,车内的司机百般聊赖地玩着手机,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注意到有人走近过来,他主动摇下车窗,伸出头去,摆着手说:“你们也是要去箱井村的?我不接往那边的活,你们去问问别的人。”

    出租车司机的话让陈溺心生狐疑,按理说停在火车站的出租车,大多都是想能接一个路程长一点的单,从这里跑到箱井村要很长一段路程,不应该会不乐意跑才是。

    没想到他们接连问了几个司机,一听到他们要去箱井村,便各个摇头摆首的拒绝。

    陈溺有些烦躁,早知道就借他爸的车一路开过去了。

    千黛停在一辆车出租车驾驶座门外,恼火地问道:“为什么不去啊?”

    司机看起来也是个老实巴交的人,给他们透了底,苦哈哈地说:“那村子里头的人太刁了,排外得狠,还恨我们把外乡人拉进村,搞不好车都要被砸。”

    随行的青年男人道:“我猜可能是因为区域人数问题,怕别的区域的人涌入,提升他们的生存难度,才一个劲阻挠。”

    陈溺俯下身问:“你这辆车多少钱?”

    司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八万,怎么了?”

    陈溺说:“银行卡转你十万,把我们拉过去。”

    一旁的哥们惊了,这时又借着出租车内微弱的照明灯光看清了他的样貌,顿时又惊又喜:“卧槽,陈溺呀,见到活人了。”

    司机还不大相信,怀疑地瞧着他:“真的?”

    那名青年男子抢答道:“大哥,你放一百个心,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豪门公子哥,不得驴你。”

    陈溺已经掏出了手机:“银行卡号多少?”

    飞来的意外横财让司机激动到语无伦次,磕磕巴巴的报出一串数字。

    转完账,陈溺给他看了一眼手机界面,这时候司机的手机也响了一声,他低头点开刚刚收到的短信,乐得嘴巴合不拢。

    出租车司机打开车门走下车,主动帮他们拉开其他几扇车门,招呼道:“行了行了,上来吧。”

    不等其他人有动作,陈溺率先坐进了副驾驶。

    男青年方要钻入车内,忽然被揪住了衣领,往后猛地一勒,硬生生把他甩到了副驾驶旁。

    黑滋尔抓住陈溺的手臂,硬是把他给拉了出来:“你和我要坐在一起。”

    霸道成这个样子的人,陈溺还是头一次见,一时语塞。

    黑滋尔也不给他反驳的余地,拽着他坐进后排,顺手关上车门。

    司机等四个人都上了车才回到驾驶座位上,发动车子驶离火车站,热情的不行,一路上自顾自的和他们介绍起箱井村。

    司机:“我是不大建议你们去的,穷乡僻壤,人还一个比一个赖。”

    陈溺说:“以前就这样?”

    司机抬眼,通过后视镜看了陈溺一眼:“以前就没多少人,我还听说,他们那里的人最爱和人/贩子打交道。”

    千黛冷笑一声:“能生养出陶静那种人的地方,能好到哪里去。”

    陈溺看着车窗外的街景,车子越行越远,道路也越来越偏僻,到了最后,拐进了一条连盏路灯都没有的羊肠小道。

    车窗玻璃彻底暗下,反射在玻璃上的画面变得清晰了起来,玻璃面上出现了一张女人阴沉的正脸。

    车身忽然猛地一个颠簸,陈溺向后仰去,撞到了黑滋尔的肩膀上,再凝神去看时,窗子上的脸消失不见,多出了一只手印。

    道路由水泥路变为了坑坑洼洼的泥巴路,接下来一路颠簸,再加上没有路灯,司机也不敢开得太快,等车子行驶到村外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下车前,陈溺还特意问司机要了电话号码,以防他们回程时找不到车。

    出租车驶离后,黑滋尔很是不悦地拽着陈溺的手腕,沉声说道:“你要了那个人的电话?”

    陈溺:“嗯。”没怎么在意,把手机揣进口袋里。

    黑滋尔说:“你没要过我的电话。”

    陈溺:“……”他那是没来得及要,黑滋尔就把手机号码主动给他了,“别闹了,先想想今晚怎么过。”

    夜黑风高,箱井村的夜晚漆黑如墨,除了当头的明月外,只有几户人家的窗亮着。

    千黛抓着挎包的肩带,深吸了一口气:“今天太晚了,等明天我们找人问问陶静他们家在哪。”

    来箱井村的人不少,走到村头就瞧见有不少漆黑的人影在游逛,有些是蹲在了小道中央,还有两名穿着警服的人。

    和陈溺他们坐一辆车来的青年讶然:“怎么还有警/察?”

    千黛横了他一眼:“警/察怎么了?恨陶静还得挑职业?”她四处眺望一番:“也没个宾馆。”

    有宾馆才叫奇怪了,箱井村交通闭塞,村子里的人也不多,没有任何值得旅游观光的价值,别说宾馆了,连菜馆也难找到一家。

    今晚上住哪是个难题。

    现在是冬季,乡下更是寒冷,这一片又是树林又是山林,风止不住的刮着。

    黑滋尔走到一个土瓦房前,布满灰尘的窗户上像是糊上去了一层沥青,黑得看不见屋里有什么。

    他转过头对陈溺说:“房子里没有人,我们可以住一晚上。”

    陈溺:“住在这里?”他打量着那土胚房,很是怀疑这样的房子是否可以住进人,又脏又破,连城市街头的大马路在他看来也好过这房子。

    他断然拒绝,很是嫌恶道:“不住。”

    青年男人道:“到这地方就别挑剔了,你看看,村子里所有的房子都是一个样,你不该来的。”

    黑滋尔说:“外面很冷,你的体质不好,呆一夜会着凉感冒。”

    千黛看了看自己的老板,原本是觉得他太过挑剔娇气,可一看他的人,又觉得他的确不应该住在这种地方,本应该就是养尊处优的活一辈子。

    抛去游戏阶段,单单作为日常的一天,今天可以说是陈溺过得最糟糕的一天,路上就已积攒出了些郁气,越看这里越觉得窝火。

    见陈溺默不作声,黑滋尔走到他面前,稍稍弯下脊背,抬手捋起陈溺额前的碎发,拇指在光洁的额头磨娑着,嗓音放轻了不少:“和我一起进去,你在外面不行。”

    语气虽然柔和,可他的动作却极其强硬,转过身,拽得陈溺一个趔趄。

    木门上没有锁,里面也没用什么东西低着,轻轻一推,那门就开了,从门臼处传来“吱呀呀”的轻响,一股霉味迎面扑来。

    黑滋尔将陈溺拽进屋子里,掏出手机照了一下,找到了灯绳开关,捏住那沾满油腻发黑的绳子往下拉了一下又松开。

    坠在房梁下方的灯泡闪了几下,晃得人眼睛难受,一阵忽明忽暗过后,才彻底稳定了下来。

    灯泡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暗黄的灯光效果微弱,勉强照亮了不怎么大的屋子,人站在里面,有种浑浑噩噩的感觉。

    游荡在村头的外来者们见状纷纷效仿,蹲在泥路上的那几人也起身,试着寻找有没有其他空屋,能供他们住上一晚。

    这屋子小得很,统共就那么大点儿地方,也只摆了一张床。

    对陈溺来说,那称不上是床,几块木板搭在砖头上面,木板上铺着脏乱的床被,看起来也不怎么牢固,就连地面也是土砖铺的。

    千黛道:“也只能将就一晚上了,反正就一天,明天我们就回去了。”

    陈溺扫了一眼床铺,尤为抗拒要睡在那上面。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报名了。

第81章 悖论() 
最终他的视线又落到了灰蒙蒙的窗户上; 透过蒙尘的玻璃勉强能看到有不少模模糊糊的暖黄色光斑交融映照。

    陈溺走至窗边; 用一张纸包裹住窗扇下方铁锈斑斑的栓子; 栓子的一头是鱼钩状,勾住钉在窗框上的铁圈。

    不怎么牢固的窗框与窗棂上刷了一层红漆; 漆层干涸至裂开,也几乎快要掉没了。

    在陈溺将那扇窗子推开时,镶嵌在窗棂之间的玻璃摇摇欲晃; 好似随时都有剥落的可能。

    村头与村里的道路上看不到人影; 和陈溺他们一样从外地赶来的人各自找到了可以用来居住的空屋; 暗沉光芒从一座座小土屋的窗与不怎么严密的门缝中透出; 倒是把包围着箱井村的黑暗驱散了一些。

    男青年关上发黑的木门; 抬起立放在墙边的横木门栓; 用门栓抵住了房门。

    黑滋尔:“你在看什么啊?”

    陈溺转头看了他一眼; 又收回视线; 再次投向屋外:“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空屋子?不觉得奇怪吗?”

    男青年拍掉手上的灰; 走到窗边,探出头看了一圈; 见怪不怪地说:“很正常啊; 人往高处走; 像这种村子留不住人的,年轻人出走; 老的寿归正寝,屋子自然就空下来了。”

    陈溺:“就算离家,也应该会把门锁上。”

    想想黑滋尔是怎么推开房门的?空屋的房门里面没有落锁; 外面也没有锁,随便来个人,伸手一推门就开了。

    一家这样就算了,家家户户都这样……那么多的空屋,眨眼间就住满了人。

    千黛说:“管他呢,反正我们就只在这里呆一晚上就走,现在又不是游戏期间,不会发生什么怪事的。”

    陈溺保持沉默,除了他以外的人都没有看到陶静的冤魂,所以才能放心大胆的说出这句话。

    木板床上的旧被褥被黑滋尔丢到了墙角,他脱下自己身上的长大衣铺到镀了层油光的旧木板上。

    他的大衣平铺上去,让一个娇小点儿的姑娘睡上去没问题,陈溺好说也是一米八几的人,除非是蜷着,要么总会蹭到木板上。

    黑滋尔擒着陈溺的手腕,将他拉到木板床边:“我抱着你睡。”

    陈溺低下头,扫了一眼床板:“两个人睡上面,你也不怕这木板塌了。”

    黑滋尔笃定道:“不会的。”

    千黛抱着自己的挎包,缩在藤椅上,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回想起来任典岛,心里有些发涩。

    条件有限,陈溺不想睡在床上,也就只能在黑滋尔身上凑合睡一晚上了。

    男青年找到一把扫帚,把地面上的灰扫干净,他没那么多讲究,穿着衣服躺在地上也能睡着。

    门窗不怎么严实,是不是有凉飕飕的风顺着缝隙吹进来,屋里连一床可以盖的被子也没有,缩在椅子上的千黛与睡在地上的男青年夜里被冻醒好几次。

    再看床上,先前嫌东嫌西的陈溺缩在身下人的怀里睡得最是香甜。

    就连陈溺本人也觉得自己这晚上很难睡着,可躺下后,被暖烘烘的气息包裹着,很快就产生了倦意。

    黑滋尔平缓有力的心跳如同催眠曲,一点点缠绕住他的意识,拖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千黛被冻醒了两三次,也没了睡意,掏出手机蹲坐在椅子上打发时间。

    蹲在椅子上时间久了,身体有些发麻,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无意间瞄到窗外仍有几个屋子的窗透着光亮。

    是他们进入村子前就看到的那几家亮灯的村民家。

    她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是凌晨三点。

    仔细想想,确实有些古怪,住在这村子里的人集体性失眠?

    千黛摇摇头,甩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倒坐回藤椅上,从包里翻出手机充电宝,一边充电一边刷微博解闷。

    冬天,天亮的晚,七点的时候天也才蒙蒙亮,还沾了些夜色。

    陈溺被一阵走动声吵醒,土屋的隔音很不好,外面有个风吹草动屋里头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吵杂声扰人清梦,陈溺翻了个身,仍旧不愿睁眼,发泄似举起拳头狠狠砸向身下的“床”。

    陈溺首先意识到触感有些不对,紧接着沉闷的哼声由头顶传来,顿时彻底没了瞌睡,睁开双目,抬起头看过去,对上黑滋尔饱含控诉的视线。

    千黛听到闷响过了一两秒才反应过来是黑滋尔被打了,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只有一双眼睛在转动,盯着床上的两个人,大有见形势不对就打算立刻逃离家暴现场的架势。

    陈溺坐起身看向窗外,选择性失忆忽略掉先前发生的事情,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黑滋尔摸了摸受了一记捶击的胸口,双眼微微眯起,不满于陈溺就这么忽略自己:“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陈溺想了会儿,在他肩前拍了两下:“手感还行。”一句不算夸奖的夸奖说完,他又转移开话题问道:“外面怎么这么吵?”

    千黛回过神:“太冷了,都睡不着,所以大家干脆天一亮就出门找村里人打听陶静家的事。”

    陈溺双脚踩到地面站起身,他是醒来后才觉得有些冷,一晚上睡得挺好,对千黛所说的话无法感同身受。

    背包里有洗漱用品与独立包装的小零食,陈溺含了一口漱口水,推开门走出去,手里还拿着一袋饼干。

    昨晚和他们一起的青年一早出去转悠了一圈,正好回来,路过陈溺身边时,打趣地说了句:“还以为你得睡到下午呢。”

    陈溺扫视村落一圈,两三家土胚房外有几名本村人正坐在家门槛上,脚边放着木盆与绿油油的青菜,埋头干着自己的事,根本不搭理围在他们身边的外乡客。

    会跑到这里来事后报复的大多是暴脾气,有些直接把怒气撒到了那些村民身上,甚至还想动粗。

    他不抱多少希望地问道:“打听到什么了吗?”

    样貌平平的男青年撇下嘴角,摆摆手说:“没有。”

    陈溺点头,回过身正想问问黑滋尔有没有什么办法,却见他出神眺望远处,黑到极致的眼瞳中隐隐约约流露出些好奇。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是村子北面的山林,山林里的树光秃秃的没多少叶子,只剩下错综复杂的枝桠交相辉映,离得远了看,便觉得那山被一张黑色的网笼罩着。

    有一块成排的灰白色,突兀的出现在黑网之中,尤为显眼。

    陈溺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功能,举起来对准了山林间的那一排排灰灰白白的点阵图,镜头焦距调到最大,终于看清了那些东西是什么——一块块石碑。

    千黛就站在旁边,也借机瞄到了手机屏幕中的画面,猜测道:“这座村子交通不便,村子里要是有有人死了,估计都是直接葬在山林里的吧。”

    陈溺说:“去那里看看。”

    他想着陶静的父母就算找不到女儿的尸体,也有可能给她立块空碑,虽然几率不大……但只要有的话,石碑上应该就能找到陶静父母的名字。

    千黛嘟哝道:“山上的墓碑比村子里的房子还多,什么鬼地方。”

    有外乡客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过来询问:“要是找到了,你也和我们说说。”

    通往山林的路不好走,没有人修过,全是靠着脚步踩出来的,泥巴路走起来一脚深一脚浅,稍不留意还会踩空。

    有几个外来人跟着陈溺他们一起上了山,一路上嘴里都在愤愤不平地嘀咕,真要是找到了陶静的墓,估计他们会忍不住冲动上去给砸了。

    山上的树木参差不齐,年迈较久的树上挂着两三个鸟巢,陈溺他们没走多远就瞧见好几个,奇怪的是却没有看到一只鸟,或者听到一声鸟鸣。

    一行人的脚步踩过枯枝树叶,劈啪作响,通往山上的路没有台阶,很容易打滑,黑滋尔寸步不离地跟着陈溺,用手扶着他。

    千黛说:“我老家也有差不多的大山,冬天比这里还冷,也没安静成这样,感觉不大对劲。”

    男青年点点头说:“对啊,我看山上的树也和死了一样,连松柏也光秃秃的。”

    陈溺没说话,他一直觉得有东西跟着他们,时不时回头看两下,没瞧见什么可疑的人,同行的和他们一样是从C042区域赶来的人,谁也没盯着他看。

    这座山看着矮走起来却十分费劲,等他们抵达半山腰处的石碑群,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近距离看石碑的数量更是可观,一部分墓碑前杂草丛生,枯黄的草立得比碑还高,很久没有人来扫过墓的样子。

    目光越过拔高的草丛,陈溺看到了两个人头,那两人白发鬓鬓,背对着他们站在一块石碑前,肩膀一耸一耸的,样似在抽泣。

    有人眼尖地瞧出了点儿什么,压低声音对同伴说:“你看那个男人的背影,很像是上一局来收快递的那个快递员。”也就是陶静的父亲。

    千黛等不及要上前一探究竟:“我们过去看看!”

    她拨开手边的枯草,好像走在没过腿的水中似的,一边走一边用手划拉两下。

    剩下十几个人见状也跟了上去,齐腰高的草堆顿时塌陷下去一块。

    黑滋尔望着陈溺的侧脸,只剩他们两个人在原地停步不前了。

    他拿不准陈溺的想法,低声问道:“不过去?”

    陈溺轻微地晃了下脑袋,视线还黏在墓碑前那两人身上,嘴唇缓动吐出几个字:“再等等。”

    不大对劲,还是再观望一番为妙。

    在千黛一行人拨开草林之前,那些枯草笔直的屹立,不折不弯,不像是有人走过去的迹象。

    再来就是,走在前面吃亏,还得负责开路。

    争执在陈溺还没做出要不要走过去的决定前爆发开来,走过去的那些人之中的几人,认出了墓碑前的人是谁,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开干。

    两个村民在女儿的墓碑前被踹翻在地,他们用来祭拜的水果也全数被踩烂,显然是突发状况令他们整个人懵了,迟了一两秒钟,才爆发出哭嚎。

    他们说的乡里话,陈溺也听不懂,不过外来者的叫骂声倒是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比一声清晰。

    陈溺:“你听得懂那两个人在说什么吗?”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指望黑滋尔能给他答案。

    没曾料想,黑滋尔还真的听出了那叽里呱啦的乡土话是什么意思:“那两个人说自己的女儿可怜,我们还来这里欺负他们。”

    陈溺有一瞬间的痴呆,他在想黑滋尔怎么能听懂和外语差不多的方言。

    不仅黑滋尔听懂了,千黛也听懂了,就只有他跟个弱智一样,有种村里人进城鸡立鹤群的错觉。

    千黛一脚一脚狠狠地踹着石碑,把立在土里的石块踹翻了还不解气。

    她指着陶静父母的鼻子骂道:“你女儿可怜,我们就不可怜了?我们招谁惹谁了?你的狗女儿是我们杀的吗?!”

    “这么可怜你们的女儿,怎么不去亲手把凶手给杀了?陶静这么能耐,她怎么不去缠着董健,为什么要伤害我们这些无辜的人?”

    “就是一家子疯狗!!老子今天一枪把你们崩成串串香!”

    “死一个女儿要那么多人来陪葬,今天把你们剁成泥了都是便宜你俩!”

    他们一边骂一边打,有些人是真的下了死手,还搬起了石碑准备往陶静父母脸上砸。

    局势呈现疯魔的趋势。

    从山林间刮过一阵阵风,干枯的草林随风摆动,波浪似的,簌簌作响。

    千黛捋起被风吹乱的头发,往陈溺那边看了一眼,蓦地僵硬在了原地,神情瞬息百变,惊恐万状。

    看见她在看自己的后方,陈溺也转过头。

    幽暗的林木之间,娇小的少女立在黑暗之中,她身上不着寸缕,身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缝合黑线。

    没有黑瞳仁的眼睛不知道在看着哪儿,嘴巴以极快的频率一张一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地咒骂着一般,然而并没有半点儿声音从她口中传出,也可能是被山林里的风吹散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