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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生游戏里撩最猛的鬼-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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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是被山林里的风吹散了。

    温热的手温柔的落在了他的眼前,遮住他的双目。

    黑滋尔亲吻着陈溺的发丝,嘘声道:“不要看。”

    陈溺很怀疑,黑滋尔这么做可能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他看到别人的身体,就算是鬼,也不行。

    鼎沸的人声逐渐安静下来,墓前的人也发现了林间的幽影,不免开始后怕起来。

    在游戏期间外见到鬼,还是头一次。

    就在黑滋尔捂着陈溺眼睛的这段时间,上演了一起凶杀案。

    陶静父母二老倒在地,血流满面,声息绝迹,陶静父亲的脑门直接被人用石碑砸得开了瓢,脑壳像是碎裂的西瓜,缺了一块,从那一小块缺口可以看到里面白色的脑仁。

    千黛跌跌撞撞地跑回陈溺与黑滋尔身边,焦炙地问道:“陶静为什么会出现?她不是游戏里的一部分吗?现在游戏结束了啊,为什么她会出现?”

    眼前的遮幕撤去,陈溺的双眼得以重见天日,山林里没了陶静的身影,大概是心理作用,使得在场的人觉得,那林间小路比他们来时要更加阴森诡静。

    陈溺:“你们把人给打死了?”

    千黛并不觉得杀死陶静的父母是错误的举动,她之所以心虚,也是怕会遭到恶鬼索命。

    “那是她该死。”可能是累得,也可能是害怕,她的额角渗出涔涔汗珠,打湿了发旋。

    大多数人和她是一样的心态,死在陶静手里的人那么多,陶静的父母没教好自己的女儿要为此负责,他们是替天行道。

    陈溺关心的不是这些,他淡声道:“我还有事想问他们。”

    千黛的手掌往衣服上蹭了两下,蹭掉手上沾到的灰土,才又抬起手抹去额角的汗水,难掩不安道:“现在怎么办?把他们两个丢在这里不管吗?”

    她口中的“他们”指得是已经没了生命迹象的陶静父母。

    陈溺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人是你们杀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千黛被噎得没了下文。

    她和那群人看起来不太敢再原路返回,陶静之前就出现在那里,可又没有其他下山的路。

    陈溺不知道和陶静的鬼魂打过多少次交道,相比之下要淡然不少,见没有必要再在山上逗留,干脆转身没入林间,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那些人不情愿走原路,更不愿意留在一片碑林之中,看到有人打头阵,就急忙跑过去跟上队伍。

    回去的途中也没有人说话,只有杂乱的脚步声不间断灌入耳中。

    他们大多走得很急,始终保持着较快的步伐。

    走了大概有总路程的一半儿,陈溺留意到有一道时而快时而缓慢的脚步夹杂在他们当中,声音很轻,好像是没有穿鞋子,光脚踩在地上似的。

    黑滋尔忽然停了下来,微微侧过身,面朝着一条被灌木掩盖的密径:“有条分岔路。”

    那条路应该是很久没有人走过,植物的枝干横七竖八的拦着,仿佛一条条横过的黑色手臂,交错叠加,渐远渐细。

    一个方形脸扎着高马尾的女性问道:“来的时候有这条路吗?”

    “没注意。”

    “我记得是有……管它呢,你们还打算进去看看不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陈溺拽着黑滋尔的衣袖,扯动两下:“走。”他急等着离开这处鸟不拉屎的偏远山村,一刻也不想多做停留。

    村子里不仅住得条件差,也没什么能吃的,甚至没有看到菜地,也不知道住在这里的人,他们靠什么为生。

    男青年背着手走在旁,叹了口气说:“你就是典型的幸运值偏差,游戏期间被鬼追进泥沟里躲着的都大有人在,那有什么多余的力气讲究吃穿住行。”

    他说的是实话,大部分人对陈溺艳羡不已。

    要命的事摆在眼前,可没那么多人有闲工夫和平常一样买菜做饭过精致生活。

    一行人刚回到还没走到村里,在村里头等着吃白食的人就迎上前来,围着他们七嘴八舌地问着。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我听说陶静的父母在山上给她立了块石碑,你们找到没有?”

    和陈溺他们一起从山上下来的一个人说:“找到了,正好遇到陶静的父母在那里祭拜她,那两个老家伙叫我们打得半死不活。”后面的事,他没再往下说,不大想提及。

    寸头的男人说:“陶静的父母……?坐村头的一老头和我说,陶静的父母去外面找自己女儿,从城里回来后没多久就自杀了啊。”

    山上下来的那伙人一听他的话,霎时间变了脸色。

    陶静的父母早就死了,那被他们杀死的那两个人是谁?

    一人打了个哆嗦道:“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比较好,游戏还没开始,大白天的就在闹鬼,真晦气。”

    陈溺拉住那个村头男人的胳膊:“那个老头还有说过别的吗?”

    对方回想片刻:“他说陶静的父母回到村子里后,有跟他说过,陶静的父母找到董健想报仇,结果找了一个月,发现董健早就死了,去报案也没用,还叫人蒙头揍了一顿,那天晚上在村头吆喝着天下没有王法,第二天就被人发现两人齐齐吊死在井口旁的大树上。”

    千黛:“董健早就死了?在陶静失踪后的一个月里就死了?”

    陈溺思索着说:“你们说,快递是寄给了桥洞下不人不鬼的董健,还是三年前躲在桥洞里的董健?”

    听陈溺这么说,其他人打了个哆嗦。

    那他们完成的游戏,岂不是在填补一个死循环中的一截?

    是他们一手促成了陶静父母的死亡?难怪陶静会百般阻拦他们将快递寄出去,一旦寄出快递。

    三年前的董健就会死于非命,从而引起接下来的一连串连锁反应。

    …

    接到陈溺电话的出租车司机很快到达现场。

    陈溺:“今天怎么这么快?”

    出租车司机嘿嘿笑了两声,摸着鼻子道:“我就想着你们不会久留,顶多住一天就会回来,干脆就没走远。”

    男青年说:“司机大哥挺会来事的。”

    陈溺学乖了,自己打开后排车门坐进去。

    后排的座位还算宽敞,黑滋尔往陈溺那边挤纯属个人爱好,他拉开背包拉链,掏出一袋牛肉干,撕开外包装,递给陈溺。

    男青年通过后视镜瞧见这一幕,忍不住乐呵:“怎么跟小学生跟爸爸一起出来春游一样。”

    黑滋尔脱下大衣盖在陈溺身上:“他有低血糖,经不得饿。”

    陈溺凑近黑滋尔的耳边悄声说道:“陶静一直跟着我。”

    他是走投无路了,才想问问黑滋尔有没有什么主意。

    然而得到的回答却让他不免泄气。

    “有我在,不要怕。”

    这句话听起来好听,而对于陈溺来说,现在的情况就是有一把刀子悬在他的头顶,除了依赖黑滋尔,他束手无策。

    人总有会落单的时候,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于一个外人身上,实在是很难让陈溺放心。

    千黛频频回头,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远的小山村,心中郁气仍未消散。

    出租车到达火车站路口停下。

    四人在候车厅等列车时,男青年说出了一个令自己尤为在意的细节:“陶静的父母在发现董健死后去报案,局子为什么不给受理?还有是谁让人把陶静的父母蒙头打一顿的?”

    千黛木然地说:“是董太吧,桥洞里不人不鬼的董健和我们说的是真的,陶静不是他杀的,陶静的父母用邪术要了他的命。”

    那个邪术,是在他们的帮助下施行的。

    作者有话要说:  陈溺:要我睡这种床不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睡这种床。

    白疫医:不睡床,睡我。

    …

    昨天前天微博被盗号,很抱歉给有些小天使带来首页污染。

第82章 峰回() 
董健不是杀害陶静的人; 凶手另有其人。

    无需她再多说; 陈溺也能想到那个人是谁; 除了董健以外,最有作案动机的人——董太。

    陶静失踪的那天晚上; 是被董太给约出去的。

    董太与其娘家的势力比董健更大,由董太的娘家人出手施压贿赂,即便当时参与这桩案子的人里有意气用事的愣头青; 也会被压得翻不过身; 没办法再查下去。

    偌大的候车厅中人数寥寥; 传送带旁的安检员靠在安检门上; 垂着的脑袋点一下点一下的; 偶尔又抬起头打个哈欠。

    候车的乘客们扎堆坐在离进站口较近的前排位置; 相熟的人之间交头接耳地小声攀谈; 窸窸窣窣的细小声音竟然也能惊起回音效果。

    陈溺裹着衣服; 还嫌不够暖和; 又往黑滋尔怀里缩了缩,拉着黑滋尔身上穿的外套把自己包起来; 人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男青年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抖着腿说:“陈溺的作息还挺规律的; 和我侄女差不多。”

    陈溺睁开眼,目光凉凉扫过男青年; 对方接连cue了他两天,这些话落在陈溺耳里并没有多好听,即使事实如此; 谁也不喜总有人当面提及自己的缺点。

    黑滋尔又将怀里的人拥得紧了些,下巴搁在他的头顶,说:“火车快到了。”

    他先说了话,而后才是站内通知列车进站的广播响起。

    陈溺挣开钳制,坐直身体,扯了扯自己的衣摆,心里腹诽着黑滋尔的耳朵比狗还灵。

    中途要转车,陈溺基本没怎么睡,等他们从霜海高铁站里出来时,地铁早已停运。

    同一站下车的那些人还在找车的时候,陈溺给程几何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家的狗子火速赶来接驾。

    有些人等不及,干脆在路边捞了一辆共享单车,打算一路骑回去。

    他们还没蹬出多远,就被一条甩着舌头出现在道路那头的哈士奇给吓得差点儿没翻车栽进绿化带中,瞠目结舌地看着那只狗在路的另一旁与自己擦肩而过。

    伴随着叮叮当叮叮当的背景音,拉着雪橇车的西伯利亚雪橇犬闪亮登场。

    男青年定定地看着停在路边的雪橇犬,嘴角抽搐两下:“你们怎么还养了条品如的狗?”

    哈士奇兴奋地往陈溺身上扑,仿佛隔了一年没见到一样,但它的肢体配合上无法实现拥抱的姿势,两只狗爪一个劲地推在陈溺腹部,力气还不小,硬是把人推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黑滋尔一手揽住陈溺的肩膀,一手握住了哈士奇的两只前蹄,他的肤色尤其白,没有一丝血色,就连雪橇犬四肢洁白的毛发在那只手的衬托下也显得失色。

    哈士奇的两只前爪落到了那只手里后,整只狗顿然安分。

    陈溺内里搭的那件白色毛衣上多出了几朵梅花似的黑爪印子,拍了几下没拍掉,在村里呆了一□□服没怎么脏,没料想到在霜海中招。

    四人坐上雪橇车,等陈溺说了一声“走”,哈士奇立刻撒开蹄子,在高铁站数名路人的注目礼下调头疾驰远离。

    中场休息的时光转瞬即逝,即便他们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打起精神应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游戏。

    电视正在播放新闻联播节目,程几何还没有响起自己原来的身份,但经历过上一场游戏,也重新积攒了一些经验,起码新闻联播是不能遗漏的一个关键点。

    “迎新年贺新春,我们为C042区域准备了丰盛的年夜饭,让我们一起迎接新年的到来。”

    谷阿羽掰碎一颗开心果,果仁丢进口中,长吁一口气说:“过完圣诞又过春节,以前觉得节日没意思,现在……平平淡淡才是真。”

    女仆与管家对本国的新年相当感兴趣,红灯笼挂满了庄园中树木的枝头,透明的玻璃墙上每一块都贴着一张红色的剪纸,连过几日要放的烟花炮竹也已准备齐全。

    托拜厄斯换下了那身一成不变的黑色燕尾服,连着几天穿着不同刺绣图案的黑色中山长褂,女仆各个东方旗袍加身,好好的一个庄园,愣是整得像百年前的家宅大院。

    陈溺这个一家之主,也架不住磋磨换上了唐装,修长白皙的脖颈被白绒绒的竖领裹着,白绸缎的布料上用红丝线细细勾勒出时而浅时而深的纹路,隐隐乍现的红光反衬着冰冷的镜片下夹着桃色的眼尾,配上他一贯冷清的神色,叫人说不出是妖冶还是倨傲。

    他这一身白上好歹还缀了点儿红丝,反观黑滋尔那一身,从头到尾贯彻一个字——白。

    好在他的肤色也衬得住,能让人不违心的夸上一声很好看,换做其他人穿他这一身,只能给人一种下一刻就该C位出殡的错觉。

    程几何抱着晴晴,两人都穿着厚实的红旗袍装,一大一小的脸颊都是粉扑扑的,仿佛一个大的中国娃娃套着小中国娃娃。

    修哉双手揣在袖口里,笑着道:“距离游戏时间开始还有两小时左右,我们先提前预热一下,想想春节该做什么。”

    之前被游戏摁着头过了圣诞节,让他先入为主的认为春节主题的游戏副本应该与圣诞节是差不多的。

    晴晴在程几何腿上呆腻了,伸着手要陈溺抱,根本不畏惧黑滋尔冰冷冷的注视。

    程几何举起晴晴递过去,揉着腿肉说:“大腿麻了,晴晴给你抱一会儿。”

    不待陈溺回答,程几何就松了手,把晴晴丢到了陈溺怀里。

    腿上一重,怀里就多了个小娃娃。

    程几何刚将晴晴塞给陈溺,她眨了下眼,眼皮子再睁起时,沙发上并排坐着的两个人,连带着被其中一个抱着的晴晴,没了影子,根本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

    沙发坐垫还有两块凹陷下去的痕迹,缓缓弹起,在那上方多了一缕游丝一般的烟雾。

    三个大活人在众目睽睽下化成两绺青烟,惊掉了杨贤手中的半根烟。

    谷阿羽侧着身,不大确定的问道:“陈溺之前就坐在我旁边,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他坐在这里吧?……是我熬夜熬得太多出现幻觉了?”

    程几何张了张嘴,隔了许久才怔愣着吐出一句话:“蒸……蒸发了?”

    另一边。

    陈溺转头正欲看向程几何,眼前猛地一暗,电视机传出的声音戛然而止,徐徐寒风扑打在脸上。

    转眼间,周围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人已然不在室内环境当中。

    在他险些坐到地上时,黑滋尔揽在他腰后的手臂及时用力,稳着他站起身。

    四边没有墙壁,头顶是比墨色更黑的夜空,脚下是泥地,在这无尽的漆黑之中,唯有远处几座矮小的土屋透出忽明忽暗的灯光。

    屹立在他们前方的是一个破破烂烂的门楼,清冷的月光照着村头门楼上黑漆漆的木匾额,牌匾上的三个字映入眼帘。

    ——箱井村。

    “怎么、怎么回事?”

    “啧,又是这个鬼地方!?”

    被投放到村头外的不止陈溺与黑滋尔,还有另外的二十几来个人,一众人站在破旧不堪的门楼下方,一头雾水搞不清状况。

    其中一人手上还端着一盘热腾腾的饺子,热白的气体泼墨似的向上游走,很快那盘饺子在冬风地轻抚下彻底变得冰凉。

    端着饺子的男孩打了个冷颤,身上还穿着单薄的居家服。

    这些人之中,没有程几何等人的身影。

    由于陈溺与黑滋尔的着装与气质实在吸睛,银白色的绸缎贪婪地吸食着月光,仿佛有氲氲氤氤的一层柔光吸附着两人修长的身段,不少人都在偷偷摸摸地拿余光打量。

    耳熟的女人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点儿试探:“老板?医生?”

    陈溺与黑滋尔齐齐回过头,瞧见千黛就站在他们身后。

    “你不是回家了吗?”陈溺感到奇怪。

    临近新春,森宇公司按照法定节假日规定给员工们放了假,有一部分员工各归各家,其中就包括千黛。

    就算是游戏副本,千黛也不应该和他们出现在同一个副本里。

    为此疑惑的人不单单是陈溺,千黛同样也搞不清现在的状况:“是啊,我就在家里,本来正在看新闻联播来着,莫名其妙的就……”

    “陈溺,千黛?真巧啊。”样貌平平的男人小跑到千黛身边,忍不住又多看了陈溺与黑滋尔两眼:“你们两个怎么穿成这样啊?还带个娃,打眼一看我还以为是两个大灯柱子挂了个红灯笼。”

    陈溺收回视线,自动忽略了对方的后半句话,语气冷淡地说:“巧?一点也不巧。”他把晴晴塞给黑滋尔,刚刚看了一圈,他发现来到这里的人几乎都是些熟悉的面孔。

    就陈溺认出的那些,全是先前来过箱井村的外乡客,剩下的那几个面生,极有可能应该是和他们来的时间不一致,没撞上。

    也就是说,游戏中场休息时段来过箱井村的人,在本场游戏开始前,全数被强制返场。

    一名村民听到了外面的响动,推开自家房门,小心翼翼地伸出头举目四望,扫见站在村头处的那些外乡客,枯树皮似的脸上浮现出讶异的神色,又急急忙忙缩回了屋子里,把房门给彻底关严实了。

    顶着一脑袋黄毛的少年翻了个白眼,说:“那老家伙怎么回事?看见我们,跟见到鬼一样。”

    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女生说:“估计是把我们当成npc了。”

    黄毛少年:“哈?我看村民才像npc。”

    今夜的风儿很是喧嚣,横空呜呜地刮过,就好像是有谁的小声哭泣被放大拉长了数倍。

    千黛打了个寒颤,不仅是因为冷,外加心里觉得怵得慌。

    端着饺子的男孩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还不舍得放下筷子与盘子,已经有人经不住风吹,故技重施,跑去找没人住的老泥巴屋歇脚。

    村里的空屋窗户一扇一扇亮起昏昏沉沉的橘光。

    不一会儿,只剩下极少数的人还站在村头。

    那名端着饺子的男孩反射弧和香飘飘有的一拼,这才回过神,缩着肩膀一步一抖地凑近到陈溺等人身旁。

    他看起来和安善美差不多大,还没成年的样子,视线一一扫视过几人,最终定格在陈溺身上:“你们找房子能带我一个吗?我就一个人。”

    还有几个人也走过来,聚在一起。

    穿着羽绒服的时髦女人说:“就咱们几个人凑合过吧。”

    除了她以外,还有两个男人,这两人手上都拿着铁签子,其中一个人手里的铁签子上还有一小块烤熟的肉,看来先前是在撸串。

    陈溺记得他们,上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这两人穿得是警服,一个近四十岁,另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

    村里头的土胚房也成了抢手货,方方正正的小窗户上无一不是透着光亮,已经没有空着的房子可供他们选择了。

    端饺子的男孩指着其中一个土瓦房:“那个屋最大,我们去问问,能不能让我们凑合挤一挤。”

    陈溺不大舒服地呼出一口气,他们是被游戏投放进来的,想跑也没地方跑。

    黑滋尔握住他被风吹得冰凉的手:“我会照顾好你。”

    陈溺没说话,不管有没有人照顾他,这件事都已成定局,除了忍着,熬过这一场游戏,也别无选择。

    一众人刚走到那土瓦房前,年轻点儿的警察正准备敲响房门,恰好破旧的木门被从里打开,下一秒,他被屋里头跑出来的人挤到了一旁。

    从土胚房里跑出来的三个小年轻勾着头,其中一人狠狠撞了一下陈溺的肩膀,却还是头也没抬一下地慌张跑开,被撞的那一下,陈溺清楚的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颤栗。

    时髦的女人“啧”了一声:“慌慌张张地跑什么啊。”

    随着他们跑走的方向,陈溺转过头,只见三个年轻的人跑去敲了隔壁那座小土屋的房门。

    屋里头的霉味和灰味混淆在一起,呛得人鼻腔难受。

    这间土瓦房的面积比之前陈溺住的那一间要大上很多,除了有四个房间以外,光是那被称之为客厅的一块区域,就比那一次他们进的土屋要宽敞。

    也正是因为面积太大,光源过于分散,导致屋里更加昏沉,让他们一时间没能看清这屋里头的全貌。

    缺了半扇门的柜子贴着布满干裂痕迹的墙壁,旁边摆放着同木质的桌子,那桌子的四条腿还不是同一个长度,其中一条桌腿下垫着两块砖头。

    等他们走近两步,柜子投在桌子上的阴影退潮,才看清了桌面上摆放着的东西。

    那是一只和晴晴差不多高的人偶,留有一头浓密整齐的黑发,发尾被一刀砍平,厚重的刘海并不长,露出浅浅的眉形。

    暖黄色的光把人形的脸染成了蛋黄色,胖乎乎的脸上有两条又细又窄的眼眶,眼眶中是一片黑洞,红嘟嘟的嘴巴两角向上挑起,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身上还穿着红艳艳的和服。

    人偶表面落了层灰,整体还算得上是整洁。

    明显与屋子整体不符的精致人偶,突兀的放在那儿,紧贴着墙壁与柜子的侧面,好像是躲在那里偷偷窥视走进这间房子的人一样。

    两个警察走过去,直接把人偶从桌子上拿了起来:“那三个小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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