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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当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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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去外地了么?”
钱麻子唉了一声,“刚回来噻,你奶奶就来找我了,跟我走吧。”
此时他的手电朝着“尿池”中一照,我看见两条暗黑色的蛇,正在尿池子中盘着身子翻转,有一条还仰着头吐着信子,能听到轻微的嗞嗞声响,见灯光打下来,就游走了。
幸好钱麻子出现的及时,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
刚走出树林子,奶奶也顺路找了过来,听说我被鬼领路了,奶奶一把将我抱在了怀里安慰,转头对钱麻子说,“看来这怨灵是缠着我家臭娃了,老钱,你还有没有好的方法?”
钱麻子沉吟了一下,“现在说不好呀,先去我家再说吧。”
钱麻子家一年到头都是关着门,我还是第一次来,在昏黄的灯火下,我看见他堂屋的墙上挂了很多条白幡,上面印着奇形怪状的文字,案桌上还点着香火。
钱麻子看了我的手腕,皱眉对着奶奶说,“你家老四不是道士么?他没教什么方法给孩子?”
奶奶还没有回答,我说四叔让去将那女尸找回来,重新安葬,可是我没找到。
钱麻子嗯了一声,“明天我让大家去找找,多半顺着河流飘远了,应该找不到了,而且河水本就属阴,尸体沾了河水,肯定怨念更大啊!”
我奶奶求钱麻子赶紧想办法。
钱麻子抬头看了奶奶一眼,“别人叫我神人,其实您最知道我有几斤几两,要是太怨灵,我恐怕压不住。看臭娃这情况,我估计多半就是那个孤坟里的怨灵,被人捣了坟不说,尸体还给顺水漂流,死无葬身之地,肯定难缠的很。”
我不知道钱麻子为啥和奶奶关系这么近,还似乎挺尊重奶奶,刚才的危险一过,我一肚子火,突然道,“怕她什么怨灵,明天我去把她的坟全平了,再用火将她坟土都烧焦,看她还敢再害人!”
钱麻子撇了我一眼,“我的小爷嘞!她连尸体都没了,哪还会怕你捣她的坟?”
我一想也是,就不吱声了,奶奶就开始求钱麻子了,他还没有答应,我腰间缠绕的黑布猛然一紧,我禁不住哎呦了一声。
钱麻子连忙问我怎么回事,得知是四叔的手段之后,他喊道,“不好,脏东西还没有走,还想上身!”
奶奶一听钱麻子喊的急,抓住钱麻子的手道,“你救救臭娃,当年臭娃的爷爷好歹也帮过你!”
这话似乎打动了钱麻子,他叹了口气道,“好吧,我试试,赶快把臭娃鞋脱掉!”
见钱麻子喊的紧急,奶奶忙蹲下将我的凉鞋扯了下来,钱麻子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案桌上,从上面拿下来一根粗红的桃木棍,朝着我的脚心就抽!
我痛的啊啊大叫,奶奶抓着我脚不让我拽掉,钱麻子抽的狠,我疼的实在难以忍受,要不是奶奶在,我什么脏话都骂出来了。
他用的劲实在太大,我最后实在受不了了,猛然挣脱了,额头上都是汗,脚心一片麻木,我将脚心搬上来一看,又红又肿,像是肉馒头一样。
我抱着使劲吹,眼里的泪都出来了,冲着钱麻子吼道,“你使恁大的劲弄熊!想把我打残啊!”
我压根就不相信这个形容猥琐又烂酒的钱麻子。
钱麻子一棍打空,颤巍巍地将桃木棍收了,啧了一声说,“忍忍吧,就这没打够四十九鞭,还不保险嘞!”
奶奶很担心不管用他照保险做,钱麻子嗯了一声道,“现在打是不能再打了,中间已经停了下来,弄点东西喝吧。
我当时光顾着疼呢,也没管他弄什么东西,不过等他把碗端过来,我才看见碗里面有小半碗香灰,还有一片符纸。
他不由分说的倒上了开水,灰蒙蒙地泥浆一样,我实在是不想喝,可架不住奶奶训斥,只得吞了,感觉嗓子眼里都是灰渣子,难受的要死。
幸好钱麻子已经捣腾完了,我只想赶紧走,不然我今夜就要死在他这了,被奶奶驾着,一瘸一拐的回了家。
到家后奶奶将我脸上的红色印记擦掉,我发现手腕处的青色指痕又淡化了好多,看来脏东西已经被慢慢剥离,我又惊又吓又累又困,奶奶在床边守着我,我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在迷糊之中,我还在想,奶奶出门干嘛去了?
她说自己去找钱麻子了,可是她离开的时间特别长,我觉得根本不是,但是奶奶又不想告诉我。
睡着之后我突然梦见自己突然掉进了一片深水塘里,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天地间死寂,仿佛就剩下了我一个人,呼救也是徒然,只有无助地往下沉,水从我的嘴里、鼻孔、耳朵眼里往里灌,我憋住不敢呼吸,可一会之后实在是憋不住了,张口呼吸的时候,发现竟然什么都呼不到了。
我难受极了,从梦里憋醒了过来,发现一双手正紧紧地掐着我的脖子奶奶怕夜里再有异常,就没有关灯,刚醒来脑子短路,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想拽开掐住我脖子的手。
可是我发现自己的手不知去了哪里,好像根本不存在。
我低头再看那袖子的时候才发现,掐着我脖子的正是我自己的手!
我惊恐的想要大叫,可是却发不出一丝生息,想要挣扎,却难以动弹,心中的惊恐无以言表。
迷糊间似乎看见床边站着一个女孩子,正低头看着我,我感觉自己要死了,眼里都是泪,也没看清她的相貌和表情,但是我能感觉到有一个女孩的影子。
瞬间之后,我什么都看不清了,感觉天地都在旋转,这旋转的天地就要把我带到另一个世界去。
求生的**让我拼起全身的力气挣扎,我终于晃动了自己的身子,噗通一声掉下了床!
剩下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看见奶奶正紧张兮兮地看着我,看见我醒转,奶奶期盼的神色变成了些些伤感,“没想到缠上你的东西这么厉害,明天我打电话让你四叔回来,等你四叔回来就没事了!”
说完奶奶在我额头一抹,我看见奶奶手上都是血,又惊叫了一声。
奶奶见我吓到,赶忙到,“没事,这不是你的血,这是狗血,要没有这狗血,奶奶刚才也救不了你!”
等彻底清醒过来之后,我发现三清像已经掉到了床下面,我腰间系的黑布也被扯掉了!
怪不得这个怨灵有恃无恐!
出了刚才的事,奶奶一步不离的守着我,幸好挨不一会天就亮了。
我看见手腕处的指痕已经完全消失,记得四叔的吩咐,将手腕处的藤蔓沾了油,爬到屋顶上,迎着太阳光点燃了!这样怨灵就不能再来害我了!
我长舒了一口恶气。
还没从屋顶上下来,四叔的电话响起了,奶奶喊我接电话,大致问了我一下情况,四叔沉吟了一下问道,“阴藤还没烧吧?!”
“我刚烧了!”
四叔在电话里沉吟了一下,“昨天晚上还能掐你,脏东西肯定没有被阴藤引过去,按说引不过去掐痕不会消失,这怎么回事?看起来有点麻烦了。我现在就回去你奶奶给找个黑狗牙,不要煮的那种,带脖子里,天黑不要出门,不要去坟地,不要走水塘边上,不要走庙后。”
我没想到缠着我的东西这么厉害,四叔好像觉得还不够,又道,“你们再去找钱麻子,他应该有办法他先拖延下,嗯,那个,要是情况危急,就管你奶奶要那枚戒指戴着!”
奶奶的手上戴着一枚红绿各半的戒指,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摘下来过。
奶奶那枚戒指难道能辟邪么?奶奶听了摇摇头,神色很坚定,“这戒指不能给你带,先去找钱麻子。”
当我们推开钱麻子家门的时候,一下愣住了,正看见钱麻子在屋门口慢慢躺倒,浑身抽搐,四肢僵直,口吐白沫,已经人事不知。
第四章:黑坛埋骨()
见事情紧急,奶奶颤着小脚跑过去掐他的人中,我以为他没命了,谁知掐了一会,钱麻子的白眼下去,悠悠醒转了过来,看清是我们,他有气无力地指着墙角道“快把那坛子酒搬给我。”
我疑惑地望了奶奶一眼,心想再喝他准没命了。
谁知道奶奶却点头同意我去,在他屋子的角落里,果真有一坛子酒,入手沉沉地,我便搬了来,放在了他脚下。
钱麻子似乎放心了一点,开口道,“你身上的脏东西很厉害,估计是我嫌我多管闲事,报复我来了。”
我更加看不上钱麻子,还神人,一个阴邪的脏东西就弄得他要死要活的。
钱麻子慢慢将将那酒坛子封口处的红绳子扯掉,我看见酒坛子里有一把红色的木勺子,酒里面飘着发黄的木头块。
“你这酒里面啥东西啊,脏了吧唧的,能喝么?”
钱麻子不搭理我,颤抖着舀了一勺子仰头喝了,我看见那酒呈血红色,里面还有黑色的小虫子。
一闻我就知道是白酒,有一股极辛辣的呛味传出来,可那虫子在酒里却还活着,一顶一顶地游动,我心里直犯恶心。
钱麻子连着喝了五六勺子,仰头长舒了一口气,似乎好了些。
奶奶看钱麻子喝了酒,脸色悲悯地说,“还是以前的中的诅咒么?”
钱麻子点点头,神色颇有点沮丧,“七天痛一次,痛入骨髓啊,要不是有这棺材酒,我早就不再这个世界上了。”
棺材酒?我突然庆幸昨天他让我喝的只是香灰。
钱麻子神色萎靡地抬头看了看我,满口酒气地道,“臭娃惹到的这个怨灵真是厉害,这阴气竟然能勾动我身上的诅咒提前发作,我是弄不过了,赶紧喊你家老四回来吧。”
原来不是怨灵,而是诅咒让他这么狼狈,我只能重拾起对他的信心,告诉他给四叔打过电话了。
钱麻子点了点,闭目沉思了一会,“你们现在来找我,是想让我拖延下时间对吧?”
奶奶应了声,钱麻子头一顿,唉了一声道,“现在我是真不想沾染因果了。”
我以为他这是要不管了,谁知道他叹了一口气,挥了一下手,“算了,谁让苏老爷子对我有恩呢,我这里还有一个办法,成的话,能拖延两三天,要是不成,你们也别来找我了,到时候就是找我也没用。”
钱麻子似乎喝醉了,闭着眼睛说,“找一块黑猫骨,上面滴上臭娃两手的中指血,再缠上死人头发,最好是女性死者,放入密封一坛子,白蜡封口,在臭娃居住的方位,找屋角西北一处位置,往地下掘三尺三,在今天午时正中,由臭娃亲自掩埋,口中默念自己生辰八字三遍,这样再怨灵都会被骗过去,以为臭娃在那坛子里,不过这个方法最多坚持三天,三天后,中指血就会失去效用了,最好还是去将棺材找回来,重新葬了。”
昨天四叔让我找的时候,我去就找过村长他带人去找,村长虽然觉得蔡兰兰死的蹊跷,可全村人都认为那是害人的邪坟,沉吟了一会,还是摇头拒绝了。
棺材是难以找回了,现在只能先保证自己不出事,怀疑钱麻子喝酒后记不清楚,我又问了一遍,他讲的和上一遍一样,并且还多交代了一件事,那头发一半密封在坛子里,一半需要露出来。
见他说的郑重,奶奶也点了点头,“就算你这个方法管用,可上哪儿找黑猫骨和死人头发?”
钱麻子打了一个酒嗝,“黑猫骨我这有,在我供桌下面的那个木箱子里,臭娃去帮我拿过来。”
在他供桌下面果然有一个漆黑木头做成的小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一些古怪的东西,铜灯、猫骨、牛皮、小鼓、奇怪的银刀、竟然还有两根长狗牙,一问钱麻子,正是四叔让我戴的黑狗牙,于是也一并问钱麻子要了来。
我记得问他是不是没煮过的狗牙。
他满嘴酒气地道,“当然,煮过的狗牙只配扔掉,没用的!”
原来还有这说法,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问他死人头发去哪儿弄?
钱麻子醉醺醺地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能帮到这了!”
那酒甚是厉害,说完钱麻子似乎睡着了。
离开钱麻子家时,我问奶奶钱麻子中了什么诅咒。
奶奶说就是以前有人咒他,就和我们这泼妇骂街咒人差不多。
我显然不信,可奶奶不再跟我多说了。
到家之后我坐卧不安,难不成要去刨死人的坟,取死人的头发,毛头的姐姐倒是新死不久,头发这东西腐烂最慢,我本来可是去扒她的坟,可是扒坟要是被人知道了,估计会被毛头一家打死的。
想到这儿的时候,我突然一个激灵,对,我可以去弄蔡兰兰的头发。
她是一个寡妇,家中无人,应该没人给她守灵,取她的头发正合适!
奶奶帮着我在屋角落西北挖了坑,按照钱麻子说的三尺三,大概就是一米多点,小坛子,白蜡,黑猫骨、刺破中指血的牙签现在都齐备了,唯独缺死人头发。
奶奶刚才就在愁这件事情,见挖好了洞,起身转头向我说,“你在这等着奶奶,我去给你刨坟去!”
奶奶这是把责任往她身上揽,就算是被人抓到了,她也不愿意牵连我。
我一下拽住奶奶,“奶奶你别担心,那头发我自有办法取,你在家等着我就是。”
奶奶愣了一下,好像明白了我去什么地方取,她的眼泪滚落了下来,忙擦拭掉,一把抱住了我,良久才放开,继而闭眼双手合十,“老天爷保佑我的孙子苏醒这次能逢凶化吉,希望老四快点回来。”
奶奶很少喊我的大名,这次她太害怕我出事了。
安慰过奶奶之后,我抓了一把剪刀就去了蔡寡妇的家。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竟然有人给她守灵。
我不能进去,只得焦急地围着蔡兰兰的家转了好多圈,最后都快晌午了,守灵那人终于离开,像是吃午饭去了。
我赶紧跑进蔡兰兰家,看见堂屋正中放着一具红棺材,屋里很阴暗,棺材后头的供桌上燃着很粗的白蜡烛,蔡兰兰的黑白相片挂在中堂的位置上,是难得的没有化妆的照片,还是生前那副泼辣的样子。
一个人跑到和自己不相关的死人这里,还是剪她的头发,我的手心里紧张地都出了汗。
特别是看见蔡兰兰在遗照里盯着我,我心里更怕,就赶紧去掀棺材盖,想剪完之后快点离开这。
棺材里面一定是一副煞白的脸,紫黑的长舌头肯定伸到下巴的位置,想到这副惨状,我不自觉的闭目扭头,手虽然抬着棺材盖,可不敢往棺材里看。
我知道时间不多了,不敢再耽误,深吸了一口气,猛然向棺材里转过头来的时候,吓得我一下将棺材盖噗通一声放了下去,双腿发软,一坐在了地上!
棺材里面,竟然是空的!
死后的蔡兰兰没有在棺材里面!
她的尸身去了哪儿?
我的脑袋里面一团浆糊,呆坐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爬起来惊慌失措地往外跑。
到家之后我还是一头雾水,心想这次完了,死人头发是取不到了,那孤坟里的怨灵今夜就要害死我么?
奶奶听到我跑回来的声音,在小院中探出了身子,看见我手里面只有一把剪刀,又看见我脸色惊恐,明白了我没有成功,不过她转身进了屋里,再出来时手里提着一缕头发,“别着急,奶奶已经帮你弄到了。”
我一看是一缕灰黄的长发,忙问奶奶从哪里弄得,奶奶脸色慈祥地说,“别问了,时间快到了,赶紧去埋。”
我用竹签刺了两手中指血,滴在黑猫骨之上,缠上不知哪里来的死人的头发,将小坛子埋入了早已挖好的坑中,一切就绪后,我小声念了三遍自己的生辰八字,刚好午时正中。
只是将这一切做完之后,顶着正午的大太阳,我没由来的突然打了一个哆嗦。
好在已经将钱麻子交代的事情做了,希望这个诡异的术法可以起作用,能骗过那个凶恶的怨灵。
不知道为什么,将这猫骨坛埋了之后,我突然感觉头晕乏力,好像重病初愈一般,只想大睡一场。
此时的奶奶却似乎放心多了我安心休息,很快就没事了。
我这一觉睡的很沉,却感觉被单上扑扑腾腾地有什么东西在奔跑,还叽叽地乱叫,手上猛然传来一阵刺痛,猛地一抖动,有一只黑东西掉了下去,似乎是一只大老鼠。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我迷迷糊糊看见在我的床上还有一队,有立有卧,其中一只在我的下巴位置,好像在嗅我的气息。
我慌忙坐了起来,扯动床单,那些老鼠才惊慌失措地下去,消失掉了。
老鼠为什么会跑床上来?
将老鼠赶跑后我不经意间抬头,模模糊糊看见墙角有个人影,似乎是一个女孩,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我不知道是谁跑到了奶奶家来,满心疑惑地问了一声,“谁?”
那女孩也不说话,就在墙角站着,她的两手下垂,一动也不动。
第五章:惊变陡起()
正巧这时候奶奶过来看我,我忙起来说床上都是老鼠,围着我乱转。
奶奶先是一愣,继而点了点头,“没事,应该是钱麻子的术法起作用了,老鼠最邪性了,它们只所以敢上床,是因为钱麻子把你的气息弄到了小坛子里,老鼠以为你死了,它们喜欢闻死人的气息。”
奶奶说的轻松,我莫名感觉到害怕,那老鼠还咬我的手,显然不是喜欢闻气息那么简单。
可刚才在墙角站的小女孩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我眼花了?
认为钱麻子的术法起了作用,奶奶就安心做晚饭去了,我睡了一下午,被尿憋的受不了,就趿拉着鞋去茅厕撒尿。
正当我尿完一泡,打了个尿颤回头时,吓得我腿一软,差点掉茅坑里,那个女孩又在我背后不远处站着,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这次我看清楚了些,从个头上来看,她应该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立在墙角,眼睛里呈现出一股愤恨。
我突然浑身一激灵,连裤子都没来得及提好,大叫了一声就跑回了厨房,告诉奶奶有一个女孩就在我背后跟着我。
奶奶眉头一皱,“你没看错?”
我气喘吁吁地点点头,“刚才她就站在屋角,怕是看花眼,就没给你说。”
奶奶的脸色变得很凝重,地锅的风箱也不拉了,一会火黯了下去,在火光里,我看见奶奶的脸阴晴不定,终于她叹了一口气,“看来,你是被脏东西缠着了,这枚戒指还是要给你戴!躲不过的,这都是命啊。”
说完这句话,奶奶似乎下定了决心,将手里的烧火棍扔在了灰烬里,站了起来。
锅里传出来一股糊味,奶奶也不管,洗了手和脸我等她一会。
我知道她要把戒指给我了。
可我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奶奶才出来,她换了衣服,这衣服我是第一次见她穿,有白银吊坠,凤冠霞帔,衣服红黄大艳,上面都是流云的图案,一看就不是汉族人的衣服。
“奶奶,你这是?”
奶奶摇了摇手,“别问了,跟我来。”
在中堂桌子上,燃着一个小香炉,也是我从来不曾见过的,平时奶奶家里的东西我都知道,可奶奶身上穿的衣服,还有这个香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
香炉里发出奇怪的香味,这香味中似乎还有一丝甜腥。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奶奶已经在蒲团上坐下,望着我,神色怜爱,终于她开头说道,“孩子,这戒指戴上一定能保你平安,可是以后,可能要经历很多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奶奶要给你说明白。”
我低头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戒指,半红半绿,甚是鲜艳,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疑惑地问道,“经历很多事情是什么意思?”
奶奶摇摇头,“唉,希望这只是权宜之计,你四叔来了之后,能让你不用带最好,好了,别问了,把你中指伸出来,一会我念什么,你就跟着我念。”
我没想到又是刺中指血,可是中午已经放过了,奶奶这次只挤出来几滴,抹在了戒指绿色的那面上。
然后奶奶嘴里开始叨,字音我倒是听的清楚,可就是听不懂,不知是哪里的语言,只有跟着照念。
奶奶纠正了几次,我终于勉强念对,奶奶便将那戒指带到了我右手中指之上。
“戒指,戒指……”奶奶低头看看,“其实也就是戒之,戒之,戴上它,有很多事要戒,不能再沾染。”
奶奶这话说的很奇怪,我正想问她什么意思,中指处突然一紧,好像勒上了一个钢圈,同时身上猛然一颤。
“奶奶,这是咋回事?”
我拽了一下,那戒指竟然难以拽掉,同时我注意到绿色的那面,刚才涂过的指血,只余下了一道淡淡的痕迹,如同被戒指吸收掉了。
奶奶道,“这下没有脏东西能近你的身了。”
奶奶虽然这样说,可是我感觉在我的身后总有一个人影,回头看却又看不到,又好像在我背上趴着。
我急忙去镜子前面照,可是却什么也没看到。
见我神色更加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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