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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阴人-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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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攻。”
“这是为什么?”我不由得奇怪,心想难道是葬门行事古怪,得罪了人?可是照这莫婆婆说来,葬门就是我们这一行的鼻祖,就是干的死人营生,同活人又没什么干涉,又怎么会触犯到别家门派呢?
莫婆婆深深地瞧了我一眼,呵呵地笑起来,道:“小景,你是咱们葬门这一代的传人,你一定要记住一句话。世间熙熙攘攘皆为利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不变!”
我有些不明白,咱们做葬事的,能有什么利让别人可图的。想着心里一动,猛地想到一个可能性,失声道:“难多说他们想…;…;”
莫婆婆呵呵一笑,道:“咱们葬门,葬的可都不是寻常人家。”
我听得心里一阵惊涛骇浪。能让葬门出手构建的墓局葬阵,自然不会是什么寻常人家,历代王侯将相的大墓,恐怕很多都是出自葬门的手笔。
“那秦陵…;…;是不是咱们葬门前辈的手笔?”我问。
莫婆婆点了点头,傲然道:“自然是。”冷笑了一声,“当年搬山道人盗秦陵,就凭他们搬山分甲的能耐,也只能是堪堪破去秦陵一处葬台,就狼狈不堪地逃命而出,就更别说其他那些不入流的货色!”
我顿时就明白了几分,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围攻葬门。原来他们是觊觎那些大墓中所藏有的宝物,但又没这个能耐破局。就想着从葬门中夺取葬法秘术,来破解那些设计玄奥繁复的葬阵墓局。
我突然觉得有些悲凉。干我们这一行的,天天与死人打交道,无非就是为了能让死者安息,让活人无忧。可是偏偏有些人,却是为了些钱财宝物,竟然去干下这种祸患无穷的事情!
莫婆婆冷笑道:“如果只是一群贪财的宵小之辈,那也没什么,来一个我们葬门宰一个!可是到了最后,别说其他人,甚至连道门那帮成天满口仁义道德的狗崽子都伸了手过来!”
我听得有些匪夷所思,如果说一些无耻之辈为了钱财,来围攻葬门,那还是合情合理的,至于道门中人,我虽然对那群牛鼻子也不怎么喜欢,但要说他们为了些许钱财就去图谋葬门,这也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莫婆婆呵呵笑了一声,瞧着我道:“小景,你也是跟死人打惯了交道的。只不过…;…;你觉得咱们干这一行的。只是与死人打交道么?”
我心里跳了一跳,只觉得莫名地生出一股异样,有些茫然地道:“那还能有什么?”
莫婆婆直勾勾地看着我,嘴角带着一丝颇为诡异的笑容。我被她瞧得有些发毛,心神有些恍惚,不知为什么,脑海中猛地闪过当年在猫鼻子村后山见到的那副画面:那一片莽莽苍苍的林海,那一个形成巨大人形的葬沟。
这个地方,被猫鼻子的村民叫做巨人沟。但青子只瞧了一眼,就说那是个巨人葬。究竟什么是巨人葬?那地方葬的又究竟是什么?
我怔忡了良久,涩声道:“莫婆婆,那玄女墓和蛇母墓…;…;”这是两个我听说过的神秘古墓。
莫婆婆“咦”了一声,似乎有些诧异,道:“你居然知道这两个墓,你三叔告诉你的?”
我摇了摇头,道:“是听人说的。”就把这两个墓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莫婆婆沉默了一阵,笑道:“没想到这两个墓也被人盯上了。没错,那蛇母墓的确是出自我葬门先祖之手,据宗门记载,是为了把一个邪物封镇在墓中。不过这件事在宗门中也属于绝密。连这古墓的地址也没传下来。”
顿了一下,又道,“至于那玄女墓,我也只是在宗门卷轴中见到过零星的记载。这玄女墓究竟是不是出自我们葬门之手,就不太清楚了。”
我吃惊道:“那玄女墓真的存在?不是传说?”
莫婆婆摇头道:“葬门传到我们这一代,很多书卷都已经遗失,我也不知道这玄女墓究竟是真是假。不过当年被搬山道人从秦陵中盗出的那个阴阳二物镯,的确是我葬门先祖放置在秦陵地宫的镇魂台中的。”
“那阴阳二物镯究竟是什么来历?”我听得浑身紧绷。不由得大为紧张。
莫婆婆摇头道:“这就不太清楚了。”
我听完这些话,一时间心中翻江倒海,念头纷杂。过了一阵,听莫婆婆道:“当年在那些无耻宵小的围攻之下,我葬门弟子伤亡惨重,当代的葬门宗主在一次交战中被敌方所伤,后来又积劳成病,不到五十岁就英年早逝。”沉默了一阵,又道,“后来就是冯宗主继任宗主之位。”
我听得心里一跳,心想这人既然姓冯,难道就是后来姜老头师徒俩遇到的冯远崖?
面上却是不显。静听莫婆婆说下去。只听她道:“冯宗主天赋非凡,行事果决,在他的统领之下,咱们葬门终于堪堪抵御住了外敌的侵扰。只是《葬书》被盗,上上代宗主又去的仓促,以至于葬门许多秘术失传。冯宗主为了保住葬门,行事就未免有些偏激,居然违反葬门祖宗法规。反去盗窃那些出自我葬门的大墓,以求能寻到葬门古传的一些秘术和宝物。”
我头皮一紧,心中狂跳了数下。想必当年姜老头师徒俩在古墓中撞到的,果真就是那个冯宗主。当年葬门之人在古墓之外设置十八冥轮,八成就是在盗那古墓!
想来也是有些荒唐,葬门之人反成了盗墓之人。
莫婆婆道:“当年,我跟老孟,老修都是在冯宗主亲手提拔起来的。虽然我们对宗主的做法也很是有些担忧,我们也多次劝说,但当年葬门危在旦夕,冯宗主忧心如焚,根本听不进我们的话。”深深地叹了口气,脸露哀色,道,“最后,终究是出事了。冯宗主带着我们挖了一处古墓之后,突然就心性大变,变得喜怒无常,动不动就暴跳如雷,甚至还出手杀了几个来劝说的葬门弟子!”
我听得有些惊心动魄,忍不住问道:“后来怎样?”
莫婆婆迟疑了一下,深深地瞧了我一眼,道:“后来冯宗主突然就失踪了,门内再也没人能找到他。”
我觉得很有些古怪,瞧这莫婆婆刚才的神情,总觉得有些别样的情绪在里头。我一时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就听莫婆婆继续道:“冯宗主失踪后,宗门内就变得越发混乱。当时众敌环伺,凶险重重,老孟、老修和小白,共同推举我,让我暂代宗主之位,发号施令。我葬门上下一心,仗着祖地阵法,与来敌血战。”
我听得心中咚咚直跳,要想当年,不知道有多少怨魂枉死。
第三百零四章 画皮画人难画骨()
我正有些想得出神,突然听她说了一句:“你那位二婆婆可还好啊?”
我吃了一惊,抬头望去,就见她一双眼睛正盯着我瞧,脸上似笑非笑,神情诡异,不由得头皮发麻。我也不知道她跟二婆婆究竟有什么纠葛,迟疑了一下,道:“二婆婆失踪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又道。“您认识我二婆婆?”想到两人的模样长得如此相像,不可能只是巧合。
莫婆婆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尖笑:“何止是认得!你看起来跟她很熟,呵呵呵呵,她那双手可好啊?烂光了没有?”
我听得心中狂跳,一时间有些心动神摇,看来这两人之间的确是认识,道:“二婆婆的手烂得露出了骨头,常年就戴着一双毛线手套。”
莫婆婆“哦”了一声,似乎很是有些快意,道:“她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说来给我听听。”
我捉摸不透两人究竟有什么恩怨。就将二婆婆在荣华枯木一般的生活说了一遍。莫婆婆发出一阵刺耳的尖笑,笑得前俯后仰,状似疯癫。
“好好好,这个贱婢!活该她有如此下场!哈哈哈!”
过了好一阵子,莫婆婆才平复下来。瞧了我一眼,诡异地笑了一笑,道:“你可知道,你这位二婆婆是谁?”
我木然地摇了摇头。当时还在荣华的时候,二婆婆就始终让我瞧不透。
莫婆婆冷笑了一声。道:“当年我暂代葬门宗主之位,统摄宗门。我门内弟子上下一心,拼死护住祖地,那帮贼子也拿我们没办法。有一日,我正一人在房中谋划对策。这时候我的同胞妹妹莫愁进屋来找我,替我端来茶水。”
说到这里,脸色为之一黯,“我这妹妹,虽与我同胞双生,但与我性子极为不同,为人温柔慈善,不喜法术,只喜欢替宗门里设计改良一些葬阵墓局。就我这妹妹,却在我喝茶之际,突然朝我动手,将我重伤。”
我“啊”的一声,失声道:“二婆婆是您老的妹妹?她…;…;她为什么会冲您老下手?”但话一出口,就觉出不对,心里头猛地生出另一个极为可怕的念头。
莫婆婆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着凄厉:“我那妹子根本不通法术。她就算想害我,又怎么能伤得了我?是天理教那贱婢,谋害了我那可怜的妹子,将她活生生的剥了皮,用画皮妖术假扮成她,偷入葬门将我重伤!”
我听得心头发颤,原来二婆婆那副面孔,果然是披了画皮。只是为什么,她后来不脱下来?
莫婆婆瞧了我一眼,双目通红,冷笑道:“你现在知道你那位二婆婆是什么人了吧?呵呵呵,你叫她二婆婆?那可真是把她叫得老了!这位天理教的教主夫人,当年偷袭我之时,也不过二十来岁,就算到了现在,也不过是四十岁出头而已!”
我不禁有些头皮发麻。莫婆婆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看到的二婆婆,跟我说的完全不一样?呵呵呵,当初这贱婢偷袭伤了我,可她也好不了多少。虽然被她侥幸逃得了性命,但是那双手却是废了,我妹妹那身画皮,她也休想再脱下来!”
“呵呵呵,要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终身披着一个老妇的模样过活,也真是难为她了。”
我听得毛骨悚然。想起二婆婆当年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正当韶华,却只能变作一个老妇,也难怪她后来变得如此死气沉沉。换做另外一人,恐怕早就自寻短见了。
只听莫婆婆道:“我被重伤之后,那些狗贼趁机一涌而上,宗门祖地被破,门内弟子死伤无数。我重伤昏迷之后,就被这贱婢锁在了这水牢之中。呵呵呵,听你这么一说,那贱婢这些年也是不好过啊。”
我听了当年这段秘闻之后,心中久久无法平息,想起二婆婆整日像根腐木一般躺在她那张藤椅之上,又见这位莫婆婆骨瘦如柴,被锁在这暗无天日的水牢之中,度日如年,不由得心中黯然。这一对冤家,可说是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起身道:“婆婆,我替你把锁链打开。”走到那两兄弟身边。捡起地上的钥匙,寻摸着哪个是用来打开锁链的。
只听莫婆婆笑了一声,道:“你这是相信我了?不怕我出来杀了你?”
我被她说破,不由得有些讪讪。莫婆婆肃声道:“你做的不错,尤其是身为葬门传人,一定要谨记,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点头应了,却发现这些钥匙似乎都不对。就听莫婆婆道:“不用找了,我身上这铁链,根本就不是钥匙能打开的。”
我听她这么说,也就放弃了,转头就朝外走,想着去找件趁手的家伙,把这锁链给砸了。刚迈出牢门,就被老太太叫住:“你也别想着去找什么东西来砸,是行不通的。”
我心中暗道,这老太太也真是够人精的,我一动,她就揣摩出我的想法。不过她这句话我却是有些不信的,就算这铁链再粗,只要能找到趁手的工具,总归也能绞断了它。
刚想到这里,就听老太太道:“当年那贱婢把我关在这水牢之中,又哪里敢用一根普通的铁链来锁我?”
我听得心下一沉,回到牢中。凑到那那漆黑的铁链旁仔细看去,就发现这铁链上密密麻麻地刻着许多的纹路,只是瞧了一眼,就认出这铁链居然是被加了禁制的。
我沿着铁链,仔细地一节一节看过去。上头的这些禁制,应该是云纹与晦纹叠加的一种禁制,极为复杂。除了这些禁纹之外,每隔三节,就会刻出一个符文,以朱砂浸染。其色如血。
只听老太太道:“这贱婢怕我脱身,用的是下了六相禁制的法链,而且贯穿了我的琵琶骨,寻常刀刃斧钺,根本无法砍断这链子。”
我仔细地分辨着铁链上的禁制结构,不断在脑海中拆解分离,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
莫婆婆道:“办法自然是有。如果我没有受制,自然可用蛮力直接破解,或者你能找到老孟或者老修他们其中一个,应该也可以做到。只是你虽然学了胎息经,但毕竟年纪太轻,恐怕办不到。”
我不由得苦笑。只听她又道:“还有第二个办法,就是用本门的‘度厄指’配合‘胎息经’,来点破法链上的禁制。只要这禁制一破,这链子充其量也就是一条粗一些的铁链而已。这‘度厄指’。你三叔有没教过你?”
我摇摇头,我根本连听都没听过。虽说三叔也经常会教我一些乱七八糟没有名目的东西,但这指法似乎是真没有。
莫婆婆道:“这倒不打紧,‘度厄指’我可以立即教你,只是还有件事十分麻烦。”说着皱起了眉头,似乎陷入了深思,过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确实难办。”
我没有追问她究竟是什么事如此难办,继续默记铁链上的禁制结构。
只听那莫婆婆“咦”了一声。道:“你看得懂禁法?”
我被那铁链上奇妙的禁制给吸引,有些忘神,隔了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道:“学过一些。”
只听莫婆婆声音有些急促地道:“你在禁法一道的造诣如何?”
我将其中一条铁链上的禁制记忆完毕,又去看另一条,道:“应该还可以。”我原本就对阵法禁制一道极为感兴趣,自从在仙女山下受了姜老头点拨之后,对于术数一道的领悟更是上了一层楼。
莫婆婆喜道:“你既然通禁法,那就有办法,那就有办法!以‘度厄指’破禁制,最重要的就是要能窥破禁制的弱点所在,以法破之。这六相禁制繁复无比,你一时间之间肯定无法理解。但既然你有禁法的基础,那就好办,有我从旁指点,咱们就一步一步来解,过得十天半个月,也就能将这禁制解开。”
第三百零五章 六相禁法()
我一看这铁链没法在短时间内打开,怕时间久了,会有人到这水牢里来。就到牢门口,将兄弟俩弄醒。
这两人在地上昏了一阵,起来之后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朝我道:“大哥,刚才我们怎么晕了?”
我没有作声,在心中默数了一下时间,好像也差不多了,不一会儿。就见两人扑通一声滚到在地,双手疯狂地抓着胸口,又哭又叫,哭叫:“大哥饶命!”
这“挠心符”虽然不至于要人性命,但是发作起来却是心痒难当,堪比任何酷刑,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我在一旁看着,等他们抓挠得够了,这才上前,结了个手印。在两人心窝处轻拍一下,暂时解了他俩的心痒。
“大哥饶命啊!”两人被挠心符折磨得早已手脚发软,像瘫烂泥一样堆在地上,涕泪横流。
“要是再发作起来,你们知道是什么下场。”我背过身去。眼皮也没抬一下。
“知道!知道!大哥叫我们怎样,我们就怎样!我们唯大哥马首是瞻!”两人连声讨饶。
我点了点头,道:“那就好。”转身走到二人身边,又捏了枚三棱针在二人的后背脊椎骨处飞快地扎了一下。两人吃痛,又是一番惊慌尖叫。
“去吧。到门口守着,换身衣服,把伤口盖盖好。要是有人找过来,就比如那什么正爷的,你们知道该怎么办吧?”我拍了拍他们肩膀道。
两人痛哭流涕,忙道:“知道知道!”相互搀扶着就出去了。
见他们离去,我才转了回来,坐到老太太跟前。
莫婆婆瞧了我一眼,笑道:“你这小小年纪,倒是怪多心计。”顿了一下,又道,“你就不怕他们俩拼了性命不要,也要把事情捅出去?”
我呵呵了一声,苦笑道:“那也只能是撞撞运气。”要想救这位老太太出去,我势必得在这水牢中滞留一段时间。万一这段时间有人进来,也只能靠着那两兄弟去应付。
莫婆婆点了点头,道:“你不错,你三叔的眼光也不错。”随即就将“度厄指”的手法与法诀与我讲了一遍。
我仔细听了,默默记忆在心中。这度厄指的法诀到不长,颇为简单。倒是这出指的手法,却是极为繁复,比如出指的角度,时机等等,都有其专门的说法,极为讲究。我细细一体会,就觉出这“度厄指”,并不是像“拘邪指”或者“三清指”一样是单纯的法指。
这“度厄指”既可以用来以法破法,点破禁制,又可以配合“魑魅步”等步法,用来点人,破人关窍。
有莫婆婆这葬门大佬从旁指导,这“度厄指”学起来倒是极快。
莫婆婆道:“现在模样是有了,但这还只是徒具其形。你必须得配合胎息经,聚气于指,才能以法破法,以气破气。”
我点头应了,在心中默默记忆老太太刚刚传授的要领和诀窍。等我将度厄指用得颇有些模样了,莫婆婆道:“你能在这么短时间学到这般模样,也算是不容易。先将这个放一放。我来跟你解说一下这铁链上的六相禁制。”
我依言走到她身边,抓起第一根铁链。
莫婆婆道:“我被囚禁在这牢中二十年,早已将这六相禁制摸得烂熟于胸。我可以把这些禁制的结构和组合逐一讲解给你听,但你必须明白,像这种厉害的禁制不可能是一个死物,它无时无刻都在变化之中。我虽然能提醒你点去哪个阵眼,但是话出我口,毕竟有先后之分,等你听到再去点,这阵眼的位置早就变化了。”
老太太说的这番话是术数常理,我自然早就明白于胸,点头答应一声。
莫婆婆摆了摆手,道:“你先大致看一遍这法链上的六相禁制。”说罢,就闭上了眼睛,大约是跟我说了这么多话,有些倦了。
刚才我已经将这铁链上的禁制结构和符文组合记忆了一大半,此时就接着刚才的看下去,尽数看完之后,在地上闭目而坐,将所有的禁制结构在心中梳理了一番。然后又从头开始,默记了一遍,只是这次却比第一次要快上许多。
我合上眼睛,将这六相禁制在心中不停拆解重构,一边计算推演,一边重新组合排布。陆续演化出数十种变化。倒得后来,这变化又由一生二,再推演出上百种变化。
待得一切想得周全之后,才缓缓睁开了双眼。一睁眼,就正好见莫婆婆正瞧着我,见我醒来,笑道:“这六相禁制繁复异常,不是一时半刻能学透的,你也不必太过心急。”
我点头应了。莫婆婆又道:“来,咱们先来试一试。”招我走到她身旁,“你以‘度厄指’配合‘胎息经’,去点禁制的阵眼。我会事先喊破,那禁制瞬息即变,你点不着也是正常,咱们先来适应适应。”
我点了点头,走到她身旁,微微调息了几拍,心中默诵法诀,右手斜斜撩出,捏了个“度厄指”的指诀,一双眼睛却是紧盯着铁链上的六相禁制。
只听莫婆婆道:“准备好了没有,要开始了。”
我微微点头,将全副心神都灌注于禁法之上,只听莫婆婆的声音突然叫了一声:“离火位!”
等我听到声音,立即出手点去。却已经是迟了。
莫婆婆道:“你点不到是正常的,不要分心!”
我微微吁出一口气,一神守心,凝目盯着那禁制的变化,眼见离火转风角,天心转天英,立即出手点去,这时候才听到莫婆婆叫了一声:“天心转天英!”
我一指点出,随即不停,立即又朝着太阴、直符方位连点两下。同时听到莫婆婆叫出“太阴,直符”。
我三指连出,一时间心中一片清明,目中只有禁制变化,再无其余。这禁制变化在我心中一一拆分演变,那原本隐藏其下的阵眼变得异常清晰,手指连连点出,将阵眼一一点破。
等收了指诀站回原地,就见莫婆婆一脸愕然地望着我,过了半晌,道:“你能看破禁制的所有变化?”
我仔细想了一下,道:“应该是掌握了九成,还有一成可能要再花点功夫。”
莫婆婆道:“你以前见过这六相禁制?”
我摇了摇头。这六相禁制奥妙无穷,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莫婆婆神情古怪地看着我,道:“就是刚刚这会儿功夫。你把六相禁制给推演了个遍?”
见我点头,莫婆婆突然古怪地笑了起来:“就你这样的术数造诣,只是还可以?”
我却是疑惑不解:“可是好像没用,是不是我的度厄指没有使对?”仔细回想了一番刚才的经过,我应该是将这六相禁制的阵眼一一点中,可点是点了,却完全没有破,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莫婆婆也是皱了眉头,道:“不应该啊。”沉吟了半晌,道。“你再使一遍。”我依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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