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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阴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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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皮帽和牛鼻子互看一眼,沉吟不语,齐老迟疑了一阵,叹气道:“小姐的性命应该是无忧了,但这尸煞入体太久,已经在体内形成了尸瘴,恐怕…;…;”
“恐怕什么?”顾父沉声道,目光中透着一股子狠厉。
齐老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出:“恐怕会全身溃烂,终身只能靠药物维持生机。”
此言一出,帐篷中一片沉寂。顾思寒就站在我旁边,浑身直发抖。我也不由黯然,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如果只能这样全身溃烂,不人不鬼的,那肯定比死了还难受。
“不知道钟先生…;…;”齐老把希冀的目光投向死人脸。
“我也没办法。”死人脸干脆地回绝。帐篷中陷入死一样沉寂。我不死心,忍不住问道:“那个…;…;钟大爷,就没别的办法了?”
死人脸冷笑一声,过了片刻,说道:“除非有人会挑针法,把女娃身上已经凝实的尸瘴脉络尽数挑开,否则就算有仙丹妙药也没得救。”
第二十八章 九尾狸猫()
顾父一听有希望,立即精神一振,向两位大夫道:“两位可会挑针法?”两个大夫都是顾家请来的名医,可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良久那位年纪最大的才惭愧道:“我们根本没听说过什么挑针法。”
齐老朝死人脸问道:“钟先生,不知这挑针法有何特别之处?”
死人脸面无表情地道:“尸瘴入体,日久必在体内结成尸毒脉,对付此种病症,必须以绝佳眼力和绝快手法循序挑断其毒脉,手过针过,万不可留针,否则尸毒入心,必死无疑。能做到这一点的,除非是对人体脉络了解极深,并且在此道下过多年苦功,才有可能。”
听了死人脸这一番话,帐篷内鸦雀无声。两位大夫一直摇头叹气,齐老等人也是一筹莫展。而我此时心头却是一阵咚咚乱跳,虽然我也没听说过这什么挑针法,但我家有种独特的手艺。
从八岁开始,我就跟着三叔给他打下手。一般来说,我主要负责给尸体化妆这一块,简单来讲就是尽量把尸体打扮得好看。不过有时候因为各种原因,事主的尸体无法保持绝佳状态,就比如因为天气或者停放时间太久,有可能导致尸体出现尸溃现象。
这样的尸体往往非常恐怖,不禁恶臭扑鼻,而且身体发胀,严重的甚至会流出有毒的尸脓。这样的尸体,就算你化妆术再怎么精妙,也不可能化得好看。所以我从小就练习一种家传的手艺,在尸体周身经络找到溃点下针,将其一一挑破。
只要完成得顺利,尸溃就会发生逆转,让尸体恢复原本的体貌。这门手艺我从八岁开始就反复练习,不知在多少具尸体上下过针。直到两年前,我终于能够轻而易举地只凭一根针就把尸体上所有的溃点一一挑破,并且丝毫不伤及其他脉络。
我见顾思寒站在那里,眼圈通红,整个人都在发抖,不禁难受,冲死人脸问道:“挑毒脉是要顺行,还是逆行?”
顺行逆行其实是一种行话,也就是从头开始往脚下挑,而是从脚开始往头上挑的意思。
死人脸看了我一眼,道:“逆行。”
我说了声“好”,上前一步,道:“我来试试。”
话一出口,顿时引来无数惊愕的目光。顾父迟疑地看看我:“你…;…;”顾思寒也是愣住了,抓住我胳膊:“陆景,你要怎么试?”
我一摊手,朝那两个大夫道:“借我一筒银针。”那两个大夫犹疑了片刻,后来见顾父点头,那年长的立即从包里取出一筒银针递过来。
“这不是胡闹么?”瓜皮帽在后头阴阳怪气。这时候死人脸发话了:“让他试试。”
顾家二叔和美女姑姑欲言又止,想来极不放心,但有死人脸在,他们也不好说什么。顾父目光一厉,说道:“就让小景试试!”
我走到顾家小姑娘的床边,坐下调息了片刻,让自己屏气凝神,排除杂念。之后站起,将小姑娘的衣服全部脱去。身体上尸腐的程度很厉害,全身都长满了尸斑,触目惊心,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强烈的尸臭扑鼻而来,不过这对于我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仔细地观察着尸斑的分布情况,默默记忆在心中,然后取出一短一长两枚三棱针。我之前在处理尸体的时候,通常用的是单针。但这次为了慎重起见,我用了双针。
轻呼一口气,手一掠过,顿时一针就下到了左侧脚踝位置,将其中一条毒脉挑破,针过不留,又是一针行下。这门手艺在我三叔的监督下,我不知已经在多少具尸体上磨炼过,心到针到,毫无滞涩。
针过之处,小姑娘的皮肤上就渗出了一颗漆黑的血珠,就像一颗邪异的黑珍珠,挂在皮肤上,凝而不散。
我屏气凝神,心念不敢有丝毫停留,双针齐下,很快就已经行至头顶,最后双针并行,从檀中至于百汇。针毕,周身脉络中隐藏的三百六十三处尸毒脉尽数挑破。
我长出一口气,把衣服给她盖上,从床上爬下来。刚走几步,头晕目眩,脚一软,差点摔倒。寻常尸体上的溃点顶多就只有一百多个,远不如这尸毒脉这么数量众多。而且毕竟我此时面对的是一个活人,压力极大,双针连下,精神一丝不敢放松,心神损耗极大。
顾思寒急忙上来扶住我,其他人立即进去查看,不一会儿就传来欣喜地惊呼。顾思寒一边搀着我,一边不停地伸脖子往他妹妹的帐中看,显得急不可耐。我拍了一下他,笑说:“好了,我没事,你去看看吧。”
顾思寒迟疑了一下,还是抵不住看妹妹的急切,冲进了帐中。
我坐到在地上,缓缓喘着气。“喵呜”一声,那只大猫瘸着腿跑过来,拿猫脑袋往我胳膊上蹭了蹭。我在它脑门上拍了一记:“二货!”
大猫“嗷”的一声叫,我忘了它耳朵还折着。
其实事后想起来,我还是有些后怕,要是万一我失手了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怎么就变得这么冲动,后来琢磨着也许是因为顾思寒,我从小被人叫怪胎,也没个玩伴,他算是我第一个交到的朋友,所以就格外的珍惜。
死人脸最先从帐中出来,看了我一眼。
“还不错,我先走了。”说完就从我身边走过,离开了帐篷。
过了好一会儿,顾父等人也纷纷出来,众人一脸喜色。那两大夫一过来就围到我身边,喋喋不休地请教什么挑针法,让我不吝赐教。我忙说我根本就不懂什么挑针法,这是我家传的手艺,不能外传。
齐老一脸欣慰:“东家放心,如今小姐体内的尸毒脉已除,只要好好调养,必然能恢复如初。”
顾家上下也是大喜。顾父问我怎么不见钟先生,我说他先回去了。看看天色不早,我也恢复了些力气,就起来告辞。
顾父一家极力挽留,让我再坐一会儿,还要备一份重礼向钟先生当面感谢。好说歹说,我才从帐篷中逃出来,顾思寒陪着我爬上乱石坡。我说真的要走了,你赶紧回去吧。
顾思寒给我留了张纸条,上面是他的联系方式,让我以后一定要去找他。我把纸条收了,让他赶紧回去,别婆婆妈妈。
他这才点点头,趴下坡去。我在顶上休息了会儿,才一路又往下爬。回到驻地的时候,三叔已经回来了,正跟死人脸交谈着什么,只等到我,整队人马就开拔,转了个方向行进。
我问三叔前头出什么事了。三叔脸带疲色,说道:“他娘的,前面山崩了好大一块,掉出一堆死人头来!”
我吃了一惊:“死人头?是只有头,没有身体的?”
三叔骂道:“就光光的脑袋,还是那种有肉的干尸,他妈的八成是个鬼头坑!”
我说:“这是个什么说法?为什么要砍一堆脑袋埋在一起?”
三叔冷笑了一声:“这叫人头祭。那些个脑袋下面,应该镇着个聚阴池。嘿嘿,这地方真邪门了!”
我听得有些发冷。所谓的聚阴池是我们行内的叫法,这其实指的是一种特殊的地势空间。聚阴池又叫纯阴地,在这种地势中,阴气不断涌入,葬在其中的尸体能做到千年不腐。而在这种纯阴地中,往往容易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诡异事情。
队伍行至一处溪水处,只见两侧古木参天,绿荫如盖。队伍就地取水休整,三叔去后面看两口棺材,我捧了溪水喝了几口,见死人脸站在岸边看向大山深处,就过去问了个一直没想明白的问题。
“你是怎么看出那只狸猫挡了葬气的?”
死人脸一直望着那个方向,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那是只九尾狸猫。”
我吃了一惊:“那怎么是只九尾狸猫?九尾狸猫不应该是长着九条尾巴吗?世上哪有这种怪东西?”
死人脸冷笑了一声:“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很多事情你觉得不可思议,只是你不理解而已,并不代表事情就不存在。你看不到其他八条尾巴,只是因为你看不到,如此而已。”
妈的,这就拽上了!我听得气闷,懒得理他,转身就回去驻地坐着,嚼块干牛肉打发时间。仔细回忆起那头二货大猫的模样,除了二一点,似乎跟普通狸猫也没什么分别,怎么就能是九尾狸猫呢?
后来三叔回来,队伍又继续朝着山中行进。刘家那老太婆也是倔得很,走到这一步终于是走不动了,可非得要跟着,说是一定要亲眼看着把贱种挫骨扬灰。刘文崇和刘子安父子没法,只能让人准备了张藤椅,抬着老太婆走。
越往里去,山势越是陡峭,山路越是崎岖艰险,有时候甚至连正经的山路都没有,只有弯弯曲曲一条黄泥小道,大约是被进出的山民天长地久踩出来的。
去前方打前哨的人回来说,已经能看见前方村落了。大家不由得都是精神一振,想着不久之后就有口热饭热菜吃,招呼一声,准备趁天黑前一口气赶到目的地。
第二十九章 镇锁气运()
在这山里头,看着很近的一段路,真走起来却是要走死个人。我们看到村子的时候还是中午,直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们才真正的抵达村口。
这个村子不大,看起来大约也就几十户人家,此时正好是临近傍晚,各家各户炊烟四起。闻着村中飘出的饭菜香味,我们这些在荒山野地走了多日的人,不由得都兴起一股子暖意。
这时候人都已经闲下来了,一些老人小孩就在村中纳凉,见我们一大队人风尘仆仆地进来,都颇为稀奇,尤其是看到我们后头跟着的两口棺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刘文崇是刘家长子,向来是主持家族事务惯了的,还是很会来事的,上去跟村民们拉了一番家常,听得一阵说笑声,倒是很快就让这些淳朴的山民接纳了我们。
村长出面召集了村民,各自安排我们借宿。刘文崇原本要给这些山民钱,但这深山之中,就算有钱也没什么用。后来刘子安记起来的时候,还带了很多糖果点心,就一口气全拿了出来,给了村民们,倒是出乎意外地大受欢迎。
山里也没其他什么吃食,都是些野味,像什么野猪肉啊、野山菇啊、兔肉啊,这些个东西山里头人早吃腻了,但在外头还真不容易吃着。我们那边虽然也是山村,但这些东西也不多见,所以大家吃得很是欢腾。
一顿饭下来,彼此交谈甚欢,倒也把小山村里的情况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原来这猫鼻子村由来已久,是很多年前一帮乡民为了躲避战火,逃难到这里。由于村子地处荒僻,且又出行不易,也没人愿迁过来受苦。村里原本一百多户人家,沿守传习,互通婚嫁。但近几十年来,村子里不知为何,人丁不旺,老者故去,新丁又出生稀少,到现在已经只剩了不足五十户。
与村民们谈论起些民生风俗,那刘文崇倒是颇有些见解,评点了一二。三叔喝了一口村民们自家酿的青果酒,赞了一声“好酒”,说道:“刚才进村的时候,我也粗粗看过贵村的格局,村子背靠大山,村西有口水潭,是为山高连接,脉运不绝,水清而静,子嗣当旺。贵村的格局当属上佳之位,不应该人丁凋零啊?”
我一听,不由得有些脸红,心想这冯老三是不是酒喝多了,咱们家这风水之术原本就是用来给死人寻个墓,点个穴,准不准的就只有天晓得,只能算走个过场而已。他现在居然拿这套来给人村子看格局,这下子不是自讨没趣么?
谁知那村长一听,却是立即喜动颜色,朝三叔恭敬道:“这位冯先生,懂风水?”
三叔摆摆手:“呵呵,略懂,略懂。”
村长腾地站起来,又惊又喜地道:“还请冯先生帮我们村指点一二,我们村…;…;哎,再这样下去真是要绝户了!”
刘文崇在一旁插嘴道:“我们这位冯三爷,那可是在我们那一代赫赫有名的风水大师!”一听这话,村长等一干村民更是激动万分,连声央求三叔帮忙。我看得实在有些尴尬,这姓刘的也真是会吹牛皮,还风水大师呢,也不怕牛被吹上天。
死人脸坐在我对面,喝着他自己煎煮的茶水,对众人的言论似乎听而不闻。三叔的脸皮却是厚实,经这刘文崇一夸,借着酒兴,就把桌子一拍,说:“那我就给分析分析?”
村长等一干村民立即眉花眼笑地感谢。
三叔从板凳上站起,双手背在身后,就地踱了几步,转过身来说道:“依古法所传,风水凭者,气也。气运生,则人财盛。咱们这村子的格局,从风水上来讲,本来是极好的,气运不虚,只是…;…;似乎被什么不明之物镇锁了关窍,以致气窒难宣。”
一干村民听我三叔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得连连点头。那村长却是面露狂喜之色,冲过来拉住三叔胳膊直摇:“高人啊!真是高人啊!我们村有救了,有救了!”
“不瞒各位说,早在五十多年前,我们村就曾来过一个游方的道人。”村长一脸激动,搓着手道,“当时我们村人丁兴旺,还是颇为鼎盛的。但那道人却劝我等尽快搬离,说是村子长此下去,必当人丁凋零。”
当时的猫鼻子村长就勃然大怒,骂这道人是有意诅咒村子。那道人见没人相信,就摇摇头离开了村子。临行前只说了一句,村子的气运被异物镇压,及早离开为妙。道人离开不久,村里一连几个新生儿早夭,村子就开始一天天地衰亡下去。
三叔点点头,捋了捋嘴唇上两撇细细的胡子,说:“想要解开镇锁,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必须知道那不明之物究竟是什么,镇在何处。”
村长与一干村民面面相觑,为难地道:“就是这镇锁…;…;我等确实不知道是什么。”
三叔“嗯”了一声,重新坐下来,喝了口果酒,说道:“那咱们村有没有什么比较蹊跷的地方?”
村长和一干村民苦思冥想。三叔又补了一句:“又或者是其他一些异常的,比如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
我听到这里,不由得恍然大悟,心里暗骂了一句“冯老三个老狐狸”,这家伙前面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原来最后在这里等着。我们这一路千里迢迢赶过来,本来就是要弄清楚刘楠的生母白梅的底细,而当年刘文轩就是从这猫鼻子村带回的白梅,想要得知白梅的底细,当然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跟这些村民们打听。
老狐狸这弯转得真是不着痕迹,不得不让人佩服!
经三叔这一提醒,村长把手一拍,说道:“还真是有一件事情!”
三叔“哦”了一声,刘文崇父子也都把目光投向了村长,这几人大约也都猜到了三叔的用意,就等着从村长口中打听到白梅的底细。
村长老头见这么多人盯着他,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了笑说:“被你们这样盯着还有些紧张。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村祖上传下来一条规矩,在猫鼻子岩后头那一片山林,属于禁地,不准任何人进去。不过这个规矩是古远的很了,可以追溯到我们村刚建成那一会儿,少说也有几百年了。现在想想,八成应该跟这事没关。”
我原本还等着听白梅的,没想到这老头会说出这么件事来。三叔“哦”了一声,皱了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倒是在一旁一直不吭一声的死人脸,放下茶杯,直接问了句:“这儿有没一个叫白梅的女人?”
村长愣了一下,旁边有个村民提醒道:“白梅啊,村长,是不是说的白家的闺女?”
村长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说:“我们村里是有个叫白梅的闺女,不过早不在了,十多年前嫁到外地去了。你们找她?”似乎有些意外。
听他这一说,就全对上了。我见刘家父子都是脸现喜色。刘家那老太太坐在一边,瞪着一对小眼珠子,不知在想什么。
刘文崇连忙道:“对对对,村长,我们其实是白梅的…;…;家人。”
村长上上下下打量着刘文崇,疑惑道:“我记得带走白家闺女的男人长得挺俊俏的啊,现在咋长这样了?”
我正喝水,一听这话,差点没给喷出来,这村长小老头还挺幽默。
刘文崇闹了个大红脸,忙说:“不是不是,白梅嫁的是我家二弟,我是他大伯哥。”
村长那小眼睛瞄了瞄,点点头:“我说看着不像嘛。白家闺女是回来省亲了?”站起来往我们其他桌的人里瞧,“怎么没见着她人啊?哎,白家闺女都好多年没回来了,乡亲们都很想她啊!”
刘家老太太和其他几个刘家子弟坐在另一桌,一听这话,一拍桌子,尖声叫道:“这贱婢是别想回来了!”
村长等一干村民听得一愣,脸色都不太好。村长口气有点不善,问道:“这位老太太,你什么意思?”
刘文崇吓了一跳,忙去劝住那老太婆,刘子安在一边不停道歉,说这是她奶奶,一路赶过来,身体有点不太好。
“原来是脑袋有点不灵清啊!”村长了然地点点头,说,“理解,理解,要不要给老太太弄碗枯草水喝喝,挺有效的。”
刘子安一头的汗,忙说不用不用,他奶奶休息休息就好。
死人脸问道:“这白梅一直住在你们村?”
村长看了一眼死人脸,大概觉得这人说话面无表情,有点奇怪,不过还是回答说:“白家从百多年前就落户在我们村,只是人丁一直不大兴旺,到了近些年,家里就只剩了白梅这闺女一人。”
“那这白家有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死人脸声音毫无起伏地问。
村长想了想,摇头说:“白家人都很好,跟村里人也都相处和睦,要说有什么特别的,白家人都很有学问,懂的东西很多。平时我们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白家人给看好的。你们问这些是?”
这小老头似乎是起了疑心。
第三十章 狗牙谷()
正好刘文崇安抚好他母亲回来,忙赔笑道:“我们就是想了解了解弟媳妇的家庭情况。”
村长疑惑地问:“怎么白家丫头这次没回来,大家都好想她的。”
刘文崇脸色一黯,叹了口气说:“实不相瞒,我二弟和弟媳,都已经过世了。”
村长“啊”了一声,其他村民也是错愕万分。
“白家丫头怎么…;…;怎么就没了呢?不可能啊!”村长老头难以置信的样子。
三叔道:“我们这次就是送了白梅夫妇的遗体回来,让他们落叶归根。”说着指了指停放在院落中的两口棺材。
我心里不由得“靠”了一声,心想你还敢再扯一点吗?居然把林文静和刘楠说成了白梅两口子。
村长“哎哟”一声,其余村民也都露出悲色,几个女人带着小孩就到棺前拜了拜,听说这村里每家每户基本都受过白家的恩惠。
三叔就问:“之前听说,白家姑娘每年七月份都要回来一次?”
村长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说:“没错,自从白家丫头嫁人后,头几年每年都要回来一次还给大家带来好些没见过的好东西。可是自打十几年前起,就再也没回来过。”村长絮絮叨叨地说着,“白家祖上有个规矩,每年的七月份,都要去一趟后山的狗牙谷。”
“狗牙谷?是在那片禁地里?”刘文崇问。
村长摇摇头说:“这狗牙谷呀,离着村子有三十多里地,跟后山那片林子也差了有十几里地,中间还隔着一个大峡谷。”
刘文崇点点头,又问:“那他们都去狗牙谷做什么?”
村长说:“这就不太清楚了,他们也从来不说。不过很早以前听我家老头子提过一嘴,他老人家说,白家人来历不简单,之所以肯留在我们村一住那么多年,是为了守着某个东西。”
我本来一直在埋头苦吃,一听这话,不由得大概兴趣。刘家父子俩也把耳朵一竖,死人脸停下了喝茶。说了半天,终于说到了关键地方,或许能借此揭开白梅乃至白家背后的隐秘。
三叔就问:“守着什么东西?”
村长却摇头,说:“这就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了。每次白家人去狗牙谷,都是他们一家独自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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