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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阴人-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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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吴长老怒声道:“荒谬!”转身就要走。只是他被姓顾的与大公鸡两人盯上,又哪里能走得开。
大公鸡目光森冷:“还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好。”
姓顾的微微一笑,念道:“三…;…;二…;…;”每念一声,面色就阴冷上一分。
我冷眼旁观,就见那吴长老脸色铁青,咬了咬牙,在姓顾的报出“一”之前,纵身跃入潭中。
我微微调息了一阵,跟着跃入。身子一没入水中,就觉寒气逼人。定睛瞧去,就见那吴长老身子蜷缩着,悬在水中,却不肯再往下走。
我冲着他瞧了一眼,指了指上头。那吴长老冲我狠狠地瞪了一眼,往下潜去。我跟在其后,目光一转,就瞧出这潭子并非天然形成,石壁之上又劈凿的痕迹,而且越往下去,这宽度越大,是个喇叭瓮的结构。水中阴气逼人,果然是口寒骨井。
我往下瞧了一眼,井深也不知几许,望不到尽头,立即运起阴阳瓶。在寒水中敛了气息。之前的六年时间,就是在寒骨井中浸泡的六年,简直熟得不能再熟。一边缓缓下沉,一边凝目望去,就见下头的井壁之上隐约有什么东西。
再往下沉了沉,仔细一瞧,就吃了一惊,随即在水中凝住身形。就见那吴长老也在下方停了下来,大约也见到了下头的东西,脸色惊骇。正要抽身上游,就见数道黑影在水中疾掠而过。腥红的血液翻涌而起,那吴长老甚至来不及张一张嘴,就被撕成了碎片,血肉散入水底。
不一会儿,水中又恢复了平静,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我闭眼微微凝了凝神,将阴阳瓶运转的越发细腻,顺着岩壁缓缓沉了下去。沉到离那吴长老所在不远的地方,再往下沉了一沉,直到没出现任何异样,这才继续往下沉去。
离我最近的石壁之上,被钉着一具骸骨,长钉自胸口贯穿,直入井壁。周身捆缚着刻了铭文的铁链。再一瞧他的后腚,就见伸出一根扁长的骨头,大约有半米来长,骨节嶙峋,乍一看,很像是长了一条尾巴。
这东西我自然是极熟的,在潭城家中的寒骨井底就被钉了那么一只,只不过后来九阴塔被我无意中破掉,那玩意儿就不翼而飞了。只不过眼前这只,却比我家中那只要大上许多。骨架宽大,更像是只成年的。
再仔细瞧去,就发觉这里的铁链的和钉子,与家中井底的那只并不相同,上头所刻的符文倒是有些相像,瞧这打造工艺,要比我之前所见的要远为精巧。
目光越过这具骸骨,再往下一看,就见不见边际的井壁之上,钉满了这种骸骨,一眼望过去,一时也不知有多少。凝神瞧了一阵,就瞧出这些个骸骨所钉的位置是按照一种奇特的规律,应该以之结成了某种阵法。
这种以骸骨为凭的禁制,绝大多数都是靠生气来触发,这吴长老和之前那些个焚香会门徒,怕就是被这种禁制给撕成了碎片。我敛了气息,继续往下沉去。这口寒骨井不仅极为巨大,更是远比一般的要深上许多。
一直沉到井底,就陷入一团软泥之中,再井底摸了一圈,触到一处冰冷坚硬之物。拭去浮泥,就见露出了一截青铜,原来又是一口青铜棺。再一瞧棺盖,被封了七十二枚阳铜赤钉,棺盖与棺身的结合处,更是下了极为繁复的禁制,一时间根本无法破解。
第三百七十三章 召唤()
将青铜棺上所刻的禁制在心中记下后,又在井底仔细查看了一圈,并没在井壁上发现其他的禁制,也没有另外的阵法布置,看来不像是阵眼所在,就从水中升起,浮出水面。
一露头,就见那姓顾的与大公鸡立即凑了上来,神情紧张地问道:“发现了什么?”
我爬上岸来,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珠。道:“你们是想发现什么?”
大公鸡冲姓顾的瞧了一眼,紧张地问道:“有没有发现一口青铜棺?”
“你们找这些个破棺材有什么用?”我问了一句,就盯着两人瞧。
大公鸡沉吟不语,姓顾的呵呵笑了一声,道:“小陆景,这事不是我们瞒着你,只是此事是我教教主亲自督办,被列为教中第一大事。至于究竟如何,我等可也说不好。”
“小陆景,究竟怎样?”大公鸡追问道。
我见他浑身紧绷。心急如焚,就道:“是有口棺材,我可拉不上来。”
大公鸡闻言,猛地一拍手,当即大喜过望。连声道:“这好办,这好办!”
就叫人准备了许多绳索,由我潜入水中,将那口青铜棺捆缚,众人合力。将那口棺材拉了上来。一时间焚香会教众欢声雷动,大公鸡更是兴奋得有些手足无措,就连那平日里最喜欢装模作样的顾天涯,也是忍不住大笑。
我在旁瞧了一阵,见这些人如癫似狂,不知这棺中究竟藏了什么隐秘。
大公鸡双手举在头顶,高声长吟道:“数十年苦功,今朝一日功成,八棺聚齐,实乃天佑我焚香!”他话音落下,一众焚香会门徒跟着齐声大喊:“天佑焚香,天佑焚香!”喊声震天。姓顾的则是在旁微微而笑,瞧他的神情,也是颇为感慨。
我不由想起六年前在三化,九龙拉棺拖出了第一口青铜棺,如今时隔多年,终于让他们聚齐了这八口棺材。只是这棺中究竟藏着什么隐秘,能让他们不惜耗费一教之力,数十年如一日地苦寻?
正想着,就见那大公鸡春风满面地走了过来。喜动颜色:“小陆景,你可真是咱们焚香会的福星!六年前,第一口青铜棺由你而始,六年后,又是由你而终,实在是天意啊!”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朝潭中看了看,“那姓吴的呢?”
我就把那吴长老的遭遇讲了,只说是触动了禁制,已经尸骨无存了。大公鸡“哦”了一声,淡淡地说了句“可怜”,随即就笑逐颜开,随手就招过一个焚香会弟子耳语了几句。
那弟子点头去了。不一会儿,就听惨呼声响起,之前跟着那吴长老同来的一群降教门徒,尽数被屠戮在地,尸体抛入潭中,转眼消失无踪。
就听骚包脸在笼中大叫:“你妹啊,还不把我放下来!”那姓顾的心情不错。一挥手,登时就有门徒上前,将铁笼打开。姓顾的上得前去,翻掌在骚包脸后背轻轻一拍,道:“行了。”
骚包脸冲他狠狠瞪了一眼:“行你妹!迟早找你们算回这笔账!”
姓顾的呵呵笑了几声,却不与他多论,朝我道:“小陆景,咱们就后会有期了。焚香会承了你这份情,我们教主必定邀你前去我教中总坛一叙,到时我们再见。”说罢,就举步朝外行去。那大公鸡尖声令下,随即有焚香会门徒抬起青铜棺,四名阴阳童子一身红袍,大袖飘飘,护在棺侧。
大公鸡走到我跟前,笑道:“小陆景,你们也出去罢,这里可呆不得了。”说罢,就领着众人出门。我心知焚香会既然得手,怕是在这里留了后手,踹了那骚包脸一脚,道:“还不走!”也不理他在后头怒骂,尾随焚香会一众退了出去。
出了山谷,见外头聚集的一群人已经散去,大约是被焚香会给打散了。刚到林子处。就听轰轰几声,地动山摇,刚才的那个入口已经轰然坍塌。瞧这声势,也不知这帮人在里头埋了多少火药。
眼见焚香会一行人消失在山道,就瞧了骚包脸一眼,问他这段日子音讯全无的,怎么野到这来了。不问还好,这一问,骚包脸立即咬牙切齿,破口骂道:“你们家那位大小姐就不是个人!假心假意的许我离开昆仑府,我还真信了她的!结果派人天天缀着我,毫无理由就喊打喊杀,他妈的就是逼着我自己心甘情愿哭着爬回去啊!”
我听得心中好笑,道:“你说她不是人?”
骚包脸面不改色,理直气壮道:“我就说她不是人,你能怎么着?你家大小姐就是个仙女,你能拿我怎地?”
我呵呵了一声,道:“不能怎么着。”心想原来这家伙是被青子给收了回去,难怪这几个月来人影不见。不过也难怪,这人虽然有些二,不过总算是个人才,当次非常时期,青子不可能让他在外头逍遥。
“那在这里做什么?”
骚包脸“靠”了一声,道:“还不是被你家那位仙女给使唤过来的,让我来探探焚香会那帮子鸟人在搞的什么鬼。”
我“哦”了一声。笑道:“那你可玩成的不怎么样。”心中却是十分雀跃,也不管这人脸色发黑,道,“我家仙女在哪,也来了这儿?”
骚包脸冷哼了一声,瓮声瓮气地道:“你家仙女的事,我哪知道!”说着快步朝前走去。
我紧随其后,这人从焚香会这头出来,总归是要回去复命的。那骚包脸这回吃了个大亏,大约是憋了一口气。心情郁闷,埋头闷走,也不说话。我倒也乐得个清净,尾随其后。一路行去,就见这人离了林屋山,朝着洞庭湖方向行去。
我心想:“难道青子人在洞庭?”心中热切,生出一股暖意。
回到了敖家屋,这骚包脸直接到渡口,也不知从哪找出一条小船,我也不问,跟着他上了去,离了湖岸。这番下水,倒是又与去年那时不同,微风和煦,湖面波澜不兴。与当日那惊涛骇浪,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只是这平静的波澜之下,是不是有暗涌激荡,那就不得而知了。
船一直行到了湖中的君山,骚包脸跳上岸,把船给系了,转身就走。我打量了一阵,倒还是当日登陆的老地方。跟着他又走了好一阵,发觉这路倒是越走越熟。最后到了一个水潭子边上。这才发觉原来是通往降教水狱的路途。
我正有些奇怪,就见骚包脸朝我叫了一声,招招手。我紧走几步,来到潭边,就见他皱了个八字眉,骂了句:“他妈的这水怎么又高了?”
我瞧了一眼潭水,满满当当的,知道他说的是水位。骚包脸道:“待会儿你拽着我进去,千万别放手!”
我一听,随即明白他说的是待会儿下水的时候,让我拽着他进水洞。这人从小在昆仑府长大,水性极差,虽说是修炼术士,闭气不是什么问题,只不过还是天生有些畏水,下水就发晕。
见我应了,这人的脸色才好了些。我拽了他胳膊,一同下去,进了水狱,见这里头空空荡荡,一派荒废的景象。这降教当初在洞庭湖底建这水狱,本就是为了图谋蛇母墓,如今事情已了,又失了隐秘性,已是没什么用了。
穿过水狱,就被骚包脸领着进了当日降教挖出的隧道。我越走越是疑惑,心想难道青子他们又去了蛇母墓。一路行去,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当日我们离开蛇母墓之际,地底发生大震,许多墓室都轰然坍塌,有些道路也被泥石堵塞,无法通过。
第三百七十四章 老驼子()
骚包脸在前头左拐又绕的,也不知走了多久,就见前头的通道越走越宽,在心中估算了一下,照这路程,此时怕是已经到了林屋山境内。这条路走得陌生,想必是之前我没走到过的地方。通道两旁有砂石泥土散落其间,想必这一截是新掘出来的。
再走得一阵,就发觉地面滋生而出的阴气越来越浓重,气机混乱不堪。让我恍惚以为是回到了村子里那座后山之上。心中顿时了然了几分,这回怕是真到了阵眼之位了。
又行得一阵,眼前就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开阔的空间。举目瞧了一眼,就见里头有十数人,散在各个角落。
那骚包脸一进来,就微微垂了头,走到一名身穿白衣,头上结着小髻的女童身前,神态恭敬。低声说着什么。我见那女童十四五岁模样,唇红齿白,长相颇为可人,只是神态却是孤傲,冷落冰霜。全然不似这般年纪的小女孩子。
骚包脸说什么,她也不发一言,只是“嗯”了一声。我认得她应该是青子身边的其中一个小丫头,就是当日那个当中宣读帖子的。见她年纪小小,这派头却是跟青子学了个九成九。不由心中暗笑。
也不去理会他们,打量了这洞中一眼,就见前头的石壁上还散落着三四个石洞,不知通往哪里。十数人分散在各个方位,男女皆有,只是一律的面无表情,神情冷漠,瞧着没有半分的生气,想来就是昆仑府下来的一干人等。骚包脸说这帮人就是冷冰冰的臭石头,倒也真是没说错。
只是叫我想不明白的是,像这样的鬼地方,究竟是怎么生出骚包脸这样一个异端奇葩的。
我运气阴阳瓶,细细体察着这里的生气转向,在四周随意逛了一逛,倒也没人来拦我,那些人目不斜视,倒真像一尊尊石雕。过了片刻,就见那女童开口与骚包脸说了句什么,那家伙就连连点头,然后就扭身跑了回来。
我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一眼。骚包脸咬牙怒道:“瞧你妹啊!这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懂个毛线!”只是压着嗓音,说话却不敢太响。
我这瞧了一转,却没见到青子,不由有些失望,就见骚包脸冲我拍拍屁股,就朝东北角那个石洞走去,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跟上。
临到洞口的时候,心中猛地跳了跳,就见这石洞口坐了一个身穿灰袍的中年人,神情冷漠,目不斜视,瞧年纪,大约四十岁开外,身材中等,五官也是普通,只是两道眉毛很浓,眉形也是有些特色,像两道月牙似的。向下弯弯的,倒是颇有些让人记忆深刻。
从这人身边经过,走出一段路,就问骚包脸刚才外头这人是谁。那弯弯眉虽然貌不惊人,但只是往那一坐,就气势渊廷,应该是个极厉害的角色,怕是不比张善正他们一帮人差。
骚包脸边走边道:“上头一个老怪物的弟子,可厉害得紧。”
我“哦”了一声,倒也没多问。越往里走,就发现阴煞之气越浓,再行一阵,就见前面出现了一个墓室。
只是瞧了一眼,心里就重重地跳了一下。这墓室的格局虽与当日在后山见到的不同,但这墓壁之上断裂的那几截青黑色的残迹,却是一模一样。在这墓室中央,停放着一口高大的石棺,墓壁之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禁制和符咒,也有几分熟悉之感。这里果然就是林屋山下的那处阵眼。
原来是昆仑府直接插手了!一想到此,多日来的心焦难安一时间稍稍放松了一些。
心中正有些激荡,过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这墓室中还有一人,正蹲着身子,趴在最角落的一块石壁上,一寸寸地查看着石壁上的禁制。这人身形瘦削。穿着一身灰黑色的布衫,佝偻着背,白头发星星点点。
我全然没想到竟会在此地见到这人,一时间竟然愣住了。骚包脸喊了一声:“孙老爷子。”就见那人道:“叫个蛋啊,吵死个人!”回过头来,冲我瞧了一眼,咧嘴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三角眼微微一眯,道,“徒儿,你也来啦。”
这他妈的不是老驼子,又是谁?
就听骚包脸咦了一声,朝我指了指,道:“孙老爷子,这扫把星是你徒弟?这不能吧?”
老驼子瞧了他,道:“你懂个屁啊!”随即就又转回了身,去瞧壁上的禁制,摆摆手让我俩滚蛋。
骚包脸嘿嘿笑了一声,冲我招招手,转身出去。我瞧了老驼子佝偻的背影一眼,跟着退了出去。
“怎么回事?”找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我就把骚包脸拽了过来。
骚包脸冷哼一声,道:“你家那位仙女大小姐一声令下,谁还能跑得了?”听他说起,这才知道原来是青子下的指令。骚包脸跟着外边那女童,带着昆仑府一群人在西山一带层层布置,最后把老驼子给生擒了。
我听得有些愕然。原来是昆仑府摆的局,怪不得就连老驼子这样最擅长脚底抹油的老油子都得束手就擒。只是,我有些不明白,青子捉这老东西来干什么?虽说我与这老东西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纠葛,但青子那死女人可不会来替我管这种闲事。
正说话间,就见那老驼子从墓室中出来,瞧了我一眼,招了招手。道:“徒儿,跟着为师来。”佝偻着个背,径自朝前行去。
其实说起来,我对这老驼子的感情还真是复杂得很,根本无法用简单的一句恩怨来说清楚。只是瞧着他干瘦的背影,心中却是有几分寥落。
与骚包脸一起跟了上去,就见他进了另一个石室。刚到石室门口,就察觉到了一股极淡的尸气,如果不是我常年干这一行,换做一般人兴许根本就没有任何觉察。
这股子尸气有几分熟悉之感,心中正转着念头,就见室中放着一口半人多高的鼎炉,鼎炉为黄铜所铸,炉身雕琢着异兽和咒文,瞧这鼎的模样。纹路的缝隙发暗发黑,应该是一件陈年古物。
这鼎炉之中合身坐着一个体格高大的人,浑身赤裸,一身古铜色的皮肤,背朝着门口,后背之上刻满了血色的符文。
我只瞧了一眼,就认出这并不是个活人,而是老驼子一直以来珍藏的那具活尸,也就是被他炼化的那个炼尸术士,老东西的师父。
老驼子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掌。在那具活尸身上轻轻抚摸了一阵,一张老脸却瞧不出是什么表情。过了好一阵子,冲我招了招手:“徒儿,过来这边。”又冲骚包脸瞪了一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滚出去!”
骚包脸倒也不生气,只是“靠”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我走到老驼子身边。那老东西没有立即说话,摩挲了那具活尸一阵,才笑道:“徒儿啊,正好你来了,那就来帮着为师干点活。”
我虽然不知他要干什么,不过也没拒绝,道:“好啊。”
老驼子指了指活尸身上的符文,道:“你先把这些符文看一遍,我再与你说。”我点头应了,凝了凝神,仔细瞧去。这具活尸的身上密密麻麻地刻了无数的符文,我虽不知炼尸的秘要,但也知应当与这些个符文有极大的关系。
在心中反复默记了三遍,这才睁眼瞧向老驼子。只见他眉头微皱,瞧着他师父这具活尸,似乎有些愣神,良久,才笑了笑,道:“徒儿,咱们自打上次分别也没多少时日,不过听说你倒是连着搞出了好几件大事,把个道门闹得鸡飞狗跳。嘿嘿,爽快!”
第三百七十五章 一段禁制()
听老驼子这么说,我就笑道:“哪是道门被我闹得鸡飞狗跳,是我被道门追得鸡飞狗跳。”这也是大实话,这哪次是我主动去招惹的。
老驼子瞧了我一眼,嘿了一声,道:“你这小子也是命大。”说到这里,沉吟了一阵,道。“听说你跟葬门也有些瓜葛?”
这要真说到我与葬门之间的事,那真是错综复杂,说不清理还乱,就道:“是有些牵扯不清。”
老驼子呵呵笑了笑,“嗯”了一声,突然道:“那你可知道咱们尸门的渊源?”
我自然是不知道的。我甚至连“尸门”的名字都是第一次听到,哪还知道什么渊源?老驼子和他师父都是炼尸术士,八成就是他们所谓的尸门吧。
老驼子道:“咱们尸门如今的确是没落了。这世上也就只剩下咱们师徒二人。”呵呵了一声,面色倒是有些许尴尬。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就听他道:“咱们尸门,可也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野鸡门派,在当年还是很有些名头。”顿了一下。又道,“咱们尸门往源头上说,可以说是葬门的一个分支。”
我听得大为诧异,这事儿我可从没听莫婆婆提到过。心想这老东西不会是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罢。老驼子倒是讲得一本正经。照他说来,尸门的创派祖师原本就是葬门弟子,后来这人舍了葬法葬术,一门心思专攻尸术,最后另辟蹊径,开辟了尸门一道。只不过这尸门对于传人的要求极为苛刻,首先第一点就是要能终日与死尸为伍,浸淫其间,光这一点就剔除了绝大多数的人。
因此尸门的香火一直不旺,时至今日,也就只剩下老驼子一人,尸门的祖地也早就不知湮灭在哪里。
我听得将信将疑,虽说葬门与尸门都是同死人打交道的,硬说起来,还真是有一些共通之处,但这事真真假假还真不好说。
老驼子怒道:“你这小子就是心眼太多。疑神疑鬼!你知道葬门的‘阴傀儡’罢?”
我听得心头一跳。对于“阴傀儡”这三个字,我可不是头一回听见了。照姜老头当日所说,这阴傀儡是葬门的一种古老秘术,被炼成“阴傀儡”的人,非人非尸,并且终身听命与人,是一种极为神秘的方术。
姜老头临终时也在猜测,他的老友赵淳封,就是被炼成了“阴傀儡”。
老驼子沉声道:“这阴傀儡就是咱们尸门的最高秘术,也是炼尸术的终极所求!”说到这里,叹了一声,“只可惜我尸门衰败,各种秘术多有散逸,这‘阴傀儡’的炼法,早就在咱们门内断了传承。如今这世上,怕是只在葬门还可能有。”
说着。瞧了一眼炉中的活尸,道:“为师钻研多年,想着有朝一日能重现‘阴傀儡’的秘术。只是耗费多年心血,如今也只能走到这一步,就再也无法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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