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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阴人-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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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给他探探脉搏,一伸手,却发现手僵的厉害,整个人硬邦邦的,好不容易按到他脉搏之上,肌肤触手冰冷,却是觉察不出一丝生气。
“陆哥哥。”阿紫那小姑娘大约觉察出我的异状,担心地叫了我一声,也上前来帮着查验。
“这…;…;”她看完之后就看了看我。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如今这冯老三躺在床上,说是个人,倒还不如说是具尸体,根本没有任何生命的征兆。
我强行将心中的波澜平复下来,道:“我再看看。”将他衣物脱去,里里外外又细细查看了一番。我这查验是假,其实是想看看他腋下的一处指甲盖大小的紫红色胎记。一看之下。就终于能认定眼前这人就是我家冯老三,而不是一个长相酷似的人。
我这脱衣穿衣的功夫,已经把情绪给慢慢给平复下来。那二老一脸焦色地问道:“怎么样?”
我把冯老三的衣物整理好,起身道:“这还瞧不出来?早死了,赶紧准备后事罢。”
那孟老嘿了一声,眯着眼睛道:“小陆景,你可瞧得仔细了?”
我瞧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都这样了,还能怎么着?赶紧吧您老,再下去就臭了。”
那孟老还待说什么。就被那修老拦住,冲着我笑道:“小哥,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我拉了阿紫就走,道:“刚才没吃饱,咱们吃东西去。”小姑娘“噢”了一声,乖巧地跟着我出了石室。走出不久,就见那二老跟了上来。这两人沉着个脸,倒也没说什么。
我一边走,一边心中飞快盘算。又回到那会客厅中,修老吩咐弟子又上来一些吃食。我也不理他们,坐下就吃。只不过这片刻功夫,那修老就连着又提了好几次,让我再去仔细瞧瞧。
我剥了颗花生吃了,嚼了一会儿,拍拍手。道:“那就再瞧瞧去。”让阿紫留在这儿歇息,就不要她再去了。小姑娘倒是乖巧,我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就随着那二老又去了石室。
我重新看了一阵,道:“还是死了。”
那修老与孟老对视了一眼,过了好一阵子,那修老才道:“小哥,你会胎息经,不可能看不出来。”
“看出来什么?”我故作不知。刚才这一番查验,我自然是瞧出这位冯宗主是进入了胎息经中所说的“隐死”。
所谓的隐死。其实是胎息经中的一个术语。要往简单了说,有些类似通常所说的假死。但一般的假死,许多医术高手是可以识破的,但隐死就不同。进入隐死的人,其情状看起来就跟真尸一般无二。阿紫那小姑娘的医术也算是高明了,但也无法看破其中的隐秘。
就听那孟老道:“小陆景,我们宗主只是进了隐死之态,可不是真死了。”这老东西眯着双眼,面上虽带着笑意,却是根本瞧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哦”了一声,道:“听不太懂。”索性继续装聋作哑。
那修老叹息了一声,道:“小哥,我们可是真心实意地请你来帮忙,你这样…;…;”
我呵呵笑了一声,道:“抓了我家小妹要挟我,就是你们的真心实意?”
修老“哎”了一声,道:“我们这也是没法子,就怕你不肯前来。”
第四百三十一章 冯老三()
我也不再跟他们继续绕圈子,在屋中找了张椅子坐了,道:“你们宗主是怎么出的事?”
那两个老东西对视了一眼,似乎颇有些犹豫。我也不催,等了一会儿,就听那修老道:“这…;…;还是几个月前的事。”把事情给说了。
我一听,原来这事还真是出在数月之前。当时正好是半夜子时,这两个老东西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低吼声。听方向正是从他们冯宗主的住处传来。他们二人急急赶过去一瞧,就发现地上到处都是断肢残骸,血流成河,原本守在附近的几名葬门弟子尽数惨死。
那位冯宗主的房门大开,二人抢进去一看,就发现他们宗主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已经陷入了隐死状态。不过他身上并没有丝毫伤痕,脸上身上的血都是来自那些葬门弟子。他的手掌之上还残留着一些血肉残渣。显然这些弟子的死并非外敌所为。而是死在这位宗主手上。
我听得心惊肉跳,按时间来算,这事应该是发生在葬门开宗大典前夕,怪不得葬门突然宣布闭门谢客。原来是出了这样的变故。
“那后来怎样?”我听完之后,不由自主地就想到刘子安所说的在南疆发生的事情,心中一阵发寒。
那修老叹了口气,道:“宗主自打那天以后。就一直这样,再没醒来。”顿了一下,又道,“小哥你修习胎息经,自然最是清楚,这隐死也是有期限的,要是到了时间在不醒来,那就真的没救了。”
他说的我当然明白。莫婆婆在给我解说胎息经的时候,就曾告诫过我,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把自己弄成隐死,稍一不慎,就会假戏真做。按照这冯宗主出事的时间来算,恐怕也再有几天还不醒的话,那就真的是活不成了。
就听那修老道:“想要解开这隐死之态,不是外力可行的。唯有依靠胎息经。只是咱们葬门这胎息经,历来只传宗主。如今这世上会胎息经之人,除了我们宗主之外,也就只有莫离姐与小哥你。”
我一听,这才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他们不敢去三化找莫婆婆,就把主意打到了我头上。琢磨了一阵,就笑道:“这事你们请错人了罢?我与你们家冯宗主,可是有大仇在身的。”说着,瞧了一眼那姓孟的。当日九仙台的事,他就在现场,可是知道得再清楚不过。
那老东西倒是面不改色,呵呵笑了笑,道:“这都是陈年旧事了,误会而已,咱们现在解开也就是了。”
那修老也跟着道:“只要小哥治好了咱们宗主,以后你就是我葬门的贵客。但凡小哥有什么事,我葬门一定鼎力相助。”
我心中冷笑,这俩老东西现在嘴上跟抹了蜜似的,等事情一过,怕是就要立即翻脸不认人。笑了笑,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这倒也是个理。只不过我能耐有限,还真是帮不了这个忙。两位,回见了。”说着,就要转身出去。
刚迈出一步,两道人影就一晃而至,堵住了门口。那孟老虽然眯着双眼,双眉低垂,但是脸色却已经隐隐有些发黑。
那修老倒是神情焦急,急声道:“小哥,你可走不得啊。你…;…;你这…;…;我们冯宗主…;…;”说到这里,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我们冯宗主好歹也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听得心头重重地跳了几下。胸口发烫,一时间耳朵嗡嗡作响。忙用力地咬了一下舌尖,让自己冷静下来,过了好一阵子,心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咦了一声,就说:“您老这话说的可就稀奇了。你们冯宗主统领葬门,那是多大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养育我多年?”
修老重重地“哎”了一声,道:“小哥,你…;…;你这还看不出来吗?我们冯宗主就是你家三叔,你…;…;哎!”
我虽然在心中早就已经笃定了,但听这修老头这么说,还是心中狂跳,眼眶忍不住湿润。随即就将情绪强压了下去,笑道:“您老这是说笑了,我家三叔就一做死人生意的,早在多年前就过世了。”
修老拉了我到床前,指着冯宗主道:“小哥,你仔细瞧瞧,他就是你三叔!”
我看着三叔苍白的脸。强忍住心酸,把修老的手从我胳膊上挪开,道:“你们宗主这长相,的确是跟我三叔有些像。不过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我三叔已经过世多年,您老就不用多说了。”
我话音刚落,就见那孟老阴沉着脸,朝我大声道:“你三叔养你教你多年。你就这么见死不救,你的良心是不是叫狗吃了?”
我笑容一敛,盯着他瞧了一阵,一指床上的冯宗主,厉声道:“当日在九仙台,是谁给了我一记煞气灌顶?一个养我育我多年的人,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杀我?你他妈的说给谁听?”
姓孟的老东西被我呛得脸色有些讪然。那修老忙打圆场道:“小哥,当日我虽不在九仙台,但也听老孟说过当时的情形。那时风狂雨骤,你又是突然冲出…;…;再说了,这多年未见,你也长大成人了。宗主一下没认出你,也实属正常…;…;”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就算再过十年,我三叔也不可能认不出我!”这番话,也是我心中真实所想。就算再过数十年,我也不会认不出我三叔的模样。同样就算再过数十年,冯老三也绝不会认不出他亲手带大的孩子的模样!
不管这两个老东西怎么说,我始终是不置可否。
那姓孟的老东西见我软硬不吃。已经是满脸阴沉,全无之前的慈眉善目。修老连声叹气,苦劝不休。
“小陆景,不管我们冯宗主是不是你三叔,这事恐怕你没的选择。”那姓孟的老东西冷冷出声,算是露出了真实面目。
我“哦”了一声,瞧了他一眼。
那姓孟的冷声道:“你家那小姑娘可爱得紧,老头子也是喜欢得很。只不过要是我们宗主活不了,那你跟那小姑娘恐怕也没什么好下场。”
我一听,心中暗笑。这是软的不成,要来硬的了。那修老立即道:“小哥,虽说我们宗主以前伤过你,但你现在身子安安康康,又学了胎息经,可说与我葬门渊源极深。再加上莫离姐的关系,咱们本就是一家人。哎,何苦要这样…;…;你把宗主给救了,咱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从此和和美美,岂不是好?”
这姓修的老头想得倒是好,只是这世上的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见我没有立即反驳,那姓孟的老东西也缓和了语气,笑道:“小陆景,以前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你与莫离姐关系匪浅,又是我们宗主养大的,以后等宗主退了,这葬门还不是你的。”
我默不作声,沉吟了片刻,假作有些被他们说动。二人一见,也是趁热打铁,又连着说了许多好话。
“要我救你们宗主也可以。”我考虑了好一阵之后,终于松了口。那两个老东西闻言大喜。
“不过我最恨别人要挟。”我提出要把阿紫那小姑娘先送出这鬼地方。起初这俩老东西死活不同意,怕是我的诡计。我也是咬定了不放,如果他们不照做,就索性同归于尽。
最后还是那修老拍板,答应了我这要求。那姓孟的虽然面色阴沉,不过也不再说什么。毕竟阿紫虽然放出去了,我这人还在,正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第四百三十二章 我走我的路()
阿紫那小姑娘被点倒后,就被那王氏送了出去。我倒也不怕他们在中途做手脚,毕竟对他们来说,阿紫只是用来威胁我的筹码,到了此时,已经可有可无。只不过两个老东西显然早就留了一手,小姑娘昏睡着来,昏睡着去,就算她想要带了人来,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这桐宫所在。
回到地宫之中。一路上不时遇见葬门弟子来去,却没见到那青面狐狸和赵淳封,也不知这两人去了哪里。此时阿紫已经被送走,我放下了大半的心,也不再另生枝节,到了地方,径直就去了冯宗主所在的石室。
我朝两人道:“你们先出去吧。”
两个老东西犹豫了一下,那孟老皱眉道:“我们二人就在旁看着,以防不测。”
我说了一句:“你们不是想要偷学胎息经吧?”
那姓孟的脸色一黑,就被那修老拉了一把。道:“小哥,那一切就有劳你了。”拉着那姓孟的退到门外。我过去将石门关上,这才回到石床之前。瞧着三叔苍白的脸,靠着床边缓缓坐倒,把头埋在膝盖之间。
想要进入“隐死”之态。就必须是本身操控胎息经,封闭身上所有七大关窍已经周身经脉。但任何通晓胎息经的人都不可能不明白进入“隐死”,将会带来多大的凶险,往极端了说,可谓是十死无生。这位葬门之主又不是活腻了。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把自己陷入死地。
如此说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这位冯宗主陷入“隐死”,并非出自他所愿!
当年在南疆古墓,三叔被那青面狐狸擒住,生死之际突生变故,不仅反把那青面狐狸给炼成了阴傀儡,死人脸也丧命在他手底。
我至今也猜想不透,当年三叔身上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三叔的本性被夺。这位冯宗主虽然有着我三叔的相貌躯体,但绝对不是我三叔本人。
自打经过虞玄机之事后,我心中就害怕得紧。我害怕发生在我三叔身上的变故,就跟那姓虞的当年所遇是一样的,躯壳被夺,神志尽灭,那就再也无可挽回。
可是眼前发生的事,却让我看到了一线希望。这冯宗主之所以自陷“隐死”,很有可能就是三叔在背后捣的鬼!
这就有些像普通的招邪,虽然三叔的肉体被人霸占,但神志尚存。只是无法自控而已。那冯宗主虽然厉害,但我家冯老三也不是个善茬,极有可能是利用了某个空档,突然发动胎息经,让自己陷入“隐死”,打算与那冯宗主同归于尽。
我这虽然只是猜测,但从逻辑情理上来讲,无一不是严丝合缝,入情入理,一时间心乱如麻。
如此我就得面对这样一个选择,究竟要不要解开三叔身上的死封?
以我目前对胎息经的理解,想要将他身上被封的关窍和经脉逐一解开,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解与不解,却是成了一道最难选择的题。
我要是不解,那自然是正好合了我三叔的布局。我也不用做什么,只要袖手旁观,那冯宗主绝对活不了。可这样一来,我三叔也必死无疑。
我要是解了,那醒过来的有可能是三叔,也有可能是那冯宗主。如果是三叔。那一切都好,皆大欢喜。可如果是冯宗主,那三叔舍了性命布下的筹谋,就功亏一篑。虽然感情上我认定了是三叔会醒来,但理智明明白白地告诉我,醒来是三叔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抱着头,深深地埋在膝盖之中,只觉得头疼得厉害。恍惚间,我又像回到了当年在村里的屋子。三叔在画着葬图,他让我选择究竟是让外乡人来抬棺,还是让相熟的乡亲抬棺,又或者是我们自己逃命跑路。
当年的我想了整整一夜,最后还是让三叔做了决定。只是事到如今,三叔不可能再帮我做这样的选择,而我也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十二岁的孩子。
今日的路,我必须要自己抉择了。
在地上又坐了一阵,轻轻地吁出一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将三叔抱起,让他端坐在床头,我跟着在他对面坐下。闭了双眼,微微地调息几拍,随即睁眼,运转起胎息经。
其实刚才我想那么多。都不过是多想而已。这决定,在我没进门之前怕就已经在心底做下了。不管如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必须要试试。
如果一旦醒来的是那冯宗主,那自然是万事皆休,我必然也是难逃一死。不过阿紫那小姑娘既然已经被送走,那我也不再有什么顾忌。
我心中计议已毕,沉下心来,屏气凝神,运转胎息经,现在自己体内走了个周天。然后仔细回想胎息经中关于破死封的手法,在心中默默推演了数变,这才微微吐出一口气。从针筒中取了三枚三棱针插在一边,以备急用。
一切准备就绪,再度运转起胎息经,聚气于指,朝着三叔眉间一指点下。
活人有七大关窍,死人也相应有“殂里”、“焚门”、“大乱”…;…;等七大阴窍。只不过活人关窍通阳气,死人阴窍走阴气。活人陷入“隐死”,其实是把七大关窍全部封闭,另外又以独门秘法,将周身经络气脉尽数阻断,造成一种阴尸假象。要破开死封,所需的就是逆向而为,将封死的关窍气脉一一打通。
我缓缓运转胎息经。一路从三叔眉间顺行向下,以度厄指接连点在他经络的关节处,以气破气,将其中的阴淤打散。最后一手按在他心口,运转胎息经,缓缓流转他全身,将其被封的七大关窍一一打开。
当破到第六窍的时候,只觉得手掌一麻,一颗心咚咚地乱跳了数下,犹如被巨锤砸中。耳朵嗡的一声,胸口厌烦恶心,几欲晕倒,知道自己这番引导下来,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再也无法支撑。
立即将准备好的一枚三棱针夹在手中,在耳际连刺数下,用的清微派的救命针,以损耗本身元气,激发潜能,这才堪堪支撑着将七大关窍尽数破开。
把手掌收回,立即双眼发黑,浑身冰冷,两只手颤个不停。我连着吸了几口气,缓减胸口的厌烦之意。又在心窝贴了一道茅山派的生阳符,耗损本身阳气压榨出一些精力。
这才稍稍定下心来,立即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三叔瞧,一颗心咚咚乱跳,手指死命地拽着手心,脑子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想不出来,什么也不愿想。
片刻之后,就见听三叔的呼吸转粗,眼皮一阵颤动。终于睁开了他那双大小眼。我一颗心猛地提到嗓眼,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就见三叔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许的迷茫,但很快的,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凝了一凝,嘴角就露出了一丝熟悉的笑意。
我心中一下子就被巨大的欣喜给充斥了。这一刻,有酸楚、有激动、有惆怅,五味杂陈,不能自已。
但不过是片刻间,三叔嘴角的笑意就已经敛去,转而被一种陌生和冷漠所取代。我心中警兆大生,不及细想,就见他一翻手朝我头顶按了下来。
我虽想闪身避开,但此时早已精疲力竭,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连挪动一下身子都千难万难,只来得及结出个玉环印在脑门护了一护。
随即脑海中轰的一声,只觉得整个人腾空而起,转瞬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第四百三十三章 桐宫之囚()
等到再醒来时,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浑身酸麻,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就像浑身散了架似的。过了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原来还活着。像是躺在地上,后背接触到的又冷又硬,那种森冷的寒意沿着脊椎骨直爬遍了周身。
我打了个哆嗦,努力地撑开眼皮。费尽地转动了下脑袋,才看清我这是在一个很大的石室之中。四四方方的,顶部很高,比起之前所见的那些石室足足要高出三倍有余。砌成这石室的,却不是之前所见的那些白色条石,而是呈现一种暗青色,触体冰寒,带着森森的冷气。
我想翻个身,再看得清楚些,只听到当啷一阵响。才发现身上被锁了重重的铁链,此时身子乏力,被那铁链压着,连翻个身都有些力不从心。
仔细看了一阵,就见这铁链成赤黑色。似乎是赤铁融合了其他的一些金属所铸,链身铭刻着密密麻麻的禁纹和符咒,显然不是寻常的锁链,而是跟在洞庭湖小水牢莫婆婆身上的那根一般,是条法链。
铁链中带了禁制。不是一般人能打开的。我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上次还是莫婆婆,这次倒是轮到我了。唯一让我庆幸的是,没有跟莫婆婆一样,被铁链穿了琵琶骨。
我在地上躺了一阵,只觉得身下传来的寒气越来越冷,冻得我直打哆嗦,知道自己现在身子虚弱已极,阳气衰败,连这些微的寒气都已经无法抵御。此时要把我丢寒骨井里去,怕是能给活活冻死。
想要运起胎息经调息一下,但还没引动气息,体内就是一阵剧痛,像被火灼了一般,体内气息更是没动半分。随即就明白过来,这条铁链八成也跟当日锁莫婆婆的那根六相法链一般,有镇法的功效。
被这铁链加上,怕是半点法术都施展不出了。
我折腾了半天,却是连翻翻身都做不到,趴在地上一阵。只觉得有些滑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只是笑得一阵,身子发颤,就觉得整个人的骨头都开始颠簸,痛得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
只能在地上趴了一阵,脑袋昏沉,迷迷糊糊地想要睡着,只是这地上的石台实在太冰,才刚有了些睡意,就被冻醒过来。
四周寂静得很,什么声息也没有。在黑暗中也不知躺了多久,就听轰隆隆一声响从头顶传来。
就听一个声音在上面说到:“小哥,醒着吗?”听那声音,是姓修的那个老东西。
我想转转脑袋,去看看头顶到底什么情况,但是转不过来,不由得心中来火,骂了一句:“醒你十八代祖宗!”
上头半天没有回音,想来是那老东西被我骂得没话了。过了好一阵子,才听他道:“小哥。委屈你了。”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又说,“你且在下面呆上一阵,我再去求求宗主,让他把你放了。”
我懒得睬他,骂道:“少他妈猫哭耗子!”要不是这老东西,我哪能沦落到这田地。
那修老“哎”了一声,道:“小哥,是我害了你。你且放宽心,我就算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也要去求了宗主。”
我听他说得不像是假,再说我现在都沦落到这地步了,他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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