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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阴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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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爬虫怪鸟之所以围着村子不敢进犯,恐怕真是因为村口那两尊神兽雕像的功劳,只是我昨天离开的时候,那两尊雕像似乎无缘无故损坏了,不知还能支撑多久。
我看得毛骨悚然,但在这天灾面前,又岂是人里所能挽救的,一旦雕像崩毁,一整村的人恐怕都得死绝。
“发什么愣,走了。”青子举步就往前走去。我心里一急,忙追上去拉住她,大叫:“你没看到前头这么多鬼东西吗?进去不是送死!”
青子冷冷地道:“我叫你怎样,你就怎样!”
我愤愤地道:“行,你想送死。随便你!”话虽说得光棍,但见到这如潮水般汹涌的毒虫,还是不由得毛骨悚然,紧紧地拽着她的裙子不放,忍不住浑身发颤,手脚僵硬。
青子伸手一把拎住我的衣领,提了起来,语气森冷地道:“怕什么?”我手脚乱踢,让她把我放下来,叫道:“我哪有怕!有本事你放我下来!”
青子依言把我放下。随即再也不看我一眼,举步就往前走去。我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追了过去。那些稀奇古怪的蛇虫鼠蚁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起,发出各种恐怖的声音。
我抱着必死的决心,手里暗暗扣了两枚三棱针,心想呆会儿要是被这些对东西围住逃不出来,就先一针刺死她,再一针结果了自己,省得被虫子活活咬死。但我的一番决心还没下定,就看到眼前出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随着青子一脚踏入,这无边无际的虫海顿时就如滚烫的油锅掉进了一滴水,整片虫海霎时间就沸腾了起来!我紧拽着青子的裙角,所到之处,毒虫蛇蚁如潮水般向两旁退散,就像是遇到了什么极可怕的事物,避之唯恐不及。
天上原本黑压压悬浮的怪鸟,像是被点爆的气球,轰的一下四散逃窜,不停有怪鸟被同类撞得筋骨尽断,坠落如雨。我万分震撼地看着这一幕,我们所到之处,黑色的虫潮如巨浪翻涌,向两旁滚滚卷去!
或许是这一幕给我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以至于好多年后我还能清清楚楚地回忆起来。当时猫鼻子村所有的村民正跪在村口,焚香点烛,祈求神兽庇护本村,更有许多妇女小孩被吓得嚎啕大哭,这时突然见到青子带着我缓步而来,虫海鸟群如潮水般溃散,村中老少集体伏地,虔诚大喊:“仙人庇佑!仙人庇佑!”
我不知所措,青子冷漠如初,对于周遭一切,视若无睹,路过拜倒的村民,径直进了村子。
我在人群中看到三姐姐跪在那里,跑过去拉住她,问见没见到过我三叔。三姐姐脸色苍白,不停发抖,说没见有人回来过,又问我她爹怎么样了。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含糊了几句,起身就走,见地上摆着一些祭拜神兽的贡品,就随手拿了几个馒头和两个果子。
我拔腿就跑,回头见身后村民还在长跪不起,大喊“仙人庇佑”。
第三十八章()
出了村子后,追上青子,递了个馒头和青果给她,说:“吃不吃?我刚在那边水潭子里洗过的。”
青子拣了个青果,放在嘴里咬了一口,不由得大皱眉头,表情痛苦:“酸!”
我不由得大乐,这女人明明年轻漂亮,偏偏要搞得狠霸霸的。青子扬手就要把咬了一口的青果扔掉,我忙阻住她。从她手上要了过来,放在嘴里咬了一口,说:“你这人还真是挑嘴,没东西吃的时候,什么都是好吃的!”
青子皱眉道:“我最讨厌吃酸的。”
我把馒头递给她:“那你吃个馒头吧,这个不酸。”
青子摇摇头,说不用了。我说:“你不饿吗?”问完就有点后悔,心想这个女人睡在棺中这么多年都没事,几天不吃饭应该饿不着她。
青子打量着四周的景物,没有搭理我。
我把那个青果吃完。又吃了一个馒头,把剩下的几个馒头和青果小心地收了起来。这荒山野岭的,可不太好找东西吃。
走了一段路,已经离猫鼻子村越来越远,回头看了一眼。见聚在村子上空的怪鸟都已经散得尽了,就说:“也不知道那些怪虫怪鸟都哪里来的。”
见她没搭理我,就自顾地琢磨着,想到一件事,问她:“你当年怎么选了这地方嗯…;…;睡觉?”
青子依旧没睬我。看着周遭的风景,半天才说了一句:“我喜欢。”
我有些无语。好吧,你喜欢,你最大!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又问:“那边有个巨人沟,很大一片林海的,很有古怪,你知不知道?”
过了好一会儿,青子才冷淡地回了一句:“你说的是巨人葬吧?”
我吃了一惊:“巨人葬?那是什么?那地方是不是有问题?”
青子冷笑道:“这巨人葬千年前就已经在了,能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那个村子,非要建在那里。”
我听得有些发毛,说:“那会出什么事?”
青子冷漠地道:“今天这些毒虫怪鸟只是小事,等巨人葬破土,那才叫有点看头。”
我吓得一激灵,止住脚步,说:“那我们是不是要去通知村子赶紧搬走!”
青子道:“你让他们搬去哪里?”
我一想,确实也是这个理。猫鼻子村的村民世代居于此地,要他们搬走,他们又怎么肯呢?
我看看她,试探着问:“巨人葬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能不能把它解决了?”
青子厌烦地道:“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这么多事?就算我能解决,我为什么要去管?我已经把血契传给你了,你如果要管,就自己去想办法。”
“血契?什么血契?”我还以为我听岔了。
青子冷冷地道:“我封棺之前就立了个誓,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就传给他血契。”
“这些烂事我早就管得腻烦了,以后都归你了。”
我不知所措:“那是什么?”
青子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森冷。
“巡阴人。”
…;…;
其实在很长时间里,我都不明白巡阴人究竟是什么,此前也从未听任何人提起过。
“阳事三不管,阴事管三分。”
这就是青子对巡阴人的解释。当时她以自己的血,与我结成血契后,我就算得了她的传承,成了下一代巡阴人。每一个巡阴人,都是一脉单传,一生之中只能传与一人血契。所以如果这个巡阴人在找到新的传承人之前死亡,那么这一脉就永远的断了。
后来有一次我问过青子:“这世界上究竟有多少巡阴人?”青子不耐烦地说:“可能有很多,也可能只剩下你我。”这就是因为每一脉的巡阴人都是单线传承,在历史的长河中,经历数不清的岁月。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根线什么时候就永远的断了。
“以后这些烦人的事别再来找我。”青子当时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厌烦。
“可是那巨人葬…;…;”我还是不死心,想让她救一救猫鼻子村。
青子道:“离巨人葬破土,至少还有十年,你有的是时间。”
“那你至少告诉我巨人葬究竟是什么?”
“别来烦我!”
我:“…;…;”
从猫鼻子村一路出来,由于没有当地人领路,我们在山中转得迷了好几次路。我不死心地在山中乱转,盼着三叔有一天会突然一下子从我眼前跳出来。青子不吃东西也不会觉得饿,我可受不了,从村子里带出来的青果和馒头早被我分几次吃完了。幸好这大山里有的是野兔之类的山货,遇到水潭子还能捉几尾鱼。
时间在寻找中流逝,却依然没有三叔的踪影。我想象过千百种可能性,但也没有一种能让我稍稍安心。这附近的山脉已经让我踏寻了个遍,却终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梦。
终于,还是到了离开的时候。来的时候那么多人,去时却已不在。但在我心中,始终不肯相信冯老三这样的老狐狸,会这样无声无息的死掉。打死我也不信。
身上的衣服,在狗牙谷的时候就已经撕了好几次,再后来又滚又爬的,干脆变成了布条披在身上,屁股上也破了好几个大洞,真是风吹屁屁凉,只得一路用手捂着,很是有些滑稽。这一路走来。青子倒是纤尘不染,连衣服都不见脏的。
“你这衣服不如不穿。”青子吃了一口我烤的鱼,评价道。
我拉过布条往胸口遮了遮,说:“我是男人,怎么能在女人面前光屁股!”
青子冷笑了一声:“你算哪门子男人?”
我说:“你这衣服质量挺好。”青子道:“还行。”我说:“就是有点过时了。”青子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我忙转了话题,说:“咱们接着去哪?可惜啊,刘家那笔钱是要不来了,不然可以回村子建一个小洋房。”
青子仔细地把鱼刺一一挑出来,她那双白葱似的手灵活之极,说:“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那可多了!”我一听就来劲了,“就比如说…;…;”一番胡侃猛吹,把平日听来的,电视上看来的,全都侃了一遍。其实绝大多数地方我根本就没去过,我这还是第一次从我们村出来呢。
青子听得颇有些悠然神往,说:“现在都流行些什么穿衣样式?就是之前村里见的那些?”
我说那不能,外面好看的衣服多的是,到时候随便你挑,别看花眼了!只是说着说着,又想起三叔,不由得心酸。
之后我们走走停停,终于从十万大山中摸了出来。青子依旧如仙,我却已经成了个蓬头垢面的小叫花子。
到山脚下的镇子,我找到家银行取了些钱,赶紧的先去买了套衣服。青子也跟着挑了一身,豆绿色圆领长袖T恤,灰白色圆筒裤,白色运动鞋,用一根淡紫色发带把头发扎了个马尾,皮肤雪白,清纯秀丽,任谁一看,都以为是个纯情漂亮的女学生,跟之前那种有些鬼气森然的美截然不同。
我看得有些发呆。愣愣地多看了几眼,正好撞上她的目光,不由得有些脸红,忙说:“我去洗个澡去!”找了个澡堂子就抱着衣服冲了进去。
等我洗好澡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却半天没找到她人影,找了一圈,在一个小饭馆前找到了她,正跟一群人站在一起看电视。我上去叫了一声,她还有些不情愿,说:“那是什么?”
我说:“这是电视啊,还有比这个大的!”
青子“哦”了一声,说:“以前从没见过,还挺奇怪的。”我说:“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呢!”
正好这里是一家小饭馆,就进去点了几个菜,准备好好吃上一顿。这边的菜油大盐重。比较重口,我吃得是挺开心的,青子却不怎么喜欢,夹了几口就不吃了。
我说:“你还真是挑嘴,这菜味道还算不错了。”
青子没搭理我,让我赶紧吃完走人。我说先想想好今后去哪,免得呆会儿还要临时起意。青子道:“哪里好玩就去哪。”
我一听,这可去的地方就多了,正要巴拉巴拉讲一通,突然“啊”的一声大叫。往身上一通乱摸。青子看了我一眼,说:“又作什么怪?”
我一脸沮丧地坐回来:“我的纸条丢了!”我说的纸条,是当初顾思寒给我的,上头留了他的地址,我拿到后就塞在了兜里,后来就一直没看。结果之后遇到连番变故,这张字条早不知丢哪里去了。
沮丧归沮丧,也没有什么办法。吃完饭后去市场上逛了一圈,又去买了几身换洗的衣服,一个很大的背包,还有一些吃食,装了满满的一包,沉得要死。不过这包,青子是不可能背的,两手空空,轻轻松松地走在前头。我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倒背着个快比我人都还高的大包,一路累成了狗。
一直步行到更外围的鹿有镇上,才见到了车站。我在去买票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一件事来,我还欠了死人脸一个人情没还。这人临死前让我去一趟当初他关我的那个鬼屋,去取一个箱子。我既然答应了他,就还是要兑现。
就买了回去的票,只不过从南疆过去,路途遥远,并没有直达的车子,只能先坐车到外头的玉宁城,到哪里可以选择继续坐客车,或者坐火车。
我买的两张票是相邻的座位,青子挑了个靠窗的,不时打量车上的乘客和设施,大约是颇有点新奇。我就说:“没坐过这个吧,这个叫…;…;”
话还没说完,青子就冷冷道:“不就是汽车,以前也有,这个就是大一点而已。”
第三十九章 阴尸游气()
我呵呵了一声。青子别过头去看窗外,不再搭理我。车子启动后,就开始一路颠簸着往北行去。出了山区,路就变得平坦宽阔起来,青子一直看着窗外的风景,只是神情冷淡,看不出来在想些什么。
“安静了许多。”我正有点瞌睡,突然就听旁边的青子淡淡地说了一句话。
我“嗯”了一声,有些不明所以:“什么安静了?”车子里很多人都睡着了,但车子颠簸。还是吵得很。
青子却没回答,过了好一会儿,问了一句:“还打不打仗?”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她说的什么意思,笑说:“早不打了,我们早就把鬼子们给干了出去!”
青子“哦”了一声,继续看着窗外。我有点好奇,就问她什么变得安静了。青子起先没理我,被我连问了几次,才不耐烦地说:“是怨魂的叫声少了。”
我头皮一阵发麻。顿时觉得身边寒气森森,压低声音说:“哪有怨魂,我怎么听不见?”我不敢大声,生怕旁边的乘客听到,以为我们是神经病。
青子冷冷地道:“迟早的事。”她虽没说得明白。但听话里的意思,就是说我迟早也能听得见。
车子到玉宁城后,在当地找了个小旅馆住了一夜。由于经费有点紧张,就只订了一个房间,不过青子睡了床。我只有在地上打地铺。不过这比起在墓里那会儿是好多了,至少有铺盖垫着,暖和,很快就睡着了。
玉宁城虽然并不算大城市,但对于我这种从小在山村长大的土包子来说,已经算是大地方了,走在街头,看得目不暇接。青子倒反而显得比我更加淡定。在玉宁城里换了火车,一路过去,又转了几次车,我们终于回到了黄吉镇上。
我从刘家门前经过,也没有进去的意思。如果不是因为刘家,我和三叔还好好的在村子里过我们的小日子。我还是先回了一趟村子,幻想着或许三叔就在家等着我,我一回去,这家伙就会蹿出来吓我一跳。
但终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想。我们家烧毁的房子还残留着几根变成黑炭的柱子,也没什么大的变化。由于我们是夜里进的村,所以也没引起很多人注意。我找到村长打听了下,说是林大婶自从女儿出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闷出了病,最近都躺在床上休养。
我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就闷闷不乐地出来。青子在村口等我,见我出来,说:“走吧。”
我回头看了一眼村子,跟着她离开,在黄吉镇上找了个小旅店住了。第二天早上,凭着之前的记忆,找到了死人脸当初关我的那个鬼屋。
院墙上爬墙虎长得茂密,一眼看过去,也没怎么变样。那口八角井上的青石当时被我推开了,依然搁在原地。我趴在井口朝里张了张,依旧寒气逼人。想当初我把林丫头从井中背出,如果不是三叔赶到,差点就要一命呜呼。
一想到三叔,又是一阵黯然。
青子看了一眼,说:“原来这地方还有寒骨井。”
我想起当天三叔也说这是口寒骨井,就问:“这什么寒骨井,很有名么?”
青子淡然道:“也没怎么了不起。不过会这门手艺的人应该不多了。”
我去到那鬼屋门外。这鬼屋子跟我走的时候别无二致,那扇门依旧只有个门框,没有门扇,往里头看一眼,就把屋里头的景物看了个全。
当初我在里面可是吃过大苦头的,在门口张了老半天,见没什么异样,才磨蹭着往里走。青子在门口看了几眼,转身到院子里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了,说:“我在外头等你。”
我登时苦了脸,原本还想着有她在,就算出事也有个靠山,没想还是要我一个人进去。我回头喊了一句:“要是我很长时间没出来,你记得要进来找我啊!”
青子坐在那里连眼皮也没抬一下,根本没搭理我。
我腹诽了一句,迈步朝里走去。一进门,我就发觉不对,立即往后退去。但之前明明还是门口的地方,此时却变成了坚硬的墙壁,用退得生猛,后背撞上去,顿时眼前就一阵发黑,差点趴在地上。
好不容易缓过劲,从地上爬起,就见屋子里已经变了样。相比我上一次来。地上多了一些东西。是一些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那儿,我数了一下,足足有六具之多,都是二十到三十岁之间的壮年男子,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阵阵恶臭。
我之前站在门外朝里看,却完全没发现到卧在地上的这些尸体,看来这死人脸布置的障眼法对外头的人也会产生作用。
除了这些尸体之外,屋子里头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很空旷,布置很简单,只有一些木桌椅和烛台线香之类的,跟本没有看起来像是箱子的东西。我想大约是障眼法的缘故,所以就算是有箱子在我眼前,我也是视而不见。
由于当时性命攸关,那天闯出鬼屋的脚印路线我还牢牢记在心中,这会儿我就如法炮制,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了一遍。但这次却不灵了,走来走去,都依旧是碰壁。
我也不气馁,又把整个屋子寻摸了个遍,想着总归能给我找出点破绽来。但大半天时间过去了,估摸着外头已经过了中午,我却依旧没有半点头绪。从外面大喊了几声,也没听到任何回应。心想这障眼法难道连声音都能屏蔽?还是青子那女人听见了故意不搭理我?
我转了几圈,蹲下来仔细地看了看几具尸体。从这些尸体在屋中的分布来看,并没有章法,有人在东,有人在西,横七竖八,说明并不是被人刻意摆起来的。
再看这些人,身体干瘪,眼珠暴凸,指甲里头全是黑色的血污。显然这些人是被困在这里活活给渴死饿死的。我琢磨了一阵,就明白过来。死人脸跟我们去了南疆之后,这鬼屋就空无一人。屋子里这些尸体八成是些过路人,见里头没人,心生歹意,就想进来拿些东西,谁知就困死在里头。
我又去点了线香,试了几种办法,依旧一无所获。不知不觉,屋子里光线暗了下来,居然已经到了晚上。我点了根蜡烛照明,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进来的时候居然没有带上些吃的,真是失策。冲着外头大喊了几声,却已经没有任何回应。
这死女人不会是一个人走了吧?我不由一阵毛骨悚然。这鬼屋邪门的很,我要是走不出去,恐怕也得跟地上这些尸体一样,在这里腐烂生虫。
我盘腿在地上坐下,闭目调息了几下,尽量保持体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我又试了各种方法,但除了碰壁,碰壁,还是碰壁。我抡了把椅子。开始砸墙,但那朱砂土砌的墙看起来并不如何牢固,但在我猛砸之下,却纹丝不动。
想必这一招之前的人也都试过,根本就没用。
一番折腾下来,也是累得狠了,四脚朝天瘫在地上呼呼喘气。眼见夜色渐浓,就搬了张木桌子过来,躺在上头准备睡一会儿,等恢复些体力再做打算。
没想这一觉就睡到了天亮,爬起来只觉得浑身酸疼,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我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扯着嗓子冲外头喊了几声,还是没任何回应,反倒是嗓子喊得有些冒烟。这鬼屋里没吃没喝的,顶多能再捱个几天,再出不去,恐怕就得落得个地上众位仁兄的下场。
几番折腾下来,我就开始诅咒起死人脸。这老家伙不会是临死想要拉上我,故意骗我来这里拿什么破箱子吧?故意把我引进这鬼屋,让我困死在这里!
很快的,一天又过去。我开始揪头发,但这也不能帮我想到任何办法。虽然凭着调息,大大降低了体能的损耗,但是长时间的缺水,还是让我的身体开始严重脱水,神志也逐渐模糊。
躺在屋子里,也不知已经过去多久,没想到我在古墓中活着出来,结果死在了一个小屋子里。想着想着,突然心里揪了一下,似乎隐约想到点什么东西。
我强撑着坐起来,靠到墙上。我刚才想到什么来着?对,我想到了林文静。当初我就是在绝望关头,做梦梦到了林丫头,一身是水地走到我面前,然后在房间里踩出了一系列的脚印,最后指引我逃出了这屋子。
“为什么林文静可以?”我忽然就想到了一个十分蹊跷的事情。照理说林家丫头也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学的东西也未必有我多,凭什么我出不去,她反而能找不到出路?
唯一的区别是,我是生人,而她是阴尸。我曾经听三叔说过,鬼魂、尸体等阴物对生气的流动十分敏感,尤其是一些没有灵识的魂魄或者呆尸,就只能跟着生气流动的方向前进。当时我听说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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