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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阴人-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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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婆婆仔细打量着那男子头颅的断口,也没理会我。过了好一阵,听她道:“赶紧准备一下。”
我一时没会过意来,就见二婆婆从身后摘下一个包来,往我怀中一塞。我打开来一看。里头是一些刀具针线,全是我们二皮匠的家伙事。
怔了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这是要干我们的老本行。把这些残肢给缝合起来。
听二婆婆吩咐了一声,我从石室出去,在旁边第二个房间找到了一张尸妆台,上面裹尸布等等一应俱全。驾轻就熟地将它推了过来,然后戴上手套,将棺材中的八块残尸小心地收起,放到台上。
然后又去搬了一张石椅过来,让二婆婆在一旁坐了,这才微微吁了一口气,站在台前,仔细观看每一块残肢切口的脉络。
当日大公鸡在八仙庄说是他们教主要借我一用,我本以为他说的只是个借口而已,如今看来,还真确有其事。二婆婆的手艺自然是在我之上,只是她双手溃烂露骨,又哪里还能让她老人家出手。
现在想想。我跟二婆婆一道处理尸体,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一想到这个,不由得精神大振。像这种尸体缝合的事,我打小就不知做过多少回,早已是烂熟于胸,正要动手,却被二婆婆给叫住了,转而给我说了一种以前从未听过的手法。
这种手法不仅要用到缝合之术,更需要配合针法,梳理尸体周身的经络,流程之繁复,我听了第一遍,竟然没有完全记下。二婆婆连着说了三遍,我边学边记,在心中又默默推演了三遍,这才完全理解了这手法的精要。
只是我却有些不太明白。这只是个死人而已,以缝合术将他的尸身完美地拼接在一起也就罢了,又何须去针刺经络。对于一个死人来说,经络又有什么意义?
我第一针就下在这男人的眉心天魂处,其实只要人死了,这三魂七魄就已经不存在,只是二婆婆这样吩咐,我也就这样照做。一路下去,将三魂七魄尽数封死,又按照二婆婆所传的手法行针,顺行逆行了九次。
这一番折腾下来,大概就耗费了小半天时间。就听二婆婆说了一句:“停手罢。”我微微吁了一口气,收了针站在一旁。过了大约十息时间,就见这男人的八块残尸上缓缓渗出了一股粘稠如浓墨的黑汁。
那黑汁极为奇怪,也没什么特别的气味,淌到下面的裹尸布上,却是没有往下渗透,反而如同水银一般凝聚了起来,闪着幽光。我瞧得奇怪,转头看了一眼二婆婆。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八块残尸,神情严肃,似乎隐隐透出几分紧张。
我从来没在二婆婆脸上见过这种神情,不由得也跟着心神不宁起来。大约过了一刻多钟,就见那肉身上已经不再渗出黑汁,残肢的断口处也恢复了那种血肉的颜色。
淌出的黑汁在裹尸布上凝聚成一片,仔细瞧去,似乎这东西还在缓缓蠕动。
就听二婆婆吩咐了一句:“去收拾一下。”我应了一声,将八块残尸搬离,只剩了那团黑汁在裹尸布上。
二婆婆道:“用你的五帝火。”
我微微一怔,随即“哦”了一声,将手指割开,取了一枚五帝钱沾血弹了出去。火光闪现,一触到那黑汁,突然就发出极刺耳的一阵爆破声。那黑汁瞬间就被火焰团团笼罩,火光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乱蹿挣扎,一阵阵黑烟冒出,不过三息时间,这黑汁就被烧得干干净净。
这诡异的情形瞧得我有些发怔,只觉得这具男尸越发的有些诡异。就听二婆婆在旁说了一句:“可以缝合了。”
我换了一块裹尸布铺在尸妆台上,又将八块残尸重新摆了上去,仔细看时,就发现皮肉微微有些发白,已经没了之前的那种鲜艳的色泽。
这之后的缝合,都是二皮匠最基本的手艺,不过想要做的完美,所要完成的工序也是极其繁杂。二婆婆在一旁不时指点。又花了大半天时间,这才将一具尸体缝合完毕。
就听二婆婆道:“你去把教主找过来罢。”
我答应一声,去前头找了一圈,才在一间石室里找到了那个女人。她听说之后,又在那里默默地坐了好一阵,这才起身出来。
回到那间石室,就见那女人来到尸妆台前,怔怔地瞧着台上的那个男人。我凑到二婆婆身边,忍不住低声问:“婆婆,这男的是什么人?”
二婆婆也没看我,只是摇了摇头。不过看起来,似乎连她也不太清楚里面的缘由。
过了好一阵子。那如雕塑一般站在那里的女人才像如梦方醒似的,朝二婆婆点了点头:“辛苦你了。”对我这个做苦力的,却是连正眼也没看上一眼。
二婆婆道:“我先回去歇着了。”就转身离开。我准备搀着她回去,就听那女人道:“你留着。”
我见二婆婆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往前走,立即会意过来,那女人叫的是我。回头一看,就见那女人冲我招了招手:“过来。”
我见二婆婆已经走得远了,只能转了回去。就听那女人道:“那边有个箱子,你去拿过来。”
我看在她救了我一命的份上,也不与她多计较,按着她的吩咐,到那边一个石室中找了一圈,果然见到了一个木箱子,将它抱了回来。打开一看,就见里头摆放的是几套衣物。瞧这样式,应该是男人的。
那女人蹲下身子,在箱中翻找了一下,找出一件淡灰色的长袍,还有一些裤袜,塞到我手中,道:“给他穿了。”
我“哦”了一声。干我们这一行的,收拾死者仪容是最基本的手艺,倒是驾轻就熟,很快就给他穿戴整齐。这衣服鞋袜一上身,却是无一不合体,似乎这些衣物都是给这人量身定做的。
那女人盯着台上的男子怔怔地瞧着。她脸上疤痕密集,也看不出神情如何,过了好一会儿,听她道:“扶了他起来。”
我听得愣了一下,不过也没吭声,上前将男子从尸妆台上搬了下来,将他的双腿着地,准备抱着他立住。可没想到的是,这男子双足立地之后,身子却是并不歪斜,我试着松开手,就见他稳稳地立在了当地,身姿挺拔,如果从背后看去,还以为是一个大活人站在那里。
我心中颇觉诧异。我还从没见过死尸能站成这样的,更何况是这种用八块残尸缝合起来的。也不知是这具男尸本身有古怪,还是二婆婆教我的手法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女人走到那男子的对面,就呆呆地望着他,什么话也不说。她的身材颀长苗条,在女子中也算得高挑的。两人站在一起,她的头顶,正好到了那男子的鼻翼。
第四百九十章 画中人()
我识相地退到一边,瞧着这两人像两尊雕塑似的立在那儿。到了此时,那男子的面色已经没了之前的红润,而是变成了惨白,嘴唇也开始发乌。这才是死人应有的模样。而那女人,头上脸上全是丑陋的疤痕,瞧着形容可怖。
看着看着,不知怎么的,心中生出一种别样的黯然。其实如果不看这二人的脸,只看他们的身影。两人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也不知为何会到了如今这地步。
正出神间,就听那女人道:“还有顶帽子,拿过来。”
我“噢”了一声,去那边箱子,果然见里头有一顶黑帽,给她送了过去。那女人将帽子接过,伸手在帽子上抚摸了一阵,突然说了一句:“我的手工好不好?”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说的应该是这帽子的做工,道:“好得很。”心想这帽子难道是她亲手做的?只是她这焚香会一教统领,居然去做什么帽子,未免有些古怪。
过了一阵,就听她似乎微微叹了口气。将那顶帽子给那男子戴上,然后又给他仔细地整理了一下。我见她目光一直落在那男子身上,没有其他吩咐,就退到了一旁。
又等了一阵,也不知那女人什么时候会想起我。有些气闷,就在石室中转了起来,看看那八口青铜棺上的禁纹。看得一会儿,就觉出这上头有些禁纹的笔触结构,与桐宫地牢中的禁制颇为相似。
再看得片刻,无意中抬眼望那两人的方向瞧了一眼。这时候我刚好就转到了那男人的身后,只看到他头戴黑帽,一身长袍,背对着我站立。这一瞬间,心中蓦地生出一种极大的熟悉感,让我心中狂跳,头皮发炸。
我只来得及跟那女人喊了一声,也不等她答应,就拔腿朝着地宫外头狂奔而去,一路奔回我的住处,从包中翻出青子的那卷画帛,又立即飞奔出门。
出门没几步,就撞上了阿吉那姑娘,只听她叫了一声:“你回来啦?”
我脑海中轰轰作响,一颗心揪得紧紧的。根本没心思跟她说话,一阵风似的从她身边掠过,直奔回地宫之中。也不及喘气,就跑到那男人身后,将画帛打开。
这两个身影,都是这般修长挺拔,甚至连他们头戴的黑帽,身穿的长袍,都是一般无二。我拿着画帛的手忍不住剧烈地颤抖起来,霎时间心中就被一股巨大的心酸给填满,两耳嗡嗡作响,只是想:“这可怎么是好,这可怎么是好…;…;”
“要是被青子知道了,这死女人该有多伤心。”
我瞧着那男人的背影,只觉得眼眶发热,眼泪就忍不住地淌了下来,吧嗒一声滴到画帛上,忙伸手去擦。可这边刚擦完,又是一颗落了下来。
一时间脑海中一片空白,失魂落魄。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我浑浑噩噩的,也听不清那人在说什么。只听那声音又响了几次,我才猛地惊醒过来,只听到那女人沙哑低沉的声音灌入耳中:“你又哭些什么?”
我的心神一下子回归了身体,这才发觉自己脸上已经全是泪痕,青子那卷画帛上更是泪痕斑驳,被我弄得一塌糊涂。幸好这画帛的材质特殊,不惧水浸。我忙用袖子将画擦了擦,一抬头,就见那女人正看着我。
我伸了袖子抹了一把脸,这才发觉眼睛又红又肿,道:“没什么。”话一出口,才觉声音又干又涩。
那女人盯着我看了一阵,道:“那卷画给我看看。”
我还不及回答,就见她伸手往前轻轻一掠,我手掌的画帛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握住,凌空飞了起来,直落到她手中。
我瞧得一阵惊骇。刚才她出手的时候,我是打算避开的,谁知我还没来得及动作,她就已经得手。追上前去,就见那女人已经拿了那卷画在手,打开来仔细观看。
我见她似乎并无恶意,也就稍稍放了些心。忍不住又转头看了看那名男子,面容清秀,浓眉平直,虽然无法看到眼神,但也能凭此想象出生前的风采。
正出神间,就听那那女人似乎微微叹了口气。我转头看向她,就见她的目光从画中收回,落到我身上,道:“这画是哪来的?”
我不知这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心中自然顾忌,绝不肯跟她说出朱砂岛的事,只说是我自己的。
那女人看了我一眼,冷笑了一声道:“是你的?”
我点头。那女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道:“这明明是我在龟岛上作的图,怎么变成你的了?”
这话听在我耳中,犹如黑夜中一声炸雷。她口中的龟岛,也就是朱砂岛。
“你…;…;你…;…;”我看着这女人,就跟见了鬼似的。
心神还未安定,就见那女人将画帛合起,往我手上一塞,道:“看你还算顺眼的份上,送你了。”
不等我说话,那女人就上前一步,将那男子拦腰抱起,冲我看了一眼。道:“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我还没来得及追问,就见那女人的身形一晃,瞬间就出现在了那口木棺旁,抱着那男子小心翼翼地放入棺中,随后自己也跳了进去。等我追过去的时候,棺盖已经轰地合上。
我在棺旁愣愣地站了好一阵,就听她沙哑的声音从棺中隐约传来:“打扰了我睡觉,小心你的狗命!”
我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拿着画帛失魂落魄地出了地宫。回到房间。将房门关了,坐在椅子上,将画帛摊在桌上,看一眼画中的男子,又看一眼结着丸子头的青子,一时间迷迷糊糊,心神俱丧,不知身处何地。
再看得一阵,将画帛收起,放回包中,一头扎到床上,脑海中胡思乱想了一阵,沉沉睡去。这当中似乎是有人来找过我,在外头将门拍得咚咚响,又喊了几声。听声音好像是阿吉那姑娘。只是我根本懒得理会,窝在床上睡个昏天暗地。
直到了第二日早上,这才从床上爬起来,振作起精神。青子的师父已经死了,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也无法挽回。事已至此,再多想也没用,只能想办法不让她太过伤心。
起来之后,就立即奔去了地宫。昨天事出突然,我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很多事情都没想明白。有许多疑问。必须得找那个女人问个明白。
但到了地宫入口,就被人拦了下来,说是教主正在休息,任何人不得入内。我情急之下,原本想要硬闯,但想想以那女人的古怪脾气,恐怕适得其反,只能退了回来。又去小院找了二婆婆,正好阿吉也在那里,端了饭食过去,正陪着二婆婆在说话。
见我进来,那姑娘就哼了一声,冲我努了努嘴,道:“师父,这小子实在太没礼貌了。我去叫他吃饭,这人理也不理!我这做师姐的,是不是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二婆婆微闭着眼睛,也没瞧我,说了一句:“随你。”
那姑娘立即冲我抬了抬下巴,高兴道:“听见没有,以后你要听我管教!”
我也没空搭理她,上前问起那女人的事情。但问了半天,也只知道这位焚香会教主姓茹。听那阿吉那姑娘的口风,她还是以为这位教主是百来岁的老人家,应该对真实情形毫不知情。二婆婆虽然是见过她的,但对于这位教主的真实来历,却也是一概不知。
我见问不出什么,也只能按捺下焦躁的心绪,又陪着二婆婆说了一阵话,回到了自己房中。
第四百九十一章()
这接下去的两天,每每寻去地宫,总是吃一个闭门羹。这天傍晚,我在房中越想越是焦躁,心中忐忑不安,就打算去跟二婆婆说一声,准备离开焚香会总坛。
没想到刚要出门,就迎头撞上了顾天涯和大公鸡。瞧着二人的模样,似乎是刚从外头回来。听说我要走,那大公鸡就笑道:“小陆景,你可不能走。你这一走了,我跟那帮人可没法交代。”
我看看大公鸡,又看看姓顾的,假作不知:“那帮人是谁?”
大公鸡呵呵一笑,道:“你明白的。”
我心下自然是明白。他说的“那帮人”无非就是洪坤、廖万山那伙人。冷笑了一声,道:“看来这河过完了,要拆桥了。”
就见那姓顾的微微一笑,道:“要不是我们。你这会儿恐怕已经被人砍了手脚种进缸里。算起来,我们焚香会可是救了你一命。”
我没功夫跟他们废话,道:“你们打什么主意?”
就听那姓顾的道:“这得听我们教主的吩咐,我俩可做不了主。”
大公鸡也跟着笑道:“正是如此。小陆景。你这伤可恢复得够快,我差点以为你活不成了。”
我冷眼旁观,也不去接话,心中琢磨着这两人究竟打得什么算盘。正在这时,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远而近,片刻之后,就见一名焚香会弟子急急奔了过来,来到姓顾的和大公鸡跟前,躬身道:“顾长老,于尊使,有急事禀报。”
就听姓顾的淡淡说了一句:“什么事?”
那弟子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那大公鸡摆了摆手:“有什么就说罢。”
那弟子答应一声,当即禀道:“降教那边来了两个门人,被我们拦在了外头。”
大公鸡“哦”了一声,道:“什么事?”
那弟子道:“这两人是过来传信的。说是三天之后,各大术门齐聚泰山之顶,特来邀请我们焚香会前去与会。”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道,“并且催促我们将上次带回的小贼一并带去。”
那什么“上次带回的小贼”,自然指的就是我。那大公鸡冲我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道:“他们想干什么?”
那弟子道:“听说这次大会是道门发起,聚集各大术门,目的是要跟昆仑府讨个说法。”
至于是讨个什么说法,那弟子虽然没说,我心里也明白。
大公鸡冷笑了一声,道:“昆仑府怕是不见得会给面子罢?”
那弟子道:“听那两人说,要是昆仑府不去,就在大会上处决梁庸、屈漫、顾思寒和…;…;陆景。四名昆仑府的恶贼。”
我听得一惊,立即明白过来,当日骚包脸和顾思寒怕是也没能逃过去。
只听那姓顾的道:“梁庸?这人不是茅山弃徒么,跟昆仑府有什么关系?”
那弟子道:“这梁庸与陆景勾搭成奸,谋害天师道和茅山派两位长辈,又图谋加害降教教主,用心险恶,与昆仑府脱不了干系。”
我听得心中冷笑不止。只听姓顾的阴沉着脸道:“那顾思寒呢?”
那弟子想来是不清楚顾天涯与顾思寒之间的关系,说道:“他们说,这顾思寒与陆景、屈漫三人狼狈为奸,是一路货色。”
姓顾的听后,只是一个劲的冷笑。
我心中暗暗琢磨,这什么破泰山大会,分明就是一个圈套。正想着,就听脚步声传来,阿吉那姑娘从外头奔了过来,冲着姓顾的和大公鸡叫了一声:“顾长老,于尊使。”就朝我道,“赶紧跟我走,教主让你过去。”
我一听。也顾不得其他,丢下几人,朝着地宫飞奔而去。穿越几层守卫,进到地宫之后,找了一圈,才在一间石室内找到了那位茹教主。
那石室内摆着一张石桌,几张石椅。一进门,就看见那名男子闭着眼睛坐在一张石椅上,那女人站在他身后,正在给他整理衣领。
我在一旁静静地看了一阵,正要说话,就见那女人突然抬起头,伸出一只手掌,朝我招了一招。
她这一动,周遭的气机立即发生变化,瞬息之间,就形成了一个急速转动的漩涡。受到到这气机牵引,我只觉得身子发飘,不由自主地离地而起,只觉身周阴阳颠倒。气机瞬息万变。
似乎一下子陷入了气机的惊涛骇浪之中,犹如一条孤舟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翻来滚去。我心中咚咚狂跳,心念刚起,就发觉体内的阴阳瓶自发地运转起来,越转越急,与体外变幻莫测的气机相扛。
过得片刻,体内阴阳瓶转得愈发疯狂,甚至带动身子在半空中犹如陀螺般旋转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身外的诡异气机突然消散,阴阳瓶没了目标,也随即收敛,最后消散无影。
我从空中跌下,砰的一下摔落地上,爬将起来,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踉跄了几步,这才稳住身形。心中别别乱跳,直勾勾地盯着那女人,只觉得匪夷所思。
那女人面无表情,此时正拿了一面梳子。给她身前的男人梳理头发,过了好一阵,才冷冷地说了一句:“你这炼的什么幽玄身?”
我听她这句话说出,身子猛地颤了一下。我刚才的感觉没错,她刚才招出的那股气机,对我来说是如此的熟悉。这女人…;…;
是个巡阴人!
我一时间心乱如麻,木愣愣地呆在了当地。就见那女人终于将那男人的头发梳理完毕,收了梳子。抬头看了我一眼,道:“现在可以说说,那卷画是哪里来的了吧?”
我强压下咚咚狂跳的心,定了定神,道:“您…;…;您跟他是…;…;”指了指椅子上的那名男子。
那女人瞥了我一眼,伸手在那男子脸上轻轻抚摸了一下,道:“这是我的老冤家。”
我自然听得出“老冤家”这三个字代表着什么,总归就是“老相好”,“有一腿”的意思。心中一个念头还没转完,就听那女人道:“愣着干什么,说罢。”
我定了定神,也不再迟疑,当即把朱砂岛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那女人静静地听着,半晌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她道:“这龟岛,原本是我的住处。后来他带了徒弟来,我就把这个岛让给了他们俩。”
我听得一阵愕然。她所说的“徒弟”,自然就是指的当时还是个小女孩子的青子。只是万万没想到,这龟岛居然是她让出来的。
石室中一片寂静,只有那女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原来,这女人与青子的师父,是在很久以前的一桩阴案中结识的。当时两人还因为误会起了冲突。结果交手之下,两人才发现对方竟然也是巡阴人。
自此以后,他们虽然还是独来独往,但有时候遇上一些棘手的事情,两人还是会携手合作。日久天长的,两个同样孤独的人就成了无话不说的老相识、老朋友。
再后来,她的这位老冤家就收了青子这么个徒弟,想着找一处僻静的地方授业。她一听说,就把龟岛给让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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