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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阴人-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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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从厅里出来,被夜风一吹,苏学的脑子立即清醒了过来,出了一头冷汗。他虽然平时对他这个堂哥左右看不顺眼,但毕竟两人同出一门,小时候也是一块长大,刚才急于保命,把他给拖下了水,不由又怕又愧,这才急急地赶过来找苏沐。
他知道这个小堂妹很是受两个爷爷宠爱,就指望她去给说说情,把堂哥给救下来。
苏沐那小姑娘一听,当时就气得不行,连忙赶了过去。路上陈琳好说歹说,总算劝得她按下火气,准备去跟两位爷爷好言好语相求。
她俩一去,正好那两个道人也在。苏沐也不去理会两人,上去就挽着两个爷爷撒娇相求,说这事太不靠谱,不能让堂哥冒险。
苏家那大老太爷却说,这事关系全村人的安危,苏勤是苏家子孙,理当要担待一些。苏沐还待相求,那黄袍就呵呵笑了几声,说是有他们在,绝无问题,让她们两个小丫头别一惊一乍。
苏沐这小姑娘是元初师伯的小弟子,在清微派年纪又小,被一众同门宠上了天,哪忍得下这气,当时就跟他们吵了起来。要不是有陈琳拦着,这小姑娘怕是当场就得施展法术。
“我看那两个道士有些不简单,就过来找你了。”陈琳道。
苏沐鼓着腮帮,气乎乎地道:“不就是两个狗屁道士,要不是师姐拦着我,我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我之前也见过那两人,回忆了一阵,道:“这两人什么来路?”
陈琳道:“听苏学说,是他哥哥苏正请回来,那个穿黄袍的是黄鹤观的观主,那个黑袍,是天师道的道长。”
“黄鹤观的观主?”我略微有些诧异。我只知道黄鹤观的观主是那个成风道长,不过已经死在了玄女墓。
陈琳道:“我之前是听说黄鹤观有了位新观主,但从没见过,也不知是不是他。”顿了一下,又道,“不过瞧他的装扮还有门下几个弟子的行止,倒是有些像。”
陈琳的老家就在康平镇,对于黄鹤观自然颇为了解。
“那个黑袍是天师道的?”我回忆了一下那人的样貌,却是面生的很。
陈琳摇头道:“我从没见过。不过,龙虎山的前辈,我也不是每个都认识。”
正说话间,就见两个人影迎头奔了过来,跑得气喘吁吁的。仔细一瞧,是那个苏学和算命的。
那苏学一见我们,就急道:“堂哥已经被他们带走了!”说是被那两个道人带着去了后山。
算命的拍了拍苏学的肩头,道:“你回去好好睡觉,本大师去瞧瞧!”
我也不去理他,径直朝苏家宅子外头行去,陈琳和苏沐二人在后跟上,走得一阵,就听那算命的在后叫道,“慢点,等等我!”
我没理。听他又叫“我给你们带路”,这才微微一停,拽住他衣领朝前掠去。一路疾行,就进入了山林深处。
那算命的手指掐算,念念有词,西南角一指:“朝这边走。”
我也没说什么,沿着他所指的方向行去。再拐过几片山坡,隐隐听到前头林中传来一阵怪异的铃声。当即隐了身形,朝前悄然掩了过去。
到得近处,匿在草丛之中。此时天气颇为晴朗,夜光穿过枝叶稀稀拉拉地漏下来,就见那眼镜身上缠着红绳,捆得跟个粽子似的。红绳上串着十数个黄铜铃铛,他这哆哆嗦嗦的,铃铛轻晃,当即就发出了那种颇有些鬼魅的铃声。
在他身侧,插着三柱手指粗细的香线,色成青黑,白色的烟气袅袅升起,被山风一吹,朝四周扩散了出去。那烟气的味道极淡,有些异样。
陈琳闻了一闻,细声道:“好像是引魂香。”
我一听,登时有些明了。这引魂香是道门弟子比较喜欢用的东西,顾名思义,是用来引魂的。有时候像一些小孩子或者是阳火偏弱的人,很容易沾染阴邪,或者被吓得丢了魂,这引魂香就可以用来辅助招魂。
但引魂香除了引魂之外,另一种用法更为普遍,那就是用来招引邪祟阴灵。眼镜那小子身上捆红绳,挂铃铛,也是一种引邪的法门。我们这行也有类似的招数,不过用的却是红绳加铜钱。
这种用法是有禁忌的,尤其是在这种荒山野岭之中,更何况还加了引魂香,谁知道会把什么东西招惹来。要是引来个什么动作快的,就算他们在这儿布下了天罗地网,恐怕眼镜也得先遭了殃。
这简直是乱来,像茅山、清微派或者天师道这样的门派,都应当是明令禁止的。
正在这时,就听那铃铛声骤响,风吹草动,就见黑暗处蹿出好几道黑影,朝着眼镜直奔而去。
那小子口中被塞了布团,只能呜呜做声。
“是那东西!”陈琳低声道。那几条从黑暗中蹿出的黑影,脸色青黑,嘴角闪着尖锐的犬牙,正是那种怪尸。我瞧得皱眉,没想到这引魂香把这玩意儿给引过来了。
一时间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这时候可千万别把那老妖婆给招过来。
第八十三章 葬门红衣()
这时候铃声越来越急促,三具怪尸从草丛中蹿出,木愣愣地立在那儿。眼镜“呜呜”做声,显然是害怕已极,只是手足都被红绳缚住,根本就迈不动腿,一阵乱晃,登时摔倒在地,铃声叮当作响。
引魂香烟气袅袅,那三具怪尸在旁立了一阵,突地就蹿了起来,朝眼镜直扑过去。我刚刚观察过周遭,知道那群道人就埋伏在附近,这时候却仍是悄无声息,按兵不动。
就见人影一晃,苏沐那小姑娘当时就按捺不住,纵身疾掠过去。陈琳见状,立即跟了上去,两人手结法诀,朝前按出,立时就把扑到眼镜身上的三具怪尸荡开。
陈琳身形连晃,手指斜斜掠出,用的是三清指,登时就戳中一具怪尸的后背。苏沐一脚踢出,踹在一具怪尸的胸口,借力一折,当即拎住眼镜的衣领,将他拽了过来。
就在这时,只见附近的林中疾掠出数道人影,抢在最前的一黄一黑,正是那两个道人,身后是几个年轻弟子。
“你们干什么?”那黄袍厉声喝道。
当中这一乱,那三具怪尸登时四散逃去,动作迅捷,奇快无比,片刻就消失在黑暗之中。我仍是隐在暗处,并不出去。
苏沐把她堂哥拽到一边,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一声不吭,手指一圈,结了个清微派的“宝瓶印”,就朝着那黄袍按去,随即足尖一踏,直掠而上。
那黄袍冷笑,袍袖在面前一挥,露出手掌,曲指就朝疾掠而来的苏沐弹去。就见那小姑娘在疾奔时突然身子一顿,弯腰后仰,倏忽翻了个跟斗。
那黄袍挥了挥袖子,叫道:“慢着,你们是清微派的?”
苏沐气乎乎地喊了一声:“打得就是你这狗屁道士!”就要冲上前去,被赶过来的陈琳拉住。
陈琳道:“我们是清微派门下,请问二位是谁?”
那黄袍哼了一声,道:“想不到清微派弟子,居然如此无礼!”
苏沐立即怒道:“臭道士,你再说一遍!”
陈琳拉了她一把,道:“二位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那黄袍冷笑了一声,道:“你们两个小辈,口气倒是大!”顿了一下,道,“本道黄鹤观观主,这位是龙虎山魏道长。见到长辈,还不过来见礼?”
陈琳瞧了那黑袍一眼,道:“不知是哪位魏道长?我似乎没有见过。”
那黑袍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你这小丫头,又有什么见识?”
陈琳笑了笑,道:“那请魏道长赐教道号,回去我问问师叔伯去。”
那黑袍怒道:“你什么意思?”
陈琳道:“没什么意思。两位既然都是道门长辈,难道不知道在这深山野岭用这引魂香是大忌,万一闹出人命怎么办?”
那黑袍厉喝道:“胡说八道什么!这些禁忌是对你们年轻弟子而言,有我们在,什么邪祟妖孽能逃得过去?”
陈琳道:“两位前辈的话我是记下了,待我回去之后,倒要请我家掌教还有天师道的陈师伯评评理。”
我在边上冷眼旁观,就见那黑袍脸色发黑,眉头紧皱,怒气勃发。扭头看了一眼那算命的,道:“这两人什么来路?”
算命的“啊”了一声,道:“一个龙虎山的,一个黄鹤观的,他们自己说了。”
我呵呵冷笑了一声。
算命的回过头来,跟着笑了一阵,道:“那我算算。”说着,手指一阵掐算,半晌,道,“那黄袍是黄鹤观的。”又指了指那黑袍,“是个野生的。”
“这人的确是姓魏,是个游方道士,没门没派,大约是为了给自己抬身价,借了天师道的名头。”
我盯着那算命的瞧,没有说话。
“嘿嘿,这个虽然是假的,但手头的本事不错,真动起手来,那两个姑娘怕是还要吃亏。”
我在他肩头拍了一拍,道:“不错,算得挺准。”算命的嘿嘿笑了几声。
说话间,就见苏沐已经把眼镜口中的布团拔了出来,去解他身上的红绳,铃铛叮叮作响。
我见那黑袍脸色阴沉,被陈琳戳中痛处,恼羞成怒,说不定会对两人不利,正要上前,突见一道红影从林中掠出,笔直地落在地上,垂着头,漆黑的长发遮面,映着红衣,在这深夜之中尤其触目惊心。
陈琳和苏沐都是清微弟子,反应自是极快,立即拖着眼镜到了一旁,双手结法印。那黄袍厉喝一声:“结阵!”
我见那红衣女人立在那儿一动不动,跟尊雕像似的,但是瞧这身影,却是越看越是眼熟。眼见人影晃动,一众道家弟子合围而上,各结法诀,就要朝她出手。不及细想,立即使一个陆地飞腾,疾掠而上。
那黑袍离得我最近,大喝一声:“什么人?”一挥袖就朝我拍了过来。我同样一挥袖,使了个天师道的暗煞罡,一声闷雷震响,当即把那黑袍拍得飞退了出去。脚下不停,抢入人群,眼见那黄袍迎了上来,走个魑魅步,绕到他身侧,抓住他后脖,朝后一贯,将他贯倒在地。
这番兔起鹊落,快得无与伦比,但毕竟是有了先后之分,等我赶到时,那群弟子已经各祭符箓,朝着那红衣女人印了过去。
就见红影一飘,鬼魅般闪到一名黄鹤观弟子前,一只雪白的手掌就搂了上那弟子的脖子,指甲漆黑如钩,触目惊心。
我结个紫薇印,立即就朝她背心按了过去。就见红影倏忽一闪,猛地朝我卷了过来。我立定在地,拇指按在掌心,四指微曲,捏个空拳,当即一记九阳捶笔直擂出。九阳捶是茅山术中纯阳秘术,对于克制阴煞邪物极为有效。
那女人在空中却是诡异地一沉,身子笔直落地,就朝林子外头疾掠而去。我无暇细想,立即使一个陆地飞腾,贴地掠行,疾追而上。
山风迎面,吹得衣袂猎猎作响。那道红影在山石草木间忽隐忽现,神出鬼没,速度奇快无比。我紧追不舍,奔到一处密林中,就见红影突然消失,心中一跳,立即身形微侧,一记九阳捶反撩而上,就见红影一闪而过。
我脚下连踏,走魑魅步,倏忽绕行过去,双手连叠,眼见那红影正疾掠而来,立即一个番天印按了过去。气浪鼓荡,登时将她一头漆黑长发吹起,纷纷扬扬,犹如无数黑蛇吐信。
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嘴唇发乌,毫无生气,额头和脸颊上起了靛青色的纹路。我之前果然是没看错,这女人正是葬门那具红衣尸煞,王氏。
自打我跟青子路过康平镇,王氏从天地棺中脱身而出,此后我们着实打了几次交道,也算得是老熟人了。这王氏原本就是孟老头在地眼中养出来的,并且一直受他操控,后来孟老头死在巨人葬中,王氏也就此消失无踪,没想到会在这儿出现。
以她这一身可怖的煞气,要不是刚才我及时抢入,那群道士恐怕没一个能活。
心念飞转,脚下却是片刻不停,踏出个北斗罡,结一个五雷印就朝她凌空按去。那王氏像张纸片一样朝旁飘了一飘,双足刚一沾地,就疾射过来,奇快无比,漆黑的指甲一拢,就劈面朝我抓了过来。
我微沉一口气,移形换位,就要以拘邪指反点她爪心。
就在这时,那女人突然一顿,却在离我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我随即也凝住不动,盯着她一双略带腥红的眼睛,心中咚咚乱跳。
那女人盯着我瞧了半晌,猛地一拧身,就朝后疾掠而去。我立即追了上去,眼见她身形飞快,就要投入林中,立即喊了一声:“葬门!”
第八十四章 骚包脸()
那女人疾掠的身形猛地停了下来,倏忽回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心中跳得厉害,刚刚这一瞬间,我赫然从她的双目中读出了一丝情感。她刚刚半途突然停手,而且迟疑了一下,就像是认出了我。
这原本是不可能的事。要知道人死之后,就算起尸,从棺材中爬出,那也已经不是本人,只是一只怨孽。普通怨孽是没有灵智的,只是凭着一口怨气寻找害他之人复仇,或者是寻着阳气捕猎活物。
而当机缘巧合之下,尸体成了煞,那就又与普通的怨孽不同,就比如黄家那个先祖,死后成煞,成了一只赤凶,又在黄家祖宅下被封了数百年,已经是有了最基本的灵智,甚至能依靠本能用出一些身前最擅长的法术。
但是有了基本灵智,并不代表就有了感情和记忆,这是完全不同的事情!
这王氏一现身,我就立即确定,三乔见到的那个红影就是她。我起初还觉得奇怪,从那三个死人的死状来看,应该是被阴煞邪祟所害。但他们的死法却是蹊跷,只是纯粹地被扭断了脖子和手足,却并没有被吸食阳气的迹象。
这就有些违反了常理,就像是说一头猛兽无缘无故地袭击了一个活人,却并不吃他。那么这当中就必然有其缘故。
如今看来,只可能是那三个畜生对三乔媳妇残忍施暴,结果把王氏这个红衣尸煞给引了出来。我当年就在康平镇,自然最是清楚王氏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死的。她一现身,毫不犹豫地就将三人拧成了麻花,并不是为了吸食其阳气,而是因为这群人惹怒了她。
也就是说,这王氏已经有了基本的是非好恶,这就比黄家那具赤凶又要强出许多了。我轻轻吁了口气,又用和缓的音调说了一句“葬门”。
那王氏偏了偏头。我见她的眼珠子转了一下,腥红的瞳中似乎闪过一丝迷茫,不禁心中剧跳。看她的反应,显然对“葬门”这两个字有记忆。
我正要再进一步,就见那王氏猛地退后一步,接着就朝后疾掠而去,倏忽投入了密林之中。我追了一阵,就没了她的踪影。
只得停下,喘了几口气,琢磨了一阵,就寻着路往回赶去。刚才追得太急,也不知究竟跑到了哪里,只能凭着记忆摸回去。行出一阵,见地上一滩焦黑,地上有拖曳翻滚的痕迹,过去看了一眼,想必就是三乔媳妇遇害的地方。
想到三乔一个大男人嚎啕大哭的模样,心中一阵默然。我们行中一直有句话,说的是“有时候活人远比死人更可怕”。王氏虽然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尸煞,至阴至邪之物,但与这三个畜生相比,究竟谁是人,谁又是邪祟呢?
一时有些茫然。
怔忡了一会儿,打量了下四周,转而朝西行去。寻了好一阵,终于找到了一个跟三乔描述的很相像的地方,之后就在一处极为隐蔽的土沟里头找到了一个洞,瞧这洞口的大小,可以容一人爬入。有斧凿挖掘的痕迹,瞧这模样,应该是个盗洞。
看来那三人是来盗墓的,从盗洞中钻出时,正巧被经过的三乔夫妇俩瞧见。
我在洞口站了一会儿,不由直皱眉头。这盗墓几个流派往深了说,也算是术门的一份子,虽说做的是盗取墓葬的事,自古以来就属于偏门,见不得阳光,但行有行规,盗墓人也有盗墓人的规矩,没想到了如今这世道,却是杀人奸淫,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了。
琢磨了一阵,反正就是个盗洞,也没打算进去看,心里惦记着陈琳她们,当即从土沟中翻出,朝前行去。
才走出几步,猛地心头一跳,头皮发麻,身子一矮,就朝后滚了出去,手掌在地上一撑,借势跃起,身在半空,又是倏忽一转,朝后退去,就见一道黑影擦着我的身子,倏忽掠到了我背后。
我脚下连踏,身形疾退,就听一个刺耳沙哑的声音响起:“小陆景,怎么想跑了?”老妖婆伛偻的身影出现在我身侧,驼背含胸,花白的头发映着黑袍,尤其醒目。
我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笑道:“怎么是您老人家。”双腿微分,不丁不八,踏了个禹步的起手位。心中念头飞转,急思对策。
那老妖婆盯着我瞧了一眼,发出嘎的一阵怪笑:“你那小相好呢?这回看谁来救你。”
我心头惊惧,面上却是不显,就笑了笑,说:“你怎么知道她不在?”
老妖婆眯了眯浑浊的老眼,冷笑了一声,却根本不接我的岔,寒声道:“那姓陆的小丫头究竟是什么人?”
我心中念头急转,缓缓运转胎息经,说道:“她能让我蛊虫不侵,当然是跟蛊门”说到这里,目光一转,突然朝她身后看了一眼。随即身形朝后疾退。
我原本是想用这花招引得她稍稍分一分心,但这老妖婆心思却是沉静得很,根本不为所动,黑影暴起,倏忽就朝我掠了过来。
我脚下连踏数步,身形一拧,拼劲浑身解数朝前疾奔而去。奔得一阵,头皮一麻,心中警兆大生,立即朝旁避了开去。这一停顿,登时就被那老妖婆追上,只得立定身形,一记暗煞罡朝她拍了出去。
就见那老妖婆人影倏忽穿了过来,一只干枯的手掌就朝我劈面抓下。我身板一仰,当即翻倒在地,借势滚出,手掌在地上一撑,翻起就逃。只是那老妖婆却是来的更快,倏忽就绕到了我身前,我也只能跟着绕,走了个魑魅步,抢到她身侧。
还没来得及结印,眼前黑影一花,袍袖拍下,一只干枯的手掌从中钻出,直插喉咙。要是被她这指甲划到,怕是得立即脑袋搬家。
我立即捏了个轻身诀,身形朝后倒纵而出,同时手结紫薇印,朝前按出。就在这时,只听到咻的一声响,自我身后传来。
我心头一惊,立即闪身避开,就见一柄桃木剑擦着我身子,直朝那老妖婆射去。只是还未近身,就被那老妖婆劈落在地。
衣袂破空声响,就见两条人影疾奔而来,其中一人手指连弹,立即在空中升起数道符火,另一人身形高高纵起,双手飞快交叠,一口气连叠了十次,怪叫一声:“扫把星给我让开!”
当即一个番天印凌空拍下。
我脚下一个交叠,超旁让出,就觉气浪鼓荡,地上尘土轰的一声扬起,就犹如一只无形巨掌当空拍下。
那老妖婆却是半步不挪,只是袍袖一挥,漫天烟尘登时倒卷而去。骚包脸登时怪叫一声,在半空翻了个筋斗,栽了下来。脚刚一沾地,立即又是一个法诀结了出来。
与此同时,头顶雷火符阵已然成型,雷火轰然而下,顾思寒身形掠出,将地上那柄桃木剑拾在手中,抢上而上,朝着那老妖婆当胸刺去。
我走个魑魅步,悄然绕到她身后,一记度厄指就点她后腰。
就在这时,只觉眼前人影微不可擦地晃了一晃,我这一指就落了空。那老妖婆黑色的身影暴起,干枯的手掌倏忽就抓住顾思寒刺来的桃木剑。“咔嚓”一声,桃木剑断裂,木屑纷飞。
“给我闪开!”就听骚包脸又是一声怪叫,我和顾思寒立即朝旁疾退。
就在这时,一道电光倏忽亮起,雷声隐隐,劈落在地,一时间砂石飞射。电光石火之中,骚包脸一条人影急急翻出,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
不等他站起,又是几道电光倏忽而下。
第八十五章 联手()
我和顾思寒立即抢身而上,分从左右两侧贴身攻上。就见那老妖婆面无表情,手指飞快轮转,法诀变幻无方,道道电光直落而下,我们二人只能后退闪避。
“我靠啊,是他妈的五雷正法!”骚包脸一边满地打滚,一边怪叫连连。
我脚下连转,从雷火中穿出,手掌一扬,立即一把铜钱朝空掷出,漫天落下,在地上咚咚弹跳,将电光吸引分薄。顾思寒手指连弹,祭起五道白虎镇煞灵符,手指一圈,在头顶散开,分从数个方向,朝着老妖婆倏忽飘去。
我知道这白虎符有极强的镇煞效果,但必须要贴到身上才能起效,立即脚下一踏,掠身而上,一记度厄指直戳老妖婆肋下。
犹在半途,就见老妖婆手中雷法不停,另一只袍袖一挥,就朝我拍了过来。我脚下一个交叠,走魑魅步,立即斜插而上,绕她右侧,一拳空握,就挥出一记九阳捶。随即身形不停,踏出个北斗罡,起阳遁九阵,一人倏忽化出数道身影,各结法诀,顾思寒从后插上,两人围着老妖婆贴身疾攻。
这样一来,老妖婆的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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