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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阴人-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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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了她一路回到屋子,进门就见老驼子靠在椅子上,双眼微闭,似乎一直是在里头打瞌睡。我可不敢有丝毫大意,把刘子宁抱过去,与那鲁莽精并头放在一起。去拎了拎茶壶。发现水不对了,就提了过去隔壁烧水。
直到此时,我才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只觉得浑身发麻。手脚发木。闭上眼睛调息了一会儿,才开始烧水,迫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刚才把刘子宁两人弄晕的东西,并不是之前的鬼影子。而是死童!
死童,在民间被人叫做养小鬼。我以前跟三叔跑灵堂的时候,也时常听说有人养小鬼的事,只是从来没遇到过。
养小鬼,其实是一张控灵术,但是极为阴损,是一歪门邪道的法术。
民间传言,养小鬼必须得拘一个冤死的童尸作为驱用。而这种童尸的来源一般有两种,其一是未满两岁就夭折的孩童,另一个是胎死腹中不见天日的胎儿。早些年间,医疗水平比较差,夭折的孩童很多,因此民间养小鬼的人也极多。这些人大多数是些偏五门的人,例如吃、喝、嫖、赌、诈。
不过养小鬼毕竟是凶术,稍一不慎,可能就把自己也给搭上了。所以到了近些年,这种残酷的法术还是比较少见了。
当然,除了这寻常的两种小鬼外,还有第三种。有回跑灵堂,夜间呆得无聊,三叔曾经跟我提过一次。这种方法叫做摄青鬼,养的是一种大凶的杀人鬼。
摄青鬼有数种方法。
其一是在阴月阴日阴时,到淹死过小孩的水边用黄杨木放到水里聚残魂,时刻到了,就用符锁住死童残魂,再把这段黄杨木刻成人形,起坛作法一百零八天。
其二是到有三岁以下孩童惨死的地方,可用醮了人血的馒头聚魂,带回依附于桃木之上,放在小棺材中作法,四十九天后成凶煞。
其三是开棺直接从难产死的孕妇肚子里取童尸修炼。
其四则是用特殊的木头做成小棺材。挖开刚死孩童的坟墓,用蜡烛烧烤童尸的下巴,用小棺材接尸油,然后以尸油直接炼小鬼。
这四种之中,当属第三种最为伤天理,炼出的小鬼也尤其凶猛。我烧着水,突然就想起当时在殡仪馆中,连续数月都接到被开膛破腹而死的孕妇,不由心中发毛。
假若这并非巧合,那么当时那些被开腹取胎的女人,恐怕就是死在这老驼子手里。她们的胎儿,就是被这老东西拿来炼了阵中的小鬼!
这老怪物也太他妈丧心病狂,心肠硬若铁石,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千万不能在这老东西面前露出一分破绽。否则,不仅我这条小命,麻老大他们还有子宁姐姐,一个都跑不了。恐怕死后还得被他炼成活尸,连死都不得安生。
水早已开了,我却蹲着没动。琢磨着究竟该怎么应付接下来的局面。直到听那老驼子在外头叫了一声,我才悚然而今,应了一声,将茶壶倒上水,泡了茶拎出来。
老驼子靠着椅背,半睁着眼,见我出来,道:“徒儿,在里头干什么呢?”
我忙把茶壶拎了过去,给他倒上一杯茶,说:“茶水不多了,就在里头烧些水。”
老驼子“嗯”了一声,打了个哈欠道:“放这吧,不用忙活了,赶紧忙你的去罢。”
我没动。老驼子嗤的一声笑道:“怎么,发什么愣?这么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娃子在这里,你还忍得住?赶紧去乐呵乐呵,就当是给你这次大功的奖励。”
我舔了舔嘴唇,道:“师父,徒弟刚刚在里头烧水的时候。仔细地想过了。我觉着这事情有些不对。”
老驼子“哦”了一声,原本半闭的双眼睁大,看了我一眼,饶有兴致地道:“徒儿想到了什么?”
我指了指刘子宁和鲁莽精,说:“徒儿觉得这两个女人来得有些怪。”
老驼子面无表情地喝了口茶,道:“怎么说?”
我在心里酝酿了一下,说道:“咱们这地界是个不起眼的小地方,徒弟在这儿也呆了有几年。还从没见到有道门弟子出没。”
老驼子道:“徒儿的意思是?”
我垂了垂眼帘,说道:“这两个女人一个是茅山派,一个是清微派,同时出现在咱们这地界上,是不是有些太巧了。”
老驼子嘿了一声,道:“里头两个女学生是茅山派这女娃的同学,或许是正巧来这里游玩的。”
我应了一声“是”,道:“师父说得对,是有这可能。原本也没什么,但是现在正巧咱们在追查那件大事…;…;”
老驼子喝茶的动作一听,“唔”了一声,道:“继续说。”
我小心地说道:“这件事传出已久。恐怕盯上麻大昭他们的人也很多,咱们只是其中一路。”
老驼子道:“徒儿说得没错,盯着荣华殡仪馆的人很多,只是彼此都有顾忌,谁也不敢最先出手。”嘿了一声,道,“最后终于有人忍不住动手,嘎嘎。却被咱们师徒俩给收了渔利!”
我立即钦佩地道:“都是师父神机妙算。”心里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我原本只是编了几个理由,想要暂时引开老驼子的注意力,但没想到还真被我说中了。
如果老驼子所说是真,那殡仪馆其实早就被各路人马给盯上了,只是唯独我们被蒙在鼓里,一直没有察觉而已。这些人都是被我当年卖出的黑银镯子给吸引过来的,对着殡仪馆虎视眈眈,只不过是庞贝身后那人忍不住抢先出了手而已。
二婆婆如今生死不知,不知道是不是落入了其他几波人马的手里。
一想到这里,我心里就揪得难受。原来这一切,都是我惹来的祸。心神激荡之下,身子不由得微微发颤。
只听老驼子叫了一声:“徒儿,你怎么了?”
我豁然一惊,回过神来就见老东西正眯着眼盯着我。我立即强压下心头的情绪波动,说道:“徒弟想到那天杀入殡仪馆,差点就死在里头,忍不住有些情绪失控。”
老驼子“哦”了一声,颇有兴致地看了我一眼,道:“连你这杀人胚子都惊着了,你们究竟遇到了什么?”
我当即就把那尸香蛇萝给描述了一遍。老驼子的眼睛眯了一眯,道:“这东西八成就是尸香蛇萝!嘿嘿,这麻大昭果然是下过蛇母墓的,嘿嘿,好!好好好!”
我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刚才我情绪失控,身子发颤,差点就被这老东西看出了破绽,定了定神,说道:“师父,徒儿是想到,盯上麻大昭的,会不会还有茅山、清微两派?”
老驼子喝茶的动作猛地一停,豁地看向我,似乎颇为动容,道:“你觉得茅山和清微也来淌这趟浑水?”
我嘿了一声,道:“茅山和清微在民间名声虽响,号称什么降妖除魔,捉鬼辟邪,但徒儿觉着,这些道门中人,也未必是什么好货色。徒儿虽然不知道那玄女墓里头究竟藏了什么,但既然这么多年来,都有这么多人去找,那肯定不会寻常。茅山和清微或者还有其他什么派的都被吸引过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第一百五十三章 锁骨钉()
我原本就对茅山派没什么好感,说起他们的坏话来根本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倒是这清微派,因为刘子宁的缘故,我倒是觉着有些歉意。不过为了救人,也就只能委屈它别我诽谤几句了。
老驼子皱着眉沉吟了半晌,点头道:“徒儿这番分析倒是合情合理。呵呵,这帮牛鼻子平时一派正经,其实心思一个比一个龌蹉!”看了我一眼。赞许地点点头,道,“这几年没见,徒儿果然是长进不少,师父深感欣慰。”
这话我却是听听就算。这老东西心思阴沉,谁知道他说的话有几句真几句假。要真轻信了他的话,当即就得死无全尸。
老驼子略一沉吟,道:“是与不是。审一审这两女娃就知道。”起身就走到刘子宁与鲁莽精身边,取出那只养了化尸虫的铁盒子。
我心里顿时一跳,忙上前拦了一下。老驼子一双灰白色的老眼露出凶光,冷冷地道:“徒儿。怎么?”
我忙微微垂了头,道:“师父,这用了化尸虫,徒儿这…;…;”
只觉得老驼子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了良久。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声:“哈哈哈,你这小子,真是色胆包天了!为了玩女人,连你师父的路也敢挡?”说到最后,却是声色俱厉。
我心中砰砰乱跳,道:“徒弟不敢,只是徒儿觉得还有更好的办法。”
老驼子冷冷地道:“说!”
我额头冷汗涔涔,也不敢伸手去擦,说道:“这茅山派古怪法术很多,还有这清微派的,跟茅山齐名,恐怕也藏了许多咱们不知道的阴招。师父这化尸虫用上去,说不定会激发这两个女人上的什么禁制,对咱们不利。”
屋子里寂静无声,那老驼子半天没说话。我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紧张得几近麻木。好一会儿,才听那老东西呵呵笑了几声,道:“紧张什么?师父刚才也只是训斥你几句,难道你害怕师父会杀了你?”
我慌忙道:“徒弟的命是师父救的,就算师父要拿走,那也是应当的。”
老驼子发出几声刺耳的尖笑,道:“行了,瞧你这满头冷汗的,还不擦擦。你的命就是你的命,师父怎么能拿走。”
我听他口气软了下来,也知道自己总算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回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师父,徒弟其他本事没有,不过对付起女人么,还是有一手的。”
老驼子笑了一声。道:“是为师糊涂了。”说着就转身坐会了椅子。
我微微地吐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刘子宁和鲁莽精,为难地道:“师父,应该怎么把她们弄醒?”
老驼子靠在椅子上,眯着眼道:“这两个女娃只是被些许鬼气侵体,以两人的体魄,没什么大碍。”当时就把驱除鬼气的方法说了一遍。
这办法说来也简单,我应了一声,就要去把两人弄醒。只听老驼子懒洋洋地道:“弄醒了之后,你制得住吗?”
我愣了一下,摇头道:“有师父在,谅她们也蹦跶不起来。”
老驼子嘿了一声,道:“去旁边的架子,找一个黑色木盒。”
我心里颇为意外,应了一声,去东侧的架子,找了一找,果然见到一个五寸来长的黑色木盒,当即取了捧到老东西跟前。
“把盒子打开。”
我当即照做。只见里头整齐地码着三排钉子。这钉子色成青灰,似乎阴铁所铸。寸许来长,没有顶帽,直愣愣的一根,钉身极细,比普通的线香还要细上几分。钉身上铭刻着几道纹路,大约是某种禁制。禁制是奇门阵法的一种,不过与普通的阵法不同,通常是以一些特殊的纹路激发阴阳五行之力。
死人脸精通术数,尤其擅长禁法,专门用了七本笔记来记录他在禁制方面的心得。历代以来,传世的禁制种类繁多,数不胜数。不过总体来说,也逃不过“山、水、风、云、晦、明、空”这七大类。而这七类只是禁法的基本,又可以有两重甚至数重的交叠并生,形成更为复杂的禁制。
从这铁钉上的纹路看,应该是一种晦纹。
我正奇怪取这钉子用来做什么,就见老驼子冲我招了招手,道:“徒儿过来。”
我应了一声是,走到他跟前。老驼子道:“背过身去。”我忍住惊疑,背转了身子。
只感到后背脖颈处猛地一凉。被老驼子一根手指在上头点了一下。我一颗心怦怦乱跳,就听那老驼子道:“这个位置,记明白没?”
我从小与尸体为伍,每日被三叔逼着在尸体上练习挑针法、截脉针等等,自然对人体结构十分了解,他手指一点,就已经知道是点的哪一处。不过我当然不会如实说出,直到他问了第三次。我才点点头,说已经记下了。
老驼子“嗯”了一声,道:“取一根锁骨钉来。”我心念一转,知道他说的是那盒子铁钉,当即去取了一枚。
“看清楚了。”老驼子说着,将铁钉以一种很是特别的角度夹在手指间,淡淡地说了一句,“记住手法。”
我虽不知他要干什么,还是用心记忆,将他手指夹钉的手势,以及锁钉的角度和姿势一一记下。
老驼子一连做了三遍,让我停下记忆。又跟着做了三遍,等我记忆完毕,说道:“转过身来。”
我心中一跳,强忍惊惧,依言转过了身子,刚一站定,就觉得背后脖颈处一阵刺痛,紧接着身子就再也无法动弹。虽然感觉都还在。却是无法动弹半分。试了一试,脑袋转动倒是无碍,说话也是无妨。
就听那老驼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徒儿,为师今天就教你这一手,记下了没有。”
我点点头,叫了声:“记住了。”
老驼子“嗯”了一声。我只觉得背后脖颈处一凉,顿时身子又恢复了自由,双脚一软,差点就瘫在了地上。
老驼子拿着一根带血的铁钉坐在椅上,笑道:“你这小子,身子素养倒是不错,一般人早就倒地了。”
我只觉得浑身一阵绵软,背后脖颈处传来阵阵刺痛,用手一摸,只摸到了一丝血迹。
老驼子道:“放心,过会儿就好了。”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果然身子上那股疲倦感逐渐消散,只是背后的疼痛却是丝毫不减,只不过相比起以前被青子逼着炼眼的时光,这点疼痛又算不得什么了。
老驼子道:“看清楚了。”做了一个手势,又教了我其中的运转的口诀,原来是这锁骨钉的解法。
老驼子道:“这锁骨钉,说易也易,说难也难,纯粹看你的资质罢。”
我赶紧垂首感恩。这锁骨钉其实并不简单,其中包含了手法、口诀、对人体构造的领会,只要有一处地方有疏漏,不仅前功尽弃,而且被锁钉的那人,说不定就得当场毙命。
这锁骨钉虽然名为锁骨,其实封的也是关窍,与当年死人脸用来封刘楠九窍的白骨钉异曲同工。又想起被关在门内的两个女学生,想必也是被封了锁骨钉。只是这两人整个身体唯独至于眼睛还能转动,想来这锁骨钉还不止这一种用法。
老驼子虽然说得轻巧,这玩意儿可不是任谁都能随随便便学会的。就算我此时已经有了九分把握,也必须得藏拙,不敢说自己已经会了,朝老东西道:“师父,徒儿已经记下了,回头一定好好练习。”
老驼子笑了一声,道:“还等什么回头,刚好你就可以在这两个女娃子身上用一用。”
第一百五十四章 海上明月升()
我心里咯噔一声,为难道:“师父,徒弟根本就没把握。”
老驼子笑道:“尽管去做,你要是封错了,这两女娃子顶多也就是瘫痪,死不了,耽误不了你爽快。”
我在恨不得把这老东西祖宗十八代都骂个遍,知道逃不过去。只得硬着头皮,从盒中去了两根锁骨钉,走向刘子宁两人。
把两人翻转过来,面朝下躺下,扯开衣领,露出后背。这回面对的是刘子宁,我可不敢有丝毫藏拙,就算被老驼子看出破绽。也是顾不得了。
伸手在鲁莽精的后背脖颈处摸了摸,确定了她的关窍位置,手指夹了一根锁骨钉,却并没有就此封下去。
我此时背对着老驼子。等着他一句话。果然,过了一会儿,老驼子忍不住喝了一声:“等什么,快!”我当即不再迟疑。将锁骨钉准确地封入了鲁莽精后背关窍。
老驼子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道:“继续。”
我不敢多停,伸手在刘子宁后颈摸了一摸,扬手挥出,将第二枚钉子封了进去。
转身去看老驼子,只见这老东西脸上带着一丝看不透的笑意,道:“我这徒儿果然天资过人,怪不得那姓钟的能看上你,以前真是为师看走眼了。”
我慌忙垂了头,道:“是师父教得好,这次也是碰了运气。”心里头怦怦乱跳,这老东西说话阴阳怪气的,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老驼子“唔”了一声,倒是不再多说,道:“把她们弄醒吧。”
我依着老东西教的法子,把两人体内残余鬼气驱出。两人顿时悠悠醒来。
那鲁莽精登时“啊”了一声,叫道:“好痛!”一睁眼,见到我,顿时又叫了一声,“什么人?”
只是她此时被封了锁骨钉,浑身除了头部,全都不能动弹,立即又叫了起来:“我怎么动不了了,子宁姐!子宁姐!”转头看到麻老大等几人,又是吓得尖叫了一声。
刘子宁当时就答应了一声,只是她却显得更加镇定,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喝茶的老驼子,盯着我道:“是你们摆的鬼阵?”
还是我子宁姐姐,比之那鲁莽精实在沉稳心细太多。
老驼子并没有开口,显然是要冷眼旁观,看我如何处置。我定了定神。冷然道:“清微派?”
刘子宁脸色不变,也没有说话。那鲁莽精却是大叫了一声:“你怎么知道的?快放了我们!不然要你们好看!”
这女人真是无可救药!我背对着那老驼子,虽然看不到他的脸,却觉着他的目光刺在我后背,火辣辣的。上前一把托住她的下巴,捏住她的两颊,寒声道:“怎么个好看法?”
她脸颊被我捏住,想要挣扎,只苦于手脚无法动弹,呜呜了几声却是什么也喊不出来。
只听刘子宁道:“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商量。”
我见她脸色焦急,显然对这鲁莽精很是在意,就松开了手。谁知这女人倒是凶悍,我刚松了手,她就直接张口就咬了过来。
我手指离她距离既近,又没防备,顿时被她咬了个正着。别看这女人个子娇小,力气却大,这一口细密白牙咬下来,真跟被老虎钳给夹住一般。
要不是我反应快。立即捏住了她下巴,真怕这一根手指就被她咬了下来。我听到身后老驼子诡异地笑了一声,立即甩手就抽了那鲁莽精一巴掌。
“噼啪”一声,这女人雪白的脸蛋上顿时多了一个红色掌印。她大约是被抽得晕了,愣了好一会儿,突然“哇”的一声哭出了声,泪珠颗颗滚落。
我见手指上一拍细细的牙印,几乎被咬了血,登时又捏住她脸颊,狠声道:“哭什么哭?还咬不咬了?”
这女人脸上眼泪横流的,呜呜地摇了摇头。我冷哼一声,把手松开。谁知刚一松手,这女人就又是一口咬了过来,幸亏我这回有了防备,没给她咬着。
我真是被这蠢女人给气得哭笑不得。见她双眼通红,脸上却是泪痕,但老东西在后头看着,只能硬起心肠,就要再抽一巴掌过去,就听刘子宁叫道:“我是清微弟子。跟小妹误入贵地,打扰了两位,还请见谅!”她神情虽然焦急,语气却是依旧不卑不亢。
我趁机就下了台阶,放过鲁莽精,朝刘子宁道:“你们一个清微一个茅山,来这里干什么?”
刘子宁道:“我这小妹的两个同学在此地游玩,不小心跟我们走散了。我们就是来找她们。”
我知道老驼子虽然没出声,但一直在冷眼旁观。冷笑道:“我是问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茅山清微联袂而行,有什么目的!”
刘子宁道:“我这小妹跟她同学约好了出来散心,我当时有些无聊,就陪了她们一起过来。”
我没说话,过去一把拎起那鲁莽精,就拽住裙子下摆,“嗤”的一声撕成两截,虽然这女人穿了安全裤,但一双雪白的大腿却是裸露无遗。只听到身后的老驼子发出一阵嘎嘎的怪笑。
鲁莽精顿时发出一阵尖叫。刘子宁脸色大变,大声道:“我们是路过这里!”
我停了下来,把又哭又叫的鲁莽精松手丢了回去。道:“去哪里?”
刘子宁迟疑了一下,似乎颇为踌躇。我心里飞快地盘算着,怎么才能拖延更多时间,就听身后突然传来老驼子的声音:“徒儿,看来你这法子不灵光,还是为师来吧。”
我吃了一惊,正要编个理由再阻拦,就见刘子宁开口道:“我和小妹确实是不巧路过此地。清微和茅山两派的师长还在外头等我们回去。擅闯两位居处,是我们失礼了。”
不得不说,刘子宁这番话是柔中带刚,棉中带刺。她一句话就点出了清微和茅山都有长辈到此,算是对我们的一种震慑,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不过老驼子这种人,可不是吓大的,这招或许可以唬得住别人,对他却根本不起作用,说不定还会起反效果。我不等他发作,当即冷笑道:“你们家师门长辈?那又怎样!一群牛鼻子!惹得老子不高兴,挖个坑就把你们埋了,你家长辈也只能抓瞎去去!”
刘子宁脸色不变,不卑不亢地道:“清微、茅山立派这么多年,自然有些保命的手段。我们俩要是被害,我们两家的长辈自然知晓。”
数年不见,这位子宁姐姐确实比以前更为沉着稳重了。只是相比起这老驼子,恐怕还是嫩了些。我生怕那老东西等得不耐烦,立即打断道:“说些什么废话!惹得老子烦了,现在就给你们挖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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