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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阴人-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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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周遭的泥土已经被清掉一大截,就可以看得十分清楚。这口棺材虽然短小。但高度却明显比普通的棺材要高出至少一半,而这竖棺却仍然没挖到底,似乎露在土层的还只是一部分。
“这样看起来,这短棺要比普通的棺木要高,这竖棺也要比普通的棺材要长!”郑老头喃喃地道,脸上神情惊疑不定。
陈琳疑惑地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瞧了一眼马脸,这牛鼻子此时倒是平静了下来,皱着眉头,若有所思。这人虽然脾气暴躁,不过既然能主持黄鹤观,必然也有他的过人之处,此时已经看出了问题。
“有没有把握开棺?”那马脸朝我问了一句。
我仔细看了这两口棺材一圈,说:“你布好阵等着,我来开棺,万一要出了岔子,你赶紧动手!”
马脸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就是同意了。
这两口铁棺全都锈迹斑斑,棺身上没有任何花纹,也没有镶棺材钉。但是在棺材的侧面,都挂了一个铁锁,想来不同于寻常的钉棺法,这里用的是锁棺法。
我仔细地看了这两把铁锁的构造,朝郑老头摊了摊手,道:“拿个鹞子给我。”郑老头倒没迟疑。立即摸出了一枚三寸来长,精金所制的小铁钎,要比普通的三棱针粗上不少,而且钎身上密密麻麻的凹凸刻纹。这种东西在我们这一行俗称叫做鹞子,是我们这一行的必备之物,但这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真正知道的人却不多。
郑老头痴心葬术,自然会随身带着这个东西,迟疑道:“我一直不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的。”
我把鹞子托在手心,让它滚了滚,然后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它的刻纹,说:“是这么用的。”就从口袋中摸出一枚五帝钱,往棺盖上一弹,只见铜钱稳稳地转动,立即将鹞子往铁锁中一插,双目紧盯着飞快转动的铜钱,手指捻着鹞子缓缓转动。
良久,只听到极轻微的咔它一声,我立即把鹞子拔了出来,就见那锁扣怕的一声开了。我如法炮制,将竖棺的铁锁一起打开。
将鹞子递还给郑老头,他愣了半天没接,双眼直冒光,连声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我朝马脸道:“挑几个机灵点的弟子。来起棺。”
那马脸冷哼了一声,随即吩咐下去,就见一行人中奔出四个年轻道人。我退到一边,说了几句开棺注意的要领,那四人点头应了,分开四角,准备动手。马脸神情凝重,吩咐一声,主持天灯阵的各弟子全都紧张以待。
我紧盯着土中三根线香,见烟气笔直上升。凝而不断,立即低喝了一声:“开!”四个黄鹤观弟子一齐动手,抓住棺盖四个角,动作整齐划一,果然训练有素。只听铮的一声响,棺盖升起,随即就有一股淡灰色的烟气从棺中溢了出来。
那些康平镇的相邻虽然退出去了老远,但好奇心作祟,又见没什么异常,就又慢慢地靠了上来,见到棺中冒出的灰烟,顿时惊叫连声。
郑老头叫道:“没事,这只是普通的瘴气,没事的!”说完,又冲我看看。意思大概是问我他说得对不对。我冲他点点头,郑老头顿时一阵眉飞色舞。
等灰烟散去,登时又是引得一阵惊呼。这次惊呼的倒是陈琳和郑老头,就连那马脸也是变了脸色。我虽然早有猜想,但真正看到棺中的情形,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这短棺中端坐着两人,一高一矮,面貌栩栩如生。只是脸色苍白,嘴唇发乌,毫无生气。让人一眼就看出两人只是两具尸体。
但这两人,一个是浓眉厚唇的中年男子,盘腿坐在棺中,另一个却是个一两岁的小孩,坐在这男人的怀中。马脸脸色大变,喝道:“开竖棺!”
四个黄鹤观弟子领命,这竖棺的下面一截仍然埋在土中,只能是用的抽法,四人抓住棺盖,往上提起。棺盖打开,就见到了极其怪异的一幕。这棺中居然又是葬了两人。
这两人也是面貌如生,一男一女,男的在下,双腿跪地,女的在上,却是跪在那男人的肩上。两人是像冰糖葫芦一样,成串地立在了棺中。
第二百二十一章 地煞局()
看着这怪异的情形,郑老头、陈琳等几人都是面面相觑,马脸也是脸色发黑,这根本就不是之前想象的王氏母子俩,也根本就不可能是什么子母煞。
我看着这两口棺材,心中不好的预感却是越发强烈,低声朝陈琳问了一句:“能不能请个对康平镇知根知底的老人过来?”
陈琳应了一声,转身就人群找了她母亲。接着就出去请了一位白发苍苍但脸色红润的老人家进来,听陈琳说是她的三叔公。这老人嘴上含笑,眼睛也始终是眯眯的,看着就让人觉着慈和。
被陈琳领道棺前,冲棺材瞧了一眼,双目猛地大睁,接着就指着棺材,发出呵呵地声音。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陈琳连忙上去给他轻轻拍背,这老头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发出“啊”的一声,叫道:“这不是王家那大娃么!”
他说什么王家大娃。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但围观的人群里却是已经响起了惊呼。就见那郑老头一张老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喃喃地道:“原来是他…;…;怎么是他…;…;”
陈琳低声道:“王家大娃…;…;就是王大福。”声音微微有些发颤,想来也是被震惊到了。
这坐棺中的男人。就是王氏的丈夫王大福,而这小孩,就是当年王氏抱在怀中死掉的孩子。
在开棺之前,我就隐约猜到这坐棺中的会是这小孩,只是没想到王大福也在其内!
陈家那三叔公缓过劲后,去那口竖棺上一看,又是惊叫了一声,认出那两人原来就是王贵夫妇,这两人是跪着被葬在了竖棺里。
我上前仔细地查看了几人的尸体,除了那小孩之外,其余三人应该都是在死前就被活葬在棺中,三人都被下了某种禁制,无法动弹半分,活活地被锁在棺中。
两口铁棺的棺壁上都用朱砂描了密密麻麻的符咒,里头贴了数道黄符,大多是用来封镇的。
陈琳吃惊地道:“怎么是他们在棺里?”人群中更是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当年王氏那件祸事平息之后,原本逃离康平镇的镇民都陆续回来,但是王大福却失踪了,王贵夫妇据说也是早早地死在了王氏的报复中。没想到三人如今同时出现了在这棺中。
马脸绕着那两口棺材转了数圈,仔细地查看了棺中的符咒。郑老头凑到我身边,悄声问:“小哥,这是怎么回事?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我看了他一眼,这小老头在这方面倒是比大多数人都敏感了许多,正想跟他说一句,就听马脸喝了一声:“把这两个劳什子抬出来!”
我立即阻止:“先不要动!”
马脸双目一瞪,哼了一声道:“又不是子母煞,还等什么?”这牛鼻子昨日信誓旦旦地断言这里头必定是王氏母子,是子母煞,现在挖出来却不是,脸上就有些挂不住。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两口古怪的棺材,道:“这玩意儿可能比子母煞还麻烦。”
那马脸登时乐了。盯着我瞧了半天,冷笑道:“你说这玩意儿比子母煞还麻烦?你懂个屁啊!你个小毛孩,你懂不懂什么叫子母煞?在这里胡搅蛮缠!”朝手下弟子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抬!”
他妈的,这人也真是讨人嫌。要不是这事情实在棘手,还指着这人搭把手,我真不想搭理他。走到他跟前,压低声音道:“王氏冤死的那个地方,是地眼。”
那马脸听得一阵不耐烦,道:“别来胡咧咧,什么地…;…;”他说到这儿,猛地一愣,脸色大变,盯着我道,“你说地眼?”
瞪着我瞧了半天,突然失声笑道:“你这小孩,说的什么鬼话,这一带哪来什么地眼?”一时间冷笑连连。
我冷眼看着他,也没说话。陈琳离得近。大约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上前小声道:“道长伯伯,我们昨晚亲自去看过,那地方确实是个地眼,而且还有可能是九…;…;”说到这,看了我一眼,又硬生生把“九仙台”三个字给咽了回去。
九仙台,本来就是一种传说的葬阵,就算是我们行内中人,绝大多数人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更遑论那些个行外人。陈琳就算提到九仙台,这马脸肯定也是不知道,反而把事情弄得更加复杂。
马脸看了陈琳一眼,冷笑道:“琳儿侄女,你也是清微派的高徒了,但以你的水平,还认不出地眼吧?”
陈琳双颊一红,道:“我是认不出,可小景能看出。”她这话一出口,只听得马脸嘿的一声。满脸不信。
我也懒得跟他废话,朝那葬坑一指,道:“这地方是个地煞局,要抬棺材可以,得按照我的方法来!”
马脸道:“什么地煞局天煞局的,不就是两口破棺,老子没功夫跟你们在这里磨蹭,赶紧收拾了走人!”这牛鼻子什么破性格。又狂妄又自大,之前以为是子母煞,还显得谨慎小心,现在一见不是,登时就变得漫不经意。
郑老头小声道:“小哥,什么是地煞局?”
我朝葬坑指了一指,道:“这两口棺材下头,还埋着一口,那才是主棺。”
陈琳和郑老头同时惊呼了一声。马脸却是一脸不屑,粗声粗气地道:“什么主棺,你怎么知道下头还有棺材,你会天眼通啊?”
我根本懒得跟这种外行废话。朝那四个抬棺的黄鹤观弟子招了招手,道:“听我指挥,起棺!”
那四个道人齐齐看向马脸。陈琳忙道:“道长伯伯,咱们还是小心为好,就先试试。”那马脸冷哼了一声,沉着脸,冲几人点了点头。
四人遵照我的指令,先是将短棺起出。之后再一步步将竖棺抬出平房在地。原本在远处围观的人群顿时凑了上来,想要看仔细些,被马脸喝了一声,才又退了回去,议论纷纷。
棺材着地片刻,就听几个在旁边的黄鹤观道士惊咦了一声,喊道:“你们快看,尸体怎么了?”
应声望去,就见长短两口棺中的尸体脸上身上飞快地起了黑斑,脸色也由白转黑。郑老头高喊:“大家莫慌,大家莫慌,这是正常的风化反应。”所谓的风化,在我们这一行中,独指尸体长久处在密闭的空间,已经出土尸骨发生变化。不过郑老头只说对了一半,这几具尸体根本不是正常的风化现象,而是地煞局被破后,尸骨在飞速地腐烂。
才一会儿功夫,四具尸体的皮肉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
我拿了一把铁锹,将底下的一层土挖开,大约往下挖了三尺多深,就触碰到了硬物。继续挖开,就见下头露出了一面铁板。这儿的人当然不会认为这是什么其他什么铁器,这下边果然又埋了另一口铁棺。
我招了几个道人一起动手,很快就把棺盖上土层给挖开。这口棺材就显得正常得多了,除了材质是用锈铁做的,尺寸要更大一些,与寻常的棺木也没什么分别。
“这口才是主棺。”我跳进葬坑里,用手拂开棺盖上的浮土。
看到底下这口主棺,我才能真正确定,这确实是个地煞局。地煞局其实是一个极为偏门的墓局,通常由三口棺材组成。其中最重要的主棺,被封在最下头,这叫做地棺。在地棺上方,通常是放两口坐棺,当做辅棺,我们行中叫“坐煞”,是用来封镇底下那口主棺的。这又叫做坐守地棺。
第二百二十二章 铭文如血()
眼前这个地煞局,与标准的地煞局又有不同,在辅棺中用了一个竖棺,一个坐棺。
我原本猜想的是,这主棺中葬的是王氏,上头两口辅棺其中小棺中应该是她的儿子,另一口棺中是她的另外一个亲人。因为地煞局中,最佳的封镇人选,必然是墓主人最亲近的人。因为这种亲情的关联在,能最大程度地对墓主人的煞气进行克制。
只是没想到王大福居然也在此中。这事情已经过去二十余年。当年究竟是什么情形大概除了当事人,谁也没法知晓。不过据我猜测,这王大福很可能是自愿入棺殉身,而竖棺中这王贵夫妇,恐怕是被强行封入棺中的。
在地煞局中,辅棺的人选除了亲人之外,那就是仇家了,也是天生的相互克制。
从眼前这两口辅棺来看,这下面主棺里头葬着的必定是王氏,是无疑了。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众人都盯着葬坑中那主棺,神情凝重,透着丝丝的惊惧。
马脸盯着瞧了一阵,嘿了一声,道:“什么地煞局。现在你这什么局都被破了,下头的主棺怎么没有发作?”
这也正是我困惑的地方。其实照理说,这地煞局早在无意中被陈琳他老爹给挖开之时就已经破了。陈琳老爹一家应该是被这葬坑中溢出的阴煞之气所杀。但既然墓局已破,按理说这主棺早就得破封而出了。这可是在地眼中成的怨煞,不可能还安安稳稳地躺在地下纹丝不动。
我瞧着地下的这口铁棺。越看越是迷惑不解,这简直违反了一般的葬术常理。当年三叔他们煞费苦心布置了这个地煞局,用王氏最亲之人和最恨之人来封镇她的怨煞之气,可以说十分巧妙。同时这地煞局布置在这康平镇的阳垦关之上,并且陈家宅中继续住人,这样同时聚敛阳气与生气,将王氏牢牢封住。
可是现在一切都破了,怎么会还是安然无事呢?在我们这一行,时刻谨记的一句话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里头必定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我只觉得内心极度不安,想到昨晚那片山林,那个绕着地眼而建的九仙台,心中猛地一突,似乎想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陈琳靠近我小声说了一句:“陆小姐…;…;她是怎么了?”
我吃了一惊,目光穿过人群,就见青子一身白色裙衫,站在院中一处空地,裙袂轻轻随风飘曳。从我这边瞧过去,正好看到她的侧影。闭着双目,左手垂在身侧,五根白葱似的手指正在飞快地交错变幻。
我凝目望去,她这是在掐指,只是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看起来似乎起了虚影,模糊不清。瞧她掐指的手势,似乎像是在“算沙”,但她计算的速度实在太快,简直快得匪夷所思,以至于我无法确定,这是不是我所知道的那个术数中的算沙秘术。
我心里头惊疑不定,正要过去看看她,就见马脸踏上一步,将手一摆,喝道:“起棺!”
我靠!我真他妈是服了这鸟人了。立即上前一步拦住,道:“事情没弄清楚,这东西还不能起!”
马脸冷哼了一声,道:“给我闪开!就算下头藏的是子母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随即就下令弟子动手。
我真是被这牛鼻子给惊到了。就算再狂妄自大那也得有个限度吧?这可是地眼成的怨煞,别说就他一个黄鹤观的道人,就算是茅山派、清微派来一个长辈高手,也不敢说这种大话啊。
我正要再劝阻,就见这马脸袍袖一挥,手中多了一根两掌来长的铜钉,色成青黑,圆头方身,钉身上盘刻一条青龙,须爪飞扬,鳞甲毕现。
我只看了一眼,脑中就是轰的懵了一下。
青龙镇煞钉!
“你这铜钉哪里来的?”我望向马脸,一字一句的问道,强忍住脊柱上爬起的森冷寒意。
马脸冷笑了一声,轻轻抚摸着手中长钉,道:“这是我们到家镇煞圣物,你这小鬼懂得什么?”
我盯着她,双目一瞬不瞬:“我在问你,这青龙镇煞钉是哪来的?”
陈琳发觉我的神情有异,忙拉了我一下,低声问我怎么回事。
那马脸似乎有些意外,道:“你这小鬼倒是有些眼光,居然认得出这镇煞圣物。”
陈琳立即接口道:“道长伯伯,这钉子看着很威风,原来是咱们道家的圣物啊?”
马脸道:“那是自然!有咱们这件道家镇煞法宝在。任它下面是子母煞,还是什么煞,都得灰飞烟灭!”
陈琳立刻道:“这么厉害的法器,是黄鹤观先祖传下的吗,我怎么以前没听说过。”
一提到这青龙镇煞钉,这马脸似乎颇为自得,说道:“这可不是先祖传的,而是本道亲手斩杀了一只邪魅所得。”
我将手笼进衣袋,垂着眼皮,冷冷地问了一句:“是一条蛇吧?”
马脸“咦”了一声,道:“你这小鬼怎么知道?”
我很是灿烂地笑了一声,道:“猜的。道长真是厉害,能不能让我观摩观摩这道家的宝物?”
那马脸看了我一眼,昂了昂头,道:“来看吧。”
我冲他笑了一下,缓步上前,伸出左手,从他手中接过镇煞钉,不待他把手缩回去,右手随即就握了上去,握住了他的手臂。
掌心猛地传来一阵阴寒,那马脸双眼猛地睁大,喉咙中发出咕噜一声,身子顿时僵了一僵。我在掌心画的寸阴符,虽然不是什么很高深的符咒。但如此近身贴近,又是出其不意,登时就让那马脸肌肉冻僵了片刻。虽说用这种掌心贴法,符咒的效果也会同样加诸我身,但我毕竟是早有准备,而且在寒骨井中浸泡多年,对于一般的这种阴寒早就产生了免疫。
那马脸体魄强壮,又常年修习道术,这寸阴符僵不住他多久,但我只要那片刻功夫就够了。手掌立即反手擒住他手臂。在他肩头一按,身子翻起,将一枚锁骨钉拍入他后背。
回收倒持青龙镇煞钉,将钉尖对准马脸的喉咙,看着顶帽上血红的井字铭文,一字一句地问道:“那条蛇是不是个小女孩?”
这一下兔起鹊落,快得无以伦比,陈琳和郑老头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手足无措地看着我。其余黄鹤观弟子大乱,登时朝我围了上来。但马脸在我手中,一行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马脸被锁骨钉封镇,周身无法动弹,脸红如血,怒喝道:“你这小畜生,想干什么!”
我将镇煞钉往他喉咙中送了一送。钉尖锋锐,顿时就见鲜血渗出,冷漠地道:“我在问你,那条蛇是不是个小女孩?”
马脸“啵”地喘出一口粗气,怒喝道:“不就是条蛇魅,老子把她毙了,省得祸害他人!”
我耳中嗡嗡作响,眼中看出去一片血色:“她在哪?”
马脸怒道:“谁记得扔哪去了!这种害人的山野邪魅,老子不知道宰了多少!你个小杂种,你想干什么!”朝着陈琳喝道。“陈琳,你们清微派教出来的就是这样的人!下次见到你师父,我一定要当面问问!”
陈琳急得脸色煞白,看着我,手足无措。
我脑海中轰轰作响,眼前浮现出旺财背着我的包消失在山林中的身影,在他耳边道:“那你去就去问吧。”将镇煞钉一转,就要刺入他喉中。
就在这时,猛地一阵狂风涌入,卷着一颗颗的沙粒,直扑我面门而来。与此同时,只觉得那马脸身上像是被一股大力扯去,不受我控制。我立即双目一闭,双腿一绞,将马脸盘倒,带着他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就听一个宏亮愤怒的声音远远传来:“哪来的小孩子,出手如此狠毒!”
第二百二十三章 演算()
这声音初听还远在门外,到最后一个音节时已到了近前。我接连滚过数转,手臂一绕,环住马脸脖子,镇煞钉不离他要害,睁眼看去,就见院中已经多了十数人。当前一人身材高大,浓眉高鼻。大约五十来岁,头戴纯阳巾,穿一身黄色道袍,胸口一个黑色八卦图。脸色赤红,怒气勃发,刚才在门外出声怒喝的应该就是这人。
我瞧了他一眼,见他的道袍与黄鹤观的不同,就听陈琳叫了一声:“不知是天师道哪位长辈到了?”快步上前相迎。我心里一惊。原来是天师道的人来了。三大符箓宗门里头,我还就没见过他们龙虎山的人。
那黄袍道士冷哼了一声,没理会上前的陈琳,只是盯着我。怒道:“还不把人放开!”
我瞧了他一眼,拎住那马脸的领子拽了起来,拿镇煞钉抵着,往后退了几步。望了望青。见她依然闭着双目,手指飞快地掐算。
陈琳一脸焦急地上前参见,道:“这位天师道的前辈,这…;…;这只是个误会!”
那黄袍道士大怒道:“什么误会,我看他是要成风的命!”
陈琳忙道:“前辈喜怒,晚辈是清微派的弟子,这位是我师姐的弟弟,跟成风道长起了争执,都是自己人。”
那黄袍道士听到这里,脸色稍霁,打量了一眼陈琳,道:“你是清微的?是谁的弟子?”
陈琳道:“晚辈师父姓秋。”
那黄袍道士“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英子的弟子。你师父她怎么样,有好些日子没见过她了。”
说到师父,陈琳顿时眼圈都红了,哽咽道:“师父她老人家…;…;已经仙去了。”
那黄袍道士“啊”了一声。惊道:“怎么会?英子正当盛年,心情又平和,与人无争,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陈琳道:“这事说来话长,我师姐的小弟和成风道长…;…;”说着焦急地望了我一眼。
那黄袍道士道:“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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