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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尸-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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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等众人反应过来,那黑猫已经打着滚窜出了灵棚,消失在黑夜之中,那凄厉的惨叫声远远传来,听得人毛骨悚然。
杨树林和刘山宗的目光都紧盯在棺木上
棺木传出了一阵细碎而低沉的响动,紧接着又响起了阵阵碰撞声,整个棺木都在轻微颤动着,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里边钻出来。
杨树林神色大变,莫非山羊真要尸变?
还是说,那血冠蛇已经悄无声息的钻进了棺木之中?
他已经顾不上再多想什么,立马按计划,掏出捆阴绳,绕着棺木飞快的缠了起来。
这方法当然也是从刘希东那里讨教来的,只要血冠蛇潜入棺材里,他就拿捆阴绳将棺材捆牢,在缚灵咒和捆阴绳的双重作用下,就算血冠蛇再修行百年,也不可能破棺而出。
果然,捆阴绳只缠了几圈,棺材就停止了震动,灵棚中的一切又都恢复了宁静。
棚顶的白炽灯随着灌进来的夜风不停的摇晃,整个灵棚仿佛都随它晃动着。
杨树林却并未停手,直到将一卷捆阴绳用尽,才抬头看向刘山宗。
按计议,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从早已挖好的孔洞中灌入朱砂水,血冠蛇是介于妖畜与厉鬼之间的东西,体内必有阴元,被朱砂水一浸,用不了一时三刻就会彻底毙命。
可问题是,现在的情况跟他们的计划完全不符,甚至根本不知道棺材里到底困住了什么
以他们最初的估计,血冠蛇不是趁他们不备,偷偷挪开棺盖钻进去偷尸,就是逞强将他们惊退,然后再硬抢棺中尸体。
若是前者,他们会故作不知,等它钻进去后立刻下手封棺。
它要是用强,他们就装作惊慌失措,灭了灯火,逃出去大声呼救求援,仓促之下,血冠蛇肯定也会迅速开棺盗尸,蛇眼视觉有限,在没灯的情况下肯定看不清棺中是人是羊,只要它进了棺材,就算发现不对,也已经晚了
可现在他们只赶走了一只野猫,压根就没见到血冠蛇的影子,而棺中居然还出现异状,之前的计划自然全盘落空了。
杨树林急忙摸出鬼牙,跟白小薇通了气。
得了白小薇的答复,他神色更是沮丧:“小薇说没有发现邪祟出没,而且咱们一直都在这里守着,这么近的距离,血冠蛇就算能瞒过咱们的眼睛,也不可能瞒得过小薇的灵觉,棺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管不了那么多了,灌”
刘山宗说着话,大步钻进灵棚后,拎出了两大桶早就准备妥当的朱砂水,水里还混了大量的石盐,这么两大桶灌进去,甭管是什么邪祟,都只有被泡成咸菜的命。
两人各拎一桶,拔掉棺材头尾两处的木塞,从事先凿出的孔洞往里猛灌,鲜红的朱砂水很快全都灌进了棺材里,但奇怪的是,直到两桶朱砂水用光,棺材中都没有任何动静。
这时,林家夫妇也已经带着七八个帮手赶了过来,紧张的将灵棚围了个严实。
可灵棚里的情况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一时间众人都有些傻眼。
杨树林和刘山宗也早意识到事情不对,如果棺材里真有邪祟,怎么可能一点挣扎的迹象都没有:“让开,要开棺了”
杨树林挥刀斩断了捆阴绳,让众人退后,他和刘山宗合力挪开了沉重的棺材盖。
棺材盖落地,棺木中的情形看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棺中腥红一片,中间静静的躺着一具穿着衣服的羊尸,尸体上的衣服早已被朱砂水浸透,可除此之外别无它物,甚至连朱砂水都好像凭空蒸发了一般不见踪影。
杨树林和刘山宗骇然对视了一眼,他们刚才明明看到棺材震动,怎么不见邪祟尸体?
放干血的羊尸不可能作祟,那究竟是什么在搞鬼?
退一万步讲,他们可是往里边灌了两大桶朱砂水,就算有些撒到了外边,灌进去的也足有七八十斤,怎么可能就这么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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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蛇踪现()
眼见如此诡异的一幕,林铁军夫妇和一众帮手全都有些慌乱。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有鬼蛇吗?”
“该不会是开棺的时候把它放跑了吧,朱砂水有用吗?”
“哎呀没错,刚才棺材盖一开,我就看着一股白气从里边冒出来,肯定跑了……”
杨树林闻言皱紧了眉头,本来就恶劣的心情更加烦躁了几分。
刚才那种情况不可能是误会,就算那黑猫是偶然出现,棺材里的声响也无从解释,只是不知到底是什么东西作祟,跟血冠蛇有没有关系?
他里急得直冒烟,如果错失了逮住血冠蛇的机会,林悠悠必然一睡不醒,这足以让他后半辈子都陷入自责和愧疚之中。何况林家两口和他的爸妈都那么信任他,整件事都是按他的计划做的,要是失败了,他要怎么对他们交代?哪还有脸面对他们?
必须尽快弄清真相,再耽搁下去什么都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从别人手里抢过一只大号电筒,附身棺材前细看。
明亮的手电光下,果然被他发现了一些异常痕迹。
羊尸似乎被挪动过,原本是仰躺在里边,此时却已经侧翻了过来,尸体上的衣服好像被什么东西撕咬过,他拿刀拨了拨衣服,羊腿上赫然露出一个三角形的伤口,皮肉不知被什么东西扯掉了一大块,应该是后来他们灌朱砂水把衣服冲得贴在了尸体上,伤口才被掩盖住。
众人一见这么大一片血肉模糊的伤口,全都大惊失色。
“还真有鬼蛇?”
“我敢肯定杀羊的时候没有这伤口,这是什么玩意儿弄的”
“不对,我瞅着怎么像耗子啃的?”
杨树林听到耗子二字,心中突然一动,顿时想起之前刘希东说过,鸡冠蛇能驱使山鼠,替它挖出一条直通棺材的洞,鸡冠蛇尚且如此狡狯,何况是成了精的血冠蛇?
“快,帮把手,把羊弄出来。”杨树林冲人一招手,众人连忙上前七手八脚的将羊尸拉出了棺材,羊尸一去,棺材里的谜题顿解。
棺材底部被钻出了一个直径足有一尺半的大洞,几乎占据大半个棺材底,破口处留有明显的齿痕,在农村生活过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正是老鼠啃出来的
一见棺材底有这么大的一个窟窿,众人都露出了惊骇之色。
刘山宗也恍然一拍脑门:“我说那么多朱砂水都去了哪里,原来都从这儿淌出去了这该死的邪祟一定是借着刚才鞭炮响的时候偷挖的,难怪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咱们之前怎么就没防着这一手”
杨树林沉着脸点头:“怪不得阴风香动的时候,咱们找不到它的踪迹,原来在地下。”
但紧接着刘山宗突然醒悟:“不好,这东西既然识破了陷阱,悠悠岂不是危险了?”
张锦芳本来就担心的要死,一听这话,扭身就想去看林悠悠。
之前他们把林悠悠安排到了杨家,由杨父杨母照顾,杨树林还在屋里四周刻下了九个刚学到手的藏匿咒,据刘希东所说,三个藏匿咒就能彻底隐去一个人的生气,让邪祟无法察觉到活人的存在,当然,直接撞上或者看到的话,什么咒都不管用。
可她刚转身,就被林铁军一把拉住:“别乱来,先听树林儿怎么说。”
杨树林看了林铁军一眼,当即说道:“不用看,眼下悠悠应该没有危险,可咱们要是去看她,就等于给那东西引路”
张锦芳身子一颤,也很快醒悟过来,老脸顿时红了,现在谁也不知道那东西是否就藏在左近窥伺着,如果贸然去看她闺女,不就等于告诉它悠悠藏在哪吗?
杨树林指着棺材里的破洞说道:“这洞是它的帮凶挖的,看这大小,挖洞的绝也不是什么善类,另一个洞口肯定离这儿不远,大家快找找看。”
众人紧忙打着手电绕着院子找鼠洞,而杨树林则从张锦芳怀里把小玄狐接了过来,拍了拍它的脑门:“去,把那只大耗子给我逮住,要活的”
小玄狐连连点头,杨树林把它往棺材里一放,它就一头扎进了鼠洞里不见了踪影。
见张锦芳和林铁军全都一脸惶急的神情,杨树林安慰道:“二叔二婶先别急,今天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们也会把那东西揪出来,无论如何也要把悠悠的病治好。”
张锦芳连连点头:“好,好,树林儿啊,我们娘俩的命可就都靠你了,悠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个当妈的,也就跟着她去了。”
杨树林没再言语,收起长刀就要去找鼠洞。
林铁军却拉住了他,迟疑了一下才说:“要是实在不行,你们也别为难,悠悠这孩子命不好,摊上了这样的事儿,可二叔不能为了她,眼瞅着你们去冒险,记住了,安全第一”
杨树林听得心里一暖,别看林家两口子平时对他都像对亲儿子一样,这一遇到事儿,谁更仁义立马就看出来了。张锦芳往常一口一个大侄子的叫得那么亲热,可今个的表现却让他有点心寒,林铁军平时对他说打就打,一点都不客气,但现在看来,却是他更实在些。
“二叔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杨树林这边话音刚落,就听到院子外头传来小玄狐啾啾的叫声,声音明显透着欢快,一听就知道它肯定发现了什么。
杨树林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去,只见院外不远处的一道土坡后,开了一个一尺多的土窟窿,窟窿里还在往淌着红水,小玄狐两脚直立在洞边上冲他叫唤,一副邀功请赏的模样,只是它浑身都湿漉漉的,被洞里的泥水弄得毛都打了绺,看起来有点狼狈可笑。
他这才想到洞里已经被朱砂水浸透,刚才心急之下没留意,直接把小玄狐放了进去,多亏它不算邪祟,不怕朱砂水,否则可真是把它给害死了。
“好,给你记一大功,救了你悠悠姐,回头给你买只烧鸡。快去,继续追”
杨树林一手电筒,一手抽出了长刀,跟在小玄狐后边,顺着洞口的方向往前搜寻。
雪地上有一长串老鼠脚印,直指前方的池塘,这老鼠脚印比寻常的至少大上七八倍,而且间距很远,每一步跨越的距离都有一米多,着实让人吃惊,也不知是只什么样的老鼠。
这时刘山宗也带着人跟了过来,杨树林拦住其他人:“你们先别上前,二哥,咱俩过去。小心点,除了血冠蛇至少还有只大耗子,可能还没走远。”
众人听说邪祟还在,吓得立刻噤声,杨树林和刘山宗循着脚印缓步靠近了池塘。
这池塘只有二十多米宽,本来就没多少水,此时更是早已被冰雪覆盖,边缘的冰面上破开了一个硕大的冰窟窿,水面上飘着碎冰,小玄狐在破口处吱吱叫着,急得团团转。
“玄狐怕水。这水面还没冻住,那东西走了应该没多久。”杨树林拿手电照了照池塘,很快在对岸看到了一个同样的破洞。
刘山宗一见,抬腿就要往冰面上走。
杨树林急忙一把抓住了他:“别,小心水下,绕过去。”
二人分左右绕过池塘,果然在对岸又发现了老鼠的足迹,可雪地上同时还留有一道粗大的蛇游痕迹,二人脚步同时一顿,脸上闪过一抹惊骇之色。
这痕迹足有三尺多宽,以此推知,这条蛇粗壮得惊人,最少也跟荷花缸相似,长度恐怕不下十米,如此惊人的巨物若是发起威来,恐怕足以媲美小龙了。尽管二人见过的邪祟不少,可这蛇道还是让他们心头浮起一丝寒意。
这等巨物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抵挡,何况它还是身带剧毒的邪祟,一旦正面碰上,他们俩简直就是给它送菜去了,就算拉上军队,没有重武器的话也是白搭。
杨树林紧皱眉头:“二哥你带人殿后,我带小玄狐摸过去探路。”
谁知刘山宗脸色一沉:“少跟我扯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二哥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要去一起去”
杨树林知道现在再想甩开他不太现实,只得点头:“那成,鬼硝黄准备了多少?”
“二十罐子,就算真是条毒龙也足够把它烧成渣滓了。”刘山宗冲后边招了招手,当即有人送来两个双肩包,二人背上背包,杨树林叮嘱帮手远远的跟着就好,千万不要靠近。
其实就算他不说,这些帮手也绝不会往前凑了,看到地上那恐怖的蛇道,几人的脸都吓得没了人色,要不是之前信誓旦旦的保证过,这会没准已经打上退堂鼓了。
叮嘱完众人,杨树林带着小玄狐当先向苞米地追去,蜿蜒的蛇道就像一条小道,踏足其上让人骨头里都直冒寒气。追到苞米地边缘,眼前的景象更是让人心惊。
不知这片地是谁家种的,秋天似乎只收了苞米棒子,留下满地干枯的苞米杆没有伐掉,可眼下这些苞米杆子被压得东倒西歪,露出了一道巨大的豁口,前路黑漆漆的不知通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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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林中毒物()
杨树林其实也是硬着头皮在追,但他心里多少有些疑惑,寻常鸡冠蛇不过二三尺长,就算长得巨大,最多也就不到两米,东北的山区里还从没听说有超过六米的巨蛇,毕竟这里的冬天漫长,食物也匮乏,血冠蛇怎么可能长到这么惊人的长度?
虽然血冠蛇是靠吃死人来增加道行,可满打满算它最多也就活了百多年,它得吃了多少死人才能长到现在这么惊人的长度?
就连当初他们遇上的美女蛇,也不过就是五六米长,而且那还是古时沉睡至今的老怪,与美女蛇相比,血冠蛇只能算是小辈罢了,难道它吃了化肥不成?
他越想就越觉得蹊跷,正想跟刘山宗说起时,跑在前边的小玄狐突然停住了脚,冲着一处苞米杆子茂密的地方低吼,颈毛全都乍了起来,那凶狠威猛的模样,活像头狮子。复制址访问 :
不等杨树林看清情况,苞米杆子中突然窜出一道硕大的黑影,发了疯似的循着蛇道向前急窜,可这东西似乎已经跑不动了,没窜多远,就被小玄狐从后扑上,一口叼住了它的后颈,三两下就给掀翻在地,挣脱不得了。
杨树林和刘山宗紧忙上前一看,好家伙,竟是一只肥硕得如同乳猪般的黑毛山鼠,比小玄狐还大上一半,尽管已经被掀翻在地,可仍是挣扎不停,一双铜钱大小的血色豆眼里直冒凶光,森白的鼠牙锋锐惊人,好似两根钢钉般闪着寒光。
两人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个的山鼠,不由得有些咋舌,这家伙绝对是山里的鼠王了,而且看它那贼光闪闪的眼睛,灵智也是不低,如果放了它,没准过两年也会成精。
显然棺材下边的那个大洞就是它掏出来的,也只有这种几近于妖的家伙,才能在他们眼皮底下搞鬼却不被察觉,恐怕也正是它,引得那老黑猫发了狂,直往棺材上扑。也合该它倒霉,狐与鼠天性相克,遇上小玄狐这样通了灵的家伙,它有十分本事也使不出两三分来。
“好样的小玄玄,别弄死它,让它带路。”
小玄狐甩头把山鼠抡在地上,山鼠刚爬起来想跑,却又被它一爪子叨住尾巴拖倒在地,山鼠似乎也知道这回遇上了克星,干脆不跑了,蜷缩在地上吱吱哀鸣。
小玄狐得意的晃了晃尾巴,叫了两声,拿尾巴当鞭子,抽着它往前跑。
“让这东西带路,就算血冠蛇耍什么伎俩,咱们也不会追差了地方。”杨树林对刘山宗解释了一句,赶忙随后追了上去。
刘山宗嘴上没说,心里却有些黯然。按常理,血冠蛇奸狡无比,既然发现有人给它下套,转头就会逃入深山,现在追上去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如今他们也只能期望这条血冠蛇自恃甚高,在没偷到林悠悠尸体的情况下,准备埋伏起来把他们收拾了当晚餐,也只有这样,他们或许还有一拼的机会。
不过真要是这样,那他们可就要冒上极大的风险了。
没过多久,二人跨过了封冻的涌翠河,河南岸就只有一条沿河而上的土道。
可惜,山鼠并没沿着土道走,而是一头扎进了路边的树林,杨树林和刘山宗也只得追了进去,虽然四周都是人工林,林子里也没什么野兽,但黑夜入林,速度自然慢了下来。
一进林子,蛇道就消失了,只有林间折断的树枝枯草还隐约能看出些眉目。
林木虽不茂密,但树下榛材丛生,两人追着一狐一鼠,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钻。
手电到了此处,作用几近于无,除了脚前那巴掌大一片地方什么也照不到,没多大工夫二人的衣服就被荆棘撕扯得破烂不堪,手上脸上也都是伤口,二人不得不停下来喘息。
四周漆黑静谧,连鸟叫虫鸣都没有,只有二人喘息声和山鼠被小玄狐蹂躏时发出的惨叫。
二人倚着树喘息了片刻,杨树林低声道:“它肯定已经知道咱们在追它,说不准已经埋伏好了等咱们往它嘴里跳,咱们不能就这么直接冲过去。”
以此时林中的情况,光凭电筒根本看不清什么,这样向前追踪,血冠蛇如果藏身在某一片榛材之后,即便到了近前他们恐怕也发现不了。
刘山宗自然也明白这一点:“这样,你左我右拉开十几步距离,就算它想打埋伏也不能兼顾,千万当心,一旦发现什么异常,就拿电筒晃我眼睛。”
二人继续上路,彼此间距五米左右,透过树丛可以清楚的看到对方的电筒晃动。
他们都抽出了刀,也都跟小玄狐拉开了一段距离,以防不测。
但刚分开没多久,杨树林就生出一种被窥视的感觉,仿佛身侧的林中有双凶狠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他,这种感觉他很熟悉,在姑获鸟的巢穴里,在鬼婴的洞穴里他都遇到过。
他心知有异,但还是故作不知,只是眯起了眼,缓步前行。
前方林木越来越密,他们已经踏入了老林子边缘。
那种窥视的感觉越来越强,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目光中的阴冷。
紧接着,林中的景象突然一阵扭曲,一股寒意笼罩了四周,虽然景象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一切看起来像是从没变过似的,可杨树林却不禁心里一沉,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邪祟的障眼法中,看来,那家伙终于耐不住性子,准备对他下手了。
忽然,刘山宗那边传来一声惨叫:“哎呀”
他扭头看去,见刘山宗已经靠在了树上:“快帮忙,我让蛇咬了。”
“什么蛇,咬哪儿了?”杨树林微微皱眉,原地没动,电筒一下晃到了刘山宗脸上。
刘山宗忙以手遮眼:“别照快过来。”
杨树林挪开了手电:“我咋过去,看不到蛇在哪儿,万一再把我咬了,咱哥俩可都得被撂这儿。”
刘山宗见他不肯上前,便弯下身,捂着脚脖子直叫唤。
杨树林也有点急了,低声吼道:“你赶紧过来这边,我看看咬成啥样?是不是毒蛇?”
刘山宗无奈,只得一瘸一拐的向他这边走来:“你特么还瞅啥呢,来扶我一把啊。”
杨树林一边答应着,一边缓步迎了过去,凑到近前,他急忙俯下身去查看刘山宗的脚踝:“怎么那么不小心,抬脚让我看看伤哪儿了?”
刘山宗却没说话,看着蹲在身前的杨树林,他脸上浮起一抹阴冷的狞笑,脖子微微扭了一下,竟像面条般徐徐拉长,脖颈上满是红绿相间的鳞片,猩红的大嘴咧开,一双弯钩似的毒牙呲出唇外,毫不犹豫的向杨树林后颈咬去。
可他脑袋刚刚垂下,就呃的一声闷哼,突然顿住了动作。
一把长刀竖着从他肋下刺入,从喉头穿出,刀尖正好扎进他的下巴,顶得它不由自主的仰起了头杨树林用力一旋刀柄,长刀在他腔子里狠狠搅动了两圈,这才猛的抽刀后退,猩红的鲜血顺着刀口狂喷而出。
他瞪圆了眼珠子,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自问演得毫无破绽,根本不知道杨树林是怎么看穿它的,殊不知,鬼眼之下,它那副狰狞的蛇脸早就被他看了个清楚。
而且,就算没有鬼眼,杨树林也不可能上当,刘山宗性格刚强坚毅,即便是不慎受了伤,也绝不会像他那样惨叫连连。
杨树林冷笑着着甩掉刀上的鲜血,眼看着周遭的景象一阵模糊,再转头时,面前那东西已经化作了一条绿底红花的巨蛇,蛇身足有上臂粗,三米多长,尤其是那颗硕大的蛇头足足抵得上小孩的脑袋,头顶生了一个醒目的紫黑色鸡冠形肉瘤,蛇腹和七寸处各开了一个血洞,腥臭的污血还在不停的涌出。
尽管杨树林一击得手,自身毫发无损,可他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皱眉挑起了死蛇。
这时刘山宗也赶了过来:“怎么回事,你怎么不走……”
话未说完,他也看到了刀上挑着的巨蛇,忍不住轻咦了一声:“好嘛,我说你怎么走着走着就没影了,敢情自己先开了张,怎么样,没受伤吧?”
杨树林笑着摇了摇头:“可惜不是正主儿,白高兴一场。”
刘山宗也笑了:“你想多了,血冠蛇要是这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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