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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怀鬼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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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茅山道士偷偷告诉我,这个卖|淫窝点以前是家火葬场,火葬场早在十年前就关门了,里面出了什么事,现在基本没人知道。

    我不怕听鬼故事,相反还有点好奇,便催促他讲快点。

    原来十年前,火葬场出了一件怪事,一般焚化尸体之前每个家属都会签单子,所以不大会有遗漏尸体这种情况,但那几个月不知道怎么回事,经常有尸体失踪的情况发生。

    最开始厂长报了警,但警察怎么也找不到,那时比现在难找多了,到处都是荒郊野岭,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正好火葬场的副厂长是那茅山道士父亲的朋友的叔叔,搭了点关系,经过介绍,请他过来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

    十年前嘛,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本事不到位,空有一腔热血,那茅山道士装作新来的员工混入其中,围着厂外厂内走了几圈,也没发现有什么不正常的。

    仔细观察了几天,觉得很多烧尸体的老员工都比较麻木,对待工作也不热情,就一个年轻小哥挺认真,核对资料时不像其他人匆匆扫一眼,确认伤口,脸部特征的时候会核对好几遍。

    两人聊上几句,很快熟络起来,偶尔约着一起吃饭。

    结果奇怪的事又发生了,这个烧尸体的小哥,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要赶在晚上八点回去,风雨无阻。

    一次两次倒还好,次数多了难免让人起疑。

    白天回厂里一问,原来这哥们晚上从来不值班,即使别人有事找他帮忙,也被婉言谢绝了。

    这就更奇怪了。

    凡来火葬场上班的,基本没忌讳,也不害怕,值夜班其实是件美差,工资翻三倍,晚上又不忙,看会电视再打个盹一结束了。

    就算害怕,也没道理时间掐这么准吧?

    那茅山道士本来就是风吹草动都不放过的性格,有什么不正常的立即警觉,他选择挑一晚,跟上去探个究竟。

    一路上,茅山道士已经做好在他家门口蹲守整晚的打算。

    没想到烧尸小哥越行越远,越走越偏,茅山道士寻思着,怎么不看也像往家里赶啊,倒像快要进山了……

    果不其然,他根本没回家,或者说,他的家就是在深山里!

    烧尸小哥走了一路,找了一块看上去刚翻新过的,徒手挖地,茅山道士好奇地往前看,好家伙,尸体一个接一个显漏出来,上面还挂着火葬场编号的标签,明摆着就是偷尸体的无疑了。

    可是,这么多尸体,他要来干吗?

    茅山道士耐不住好奇,蹲在草丛里偷看,烧尸小哥似乎也没注意到他,把那些尸体一一划开,撒上种子,那种子像活的,一接触到尸体就在里面乱窜,烧尸小哥也不管,哼着曲,轻车熟路地用线把伤口缝制好,再埋进土里。

    做完以后,又把旁边一块地挖了出来。

    这回,险些把茅山道士看呆。

    那里的尸体像是被埋了有段时间了,肚子中央开出一大朵摇摇曳曳的大红妖花,花蕊散发出绿悠悠的光芒,它津津有味啃食着滋养自己的尸体。

    没一会,尸体被吃了个精光。

    茅山道士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世面,但这种诡异的现象还是头一遭,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往脑门上冲。

    他曾在一本文献上看过,长江流域的西南地区,出现过一种奇花,大红,高度一尺,以人的尸体为饲料生长,食尸时散发着幽幽绿光,这是邪物,成熟以后采摘制药,短期服用可导致焦躁,产生幻觉,长期服用能使人易怒,情绪化,进入无尽遐想,更能牵制体内灵魂,让你为他所用,自己却无法反抗。

    这种花,就是彼岸花,也叫曼珠沙华。

    茅山道士本来对此将信将疑,如今亲眼所见,不敢再怀疑,他正犹豫要不要冲上去抓个现行,还是回家小心合计……

    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了烧尸小哥用那张阴森幽绿的脸。

    说到这里,那茅山道士忽然停下了。

    我紧张的情绪被吊起,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回事,你被发现了?”

    茅山道士点了点头。

    “那后来怎么样了?”我思索一番,觉得结局挺无趣的:“他被抓了吧?送进警察局了?不然你也不会出现在这了。”

    茅山道士神秘地笑了笑,没有回答我的话,大概被我猜中了,觉得没有面子,所以想故弄玄虚留个悬念。

    后来领走前,他送了我一颗种子,一张符纸,算是伺候他的小费。

    我表面笑嘻嘻,心里暗骂了一句小气,我年纪虽然小,但又不是傻子,这种子跟市面上看上去没什么不同,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心里不屑,后来想想还好没随手把它扔掉,这张符纸其实救了我一命。

    那时候窝点刚被警察剿获,我像个无头苍蝇,天天找工作,也去夜总会应聘过,但人家觉得我长相不合格,就没要,回去的晚上已经半夜了,没什么行人。

    我有点害怕。

    当然,我怕的不是鬼啊什么这种虚幻的东西,我是怕有歹徒逃犯之类的跟踪,所以走的时候很警惕。

    但事情还是发生了,那条小巷我走了有几个月了,大概也就一百米,偏偏那天死活出不去,转身一看,背后还有个奇怪的影子一直在追着我,它没有身体,路灯把它照在墙壁上,四肢细长,像只硕大的蚊子。

    我腿一软,迈开步子掉头就跑。

    但无论我跑得多快,就是找不到终点,最后实在跑不动了,干脆停下来一死了之,反正找不到工作最后也是饿死。

    我很绝望,干脆闭上了眼睛。

    然而奇怪的影子距离我一厘米的时候突然嚎叫起来,好像有人要把它扯碎,还没等我回过神,影子已经飞一般的逃跑了。

    我一脸茫然,不明白什么原因,又过了几秒,眼前的路变得开阔,很快就走出了这条小巷,回到家,我发觉被塞在包里的符纸化成黑沫,撒得到处都是,这才恍然大悟。

    是那个道士的符纸救了我一命。

    这时候,我对茅山道士已经存了几分畏惧,那颗种子一直保留到现在,在意识到李婷干扰到我后,我便动了心思。

    虽然不能肯定这玩意一定行得通,但李婷的存在让我彻夜难眠,当时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试一试。

    ……

    听完,小盐巴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刘洪头岂不是在骗人?”

    “当然。”余婉玥冷冷地嘲道:“他以为说了谎话你们会相信,谁知道我们碰到的是这种古怪的东西,上车容易下车难。”

    小盐巴恍然大悟。

    警察不蠢,李婷社会关系简单,嫌疑人锁定起来很方便,他要躲过警察的眼睛,必然有后招,只是没想到,这个后招竟是余婉玥出的主意。

    白盼抿着唇,似在思索:“你成功了?”

    “是啊。”

    余婉玥抬首看了他一眼,回道:“这种办子阴邪,连我都犯忌讳,本来我跟老刘说好了,直接一瓶农药灌下去,让她死个痛快,结果他答应得好好的,到做的时候可不是那么回事……”

    “人都剁成好几块了,鲜血淋漓,还好肚子那里是完整的,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先把种子埋进去再说,想不到那些花开得还蛮艳丽的。”

    她要是惊恐地说出这种话倒还能理解,就是平淡冷静的语调,反倒令人浑身发寒。

    余婉玥道:“是不是该送我上路了?”

    白盼眯起双眸,问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余婉玥不在意地笑了笑。

    “既然茅山道士是去抓偷尸体的盗窃犯,那他身上的种子又是哪里来的?”

    白盼问完,余婉玥一愣。

    这是第一个问题,紧接着,白盼又问了第二个问题:“茅山道士起源于道教的茅山宗,乃修行之人,讲究的是修心养性,就算现今多了意志不坚定的滥竽充数,但喜爱嫖|娼的,依然少之又少。”

    ——那么,茅山道士究竟是谁?

    余碗玥张了张嘴,很快反应过来,一股冷意涌上心头:“要么是他抓了那烧尸体的,顺走了几颗种子。”

    “要么——我遇见的根本不是茅山道士,而是那个偷尸体的,故事正好停在茅山道士遇见烧尸体小哥那一处,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他们本人知道了。”

    她幡然醒悟,额头上留下冷汗,心中竟多了几分后怕。

    “你说的这人我有点好奇,知道他的名字吗?”白盼斟酌了一下,觉得过去多年,即使当时知道名字,还能记清不太可能,便道:“或者说,他的相貌特征是什么?”

    “他叫张广兴。”余婉玥定定地看着他,试探道:“你不是普通人吧?不然也不会坐上这趟巴士来去自如,你对那朵花感兴趣?它在老刘的后院里躺着呢。”

    “张广兴?”白盼皱起眉头,觉得耳熟。

    小盐巴在一旁轻轻“啊”了声,惊讶道:“我们村里也有叫张广兴的人,你还说过他阴气重呢。”

    话一出口,白盼想起来了,心中诡异更甚,世上无绝对的巧事,这里遇见张广兴,赤土村刚好也有个张广兴,而且阴气极重。

    阴气过重的人不常见,但还没到让他格外关注的地步,被恶鬼缠身,附体,七月半鬼节出身,七煞命等都会导致阳气衰竭,阴气上身……所以他在赤土村看到张广兴,根本没放在心上。

    但如果余婉玥述说的张广兴,和赤土村的是同一人,那他以茅山道士的身份,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是往尸体里种彼岸花的那人——从小镇无由来搬去一个贫困村常驻,目的就很令人深思了。

    余婉玥回忆道:“我的印象很模糊了,只记得他手臂上有个纹身。”

    小盐巴愣怔道:“我们村的张广兴……也有。”

    是条蛇一样的纹身,凶神恶煞的,他记得特别清楚。

    白盼摩挲着手指,表情阴晴不定。

    要是同一人,他来赤土村是巧合还是特意?如果是特意,又有什么目的?瘟疫频出时,他知道田家包括孙志伟,田鸿光暗中的动作吗?如果知道,那么以他的角度,是作为单纯的旁观者还是背后的操纵者?

    一时间,白盼的脑海中充斥着各种疑问,他试图寻找其中的蛛丝马迹。

    使用聚宝盆的田老头,爱财如命的村长和孙志伟,变成恶鬼的大盛,喜欢盐巴祭拜瑚貜的梅子,梅子……?

    “你之前是不是说过,这个张广兴跟梅子父母关系不错?”

    小盐巴的记忆哪有白盼那般好?早就模糊不清了,不过这人的确和梅子父母往来密切,便点了点头。

    他潜意识感觉张广兴危险,便问:“他不会伤害梅子姐吧?”

    梅子讨厌白盼,性格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得偏激又阴郁,小盐巴向着白盼,临走前都没跟她道别。

    不管怎么说,梅子姐是曾经帮助过他的人,还是希望能平平安安的。

    白盼见小孩紧张,便揉了揉他的脑袋:“你要是担心,我们再回去看看。”

    “嗯。”小盐巴乖巧地点头:“梅子爸妈和他关系最好,我得提醒一下。”

    听他这样说,白盼有些诧异,撑着下巴,意有所指道:“但他们会不会听你的,就很难说了。”

    小盐巴回忆上次梅子妈气势汹汹地警告他不要有痴心妄想的念头,离梅子远一点。

    当时虽没表现出什么,实际心里那些感激之情已经被打击得所剩无几了,现在想起来,情绪都会有点低落,便求助般地问道:“你……你会不会也觉得我很烦……”

    “怎么会?”白盼温声否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你要一直这样陪着我,才好啊。

    小盐巴感到冰凉的指尖触碰到脸颊,身体小幅度颤了一下,红晕跟着爬上耳垂,他怎么突然跟白盼说这个……

    他晃了晃脑袋,把思维集中在余婉玥身上。

    此时,李婷打开了卷轴。

    “余婉玥,与人通奸,教唆杀妻,不仁不义,判,坠入冰山地狱。”

    车窗的门打开,阴森的冷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余婉玥唇色惨白,脊椎骨却挺得笔直。

    她对李婷笑了笑,平静地说:“你杀了那么多人,你也会下来的,我在地狱里等着你。”

    话音刚落,便被黑雾卷了去,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34。第三十四章() 
下一个,是李唯。

    李唯十五岁; 正值叛逆期; 天不怕地不怕。

    这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在眼睁睁看见宠爱自己的父母被活生生拖入万鬼嘶鸣的地狱时; 全给吓跑了。

    “我……我还小……什么都不懂……”

    李唯喃喃着; 双腿打着颤; 脑海里不停重复红十月为他辨别的那番话。

    ……

    夏天; 他故意把冰激凌糊在陌生人的车窗上,不小心被抓了个现行。

    “小孩子懂什么啊?他骨骼还没长好; 握不住冰激凌不是很正常吗?你一个大男人,偏要这么斤斤计较?”

    “赔钱?你讹诈啊?像你这种和小孩过不去的,我看你以后成不了大器,也只配坐这种十万都不到的车了。”

    红十月把宝贝儿子护在身后; 对着车主据理力争。

    李唯躲在红十月身后; 对车主扯出一个恶劣的坏笑。

    他从小就这样。

    五年级,李唯买了圆规,用最前端的尖头; 刺进前座女孩的背部,那女孩比较内向; 被欺负了不敢反抗。

    他越来越放肆; 一针一针刺下去,刺完得意洋洋和同班的男生炫耀; 怎么夸张怎么来。

    “我告诉你; 她是个哑巴!”

    “怎么可能?”

    “不信你拧她的胳膊; 她连叫都不叫!”

    半懂不懂的年龄开起玩笑来最为恶劣。

    很快,整个班级都传遍了,女孩是个哑巴。

    对李唯来说,这个不会反抗的女生就是仍他摆布的玩具。

    后来,李唯为了逞威风,把女孩堵在厕所口,扒下了她的裤子。

    某一天放学,女生在家里割腕自杀了,还好母亲回家早,及时送去医院救回一条性命。

    医生和父母轮流苦劝,女孩终于把原因说了出来。

    这事影响恶劣,李唯被叫了家长。

    红十月却维护道:“小孩子嘛,什么都不懂,打打闹闹再正常不过了,再说,谁知道她是不是污蔑我们家宝宝?小小年纪也不能这么恶毒吧?”

    红十月的嘴,随着说话声,吐出连绵不绝的白色丝线,一圈一圈,萦绕在李唯周身,形成层层坚硬的外壳。

    李唯的灵魂就在这种保护下不断壮大,变成黑色丑陋的怪物。

    班主任额头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他手里没证据,问同学个个含糊其辞不肯说,李唯和受害者又都是未成年,连十四都不到……

    学校的意思是不想闹大,不然家长脸上都挂不住面子,还会刺激小女生的情绪。

    原本打算让李唯诚诚恳恳道个歉,再付点赔偿金,息事宁人。

    不料红十月大肆张扬,硬说那女孩不要脸,故意缠着李唯,脱裤子给男生看,搞得全校都知道了。

    那女孩在医院情绪已经稳定,红十月那么一闹,回学校后发现同学都躲着她,窃窃私语,偷偷看着她发笑,还说她身体不干净。

    两天后,女孩当着众人的面从三层教学楼上推开窗户跳了下去,死是没死,但两条腿断了,落得终生残疾的下场。

    十一二岁的孩子,三观还不成熟,在场的学生亲眼目睹女孩跳楼,吓破了胆,留下不同程度的心里阴影,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有的写了悔过信,有的到医院当面道歉,学校组织了捐款,班主任亲自看望她。

    这时候的道歉和关爱已经太迟了,女孩的眼睛早已失去属于自己年龄的稚嫩,留下麻木,冷漠,看得班主任心里阵阵地发怵。

    “……腿还好吧?”

    “你说呢?”女生抬眼,清脆的嗓音陌生疏离地回答着,像完全变了个人。

    然而,红十月来医院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看,她还是想讹钱,世上那么多死法,为什么偏偏当着别人的面跳楼啊?博同情博关注呗,我们唯唯才不上当。”

    李唯站在红十月身后,对女孩的父亲露出恶劣的坏笑,如同那时对砸冰激凌的车主的笑容,一摸一样。

    女孩的父亲气得浑身发抖,冲上去抽了红十月两耳光,男人的力道大,红十月脸庞迅速红肿,身体直接飞了出去,摔在医院的大理石上。

    “你敢揍我妈,我要报警!”李唯学着红十月的腔调,大声威胁。

    女孩的父亲因当众殴打,被拘留五天,李唯霸凌同班女生,吃了警告处分,每天照样上学放学继续上课。

    他似乎没有受太大的影响,天大的事都有红十月和李大蛮帮忙顶着。

    上了初中,他学会了抽烟,还将这件事当笑话般讲给新同学听。

    “知道吗?我小学就看过女生下面了。”

    “别吹牛了……”

    “怎么不可能,我还拍了照片。”

    ……

    “我只是觉得好玩,开个玩笑而已!”李唯再也坏笑不起来,布满痘痘的脸孔因害怕抽搐着:“你们小时候没被开玩笑吗?那你们的童年太可悲了吧……”

    白盼道:“其实你现在经历的一切,也只是个简单的玩笑,你以为你死了,醒来后,却发现自己还活着,但是你看,你的头正挂在窗外。”

    李唯本来就有些怕他,闻言下意识朝窗户外看去,自己青紫肿胀的头颅蓦然映入眼睑,伞尖横插过去,刺穿了喉咙,泊泊淌血,他吓破了胆,惨叫一声,坐在地上往后爬。

    “我悔过!悔过还不行吗?”李唯痛哭流涕。

    “现在悔过有用吗?”小盐巴硬邦邦地说道道:“你已经摧毁了她的一生,那个女生不仅残废,还会一辈子沉浸在你带给她的阴影之中!”

    李唯不停地抽泣,哭泣的声音渐渐远了,脑海里隐隐约约觉得很熟悉,依稀想起原来曾经那个被他欺负的女同学也这么求过他。

    当时他是怎么想的?

    觉得兴奋,刺激,罪恶地因子缠绕在周身,吞噬了他的思想。

    他惊恐地想,如果能够适可而止,是不是就不会坠入地狱了?但红十月的溺爱导致他的肆无忌惮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凸显……

    ……

    “妈,我们家怎么多出来一个女人啊?”

    “什么女人不女人的?那是你姐!”

    李唯烦躁道:“莫名其妙的,谁要平白无故多出来一个姐啊。”

    红十月哄道:“好了,最近你爸赌博又输不少钱,以后你上大学,娶媳妇,都要靠她,就算现在不喜欢,装也给我装的像点。”

    原来只是个提款机。他轻蔑地笑了笑。

    起先,李唯把两条蚯蚓放进李婷的鞋子里,李婷不买这个账,第二天,他的抽屉,床,柜子里爬满了蚯蚓。

    “贱|人!”李唯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了,怒不可遏。

    红十月还想留着女儿为李大蛮还债,头一次呵斥了他:“怎么对你姐说话的?快道歉!”

    你过不了几天憋屈日子!等她嫁人了,分开住,到时候家里不还只有你一个?

    红十月一直这么安慰,李唯等啊等,堆积的怨气终于在李婷嫁给刘洪头后,通通爆发了出来。

    他认识萧言哲,经常和李婷一起回家的男生。李唯咬着大拇指,嘴角的笑容扩大,如果把这些破事,统统告诉刘洪头,会怎么样?

    “姐夫,你不是跟姐姐约会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姐姐在学校里,已经有暗恋的人了。”

    “你不知道?前两天那人还来我家找姐,不过你放心,我说她不在,把他赶跑了。”

    李唯随口编了几句,刘洪头竟然真信了。

    一个个被他玩弄股章之中,真笨。

    李唯看着刘洪头逐渐阴沉的脸,心里越发得意,他不知道李婷将面临什么,只能感觉到自己那趾高气扬的姐姐马上要倒霉了。

    活该!她算什么东西?还敢在床上放蚯蚓?

    晚上,红十月回家抱怨道:“这李婷做事太拎不清,嫁都嫁给刘洪头了,怎么还跟同班同学纠缠不休?这次的钱又没讨着,我去了那,还得劝架,养这种女儿真作孽。”

    “哦,是我告诉他的。”李唯边打游戏,边把这事像战利品似的讲给红十月听:“我还提醒他,小心我姐又偷偷摸摸出去约会,免得生个野种领回家。”

    “你说这么多干什么?”红十月一向宠溺李唯,不舍打骂,只简单斥责了几句:“我知道你不喜欢李婷,但毕竟家里每个月得靠她补贴,唯唯,先忍一忍,别给你姐添堵了,好吗?”

    “我那是见不得姐夫受委屈。”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心善?你姐嫁给刘洪头,就是老刘家的人了,生谁的孩子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只要每月把钱给足,不就行了?”

    ……

    “原来李婷被家暴,有一半是她弟弟的功劳。”小盐巴又想起大盛,年纪相仿,李唯坏事做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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