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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怀鬼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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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万三得了钱财,却不懂得收敛,到处张扬,一传十十传百,此事兜兜转转,被明朝皇帝朱元璋知道了。

    朱元璋对聚宝盆甚是好奇,便命沈万三立即带其进宫,沈万三没有办法,只能将宝贝赠出,朱元璋得了宝物还不肯罢休,找了个由头,把他流放到云南去了。

    小盐巴刚说完,白盼便接着道:“这其实只是一个民间传说,半真半假,事实上沈万三很聪明,拿到聚宝盆后并没有四处张扬,而是被他藏在家中的一个密道里,他的银两取之不尽,所以才能当上苏南浙北一带有名的富商。”

    “但沈万三却是暴毙而亡的,为什么?”讲到这里,白盼眯着眼看向田老头。

    田老头身体发抖,汗如雨下。

    白盼慢慢道:“因为天上没有掉下的馅饼,聚宝盆本不是什么宝器,更没有传言那般神通广大,只是阴毒的邪物罢了,它把从别人手里夺走的财运转移到沈万三身上,无论他做什么,都能无端发一笔横财,长此以往,沈万三的钱越来越多,他的左邻右舍却苦不堪言,最后无家可归颠沛流离,落得个连棺材都买不起的下场。”

    “起初沈万三并不在意,直到他的一个孙子得了怪病,怎么治都治不好,晚上睡觉时,梦见他孙儿哭着说身体疼,要把聚宝盆扔了,这才猛然醒悟,夺人财运是伤天害理的事,必会遭受报应,但要他扔下聚宝盆回去过一穷二白的日子又不舍得,于是沈万三决定带着聚宝盆远走他乡,临行前有人看到他对着铁盆子磕头,嘴里念念叨叨,说孽是他造的,若是有报应,也应由他来承担。”

    “留下这一句,沈万三和聚宝盆一起失踪了。”

    田老头听他把由来一说,腿都吓软了,眼珠子溜溜地转,估计在想措辞。

    白盼没给他反应的机会:“这座山村地处偏远,经济落后实属正常,我刚开始虽觉得奇怪,却没放在心里,后来才有所察觉,这里所有村民的命数都被打乱了,他们有些可以飞黄腾达,却过着一贫如洗的生活。”

    “你这个——”白盼目光冷然,散发着咄咄逼人的光芒:“就是聚宝盆吧?”

    ……

    晓慧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

    我曾经以为她很幸福,可以说,所有人以为她很幸福,但其实老田就是个禽兽,白天恩爱有加相敬如宾,晚上却用尽方法折磨晓慧,我不知道这样有什么意义,但老田乐此不疲地做了十年,他已经心理变态了。

    你懂被关起门来虐待十年的感受吗?晓慧默默忍受了十年,却为了儿子不肯离婚,直到五个月前,老王喝醉酒时向我倾诉我才知道的。

    王致盛这懦夫,喜欢晓慧那么多年,早察觉出不对了,却憋在心里不敢说,生怕被老田找上门报复,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一个人隐藏秘密实在太苦太煎熬,他把所有事吐了个干净,包括三圭和翠佳。

    三圭对翠佳动手动脚是老田花了钱教唆王致盛发散出去的,其实他俩根本没那回事,没想到三圭那小子受不了刺激,跳河自尽了,他倒毫无心理负担,王致盛不一样,胆小如鼠,坐立不安多年。

    说到底王致盛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收了老田的钱,三圭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

    我知道这件事后,对晓慧动了恻隐之心,她那么漂亮,实在不该这么惨,心里一旦滋生了这种想法,我就常常往老田家走动,一来二去的,生了不该有的情愫。

    老田不是蠢的,没多久发现了弊端,晓慧一出门,他偷偷摸摸在后面跟踪,这样一来,我们根本碰不上头。

47。第四十七章() 
此为防盗章

    “他自作多情; 以为晓慧受限于我; 偷偷告诉王致盛那个软蛋,我先前不知道; 老王懦弱; 等自己快死了才憋着一口气和我对峙,回到家我坐立不安,老王死了倒一了百了,可大盛就不一定了; 我是想骗他挂上那副画,反正病死看不出破绽; 但老田不肯啊; 偏说大盛是一引子; 杀死他会引来连锁反应; 到时候别说钱; 命都得搭进去。”

    随着急促的语气,孙志伟周身的气质慢慢变了,气急败坏; 如同一只深陷泥潭的蚯蚓,疯狂而暴躁地扭动。

    “我没办法,想来想去只能先用钱打发他,结果这孙子得了好处还来劲了,天天拿这事威胁我; 那天是他自己倒霉; 我和老田刚好在选择王连红(王嫂)死后的下一个目标; 结果他巴巴地跑来,还偷听到了。”

    “这下他不死我们就得死!”孙志伟狰狞起来:“他不是很能说吗?我们就用楔子一根一根插进他的腿骨里,让他除了惨叫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他不是想报仇吗?我们就用邪术把他钉在尸体里,让他永生永世当个恶鬼,他不是想出村做人上人吗?我就让他连这座山都走不出去。”

    孙志伟放下镜子,抬头扫过屋外那些个撑伞的,一张张满是震惊骇然的脸,一动不动地站着,以一种完全陌生地目光看了过来。

    他冷笑:“都看什么?觉得我狠毒?你们又好得到哪里去?三圭的死,你们不也是凶手吗?”

    “还有你。”孙志伟蓦地把脸转向白盼,他张牙舞爪的模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镇定,宁静,讥讽的表情:“我撒谎?你难道就没骗我?用了这种邪术,谁还能救我?!”

    “为什么……?”有人不敢置信问道。

    “为什么?说到底,我做这些,都是为了钱啊。”孙志伟怜悯地看着村民:“我们那么穷,过了多少年的苦日子,谁不想出村?老田出钱,我办事,不好吗?要知道,没钱什么都干不了,你看,我没有钱,媳妇带着儿子跑了,晓慧没有钱,她只能忍啊,我们对她做什么,她敢说吗?她去镇上的时候,有想过逃跑吗?她不靠我们,根本活不下去。”

    “老田快死了吧。”

    孙志伟喘着粗气,又去看奄奄一息的村长,空气中仿佛多出十几双手在撕扯他腿部的肌肉,猩红的肉里淌出了血水,他抖着肩膀,讥笑道:“别看老田表面勤俭节约,兜里还是有存货的,这孙子以前每个礼拜都会去镇上做趟大保健,谁知道老了又不行了?他儿子为什么暑假寒假不肯回来?因为觉得恶心,也不知道是恶心他爸呢,还是恶心我呢,不过无所谓,我想对晓慧做什么,照样当着他的面做,他敢反抗吗?他心里明白,没有老田,没有我,他根本上不起那个学。”

    “你们以为他考进的是市重点?大错特错,就凭他那破成绩进的了市重点?我告诉你,是老田花了钱,让他读的私立高中,这种私立学校,你们这些生在穷乡僻壤里的贱民怕是听都没听说过吧?一年就要一两万!他在那读了两年,什么都没学会,就学会了攀比,虚荣,争强好胜,老田那点钱,都不够他花啊。”

    小盐巴定定道:“村长哪来的这么多钱?”

    “我哪知道?这你得问他。”孙志伟阴阳怪气地回答,又把目光放到了村长的腿上,这会儿,他的两条腿已经碎成了肉沫,血和皮黏着,带着一块块碎骨,孙志伟稍稍看了一眼,便瞳孔收缩,脊背发寒,连打好几个哆嗦,颤栗的感觉仿佛变成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他努力抑制着,冷笑道:“我只知道,哄人把那神兽画像往家里一挂,再日日祭拜,事成之后,到手五千,嘴皮子一耍就能拿的钱,凭什么不赚?!”

    他说的理直气壮,心里大致也清楚这是个什么样的玩意。出了性命便担惊受怕地在家小心躲着,不听不闻不看,自我催眠,等第二天尸体抬走,眼不见为净,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你们要是我,也会这么做。”孙志伟最后道:“我们都穷疯了……你,你,还有你,谁不想拿了钱离开这个村?”

    说完,他露出快意解脱的神情,就像多年憋着的一口恶气,终于在今天释放出来。

    小盐巴端详着孙志伟的脸,他看了很久,仿佛要把这张脸看透,然后转身,从厨房里拿起一把菜刀。

    ……

    下了一夜的暴雨,大清早时终于转晴。

    他们走出村长家时,还淅淅沥沥的,现在连太阳都从乌云里钻了出来,正式放晴了。

    白盼的半边肩膀淋了点雨,湿漉漉的汗衫黏腻地贴在肌肤上,不适极了。

    他收了伞,将雨珠抖落在地,身旁的小孩完全没注意到这边的动作,依旧迈着木然地步子往前走。

    “别想了。”白盼把丢了魂的小孩勾了回来。

    小盐巴的肩膀被揽着,脚还有些发软,他在村长家站的时间太长了,导致刚迈开脚时步如缚铅。

    他原本偏瘦,个子又矮,明明俩人并排着走,却被硬生生瞧出一股形单影只的无助感,像头迷路的小兽。

    “孙叔——孙志伟跟换了个人一样。”

    白盼伸出手,点了点他的脸颊,有一滴凉的落在指甲壳上:“怎么都哭了。”

    小盐巴垂着脑袋,没有回他的话,只是一个劲的自言自语:“孙叔跟村长很像,他们一笑脸上就挂满了褶子,邻里间要吵起架,大叔大婶就找村长,拉着他使劲倒酸水,村长一点抱怨都没有,就笑着听,大家都夸,脾气真好啊,这个村长,我们选对了。”

    “孙叔卖了二十几年的早点,以前他卖的牛肉包子,肉馅是最厚实的,后来他媳妇走了,他就站在家门口,剁着脚直叹气,说没钱不行呀,包子里的肉就渐渐少了,他把鸭肉剁成泥,当成牛肉卖,后来,里面的肉好像连鸭肉都不是了,村民们找他算账,失手把铺子掀了,孙叔爬起来,反手就把那人打成骨折进了医院,以前那个实诚的老板,好像永远见不着了。”

    小盐巴抹了抹眼泪,哽咽道:“我也没有很伤心,我就是想,怎么会这样呢?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都变了?”

    白盼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只是礼貌道:“你挡着人了,能往旁挪挪吗?”

    李二耳面红耳赤,说到底他一大老爷们也是有自尊的,上来就跪对他来说已经是极大的付出了:“先不说这个,我女儿——”

    白盼蹙眉,绕过他,往前走了两步。

    “爸,我们回去吧……”梅子觉得被羞辱了,父亲跪在自己讨厌的人面前求救,简直卑微到尘埃里了。

    “你闭嘴!”李二耳黑着脸怒喝,见白盼要走大吃一惊,膝盖一并,慌忙跟上,一来二去自动给小盐巴让了条道。

    白盼笑了,把李二耳扶起,道:“你看,这不就挪了吗?老人家的跪我受不起,会折寿的。”

    李二耳抹了把汗,心里憋屈,为了女儿不敢发作,反倒红腊见不得丈夫受欺负,大着嗓门不服气道:“神棍就是神棍,架子比我们普通人大多了!”

    白盼也不生气,瞥了眼躲在父母身后的少女,原来是上次自说自话进小盐巴屋里无理取闹的小女孩,心中有数:“她供了瑚貜吧?”

    “是是是!”李二耳哪里知道瑚貜是个什么玩意?只是直觉大师说的都是对的,忙不送点头。

    白盼又道:“她叫梅子吧?我对她印象深刻,昨天还来过我们家,当时我还提醒过,说不要逮着什么画像就乱上拱,她不仅不听,还骂我变态。”

    说罢,冲李二耳和善地笑了笑。

    李二耳被笑得寒毛直竖,他转身冲着梅子怒斥道:“不知好歹的东西,好话坏话都分不清?”

    斥责完梅子,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又带了几分埋怨:“都怪那田鸿光!搞得都是些什么破事?看起来倒老实巴交的,暗地里却是这副臭德行,早知当初谁还选他做这个村长?不是自讨苦吃吗?”

    白盼悠悠回道:“话不能那么说,刚一早你们不津津乐道,说要没了田鸿光,村里得该有多无趣啊,现在怎么突然嫌弃人家了?”

    李二耳心里一突,大热天的,掌心黏糊,竟被生生唬得出了身冷汗,他们确实讲过这话,那是快到家门口说的,前后也没人啊,他是怎么听见的?

    之前跪地上时积累的满腔怨气憋闷,被白盼这么一吓,也统统跑了个精光,李二耳重新审视眼前的银发男人,明明才二十出头的年纪,那双眼睛沉静如水,深邃得像沉淀了几十年,几百年的岁月,一时半会,他竟没办法把白盼当作一个涉世未深的小辈看待。

    白盼活久了,见过的人五花八门,很多事不愿多做计较,只是这个叫梅子的,让他油然而生出一股莫名的不悦。

    白盼道:“说说吧。”

    李二耳一愣:“什么?”

    “关于你女儿祭拜的画像,给她的那个人是谁。”

    一时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梅子抿着唇不肯说,红腊瞥开视线看向别处,李二耳更是吞吐其词。

    “怪事。”白盼挑眉:“放在普通人家,一旦知道谁在故意迫害自己女儿,恨不得冲上去千刀万剐,你们倒好,连名字都不肯透露?”

    “梅子不愿意说,我有什么办法?”红腊目光闪烁,过了会意识到什么,声音渐大:“你不会见死不救吧?我警告你,这可是一条人命,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别以为能通个灵,请个大仙就连公德心都可以不要了!”

    白盼面色一寒,估计不大高兴了。

    李二耳到底做生意的,是个识趣人,深知自己媳妇德行,说话没轻没重,弄巧成拙的事不知道被她做过几回了,他一把扯过红腊,赔上笑脸:“臭老娘们说话没个度,大师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跟她计较。”

48。第四十八章() 
此为防盗章  深黄色的土墙已经斑斑驳驳; 裂开小小的缝隙; 还好及时被稻草堵上了,屋顶上的瓦片刚刚修补过,至少没有呈现出东一块西一块的惨状,门口围着栅栏,搭了个鸡棚; 里头时不时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太破了,小盐巴自己都觉得丑,还好白盼没露出什么嫌弃的表情; 这也一度程度上缓解了他的尴尬。

    “我……我先去收拾收拾!”他冲进屋子,“啪”地一下把门给合上了; 没过几分钟,木门再次打开; 探出毛茸茸的脑袋:“好了,进来吧。”

    屋里干净又简陋。

    除了一台很小的电视和老旧的DVD机; 就剩下一张床; 床上的毯子被叠成了小型豆腐块,还有几把凳子和一个吃饭的木桌,零零散散的家居用品。

    安顿好白盼,小盐巴又急急忙忙地跑出去杀鸡。

    场面有点血腥; 他紧张兮兮地喊道:“你千万别出来哦!”

    白盼把背上用白布包裹着的剑放到桌上,然后托着下巴; 从门缝欣赏小男孩忙前忙后的身影。

    大概弯着腰的缘故; 洗得泛白的中裤牢牢贴在臀部; 把圆润饱满的形状完完整整地勾勒了出来。

    毫无防备的模样,还挺诱人的。

    盯了一会,白盼撇开视线,看向天花板,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盐巴系上围裙,做了两碗蛋炒饭和一锅老母鸡汤,炒了盘醋熘白菜,这一顿下来,赶得上过年的伙食了。

    白盼塞给他一张一百:“谢谢,住宿费。”

    “不用了……”小盐巴红着脸摆手。

    “你不是缺钱吗?”白盼指了指门口那几只鸡:“这几天正好在下蛋吧,你却把它们杀了。”

    小盐巴放下筷子,有种小心思被戳穿了的窘迫感,一般人来家里才不会大动干戈费尽心思做菜哩,这是特别的……

    白盼看他都不好意思了,见好就收,主动帮他找了个借口:“就当那串铜铃的回礼吧。”

    “嗯!”小盐巴听着挺高兴,捣鼓着饭,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津津有味嚼着嘴里的饭菜。

    用完晚饭,白盼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打了哈欠,小盐巴坐在他对面,愣愣地出神,估计还在忧虑王嫂的事。

    白盼逗他道:“跟我讲讲吧。”

    “什,什么?”小盐巴一和那双上挑的桃花眼对视就会脸红结巴,脚和手放得端端正正,像正在听课的小学生似的。

    “村里的事。”白盼支起身子,把手肘搁在木桌上,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或者你的事,都可以。”

    小盐巴的脸差点冒烟,手足无措地说:“不不不不,我我我我——”

    白盼笑了:“不过,我更想听村长的事。”

    小盐巴拍了拍自己的脸,终于回神了,心还是扑通扑通乱跳:“那就说村长吧。”

    ……

    村长姓田,叫田鸿光。

    姓是和那盖小洋房的农户一个姓,两家其实没多大关系,本身小山村同宗同姓的就比较多,要追逐历史,估计得把祖宗十八代扒开来算了。

    村长外貌平凡,家境普通,笨嘴拙舌,在三十五岁前都是光棍一条,但三十五岁以后,却迎来了一个转折点。

    他人生的霉运像是用完了似的,突然时来运转——由于性格朴实忠厚,和他同期竞争的三圭又被曝出丑闻,毫无悬念地全票通过当选为村长,同一年,海螺村的村花对他一见钟情,两人没处满两年就结婚怀孕一步到位,婚后夫妻恩爱,相敬如宾,没过多久大胖儿子呱呱落地。

    儿子田志远争气得很,从小到大学习优异,中考时以县里第一的成绩考上市里的一所重点高中,现在正读高二。

    这市不同于县更不同于村,住宿吃穿用度贵得很,小孩自尊心又强,不肯落在别人后面,村长和他媳妇愁啊,为了节省点钱,一日三餐就吃些榨菜白粥。

    听说,还偷偷卖过血。

    “嗯?有这么惨?”白盼疑惑道:“今天他摆在桌上的,不是碗红烧肉吗?”

    小盐巴解释道:“因为今年年初时,资金短缺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怎么解决的?”

    小盐巴想了想,回道:“好像是助学金申请批下来了,所以村长的伙食才有所好转。”

    “这样啊。”听上去没什么问题。

    白盼起身,把洗干净的碗和筷子叠在一起,放到灶台上:“明天要去的地方有很多,先睡觉吧。”

    小盐巴听到睡觉两个字,像兔子一样跳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床铺好,自己拿出一个破破烂烂的枕头搁在地上,左顾右盼,然而他发现并没有多余的毯子。

    “为什么要把枕头都扔地上?”白盼放下碗筷,看他像仓鼠似的满场乱跑。

    现在是夏天,不盖毯子也没关系,小盐巴这样想,就使劲摇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没,枕头破了,就不要了。”

    “嗯……”白盼装模作样地应了声,又不紧不慢地说:“地板怪凉的,你那张床挤一挤勉强能睡两人,你没有毯子,也没有枕头,我们只能睡一起了。”

    “一、一起睡?!”小盐巴觉得自己快发烧了,不然脸颊怎么时不时地降温升温?

    “不然怎么睡?”白盼轻笑一声,坦然自若地拿起搓澡巾往屋后走去,擦肩而过时,还伸出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你在害羞什么?”

    这下,小盐巴绯红的脸颊哪里还消得掉?

    那条搓澡巾是他的呀。

    他捂着脸,胡思乱想起来,想着想着,就想不下去了,任凭调戏他的男人悠然离开。

    白盼没洗多久,很快套了件薄汗衫从澡室里出来,澡室是室外自建的,一般用来夏季冲凉用,非常简陋,就四根两米高的支架搭着,上面覆盖着一层不透明的网,材质跟窗纱差不多,避免完全露天,再用一大块白布把四周一起遮挡了,用起来十分变扭。

    头发湿漉漉,垂在肩头,还滴着水。

    小盐巴别别扭扭地说:“我……我帮你把头发擦干吧,不然会感冒的。”

    “好。”白盼展眉,干脆地同意了。

    他头发还挺长,平时也不知道怎么打理的,摸上去柔顺又光泽,要是被村里几个爱美的小姑娘知道了,肯定得羡慕死。

    小盐巴用毛巾包裹着,一点一点搅干,洁白细长的脖子毫无防备地裸露在外,肤质细腻柔滑,如同羊脂玉一般的触感。

    白盼一言不发,闭上眼睛,乖乖坐着。

    像块易碎的水晶,小盐巴心里想。

    “白盼,你叫白盼是吗?”

    “是。”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这个问题问得奇怪,但小盐巴冥冥之中有个想法,总觉得必须得问一问。

    白盼笑了笑,没有计较,好像在回忆,又好像在怀念:“这是别人帮我取的,他说我顾盼生辉,撩人心怀,皮肤又白,就叫白盼吧。”

    小盐巴惊讶道:“白不是你的姓吗?”

    “我姓什么,我自己都忘了。”说完,他又垂眸,仿佛在闭目养神。

49。第四十九章() 
此为防盗章  那次; 大盛来我家的时候,被他刚好撞见。

    大盛是个好孩子,他吓坏了,第一个念头就是冲进门阻止,但晓慧上了头; 她手里的剪刀精确地对准我; 仿佛眼前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她的仇人,这种行为深深刺痛了我。

    我拿起菜刀; 硬着脖子不甘示弱,我没办法阻止自己,我已经失控了,我满脑子就是要让晓慧吃到教训。

    回过神来; 大盛已经倒在血泊中了。

    我心里明白; 他是被我; 可以说我还有晓慧误杀了。

    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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