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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禁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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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右臂,开山刀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阵阵刺目的光芒,紧接着就听见“噗嗤”一声,手起刀落,再看那名壮汉的左手,依然被齐口砍下,鲜血如注。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壮汉从举刀到落刀的时间不到两秒,下刀的利索程度完全不像是在对自己下手,反倒是像砍瓜切菜,并且在落刀之后,壮汉扔下开山刀弯腰捡起自己的断掌,高高举起朝着四周转了一圈,然后停在了我们这个方向,高声嚷道:“南派可有胆接道?”
我是真的被吓傻了,看着断掌和血流不止的残臂整个人都换过不来劲儿,就在这个时候,耳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怒吼:“我敢!”
霍家五虎之一迈步走了出来,在竹筒中抽出一签,我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见竹签下方的字:死。
我心头一颤,当我看向此人的时候,他也在看我,抱手躬拳道:“少东家,爬山虎定不会扫了南派的脸面!”
说罢径直走到那名壮汉跟前,二人面对面静立不动,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把倒刺军匕,接着抬手拽着自己的脖领,手上一使劲,上半身的衣物化作丝丝缕缕被抛在地上,黝黑的皮肤和健壮的肌肉在太阳在暴露无疑。
“南派霍家接道,生死不吝,以报八爷恩情!”
说着面朝众人,手中军匕反握,脸上的表情一狠,我忽然意识到他即将要做什么,正要出口喊不要,就见那匕刃已经划破了肌肤,鲜血一点点地涌了出来,我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脑子里乱成了一片,眼前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我甚至都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在我睁开眼时,爬山虎半跪在地,面前的地面上红白交织,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转过头看向老索头儿那边说道:“北派可有胆接道?”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是我当时唯一的反应,我转头看向玉姐,玉姐何尝不明白我的心思,咬着嘴唇说道:“想要保住南派的香火,目前这是最好的办法,八爷不在,若是以绿林四绝来比试,你我更是没有丝毫胜算。”
“可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么?”
我看着站在身后的其他六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刚毅,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只是他们越是这样,我的内心就越是愧疚到了极致,我宁愿放着老索头儿统领两派,也不愿意这种事情再继续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惨叫从广场中间响起,我不敢转头去看,但是身后又有人要出去接道,我伸手想拦住他,却被玉姐阻止,“生死签一旦开始,除非一方认输,否则便不能终止。”
而那人也笑着对我说:“少东家,我们的命都是八爷给的,现在到了偿还恩情的时候了,没事的,断个胳膊流点肠子没啥,只要能守住南派的香火,就算是油炸火烤,我们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看着那人逐渐远去的背影,我选择闭上了双眼,泪水却止不住地顺着眼角流淌,听着广场中间传来的一声声的惨叫,和身后走出来的一阵阵脚步声,我将十指深深嵌入肉中,心中暗自发誓,倘若让我拿到青羊印,我一定会废除这些破旧的门规,重新制定新的规矩!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听到身后有人走出来后,就听见玉姐叹了口气,“我们没人了。”
第二十六章 逼宫()
没人了?
都死光了么?
我喃喃地睁开眼,发现空旷的广场中央已经没有一个能站着的人,青石底板被鲜血浸透,数十具尸体堆积在一起,满地都是鲜红的血液和残缺的手脚,霍家和吴家的人面目全非地躺在地上,缺胳膊断腿,没有一个人的身上还保留着完整的躯体,一个个跟血葫芦似的。
我深深吸了口气,目光扫向四周,在座的其他门下的掌舵端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拿手指点着场面,时不时地发出阵阵大笑,显然对这种血腥的场面早已经习以为常。
“怎么,南派这就不行了,这才哪到哪啊,我都没看过瘾呢。”
金大发瘫在椅子上,满脸堆笑地朝着老索头儿望去,“索爷,不行让我借点人手给他们,这也太磕碜了,流氓地痞打架也不至于叫这点人啊,你们筢子行的人可都丢光了。”
老索头儿闻言哈哈大笑,“金爷言重了,季八爷统领下的南派憋宝岂止这点家当,想当年季八爷只身一人踏平我北派相灵一脉时,只不过用了半天的功夫,他们分明是在扮猪吃虎,瞧不上我们,你看那白家小友何等的气定神闲,定是有恃无恐,怕是藏有后手在等你我难看了。”
老索头儿的话让众人停止了嬉笑,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我们这边,那饶有兴致地眼神,让我只感觉气血翻涌,一股热血冲脑,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将他二人生吞活剥。
“小乙不要冲动,他们这是在逼你就范,你要是控制不住,那可就真完了。”
玉姐仿佛察觉到了我的心思,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眼睛盯着我,嘴唇微动,以不可察觉的声音传入到我耳内。
“还能怎么办,吴家和霍家的人都已经躺在地上,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白死,师傅这么多年的心血全都拱手让给这些王八蛋么?”
我咬着牙看着老索头儿和金大发一唱一和,那眼神里的不屑丝毫不做掩饰,姚三爷更是直接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仿佛眼下的事情已成定局,只等我站起来开口认输。
“你现在上去除了送死没有任何作用,只能等。”玉姐开口道。
“等?等谁,等我师傅?”
“八爷肯定赶不回来了,只能希望那个人可以出现,只要他在,就没人能撼动你的位置。”
玉姐在说话的时候目光不断地落向铁门,眼神中的希冀愈加浓厚,不由得让我产生好奇,她在等谁?
还不等我开口,就见金大发端着茶碗笑嘻嘻地说道:“啧啧,瞧这你侬我侬的样子,这玉儿不会跟这白家小子有一腿吧,听说八爷走后他俩天天窝在长生当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孤男寡女的,真干出点是么事来,旁人也不会得知啊。”
“金爷所言极是,以季八爷的手段这天上地下哪里去不得,区区一条黄河怎么可能就让他栽在那里,保不齐是后院起火,被人身边的人暗算也难说啊,可惜了,当世豪杰竟栽在一个女人手里,说出去怕是让天下英雄耻笑。”
老索头儿随声符合,一双眼睛在玉姐身上游走,眼神之中的贪婪之意丝毫不作掩饰。
“二位说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刚才所言要是传到八爷耳朵里,下次的掌舵大会上,怕是要少了某些人的位置。”
玉姐迈步来到我的面前,颔首轻抬,丝毫不惧地迎上众人的视线。
“哼,你们也就这点本事,除了搬季宗卜还能不能会点别的,大家同为掌舵,谁还能怕了他不成。”
金大发说是这样说,脸上那玩味的表情却收敛了许多,转过头看向姚三爷说道:“三爷,那南派已经派不出人手,胜负已分,赶紧宣布结果,太阳怪晒的,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姚三爷缓缓睁开双眼,坐直了腰板,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在我身上开口道:“白家小友,可否还有人出来应战?”
我没有说话,转过头看向玉姐,玉姐紧咬着下唇,盯着姚三爷冷冷说道:“三爷,你确定要断我南派香火?”
姚三爷摇摇头,“一切都是照着祖上的规矩来办,你们南派执掌筢子行这么多年,是该挪挪位置了,既然如此,那就宣布胜负吧。”
姚三爷说着站起了身,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却被金大发打断道:“三爷,在宣布之前,您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
“哦?还请金爷明示。”姚三爷说道。
“老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生死签定生死,输的一方不光是要交出地盘,现任的把头,还得自扣双眼,从此不得再踏入另一方地盘半步吧?”
姚三爷若有所地点点头,“没错,确实有这么一条规矩,索爷你怎么说?”
老索头儿阴鹜着说道:“一切都照着祖师爷的规矩办,我没有话说。”
“嗯。”姚三爷沉吟道:“既然如此,那还请白家小友自己动手吧,以免伤了和气。”
“你们别太过分!”
玉姐赶在我前面拿手指着姚三爷愤道:“八爷现如今只是暂时取不到联络,你们这般落井下石,就不怕等他回来和你们新仇旧恨一起算上一算?!”
“诶,玉儿此言甚谬,今日之事合情合理,就算是他季宗卜回来,也不能坏了我盗门千百年来的规矩,否则你南派一脉,将永无立足之地,白家小友,你说呢?”
见姚三爷将话锋指向我,我握了握拳正要开口,就见广场中央的尸堆当中忽然爬出来一个人。
此人上半身赤裸,小腹被利刃切开了一个狭长的口子,白花花的肠子掉在外面,摇摇晃晃地走到地面上,满身鲜血淋漓,拿手指着姚三爷大笑道:“我看谁敢动我少东家一根毫毛!”
爬山虎!
我再也坐不住了,腾地从椅子上站起,却被玉姐一把拽住了胳膊,“不要过去!”
“不就是一对招子嘛,我霍家爬山虎,替少东家出了!”
那爬山虎身体尚未站稳,却忽然抬起右臂,化掌为爪,猛地朝着自己面门一抓,只听得一声刺耳的惨叫,再见那爬山虎的脸上,两个血肉模糊的大洞血流不止,右手掌抓着两颗红白相间的珠子一把摔在地上。
“要是不够,我还有双耳舌鼻,姚三爷要是喜欢,尽管拿去!”
广场之上死一般的寂静,我模糊着双眼想要挣脱玉姐的束缚,可是玉姐手上的力气极大,硬生生拽着我不放,冷漠的脸上挂着一行清泪,咬着牙说:“不能让我南派的子弟白死!”
片刻的沉寂之后,姚三爷眼角动了动,叹了口气道:“我姚三这辈子没有服过谁,万没想到你一介下人竟能作出日等义薄云天之事,着实令我佩服。”
可是说着话锋一转,“可下人终究是下人,即使把你削成人桩,也抵不上你们少东家的一双招子,更不能坏了祖师爷的规矩,既然他不愿意自己动手,那就休怪我得罪了。”
姚三爷话音一落,身后数名黑衣大汉跨步而出,每个人的手里都拎着一把明晃晃的开山刀,直接朝我奔了过来。
“小乙别怕,找机会冲出去,只要你还活着,咱们南派的香火就不会灭,等到八爷回来,要他为我们报仇!”
玉姐挡我面前,袖中掉出两把匕首反握在手中,正要上去拼命,就听见金大发哈哈大笑:“玉儿敢在我盗门大会上阻拦三爷执行门规,那就是与我整个盗门为敌,没别的,我金大发首先就不会答应,都去,给我抓住她,回去好好审问看看季八爷的死,是不是跟她有关联。”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别闲着了,去把我筢子行的叛徒抓回来,我要和金爷一同审问。”
老索头儿说完和金大发相视一笑,身后的人齐齐朝着身前走了出来,我紧张地朝着大门处望了一眼,却见铁门反锁,数十个手持短枪的黑衣人把在门口,威胁式地盯着我,心中一凉,便抓着玉姐的手说:“玉姐,让我去吧。”
“不行!”
玉姐头也不回地说道:“你当他们唱了这么久的大戏真的是为了你的一对招子么,他们是想要整个的南派憋宝一脉,八爷这次失踪肯定也跟他们有关系,要是你再出事,咱们憋宝一脉,就真的断了香火了!”
“可是他们要对你…;”
“我跟着八爷这么多年,对整个南派的底细了如指掌,他们抓我是为了彻底将这一脉融掉,你放心,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背叛八爷!”
浩浩荡荡的人群一步步朝着我跟玉姐逼近,玉姐手持短匕一边防范一边四处打探,当看到密不透风的围墙和一片片手持武器的守卫时,脸上绝望的神情越来越浓厚,就在这时,一声暴喝猛地在人群当中传出,声势之大,振聋发聩。
“住手!”
众人齐齐停下了脚步,目光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就见从头至尾一直一言不发的龙老大悠悠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向姚三爷三人说道:“可以停了。”
姚三爷原本有些紧张的脸色在见到龙老大之后陡然一松,阴笑道:“龙老大,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好好看戏就成,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一份好处,你这么做,难道是想与我三人为敌?”
龙老大哈哈大笑:“我可不敢,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在你们犯下蠢事之前,还是先见一个人比较好。”
“什么人?”
姚三爷面色一紧,就见龙老大不再说话,将椅子搬向一边,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身后众人也齐齐分出一条道,一位坐在轮椅上的白发苍苍的老人,就被推了出来。
“老三,别来无恙啊。”
那名老人在被推到众人视线当中后,大多数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解的神情,显然对这位老素未相识,只有姚老三,金大发等一干掌舵脸上齐齐变了颜色,在短暂的失神之后,屈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喊道:“大掌舵!”
在看清那名老人的模样之后,我浑身都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这位令姚三爷一干人闻风丧胆的大掌舵,竟是那大宅院中的老者!
而在他身后推着轮椅的人,正是红鲤!
第二十七章 大掌舵()
“小友,不算太晚吧?”
老者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转过头微笑地朝着我示意,我在震惊老者身份的同时,却吃惊地发现,他吊在轮椅下方的两条裤腿,竟然是空的。
我到现在还记得上次见面时老者减肥如飞的神态,这才短短几天,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小友莫要担心,老夫就算是没了这条腿,也能保住你那双眼睛,待会儿我还有些事情要跟你说,在此之前,有些门内事情需要处理一下,你暂且等待。”
红鲤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推着老者朝着姚三爷三人的方向走去,围在中间的一干帮众在反应过来之后也都跟着拜倒在地上,原本沸腾的广场此刻除了我和玉姐之外,竟无一人站立。
“大,大掌舵,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分钟前还老成持重的姚三爷,此刻跪在地上浑身都成了筛子,头都不敢抬一下,哆哆嗦嗦地连话都说不清楚,我疑惑地看向玉姐,却见玉姐脸色苍白,额头上香汗淋漓,显然是紧张过度,就连忙将她扶在椅子上坐下,就在这个时候,老者开口说话了。
“老三,你是想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是说我怎么还能活着回来?”
老者饶有兴致地盯着姚老三,一根手指有节奏地点在轮椅扶手上,每点一下姚老三的身体都不自觉地剧烈颤抖,不到两息的功夫,整个人眼看就支撑不住,四肢一软,直接趴在了地上。
“大掌舵饶命,我也是听了老索头儿的挑唆,他说南派季宗卜生死未卜,按照祖师爷的规矩要新立掌舵,我全都是照章做事啊!”
姚老三跟疯了一样“砰砰”地以头砸地,不大时就见地面上出现了一滩血印,可是老者却摇了摇头,“你在说谎。”
“祖师爷有训,门内相争外人不得干预,你非但假借青羊印的威名对南派憋宝七门施压,更教唆其他两门掌舵在盗门大会上设下圈套对季宗卜的徒弟进行逼宫,妄图扶持自己人来掌管筢子行,这要是放在过去,可是要被千刀剐死的。”老者淡淡说道。
“可是那季宗卜确实已经超过三天没有音讯,按照规矩筢子行应当重立掌舵,至于假借青羊印,是您亲手交到我手中让我暂为保管,我只是通知他们要做好此次盗门大会的准备,并无其他,至于教唆其他掌舵扶持自己的势力,大掌舵,您实在是冤枉老三了。”
那姚老三此时不知哪来的底气,抬起头看着老者眼睛一口气将话说了个干净,一旁的金大发连连点头,“三爷说的没错,老金也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偏袒他人的意思。”
“嗯,说的不错。”
老者点点头,拿手伸向肩头,红鲤应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支黑色的钢笔,然后打开笔帽,手指在笔尖处轻轻一点,一段对话,顿时在广场中央回响。
“龙老大,这次老索头儿可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才来找到你的,只要你肯点头,到时南派憋宝一脉的家当,你可任取三分之一。”
“三爷莫不是在说笑,憋宝一脉有八爷镇守,莫说是你我几人,恐怕就算是大掌舵出手,都未必能伤其一根汗毛。”
“这个你尽管放心,那季宗卜目前人在河南,听说是下了黄河在憋一件大宝,已经在水里两天没有露头。”
“这又何妨,以八爷的本事纵使在水里待上三天三夜,也不会有半点影响,当年他只身一人下到长江,整整七天才出来,你我就在旁边,又不是不知道。”
“哈哈,八爷下水全靠一炷引魂香撑着,香不灭,人不死,但是这次有人在他下水的岸边找到了一根断掉的引魂香,没有了这东西,他季宗卜在水里和凡人一样,莫说三天,三十分钟就足以毙命,所以龙老大就不必多虑其他,那季宗卜这么些年不知道憋了多少宝贝,随便一分,都是你我不敢想象的数量啊。”
“此言当真?”
“那还能有假,金大发亲口跟我说的,而且听他说那引魂香其实没有灭透,但是被某人不小心路过一脚踩了上去,那季宗卜,这会儿怕是在黄河里喂鱼虾啦。”
…;…;
听到最后,姚老三已经面无人色,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滑落,转子左右乱转,我眼见不好正好提醒老者,却见姚老三的一只手已经摸向怀里,一支黑漆漆的手枪被掏了出来,抬手便要朝着老者扣动扳机。
“咔嚓!”
众目睽睽之下,一直站在老者身后的红鲤突然消失在原地,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红鲤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老者面前,左手抓着姚老三的手腕,右手掐着脖子硬生生将他拎了起来,手上微微使劲,就见那姚老三攥着枪的手腕突然一软,像是没了骨头,手掌和手腕被一层皮肉连着,无力地吊在半空中。
“把他关进狗笼里,我还有些事要问他。”
老者吩咐一声,红鲤像扔死狗一样将姚老三扔向身后,被龙老大的手下抬了出去,然后又看向金大发说道:“自断一指,三天后带着断指到我门上领罪。”
那金大发如临大赦,连声道谢带着帮众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广场,偌大的广场,现如今只剩下我跟玉姐,还有老者跟老索头儿一脉。
“七天前,有人看见相灵一脉的刘家家主出现在黄河流域,利用盘口五术找到了引魂香的位置,将其毁之,虽然与你无直接瓜葛,可是却落得一个管教无方之罪,照祖上规矩,该如何处置?”
老索头儿听完之后哈哈大笑,蓦地站起身,转过头看向我阴冷地说道:“白家小儿,想不到老子玩了一辈子的鹰,到最后却被幼鹰啄了眼,今日之仇,我索隆日后必当十倍百倍奉还!”
说罢脸上突然一狠,猛地抬起右掌拍在脸上,中指食指朝着眼珠子一弯,两道血泪顿时顺着脸颊流淌,随后放声大笑,带着众人离开。
“姚二爷,就仅仅废掉他一双眼珠子吗?还有那金大发…;…;”
玉姐看着老索头儿离去,朝着老者愤然发难,那红鲤目光一冷,看向玉姐正欲开口,却被老者挥手打断道:“那老三虽然狐假虎威,却在盗门内有不少心腹,金大发和老索头儿都是一方枭雄,今日之事如果太过,你们南派以后怕是没有立足之地啊。”
“更何况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虽然只是略施惩戒,但是为了避免他们私底下走暗火,你们以后行事还是小心为妙。”
龙老大这时也走了上来,抱拳道:“大掌舵,要是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那老索头儿面相不善,我得回去做些准备才行。”
“嗯,去吧,今日之情我记在心上,以后若遇到什么难解之事,尽管开口便是。”
待众人散去,姚二爷在红鲤的推动下来到我跟玉姐面前,笑着说道:“小乙,此番处置可算满意?”
我受宠若惊地一躬到地,“多谢姚二爷出手相帮,小乙感激不尽。”
“诶。”老者一摆手,“咱俩就不要这么称呼了,我跟白老鬼是故交,你又是故交之孙,若不嫌弃,以后叫我一声爷爷也罢。”
“姚爷爷!”
姚二爷满地点点头,见我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腿,笑着说:“不碍,门内出了些狗,回去打打就好了。”
“你是说姚…;”
想起刚才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我有些欲言又止。
“哼,二爷刚从江西回来,被奸人算计丢了一双腿,伤势还未痊愈就赶过来救你们,反倒是某些人,知恩不图报,把好心当成驴肝肺。”
红鲤说话从来不客气,玉姐被她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我却看着姚二爷吃惊地说:“姚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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