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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禁忌-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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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状心里咯噔一下,僵硬地转动脖子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就见在车子正前方的道路上,一辆辆闪着大灯的黑色轿车并成一排,每辆车的车头位置还都站着一个个身穿黑西装的壮汉,神情肃穆,将离开村子的路口围的水泄不通。
看着那些人手里端着的武器。我感觉这下是他娘的彻底凉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从车队当中迎面走下来一人,径直来到车头的位置抱拳说道:“敢问车上坐的可是筢子行少东家白小乙还有拐子行大小姐红鲤?”
我愣了一下还没有弄出个子丑寅卯来。就听见身后响起一阵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后视镜中,几十辆飞驰而来的皮卡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步靠拢,接着就看见车头那人朝前挥了挥手。那些站在身后的壮汉端着武器直接将我们这辆车子围了起来,然后就听那人继续说:“东龙头刚从吴山赶回来,得到各位贵客可能会有麻烦,特地派小的前来接应,还请不要惊慌,在这里,没人能伤的了你们一根毫毛。”
淮北也在这个时候反应了过来,长舒了口气,对身后追来的那些车辆不管不问,继续踩着车门往前走,在几十辆黑色轿车的护送下,缓缓离开了十八里铺,奔着洛阳城赶了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我看着再度陷入昏迷的红鲤揪心不已,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丧门星,谁跟我出来谁要找倒霉。上次是玉姐,这次又是红鲤,不过好在淮北那小子能搞到那玩意儿,不然回去还真没法跟姚二爷交差。
我看着淮北专注开车的神情,冷哼一声说:“你小子藏的很深啊,什么时候干起拐子行的买卖了?”
淮北眼角抽了抽,沉吟了片刻说:“其实我在第一眼见到那船老大的时候,就感觉他不太对了。”
“为什么?”我问道。
淮北眯着眼睛说:“他身上的尸臭很浓,不可能是一个拉船采沙的船头子身上应该有的味道。”
在经过大壮的事情后,我对淮北嗅觉的能力已经是深有体会,可有些不解地问道:“那当时为什么不说?”
淮北摇摇头,说:“因为不光是他,就连整个村子包括河边的那个采沙场,都不太正常。”
“你到底看出什么了?”
淮北轻轻吸了口气,眼神有些希冀,道:“我觉得整个村子的人并不是在挖沙。而是借此遮人耳目,想挖河里的什么东西。”
“就是你顺走的那个东西?”我心惊道。
“不是。”淮北拿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说道:“这个东西只是我碰巧在存沙斗里发现的,存沙斗里没有沙,全都是些从水里捞出来的怪东西,只有这个看起来不太一般,而且味道也很奇怪,所以我就给拿走了。”
“存沙斗?”我微微一愣,疑惑道:“你是怎么找到那个地方去了?”
“你没有发现咱们上的那艘采沙船上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淮北说道。
我想了想,当时自己的注意力好像都放在了钩尾和铁皮船的上,没闻到什么味道,就算是有,以淮北鼻子的敏锐,就算他能闻到,旁人也很难察觉。
见我不吭声,淮北淡淡说道:“那是一种用人油和尸膏混合在一起的尸点蜡,通常土夫子在下一些里面可能藏有妖尸的凶穴前会将这种尸点腊涂抹全身,遮盖住自身的生气,以防被墓里的不干净盯上。”
我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不可思议道:“当时你抢在我前面下水。就是因为问道了尸点腊的味道,然后并没有潜至河底,而是偷偷进了存沙斗?”
见淮北不置可否地点着头,我不由得倒了洗了口冷气,整艘船都被涂上了尸点腊,他这是想干什么,是为了那艘鬼船不成?
可是看着船老大当时的样子也不像啊,还是说故意演给我们看,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单是为了我们几个根本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还是说另有所图,将借我们的手去完成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有感觉咱们来到这个十八里铺实际上是进入到一个圈套,以八爷引魂香为诱饵的一个圈套,包括所谓的采砂工人的说法全都是假的,而且这当中的目的,一定和他们要在河里挖的东西有关。”淮北缓缓说道。
我点点头,深以为然地说:“刚开始进入村子在得知钩尾的消息后,我还以为是咱们凑巧赶上了,可是从后来恰巧出现的鬼船,和我跟红鲤从水里一上来便个抓个正着。以及他们在整个村子的布置来看,这帮子人下的这步棋可真够大的啊,应该是从咱们还没出发前得到的消息那里就出了问题,而且你不觉得那什么东龙头的出现,也太巧了点么?”
“洛阳城的四大龙头和龙老大一向面和心不和,其实这次龙老大派我来还有个目的就是想摸摸他们几个现如今的站位,至于十八里铺的事情他们到底有没有参与,现在还不好下定论。得回到成都再说了。”
二人说话的期间,车队已经浩浩荡荡地驶进了城区,得亏现在是后半夜,要是换做人多的时候,估计会被误以为是哪个大领导下来视察工作了。
在来到上次离开的宅院门口,车子缓缓停稳,我将红鲤抱下了车,一眼就看见了刘宜修个老狐狸正满脸堆笑地站在门口,二话不说迎了上来,在看到红鲤后脸色微变,朝身后挥了挥手,几个医护人员立马推着担架车作势要将她抬到上面。
我谢绝了刘宜修的好意。目光在四周扫过,疑问道:“不知道东龙头在哪?”
“龙头在吴山那边出了点岔子,身体有些不便见人,特地吩咐我好生招待各位几天,等他有所恢复,定会第一时间出面,跟少东家请罪。”
刘宜修话说完没等我开口,就听见站在一旁的淮北淡淡说道:“你们前天派去给我们引路的那个周末。是什么来历?”
刘宜修眉毛跳了跳,虽然掩饰的很好,可我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转瞬即逝的慌乱,然后面露疑惑地说:“给你们带路那人我也不认识,都是下面安排的,难道有么地方照顾不周,惹得各位贵客不满了?”
我和淮北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就听刘宜修忽然大怒道:“去查查这件事是谁在负责,然后把人找出来丢到护城河里喂鱼。”
我看在眼里心中不由的一阵冷笑,摆摆手说:“不用,照顾的挺好的,既然龙头不在,那我们也就不多叨扰,洛阳城今日之恩铭记在心,日后若有机会,定会加倍报答!”
说罢抱着红鲤和淮北直接转身上了车,然后扬长而去。
等车子一直上了高速,我和淮北几乎是几口同声相互问道:“你也看出来了?”
我冷哼一声说:“看来连东龙头都在里面擦不干净屁股,只是我没有想明白,那个周末看起来贪生怕死胆小怕事,怎么会安排他跟着咱们,要不是已经被水猴子咬死在了鬼船,我还真以为他一直都是故意演成那副样子。”
谁知淮北听了一皱眉,深吸了口气说:“周末没有上鬼船。”
第九十章 黑龙爪()
“你确定?”
我瞪大了眼睛盯着淮北从后视镜里映出来的眸子,就见他点点头说:“在鬼船撞上去之前,那小子就已经躲到了存沙斗里,要不是因为找他我也进到了里面,恐怕连我一起都要被带进鬼船。”
我听的有些迷糊,疑惑地说:“为什么躲在存沙斗里可以躲避掉鬼船抓人,你不是说船身上都被涂有尸点腊么,那为什么红鲤会被抓上船。而我却没有?”
“船上涂尸点腊的目的是为了遮盖住船体内的生人气息,就相当于抹在人身上,被它覆盖在下面才能奏效,红鲤一直站在外面,当然会被鬼船抓走,至于你,我就不太清楚了,可能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吧。”
我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可是这样一来,那船上的另一个人是谁,听着发癫的声音和周末一开始有些像,可是周末既然没有上船。难道在采沙船上一直除了除了我们五个以外,还藏着别的人?
而淮北明显也在这时想到了这一点,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我看着他这样。不禁也陷入到了沉思。
如果那人是在我们之前就一直盯在那里,那就证明隐藏在十八里铺的事情涉及到势力不止面上看到的这几家,极有可能触及到了某些不为人知的人群;可是如果那人是船老大提前安排好躲在采沙船上来对付我们的话,那就正如淮北所说,一切都只是个陷阱,所有的消息和线索都是在引诱我们往里面钻,而且这个陷阱极有可能从八爷在这一带消失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精心准备了,又或者是说,八爷在这里的失踪,才让他们在河底发现了什么,然后开始的这一切?
而且他们的目标和目的是什么我也没有搞清楚,是针对我们三个人,还是其中的某一个,又想借我们的手去完成什么,一切都是未知。
“那周末人呢?”我疑惑道。
“跑了。”
我深深叹了口气,看着靠在一边不省人事的红鲤。想起吴将军在临别之际送我的话,便朝着淮北问道:“你的鼻子那么灵,有没有在红鲤的身上问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淮北摇了摇头说:“没有。”
我苦笑一声,心说死气这种东西可能并不是能用鼻子闻得到的气味吧,可是在她后脑勺的眼睛…;…;
我伸向红鲤脑袋的手掌在她睁眼的一瞬间急忙缩了回来,然后就见她满脸疲惫地虚喘了一声说:“走了?”
我点点头说:“放心吧,在回成都了。”
红鲤闻言轻轻叹了口气,仿佛是满身的警惕终于卸了下来,然后冲我说:“记住你之前说过的话,要是治不好我,我还能坚持半个时辰,把你削成人桩…;…;”
我听得一阵心惊肉跳,连忙打断她的话说:“好了好了,你还是省着点力气留着拿刀吧,别说话好好休息,我既然敢开口。自然是有解决的方法。”
淮北这时也似乎有些感兴趣地问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有这么神奇?”
我点点头,说:“这东西叫血佛手,也叫鬼姜,生长在阴暗潮湿,阴气和水汽极重的地方,无论生死都不能见光,也不能被风吹,一般只会出现在有着仅千年岁月的棺材板上,是一味极为珍贵的中药材,其本身能解百毒,再配上其他几位药材煎熬之后,更是可以…;…;”
说到这里我闭上了嘴,看着两人凝重的表情,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等想明白之后,忍不住脱口而出道:“黄河下面,有古墓?”
看着他俩也不说话,我喃喃道:“难怪连东龙头也参与了进去,这样一来。很多地方都可以说得通了。”
车内无人再说话,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压抑,我靠在座椅上静静地思考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没有想到本是打探八爷消息的洛阳之行竟变得如此错综复杂,恐怕很多事情,只有在玉姐那里才能找到答案了。
由于反途中只有淮北一个人开车,回去的路程被拉长了不少,足足用了两天的时间才回到了成都,等到了地方姚二爷直接派人把红鲤给接走了,淮北在将血佛手交到我手中之后也回到了龙老大的身边,我一个人站在长生当的门前,一时间有些百感交集。
这里是我离开三岔湾后唯一的家,不管在外面受到了再大的委屈或是困难,每当回到这里,总能找到一种莫名的慰藉和安心。
在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正好门从里面打开,玉姐脆生生地站在门口,双手扶着门框,当看见我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色彩,半天才开口说道:“以后再敢打完电话突然消失。信不信我剥了你的皮。”
我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
“快进来吧,吃没吃饭,没吃的话是想点外卖还是我亲自下厨给你做?”
玉姐说着把我拉进屋坐在她旁边,一双眼睛细细在我身上来回打量,把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说:“玉姐,你身体怎么样了?”
玉姐微笑着说:“还可以。暂时死不了,倒是你,才出去了几天,怎么都没个人形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玉姐摸了摸我的脑袋说:“不着急,既然回来了什么时候说都行。”
虽然她这样说,可是很多事情都迫在眉睫,容不得耽搁,我捋了捋思绪,随后将这一路的经过完完整整地跟玉姐说了一遍,包括我娘我爹以及我爷爷,一个都没漏。因为在我看来,玉姐是完全值得托付的。
这一讲就是足足好几个小时,其中间许多令人难以理解以及惊险之处,连玉姐都忍不住脸色微微有些动容,特别是在听到我进了九狱九泉见过八爷之后,整个人更是激动地有些难以自控,一直到我说完,才长长地松了口气。看着我说:“这次还真是难为你了。”
我将八爷交给我的两样东西递到了玉姐的手中,当看到那只黑色龙爪的时候,玉姐神情忽然变得有些落寞,幽幽说道:“连黑龙印都交出来了,八爷这次看来铁了心是要在九狱九泉闯出一些名堂了。”
“黑龙印?”
我不解地看着那只黑色的龙爪,疑惑道:“这也不像是印章啊。”
玉姐点点头说:“嗯,这东西不是印在纸上的。”
“那是哪?”我惊奇道。
未等我话音落地,就见玉姐轻轻抓着黑龙爪将它断腕处的位置置于桌面,让四爪朝上,接着伸出食指放在口中,秀眉微蹙,等再拿出来时已满是鲜血。
我见状虽有不解,可看着玉姐满脸正色也不敢出声打断,眼睁睁看着她将流着血的手指缓缓点在了黑龙爪掌心的位置,然后就发生了令人不可置信的一幕,那黑龙爪竟然像是活了一样,四根坚硬的爪齿猛地一收,将玉姐的手指紧紧抓在爪心。
这一抓明显是力道极大,四根爪齿深深嵌入到食指的皮肉之内,而玉姐也是吃痛的从口中发出一声闷哼,牙齿扣住下唇,俨然是在极力忍受从食指上传来的痛苦。
这一幕看在眼里虽然心中焦急不已,却不敢有任何动作,看着黑龙爪的四齿如同四条黑虫一样嵌在肉中缓缓蠕动,一滴滴鲜血从鳞片的缝隙里渗出,汇聚在爪心的位置,然后被一点点吸收,直到玉姐因为失血过多面色开始变得苍白,四根爪齿终于缓缓松了下来,而玉姐也趁势将食指拔出,然后看着我说:“从这一刻开始,你不再是筢子行的少东家。”
第九十一章 活死人()
我闻言一惊,失声道:“为什么?”
玉姐喘着气说:“先别管为什么,像我方才那样,也将手指放进去。”
我感觉眼圈有些红,其实对于这个少东家的身份我根本就不在意,只是在玉姐的话语中,我听到了即将被舍弃的意味。
一边不解地看着玉姐,一边将食指深入黑龙爪其中。在指尖轻触到爪心的瞬间,四根爪齿再次合拢,可是这一次却没有像刚才对玉姐那般刺入肉里,反而是在指尖的位置突如其来一股钻心的剧痛,让我忍不住裂开了嘴。
就像是从当中突然冒出来一根利刺,深深扎入到了食指当中,同时当中还带着吸力,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身体的血液正在顺着食指被扎穿的位置一点点往外流逝。而且那只黑龙爪此刻就像是在桌子上生了根,任我怎么甩都甩不掉。
“别紧张,我刚才只是在唤醒它,现在是在认主。等它认主完成之后,你就是这黑龙印新的主人。”
玉姐的话音在耳边淡淡响起,而在这个时候,从食指尖除了传出一阵阵痛楚之外。一股莫名的情绪,也顺着它流入体内,开始在心头缠绕。
这股情绪十分复杂,五味杂陈,什么都有,一时间让人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可是演变到了最后,却变成了一股淡淡的哀愁,就像是与心爱之人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而且这股子情绪原有的主人也让我觉得有些熟悉,甚至有可能就是跟我十分亲近之人,并且很快便荡然无存,不知道是消失了,还是和自己融为一体。
这个时候从食指传来的疼痛感也随之消失不见,我急忙将手抽了回来。发现那只黑龙爪和之前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只是在黑色的鳞片之中,隐隐多出了一丝血红。
“感受到了什么么?”
见我有些发呆,玉姐淡淡开口道。
我长吐了口气说:“哀伤。”
“哀伤?”
玉姐蹙了蹙眉,沉思道:“当年八爷第一次被它认主的时候,感受到是愤怒。”
“可是两个情绪有什么区别么?”我不解道。
“当然有了。”玉姐叹了口气说:“从今往后,你很有可能被这股情绪所感染,八爷在被认主之前其实脾气很随和,就是因为这个东西,才导致他在关键时刻动了不该有的情绪,做出了错误的选择,犯下了许多悔事,以至于现在需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去九狱九泉找到弥补的办法。”
“不会吧,那他还把这个东西给我干什么,这不是坑我么。”
我小声嘀咕着:“而且什么情绪也比哀伤要好啊,这样岂不是要变成了林黛玉。不管遇到什么事儿先哭一抱,丢不丢人。”
玉姐晃着脑袋说:“这东西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当年也是八爷偶然间拾得,也正是有了它,才成就了今天的南水季八爷,有多大机遇就要承担多大的风险,你想要得到什么,就肯定会先失去一些东西来作为代价。”
我盯着桌子上的黑龙印一时间陷入到了沉思,可还是忍不住抬头问玉姐:“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说我不再是筢子行的少东家了,是不打算要我了么?”
玉姐听了先是一愣,接着哑然失笑,拿手在我脑袋上摸了摸说:“八爷当年说过,如果哪天他不在了,凡执掌黑龙印者,便可号令憋宝一门,成为新的掌舵,所以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筢子行的少东家白小乙,而是整个憋宝一门的掌舵,白爷。”
我一听腾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摇的跟电风扇似的,急忙说:“不行不行,这太突然了,而且八爷也只是说让我暂管此物,差遣夜不悔清理门户而已,四年之约时他还会回来,什么掌舵白爷的,我可担当不起,再说之前遇到什么难缠的事儿我还能往你和师傅身上推,这要是当上了掌舵,想推都推不掉了。”
“那万一哪天我和八爷不在了呢?”
玉姐打断了我的话,恢复了正色看着我说道:“或者说你就没有想过有一天成为像你大哥,甚至八爷,或者是你爷爷那样的人,可以为自己至亲至爱之人撑起一片天,而不是总想着怎么被别人保护?”
我哑口无言。
“我知道很多事情对于你来说很难接受,也没有那个能力扛下,可是既然它已经发生且无法改变,那我们除了接受之外,能做的只有不惜任何代价。让我恨者永堕修罗,我爱者永世无忧,如若不然,以你爷爷的本事,本可以在去世后前往九狱九泉复命任职,又为什么要杀身成仁,将自己变成一个被天地所不容的活死人,只为换取你能够活到现在?”
“你说什么?我爷爷是活死人?”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玉姐。可是她的表情丝毫不像在说谎,淡淡地说道:“不光是你爷爷,就连你们整个村子的人现如今都成了活死人,而他们之所以变成这样,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你。”
我整个人如遭雷击,咬着嘴唇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死而不僵,口吐人言,还保留着生前的记忆,这种东西天地间只有一种存在,铲子行管他们叫做伏尸,而我们则叫他活死人。”
玉姐看着我满脸呆滞。轻轻吐了口气说:“而且你爷爷既然能炼制活死人,那自己本身肯定也是一种更为厉害的存在,再加上你们白家世代九泉巡河人的身份,其现在的实力,恐怕根本就不在八爷之下。”
玉姐的话像一击重锤,一次次地击溃着我的心里防线,可是我却又无法找到任何借口去辩驳,从河里走出来的大壮。黄泉河中摆渡老头所说的话,爹的失踪,娘的遗信,以及八爷的推测,所有的一切无一不都在将矛头指向爷爷,可爷爷所做的所有事情又都是为了我,我想不通这一切究竟都是因为什么,更无法接受因为我一个人的独活,却害死了这么多无辜的生命。
我呢喃地抬起头,看向玉姐说:“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我爷爷?”
玉姐摇摇头说:“如果他有意躲你,你就算是把整条黄河水抽干,也无法见他一面,而且我总觉得他手里的棋还没下完,或者是说,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玉姐说罢便再也没有开口,似乎在给我反应的时间,可我这会儿脑袋中仿佛是有千万条线头,可针眼只有一个,完全捋不出一丝的头绪,到最后只能叹了口气说:“是我太幼稚了。”
玉姐见状笑了笑说道:“不是你幼稚,而是这当中的事情本来就不是常人所能理解,恐怕就连八爷到目前为止也都处在推敲的状态之中,而且八爷用人慧眼如炬,既然他敢把这么重要的黑龙印交到你手上,定不是平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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