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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禁忌-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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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怕这东西?”
我不解地将画轴拿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将轴线拆开,就听见老黑在发出“嗷”的一声惨叫之后掉头就跑,转眼就没了踪影。
第一百零三章 墓压墓,棺翻棺()
我疑惑地朝着老黑消失的方向看了几眼,接着目光落在手中的画轴上,轻轻吸了口气,解开缠在画轴中间的红线,一股浓郁的墨香扑鼻而来。
三途渡口初相遇,一见此君误终身;
只恨我醒君已老,吴山断崖忆故人。
画轴打开后,一行娟秀的行诗进入到视线当中,其笔走龙蛇的字迹,俨然是和绣在香囊上的诗句,出自同一人手。
卫君瑶。
我深深吸了口气,暂时不想去想那么多,两只手轻轻握在轴身缓缓展开,一幅烟波浩渺的水墨山水画,彻底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灰白的宣纸上,一个身着蓑衣的少年撑着一叶扁舟在一条烟雾缭绕的小河上轻轻摇曳,两边皆是一眼望不头的群山,河流不知尽头,小船似乎刚从山间划出,在船尾与山缘交接的地方,还坐着一个持桨荡舟的少女,长发披肩,全身雪白,头发上束了条丝带,白雾一映,灿然生光。
男子的脸上被雾遮挡的有些看不清模样,只是那少女的脸庞,含羞带笑,一眼一眸当中,都像极了那日在黄泉河上遇见的开朗版的卫君瑶。
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了一个桃花源,仿佛能置身其中,化身正在撑船的少年,轻轻搅动着河水,和身后的少女嬉笑怒骂,黑色的山,白色的水,纯洁,简单。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眼睛出现了恍惚,就在我沉浸其中时,画卷上的河水忽然一阵翻滚,坐在船尾的少女竟然不见了。
像是被人突然在画中摸去,消失的一点踪影都没有。
我紧张极了,将画轴展开到了尽头,看遍了角角落落却依旧没有找到少女的踪迹,而那撑舟的少年也将船蒿扎在水底,脑袋不知何时转向了身后,我能从中感到他此刻焦虑的情绪,似乎和我一样,也在寻找突然失踪的少女。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画卷,期待着少女能够在什么时候再次出现,可是一直等到眼睛酸胀无比,画面却在这里永远定格了下来。
我感觉像是有一口气堵在胸口出不来,将画卷摊在地上,赶紧打开门冲到了大街上,感受到夏日清晨微微的凉风在脸上轻拂,才稍微感觉舒服了一些。
“这画太他娘的邪了。”
我长长吐了口气,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脑海中却又不自觉地再次浮现了刚才那幅画面,既然船尾坐的是卫君瑶,那么撑船少年,难道就是上一世的我么?
这幅画肯定不是平白无故夹杂在这些聘礼当中的,一定是卫君瑶刻意藏在里面送过来的,而且在画中的卫君瑶突然消失之后,当中的“我”也是一脸惊慌,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说“我和”卫君瑶的十七世渊源,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卫君瑶到底是想告诉我什么?
在回到屋子之后,我情不自禁地又坐在了画卷旁边,看着依旧没有变化的画面,和题在卷首的行诗,才发现在当中她用了一个醒字。
只恨我醒君已老,吴山断崖忆故人。
我盯着这行字看了半天,脑袋里逐渐出现了一副画面,一盏烛灯,一张伏案,卫君瑶青丝拂面,手中握着毛笔时而垂头沉思,时而嘴角抹出淡淡微笑,然后提笔轻轻在纸上勾勒……
“小乙,小乙?”
一声声熟悉的呼唤将我从睡梦中惊醒,当我睁开眼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趴在画轴上睡着了,抬起头正看见玉姐摇着头看向我说:“怎么,昨天晚上思春了?”
我老脸一红,赶紧合上画轴站起身看着玉姐已经穿戴整齐的打扮,挠了挠头说:“你现在就要出去啊?”
玉姐点点头说:“晚上就回,你白天没事的时候把这些东西都搬到库房里去,免得放在这被外人看见惦记。”
然后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画轴上,神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说:“困了就去楼上睡吧,这趟回来我会再清一个房间出来,总让你打地铺也不好。”
我摇摇头说没事,早去早回。
在玉姐走了之后,我洗了把脸然后将整个店铺收拾一空,唯独留下那张画卷摆在桌子上,想了想,掏出手机,给龙老大打了过去。
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龙老大的语气有些意外,说:“一开始看到是你打来的我还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了呢,啥事啊兄弟啊,是不是冯夷坟的事情考虑清楚了?”
我嗯了一声,说:“在去那之前我可能要出去一趟,不过有些话还是想要跟你问清楚。”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龙老大低声说道:“你是不是想问吴山的事情?”
我没有作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半响之后,才听到龙老大重重叹了口气,说“其实我当时也没有能进入到主墓室,那里太邪性,我这辈子加起来遇到的东西都没有那一晚上多,要不是当时替我顶命的人多,恐怕连我都不能活着出来。”
“里面的情况一点都不清楚么?”我问道。
“倒也不是。”龙老大沉吟道:“从一开始洛阳龙头那边传来的消息来看,本以为是座汉墓,可是汉从秦制,多是覆斗式的墓葬,只有到唐朝开始才出现了这种开山为陵的大型工程,并且墓中的构造以及陪葬更是闻所未闻,既不像汉,也不像唐,倒是有点墓压墓,棺翻棺的意思。”
“什么墓压墓,棺翻棺,你说清楚点。”我急切道。
龙老大说:“所谓的墓压墓,棺翻棺,就是说后人在发现一座龙穴宝地之后,在不破坏旧穴的基础上,改动风水之后,将自己的墓陵建在上面,这样不单单可以汲取风水大运,更是可以偷气,将下边墓穴里的气运转嫁到自己身上,算得上是一举两得。”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有人在卫君瑶的墓上还建有墓时,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说:“哪个王八蛋这么缺德,有这么大本事自己找个风水宝地不就行了,还他娘的偷别人的气运,也不怕后代生孩子没放气的地方。”
龙老大在电话那头干笑了两声,可随即压低了声音说:“其实事情怪就怪在这了。”
“怎么了?”
“从我当时深入的情况来看,这个墓压的墓的格局,仿佛是下面的那为主才是后来夺人气运的,可是从陪葬品来看,下面那为主的年代又要比上面那位久远一些,也就是说,一个汉朝人,掀了唐朝墓,将自己的陵墓建在了下面,这他娘的太奇怪了,别说见了,我这辈子听都没听说过,就跟那具汉朝尸自己从坟里爬出来,看看坟不行,然后又找了个不错的唐朝墓,带着自己所有的棺材和陪葬品挖进去躺那,简直就是活见鬼了。”
以龙老大铲子行掌舵的见识,能说出这种话,看来那个地方的诡异还不是一点半点,可是如果下面的那位主就是卫君瑶的话,这一切也不是不能理解的通,但是她这么大费周章的又是为了什么呢,难不成她跟那墓里面本来的主人有仇?
就算是有仇也用不着糟蹋自己来报复别人啊,而且即便如此,单纯的一个墓压墓的格局,这么会将他弄的如此狼狈,里面肯定还有别的门道。
在听了我的疑惑之后,龙老大沉默了片刻,才沉声说道:“这就是它怪的第二个地方,也是最令人不能理解的地方,你能想象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汉朝墓穴里,发现了数量不亚于骊山兵马俑坑的殉葬士兵,是什么感受么?”
“殉葬士兵?”我诧异道。
龙老大应了一声,接着压低了声音说:“而且从殉葬坑的布局来看,我感觉这些殉葬士兵,是在那里守护着什么东西!”
第一百零四章 偏门()
我心头一跳,下意识地问道:“守护什么东西?”
龙老大在电话那头呲着牙说:“我哪知道是什么东西,能走到那里已经是上辈子积了八辈子德了,再往前跨一步,估计我连渣都不剩了。”
“你到底在里面都经历了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龙老大重重地叹了口气,有些怅然地说道:“老弟,从那出来以后,我发誓这辈子都不再回想里面的任何经历,一想起来就是连续好几晚的噩梦,我这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我劝你也别打那的注意,要是这个世上有神仙的话,估计只有哪位神仙才能倒得了那个斗,凡人没戏。”
见龙老大也没有别的信息可以透露,我应付了两声正准备挂掉电话,就听他在那边急忙说道:“你这次出去打算去哪?”
我愣了愣,下意识地差点把地方说出来,可是转念一想,上一次去洛阳的事情自己什么都没说,就已经搞的人尽皆知,这一次连龙老大都不知道,看来不管是玉姐,霍老太还是姚二爷,都严把嘴关,想必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次的行程。
我想了想,就敷衍道:“也没什么,可能要回家一趟随便看看,要不了几天就回来了。”
龙老大在那边沉默了半响之后,语气似乎有些犹豫地说道:“以后和姚二爷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多留个心眼,他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他?
在我一愣神的功夫龙老大已经挂断了电话,我不禁有些迷惑,哪个他,姚二爷还是红鲤?
龙老大这句不明不白的话让我心里多少有些不太舒服,感觉那个他指的是姚二爷的可能性比较大一点,毕竟连玉姐都让我提防过姚二爷,对于这种活成了人精的人来说,多留个心眼总归是没错的。
一整天都坐在铺子里没什么事,这么多天东奔西走就没有停过,一闲下来还真有不习惯,屁股上跟长了钉子似的,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等玉姐回来,就见她笑着看着我说:“咋啦?闲不住了?”
我点了点头说:“我是不是犯贱?”
玉姐笑了笑,将手包放在桌子上倒了杯茶说:“既然如此那正好给你找了个事做,后天跟我出去一趟,也算带你见见世面。”
我好奇地看着她说:“啥事啊?”
玉姐微微一笑,“拍卖会。”
我一听就瘫在椅子上说:“拍卖会有啥好去的,拿个锤子敲来敲去,为个破东西争得头破血流,还不如在家斗斗老黑呢,再说我也没钱。”
“你没钱?”
玉姐白了我一眼说:“堂堂筢子行少东家说自己没钱,你这不是在打我们的脸面么,再说就算是不动用门里那份儿,你自己这几天挣得,子子孙孙几辈子荣华富贵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我知道她又在提聘礼的事,撇了撇嘴说:“那是不是其他三门的掌舵也都会去?”
玉姐点点头说:“除了四门掌舵之外,其他的一些绿林名门包括外八门的五行三家都会参与其中,正好也借这个机会,把你筢子行掌舵的身份公之于众。”
“这么多人?”我皱了皱眉头说:“什么拍卖会,居然这么隆重?”
“由隆安拍卖行每三年推出一次的子母蚨拍卖会是在外八门乃至整个偏门的一大盛事,当中的拍卖品不仅有价值连城的古董玉器,还包括咱们筢子行委托在那里拍卖的天材地宝,以及拐子行还有千门甚至是兰花门提供的一些偏器,可以说是风云际会,群龙汇聚了。”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念说道:“可是在这种场合宣布我掌舵的身份不太合适吧,别人一看我这副模样,万一不能服众,再有像老索头儿那种出来挑事儿的怎么办?”
“不会,咱们筢子行和外八门中的古彩师以及机关门素来交往匪浅,再说这里是姚二爷的地盘,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听说谁敢在母蚨拍卖会上闹事的,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玉姐说到这里顿了顿说:“而且听说这次拍卖会的长龙是一件跟咱们憋宝一门有着密切关联的宝贝,无论它是什么,咱都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
我见玉姐说的煞有其事,慌忙点点头,玉姐也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好休息吧,一切有我呢。”
晚上睡觉时,我又把那幅花卷解开看了半天,发现依旧没有变化,而老黑也开始对我保持着敬而远之的状态,我看着不可一世的老黑也有怕的时候,不由得有些暗爽,这下总算是有对付老黑的手段了。
第二天依然没什么事,玉姐也没有出去,倒是接了几个电话,都是她口中的古彩师和机关门打来的,说是已经到了成都,将会不余遗力地推我上位,并帮筢子行拿下这次拍卖会的长龙。
到了子母蚨拍卖会开始的那天晚上,玉姐换上了一身镶着碎钻的黑色晚礼服,一头乌黑的秀发高高挽起,插了一根贵妇簪,极为高挑,气质高傲冰冷的让人有些无法直视。
然后看着我身上穿着的那身唐装,笑着说:“看来你很喜欢这身衣服,等回来了再给你买几套,总穿一身不太像话。”
我嘿嘿地挠了挠头没有多说,跟着玉姐上了车,直奔在城中的隆安拍卖行而去。
坐在车上,玉姐一边开车一边伸手递了张卡给我说:“这里面的钱应该足够拍下那件东西,要是不够的话,吴老大和雷扬他们也在,还会继续加码,到时你来喊价,可千万不要输了咱们筢子行的气势。”
我手里接过那张卡,有些好奇道:“这里面有多少钱啊,最少得几百万吧?”
玉姐听了噗嗤一乐,说:“够买下半个城。”
“半个城?”我浑身一个机灵,顿时感觉手里的卡直烫手,急忙塞给玉姐说:“什么东西这么值钱啊,再说那些人有这么钱跟咱们叫板么?”
玉姐白了我一眼说:“这天底下什么最赚钱?”
我想了想说:“网络?房地产?餐饮?”
玉姐摇着头说:“这些都只是明面上的,真正赚钱的行当永远处于灰色地带,是见不得光的。”
我听了心中一惊,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个世人皆知,却始终无法了解其内幕的行业:捞偏门。
其中更是以外八门中的千门为盛,历史上不少出身神秘,像流星般崛起的风云人物都是出自千门隐士精心培养和训练的一代千雄。比如苏秦、张仪出自鬼谷子门下,张良则师从黄石公。千门之人一出,天下大势势必为之改变。
而千门的创始人,正是传说中的上古圣人—夏禹,这个以千术窃得天下,却仍赢得万世敬仰的人将千术运用的登峰造极,使江山社稷,便成为一家一姓之私物,人人共谋之鹿鼎。
时至今日,虽然此法历经岁月长河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可是现存的千术门人,却无一不是名罗四海,精通千术,垄断着各个地方赌业的一代枭雄,要是真的把他们的家产公布于世,恐怕势必会将各大富豪排行榜的榜单,重新洗牌。
玉姐将卡重新推回到我手中说:“有光亮的地方必有黑暗,这是世间千百年来亘古不变的真理,这一次带你去除了要拿下长龙之外,主要是给你介绍几位偏门中的大佬,对他们不用太过热情,也不要装作清高,保持不卑不亢的态度就行,今天姚二爷和我以及另外两门大掌舵会捧着你,安心上位,不要过于多虑。”
就在说话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跑车呼啸而过,然后一个急刹甩尾横在路前,玉姐一脚刹车踩到底,正欲发难,脸色诡异地看着我说:“找你的。”
第一百零五章 子母蚨拍卖会()
拦路的跑车停稳之后,一身席地白色晚礼裙的红鲤撩着裙摆就从车内走了下来。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红鲤红光焕发的面容,又看向玉姐说:“血佛手也太神奇了吧,才两天的时间就恢复这么好了么?”
玉姐没有回答我,反倒是说:“下去吧,肯定是找你的。”
我哦了一声赶紧打开下车走到红鲤跟前,就见她抱着肩膀依靠在车门上,眉梢眼角不经意间溢散而出的那种淡淡孤傲,很冷,很艳,再配上白色长裙在车灯的照耀下宛如冰山雪莲花,生人勿进,明明就站你面前,可是却总是让你感受到无比遥远的距离。
一股莫名地自惭形秽在心头油然而生,想问的话一下子也卡在喉咙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然后就听见红鲤抱着肩膀淡淡地说:“二爷让我来保护你们,跟着我的车走吧。”
转身回到车之后,玉姐笑着说:“二爷为了迎合你也是下了血本,竟然让红鲤当你的贴身保镖,真不是你上辈子哪修来的福气。”
每当玉姐将话题扯到这方面的时候我都选择回避,看着亮在前面的车尾灯,想着姚二爷说的话,默默地叹了口气。
隆安拍卖行位处城中心地带,四周皆是高耸林立的现代化高楼,只有隆安拍卖行还保留着老建筑的风格,安隅一角,显得既突兀,又独特。
下车后我看着停在四周各种挂着外地车牌号的豪车,还有站在拍卖行正门口的一排排黑衣壮汉,一时间有点忐忑,忽然就感觉到胳膊被人轻轻挽住,下意识地回头一看,竟然是红鲤。
当时就感觉脸上臊的不行,正欲把手挣脱,就见红鲤脸上毫无表情地淡淡说道:“二爷让我对你贴身保护,并给足你面子,难不成你想把这工作交给玉姐不成?”
我看着红鲤脸上不尽人间烟火的气息,和在一旁莞尔的玉姐,尴尬了咳了声说:“那,那也行。”
玉姐来过这里,熟门熟路,将我们带到大门口,伸手招来一位伙计说:“筢子行少东家白爷。”
那名伙计闻言转过脸在我身上自习打量了一下,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二楼雅间,地字阁。”
在进入到一楼大厅的时候,才发现这里面已经站满了人,大家都手中都端着酒杯,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像极了在电视里才能见到的那种上层社会才能参加的高端酒会。
而且我还发现,这里面男的无论老少丑俊,身边都会站着一个貌美如花的二八少女,也不说话,只是在一旁微笑地看着众人闲聊,倒是有点红花衬绿叶的意思,而我似乎也有些明白过来姚二爷所说的给足面子是什么用意了。
而围在这群人中间的,则是一个让我既熟悉又恶心的面孔,金大发。
金大发作为岔子行的掌舵,各行各业做事都少不了他的影子,显然对这种场合谙熟于心,整个人也是八面玲珑,就好像这里的人就没有他不认识的,端着酒杯从头碰到尾,当注视到我的目光时,脸上一愣,接着拨开人群走到面前,先是扫过站在我身边的玉姐跟红鲤,然后皮笑肉不笑地说:“白少东家。”
一看到他我就忍住想起那日在掌舵大会上他那副不可一世,恨不得将我剥皮抽筋的样子,本想转身就走,可是再看到他端着酒杯手上的那根断指,终究是点了点头:“金掌舵。”
然后二人对视了片刻,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就见金大发脸上的横肉抖了抖说:“听说今天筢子行在这里有大动作,是不是真的?”
我止住了脚步,抬眼看着他没有说话,金大发犹豫了片刻,沉吟道;“今晚有人会对你们下狠手,多留心。”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扎进了人群。
我愣了一下,就听玉姐在旁边说:“有备无患,走吧,上楼。”
顺着老式的回旋木梯来到了二楼,在走过一条冗长的走廊之后,才发现隆安拍卖行内实际上别有洞天。
相对于一楼,二楼明显要宽敞很多,全是古香古色的古典装饰,上下两层,上面全是一间间镂空木雕隔断的包房,只有正对着楼下的那一面是空的,好像是为了方便包房里的人看清楚下面的状况。
而地下一层则是一片空的场地,四周还摆这些散座,中间有人在布置着什么,估计就是为了今晚的拍卖在做准备。
我们顺着环形的楼梯走了半圈,在找到写有“地字阁”招牌的包间推门而入,就发现里面不大的空间内,已经站着不少人。
当中以不认识的居多,在见到我们三人进门后齐齐躬身道:“白爷。”
我被这声白爷叫的有点恍惚,不知道是该伸手还是该说话,这个时候就听见玉姐淡淡地说道:“行了,就别这么多规矩了,快给白爷上座吧。”
说了上座之后,所有人齐齐排列在两边,我在红鲤和玉姐一左一右的夹击下来到了正中间的位置坐下,然后就见走来了三个人,抱拳施礼道:“白爷万福!”
这三个人我都认识,雷扬,高天赐,以及吴老大的儿子,吴勇。
玉姐缓缓点这头,跟我说:“雷扬和高天赐现在联手掌管着许家面上的生意往来,吴老大近日恶疾突发,吴家暂由吴勇代为操持。”
我本想站起身和他们握手,却被红鲤踩悄无声息地踩了一脚,便稳住了身子,学着玉姐微笑着点头示意。
“这位是江西方家现如今的门主,方振。”
“这位是湖南雷家现任家主,雷立国。”
……
等玉姐挨个介绍完,我才明白眼下屋里站着的这些位,便是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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