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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禁忌-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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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一样,甚至连梦里都不敢出现这样的场景,也有些明白为什么有些人终其一生为名为利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很多东西,一旦见识或者体验过,体会到其中不可言传的妙处,想要再过回平淡生活,无异于利刃剜心,切下一块心头肉了。
可如果换来这一切的代价却是失去至亲至爱之人,我宁愿选择过回之前的日子。
轿子走的很慢,红鲤也开始不再言语,等到靠近城郊的时候天差不多已经黑透了,我被晃的有点头晕,实在坚持不住转过脸对红鲤说:“要不我下去走一会儿吧,太难受了,你先歇着,晚上可得指着你呢。”
说着抬起屁股正要下轿,就听红鲤淡淡说道:“不再多享受一会儿么?”
听着声音冷淡至极,还有些微怒,我诧异地看向她,却发现红鲤的眼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端坐在轿子里一动不动,目光缓缓落在我身上,冷笑道:“才跟你说过的话你就忘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挑衅()
看着这似曾相识的面孔,还有熟悉的说话语气,我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哆嗦着嘴唇说:“卫,卫公主?”
“红鲤”瞪了我一眼,双手拂袖轻轻搁置胸前,淡淡道:“一会儿你安排一顶轿子别让它下人,就在里面待着,那人知道我来了,暂时就不用遮遮掩掩了。”
“可是……”
我看着面前的“红鲤”,想说你这样霸着人的身体也不好吧,可是怕再被她误解,更不敢跟她紧挨着坐着,干脆一撅屁股蹲在了轿子里,结果这一举动倒是让卫君瑶火气蹭地就蹿到了脑门上,垂着眼睛盯着我不说话,吓得我一身冷汗赶紧又坐了上去。
“跟我在一起很难受么?”“红鲤”淡淡地瞥了我眼道。
我一听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连忙道:“没有没有,不是怕委屈了您这公主之躯了么。”
“今天晚上你只管大胆放手去搏,很久都没有活动筋骨了,我倒是要看看,千百年过去,这人间,到底变成了什么样。”
卫君瑶的话语淡淡之中无意间散发出的强大威严,让我紧张地心一下子松了下来,看着她漠然一切的神情,凛了凛心神,而在这时,轿子轻轻晃了晃,稳稳落在了地上。
在卫君瑶的示意下我第一时间就钻了出去,姚二爷的轿子就在我面前,等他下来之后,我将意思跟他说了一遍,虽然眼露疑惑,可是还是吩咐了下去。
轿子停在了一栋欧式建筑庄园的大门口,数十顶黑漆漆的轿子一落地,便引来站在门口无数人的围观。
而众人在落轿之后纷纷走了下来,盗门四大分舵齐聚一堂,在人数和气势上立马压制住了场面,姚二爷,玉姐,龙老大,金大发,以及各个门下的门主,齐刷刷分列于各个掌舵身后,姚二爷目光扫视了一眼,点点头正要开口,就见我那顶轿子的轿帘被掀开,“红鲤”缓缓地走了下来。
被卫君瑶占据了身体的红鲤宛如换了个人,举手投足之间一股由内而外散发出睥睨一切的气势陡然绽放,轻轻踱着步子来到我身边,也不说话,沉眉锁目,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姚二爷看了红鲤一眼,微微点点头,迈步朝着庄园内走了进去。
何世杰的庄园充分展现出了千门财大气粗的实力,刚一进院子,打眼一瞧,竟然望不到头,入眼之处满是一片片的花丛跟橡树林,跟他娘的森林公园一样,而在这森林中间,一座雄伟的欧式城堡拔地而起,灰色的柱子支撑起五六层高的巨雕,尖塔高耸,拱形铁门,大理石卷起雪白的涡花,乌木门窗皆是精雕细琢,林木掩映之下,更衬出钧深宏美。
众人来到城堡大门前,立马迎上来几位奴仆模样的西装老人,白发苍苍,弓着身将我们往里面请。
穿越冗长盘旋的走廊,甚至还要做过横在空中的石桥,当来到一闪高达三丈有余的雕花一朵巨大铁艺紫荆花的厚重铁门之前,老仆迈步上前身后叩响了门环,随着大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打开,老仆恭恭敬敬地垂下了腰,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咋了咋舌,跟在人群后面穿门而入,才发现自己仿佛进入到了昔日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欧洲贵族城堡里的舞会大厅,巨大的水晶灯吊在头顶,暗红色的地毯将整个屋子都铺的严丝不漏,四面的墙上全都挂着青铜烛灯,烛火跳动,只是与之不相配的是偌大的房间里,却只沿着一圈稀稀散散地摆了几把欧式座椅,绝大多数已经坐上了人,只有在西南角处空着两把,应该是给我和姚二爷留的。
径直奔着座椅坐下,玉姐还有红鲤以及南派六门门主站在我身后,而龙老大他们则照着规矩跟在姚二爷后面,众人坐稳站定之后,并没有瞧见何世杰的身影,厅内虽然人多,却是一片寂静。
而且对于我们的到来,这些人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大多数都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我怕丢了面子,也不敢拿眼睛四处乱瞟,只能坐在那里干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瞧着不但何世杰没来,就连大哥也没到场,不禁有些着急地回头看了玉姐一眼,就发现玉姐眼睛里也流露出了焦虑之色,不断地抬手看时间,心里正有些发慌,就见红鲤的手轻轻按在我的肩上,动了动嘴唇道:“没事。”
整个声音好像只有我能听见,但这一举动却顿时落在了众人的眼中,在这种场合,大家都是谨言慎行,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不同的信号与关系,感觉到落在身上的一道道诧异地目光,我有些如坐针毡的挪了挪屁股,而就在这个时候,何世杰出现了。
“各位,实在是不好意思,因为老爷子那边来了电话,有要紧的事儿耽误了些时辰,还望看在老爷子的份上多多包涵。”
何世杰肥硕的身躯被一套宽松的黑色西装套的严严实实,走起路来脸上的肥肉乱窜,五官挤在了一起,一直来到正当中的位置坐下,才满饮了桌面上的一杯红酒,擦了擦嘴道:“我这人只有一根直肠,说话办事不爱拐弯抹角,今天各位大掌舵赏脸能来,自知凭我这二百多斤肥肉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皆因古彩门大掌舵安老太在子蚨拍卖会结束后惨遭歹人之手,身首异处,这在我偏门千年历史中闻所未闻,简直就是令人发指……”
“行了何胖子,凶手是谁赶紧说吧,早点替安老太报了仇,各自门内事情繁多,就别在这浪费大家时间了。”
打断他说话的是坐在我对面的一位你年过半百的老人,穿着一身黑衣大褂,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一只手靠在扶手上把玩着两颗文玩核桃,精神矍铄,眼神极为锐利,有一种老而弥坚的味道。
“此人姓邱,名邱泉,是神调门的大掌舵,擅长索命音律,江湖人称铁琴先生,和索命门交往匪浅,”玉姐在我身后小声解释道。
我点点头,明白了玉姐话外含义,对此人多了个心眼。
何世杰在说话被打断之后也不生气,看着邱泉哈哈大笑,道:“邱老大快人快语,只是事关重大,我要是不把这来龙去脉讲个清楚,皆时指出凶手后再有人说我胡说八道,那就难免更加耽误各位的宝贵时间了。”
“话虽如此,可是这里毕竟是盗门的地盘,你个外来二世祖说抓到真凶就抓到真凶,岂不是没有把人盗门大掌舵放在眼里。”
这次说话的是坐在斜对面的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一双鼠相完全不亚于夜不悔,说话期间不断拿眼神瞟向二爷,其言语之中的挑拨之意丝毫不加掩饰。
“索命门的二当家苟驹,善使追穴镖,镖镖封穴,只要被一镖击中再无逃生可能。”玉姐解释。
我看着那贼眉鼠眼的中年人,不禁打了个冷颤,可随即有些疑惑道:“索命门大掌舵没来么?”
玉姐摇摇头,说:“不知道,兴许正在暗中伺机而动,一会儿要千万小心。”
我深深吸了口气,开始觉得气氛有些紧张,目光从他身上挪开落向了姚二爷,就见他淡淡说道:“在坐的都是我偏门的一方头领,手段通天,神通广大,而且追凶之事自然是以能者自居,抓到真凶才是当务之急,不必分出个先来后到,主客之分。”
“嘿嘿。”
苟驹撇着三角眼瞟向姚二爷,满眼之中尽是不屑,冷笑道:“说的也是,指望一个瘸子去抓凶手,不就是乌龟壳上找毛,白费功夫么。”
第一百五十五章 锦月()
苟驹的一句话无异于湖面投石,瞬间激发了千层浪。
在场所有的大掌柜都饶有兴趣将目光落在姚二爷身上,而姚二爷身后的众人也是面露怒色,正有蠢蠢欲动之势,却被姚二爷抬手拦了下来。
“苟二当家说的没错,老头子一把年纪还折了两条腿,确实不适合再在这种场合抛头露脸,可是既然我身居盗门大掌舵之位一日不退,就一天不允许有外人在我的地盘犬吠鸡叫,今天晚上若是真的能当场验出杀害安老太的真凶,我定当跟古彩门负荆请罪给出一个交代,可要是没有的话,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也得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能平我盗门门徒的怒火呢?”
姚二爷养气功夫极好,面对苟驹的嘲讽堪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靠在椅子上脸上始终一点变化都没有,可是淡淡言语之中不经意所散发而出的不容置疑的气势,让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动容。
那苟驹张了张嘴似意还想反驳,却听见何世杰在这时摆了摆手说:“各位都是拔了尖儿的英雄好汉,没必要再为一时之快做这些无谓的口舌之争,我也不卖关子再耽误大家伙儿的时间,只不过在宣布真凶是谁之前,还有几个问题需要在各位身上找到答案,如此一来,是非曲直,也就一目了然。”
“有话不妨直说,不管凶手是谁,有何多大能耐,就算是天王老子,今天我古彩一门誓要替安大掌舵报那血海深仇,即使战至最后一人,也在所不惜!”
坐在最角落,身穿白袍戏服,手腕处绑着黑带的一群人在此刻全都站了出来,走到大厅正当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悲愤。
为首之人年纪不过二十来岁,看着比我大不了多少,身后贴身站着四位老态龙钟的半百老人,目光淡淡扫过场内众人,以一种及其悲痛的口吻说道:“我家老母亲本早已不问江湖事事多年,连这次的子蚨拍卖会也都是安排我去的,只是不知道受到何人请托,毅然改变了行程孤身前往,却没想到一颗侠义之心却落得如此大难,今天没有别的,各位大掌舵若是愿看在以往跟我古彩门或是老母亲多年的情分上,高抬贵手助我一臂之力将真凶伏之以法,这份恩情,我古彩门世代铭记,他日若有事尽管开口,刀山火海,剑林铁狱,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看着面前年轻人一番激昂慷慨的措辞,我不禁皱起了眉头,虽然话中的表面意思完全没错,可是为什么当中非要说是“不知何人”请来安老太,才导致她身首异处,其言外之意岂不是我们几个才是害死安老太的罪魁祸首,或者是说,就是请她的人在这里设下了全套,使安老太身首异处?
这他娘的不是在朝我们身上泼脏水么?
果不其然,话一出口,在座的大掌舵有意无意地将目光全都落在我这边,有几位眼中散发的丝丝敌意,让我开始觉得有些不妙,而在这个时候,就听见何世杰义正言辞的声音道:“安家小友莫慌,今日各位大掌舵既然前来,定会为你古彩门以及安老太搏一个公道,只管稍作休息,给我一刻钟的世间,必将凶手抓出,以祭安老太在天之灵。”
等安家人退回到了座位上之后,何世杰清了清嗓子从椅子上了看了起来,一双陷在肥肉里的眼睛微微眯起,淡淡说道:“想必安老太的死因各位已经非常清楚,一招毙命,将首级从脖子上靠臂力硬扯了下来,试问各位大掌舵,有谁能在如此多的高手注视之下,仅凭着一灭灯的功夫,便将本就是以五官敏锐见称的安老太取首级于无息,然后全身而退,逃之夭夭?”
正题开始了。
我凛了凛心神,见在场的各位大掌舵面露难色,何世杰点点头接着说道:“或者说,此等杀人手段,大家有没有觉得耳熟呢?”
来了。
我将脑袋微微转了过去,就见玉姐在此刻皱起了眉头,可注意力似乎并没有放在何世杰身上,只是不时地瞟向入口大门,像是在等什么人。
我大哥?
我深吸了口气开始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大哥一定是和玉姐约定的时间出现了什么岔子才会导致玉姐有此着急,大哥不会不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对筢子行有多么重要,可是为什么会到现在都还没到呢,难道说是他?
我不由将目光再次落在了索命门苟驹的身上,看着他瞟着一双三角眼四处乱瞄,和一直没有现身过的索命门大掌舵,一颗心开始悬了起来。
“你是想说憋宝人踩龙绝学中的锁龙爪吧?”
神调门的邱大掌舵在这时插嘴道:“我记得当年白无常曾经为了一个女人血洗了几家本地豪门,其死法全都和安老太无异,其所用招式就是锁龙爪,也算是白无常成名之战。”
接着目光淡淡地朝着我们这边瞥了眼道:“你是想说真凶是白无常?”
“这么不经过大脑说话,可不像是你邱泉的作风啊。”
此时又一位大掌舵,双手抱在胸前,看了一眼邱泉道:“如此经过精心准备的缜密谋杀,会用上自己的成名绝技?我看你是唱黄色调子唱太多,脑子不好使了吧?”
邱泉脸上的表情一僵,转过脸那位大掌舵,嘴角抽搐道:“石老大,我神调门与你机关门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这般针对我是何意,看我好欺负?”
“我只是看不惯有些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想要将莫须有的罪名栽赃陷害给他人罢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有什么证据只管拿出来,少在这磨磨唧唧,耽误老子时间。”
石老大说完看了我们一眼道:“小友跟玉儿请放心,有我在,就没人能冤枉的了你们,踏踏实实坐着,看看他们到底能翻出什么浪花。”
我跟玉姐感激地看了石老大一眼,而在这个时候,就听见何世杰干咳了一声,正色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带人上来!”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当中,从何世杰出来的暗角位置里的房门被缓缓打开,四五个彪形大汉围压着一人缓缓走到中央,我看着那人有些眼熟,心头狂跳,接着就见他直接被大力扔在了地上,朝着暗红色的地毯口吐一滩鲜血,仰着头看向何世杰骂道:“狗仗人势的东西,你不得好死!”
锦月,锦姑姑!
我腾地就要从椅子上站起,却被玉姐一只手按了下去,眯着眼睛看向我摇摇头,嘴唇微张,成了一个“等”字。
我不甘心看着满身鲜血的锦月,本是娃娃脸的面孔上不知道遭受了怎那样的酷刑恶罚,一道道刺眼的伤疤宛如一条条恶心的蜈蚣在脸上条条道道,数都数不清楚,口中不断朝着吐着一口口鲜血,刚骂出声,便被何世杰一脚将脑袋踩在地上,淡淡地说:“想必古彩门安锦两家之争各位早有耳闻,我脚底下这位,就是目前锦家家主,锦月。”
说着冷笑一声脚底忽然用力,踩得锦月要紧了牙关却是不发一声,接着说道:“只不过安家这些年来一直都有安老太坐镇,执掌着整个古彩门数十年风调雨顺,而锦家自知实力无法与其争锋,这些年里也都算得上安守本分,没有再生事端。”
“可是就在安老太死后没几天的日子里,锦家家主来到了成都,跟筢子行少东家共同出入盗门大掌舵姚二爷的宅院,你们说,这是不是巧合呢?”
第一百五十六章 二爷护短()
“而且我这里还有一些有意思的照片给各位观赏一下,看完之后究竟谁是杀害安老太的真凶,想必大家心里都会有个底。”
说着挥了挥手,从暗门内走出数个妖娆美女,手中托着银盘挨个来到各位大掌舵面前,躬身将盘子里东西送了上去。
我看着覆在红布之上的一沓照片一颗心砰砰直跳,伸手拿至面前,回头看了玉姐一眼,发现她的面色同样的不好看,深吸了口气,将叠在最上面的第一张照片拿手掀开,有些紧张地放在眼前,等看清楚了照片上的内容之后,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照片明显是躲在暗处偷拍的,镜头正对着长生当的大门,锦月刚从屋内出来,身后还站着一人,正是玉姐。
我皱了皱眉头,没有看玉姐的表情,接着掀开下一张,而这一次依旧是在长生当的门口,照片中没有了锦月,多的却是一个我不认识的老太婆,穿的衣服跟锦月类似,红袍宽袖的戏袍,扎着冲天辫,也是刚从屋子里走出来,而身后站着的,同样是玉姐。
“呲。”
我轻轻嘬着牙花子,从照片的角度来看,偷拍之人似乎一直都蹲在长生当门口,连位置都没有换过,可是以玉姐小心谨慎的性格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忍不住回头看了玉姐一眼,发现她看向照片的眼神里并不是惊讶,而是疑惑。
就像是看见了不应该出现的东西一样,而她这时也将目光看向了我,示意我继续翻下去。
我点点头,凛了凛心神继续往后翻,照片中不断出现锦月和那个不认识的老太婆,玉姐无一例外地都出现在了其中,到最后画面出现了姚二爷宅子门口,这次画面中只剩下了一人,便是锦月。
从照片里的光线来看,应该是那天刚和我们见过面离开的时候被拍下的,门口还停了辆车,黑色别克。
和那晚在吉祥戏院门口我大哥下来的那辆别克车一模一样,当时车牌号我没注意,但是既然被摆在了照片的正当中,那么就一定有问题!
不对!
我摇了摇头,抬起目光看向何世杰,就见他瘫靠在椅子上口中品着红酒淡淡地注视着在场之人脸上的表情,像是非常满意地点点头,当与我目光相对时,呵呵笑了笑说:“少东家,这车,是不是有些眼熟?”
我随手将照片扔在了地上,盯着他笑道:“拿着电脑合成照片到这里来坑蒙拐骗,是不是显得有些弱智了?”
“愿闻其详。”何世杰淡然道。
我摇了摇头,目光看了眼姚二爷,发现他对这些照片不为所动,只是悠闲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便安下心来,淡淡道:“别的不说,你觉得在座的各位,有谁会蠢到被人接连拍这么多照片的情况下却一点察觉都没有,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说的没错。”
谁知何世杰竟然赞同地点了点头,道:“可是万一有人自己身体出了问题连自己都不知道,信不信就凭我这二百多斤的吨位,让她三招,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我不解地眯起了眼睛,一时间有点没明白他话里的含义,可是感觉到身后的微微颤动,心里咯噔一下,转过头看向玉姐,一个极其不好的想法在脑海中腾地就升了起来。
玉姐拿手拍了拍我肩膀,看向何世杰道:“就算锦家与我憋宝一门近日来往有余,可单凭这一点就判定真凶在我门其中,恐怕不太适合吧?”
何世杰笑了笑说:“当然不合适,这些照片只是个开胃菜,接下来要给各位看的,才是真正的好戏。”
说着径直从怀里掏出一沓照片,冷笑道:“昨天之事想必各位已有所耳闻,锦家家主锦月,联手筢子行白无常在吉祥戏院袭击了安家来成都查案的四大古彩师,导致一代百年戏院毁于一旦,要不是索命门及时派人支援,恐怕安家从此往后,就再无与锦家争夺大掌舵之位的资格了。”
说着将手里的照片往空中一挥,洋洋洒洒的散落在地,在座的各位大掌舵虽然都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可是目力之好却足已能看清楚照片上的内容,正是昨天晚上锦月和大哥为了救我,前往吉祥戏院与四大古彩师大打出手的画面,那时我已经带着红鲤再前往姚二爷家的路上,虽然没有亲身经历后面的战斗,但是这些照片,却不会有假。
提前准备好的话突然一下子有些百口难辩,这个何世杰从一出现说话做事虽然看似荒诞无稽,实际上却是步步为营,先是锁龙爪将众人的注意力放在了白无常身上,接着又以玉姐跟锦家接触的照片让众人猜测两家也许早有勾结,却拿不准虚实时,一张白无常跟锦月联手围剿安家四大古彩师的照片,可谓是一剑封喉。
虽然我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可是单凭一张嘴,恐怕是说服不了在座的这些位大掌舵了。
关键是玉姐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被人跟踪了这么久,还拍下了如此多的照片却一点察觉都没有,要是没了这些照片,三环之中随便少了一环,都不可能有现如今的这种局面。
难道她的身体真的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我情不自禁地回头看了一眼玉姐,就发现她脸上的表情很难堪,抿着嘴唇想说什么却碍于眼下的场合无法开口,我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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