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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事手札-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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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时真想说你他妈看得见吗你还眼缘。但我忍住了。

    我给朋友使了个眼色,发现他只是皱眉看着我们,瞧样子也不准备说什么,我那时候听他这么一说,兴致来了,就说:“那你给我算吧,反正是你刚才自己说不收钱的,一会你可别说收什么口水费,我不会给的。”

    他三指指天正声保证不会,说罢突然就来摸我的手。

    刚才他站在毛玻璃门外倒是没多吓人,这次倒是把我惊着了,我倏然抽回手,整个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汗毛倒立。

    说实话我是非常反感和不熟悉的人特别是不熟悉的男人有肢体接触的,而且大多数男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这简直就是给双方添堵的行为啊。

    见我反应如此他也不着急,一看就是有经验的人,只听他慢声慢气道:“小哥你别紧张,自古算命方法无数,就现在还能数出来的就不下双十。譬如看面相、看手相、龟壳占卜,还有外国传入的塔牌占卜等等等等,我这一门,名曰摸骨,想来你应该听说过吧?”

    “摸骨?”我跟着重复了一遍,似乎确实是哪里听说过。

    接下去,他开始絮絮叨叨:“黄帝平息战乱以后,命仓诘造字,将九天玄女所授天书内的各种秘术记载下来,此书就是后来被江湖人视若瑰宝的《金篆玉函》。经过四千年的流传,期间内容有散佚增删,或有分歧而产生了很多流派。大致分为:山、医、命、卜、相,统称为玄学五术。

    摸骨玄学即为其一,然后……”

    我赶紧制止他,把手一伸:“别说了,快摸吧。”

    朋友期间一直注意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但就是不说话,见我把手伸过去,眉头又不禁一皱。我朝他扬了扬眉,用眼神告诉他别紧张,我肯定不会被他骗得给钱的。

    那人从我手掌摸到小臂,像是在给我搔痒,当他摸到我手肘的时候动作突然顿了顿,然后又继续,重复来回摸了几回后说:“嗯……小哥双亲都去了吧?节哀。”

    “嗯?”我一怔,其实一开始我只当是个消遣,这人看上去跟我们差不多大,不过二十多,要说他能算准了我还真不太信,毕竟平时大家所说的半仙都是白胡子老头。可他这话一出,我就有点呆了,就算他在门口偷听了我们说话,但我们可没提过我的父母啊。

    虽然他看不见,但他应该会很喜欢我这种受惊的表情,他淡淡一笑又来回捏了几下,喃喃道:“这位小哥吧,气阴而体阳。嗯……过得也并非是安生日子,大半辈子都得四处奔波,虽说是劳苦命,但逢凶可化吉。正直、正气、正言、正行。命中注定有贵人相助,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我敛了心神问。

    他轻轻一笑:“天机不可泄。”

    “那你跑进来说什么给我算命?”我反诘。

    这不耍我吗?我隐隐觉得有些上火,但也不好发作,毕竟我又没出钱,我指着朋友说:“你给他也算算,刚才后面两句话说得那么玄乎,根本没什么可信度啊,下半辈子的事谁知道,难保你前面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他像是能看见似的,顺着我手指的方向转了转脖子,但很快又转了回来,嘿嘿两声,只摇头不说话。

    我就觉得怪了,问:“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猜不出来了?”

    我语气这般冲,他倒也不恼,笑道:“不是不能算,而是不敢算。”

    我下意识瞥向朋友,正捉摸着这下子此话是何用意,却惊讶地发现朋友常年没甚变化的表情蓦地一滞,随即眉头又皱得更紧了。

    后来不论我再怎么问,他都不肯说。

    于是我决定采取迂回战术:“认识也算缘分,还不知你的名字?”

    “你们就叫我齐爷好了。”

    “……”我还第一次听见有人自我介绍的时候让别人喊他爷的……

    我礼貌地介绍了自己和朋友后就请他坐下,给他倒了杯水,看他眼睛不便就递到他手里,他接过,笑道:“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两盏茶后,齐爷突然道:“叶宗,我看你印堂发黑啊。”

    我两指捏住太阳穴来回揉了揉,心道上回我差点就死了能不发黑吗?

    嗯?想着想着,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我问:“你怎么知道我印堂发黑?”

    他手上动作稍作停顿,然后甩手把眼镜一摘:“我又不是瞎子。”

    “……”我惊觉刚才定义似乎下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谁能治拖延症!!!

第57章 宝地(三)() 
又聊了几句;发现我跟他还算是投机,便也不计较他刚刚耍我那事,聊着聊着;就问到他要去哪儿?结果他一说,巧了;竟然跟我们一样;是铜陵县。

    虽然挺好奇;但出于礼貌我没有贸然问他去那做什么;自然我也不会把我们去干嘛说给他听。

    不知道是不是跟我一样从小接受了要做讲礼貌好孩子的教育,他也识趣地没问;只说这样挺好的;去的路上至少有人说说话不无聊了。

    那两天里,我得知他是个算命先生;但跟他先前自己说的一样,并不是谁让他算他就算的,人不靠这个吃饭,他赚钱的道儿是看风水。

    我问他是不是帮人看坟地是不是风水宝地之类的,他毫不避讳就说对,还有时候给人看看房屋,甚至在政/府造桥造路造大楼的时候他偶尔也能捞一笔。

    他最后这个“捞一笔”说得轻描淡写,我听得是一头汗,他应该算得上有点真本事的,但我还是不由想到那些骗人的玩意儿,纳税人的钱层层被捞下来,到了下头虽说不上还剩几成,不可否认有部分是被他们这种人捞走的。

    幸好我不缴税,养老金公积金什么的,反正我现在没工作,自己也不想去社保交,再者我没想买房,交上去那么多钱几十年后谁知道是个什么政策,到时候几十年的钱交都交了,人家一句,我不还你了,没有了,我吹不胖他拉不长他的还不只能自认倒霉。

    齐爷瞥了我眼,看我表情换了几换,问:“你想什么呢?”

    我总不能说我在想你们这些人捞走了广大劳苦人民的血汗钱吧……

    我呵呵干笑了声说:“我在想养老金的事。”

    虽然他又把墨镜戴了回去,但我明显能感觉到他眼角刚才抽了一抽,随后他夸了我句思维跳跃就告辞要先走了,没留电话,只说是有缘千里还会见。

    我目送他离开,转而看向朋友,这两天齐爷每每来我们包间跟我聊天打屁,他就一言不发。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不太喜欢齐爷,所以不愿意说话,虽然很炫酷但总叫人觉得他小气吧啦的。

    “你干嘛人家每次来就摆这个脸什么话都不说?”我问。

    他抬眼看我,如常的墨黑眸子无悲无喜,就这样盯了我会儿,说:“这人不简单,我要是你就不会跟他说那么多话。”闻言我嘟哝一句:他又不见得能拿我怎么样。

    他没再接话,继而转了话题道:“对了,单子的事还没说完。”

    我一拍脑门,怎么把这茬忘了,于是就喊他赶紧说。

    他一改往日卖关子特性,爽快开说:“那天提到的那个老师傅大概在一两年前去世了,虽然那幢房子在老师傅搬来后就再也没出过什么幺蛾子,但那条老街还是没有人敢住回去。所幸那房子被修得挺好,已经不怎么漏水了,老师傅去世后,人们就把那间屋子改成了柴房。”

    “柴房?”

    “对,那条街因为没人住,空着又浪费,所以差不多所有的屋子都用来当了储藏室,大的当了仓库,小的摆摆柴火摆摆工具什么的。”他说。

    “哦。”我点头,示意他继续。

    他告诉我说,原来这一次找到我们那个同行的是老鸦岭的村长,村长大约七十有三,在村里人缘不错,家中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也都是早过了而立成家立业之人了,再加上村长的母亲父亲都还健在,算得上四世同堂,很好的一家子。

    但是就在不久前,村长家最大的那个孙女出事了。

    大家都知道,农村村子小,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乡里乡亲的住得近,农家人又各个热情暖心肠,所以一般来说邻里间关系都挺好,各家的孩子也就常常跟一群小野鸭子似的撒丫子在村里地里头乱奔嬉闹。

    这一日是周五,五天上学的苦日子到头了,从学校一回家,孩子们立马是把书包一甩就出了家门,三三俩俩成群结队去玩儿。

    村长家的这个小孙女乳名叫小金叶,跟小伙伴们吵吵闹闹走走跑跑,不知不觉一行孩子就到了村后面的老街。开始几人都是面面相觑谁都不言语,后来不知道是哪个男孩子大笑三声叫嚷着这有什么好怕的,紧接着周遭的孩子都起了哄,各个把自己说的跟李大胆似的。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老街的名气在村里早就如雷贯耳,偏这群小东西就跟到了大象墓园的辛巴一样,想要当面嘲笑危险。

    于是,他们屁颠屁颠得得瑟瑟就跑进去捉迷藏了。

    说到这里,朋友声音顿了顿,说:“捉迷藏这游戏,从来就不是什么最为童趣最为经典的童年游戏。墙角、阴暗角落,那些个地方原本就是最不干净的。为什么那么多恐怖片恐怖故事都说的都是这游戏,不无道理。”

    我愣愣点头,急忙喊他继续:“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说小金叶跟小伙伴们一起进了老街之后呢?”

    我知道我这一副听故事的模样的确很不好,但谁能接受听到激动的地方突然停下来啊。他白了我眼,道:“虽说是听闻过老街的事情,但小孩终究是小孩,而且发生那件事情的时候他们才多大,加之家里的大人都不让他们来这地方。所以对故事中的那间屋子,多数孩子不知道其确切位置。”

    进到老街,他们就选了小金叶当鬼,其余人四散跑开,等小金叶数到三十,再转身的时候,周遭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

    长长的老街萧条万分,沙石、枯叶断枝随处可见,脚下一个不留神便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在安静的长街中,直教人汗毛直立。风从长街的那头吹进来,被两排房屋夹在中间,如同受到了迫胁一般无奈地往前奔逃,时而安静时而发出怪异的呼号声。

    小金叶那时候其实有点怕,但游戏已经开始了,如果她现在说因为害怕而要离开,只会受到小朋友的嘲笑,指不定将来大家都不带着她一起玩了,如是想着,她只好硬着头皮,一间间屋子一个个角落地找。

    终于她走过了大半条街,揪出了两个小伙伴,还有两个恐怕就躲在老街的最里头。到底是孩子,有个什么事儿很快就忘了,这不,胜利的喜悦已经把恐惧冲刷得淡的不能再淡了。

    怪风还是在低吼,从房子间的缝隙、从坏窗户的破洞中。

    小金叶停在一间屋子前,较之其他几间房子来,这一幢还算是干净,她踮着脚尖扒在窗台上往里张望了几下,太黑了,看不清晰,但约莫能看到里面堆的应该是几堆木头柴火。

    “柴房吧?”她无意识地喃喃自语,算是给自己打了气。

    柴房的门虚掩着,只需轻轻一推便大开来,忽然,风像是找到了个宣泄口,哗得一下直朝里涌,像是一只人手,带着力道从后面推小金叶。小姑娘理了理头发大胆地跨了进去,里面柴火堆得乱七八糟,她心里暗道,这果然是个躲猫猫的好地方。

    但这屋子暗得有点怪异,外面虽然寒风呼呼,但至少夕阳的余晖还分毫没减,前几个屋子分明挺亮堂的。

    这时候,恐惧终于又一次爬上了她的心头,她停在门口踌躇着没往里面迈步。大概僵在门前有半分钟,她实在鼓不起勇气,刚想退出去,突然瞧见房间里左手边那堆柴火后头,有只手,在对她挥。

    “哟,是什么?小伙伴吗?”听灵异故事的时候人们似乎常常会打个岔开个玩笑什么的来降低恐惧感,小爷现在就在这么干。

    “你别打岔。”朋友冷冷斥了句,“小金叶看到柴火后面有人挥手,本能就认为果然有小朋友躲在这,于是欢呼雀跃着跑过去,三下五除二把柴火扒拉开了。”

    我道:“这小妮子胆子可真是够肥的啊,要我早跑了。”

    朋友没再受我影响,继续道:“扒拉开柴堆后,发现那后面根本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不动声色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串着的铜钱,问:“接下去呢?”

    朋友淡淡道:“那孩子也有点缺心眼,当时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没当什么事就出去了,那时花了时间太长,余下的两个小朋友都已经自己出来了,原来他们就躲在老街的前半段,小金叶把他们漏掉了。回家后,当晚小金叶就开始发烧,到了第二天还是高烧不退。她妈就带她去了医院,大概有一个多星期,一直是一会退烧一会又上来,家里人都是急了个半死。后来还是老村长发觉事情有点不太对劲,就问了其他孩子他们去过哪儿,才发现了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听到这,我稍有些担忧:“那到现在不是有一两个月了?这么烧不得把孩子烧坏了?”

    朋友说,烧早就退了,但却不是医院的功劳。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不对(划掉),是今晚我可能要去看雷神!!不看就回来更新!不然就周三周四补啦!

    哈哈我是为》

第58章 宝地(四)() 
他一说这话我就明白意思了;小金叶发烧就是因为那间屋子,最后得以解决也必然跟其脱不了干系。

    朋友夸我推论之合理,赞我智商之超群;但是没有告诉我事实情况到底如何,因为在委托给我们这件事的时候;那个同行似乎非常忙;脱不开身;所以具体细节并没有说清楚;只好等我们到了老鸦岭自己去问了。

    当天晚上,火车就到达了目的地。有了上次去山里的经验;小爷这下做起准备来得心应手;因为山里的早晚温差比较大,所以我将保暖的衣服都放在我背包的上面部分;然后把我包里部分需要用到的器具放到他那儿去,这样分开放,不但拿衣服方便些,也不会因其碍手而误事。

    最重要的是,那些器具都比较重。我这些小九九朋友肯定一眼看穿了,不过我向来没皮没脸的,他既然不反对那我也没啥不好意思。

    出了火车站,一群人站在门口挥着手大叫着朝我们招呼,让我有一种偶像被接机的感觉,他们各个嗓门贼大,一时间周遭的声音都被盖下去了,但我还是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整个背景音效都成了“嗡嗡嗡”声。

    朋友眼都没抬,插着袋一路从他们中间直接穿过,过了马路,他停在一辆老桑塔纳旁边。

    一个光膀子的壮汉正靠在侧边抽烟,黝黑的皮肤在路灯下油亮亮,棱角分明的侧脸一半隐在黑暗中,一半忽而张开嘴,忽而闭上,白烟从他口中吐出,保持着口的形状默默飘远,飘进了路灯没有照到的阴影里……

    “是不是接艾暮的?”朋友走过去问。

    那男人保持姿势不动,斜着眼把朋友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又微微把身子往后仰来看我,等把我俩看了个遍后,才开口说话:“你们不是艾暮。”

    艾暮就是先前提到的把这个单子分流给我们的那个同行,听说是个女的。

    朋友像平时模样不拿正眼看人,我暗捏一把汗,这壮汉要是被他刺激得不爽了要揍我们怎么办?我一个曾经的都市小白领战斗数值肯定不行……我这正捏汗,他却突然道了句:“你管我是不是艾暮,有钱就赚,那么多废话干吗?”

    “……”我跟壮汉俩俩无语片刻后,他就转身为我们打开了后车门。

    我跟朋友把包先推到里面,然后再跨进去。壮汉一坐上来,我明显感觉到车子上下猛震了一下,他问我们地点是不是不变,还是程家冲?朋友说对。

    他应了声便踩下刹车,起步太快让我失重贴在了车座后的靠背上。

    这辆车从外面看跟废车场里拯救出来的差不多,但里面还算干净,朋友说车是艾暮订好的,原本她是要自己来的,现在单子换了人,我们也正好捡个现成的方便。

    壮汉开车的时候还是叼着烟,二手烟吸得我跟朋友都极不舒服。我把车窗打开,夜风急躁地直往里窜,把我帅气的发型吹成了杀马特。无聊之际,我便注意起窗外的景致,原本出了火车站,附近还都是高楼商圈,怎么现在望出去已经完全看不到三层以上的楼了。除开那些一层二层自家造的私房,其余不是广阔的田,就是尚未开发的大块空地。

    我轻咳了声抬手看表,这时候车大概已经驶了有半个多小时了。我问:“大哥,这边算是郊区了吗?我们是不是要到了?”

    壮汉冷冷嗯了声,不多话。

    从上车开始就一直在闭目养神的朋友此时像是回魂了,他瞧了眼外面飞逝而过的风景,对我说:“一会到了我们就先看一看,能找到办法就直接进去。不行的话,就在下车的地方寻个旅馆先凑活一晚。”

    我说好。

    壮汉听完我们的对话,不知为何来了兴趣,问我们是要进去哪?

    我没接话,朋友则是冷言冷语把他堵了回去,然后他又开始报复似的猛抽烟。

    终于,车子的速度减了下来,缓缓驶进一条小路,相隔老远才能看见一个路灯。这时候壮汉也体现出他细致的一面,终于在他的努力下,我们平平安安到了程家冲。下车后我们了他三张毛爷爷便目送他往回去了。

    程家冲在铜陵县的最边缘,其三面被其他村子围着,另一面就是朝山了。

    我跟朋友并立站在往山里去的唯一一条小道前,我下意识往回瞧了眼,农村的夜晚仿佛总是来得特别早,现在不过八点半,路上已经见不着一个人了。周遭全是矮矮的屋子,几件务农的器具被随手搁在屋外的墙角,整个村子粗粗一听,察觉不到任何声音,只有几团昏暗的灯光从人们的窗户中透出来,才让我觉得,这还有点人气。

    朋友指着眼前这条路说:“我之前查过地图,如果我们用脚走,那估计要走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的山路可不是开玩笑的,”我道,“不过现在时间倒是还早。”

    话音刚落,一道男声突然自我俩身后传来:“嘿哟二位,你们是要进山吗?”

    我扭头一看,是两个男人,一个瘦瘦高高,另一个则胖些。见我们不说话,他们又问了一遍。

    我这才说对,我们要去老鸦岭。他俩面色一喜,说他们就住在老鸦岭,正要回去,可以带我们一程。

    “怎么带?”我朝他们前后左右看了看,发现他们没有任何交通工具,难道把我们背进去?

    那个高瘦的男人说:“我们是开要摩托车回去,你们若是要带的话我们这就取车准备走了。”

    我杵了下朋友,见他不反对,就朝二人道了谢跟他们一起去取车。

    两辆摩托车就停在右手边那栋房子的后头,很快他们将车推出来,四人就沿着那条二人宽的小路往深山里去了。

    我坐在高瘦的那个后头,这类型的摩托车避震都算是不错,但仍然能不时被弹得离开座位,反正是颠得我浑身不舒服。

    大约开出一里半的地,正开着车的高瘦男人突然对我说:“小哥,咱们这半夜里也不跟你说虚的了,你们两个人,一人八百。”

    他的声音在强风中被吹得有些失真,但四周寂静,我还是听了清楚,闻言我先是一愣,这才惊觉,妈的,遇到趁火打劫的了。刚才他们故意说得像是顺路捎带我们,让我们放松了警惕没有问价钱,现在再开价,要是我们不答应,可能就要把我们丢在半道上了。

    没别的办法,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只好咬着牙应了下来。

    摩托车在山道上飞驰,车轮卷过之处尘土飞扬,借着月光,我看见前面貌似豁然开朗了,想必我们就要到老鸦岭了。

    “唰——”的一声,摩托车驶入村里,因刚才速度太快,急刹车发出恼人的声音,惹得附近几户人家院子里的狗一阵狂吠。我憋着火把钱数出来,险些把这一千六甩他们脸上,那两人欢快地接过钱,完全没看我黑沉的脸,驾上车就走了,“突突突”的声音愈发令人觉得刺耳。

    等我再回过头,发现不知何时,村里每户每家的灯竟然都打开了,左右两侧的屋子的白炽灯光几乎照亮了整条街,几户人家门口,甚至有人在鬼祟地探头探脑朝外张望……

    朋友见势朝我一努嘴,道:“你去问问,今晚哪有睡觉的地方。”

    这事儿我也很在意,便立马大步朝离我们最近的那家人过去。那是个大妈,原本正探着头看,见我往她那去了,赶紧把门一摔,窗户紧闭。

    “……”这什么情况?我纳闷了,试探着敲了两下门,问,“大娘,请问村子里有招待所宾馆之类的吗?”

    两下过后门的那边没有任何回应,我不厌其烦又敲了会儿,才听里头的人不耐烦道:“不知道不知道!你去别处问!”

    朋友这时已经站在我身后,闻言我俩都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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