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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妾-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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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娘目光一闪,只是笑了下,另一头已经开始打扫的小红却是把嘴撇得飞起来。就连何嫂也嗔道:“尽胡说,玉娘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吗?别管别人怎么说,咱们做人不能那么做。要是借了钱不还心里头还舒坦,那就不是我们老宋家的人了。”

石氏呶了下嘴,低声嘀咕道:“怎么会不还呢?这不每个月都在还呢嘛!”说着,又摸着肚子看着李玉娘道:“姐姐今个儿怎么有空来呢?莫不是知道我娘念叨你了?说起来,可是有日子没见了。这年后,店里的生意又淡,我们几个光顾着上火了竟少去府上走动了……”

听着石氏小嘴巴巴地说个不停,李玉娘一肚子的闷气却反倒消了不少。虽然这个石氏是个小气自私又市侩的女人,可因着她那种不管想什么都是先从自己家角度来考虑的市井小聪明,李玉娘反倒并不特别讨厌她。

听着新妇一直说个不停,何嫂也不由得皱眉,趁着她刚说完一段,忙道:“阿娥,你去外面看看宋平,给他送杯水什么的。”

被婆婆打断,石氏也只能起身走了。李玉娘这才得到开口的机会:“最近生意很淡吗?我看宋平一直在外面招揽客人的。”

何嫂点头应了声,眉眼间也颇有愁容,“南城那边新开了一座瓦市,听说里头的勾栏院还特特请了京城来的行首过来坐镇。这头的客人便少了很多,我们的生意自然也就不太好了。”

顿了下,她拉住李玉娘的手,笑道:“不说这个,你告诉姨娘,三娘生的女儿可俊俏?早几日就说要过去看的,偏偏店里又脱不开身。阿娥又有身子也不好让她太操劳了。”看着李玉娘隐有阴郁之色,何嫂的声音便一顿,“怎么了?莫不是有什么事?”

“可不是嘛!”正扫到这边的小红插嘴说了一句,看看抬头瞪她的李玉娘,忙又住口。

“真是的,有什么事儿还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啊?”何嫂才说了一句,就看到从外面正走进来的石氏,一时自己倒也收了声。自己这个新妇可不是个嘴严的,要真是说些秘密,可保不准明个不会传遍大街小巷了。

还在想着,却见石氏又回头和人说话。她偏过脸去一看,忙站了起来。“呦,亲家母来了啊!”

李玉娘闻声看去,却见是两个老妇并肩走了进来,一个正是陆大娘,另一个瘦削脸,面容与石氏有几分相似,想来正是何氏的母亲了。便笑着起身迎过去笑着施了一礼。

那石氏之母王氏是个自村间入城的妇人,见了李玉娘一身绸缎便有些局促。倒是陆大娘,是熟人了,又生性泼辣,哪怕李玉娘再富贵也碍不着她啥。看到李玉娘却似得了宝,立刻上前过来拉她,“可巧是让我碰上了!昨个儿在街上见着我就要喊你来着,偏巧那婆娘又在身边不方便。你快过来我有话问你。”

那股子随意劲,让小红直皱眉,李玉娘却反倒欢喜。这陆大娘和陆七两个这样不曾改变的态度最是难得。笑着随陆大娘过去,她心里却到底是有些奇怪,她说的婆娘……不会是说白薇吧?

看看陆大娘丝毫不见清减的身形,实在看不出白薇有亏待过这婆婆的迹象。不是听说这婆媳处得还算不错嘛。还在糊涂着,陆大娘却已经象机关枪一样不停嘴地说道:“你和白薇从前可是住在一块的,虽说看你们两个今时不同往日,可既然住在一起,从前又好得似姐妹一样,她的事情你总是最清楚的。你倒是给我好好说说,她到底是能不能下蛋的?”长长的一句说下来,看到李玉娘瞪大的眼睛,她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是有些过了,忙又反口道:“她到底能不能生孩子?怎么结婚也有两年了,连个动静也没有呢?”

李玉娘眨巴着眼,还在考虑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那王氏却也凑了过来,低声道:“我不是说过那个药嘛!你那新妇吃了到底有没有效啊?”

陆大娘一掀眉毛,“那药我是照你说的抓了回来,可白薇吃没吃我却是不知道了,小青倒是说在善堂煎着吃了。”

“小青说?”一旁的石氏一声轻笑,“小青说的和她说又有什么区别呢?”只说了一句,何嫂已经过来拉扯她,“大人说话你跟着掺和啥,过去好好歇歇,别累坏了身子……”

虽然不太情愿,可石氏往李玉娘她们这边看了看却还是顺从地走远了些。何嫂便笑着过来道:“陆大嫂,你急什么呢?陆都头和白娘子不都年轻着呢嘛!”

“年轻?我们小五都多大了?”陆大娘拔高了嗓门,又看了看一边的石氏,嘀咕道:“你们家石娥和宋平结婚才多久啊?我就说嘛,石娥是个好生养相,偏偏……唉,也是我不好,非贪那婆娘的钱和名干什么?只以为她成了大善人,别说现在有啥回报,就是积了福给后代子孙也是好的。哪曾想,这连个根都要断了……”

见陆大娘越说越苛刻,李玉娘不禁皱起眉来。虽说现在小饭馆里没有人,可到底算是公众地方,在这样的地方当着别人面这么说自己的新妇,可亏得白薇没在这儿,要不然还不气个半死。

“陆大娘,这生孩子的事情可不全是在女人身上,你就没……”声音一顿,李玉娘到底不好说出陆五如何如何的话来。

可就是这半句,陆大娘也气得脸涨得通红。“你什么意思啊?这不生孩子不在女人身上还能在男人身上不成?我看啊,这臭婆娘就是八字不好,要不然怎么会落在那地方,现在嫁到我们陆家,又连个蛋都下不出来。平时再好又能怎么样,我再怎么着也不能让她就这么绝了我们陆家的后啊!”说着,她突然猛地一抬头,“我想到了,今晚上我就去和她说,她要是再没动静,我就让她把小青给了小五做妾,说什么也得……”

“陆大娘!”李玉娘一声暴喝,倒把陆大娘吓得不轻。看陆大娘瞪她,李玉娘也不回避,只是沉声道:“陆大娘,你也是女人。怎么就能这么不把女人当人呢?要让小青做妾?你问过白薇愿不愿意吗?问过小青愿不愿意吗?又问过陆五愿不愿意吗?就算您是婆婆,可这些事都是他们两口子的事,哪有你就这么擅自作主的事呢!”

“耶,”上上下下打量着李玉娘,陆大娘哼了一声道:“我这说的还不是你呢,你急个什么劲呀!我说李娘子,这是我们家的事,你管得着吗?再说了,无后为大,我这话说到哪去都有理!”

被她这么一顶,李玉娘又气又恨,很想来句“天下人管天下事”,却又想得自己理亏,无奈之下,也只得晒笑道:“陆大娘,我是好心好意告诉您,白薇可不是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的女人,你可别自以为好心办错事,把个家都闹得鸡犬不宁……”

第十四章 大秘密

第十四章 大秘密

虽然话说得直,可李玉娘却已经存了退让之心。毕竟不是自己的事情,而且既然白薇刚才被她撞到喝那些苦得要命的汤药却不说真相,显是不想让外人知道的。既然如此,她自然更不该多管闲事。

却不想她虽有心退让,陆大娘却是不肯,瞪着李玉娘,竟是大声嚷了起来:“话说得轻巧,可是断的不是你自己的根脉了。李玉娘,你当我不知你还是要从根子里向着她吗?真是可恼!千错万错,还不都是在你身上,当初要不是你把她弄到我们家住着,哪儿来的这段孽缘?!”

听着陆大娘的大声喝问,李玉娘只觉哭笑不得。有心抽身离去,却不想陆大娘竟是上前来拉扯,只说是她存心要害她们陆家,纠缠不休。就在这时,门外的宋平却是陪着两个客人进来。进得陆大娘这么揪着李玉娘不放,顿时来了火气,一声暴喝:“还不放手!”就过来拉扯。

李玉娘知道宋平是要维护她,心中也是感激,可眼看着那两个客人被他一声暴喝吓得扭头就走,石娥拉长了脸只差出声喝斥宋平了,不免觉得耽误了何嫂他们的生意。忙和何嫂一起拦着宋平上手,“宋大哥,不过是小事,说开了就是,你莫要过来了。”她说温和,何嫂却是已经一巴掌打在宋平身上,“娘们家家的说说闹闹,你一个大男人过来做甚?还不快退下!”

这头她们拦着宋平,那头王氏和小红也拉着陆大娘,好说歹说陆大娘也顺势软了下去。坐在桌旁气哼哼地拿眼斜睨着李玉娘,嘴里还在不闲不淡地说些气话。李玉娘只当没听见,同何嫂打了招呼,扭身便走。却不想走得太急,在店门口和正要进店的两个婆子撞在一起。李玉娘年轻,闪得及时,那走在前头的婆子却是晃了下直接跌在地上,手里拎着的药包直接散了一地。

那婆子人还未爬起,已先拍着地大骂道:“哪个杀千刀的缺了大德,竟撞我这老婆子……”

被骂得脸上一红,李玉娘却不好还嘴,忙上前伸手去扶。一旁的石氏也凑过来:“呦,大娘可是伤着了?赶紧着进屋歇歇,喝杯水酒消消火……”

听了她这话,李玉娘也忙道:“正是,进屋歇歇,我请两位妈妈喝杯水酒。”

听李玉娘这么说,原本还气鼓鼓的两个婆子也消了火气,在李玉娘和小红的搀扶下进了店堂坐下,又吆喝道:“把我们的药收好了,可莫要弄混了,这药可是大有讲究的……”

石氏应了一声,便想蹲下身去收拾。李玉娘自然不敢劳动孕妇,忙快步回身,那婆子却也是大叫:“石娘子快莫动,这药可不是孕妇粘得手的……”

石氏吓了一跳,忙往后闪。李玉娘便顺势走过去蹲下身去收拾那散落一地的药材。虽是辩不得,却也大致都按着形式收拢起来。又去捡那没有散包的,隐约的,鼻间却飘过一抹有些熟悉的辛辣气息。

这药……

心中一凛,她匆匆收拾好药包。走过去放在桌上,有意无意地笑道:“两位妈妈可是住在附近?若是远的话我一会儿送你们一程。”

一边筛酒的石氏闻言便笑道:“姐姐不用麻烦了,两位大娘就住在瓦市中。你也不用送,只管请她们喝一顿饱的,她们便不会再做计较了。”

那跌倒的婆子便笑了起来,拍着石氏的手笑道:“还是石娘子知道咱们老姐俩的心意。这位娘子可莫笑咱们老姐俩贪杯,这人岁数大了还就是好这一口。”

李玉娘一笑,好声好气地道:“既是如此,就劳烦姨娘整治几道下酒菜,两位妈**酒钱算在我帐上便是。”

何嫂应了一声,却是用抱怨的眼神又瞥了石氏一眼。石氏只作未见,径自唤了宋平去柜里竟是拿了一坛子酒出来。看得小红直瞪眼,直觉得这石氏是在拿他们当冤大头。李玉娘却并不说话,只是笑着坐下身来为两个婆子斟了酒。互通了姓氏,又笑问:“两位妈妈不知是做什么营生的?怎么会买了这么多药呢?”

声音一滞,那之前跌倒的姓温的婆子便有些吞吞吐吐。另一个严婆却是爽利,一口喝干碗中残酒,笑道:“石娘子这生意就摆在瓦市门前,进进出出的又怎么会不知道咱们姐俩的底细呢?却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咱们老姐俩是在丽人坊作使唤婆子的。”

果然,怪不得瞧着面容有几分熟悉,想是之前曾不经意间见过,虽没打过交道,却也觉面目依稀。

看温婆脸上似乎有些不豫之色,她便平声道:“职业不分贵贱,大家总是为着生存嘛……”

那温婆闻言便笑了笑,言词也放松下来。另一头的陆大娘却是一声低哼,嘀咕着不知说了些什么,又扬声道:“阿娥,我和你母亲先回去了。”

听到陆大娘的声音,李玉娘暗自松了口气,看着陆大娘和王氏在石氏的相送下走出门去,便只当是走了。冲着小红使了个眼色,在小红转身往厨房去时,她笑着道:“说起来,我落魄之时也曾帮丽人坊里的小姐梳过头,我记得坊里有一个如茵的小姐呢!”

听到李玉娘竟也曾在丽人坊里讨生活,这会儿竟似要叙旧一般,两个婆子却是来了兴致。那严婆笑道:“娘子不知,那如茵小姐现如今早就不在丽人坊了,去年尾时有个明州来的商人赎了她出去做妾。有认识那商人的说他家中大妇凶悍异常,还不知那如茵这会儿吃了多少苦呢!刻薄的小娼妇,有得她的苦头吃了……”

听严婆说得痛快,温婆只怕说少了对不住吃的酒,忙也插嘴道:“好叫娘子知道,现在丽人坊里的行首却是玉儿小姐。这玉儿小姐虽说年纪轻,可却是跟着我们丽人坊旧时的行首白小姐出身的,生得好歌喉……娘子当是知道的吧?那位白小姐就是现在城中盛赞的白娘子,这白娘子可不是一般人,当初她在丽人坊的时候,咱们丽人坊那可是杭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大院子……”

两个婆子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痛快,李玉娘只是微笑着静静聆听,然后在她们的声音稍顿时突然出声问道:“这药是买给谁的?玉儿?她生了什么病?我瞧着这药可不是治一般病的啊!”

正说到兴头上的两个婆子立刻住了嘴,瞪着李玉娘的眼中竟出骇怕之色。那温婆直接就把酒碗搁在桌上,竟是想起身就走。李玉娘猛地一伸手,按住手边的药包,淡淡笑道:“急什么呢?难得出来一回,妈妈不喝得尽兴吗?我听说他们店里藏着一坛上好的十年花雕,不如就尝尝如何?”

不自觉地咽了下喉咙,温婆讪讪地道:“娘子,您别为难咱们了。”

“为难?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也不过是信口闲聊说说趣事罢了,怎么会是为难你们呢?甭管什么,不过就是大家说说笑笑,转身就抛掉的事,难道我倒还能跑到你们丽人坊去说不成?”

严婆便笑道:“娘子真是风趣!可不就是这个理,象娘子这样的人,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怎么会在意那些个龌龊事呢?”咽了下口水,她搓着手,“那花雕……”

李玉娘笑了笑,扬声唤了声石氏。又笑看着严婆道:“妈妈既然知道,又有什么好避讳的呢!”

那严婆看了眼不吭声的温婆,果然就大着胆子说道:“不瞒娘子说,这药不只是给玉儿小姐吃的,而是坊中所有的小姐都要吃的。这事原是机密,只是我们两个虽是粗使婆子,却也是侍候了崔妈妈多年,要不然也是不能晓得这事儿的。”压低了声音,她俯下头低声道:“崔妈妈有一秘方,据说是汉时赵氏姐妹传下来的方子。常年服药,可使肌体香腻如玉似兰,令粘身的男人神魂颠倒。只是虽有如此妙处,服久了却是绝了生育,一生都不会有孕的……”

“此事当真?”惊问出声,李玉娘只觉得浑身发冷,虽是春日明媚,却仍是禁不住机灵灵地打了个冷战。

妻妾相斗,后宫争宠,致人不孕的毒计,李玉娘曾听过不少,甚至自己也是险受其害。可那最多也不过是害一人、几人,哪曾听过一下子就绝了几十女子的生育能力,别说是真有其事,就是听人诳语都觉得这是丧尽天良的事情了。

“崔妈妈这样做,那些小姐……知道吗?”李玉娘涩声问着,无法想象那些女子若是知道还任崔妈妈施为,那得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怎么可能知道呢?”两个婆子晒笑不已,“这种阴损的算计若是让那些小姐知道了,还不得闹翻了天?就别说现在在园子里的小姐们,就是从前离了园子的各位……”

“啪”的一声脆响,接着又是“哐咣”一声,象是谁打碎了酒坛又带倒了椅子。李玉娘正听得聚精会神,突然听到身后的声响,吓得寒毛都竖了起来。

只听得一个干巴巴的声音在涩声问道:“白薇也是喝了那药?”

心头一震,李玉娘猛地回过头去,只见得陆大娘扶着柜台,身形摇摇欲坠,竟似乎立刻便要晕过去一般。

被吓了一跳,李玉娘不知为什么这明明是走了的陆大娘怎么会转回来。心里又急又怕,忙过去扶着她,一手在她胸前抚着,宽慰道:“陆大娘,你莫要急,那些话不过是两个妈妈喝高了混说的,当不得真的。”

两个婆子眼看着陆大娘眼神都发直了,只用手指着她们,也是怕了,忙一叠声地叫道:“是是是,咱们喝多了混说的,大娘莫当真。”说着忙收了药包竟是抬脚就跑。

陆大娘猛地甩开李玉娘,大骂道:“坑死人的混帐东西!你们该死啊……”竟是撵着两个婆子要打,只是气得发晕,竟是使不上力。严婆吃了一记打奋力一推便把陆大娘推倒在地。捶着地大骂,陆大娘一把扯下脚上的鞋子飞了出去,正好打在严婆背上。严婆吃痛,回头骂了一声便跳着脚喊着温婆落荒而逃。

李玉娘一时心乱如麻,只晓得先去扶陆大娘。却不想陆大娘竟一抬手扇过过来。虽然李玉娘闪得快却也刮到耳上,打得她只觉耳膜嗡嗡作响。

一时听不清陆大娘在骂她什么,只能怔怔地看着陆大娘用手指着她嘴不停地张合着,想来大概是在骂她引了祸水进陆家之类的话。待她听得清些,正好听到陆大娘在吼:“造孽啊!竟娶回这么只不下蛋的鸡,休了她,休了那不下蛋的鸡!”吼着,人已经一咕噜爬起身来往外奔去。

李玉娘愣了半秒,立刻扬声大叫:“小红!小红……”

端着菜盘的小红自厨后转出来,看看李玉娘又看看抢进门来一脸莫名其妙的石氏,一脸茫然。顾不得多作解释,李玉娘抓住她急声道:“什么都别管,现在就去衙门里找陆都头,告诉他,他娘要休了他娘子,叫他马上赶回家……不,是去善堂!快……坐我的马车去!”

吩咐完小红,她自己先往门外闯。只听得身后石氏在叫:“姐,这酒钱……”虽然听得清楚,却也顾不得回头去给什么酒钱,她大步穿过人群,只盼着能早一步赶上陆大娘。

真是闯下大祸了!不过是看到那些药生了疑心才想要问上一问,哪想得到竟是这么大的事情。更想不到偏偏竟是让陆大娘听个正着,若白薇真被这样……

心里又慌又乱,排开纷杂的人群,她到处寻找着陆大娘的身影,无奈却一无所获。心道这时候白薇应该是在善堂的,陆大娘若是要闹也只能往善堂去,当下也不再找,跑出街市,她便发足狂奔,真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太久没有这样奔跑过,她只觉得连肺都在涨痛,心跳也在加速……

等到她好不容易在路边挡了一辆运柴的牛车,坐上去时只觉得全身骨头都要酥了。虽然牛车速度慢些,便总比她跑得还快上一些。赶到善堂时,陆大娘竟还没有到。

顾不得让人通传,她直闯白薇的办公室。人还未推门进去,就听见小青在问:“娘子,这药上午时就喝过一道了?现在又喝,是不是太勤了?”

“既然娘说这药有效,多喝些也无妨,左右都是养身的……”白薇说着,却是一声低叹:“这两年,娘肯纵容我抛头露面也算是难得了,若是连这些事我也不依她,岂不是让她着恼……”

把门里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李玉娘忍不住心里发酸。一推门,看着主仆俩惊愕的表情,她也顾不得解释自己粗鲁的行为,直接便说道:“白姐姐,你要小心了,陆大娘就要来善堂了!”

“你头发上……”白薇指了下自己的头发,示意李玉娘往上摸。李玉娘伸手一摸,却是捋下一缕干草。“呀!先不说我的头发,白姐姐,要不要先避一下风头,陆大娘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娘又怎么了?”白薇笑笑,“你也不用这么怕,我娘这些年脾气好了许多。再说有什么事还不是关着门自家人说,不会到善堂来的。”

“不是,这次不一样,她、她……”李玉娘一咬牙,还是叫了出来:“她要来休你了!”

“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白薇愕然问道:“你说什么?休我!”

李玉娘点着头,还未说出话来,就听到身后有人喘着粗气道:“就是要休你!”

还是到了!李玉娘侧开身,回过头去,和白薇二人一起看着扶着门喘着粗气的陆大娘,如临大敌。

“娘……”白薇低唤了一声,却是缓下面色,看了眼明显是带着陆大娘进来的妇人,挥了挥手打发她下去后才上前去扶陆大娘进屋。“娘,您莫生气,有什么坐下歇歇再说。”

手一挣,陆大娘甩开她恨声道:“没什么好说的!我就是要休了你!休了你这不下蛋的鸡。”

“娘!”声音提高了两度,白薇柔声道:“娘,这些日子我一直按您的吩咐吃药养身,您也不要急,想来再过些日子便会有好消息了。”

“吃药?养身?”陆大娘笑了两声,声音里尽是悲苦之意,“你就是吃再多药又有什么用呢?你根本就是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就不要误了我们陆家的香火了!”

“娘,这话从何说起呢?”白薇抿紧了唇,既气且羞,想想便道:“娘,我知道您急着抱孙子,可这种事不是一天半天就能成的。你放心,我早晚……”

陆大娘突地嘶声吼了一声,打断了白薇没有说完的话,又举着拳头捶了她两下,哭叫道:“你个傻子啊!你的身子早就叫丽人妨的那老娼妇糟蹋完了,还说什么早晚啊?你不用瞪我,你问李玉娘,问她,她刚才是亲耳听到的……”

看着白薇猛地回头瞪向她,李玉娘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想避开却到底避无可避,只能涩声道:“说是崔妈妈给你们院子里所有的小姐都吃了药的,绝了你们的生育……”

“你说什么?”白薇茫然地望她,重复着问道:“你说什么?什么药?你是胡说!胡说的是不是?你恨我嫁了陆五,故意胡说来唬我的……”

“我没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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