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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妾-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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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宫殿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可汴河却是依然如故。烟波浩浩,船只如梭,只不知这两岸风光又变幻几多?
因为连通着大运河,又贯穿东京汴梁全境,汴河可说是大宋京师连通外境最主要的河流之一。所以两岸城镇林立,经济发达。而最妙的,却是因着这一条河流,他们可以由西水门直入东京汴粱城。
汴河之中,船只不息,有许多是在进汴河之前便与他们一路同行的。看那货船沉沉的水线,便知满船皆是货物。船上摇橹的蒿师汗流满面,迎着阳光也似闪着金光。再看那边的客船,两层高的船楼,装饰华丽一如西湖上的画舫,也不知是哪些贵人出游而归。岸边拉纤的纤夫声声喊着号歌,那浑厚的歌声让人只觉从心里往外地热起来……
站在甲板上,李玉娘笑盈盈地看着两岸风光。目光不经意扫过一旁拉着朱熙的少女,犹豫了下还是低声道:“恭喜小娘子了,听说你要嫁入王府做夫人的。”
心头一震,朱煦扭过头来瞪着李玉娘,“你听谁……是我爹,我爹告诉你的是吗?”咬着唇,少女垂下头去,许久之后突然一声低笑。
李玉娘盯着她,沉声道:“你不知道是吗?你父亲根本就没告诉过你。或许,你该问问他到底是要嫁给哪位王……你知道,候门争斗,比之普通人家更为复杂。如果你先知道了些什么,进门后才能应付……那些人。”微微移开目光,李玉娘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对一个少女使这样的心计有些过份。
“知道了又怎么样?还不都是一样……”朱煦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李玉娘,沉声道:“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别说什么想帮我之类的话。李玉娘,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安的什么心吗?告诉你,哪怕远嫁东京汴梁,我也会盯着杭州的。你和蓝蓉那几个小贱人想欺负我娘,休想”
转目看着一脸愤怒的朱煦,李玉娘心中忽然一暖。还是第一次觉得朱煦原来也是个容颜俊美讨人喜欢的姑娘。若是她的可乐也这样一心为她,该有多好。垂眉浅笑,她幽幽道:“你母亲其实很幸福……”说罢,也不理朱煦,径直蹲下身去拉起朱熙的手。
朱煦扬起眉,原还要拉开朱熙的,可目光扫过李玉娘的脸却又犹豫了。这一慢,李玉娘便已经将朱熙拥入怀里,“可乐,我的可乐……”妈妈总有一天会牵着你的手大声告诉你你是我的儿子。
船顺水而下,前方便是一道横跨汴河的拱形大桥。这座桥,没有一根柱子,整座桥身都是木质,横跨大河,直如一道长虹,故此名为“虹桥”。虽然在李玉娘眼中,这座桥算不得什么,可也不得不承认,在她来到宋朝后,这座“虹桥”是她所见最为宏丽的桥梁。而桥两边,却是码头。车水马龙,人潮如流,摩肩接踵,人声鼎沸,水泄不通,熙熙攘攘……
所有能够形容人多的词汇用在此刻都是再恰当不过。虹桥码头,入城前最繁华的商业地带。虽然停泊的船只远没有泉州港那么多,可对于一个内陆河来说,这样的繁华是难以想象的。而且,这里的人远比泉州港要多得多。眼前的情形让李玉娘想起后世的大都市来。这么多的人,有些象是那时候节假日商场特价时的感觉……
自汴河入城的船只依次而入,再入“成仓桥”,便入东水门。船缓缓停靠于码头上,李玉娘一眼望去,竟是看不清码头后究竟是怎样的情形。只隐约看得到远处有些飞翘的屋檐,可听着声音,竟似在码头后便是繁华的街市一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靠近城市中心的码头。这,让李玉娘有些小小的兴奋。
搭上跳板,众人依次上岸。李玉娘人才一上栈道,便立刻被一群围上来的苦力围住。纷纷杂乱,她竟有些听不大清这些人都在说些什么。不过也知大概是在问她需不需要卸货的。
通常,每个码头上总是有一伙或是两三伙苦力,若是没有严格的管理,小冲突是常发生的。而现在,显然这就是两伙早已积怨甚深的苦力。在李玉娘还未开口表示之前,便已经有人开始相互推攘起来……
眼看在她身后上岸的朱煦受惊后退,却身子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就连被她拉在手里的朱熙也顺着倒了下去。李玉娘心里一惊,忙扑了过去。可惜到底离得距离远了些,而朱熙站的地方又是靠近河边,竟就那样栽了下去……
骇得心跳都要停止跳动。李玉娘失声惊叫出声:“可乐……”此时此刻,靠朱熙最近的不是别人,却是站在跳板上正要上岸的朱子钰。可是他的手中却是捧着一只小箱,若是要伸手抓住他便得丢掉手中的箱子。虽然看得分明,可朱子钰却还是犹豫了一下。只这么一犹豫,便错过了伸手拉住儿子的机会。错手之下,朱熙已经坠下河岸,栽向河中……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青影掠过众人视线,划过河岸,在半空中展臂揽住朱熙的身体,又用脚尖点在河堤青石上,一跃而起竟是直飞上岸。
事情发生得太快,甚至两伙推攘叫骂的苦力还未打起来。那道青影便已经落在岸边。在一片寂静声后,码头上突然爆起一阵叫好声。不只是岸上的人,就连远处河面上的人也自船舱探出头来大声叫好……
李玉娘眨着眼,看着慢慢走近她的青衣人,目光却是牢牢盯着他怀中虽然受惊却还是好奇地睁着大眼睛乱转的朱熙身上。“可乐,”她扑过去抱住朱熙,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可乐,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痛哭失声,她一面低喃一面道谢:“多谢壮士,多谢你……”
抬起头,她的目光落在不再被朱熙挡着的面容上,声音立刻顿住。惊讶地眨着眼,她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被她的问题问得发笑,一身青衣,笑生双颊,眼带桃花的男人低笑:“你说呢?”
“我在问你,你怎么反倒问起我来啦”李玉娘挑起眉,语气很冲,完全不象是对待恩人,倒象是对待仇人。“你到底来这儿干什么?萧青戎”
迈上岸来正往这边走的朱子钰脚步一顿,抬起头来。于人群中,只见那身材挺拔的男人上前一步,笑着伸出手将面前抱着孩子的女子轻轻拥入怀中。连着那孩子,一起拥得紧紧的,“我不是说过,不管你在哪儿,我都会找到你吗?为什么,还要问这样傻的问题……”
码头上,人来人往,因着那男人这突兀的动作,四周便爆起一阵嘘声。有恶意的嘲弄,也有善意的笑声,还有些“世风日下”的咒骂……可此时此刻,那些吵杂的声音却象是隔着一层玻璃墙,让人听得那样恍惚……
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男人灿烂的笑容,李玉娘终于笑了起来:“萧青戎,是我,找到你才对……”
第四十七章 莫道不相思
第四十七章 莫道不相思
“这位,想必就是萧大官人了?”传入耳中的声音略显低沉,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萧青戎挑了下眉,怀中揽着美人,眼角淡淡瞥了过去,却是笑着问了一句:“正是萧某,不知这位是……”其实他何尝不知这上前说话的男人是谁。可看着因他一句话而变了脸色的朱子钰,那种心情却委实让人愉快。
抬眼瞥了一眼萧青戎,朱子钰已经在心底认定了这男人是故意做出这个派头。虽然心里很气,却仍是笑着拱了拱手道:“敝人朱子钰,萧兄弟刚才所救的朱熙,正是小犬。还要多谢萧兄弟的救命之恩。”
不知是不是太过敏感,萧青戎总觉得朱子钰对某几个字特别加重了语气。 “是吗?”眼梢一挑,他只是淡淡地一笑,便转过头去望着李玉娘,“我还当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呢”
虽然没有半个脏字,可这句话却让朱子钰立刻为之气结。抬眼瞧着李玉娘冷冰冰的甚至还带着几分恨意的眼神,他也知自己刚才的举动的确会让人心生不满。有些恼羞成怒,他也不去解释,只是沉声道:“相救之义,容后再报,还请把小犬归还。”
李玉娘闻言,并不放手,反倒把怀里的朱熙抱得更紧:“归还?你把儿子当成什么?又不是一件物件,还归还?朱子钰,我原本只当你就算再薄情,总对自己的亲生骨肉还有几分情义。可没想到你竟然见死不救……”咬着牙,李玉娘突然大声道:“我不会把熙儿交给你的我的儿子,你不疼,我来疼”
朱子钰挑起眉,因周围渐起的喧嚷而垂下眼帘,没有上前只是缓缓道:“玉娘,你吓到熙儿了。”
李玉娘抱着儿子的手一颤,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可乐。果然他是一脸惶惑,一双大眼中满是好奇与惊讶。心中一痛,她沉声道:“熙儿,娘的可乐,我是你母亲,是生你的亲娘……”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回过神来的朱煦已经呸地一声。虽然因为受惊而白着一张脸,可眼中却尽是厉色。“你个疯婆子,不要在那胡说八道还不快放开我家小弟”
“我胡说八道?”李玉娘冷笑出声:“小娘子,我若是胡说八道,你爹会这样平静吗?你我心中都清楚得很,熙儿是我身上跳下来的肉,他就是我李玉娘的亲生儿子”
朱子钰抬头看看李玉娘,又看看她怀里的朱熙,忽然笑着招了招手:“熙哥儿,还不回来,在人怀里也不怕被人笑?”
他这一句话说出,原本还在李玉娘怀里有些不知所措的朱熙,突然猛地用脚踢了下李玉娘的腿,挣开她跳到地上。口中还嚷嚷着:“你不是我娘,我娘还在杭州呢”小短腿迈开就要往朱子钰那边跑,只是不没跑两步便被一人揪住后颈。
“可乐,你这样可不好。看看你,伤了你母亲的心了。”
朱熙扭头看去,却是刚刚那个救了他的大侠。虽然还不太明事理,可孩子幼小心里都有崇拜英雄的情结。所以看到是萧青戎,朱熙只是撇了下嘴角,嘀咕道:“她不是我娘……”虽然是这样说,可目光却还是不自觉地顺着萧青戎的示意看了过去。看到李玉娘脸颊上晶莹的泪珠,他怔了怔,突然大叫起来:“我又没用那么大力,你哭什么啊”尖细的嗓子一吼完,他又立刻软了下来。讷讷道:“如果你不要乱说什么是我娘的话,我就不再踢你了……”
听到朱熙说这一句话,李玉娘都不知自己是要哭还是要笑了。心中既悲且喜,她默默地望着朱熙,忽然间挥了挥手。虽然她没说话,可萧青戎却还是明白了她的心意。略一迟疑,他还是松了手,任脱困的小娃象只还巢的小鸟一样扑进对面男人的怀里。
把那只小箱夹在腋下,朱子钰深深地望了一眼李玉娘,笑着用一只手摸了摸朱熙的头,便把他交到女儿手中。抬头看着李玉娘笑道:“玉娘,我之前说过的话仍然有效,你要是想通了便来寻我……”
他这话一说出口,李玉娘垂着眉还没有反应,萧青戎却已经皱起眉来。却不看朱子钰,他只温言在李玉娘耳边低语:“若是你想现在就带可乐走,我们便带他走。”
李玉娘抬起头来,依依不舍地望了一眼倚在朱煦身前的儿子。囁嚅许久,却还是摇了摇头:“我要的不只是和可乐在一起 ,我还要他心甘情愿地认我这个娘,快快活活地和我生活在一起……”何尝不想和儿子在一起,可是不能是这样强迫他。更何况这里不是杭州,更是众目睽睽之下。天子脚下,大宋之都,就算萧青戎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杭州府通缉的大盗,也不能这样张扬惹祸上身。
萧青戎握住李玉娘的手,看看朱子钰,忽地笑了起来:“朱大官人,还麻你多为我们照顾儿子了……”
没想到萧青戎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朱子钰又气又怒,正待翻脸,不远处围观的人群突然一分,一群人推攘着自人群走出。
当先的男人横着眼睛,不善地瞥着刚才围在一起争执的苦力们,骂道:“都在这躇着干什么?还等着人请你们吃饭不成?”
吃他一声喝,那些原本硬气的苦力立刻点头哈腰,陪着笑脸往后退,又有人凑近笑道:“怎么大官人竟亲自过来了?莫非有什么贵客来了?”
那男人眉毛一掀,恶声恶气地哼道:“这些事也是你打听的?还不快给我滚”
被他这一么一骂,就是有心讨好的也不敢再往前凑,一会功夫,码头上倒清静了不少。
骂退那些苦力,男人抬起头来在站在离岸边最近的一干人中来回扫视了一番。还没等他说话,正在撤走的人群里已经又挤过一人,离老远就已经大声叫道:“大官人,大官人……”快步跑近,低着头对那男人笑道:“米大官人,那就是小的主人——朱大官人”
他的声音说得极大,朱子钰甚至已经微笑着往前迎上来,准备来这明显是奉命来接他的男人寒喧。却不想那米大官人的目光却是落在他对面的萧青戎身上,久久不曾移开。
被那男人看得有些发毛,李玉娘偏了头看看神色如常的萧青戎,又看看那男人,突然挑起眉来。“这人,有些面熟啊……”
微微一笑,萧青戎侧过脸去低声道:“姓米的呢”
李玉娘闻声不禁“呀”了一声,心道这也被称作米大官人的男人莫非竟是米大的兄弟?
正在心里想着,那男人已经走近,冲着朱子钰抱了下拳淡淡道:“朱大官人,但叫我米二郎便是。”说着话,眼角却仍是不自觉地瞥了萧青戎一眼。看萧青戎没什么反应,才沉声道:“不知大官人带来的货在哪艘船上,小的们奉命来接货的。”
虽然是自称“小的”,可这位米二郎的架势十足,根本就没有身为下位者的自觉。朱子钰准备好的寒喧之语便落了空,虽心中有些不悦,却还是温然笑道:“是蔡……大官人派你来接我的?”顿了下,他看着米二郎冷沉的脸色,嘴角的笑再也挂不住:“货就在船上,米兄弟……”他一句话还没说完,米二郎便已经指挥身后的人手上船搬货,竟是真如他所说,自己是来接货的。
看看朱子钰有些难看的脸色,李玉娘忽扬声叫道:“莫大,去帮忙看着些,莫要弄错了,别咱们的货拉走了可就糟了。”她叫得声音不小,根本就没打算掩饰。
朱子钰和那米二郎便同时扭头来看她。米二郎皱皱眉,看看李玉娘却又似乎有所顾虑,便扭头看向朱子钰。“朱大官人,这是怎么回事?”声音严厉,竟似直接在责问朱子钰。
当着众人面被这样一问,朱子钰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声音也冷淡起来:“我们坐的船半路上坏掉了,是搭这位娘子的船进京的。”
米二郎眨巴眨巴眼睛,也不说话。只是偷看了一眼萧青戎后便又回头去看后面。
只一会功夫,便有十几辆马车赶入码头。凡是抬上岸来的箱子俱都整齐地摞了上去,竟是没有一人来问问朱子钰的意思。心中暗恼,朱子钰低咳一声看着米二郎问道:“不知我何时能见到大官人?”
那米二郎瞥了一眼朱子钰,只是闷声道:“我只这接货,不管接人。”
“米兄弟,这话是大官人让你说的?”朱子钰挑起眉来,脸上已经现出三分怒意。虽然不敢就这样翻脸,可是被这样轻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又怎么甘心呢?
米二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讪笑道:“小的可不象朱大官人那么有福气,我这样的人哪里能见到大官人呢?”
朱子钰闻言,不觉现出羞怒之色。虽然不想承认,可其实他虽然接了江南那一摊事,却也根本并没有机会见到蔡确。虽然对李玉娘说得大模大样,可心中如何不知此时身为右宰相的蔡确不是他这样的商人想见就能见的呢?
“米兄弟大概不知道这些货都是怎么来的吧?”恨声问着,虽然也知道不能就这样闹翻,可是实在不甘心被这样一个粗人看轻。正要为难一下说些门面话时,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阵笑声。
“朱老弟,终于又见到你了”光听声音,就觉得透着喜气,让人觉得这声音的主人应该是个身材胖胖的面带和气笑容的商贾。扭头看去,倒真是这样一个人。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胖胖的肉肉的中年男人,就让米二郎和朱子钰同时变了颜色。
米二郎收敛起脸上的嘲笑,束手迎上前去。那胖子却连正眼都没看他,径直向露出笑容的朱子钰走了过来。“朱老弟,别来无恙啊”
“别来无恙,别来无恙。”朱子钰笑着迎上前,挽着那胖子笑道:“一别经年,小弟看大总管却是神采飞扬,更显年轻了……”
“蔡确的管家蔡伦。”萧青戎侧耳在李玉娘耳边低语,笔直落在那蔡伦脸上的目光却是冷冷的。
意识到萧青戎的情绪有些不对,李玉娘反手回握着萧青戎的手轻轻摇了摇。看到他回眸对她露出一抹微笑,才稍为安下心来。
那一头,米二郎附在蔡伦的耳边低语了什么,两人的目光便同时往萧青戎这看来。
李玉娘心头一震,握着萧青戎的手更紧了几分。反是萧青戎却仍是笑盈盈的毫无异色。
“大总管,要不要我……”说话只说了一半,米二郎看着蔡伦,好似在等着指示,可一双脚却似被钉子钉在地上一样纹丝未动。
所幸蔡伦也未注意这个细节。眯眼看了萧青戎一会儿,他只是挥了挥手,低声道:“咱们相公(宰相)可不是那么不能容人的……”说罢又压低声音道:“这么多人看着呢”
米二郎撇了下嘴,却是低应了,又转头去看着那些手下搬货。蔡伦看着那些被抬上车的箱子,半眯起的眼睛里掩不住那一丝喜色。作为蔡确最信任的手下之一,他自然清楚这些箱子里都装的是什么。抬起头,看着朱子钰的笑脸,他轻咳了一声,脸上的笑意更浓。虽然不知道眼前这只金鸡还能下多少金蛋,可既然要用,那就得把他完完全全地拉拢住。
“朱老弟,莫非那就是令爱?”目光扫过站在朱子钰身后不远的朱煦。蔡伦暗在心中赞了一声:虽然不是什么名门之后,可看这少女倒有几分大家闺秀的风范。想来就是进了王府,也不会给大人这个荐人丢脸才是。
笑着赞了两句,他脸上的肥肉都堆在了一起。被父亲唤过来的朱煦脸上温然浅笑,礼数周到,可心里却不由得暗恼:不过是一个总管,也值得父亲这样低声下气。受云氏熏陶,她只觉这些下人不过是些工具,却不知这些被她视为工具的人往往能让执着工具的那只手伤得很重。
默默看着朱家父子三人被蔡伦笑着带向码头那头的马车,李玉娘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张了张嘴,她还未发出声音,萧青戎已经拉着她的手把她转了过来。有些不解地望了一眼萧青戎,李玉娘扭过头去,正好看到朱熙回过头来冲着她挥手而笑。心中一酸,她几乎就这样追过去。可萧青戎却扳着她的脸硬把她转了过来:“不要看,我不想蔡伦知道你和可乐的关系。”
怔了下,李玉娘立刻明白过来萧青戎的意思。虽然心中不舍,却立刻垂下眼帘,生怕自己舍不住瞥过的一眼就让蔡伦起了疑心。低垂着头,直到萧青戎抬起她的下巴时,她才有些紧张地问:“已经走了吗?”
萧青戎一笑,握着她的手,未答她的问题,只是笑道一声:“我想你了。”
目光一瞬,李玉娘勾起嘴角,一抹笑意还未完全绽放却又骤然敛去。“我想可乐……”一声低喃,泪水已经滑过脸颊。长久的分别时虽然牵挂却不至让人肚肠寸断,可一旦接触过再分别,那样的滋味真的让觉得整颗心都被揉碎了。
低低一叹,萧青戎拥着她,在她耳边低喃:“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把可乐带回你身边。我一定会做到的”
虽然觉得萧青戎此刻不过是在安慰她,可李玉娘却还是含泪笑着点了点头。
把船上的行李卸下,招过苦力,雇了马车,一行人缓缓驶出码头,李玉娘才发觉自己真的猜对了。出了码头,便是街市。沿着河道向前,便又是一座桥。因汴梁城中水道畅通,所以这座都城桥多路多。
“这便是相国寺桥,再往前去,便是天汉桥。到了城西便是我租的公房……离蔡相宅也不是很远。”
抬头看着萧青戎,李玉娘下意识地伸手用力地将他宽大的手掌扣在手心。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说的词语很有些超前:“公房?租公房?”这时代不会是也有廉租房什么的吧?
她却是不知。在大宋还真是有廉租房。甚至还有个专门管理公房的机构叫“楼店务”后来又改名叫“店宅务”了。在汴梁,城东城西总共有公房千余,基本上都是被进京的应试举子或是述职的官员租住。而每间房的月租金也不过一百七十文左右,算是相当的便宜。
看李玉娘挑起眉,一脸的惊讶。萧青戎便笑着在她的鼻子上轻轻一点:“你放心,有你住的地方。我接到飞鸽传书知道你要到京中来后,便立刻找‘勾押官’租了一座大点的院子。”
不晓得这“勾押官”是个什么官,李玉娘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还在想着这院子不知几间房,该如何安排时。萧青戎却突然扬声唤了一声叫停了车子。又吩咐车夫先把其他人送到城西店宅务去,便拉着李玉娘跳下车。
李玉娘初还觉得奇怪,可目光一转,看到面前那座石桥时,不禁笑了起来。
这座石桥,大概就是萧青戎所说的天汉桥了。虽然没有刚才所见的“虹桥”宏丽,甚至只能容小船经过,可却着着实精美。近岸边的石壁上,还雕着祥云吉兽。李玉娘运足目力去看,却认不出那究竟是什么怪兽,似龙似蛟又象麒麟,不过总归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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