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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妾-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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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香萃面上带笑,可眼中却是未掩那一丝轻蔑之意。“既是赏你的,你便收着好了。我家官人叨扰白行首处甚多,我自然也是该表示一下谢意的。”

“既是如此,那白薇便生受了。”神情未变,白薇仍是一脸媚笑。目光一转,落在一旁正好奇地打量着她的李玉娘脸上,却是微微一怔之后竟点头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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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风细雨念奴娇》

作者:花月弄影

穿越成白府八小姐,想耐着性子长大改变命运,奈何,在改变命运的过程中又被命运所主宰,看穿越女如何应付如狼似虎、各有心机的四个男人!?

第四十二章 妾婢对质

李玉娘先是一怔,但立刻明白过来。

来自遥远未来的她对于官伎这个古老的特殊职业,好奇多过轻视。尤其是当她并不象在场的另两个女人一样同眼前的女人有“夺夫”之恨时,望向白薇的目光就更显清澈。

显然白薇也是感觉出她并无恶意,这才点头浅笑示意。虽然不过是微微的一颌首,可看在姜淑云眼里,却是异样的刺眼。

低哼一声,她沉声道:“玉娘,该走吧!”

知道姜淑云的不悦,李玉娘不敢多言,甚至没有去对那位艳名远播的美人微笑致意,便随在姜淑云身后往外走。

白薇抿唇一笑,身体向旁侧了下,似乎也并没打算再多事。可就在这时,原本跟在她身后进来却俱被她艳光遮掩的女人中突然有人向前迈了一步,附在她耳边低语了数句。

白薇挑起眉,脸上的笑容一敛,突然出声道:“原来这位娘子竟是那个以柔弱之身打得顾二头破血流的烈女啊!”

声音清朗,一如她唱曲儿时的清亮,整个厅里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自然也能听出她声音里那隐含的嘲弄与薄怒。

无暇去看那头那几个男人都是什么反应,单只看眼前姜淑云沉下的脸色,李玉娘也知道顾洪那边大概也脸色不好看了。

事情已经过去已过半月,她实不解为何这白薇竟也知道这件事又突然在这时候说出来。可是,那样带着恶意的冷笑和冰冷的目光却是让她不能也不容她忽略地直逼过来。虽然明知道谈论那件事令顾家夫妇都会为之不悦,心生不满,李玉娘还是挺直了背脊,抬眼平静地望着白薇。淡然回道:“不知白行首有何见教?”

美目流波,白薇上下打量了李玉娘两眼,忽然轻笑道:“娘子今日清高自傲,将我姐妹踩于尘泥。只望娘子日后莫要跌落云端,有求于我等下贱女人之时……”

她的声音很低,柔似情人间的低昵,李玉娘却连头发都快竖起来了。还没等她横眉竖目冷对这挑衅的女人,白薇却已经笑着转身往花厅里走去。迎着看向她的几个男人,笑得千娇百媚,浑似刚才刻薄冷厉的那人根本就不是她一样。

李玉娘心里又气又恨,却也无奈。瞥见姜淑云看向她的目光,便低下头去装作受了委屈的样子。姜淑云看着她,也不说话,拉着顾昱就往外走。倒是王香萃,在从李玉娘身边走过时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心知这会儿姜淑云大概是在生气了。再怎么说打顾润那件事都算是家丑,现在闹得似乎人尽皆知的样子,顾家夫妇也是颜面无光。

缓步退出花厅,忍不住回过头去匆匆一瞥,只见厅中白薇正同那几个女子纷纷落座,厅中春光无限,莺语娇啼,没有人向这边投来一瞥。

一时之间,心中隐隐郁着闷气。抬头,目光正好对上一人。她恍惚了下,抬脚往翠儿那边走了两步,却不想那翠儿竟似看不到她一般,扭身往他处走去。

低了头,李玉娘苦笑了下,到底还是无声无息地随在姜、王二人身后,往船头的踏板走去。

刚才一阵忙乱,她也没有太留神注意跟过来的都是些什么人。这会儿踩着踏板回到金家的画舫上,她才隐约觉出有些不对头的地方来。好像有些安静啊,没有那个总是在和她唱反调的声音了。

目光一转,果然并没有看到小英。虽然有些奇怪,李玉娘却也未多事询问,沉默地跟着走进了厅里。她的眼角不禁一跳,有些发怔地看着正跪在地上正抬头瞪大了眼睛看她的小英,一时反应不过来,连何嫂关切地迎上来拉她都没有什么反应。

那王香萃目光一转,笑道:“闹了这么久,嫂嫂和侄儿又惊又怕,想是也倦了。反正他们那头大概也要闹到后半夜了,不如嫂嫂和侄儿就在这船上先行歇了吧!”也不待姜淑云回答,她便站起身来吩咐人去收拾后面的寢室,又叫人去烧些姜汤,准备些吃食。“嫂嫂先歇歇,我去看着那些婢女收拾好了便转来。”说着,便起身往外走去。

姜淑云也知道她这是找个借口避开以便顾家人说话,便也不刻意谦让,只是笑着送了王香萃出去。送走王香萃,姜淑云静默了一会儿,听得门外静悄悄的,显然那些婢女也是被支使开了。

脸上的笑骤然敛去,姜淑云沉下脸,突然一声断喝:“跪下!”

被她一声厉喝吓了一跳,李玉娘怔怔地抬头,一时不知这又是唱的哪出?莫不是知道了她根本就不是有意救顾昱的?

她这边忐忑难安,那头顾昱却已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而姜淑云瞪着顾昱,又是心痛又是气恨,眼泪就那么簌簌而落。

“你自己说,可是做错了?”涩声问着,姜淑云的声音也哑了。原本还想撒娇耍赖的顾昱便现出惶恐之色,跪行几步,扑在姜淑云的膝前,哭道:“娘,是我做错了,我、我不该顽皮……”目光微微闪烁,却是扭头看了一眼跪在另一头的小英,神色颇为奇怪。

“你……”姜淑云哭着推了他一下,虽是气极,手上的力道却仍是极轻。“昱儿啊!你是顾家的长子嫡孙,更是爹娘的心头肉,娘以后就全指望着你了,你、你就当是孝顺娘,以后莫要再这么任性妄为了……”

顾昱不敢分辨,只是低着头连声认错。见他认错,姜淑云渐渐收了泪,拉他起来。推了他一下,道:“去谢过玉姨,若不是她今天拼死救你,后果不堪设想。”

顾昱闻言一怔,看看李玉娘,不甚情愿地上前。敷衍地施了一礼。姜淑云在旁看着,挑起眉沉声道:“昱儿,娘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做人就要知恩明理,有情有义,玉姨是你救命恩人,你这辈子都要感恩……”

顾昱撇了撇嘴,低声嘀咕:“什么恩人……”

虽听得不太清楚,可看他神情,姜淑云不禁有些生疑,突然目光一转,盯住跪在一边的小英。

虽然没有厉声呼喝,可那冰冷的目光却让小英瑟缩了下。身子一歪,李玉娘也便看清小英红肿的半边脸。显然姜淑云下手的时候没留半分力,说不定那时候连生吃了小英的心都有了。

姜淑云冷眼看着小英,又转目看了看李玉娘,突然冷冷地道:“小英,你再把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给我听,你究竟是怎样失职害小郎君落入水中的,还有玉娘又是如何奋不顾身跳下水去救人的事情都好好再说一次。”

李玉娘心中一动,立刻明白过来。怪不得姜淑云一早就认定了是她救顾昱的。原来是小英推她落水,又怕承担责任,一早就给她安上了个见义勇为的好名号。虽是个虚名,可眼下看来,却未必不是件好事。虽然心里恨小英,可她就算把事实说出来又能怎样?小英或许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可她又如何?不再是什么恩人,反是落水后濒临死亡之际胡乱抓着小主人做垫背的恶女人,姜淑云又会怎么对付她?

眼看着小英抬眼看向自己,眼底又是怨又是恨更多的还是怯意。李玉娘心思百转,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忙上前一步,劝道:“娘子莫要再气了。小英也不过一时贪玩,才没有照看好小郎君的。其实,无论是小郎君还是小英,都是一片善心,想要去船尾放河灯才不慎闯出这样的祸事。就请娘子念在他们也是存心为善的份上,不要再气他们了……”

虽然情辞切切,句句都象是在为小英开脱,可李玉娘那话的真正意思却是在提醒这两个。现在想说真话?晚了些啊!难道你们还真敢说是为了耍她,想把她推下水去才跑到船尾去的吗?要真这么说,事情可就更热闹了。两下都占不到什么便宜的事儿,你们也还是想清楚的好。

小英目光闪烁,也知道不管是怎样自己都是脱不了干系,与其坦白是她把李玉娘推下水背个杀人不遂的罪名还不如就坚持谎言呢!一咬牙,她仰着脸哀切地道:“娘子,都怪小英不好,才害小郎君受苦了。”又转头看着李玉娘,深深拜下,“还好李姬人救了小郎君,要不然小英就是死一百次都赎不回今天的罪过……”眼角上挑,她小心地掩去那丝怨毒之意。怎么,就这么晦气呢!竟让这贱人被人救起……可恨!

目光扫过一跪一站的两人,姜淑云虽然仍有些狐疑,却一时找不出什么破绽。皱了下眉,又转向顾昱。“昱儿,玉娘说的可是真的?你和小英真的是为了放河灯才去的船尾?”

顾昱“啊”了一声,点头。虽然脸上表情没什么,可心里这个郁闷。可惜再怎样,他都是不敢说真话的,今次倒真是成了吃黄莲的哑巴,有苦都说不出了。

姜淑云垂下眼帘,沉默片刻后才抬眼看着李玉娘,沉吟道:“起来吧!何嫂,你们且先退下……”

她这话一说出来,小英明显松了口气。又磕了个头,谢过姜淑云后她才爬起来,跪得久了,一个踉跄,几乎跌倒。站得近的,却是李玉娘和顾昱,李玉娘是想都没想过要去扶她,可不知怎的,平素和小英关系颇好的顾昱竟也没有伸手。还好小英自己站稳了身,一拐一拐地往外走去。李玉娘转了身,正要往外走,身后姜淑云却突然出声道:“玉娘且留一下……”

第四十三章 对话

第四十三章对话

“你没有完全说实话!”姜淑云的声音很低,可是听在李玉娘耳中,却好似晴空炸雷。

“她知道了……”心头惊慌一闪而过。李玉娘强自镇定下来,抬起头,脸上仍是柔顺的笑容,“玉娘不知娘子所言何意。”

姜淑云抬眼看她,微眯起了眼,“我不管你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也不理你究竟是想掩饰什么,还是有所顾忌或者是要坦护谁。就算你并不是存心救昱儿也罢,终归还是你救了他。就冲这,我感激你……”

声音一顿,她笑了下,却隐约有一丝怅然,“一个女人活了一世,总是为三个男人而活。年幼时是为父亲活;年青时是为夫君活;年长时又为儿子活。我虽不敢自喻孟母,却也希望能成为儿子的榜样。”望定李玉娘,她沉声道:“你放心。以后我会待你很好,就算未必会真的情同姐妹,却也绝不会苛待你半分……”

李玉娘听到这里,暗自在心里松了口气。可看看姜淑云看人心平静的面容,却又觉得心口有些发闷。在姜淑云挥手示意她退下去时,她忍不住停下脚步,回身望定姜淑云,“为父母,为丈夫,为子女……娘子,难道女人就不能为自己而活吗?!”

“为自己而活?”姜淑云目光一亮却很快就又黯了下去,没有回答李玉娘的问题,她只是默默地看着李玉娘转身出去。低下头,幽幽地笑出声来。

出了花厅,却只看到何嫂一个人。见到她出来,何嫂便迎过来拉着她仔细打量,正要说话,却听得里面姜淑云轻唤了一声“何嫂”。匆匆应了声,何嫂拍了拍李玉娘的手,示意有话等她出来再说,便推门而入。

李玉娘在门口站了两秒,侧了下身子想要聆听却又觉得有些不妥,索性转身往外走去。

转到船头处,却有声音顺风传来。

“小郎君,你难道还不信我吗?”

熟悉的声音让李玉娘皱了下眉,下意识地往檐下靠了靠。只听得小英低泣道:“都怪我,一时吓傻了才没有及时拉住你的手。看着你掉下水去,我连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你现在平安无恙地站在我面前,我早就找根绳子吊死在娘子面前了……”

“小英姐姐,你莫要哭了……”顾昱低声劝着,声音里透出一种焦躁。听得小英的哭声渐歇,他到底还是忍不住疑问:“小英姐,我也知你是被吓坏了,所以我并不怪你没有及时拉住我这件事。只是,为什么跳下水救我的人不是你,而是那个女人?!”

小英的哭声突止,但立刻就又响起来。“小郎君,小英在顾家五载,可算是看着小郎君长大的,难道你竟觉得我对您的好比不过那个才来了两个月的女人吗?”

“不是,我……”被她哭得心烦,顾昱恼道:“算了算了,你莫要再哭,我什么都不问了。”

听得顾昱跺了下脚,似乎有要往这边转来的意思,李玉娘忙抽身离开。回到花厅门前,正好看到何嫂至花厅里走出来。抬头看到李玉娘便微微一笑,可脸色却很难看。李玉娘问,她也不答。只是问道:“可曾看到小英?”见李玉娘摇头,她便一拍大腿,恼道:“这死丫头,都说过她多少次了,莫要想太多,做太多,现在可好……”瞥了李玉娘一眼,何嫂骤然收声,抿了下唇,却是一声长叹。

转目看了一盡紧闭的房门,李玉娘皱起眉。虽然好奇姜淑云到底是对何嫂说了什么,却不好太着痕迹地追问。只是想来,大概谈话的内容是与小英有些关系的,要不然何嫂也不会一出来就想着找小英,又是这样的言词。

心里暗自思忖,可转目看到走过来的顾昱和小英时,李玉娘仍是露出温和的笑容。就是看小英的眼神也没有半分异色,反是小英看她时目光有些游移不定,不知是否是心虚不敢与她对视。

这个晚上,顾家的人大概没有一个是睡得好的。至少,在李玉娘看来,第二天祭祖的时候,个个都略带倦容。就是李玉娘自己,也是偷偷打着哈欠。已经很久没有过过夜生活了,兴奋里还觉疲惫不堪。果然,人一旦适应了一种生活模式,再想回复从前的习惯都没觉困难。

从十五到三十,顾家的生活很是平静。或许该说这种平静是一种被强压下来的平静。眼看着进入八月后就是秋试,这时候的顾家,容不得任何风浪,所有的事情都得等到顾洪参加完秋试后再说。每天晚上看到对面书房里亮着的灯时,李玉娘都觉得自己算是有幸得以见识到古代高考备战是个什么样子了。只不知姜淑云亲自下厨做的那些个补汤究竟对顾洪的学业是否有所帮助,那些之乎者也还是那么生涩难解的文章,怎么听起来和之前也没什么两样呢?

八月初一,贡院封院。八月初五,考生入场,一试三天,期间吃喝拉撒睡都要在小小的夹间之中,不得走出贡院半步。

此时的科举制度还未如明、清两代一般苛刻严谨。此时的秋试又称州试,无论考试时间、出题还是监考,俱由本州府官做主。而且只需考一场三天便可,不像明、清两代是连考三场。

初五日,三更天时,顾家所有的人便已经起身,甚至何嫂一更天时就已经起身准备吃食。

天色沉沉,烛光融融,姜淑云亲自捧了食盒置于案上。坐在顾洪对面,并没有象平时一样退开。而是举筷将碟中吃食夹到顾洪面前,“竹笋,祝郎君顺利;枣糕、棕子,愿郎君早日高中;香葱一束,使郎君耳聪目明……”食盒中并不全是熟食,比如葱、菜头什么的却不过是要取其寓意,要个好采头罢了。

这边顾洪笑着一一应了,举筷进食。姜淑云又唤了李玉娘帮手,又重新检查了一遍顾洪要带进场中的东西。一样样,一件件,原本之前都是看过的,可这会儿姜淑云却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从装东西的篮子到砚台、毛笔、甚至是已经放好的吃食都又打开油纸包看了一遍,生怕有什么错漏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李玉娘背过身去,听到姜淑云叮嘱顾洪莫要穿带夹层的衣服。虽是天气渐冷,多穿两件单衣就是,以免学官斥令拆开夹层检查引起麻烦。很没做妾为主担忧的自觉地掩面打了个哈欠。

临出门时,姜淑云唤住顾洪,在他衣领处别上了一枝桂叶,却是取折桂高中之意。

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次,伸手拂了拂他的衣襟,才笑着道:“我近日身子渐重,就让玉娘为我送郎君进贡院吧!”

李玉娘闻言一怔,打了一半的哈欠险些让她噎到。不只是她,就是顾洪也狐疑地看她,“为夫又不是小孩子,哪里用人送呢!娘子自在家中休息便是,就是玉娘也不用送的。”

李玉娘暗暗点头,偷瞄着姜淑云,一时分不清她是清心还是假意。虽然这半个多月来,姜淑云是真的待她极为友善,可谁知她现在这一出又是玩的什么花样呢!

“我知郎君不用人相送,可,我很想知道郎君进贡院时是怎样的情形。郎君就容我任性这一次吧!”姜淑云微笑着,手下微微用力,原本还想往后面躲的李玉娘不得不站了出来,乖乖地迈出门,走向正候在外头的马车。回过头,门前挑出的灯笼,晕光淡淡,映着站在门前的两人。虽是光线有些暗,她却分明看清小英既妒且怨的表情。只是,姜淑云那淡然的笑,她只觉得无法看透……

一路无语,李玉娘是不知说些什么,更觉得自己实不该同顾洪过于亲近。而顾洪心心念念俱是秋试之事,自然也想不起要和自己的这个妾连络感情什么的。

贡院与州学相连,俱是在凤凰山右。马车徐徐,虽行得不快,可抵达时,天色仍未大亮。

远处的天边刚刚透出一道白,贡院门口却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有来应试的士子,三三两两的聚首交谈;来送行的亲眷随从低声叮嘱;也有赶早来卖吃食的小贩,虽是在叫卖,却似不敢惊扰了这书香圣地,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叫着:“粽子,热乎乎的肉粽,吃了粽子包您高中……”

松柏森森,远处的飞檐既高且翘,却并非贡院或州学,而是孔庙。贡奉了华人几千年儒文化的宗师,成为了读书人顶礼膜拜的圣殿。

虽未进入,可光站在附近,似乎就已经可以感受到那种庄严肃穆之感。虽然周遭的人很多,可却仍然让人觉得宁静而安详。

顾洪停下脚步,回头挥了挥手,“就送到这里便是,莫让马车等急了。”

“大郎莫担心我了,既是娘子吩咐了,我就得看着大郎入了贡院回去才能和娘子有个交待。”李玉娘微微笑着,看顾洪目光转处,微微皱眉,便道:“大郎不用理会我,我只要在旁看着就成。”

“也没什么,至多不过是几个在州学的同窗罢了了。”顾洪笑了下,想想,还是道:“你且在此候我,我打个招呼便回。”

李玉娘应了一声,看他转身而去。便转目四下张望,倒有些佩服那些正相聚低语的士子来。这可算是比高考还重要的考试了吧?可见他们,似乎也并没有太多紧张的样子。

正想着,却突听一个熟悉的女声。杂在那些陌生的声音里却是格外清晰。

第四十四章 大宋科举

觅声望去,果然是熟悉的人。华车骏马,锦衣丽服,奴婢成群,虽然并没有刻意提高声音,可光是这样的奢华排场就已经够吸引人的目光了。

此时,王香萃正倚在车门上,俯下身来笑着在金同仁的发髻上插上一枝桂花叶。“愿郎君此去折桂而归。”

金同仁闻言哧地一声笑出,“娘子倒是看得起我,这话你若是同老头子说他可是爱听,为夫我还是免了吧!”

掩面轻笑,王香萃眼波一转,脸上却是现出几分媚意,“我倒不求郎君让我做什么夫人安人的,只要郎君莫要在贡院中觉得无趣了在卷子上画什么美人图气病了阿翁,我就要烧高香酬谢神明了。”

“娘子可是吃醋了?”金同仁挑眉轻笑,手一伸,把王香萃拉得更低几分,附在她耳边细细低语。

也不知他究竟说了什么,惹得王香萃双颊飞红,举拳在肩上捶了下,嗔道:“孔庙之前也这般没正形,也难怪阿翁气你了。”

金同仁一笑,也不多说。冲着王香萃挥了挥,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王香萃含笑望着丈夫的背影,略低了头,静默了片刻,嘴角溢出暖暖的笑。若有所觉地侧过脸去,她的目光一凝,嘴角笑意顿了下,立刻又笑得更深。虽然没有下车,却是笑着点了点头。

坐回车中,原本趴在车窗往外张望的花叶已经放下帘子。对着王香萃轻声道:“娘子,那女子就是原本朱大官人家那个被主母卖掉的妾。那日在画舫上我就瞧着觉得眼熟,后来抽空问了他们家的翠儿,果真就是。”说着,又仰起头有些得意地道:“奴婢的眼力就是好吧!”

瞥了她一眼,王香萃却没有似往常一般被她逗笑。“你啊!莫要被我宠得得意忘形,什么话都往外乱说。那朱家娘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小心你乱说话被她知晓割了你的舌头……”

捂住嘴,花叶一双大眼转来转去的,却没半分受惊之意。见王香萃抿唇浅笑。她才放下手,故意抱怨道:“娘子就知道吓唬奴婢。”

“吓唬你?”抬手戳着她的额头,王香萃笑道:“你当这世上有几个像你家主母这样宽容大度的女人呢?就你这个小样儿,要是到朱家娘子手底下,一早就被打发卖得远远的还是你命好,要不然……”呵呵笑了两声,她也不再说下去。反身撩开了帘子,看着远处看似有些孤单的身影。不自觉的,轻叹了一声。

站在柏树下,正抬手搓着手臂的李玉娘正翘脚眺望着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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