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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尸-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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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也不稀罕什么司徒氏的血脉!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推开秦教授,拼命地往回跑。
心里就像塞进了万斤铁砂,沉痛又压抑。
跑过铜钟的废墟,跑到绝地之门,一声石门撞击的巨响,门紧紧地关上了。
导致我一头撞在石门上,后仰倒地,鲜血顺着额头模糊了眼睛。
视线红红的一片。好似万物都充满了血腥味。
秦教授跑过来扶我,被我用力地推开,朝她大喊:“我要出去!把门开开!我要出去!”
“这扇门只能进不能出。”秦教授好声安慰道,“别怕,姐带你出去,起来。”
“哪里能出去?你也别留在这里!你也要跟我一起出去!”
“就是姐下来的那个洞呀,只有那个洞可以出去,是庄王修建陵墓的时候无意间挖通的,正好挖在绝地之门的死角。”
“你确定?为啥会有那么多尸体?”
“你咋这么笨呢,自古以来发现秘密的人,下场都不会太好。”
“你骗我!我不信!刚才上面有个人跟我说话,他让我撞钟,他不会让我出去的!”
“你怕啥呢,姐让你出去,他不敢拦着!”
秦教授拉着我,走到铜钟的废墟里,朝上面喊道:“红崖,今日暂且饶你一命,把这个孩子带出去。”
“没有他的血流淌在祭坛之上,丧钟如何鸣响?”
“我再说最后一遍。把这孩子带出去!”秦教授喊完,我感觉身子一轻,被她送到了绳子上。
我回头问秦教授:“你不出去吗?”
“咱们来这里的任务就是毁掉鬼钟,任务还没完成,姐怎么能出去呢?”秦教授说得很轻松,面带微笑。
我却感觉到一种很悲凉的气息,急忙劝说道:“毁掉就是敲响,敲响就是毁掉,你别管这事了,走吧!”
正说着,绳子就被人拉了上去。
听到秦教授在下面说:“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只有信念不坚定的人。”
绳子上升的速度很快,一晃神就到了洞口。
而秦教授的话音才刚刚落下。
我松手,又坠了下去。
自己都不知道为啥会突然松开手,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下坠,以为自己要摔死了。
结果被秦教授稍微扶了一下,竟然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这么高的距离,让我有点发懵。
“你到底要不要出去?”秦教授一反常态的严肃。
“我…;…;”我其实是想说,我走你也得走。
“你什么呀你?走!”秦教授拉着我走回了祭坛那里。
然后对我说:“姐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你自己回来。就是自己的决定!”
紧接着就把我推到了祭坛上,很用力的那种。
我翻个跟头,重重地撞在了青黑色古钟上,吓了一跳,钟并没有响。
秦教授又开口说道:“记住,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我想辩解几句,眼睛却被鬼钟的设计给吸引了。
离近才看清楚,鬼钟最早应该是在那面旗帜上悬挂着。坠落以后掉在了祭坛上,边缘的纹理走向和祭坛上的凹痕刚好契合。
完美无缺。
似乎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只等祭祀的开始。
我感觉自己就像祭祀的羔羊,等待别人的手起刀落,血流成河。
然后鲜血沿着祭坛上的纹路流向鬼钟,恶魔便会苏醒。
“决定了吗?”秦教授问。
“决定啥?我只是想让你也出去,不想你死!”
“那你就得死。”
“为啥?”我感觉莫名其妙。
“悬棺只要坠落,丧钟就已鸣响,这是无法逃脱的命运。你只有赴约,别无它选。就像我让你出去一样,你最终还是回来了,冥冥之中都存在着一种联系。”
“你说过。人定胜天。”
“就你?能定天?”秦教授轻轻笑了笑。
“我能!”我从地上站起来,跳下祭坛,对秦教授说,“只要你现在跟我走,咱们永远离开这里,不再上邙山,等我死了,就再也没有司徒氏的血流淌祭坛!”
“你的后人呢?”
“我…;…;我不要后人总行了吧!别说了。快点走吧!”我真是不想再说啥了,拉拉秦教授。
她若有所思的样子,默默地跟着我往回走。
走到铜钟废墟那里的时候,我抬头看看,绳子已经没了。
正想着怎么上去,突然一阵响动声,绝地的大门轰然敞开,是两侧全部打开!
我心里咯噔了下,问秦教授:“你不是说只能从上面的洞出去吗?门咋会开了?”
“既然有门,那就不用钻洞了。”秦教授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默默地攥住了我的手,拉着我一步步地走出绝地之门。
我感觉很怪。
偶一回头,瞧见那架被鲜血浸透的枯木龙吟琴好像不见了,废墟里只有点点血迹。
刚跨出绝地之门,耳朵里便一阵鸣响,就像有东西直接刺激着听觉神经。
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尖叫,让我不自觉地捂住了耳朵。
可是没有一点用,声音不减反增。
没站稳,一头摔在了地上,正好倒在可兰的尸体旁。
看到她的手指,在微微地颤动。
第六十三章 风铃的哭泣(本卷终)()
秦教授也有点站不稳的样子,看到她在朝我喊话,却听不到她说的啥。
耳鸣声越来越大,遮去了周围所有的声音。
我趴在地上,感觉头要爆炸。
想跟秦教授讲话,张口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或者我说话了,但是自己都听不到。
情况愈演愈烈,石桥下的黑水剧烈翻涌。
我把头狠狠的在地上撞了两下,麻木得没有一点感觉。
全身上下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着一样。压迫得五脏六腑都要碎裂。
秦教授一步步地靠近我,蹲下来扶我肩膀,我刚抬起头,就被身后一股强大的引力往回吸。
秦教授没抓住我,自己也倒在了地上。
我随手胡乱地扒着地面,光秃秃的地面什么也扒不住,向后翻滚着被吸入了绝地之门里。
中间有一段时间,两眼一抹黑。
最后重重地撞在了一个东西上,停了下来。
晕头转向,全身酸痛。
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祭坛下面,秦教授也倒在祭坛边上,不过她看起来没啥事,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
秦教授边上是可兰的尸体,胸口还插着一把军用匕首。
但是她在动。
看到她手抓了抓地面。扭动着身子竟然坐了起来。
我一惊,吓得忘记身上的疼痛,猛地站起来往边上挪了好几步,指着秦教授说:“你…;…;你右边…;…;”
秦教授扭头看了眼,表情没有波动。随口说了句:“机体的损坏是不能修复的,诈活而已。”
“啥叫诈活?”我小声问道,感觉很恐怖。
同时又看了眼可兰,她坐在地上,靠着祭坛,眼神是直的,胸口在起伏。
“诈活就如同诈尸,只不过诈活的人可以正常交流。”秦教授说着就转头问可兰,“你知道你已经死了吗?”
可兰面无表情,眼神还是直的,张了张嘴,说:“知道。”
我鸡皮疙瘩噌地一下起了满身,这种诡异的场景,比可兰死去的时候还要吓人。
秦教授又问可兰:“你后悔来这里吗?”
可兰说:“不后悔,这是命运的安排,死后噩梦就会结束。”
我在边上看得冷汗直冒。
秦教授扭头对我说:“这是可兰,是你的朋友,有那么害怕吗?”
“没…;…;”我咽口唾沫,问秦教授,“她为啥会这样?”
“因为你们守夜人的本性是邪恶的。”
“啥意思?”
“人活一世。生老病死乃自然规律,不管是寿终正寝还是意外死亡,都是自然规律的一部分。你们守夜人本着善意之心,做着破坏自然平衡的事情,本就是逆天而行,比邪恶更邪恶。”
“我是问,可兰为啥会这样?”
“她心脏被刺穿,身体机能已经损坏,还魂也没用。”
“我是问…;…;”
“别问姐,你应该问祭坛上面的四位。”
“啥?”我转身看向祭坛,四口棺材还是静静地摆在那里。
只不过…;…;
那架没了琴弦的枯木龙吟琴,刚好填补在一口棺材的空缺处,琴上的鲜血在蔓延,整口棺材都变得血红。
而且仍有蔓延的趋势,越来越快。
鲜血沿着祭坛上的纹路蔓延到了其它棺材上,一个个地传递,四口棺材都在变红。
我很难想象,那么一点血竟然能染遍所有棺材。
“谁把枯木龙吟琴放在棺材上的?”我问秦教授。
“没有人放。”
“那它为啥在棺材上?”我不明白。
“因为它本来就是棺材上的一部分。”
“…;…;”
听秦教授讲话,总是那么费劲,说跟没说一个样。
我看着那四口棺材。越看越不对劲,似乎,似乎会自己制造鲜血!
我滴在枯木龙吟琴上面的那点血,就像是根引线,引起了四口棺材的反应,越来越多的鲜血正在往中间的鬼钟汇聚。
情况看起来很不妙。
“秦姐?”我转头看着秦教授,问,“原来你的琴就是干这个用的?”
“是呀。”秦教授回答得很淡定。
“你为啥要骗我?”
“没有人骗你。姐也是在探索,从一无所知到现在眼前看到的一切。”
“不管你有没有骗我,祭坛上的血不能再流了!”我撑着祭坛边缘翻了上去,沾了满身鲜血,也顾不了那么多,走过去就将那枯木龙吟琴取了下来。
刚想松口气,手腕却被人抓住了。
我条件反射猛地一缩手,没挣脱开,竟将棺材里那只手拉出来更长一截。
这时我才回过神,凉意席卷而来,拼尽全力向后抽离,那只手突然一松,让我摔倒在地上滑了很远。
秦教授不知啥时候也跳上了祭坛,把我拉起来说道:“看见没,这就叫邪恶。他们几个死了至少四千多年了,不投胎做人,在这里成妖成魔。”
我站起来手都在抖,腿也有点软。不知道秦教授为啥那么淡定。
我看看鬼钟,竟然也发红,不知是我看多了鲜血的原因还是真的在变红。
“刚才那一阵鸣响是啥?钟响?”我问秦教授。
秦教授摇摇头,没说话。
“你摇头啥意思?是不知道还是没响?”我有点急。
“你以为姐是万能的呀。”秦教授看着鬼钟,面无表情。
我觉得应该是没响,那声音估计是祭祀的前奏,不然的话血为啥还在流。
反正不管响没响,流程肯定还没有结束。
绝不能让它再继续下去了!
我看着那腐朽的棺材,想着刚才抓我的那只手,恐惧之中带着一些怒气,就拿出火把点了上去。
结果没点着。
我想到可兰的包里有自动火把的油,就跑过去跟可兰说:“你别害怕,我拿点东西…;…;”
其实是我看到她害怕。
可兰竟然还会点头,目光呆滞地“嗯”了一声。
我在她包里慌乱地翻了翻,把东西拿出来赶紧跑到棺材旁,洒上特制的油,一把大火便烧了起来。
火焰边缘散发着幽幽蓝光,好像狰狞的恶魔在四散逃窜。
秦教授站在祭坛中央,望着熊熊烈火,对我说:“他们可是你的远祖,你就这样一把火烧了棺材?”
“我连自己的父亲都没见过,还有心思去考虑几千年前的远祖?火葬也没啥不好的。”
“经历让你成熟。”
“血真的不流了!”我看着祭坛上停止流动的血,激动地抓着秦教授乱晃,“血不流了!才祭祀了一半!咱是不是阻止了一些事情?”
“是呀,要改变命运就得有这种魄力。有魄力才能胜天。”秦教授刚夸完我,地上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
眨眼间,整个祭坛就塌陷了下去。
秦教授反应快,推了我一把,我才迅速地跳开跑离祭坛。
棺椁已经全部烧成了灰烬,青铜鬼钟被塌陷的碎石掩埋着,砸得坑坑洼洼。
可兰也闭上了眼睛,倒在祭坛的废墟里。
我还没再看一会儿,周围又开始剧烈震动,头顶上的碎土如下雨一般往下掉。
一块岩石擦着我的耳边落下。吓得我一个愣神,站着忘了动。
“还愣着干嘛,这里要塌了!”秦教授朝我喊了声,碎石轰隆隆砸下,墙壁也裂开了大缝。
我跟着秦教授一路闪躲、狂奔。
前后左右都有石头往下掉。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跑出来的,晕头晕脑地被秦教授拽了一路,跑出最后一扇石门,才停下来稍稍喘了口气。
秦教授催促道:“别停下,这里也要塌。”
我又跟着她继续跑。
跑着跑着,我感觉少了点啥,仔细一想,刚才在门口好像没有看到天哥的尸体。
我明明把他放在了离门口很近的位置。
或许是我跑太急没看到吧。
跑出矿山的时候,外面还是黑夜。
月光暗淡,挂在东头,应该快要黎明了。
身后的矿山里。还能听到沉闷的塌陷声。
我累得已经喘不过气了,在地下折腾那么久,一直都是咬牙在坚持。此刻一出来,全身就像散架了一样,扑在地上怎么都站不起来。
秦教授要背我,我看她也挺累,而且我一个大男生的,让她那瘦条的身板儿背着也不合适,就没同意。
最后跟着秦教授勉强走到了风家门口。
风家还亮着灯。
敲开门,风叔对我们没有好脸色。没说话,也没有拒绝。
进屋后我倒头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大天亮。
醒来是正午,秦教授不在,听风叔说,她看我睡着就走了。
吃午饭的时候,气氛特别沉闷,一向活泼开朗的风铃,低着头吃饭,脸颊挂着眼泪。
我想问话,又没问出口。心想,应该是我们毁了矿山吧。
但又觉得不至于。
屋里的收音机里播报着午间新闻:
“下面播报一条最新消息,今日凌晨四点左右,西海发生罕见的海啸,一艘民间科考船失踪,搜救工作还在进行当中,尚未有新的进展。西海是我国最大的内陆湖,海啸的形成原因还未查明…;…;”
第一章 桃花运()
六个月后。
我坐在洛北大学的图书馆,盯着手里的两只玉蝉发呆。
天哥跑进来,满头大汗,短袖如水洗一般。
还没坐下,大嗓门就响起:“王成!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我看天哥脸上笑得那么灿烂,就知道他在说反话。
估计是从哪里弄来了期末考试题的答案吧。
我还没问,他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哥们儿我今年鸿运当头、桃花满面啊!”
“你是不是想说你走桃花运了?”我问。以天哥的词汇量来说,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大桃花!哥遇到了大桃花!”天哥用手比划着很大的样子。
我挺好奇:“你遇到谁了?”
“卞丝雨!”
“啥雨?”
“卞丝雨!”
“不认识。”我摇摇头,是真没听说过。
“我看你小子就适合出家当和尚去,整天呆在寺庙里念经,不问凡间事!”
“世界上那么多人,我哪能都认识。”
“不是世界,是咱学校!咱出去说。”天哥把我拽出图书馆,边走边说。“就是咱学校最好看的那个!就在哪儿坐着,你看!”,说着就给我指了指远处的树荫。
我能看到那边坐了一群女生,离太远啥也看不清。更不知道天哥指的是哪个。
天哥看我在摇头,又跟我解释道:“她的宿舍下面,三天两头就有男生唱歌弹吉他,难道你真没听说过?”
“听说过。你早点说这个不就行了吗。说名字谁认识啊…;…;”我有点郁闷。
天哥说的这个人,是艺术系大三的,据说是全校最美。
我时不时的见过有男生在她楼下唱歌,我是没见过她,顶多只见过背影吧,记不清了。
“咱跟她不同系不同年级,八竿子打不着,你俩有桃花运?”我想不通。
“一个转角,就运上了呗!”天哥得意洋洋地说,“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八竿子打不着也无所谓!”
“你俩咋相会的?”
“你猜?”
“做梦相会的。”
“还真被你小子说中了!我告你讲,卞丝雨今年暑假要出去写生,用大自然的一景一物,画一个天人合一的梦境!既然是人景画,那就需要人,然后就找上我了!”
“你去给人家当模特?”我有点想笑。
不过话又说回来。天哥的确有一点硬实力,一米八的大个,不胖不瘦,腰杆笔直,就是少了点肌肉。
“我咋就不能当了?今天在校园偶然遇见,她可是一眼就看中我了!说我的样子与大自然完美融合,最符合天人合一的绘画主题了!”天哥说得唾沫星子横飞。
“啥叫与大自然完美融合?”
“我哪知道呀,咱又不是学艺术的,反正肯定是夸我呗!”
“那可不一定…;…;”我也不懂啥叫与自然完美融合,不过,我觉得天哥的名字挺符合天人合一的。
聊着聊着,就走到了那片树荫前面。
天哥笑嘻嘻地朝卞丝雨打声招呼:“嗨!”
树荫下一群女生,回应天哥的那个,确有几分姿色。
看起来特别文静,文静得有些忧郁,穿着长裙。给我的第一感觉就像林黛玉。
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当然人家没有病,看起来很健康,只是神态上的一种感觉而已。
天哥搭着我肩膀,大大咧咧地说道:“这是我兄弟,你们谁还需要人,免费送给你们了!要不这样吧,我再倒贴点!”
“倒贴多少呀?”有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笑着问道,看样子跟天哥是一类人,很逗。
“一顿饭钱,如何?我宋西天考完试请大家吃饭,在座的各位都有份,在学校闷了一学期,难得轻松一下嘛!”
“请我们吃饭的人,排队都要等到明年了,谁稀罕呀!”马尾辫女生乐得不行。学艺术的女生,挺吃香的。
我听他们聊天,感觉也挺乐呵,就是插不上话。
天哥笑着问她:“那你要我倒贴多少呀?你说呗!两顿还是三顿?”
“你这位朋友嘛…;…;”马尾辫看看我,思考了下。说,“我觉得至少要倒贴一百顿饭!而且还得是,圣河西餐厅的!”
“学姐真是太好了,小弟感激不尽,咱们考完试见,不见不散!”天哥兴奋地搭着我肩膀离去。
离开很远我才跟天哥说:“你就会擅作主张,我可不想坐在那里被人画。”
“切,你没看到吗,人家还不想画你呢!”
“…;…;”我都不想说话。
三天后,期末考试结束。
四个人当晚就坐上了西去的火车。
我啥都不知道,就连目的地都是拿到火车票才知道的,是去大西北。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坐火车,坐了快两天两夜,下车后有一种大病初愈的感觉。
扎马尾辫的女生叫刘夏,她为了天哥的一百顿饭,把一个本来已经说好的男生给推了。
她对我是一百个不满意,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一顿饭代表着一个不满意。
在火车上我基本上都在睡觉,跟她聊得没几句,我只是跟着天哥出来散心的。也没打算让她画。
这半年来,我跟天哥过得都太压抑了。
别人不知道而已。
六个月前,天哥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活过来的,怎么出去的,一概不知。
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天了,竟然躺在学校宿舍里!
一般来说,只有秦教授会把学生送回学校,可是那晚我一直跟秦教授在一起。她根本就没有救天哥。
六个月前,我从风家出来就再也没有见过秦教授。
我还去她家找过,一直都没人,她也没有再来北大学城教过课。
说实话,挺想她的,是那种依赖的想念。
传言说,秦教授组织科考活动,死了三个学生,被抓起来了。
按理来说,秦教授的身份在我们当地绝对不次于明星,出这么大的事情一定会铺天盖地的报道。
可是我也没见过新闻报纸上有报道。
甚至都没有科考活动相关的新闻。
我和天哥就是在这样的心理阴影下,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学期。
直到最近。心里才把那件事情放下。
很多事情记得模模糊糊,我都不知道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整个人都很懵。
出来散散心,挺好的。
下了火车,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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